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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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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我让成弼把配方买下来吧。”

    “对对对,必须买下来……”纪雨石没做生意的经验,胡乱点着头,像被人下蛊了,“师兄我发现你特有专利意识,买下来就是咱们的了。周成弼他不缺钱吧?让他付。”

    这是纪雨石这晚的最后一句长话,说完没多久,止疼片的药劲儿就下去了。疼得他连喝水都不敢,怕上厕所。

    杨兴不敢给他多吃药,上午两片、中午一片,晚上说什么只给半片。纪雨石疼得哼唧唧的,本身就很怕疼,再加上没有男人能忍这个。

    下边儿有种被电击的恶意施虐感,连续不断蔓延上来,直达小腹,再钻心。

    过了凌晨,杨兴算着他吃止疼片的时间,好歹又多给一片。吃完哄着纪雨石喝了一杯牛奶。

    “没事儿,再养一周就好了。”杨兴蹲在床一侧,很小心地给他擦脸,其实也不知道这疼要过多久才好,“夜里疼就叫我啊,我打个地铺。”

    小白雪的窝是空的,暂时寄养给唐双。再是喜欢猫,杨兴都不可能分出心去照顾。

    “师兄我疼,你给我……”纪雨石又出一身汗,疼得脚趾头都勾着,小腿像抽筋。他抓着杨兴要止疼片,要不出来就想哭,最后狠狠地骂他:“你特么给我几片安眠药能死啊!”

    杨兴像个残忍的刽子手,任他骂,不敢再给。“你别着急,师兄给你讲故事行不行?再忍忍,忍几天就……”

    “艹,忍不了,我特么忍不了!”纪雨石厌烦自己脆弱,小臂交叉地挡住眼睛,怕疼久了就哭。真不如疼晕过去。

    杨兴默默站起来,动静像是再翻柜子,不一会儿又蹲回来。纪雨石怕他真不管自己,很好奇地掀开胳膊偷看,看到他在打盒子,盒子上的字特别眼熟,前不久见过。

    周生生首饰。

    “师兄不太会哄人,给你变个魔术吧。”杨兴说,轻轻开了礼品盒,还想骗人是凭空变出来的。他送过许多比这重的礼物,眼下很拿不出手,怕那人看不上。

    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想,但确实在意。

    “这是……嗯,就这个。”他说,伴着乱七八糟的呼吸,给纪雨石的右手中指戴上一个素圈,最简单最便宜的铂金圈,没过万。

    纪雨石偏着头,看傻了。

    这样一对视杨兴更觉得礼物拿不出手。“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挺爱戴戒指的,手上空着不好看,老觉得少你什么东西。”

    纪雨石收回手,仿佛这手不是自己的了。铂金素圈很细,却把他套得很牢固。上头刻着字,shall always last,英文。

    “什么时候买的啊?”纪雨石追问,他得问啊,“看我受伤了,哄我啊?”

    “就那天,陪你给姥姥买镯子去。”杨兴看着地板,帽衫配他的脸像头一次恋爱的人,眼睫毛长得过分,“你不是去金饰柜台结账了嘛,反正兜儿里的钱刚好够……戴着玩儿的。”

    “……哦。”纪雨石控制不住地往礼盒里看,他在找,“就买一个啊。”

    杨兴直直地看他,一笑,小石头忒聪明了。“一对儿,满意了吧?”

    “肯定特么是一对儿啊,我这上面是半句话!”别的不行,英文纪雨石贼六。

    盒子打开,还有一枚在里面。款式相同,刻着My promise past,怪不得杨兴拿不出手,两枚素圈加起来价格都没过万,可已经掏空了他当时的口袋。

    “嗯,巨满意。”纪雨石想笑他傻逼,这特么大傻逼,还说自己买首饰没见识,知不知道素圈最坑人啊!没性价比,不华又不实,还不如给店里添置几把好椅子,就特么知道瞎买。

    这么诗意有屁毛用啊,双鱼座玩儿浪漫吓唬谁啊!

    姥姥知道指定骂你败家孙媳妇儿!

    “真好看。”纪雨石转着他的小对戒,特可爱的样子,受伤没让他哭出来,这会儿眼睛发酸,“师兄啊,我那克罗心的戒指……你帮我卖了吧,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石头记账本:

    收入:早就没有了。

    支出:早就不敢花钱了。

    备注:卖戒指娶媳妇!

    第 47 章、还好那晚不在

    纪雨石的那个戒指是他最舍不得的东西。以前整天戴手上, 直到叫杨兴一个不高兴给扒下来。

    “算了吧。”杨兴酸不溜秋地说, “就是个破戒指,又不值钱。要真喜欢就留着呗, 只要别戴。”

    “师兄你这话就不地道了, 我留着还不让戴。”纪雨石确实不舍得, 限量,全球卖一个少一个, “可我现在要用钱, 再说你这个小圈儿挺好的,你看, 戴上还显得我手指头细呢……小双他们老板老问, 你明天帮我卖了吧。”

    杨兴立马同意了, 可见刚才的大度有多虚假。“他给多少钱啊?”

    “给个万八千的就行。”可能是和杨兴待得久,纪雨石说话都务实了。几万的戒指不如一万块现金实在。

    “师兄啊,我卖戒指了,是不是得表扬一下啊?”纪雨石高高昂着他冒冷汗的脸, 疼死也不低头。

    “幼稚。”杨兴转身去打地铺, 还不忘给纪雨石换个枕头, “来,师兄抱你翻个身。”

    这小孩儿娇气,只睡得惯好枕头。杨兴取来黄道益活络油,以掌心的温度加热,掀了纪雨石的遮羞布,揉搓他小腹前胸的旧伤。

    一块一块、一条一条的, 越看越悔恨交加,恨不得时间往回退两周。这半个月怎么熬过来的?杨兴敬小石头铮铮铁骨,又希望他别这么逞强。如果他不逞强,自己早些知道,就能将他养护得好好的,不要受这一份苦。

    纪雨石几乎全裸,由着杨兴上药,羞耻感袭来让他两只手总往小鸟儿那处聚拢。可师兄这人死心眼,总扒拉他,闹得他没辙没辙,提前叫人看个精光。

    临睡前他又方便一回,汗如雨下,在师兄胸口疼成一个破布娃娃。

    夜里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他不好意思叫杨兴总陪着自己熬夜。也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总感觉自己被人叮了好几次,鼻尖儿湿漉漉的。

    两天之后,杨兴带着纪雨石的戒指去了郎桥。带回来的除了8000块钱,还有一个震撼的大消息。

    酒水代理王明江被抓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几个大托,一网打尽。

    “我艹,真的假的啊?”纪雨石半躺着,养尊处优地啃着费列罗,“酒托不特么犯法吧?”

