第23章 打工（三）

    为了奖励两位孩子英勇之举，两位父亲决定请他俩吃宵夜。

    一个小时后，两位老父亲勾肩搭背，把酒言欢。

    汤灿灿和常刚安静吃串，生无可恋脸。

    常胜利：“老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杨姐和我说过你很多次，说你聪明有文化。”

    汤勤劳：“杨姐？你谁呀？”

    常胜利：“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常胜利是也。”

    汤勤劳眯着眼睛趴在他肩膀上看，“哦，是常胜利啊，燕经常和我们说起你，还说你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欸，你儿子呢？”汤勤劳左看右看没有找到。

    常胜利也醉的迷糊，他最近正为常刚的事操心，常刚不像汤灿灿，他学习不好还性子急，以后真不知道做什么工作，实在不行，只能去工地搬砖。

    汤勤劳人脉应该比他广，帮常刚找个合适的工作应该没问题。

    想着这个益处，他一把将常刚搂过来，高兴介绍，“汤哥，这就是我儿子啊。”

    汤勤劳眼睛瞪大了一圈，“长的这么魁梧，不为国家做贡献可屈才了。”

    “汤哥，那你看我儿子应该如何为国家做贡献？”

    “嗯，先去当两年兵，回来进警局当辅警。”

    “当兵好，当兵好。”常胜利高兴的喝酒，他儿时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为国家做贡献，可是后来老天爷给他开个玩笑。

    他烦闷的又喝一杯，“汤哥，那我的事会不会对刚子……”

    军人、警察都是敏感的职业，他多少知道自己的不光彩会影响到常刚。

    “应该不会，你现在不是刑满释放了吗？回头我帮你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常胜利千恩万谢，又干一杯。

    常刚坐回原位继续吃串，汤灿灿惊讶他竟如此淡定，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要去当兵了，怎么样？紧张吗？”汤灿灿问。

    “我不去当兵，我是不会离开华沙的。”常刚握着竹签的手微微用力，好像在心里把什么事情敲定一样。

    汤灿灿实在想不透他这么执着是为什么。

    之后两天是周末，周一那天，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学校。

    间操开会的时候，校领导当众表扬了常刚和汤灿灿，全校师生这才知道他们的英勇之举，尤其是对常刚，不少学生老师对他改观。

    校领导对常刚说，“听说你爸想让你去当兵，但这之前你也不能松懈学习，你只有这次会考过了才能得到高中毕业证，加油吧。”

    陈桢桢听到她和常刚把吃人怪打进医院很气愤，这里面都没她什么事，她以后可是当警察的人。

    汤灿灿笑趴在她肩膀上，“那行，那次你和常刚上，你俩以后都是当警察的。”

    陈桢桢：“常刚当警察？他能考上警校吗？”

    “是当辅警。”

    汤灿灿说完这话，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看那人背影好像是林松。

    她们俩刚回教室，常刚就来找她，她明明在前排坐着，可他却看向后排。

    “你找我什么事啊？”汤灿灿走到门口问。

    常刚回神，从兜里掏出一枚发卡给她，“这是你那天掉的。”

    汤灿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坐在后面的林松，突然笑了，说，“原来你不离开华沙是因为林松啊。”

    被人发现心事，常刚脸色唰的红了，说了一句不懂她的意思就跑了。

    汤灿灿低头笑，把发卡上的售价撕下来。

    葛西顾这时进来，也像林松那样撞她一下，她没准备，发卡被撞到地上。

    “葛西顾你站住。”她喊住要回座的他。

    “干什么？”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面无表情，不，比面无表情还要可怕，他面相是丧气的，像个没有生气的人。

    她很担心，一不小心就问出口，“你怎么了？”

    这句话像□□，点燃了埋在他心里的□□，他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你还问我怎么了？好学生你选邢鸿儒，坏学生你选常刚，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他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全班同学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面对所有人看好戏的眼神，汤灿灿紧张的红了脸，葛西顾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也觉得丢人，没有回座，直接出了教室。