    “小双说给抓了,还闹得挺大呢。”杨兴坐在床边,面前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仔细地摘着九层塔,“他干酒水代理是不犯法啊,可他手里走假酒了,不抓他抓谁?”

    纪雨石不安了:“艹,真、真给抓了啊?”

    九层塔不太好收拾,叶子柔软又小,杨兴摘一半就扔一半。“真的啊,小双说进来不少便衣呢,谁知道他还犯什么事儿了,估计不少。再十五天就春节了,正赶上年底严打。”

    “太悬了……那我的钱找谁去啊?”床上突然没头没脑一句。

    “什么太悬了?”杨兴偏着头看看他,把手里的活儿一扔,“妈的纪雨石你又跟他要酒了是不是!”

    “诶诶师兄你骂人了啊……”纪雨石有伤,但不妨碍杨兴揪他耳朵,一个劲儿讨饶。“我问过但是没来得及啊,真的,我怕他春节涨价。他捣鼓我开假酒我不乐意……就没谈成。二师兄你别揪我耳朵了,小石头疼疼。”

    “疼你大爷的!”杨兴站着恨不能揪他起来,手里松了却更气,真想拿皮带抽他一顿屁股,“就你这一身伤还想着喝呢?你就非要作死是吧?你别以为我不舍得揍你!迟早的,纪雨石!”

    纪雨石还真有这个自信,有意摆出欠教训的小样子。“师兄你口是心非就没意思了,你真不舍得,你挺在意我的。况且我就想多赚一笔大的,没想干长久了。我这一身正气也干不了……你说让我跟你干外卖我就干啊,真的,原本计划是喝完这一笔再进一笔就光荣收山,踏踏实实跟你骑小摩托,嘟嘟嘟嘟……”

    “嘟你大爷的!”杨兴掐得很轻,叹气一声。麻痹的,还真是不舍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师兄你别生气,虽然我叫人打了一顿可我把严打躲过去了,要是那天晚上我还在……”纪雨石咂舌一下,“啧啧,不敢想,估计一窝端了。还是师兄你说得对,这一行危险度太高,来钱是快可真不能干……特么的,这么说我两个半月白干了啊,刚赚回本金来,等于存了一万的酒。”

    “也怪我,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今天下边还疼吗?”杨兴是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担责任的人,放了九层塔,从保温箱拿回一盒东西来,炸得金黄的小圆球。

    纪雨石等着投喂。“疼,但比前两天好,再过几天肯定没问题了。就是白忙活一场觉得冤。”

    香芋地瓜丸,刘厨炸好了送过来的。杨兴不舍得打他,但也不好好喂。纪雨石刚要下嘴咬,他就收回来,一来二去闹了好几回。

    “师兄你逗谁呢?等我能站起来那天就日得你四脚朝天。”纪雨石心里又唱起来十八摸。

    杨兴脸噗一下通红,说是红成树莓都不为过。“行,你最牛了,赶紧好啊,师兄等着那一天呢。”

    “嗯,我努力。”地瓜丸还是烫的,纪雨石趁机在师兄手背上瞎摸,特滑溜,“师兄我底下还有点儿疼,你等我一礼拜啊。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伤影不影响那个能力,医生真说没踢废是吧?”

    “说是没有大碍,就师兄这几天玩儿小浪鸟儿的熟练度来看,你还肿着呢,红得比山丹丹开花还……”

    “别别别,你说重点就行,形容那么详细干嘛?又不是写作文。”纪雨石受不了他,还没真枪实干呢,自己的小鸟儿天天惨遭把玩,虽然这个把玩完全是医学程度上的,特喵的好羞耻。

    他又问,紧张地抓着师兄的手指。“万一……咱俩那个的时候,我一硬就疼死了呢?”

    杨兴颇有兴趣地捏住纪雨石的鼻尖。“你这小流氓天天琢磨着上我呢吧?”

    “可不是嘛。”纪雨石坦诚交代,眼神从他胸口流连到下三路,“师兄你就从了我吧……我还没仔细看过你下边儿呢,你就把我看了个底儿掉,多不公平啊。”

    吃过两片止疼药,纪雨石开始垂涎中华好肉体。

    “你什么意思?”杨兴把最后一个地瓜丸吃掉,还行,这种甜度他是不爱吃,但小朋友一定喜欢。

    “就是想让你现在脱裤子给我瞧瞧的意思。”纪雨石正经八百地说,“我那儿还肿着呢就让你连摸带看的,你自己体会一下吧,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杨兴笑了。“原来小石头想耍流氓,不好好养伤。”

    “对,疼归疼,反正你连人带心加上鸟儿是归我了。”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就是赶紧把这人拿下,要不然跑了。

    师兄是绕指柔,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对你好、可不是奔着要和你上床的温柔。但纪雨石不是,他浑身上下都在想我对你好、我就要把你日得喵喵叫。

    “脱裤子嘛,小石头就看一眼。看完了就踏踏实实学习摘九层塔。”手开始不老实,往杨兴运动裤的裤腰上摸。

    九层塔是刘厨试油温用的,摘得干干净净。这东西不算便宜,试菜的进货价是50块500g,杨兴把盆放下,绷上一层保鲜膜,再远远放桌子上去。然后笔直地站回来,一副有胆你就脱的架势。

    纪雨石有胆,馋猫儿似的。“我真看啊,你别后悔。”

    “来。”杨兴自己撩上衣,底下是凹下去的人鱼线,皮肤白得那叫一个美好。更别说腰上那一根本命年的细红绳,太性感了。

    “我就看一眼。”纪雨石吞了下口水。裤腰是松紧带的,他食指勾一边,往自己这边拽拽,里头是黑色的内裤。再勾黑色边边,拽拽,探头看看。

    “满意了?”杨兴感觉他像验货似的。

    纪雨石没说话,乖乖伸着手等擦。杨兴拿来新的消毒纸巾,手心手背擦干净。

    “师兄你丫大变态吧?”憋了半天,纪雨石急了,“你特么的……”

    “比你大就是变态啊?”杨兴擦完手戴好口罩,还给纪雨石戴了一个,“不就是拼刺刀嘛,赶紧好啊,师兄等着那一天呢。”

    纪雨石没话说了。“你丫变态。”

    “这九层塔啊特别娇气,坏的叶子得赶紧摘。”杨兴的口罩后面是一把偷笑,“你把手晾干了再碰,叶子只要沾了水就黑的特别快,可别糟蹋了。”

    “臭流氓,你笑屁啊!”纪雨石知道他笑呢,也开始摘九层塔,比摘韭菜还认真。“想不到我堂堂纪雨石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半身瘫痪,还身残志坚地劳动着。”

    “嗯,你赶快好吧,等你好了……”杨兴不经意往他手上瞥,“我戒指呢!”

    问得稍急,要是别人这样就很傻气,但放在这样的脸上,倒显得是纪雨石犯错在先。

    “枕头底下呢啊,你摘韭菜还戴着戒指啊。”纪雨石漫不经心地一看,艹,还真戴着呢。

    杨兴闭嘴了,一声不吭地摘,金贵的九层塔叶子惨遭蹂躏,刷刷刷往下掉。

    “行行行,戴戴戴。”纪雨石一抹手,从枕头底下掏出素圈来,直接往无名指上套,“有本事你再买一对儿大号的,咱俩鸟儿上也戴情侣款。”

    “别骚啊。”杨兴看他戴上就没气了,他就不喜欢纪雨石空着手,从前有的现在也得有,虽然没那么好。

    纪雨石没觉得自己骚,就想擦枪走火呢。“又这么凶……也不表扬我一个。”

    “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杨兴拿他特别无奈。纪雨石看他起来了,干脆闭上眼,一副等着被叮的窃喜。不料鼻尖一疼,师兄竟然张嘴咬他了,还不算轻。

    “我艹师兄你丫属狗的啊?”纪雨石疼了,揉着鼻子骂人。刚骂完又没声音了,俩人合力抱着一盆九层塔,舌吻成不可开交的架势。

    他动不了,师兄过来扑他。咬一下又含一口,俩人像亲着玩儿,却都无比认真,巴不得把对面舔成湿的。

    师兄英俊倜傥,请他吃面,爱护幼弟又爱好古典文学,会批卷子还能虐腹肌,转笔达人,特能砍价,吻技一流!

    “……亲够了没有?”杨兴喘起来很性感,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难耐,嘴都红了。

    “没够,小爷没够!”纪雨石卷着舌尖弹他一下,“师兄你教我用淘宝吧,8000块钱给咱俩置个新房。”

    杨兴感觉有只手往裤袋里伸呢,笑得咳出一下来。“行啊,你个小色胚。”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嘶,我那药劲儿可能快过了,赶紧再摸你一把。”纪雨石继续往下探,俩人贴着换气,突然门外砰砰响,吓得俩人像做亏心事一样分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倒霉的九层塔撒了半床。

    “哥!哥!我来了!”杨光又周五逃课,背着大书包在外面叫人。杨兴只想把这熊孩子塞回学校去。

    唐双也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了。他刚睡醒,门又敲得急就光着脚去。“来啦,来啦……周、周先生,怎么是你啊?”

    周成弼自来熟,住过一天就敢不请自来,眼尾都是要大吃一顿的趣味。“怎么不能是我了啊?人肉床伴送上门,小双双要不要啊?”

    “啊?啊……周先生你不能进屋……”唐双有种小红帽的屋子进了大灰狼的感觉。

    今晚有酒局,但周成弼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去了,临时找个借口跑路,偏偏想温暖干净的小猫窝,再吃个溏心蛋。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看来酒托这种工作确实不是踏实饭碗,我现在脚踏实地了,先订一个切实的目标——把师兄日得喵喵叫。

    白皮:呵。

    第 48 章、哥你好好对他

    唐双不小心把大灰狼放进了屋, 在后面惴惴不安。“周先生我一会儿要上晚班的, 你过来干什么?”

    周成弼脱了外衣,往沙发上一扔, 赖在此处不走的样子。“你干嘛老往外轰我啊, 今天不忙, 过来陪陪你也不行了?”

    陪陪自己?唐双没懂,穿着睡衣和棉拖鞋, 刚起床还困困的。“陪我……做什么?”

    是想那个的意思了吧?

    “炮友就不能陪了啊?”周成弼最近也觉得自己奇怪, 从前少做一顿都不行,现在清心寡欲倒是不急了。

    不是不想, 也想, 就是觉得……和上床比起来, 逗逗小奶猫也不错。

    唐双没理他,只是弯腰取了一双新的棉拖鞋来,很害羞地说:“那……你换鞋。”

    他脚上那双是小熊,这双新的是蜜蜂。号码大一些, 卡通图案印在男士拖鞋上只显得更好笑, 叫人忍俊不禁。

    周成弼刚要摘领带, 突然摘不动了。上次来他可没见着家里有新拖鞋,是存着的还是新买的?

    “你家里来人了啊?”他才不是这样想的。

    “没的。楼下小超市打折,我买了条毛巾,就一起买回来了。”唐双这样子特别显小,一头乌黑黑的短发格外清爽,根本看不出来是在酒吧里浸泡几年的人。周先生来过一次了, 就会来第二次吧?他大胆地猜他肯定会来的,干脆备上一双。

    只是一双棉拖鞋而已,算不得什么的。唐双垂着眼睛,躲避开小心思。蜜蜂和小熊中间突然钻出一只猫,夹在两人腿间要抱抱。

    “是给……我,准备的啊?”周成弼猜得小心翼翼,巨逼搞笑,表情比棉拖鞋还他妈搞笑。心脏突然被人挤了,有些涨。

    还没睡过呢,拖鞋是几个意思?和白月光那么多年,酒店拖鞋都没给自己递过一次。这小孩儿是不是有病啊?来了一次,就……就敢给自己准备家居拖鞋了?这小孩儿是太会拿人弱点还是傻了吧唧的?

    “打折才买的,原价我就不要了。因为是租的房子,没有地暖。而且……而且纪少的猫在我这里,你的皮鞋带进细菌来不卫生的。”唐双用很不熟练的姿势抱小白雪,逃避着对面的眼神。他觉得只是一双拖鞋而已,19块8,周先生给自己送过那么多的礼物,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周成弼几乎是把猫抢过来的,一下扔在沙发上。“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是不是希望我天天来陪你?”

    “我的猫……叫你扔了,你干嘛啊。”唐双很怕周先生抱他,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这种拥抱在冬天里太过炙热,每回都让他融化,所以想躲。

    “你的猫?”周成弼被一双棉拖鞋给打击了,“那是纪雨石的,又不是你的!你要喜欢……我给你买啊,养猫养狗养小老鼠都行。”

    唐双和他吻出习惯了,会搂、会回应,软绵绵地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瞪瞪买了双拖鞋,一不小心和自己的凑成一对。“我现在租房子就不要了,等我在老家买了房子再养。我……我得准备上班去的。”

    “今天请假行不行?”周成弼捏着他的脸说,反正不愿意叫人走,“你看,拖鞋都买了,我是不是必须留下陪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双急着解释,才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周成弼慢慢地亲他,很懂取悦人的那一套,亲软了,什么都好谈。他能感觉到唐双的紧绷,但那种紧绷不是不乐意,是一种徒劳的抗拒。

    “那个毛巾……”周成弼先入迷,他很会亲,善于深情拥吻,这会儿只蜻蜓点水,像尝一口点心,“毛巾也是给周先生准备的?”