    葛西顾刚出去没多久，老师就来上课了，同学们也没敢议论。

    可总人脑路清奇，葛西顾说的那句话一直在邢鸿儒脑中重复，他越想越坐不住，戳了戳汤灿灿手臂。

    “那个，葛西顾刚才说的学习好的选的我是什么意思？”

    汤灿灿在想别的事，根本没听到他问自己。

    陈桢桢不耐烦瞪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听你课吧。”

    “哦。”邢鸿儒乖乖转过头，看向黑板。

    陈桢桢担心她，问，“你没事吧？”

    汤灿灿摇头，打开书，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葛西顾去找高放了，林故里给了他一把他家的钥匙，他们在楼下买了几瓶啤酒拿上去喝。

    喝多了的葛西顾一直哭个不停，“你说我哪里差了？我比邢鸿儒帅气，比常刚有钱，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他顺着自己的思路，之后数了自己的优点，“我还会收拾家务，我还会开车，我篮球也打的很好，最重要一点，我家还有猫。”

    高放：“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女生只要喜欢你一点，那其余的都无所谓，而她要是讨厌一点，那其余的她全讨厌。”

    “那你说她会喜欢我哪点？”葛西顾拉着他手问。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那你就当她肚子里的蛔虫呗。”葛西顾接着嘻嘻笑起来。

    高放无奈，只有继续喝酒。

    “你别喝了，你给我说说嘛，我心心都要痛死了。”他捂着心口的位置，里面像真被被插上一把剑，痛的他眉头微皱。

    高放真不想笑的，可这样可爱的葛西顾他也是第一见，有点崩人设。

    他极力忍住笑意，忽然想知道如果汤灿灿见到这样的葛西顾会是怎样。

    于是他说，“你一直帮她摆平这件事摆平那件事，是否知道她真的需要你摆平？她都能把‘吃人怪’打进医院，显然是不需要你保护的，我觉得你可以尝试让她保护你。母爱是女性最伟大也是最无私的爱，你可以朝这个方向发展。”

    葛西顾似懂非懂点头。

    这时门开了，林故里回来，对高放说，“你竟给他出馊主意。”

    高放：“这哪是馊主意，我这也是有好几起成功案例的好不好？”

    林故里：“我不信。”

    高放：“不信你就试试，我感情小王子也不是浪得虚名。”

    林故里笑，“好，试试。”

    放学，汤灿灿看常刚在教室外徘徊。

    汤灿灿走过去，故意和他说，“走吧，我出来了。”

    常刚眼神飘忽，“呃……你先走吧，我在等等。”

    汤灿灿笑了下，“可林松已经提前走了啊。”

    “真假？”常刚急问，往教室里看，果然没看到人。

    陈桢桢从教室出来蹦出来，和汤灿灿说了句走吧，汤灿灿对常刚又笑了下，然后两人拉手走了。

    常刚不相信林松走了，他们以前约好要一起放学回家的。

    他在教室外站着，低头看地上的蚂蚁。

    远处有人走过来，他抬头看是林松。

    他欣喜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林松。”

    林松没搭理他，越过他进了教室，教室里现在没人，他也跟着进去。

    林松坐在椅子上，腿抬起来搭在桌子上，常刚也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林松看他端坐的像个好学生，嗤笑，“怎么当一回英雄就当自己是好学生了？”

    常刚没动作。

    “听说你要去当兵了？”他问。

    常刚急忙回答，“我不去当兵，我不会离开华沙的，我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我们还是朋友。”

    “谁他妈和你是朋友，你有拿我当朋友吗？说要帮我吓汤灿灿最后和汤灿灿成了同伙，我们从今天开始不是朋友了，你再也不用来找我，你去当你的兵，我继续当我的坏学生。”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回家后常刚就和常胜利说自己不去当兵，他看了华沙市的辅警招聘条件，高中毕业也是可以的。

    他可以不去当兵也能当辅警。

    常胜利拗不过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汤勤劳已经帮他们找好了，就等常刚会考通过，他一通过警局就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