    唐双愣在他怀里,因为自己也没想过。“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周成弼不要脸起来能敌万军,拉着人往沙发上坐。唐双不知所措地别开脸,跨在他腿上。却没有亲,只是鼻尖蹭蹭,都被一双棉拖鞋绊住了。

    周成弼肯定地想,纪雨石的猫看着他俩一定觉得人类很奇怪。他也觉得奇怪,不急着上床的炮友,特意推了酒局来这里干嘛?不上床,光是亲就满足了?还不是舌吻,就碰一碰嘴唇?连衣服都没脱,就看双棉拖鞋?

    去他麻痹的,要坏事儿。

    “我不请假,我请假就没有月奖金了。”唐双坐不下去,站起来像犯错的学生。他不是那个意思,没想让周成弼留宿,但又觉得准备着不碍事。他还没迷糊到为了约炮去请假,毕竟他和周成弼是有本质区别的人。

    周先生没了工作可以,他不行。他要交房租、要养爸妈,不能总和这个人腻股。只是炮友,也不应当总是腻股。

    “那行,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去,多穿点儿啊。”周成弼放开他,难得不纠缠,心里特想甩自己几个嘴巴,觉得自己突然变了,变成一个小纯洁。

    杨光能感觉出冷汗从皮肤冒出来,站着听他哥训话,一动不敢动。

    “就因为你!”杨兴是想压着火的,长这么大没和弟弟红过脸,这回真是痛到极点,“他不说就算了,你也不说!你多大了?知不知道轻重!”

    刚把自己摘干净的纪雨石不敢搭话,妈耶,第一回见师兄发这么大火。这个人不发火,他就真以为杨兴是绕指柔,敢情是假象啊。

    “哥我错了,你骂吧。”杨光早就想挨这顿骂了,“你骂我出气都行,都赖我……你让我进屋看看他行吗?”

    说着就要从门口冲刺。

    “我让你动了吗?”杨兴不愿意,“咱俩出去说。”

    “师兄你跟孩子发什么火啊?有话好好说啊。”纪雨石起不来,在床上劝和。布偶猫喵喵团这是要打架了?他终于理解了梁忞,从前小文心怎么劝他,这会儿他全搬出来。

    杨光看着他哥锁好了门,特别意外。“哥你锁门干嘛啊?”

    “地下室住的人太杂,他又动不了,进了贼你能管?”杨兴带着弟弟上去,在小卖部买了一盒软云烟,“你怎么又逃课了?”

    “……我想来看看,打架的事儿确实全赖我。”杨光惴惴不安,又有闯完大祸的惧怕,“哥……纪雨石他伤哪儿了啊?你们去过医院了吗?”

    杨兴一听医院俩字,心酸死了。“你还敢问伤哪儿了?小光你也就是我弟,换个人我真打死了。”

    “哥你打吧……”杨光巴不得被他哥揍一顿,暴揍都行,眼睛不争气先红一圈,“我不想瞒,可他不让我说……我知道他身上肯定有伤,但是纪雨石总把我当个小孩儿,也不告诉我伤哪儿了,也不让我看。他替我挨的打,我知道你心疼了,其实我……我也心疼。”

    杨兴站在小卖部门口,第一回当弟弟面抽烟。纪雨石疼杨光他是知道的,可听弟弟说纪雨石只把他当个小孩儿看,又从不告诉他伤哪儿了,也不让他看,他心里就有些发热。

    把小光当孩子看,可是天天叫自己师兄。不告诉小光伤在哪儿了,可是肯在自己怀里喊疼。不让小光看,可让自己上药。

    “你哭什么啊?哥哥又没骂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行,你好好上课,这边有我照顾他呢。”杨兴知道自己傲,却在这一刻有丝丝侥幸,庆幸夺走了那个人的示弱。

    “哥你打我吧,真的,真都赖我。你别跟他生气行吗?要不是纪雨石,学校那边也得把我算进去……我想进去看看他。”杨光的眼睛是真的湿了,除了后怕,他也有从未体验过的心疼,“除了你还没人这么疼过我,你让我看看他行吗?我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学校了。”

    冷风轻轻地吹着他们的脸,越长越像,这一刻杨兴终于发现弟弟是长大了。他跟自己真是像,就连喜欢谁都能喜欢到一个人身上去。

    “你是不是……”剩下的话他不问了。能让一个男孩儿轻易落泪,还能是什么原因。

    杨光不敢说,自己都没想明白。他特别晚熟,连早恋都没经历过,也不懂隐瞒,虽然不说可心里想了什么全傻兮兮写在脸上。

    “哥,我……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你别跟他生气,行吗?”杨光反过来说他,青涩酸甜的冲动一股脑儿顶在鼻梁上,“就连他为了我挨打,我知道……都是因为你。每次他看我,我都觉得……他是看咱俩长得有多像。你、你跟他……到底是不是啊?”

    他还没长大,没和哥哥顶过嘴,但这一回杨兴听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小光问你跟他到底是不是,可希望他们不是的心情占了大多半。这一句问得特别酸,酸得这孩子憋不住了。

    杨兴在兜里找了找,拿出火柴盒来。“你还小呢,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今年就18了,我懂,你们俩……是吗?是吧?”杨光急急地问,和他的年龄一样莽撞。

    “……是。”杨兴不敢看他弟,叼着烟,单手划火柴。烟抽上了,他听到小光发出一声很踏实的叹息声。

    “唉,我猜也是。”杨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黑椰子鞋,为刚才的追问胆怯,“哥我真的懂。你们俩要是……你就好好的,别欺负他。你要是欺负他了,我……反正你对他好就行。”

    杨兴感觉这孩子的酸劲儿还没过去呢。“我没欺负他,他成天牛逼哄哄的。”

    “你俩好好的就行……”杨光沉沉地耷拉着脑袋,突然抬起脸来,很调皮地笑,“哥,你俩要是不合适……能……能让我试试吗?”

    刚才还心疼弟弟呢,杨兴一下子火了,心里一阵躁动。“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吧,我俩怎么就不合适了?”

    “哦……”杨光一瘪嘴,又马上笑着问,“那我还能和他亲近吗?他要是搂我抱我了,我能不推吗?”

    杨兴想说不能抱了,可他从没拒绝过弟弟的请求。“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他这人没谱儿,你悠着点儿。”

    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你心里应该有数。

    “那行……”杨光盯着他哥抽烟,把这句话当肯定句来听,“哥,那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他特别好,你看紧点儿……别让他跑了啊。”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杨兴这一下子想使些力气,但还是轻轻落在了弟弟肩上。孩子确实是大了,什么都瞒不住了。

    “我不小了啊,哥我也抽一口啊。”杨光从他哥手里夺烟,耍赖似的,嘻嘻哈哈和杨兴往回走。他们又变回小时候的样子,什么都说,什么都聊。

    纪雨石正在床上研究支付宝,门开他愣了一下,转手就把枕头朝杨兴砸过去。“你特么的把你弟骂哭了?不就是挨顿打吗你丫至于吗!”

    “我没骂他啊。”杨兴也愣了,再看小光溜边儿进去,往床边一趴,真像被哥哥臭骂过。

    “哥你还疼不疼了?以后你别去喝酒了,我攒零花钱养你!”杨光问。人是哥哥的了,虽然他一时半会儿意难忘,可宠宠自己也行吧。再一看,纪雨石手上有个漂亮的素圈,和他哥刚才划火柴的手上那个一样。

    情侣款的。呦吼,他哥还真是个行动派啊,计划通!

    “你零花钱不是我给的啊。”杨兴捡起枕头,觉得他弟这句话土掉渣了。

    “哦……”杨光顿时蔫儿了,又问,“哥你以后还去喝酒吗?”

    “不去了啊。”纪雨石刷刷刷地看淘宝,从没在网上买过东西,这会儿挑花了眼,“我跟你哥送外卖去,诶你看这床上四件套哪个好看?”

    杨光委屈地像个夹在大人中间的孩子。“哪个都挺好的……哥你要换啊?”

    “可不是,这橘粉色太难看了,我给你哥买个小星星的。”纪雨石眨眨眼,自己就像一颗狡黠的小星星。初看冷得渗人,掩杀之下也是个小孩子,喜欢谁了,就想拼命对谁好。

    拼命好的那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光不会给哥哥添乱的,他缺少关爱,所以格外黏着小石头。

    小白雪:喵呜,感觉遭到秀恩爱的暴击。

    小光:谁不是呢,嗷呜!

    第 49 章、送你一床星星

    接下来的一周似乎格外忙碌。还有两周就是春节, 店面装修的施工队开始赶工, 杨兴特意先装后厨,店面的设计往后放放。

    纪雨石瘫在床上四五天, 不得已才会下床。一天四五片止疼药撑着他, 一周之后才慢慢减了量。等到距离除夕还剩两天的时候纪雨石感觉自己能行了。

    师兄天天光着膀子晃荡, 他能忍,小浪鸟儿很不愿意忍。每天一步一瘸在屋里转, 除了学会在淘宝上买东西, 就是掰着手指头等发货。

    一个接一个的小纸箱子送过来,堆在小屋门口。纪雨石拿着刻刀划胶带, 就没送过这么便宜的礼物。

    师兄从小过得苦, 还养着弟弟, 自己手里头富裕些,先给他置办个屋子。等挣了钱,扬眉吐气回家,再告诉杨兴其实俩人不缺钱。

    我的, 就是你的。他把伸缩杆取出来, 跪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地上是他打包带出来的Versace脚垫。

    纪雨石不是特大方的人, 特别对钱。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患难见真情。自己一文不值地住进来,叫杨兴养了半年。这么想一想还真是金主爸爸。

    往后还真别各睡各的,凑一起睡得嘞。

    杨兴不知道屋里天翻地覆,叼着塑料袋开门,手里都拿满了。有打包盒,其他的全是药和零食。屋里最显眼的先是那块脚垫, 怎么看都俗不可耐。

    其次是东倒西歪的纸盒子。单人床从墙边挪到正中间,显得地方大不少。月白色的纱撑起锥形床帐立在床头,他走近摸了一把,质地不算太好,挺扎手的。就是看着好看,像通透的刺绣,有种漫天星河倾泻而下的意思。

    床上四件套也换了,也是月牙白的……小石头搞这一套是要干嘛?闹得跟婚纱似的。

    纪雨石正在洗手间里试水呢,和房东好一通商量才安上热水器,就是不敢开最大,暖水管里出水都是温的。好几个月终于用上热水了,纪大少很是满意,他就想看师兄站在莲蓬头底下冲水。

    热气腾腾的,呼,全往上冒。

    “我让你下地了吗?”杨兴抄着腰往外抱人,摸着他衣服湿的,急着问:“你又干嘛呢?能不能老实会儿啊。”

    纪雨石知道他回来了,仰着脸咬他一口。搞不清楚对杨兴有多少欲.望,反正就是想要,小鸟儿没好利索也想,忍不了。“诶你!没看见小爷洗你的袜子呢?也不表扬一下。”

    “表扬?表扬死你。”轻手轻脚抱出来的,一下子顶墙上了,杨兴吻下去的时候很用力。这个人啊,太可气了,可恨。上午还哼哼唧唧不肯下床呢,这会儿满屋子新东西,还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搓肥皂泡。

    叫他这把绕指柔,硬成百炼钢。

    喜欢咬他,特别是纪雨石的上嘴唇。唇红线像一张肉肉的小弓,正中微向前突起一块来。无论微张还是微闭,唇峰都异常性感,像醉了的猫,能看到尖尖的虎牙。从他第一口咬下去就立刻知道,迟早一天会想要干些别的。

    “靠,你丫会不会亲啊?”纪雨石狡辩,一把给人推开,都快让人亲瘫了,慌慌张张地强调自己的意思,“屋里……喜不喜欢啊?我就那么点儿钱,尽力了啊。往后我的就是你的,等我有钱那天……我让你和小光都过上好日子,牛逼吗?”

    “牛逼什么?”杨兴明知故问,压低了嗓子就更性感,“前两天刚下地就瞎撩是吧?师兄用不着你的钱。”

    纪雨石不说话,只是顺着杨兴腰上的细红绳捋,从左捋到右,再摸回来。忒特么性感了,就这个人,这个腰,这个脸,这个声音,杀人不用刀。

    “别闹,你还没养好呢。”

    “傻逼啊,咱俩有床。”纪雨石小声儿地举例子,腿分开就疼,可忍不住弯起膝盖往师兄那处顶。说这话时他是害羞的,怕自己显得急色了,又怕杨兴说屋子不好看。可确实就是不好看啊,8000块能捯饬成什么样?尽力了。

    杨兴飞快地咬他一口,手滑过每天都要抹药油的腹肌,又滑又硬。“仗着自己的伤好多了就耍流氓是吧?把手管老实了,别往……”

    他再压低,舌尖探进纪雨石的耳里,“别往师兄裤裆里边儿摸,容易走火。”

    “我艹……”纪雨石打了个哆嗦,皮肤上有微静电的快感,“师兄啊,小石头为你装了热水器,试试?”

    “为我装还是为自己啊?”杨兴也不老实,好像这一顿亲是从高三那年憋到现在的。他就穿了个短袖,叫纪雨石轻轻一扒就没了。

    纪雨石搂着他的腰,跟自己的腹肌比肤色。“师兄你丫……真白,冷白冷白的。这红绳太性感了,我觉得自己要流鼻血。”

    杨兴摸他脖子后边儿,吐出来的颈椎骨那块儿。他特喜欢看纪雨石低头的时候,这一块儿勾人得夺魂。

    “去特么的小姑娘,小爷就想跟你浪漫一把。”纪雨石迈着小碎步把人往床上带。上床前还自己脱了T恤。可他脱衣服的姿势摆明了是勾引人玩儿呢,后果就是脱到一半不小心遮住眼,直接叫人给摁了。

    “艹!你特么硌死我啊!”纪雨石什么都看不见,衣服刚扒到脸上,箍着鼻梁子。两条胳膊还困在里头,上举过头,不想直接叫师兄给扑了。

    “你招我!”杨兴摸他下巴和喉结,像上回捏住纪雨石下巴那样的手势,很宠地挑开他嘴唇,“再养养,没养好之前你别瞎撩我。”

    “我撩你个JB啊!诶不对,确实是撩你JB了……”纪雨石开始喘了,半拱着小腹往上找他的嘴,遮住了眼睛可也难不倒他。从唇亲到鼻梁,他就不着急了,徐徐地换气,最后伸出舌头在杨兴的山根上舔了那么一小下。

    这儿断过,他心疼。

    “艹……”杨兴皱了皱眉,替他把T恤脱干净了,可心地盯着纪雨石的脸看,拿眼睫毛扫他的眉骨,“小姑娘床师兄也喜欢,夸你。”

    床是木板床,两个人一起压上去还吱呀了一声。特别臊人,可想而知震动起来会是什么节奏。

    纪雨石太清楚自己能干嘛了,腿分不开也硬不起来,但不妨碍他耍流氓。但他忍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个小东西,笑弯了眼尾。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小爷是现在没钱。等有钱了还给你置办好的呢,瞧啊。”说着,他把那小东西上的按钮轻轻按住,简陋的床帐里头亮起点点星光。

    是那种串珠小灯泡的亮度,不晃眼却迷人,还都是星星形状的。

    “送你一床小星星,外加一个迷人的小石头,要不要吧?”纪雨石自己解裤腰带,“诶这腰带不好解啊……师兄你把帐子都拉上,我看买家秀都说特唯美,咱俩也试试。”

    杨兴叫帘子上的小星星搅晕了,头晕目眩。他吧,没享受过当小孩儿的乐趣,太过早熟了。9岁起就生出兄长的使命感,很少有人把他的伤痛放在心上。

    他也不在乎,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就不是个小孩儿,不需要人哄着,不需要人记挂他的点点滴滴。可这一瞬他迷惑了,还觉得从前自己白活了。他明明就是需要,特别需要,渴求有人把他当心肝宝贝儿,给他起好听的小名,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哄他。

    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原来,自己也喜欢叫人宠一把。这感觉太过幸福,杨兴真晕了,他亲着纪雨石,把人压在身子底下,一股冲动上来令他顾不上什么伤不伤的,甚至明知道他有伤,还要亲。

    这一块淤青已经下去了,那一道血条子也看不见了,但每一处都烙在杨兴心里,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他扒了纪雨石,吻他替小光挨打的地方,吻不够就舔,舔得湿漉漉就接着亲。拿牙尖儿滑过这层颤栗的肌肤,但不忍下口,是舍不得。

    “喜欢师兄吗?”最后他叼着纪雨石的唇珠,不放过地问。这人喝醉的时候回答过一次,说喜欢,可他不管,不够,太不够了。他变得很贪婪,想要听上一百回。要清醒的时候听,要摸着这人的胸口,看他说给自己听。

    “这么明显了还问?师兄你瞎啊!你就是我的!小爷要给你丫关在帐子里,全特么都是我的,一颗也跑不掉!”纪雨石和他一起跪在床上,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手捋起细红绳来完全不含糊,胸口和胸口撞在一起,比谁心跳声音大。

    很宠,是发自内心地宠。他心疼,连自己都不心疼,却想宠死杨兴。

    “你有伤,再撩真不行了啊!”杨兴突然止住,脑袋和底下都充血,能止住全是靠过人毅力。

    纪雨石把腿一并,确实分不开。“没事儿,我特么不分腿也能干,就是忍忍疼……干这事儿疼死也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给我脱裤子!”

    “你再养养,我又跑不了。”杨兴把帘子拉满了,头顶上空都是塑料星光。他看在眼里,却觉得这是银河。

    人间皆苦,但人间有星星。

    “小星星脱裤子,让小爷疼你一把行不行啊?”纪雨石撒着娇黏他,目不转睛。师兄帅得过分了啊,不行,不好,不可以。

    杨兴连忙把他扒裤子的手拉起来:“别闹,再等等,等到……”

    “我特么的等不了,摸你一把过过瘾也不行啊?”纪雨石反身把人压了,一口啃在锁骨上,啃了个红色的牙印子,“师兄啊,你就从了小石头吧,小石头喜欢你,特别喜欢,梦里都是……”

    “都是什么?”杨兴拒绝不了他,开始口干舌燥。被这么个烫心的人暖着他根本推不开。没人叫过他小星星,还送他满床的星星,有股孩子气的天真。

    是真的在宠他呢。

    纪雨石的手在杨兴胸肌上游走。“梦里都是睡你,嘿嘿,从了我吧,我往后只跟你一个,好不好嘛。”

    杨兴终于不推他的手了,捏着纪雨石的尖下巴咬下去:“去,洗澡去。”

    “你先洗,我做做准备工作。”纪雨石煞有其事地指挥着,吞了下口水,“洗到一半儿小爷进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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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部分请手动搜索微博:晒豆酱不是调味料

    私信:外卖49章

    因为最近举报成风,哪怕写一丢丢都有人举报换钱,所以我只能分段发出来,影响了大家阅读体验,抱歉。微博私信我尽量及时回复,恳请大家保护,请勿外传!看完别忘了回来评论,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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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兴收拾完发大水的洗手间,回来好好地拉上星星床帐。纪雨石裹成木乃伊,头发还湿着呢,趴在床上耍赖。

    “石头,来,喝牛奶再睡。”杨兴给他热好牛奶,想把人养胖些。

    “不喝,我特么底下喝够了!”纪雨石死活不回头,“你丫是不是偷着乐呢!”

    “没有,师兄哪儿敢偷着乐啊,师兄是明摆着乐。”杨兴神清气爽,还有将人摁住了的成就感。哄了半天才喝完牛奶,他下床关灯,再摸着小星星的亮光钻上床。

    掀被子,往后终于可以把人搂紧了睡。杨兴跟他脚腕勾结,又扳起纪雨石的下巴,深深地亲他:“怎么还闹别扭啊,是你叫我快的吧?”

    “我叫你快你就快啊,我特么叫你停你停了吗!”纪雨石锤他一拳,愤愤地咬他胸口去,“师兄你丫大变态吧?”

    杨兴的手轻轻滑过他后背。“还行吧,屁股疼不疼啊?”

    一问这个,纪雨石就别扭起来。要说疼,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个疼不是挨揍的疼,是很愉悦的疼,更多是涨。疼完了就开始爽了,但现在……不是很舒服。

    “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早干嘛去了?”纪雨石又开始拽他腰上的细红绳,“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小爷能伸能屈……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特喵的,到现在了,连句喜欢我都不说……”

    杨兴就恨他闹小情绪,自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还非要走这个形式。但他现在懂了,小石头是要人哄的,喜欢听好听的。

    “喜欢啊。”杨兴给他盖被子,两个人在星星底下眨眼睛,他又亲上去,极为幼稚的,用眼睫毛和他打架,“特别喜欢。”

    “哦。”纪雨石缩缩脖子,顿时在人怀里老实了,“诶呦不行,师兄你帮我拿一下手机!快快快!”

    手机屏幕是新的,150块。杨兴以为他要玩儿游戏呢,不愿意。“该睡觉了吧,不睡的话你给师兄喵几声?”

    “喵个屁啊,团购开抢了!能省80多块钱呢!”纪雨石飞快地刷淘宝,一键付款。

    “……”小石头进入省钱模式太快了,杨兴有点儿懵。

    第 50 章、想为自己解释

    周成弼醒来的时候还昏沉沉的, 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揉完眼睛他觉得这屋特眼熟, 再反应几秒,嗯, 在唐双的床上呢。

    靠, 昨晚的局又喝多了。

    周成弼摇摇晃晃起来, 依稀记得自己断片儿之前去过郎桥,再然后……就没印象了。卧室门关着, 他再看看身上, 呦呵,叫人扒光, 只穿一条小内内。

    住了别人的家一点儿不见外, 他大咧咧溜达到客厅, 先看到一张餐桌,两个碗。纪雨石的猫趴在一碗粥旁边,屋里有米香。

    就这个猫吧,周成弼总觉得碍眼。跟它主子似的成精了, 湛蓝眼睛里都是精光。

    “周先生你醒了啊?”唐双正巧端着一碟酱菜出来, 穿了个灰色的小围裙, 是酒吧拿回来的工服。他的脸一低:“你吐了,衣服我洗掉了,没干,我给你找一件我的。”

    周成弼傻不拉几地站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他妈什么操作啊?昨晚上自己烂醉如泥,唐双一个人怎么搬回来的?炮友不仅给做饭, 还熬粥了,有酱菜,还给洗衣服?

    这是套路?不是吧。

    唐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周先生醉得够呛,晃悠到郎桥来找自己,扶都扶不起来。他不该把人带回来的。

    “这个……你可能穿着小,我比你瘦一些。”递完一件衬衫,唐双又钻回他的厨房。

    周成弼套上试了试,肩膀有些绷,也跟着进了厨房。昨晚发生过什么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着,反正先抱再说:“小双双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有粥,有速冻包子,还有……”他的话被这一个拥抱中断,险些掉了手里的勺。

    “昨晚上我怎么了?”周成弼黏糊糊地问,蒸锅里是奶黄包,他不等人回答就开始解释,“我不是每天都这么喝,不是快春节了嘛,有局,推不开,平时我真不这么喝,都是他们丫的灌我。”

    唐双不愿意听他这样解释,像是……两个人多亲密似的。周先生总这样,拿处对象那套来对付自己,叫他又尴尬又进退不得。

    这男人坏得很。

    “我平时真不这么喝,都他妈叫人灌的。”周成弼承认是真心虚,好像不解释就对不起这锅大米粥,“我昨晚上……没说错什么话吧?”

    唐双使劲儿捏一捏勺柄,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不想承认,但是又有满怀好奇,便支支吾吾问道:“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周先生你胡乱说了一通……还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说着他还挣了一下,轻轻的,很不高兴的,又说一句:“……不是我。”

    他不该说这一句的,更不该挣那一下。或许是周成弼喊那人名字的样子太过深情了,叫人渴望不及。

    “啊?”周成弼就知道要坏事儿,也不知道急什么劲儿,“不是,我俩断了啊!”

    “断不断都行的,反正……我们现在只是炮友关系,也没什么解释的。”唐双胡乱地舀一碗粥,他不喜欢喝这个,在家乡都是吃白米饭,不懂北方人为什么这么爱喝大米粥。

    可还是足足熬出一锅来,还去买了六必居的酱菜。

    “诶呀我俩真断了!”周成弼把人翻了个面儿,捧着脸亲一个,“周先生确实是约炮,但我俩真断了,不信你看我微信。”

    “我才不看。”唐双扭了下肩膀,叫人赶紧让开,“他是炮友,我也是炮友,有什么可看的。”

    周成弼很长地哦了一声,追出来喝粥。“小双双是吃醋了吧?”

    “我才没有的,你好烦。”唐双急吼吼地解释,连他都觉得刚才的问题很突兀,根本不该问,“周先生昨晚吐了一路,我求了好几辆出租才有司机愿意拉你,再把你搬上来,你这人怎么这样烦啊……喝完粥就走,以后我们不要在郎桥见面,我同事都……都笑话你了。”

    是笑话了他自己,他们都把周成弼误认是自己男朋友,那种很酸又很羡慕的语态,愣是叫唐双不愿开口解释。

    喝醉了还要来找你,一定很喜欢我们小双。他们都是这样说的,还说男人喝醉时候喊的名字才是真爱。唐双从来对这句话将信将疑,因为他这几年见过不下数百个醉鬼了,每个都喊了别人的名字,哪儿能每个都是真爱,哪儿有那么多人失意。

    可是他费劲吧啦把人搀回屋,脱了衣服又拿热毛巾擦过脸,周成弼嘴里说出来的名字却不是自己。唐双心里有种怪怪的感受,明明知道那个名字就是他的白月光。

    “我怎么走啊,衣服都叫你洗了。”周成弼面对面坐下,宿醉吐个干净,喝粥再舒服不过了,“我真和他断了,喊他名字大概是……从前喊习惯了,你别在意。”

    “我在意什么,周先生和我就是炮友的关系。”唐双往嘴里扒拉六必居,咸到他咽不下去。

    周成弼嫌粥没放糖,可这时候再挑毛病显然是作死呢。“小双双你这话就言不由衷了,听着跟抱怨似的。抱怨没用,你得抱我。”

    “谁要抱你!”唐双一下急了,真像小奶猫炸毛。有人喊着别人的名字,却抱着自己,一直抱到了天亮呢。

    周成弼看他这样可爱,只想对他做坏坏的事。“不抱不抱,你怎么急了啊……我俩真的断了,我对粥发誓!喊了好几年的名字往后真改,我以后改邪归你好不好?”

    “谁要你!”唐双财大气粗地轰他,“周先生坏得很,每次来都拿礼物,护手霜、项链、围巾手套都一起带走,我才不要。”

    “嗯,我知道错了,下次还买。”周成弼拿脚去够他,一直当小奶猫不会露爪子呢,原来是会挠人的,小爪子还挺锋利。他目光灼灼地请示:“你能不能改口叫我名字啊,我叫周成弼,成事的成,这个弼的意思就特别好,可以指矫正工具,也可指担任辅佐大人的功臣。”

    “我才不叫。”唐双可劲儿摇头:“再说我学历不高,听不懂这些的,你……”

    “明儿是除夕,你怎么过?”周成弼很殷切地将他打断,看他生气,笑容都酥了。

    这一下子问到死穴。唐双住了口,直愣愣地说:“自己一个人下饺子过年,给爸妈打电话。”

    “那我陪你过好不好?”周成弼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很会挑逗人,这时又嫌自己太会了,冒失了,赶紧撇清:“周先生不是随便和别人过啊,白月光都没陪着过年。这样吧,前半夜陪父母,下半夜我过来陪你行不行?你别生气了,再说你都给我熬粥洗衣服了,说明是假生气。”

    “我没有假生气的!”唐双叫粥烫了一口,缓缓又很坦率地问,“真……真陪我来吗?”

    “陪啊,你不轰就行。”周成弼亲自喂他一口粥,感觉自己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挺他妈傻逼的。可拴住男人心就先搞定男人胃,他胃里暖和了,不太舍得叫小奶猫自己过春节。

    “来,过来让周先生抱一个。”周成弼张开怀抱,眼巴巴地看着对面。他也不懂自己在干嘛,反正吧,特想来一个纯洁的拥抱。

    唐双气了一个上午,不搭理他。但周成弼竟然不动,较真似的等他过去。他只好慢慢过去,蹭着地面去抱他。只听周先生笑了一下,是很坏的笑,勒了一把他的腰。他想起百度过的提示,约炮需谨慎,套路果然深。

    这人坏得很,唐双被这人勒着腰,情不自禁,像凌晨那样,轻轻搂了周先生的脖子。

    成弼,成弼,这个名字好听的。他默默地说。

    第二日就是除夕,周成弼上午置办年货,下午先去看店面。大兴带着工人加班加点,初七就能开张了。

    胡同里不能停车,周成弼顶着风往里赶,老远就看见三个高个儿站成一排。其中俩人靠成连体婴,虐狗呢吧。

    “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周成弼挤过去,有种见不得人成双成对的酸劲儿,“你弟还在呢,别给孩子带坏了。”

    纪雨石瞟他一眼,没有开口呛他。这就算给他面子了。

    师兄说送去医院一路全是周成弼张罗,提前叫他吐了个干净否则不会那么快醒。纪雨石没那么狼心狗肺,就是张不开这个嘴说谢谢。

    “你瞪我干嘛?”周成弼发现这人总看着自己又不说话。

    “瞪你咋地?瞪你你怀孕啊?”纪雨石还是没说出谢谢,特么的,想起他勾搭小双就忍不了。

    “我发现你这人吧……算了,大兴你好好收拾他。”周成弼赶紧转身,多看纪雨石一眼都想动手。刚抬头看一眼大招牌,又转过来冲杨兴摆出尔康手。

    “你脑子是不是掉什刹海里进水了?”周成弼指着锅大的仨字问,“鸡不约?你丫智商呢起这么个名字?有脸注册商标吗?”

    杨兴撞了下旁边的人。“石头起的,我觉得还行。”

    杨光赶紧搭话,顶着那张和他哥越来越像的脸,连说话都一个语气。“我也觉得还行,名字挺好的。”

    “俺也一样。”纪雨石明着笑,把脑袋往杨兴肩头一歪,恃宠而骄。

    “大兴你……”周成弼说到一半停下来了,因为说不下去,先不说场面三对一,就看杨兴这孙子的表情,事成定局肯定掰不回来了。

    “大兴你过来,咱俩聊聊。”他把人单独拎出来,这纪雨石简直就是智商届的李云龙,用他娘的意大利炮给杨兴轰懵了吧?

    杨兴没那么容易丧失理智,名字和装修他都斟酌过,是觉得石头办得不错。“干嘛啊?”

    “干嘛?我他妈干你一架!”周成弼在屋角骂他,“你他妈想哄小师弟高兴也别拿生意开玩笑啊,你丫知道你现在的可耻行为是什么吗?跟烽火戏诸侯有区别吗?”

    “有啊,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杨兴往外头看看,记挂着小石头站久了疼,果真那人已经歪在小光身上了,“我晚上把装修方案发你,除了平面图还有文字说明,真不是下半身统治大脑,你也好好看看。”

    “看你大爷啊我看!”周成弼觉得这名字太二逼了,“我说,能不能起个逼格高的啊,还鸡不约,有意义吗?”

    “你下半夜去哪儿续摊儿?没地方去找我们来,地方小,容得下你。”杨兴象征性给他点烟。他并没有想哄石头开心,况且纪雨石不是好糊弄的人,他要货真价实的认可。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脾气,每个成就都得是亲自拿到手才行。

    “我用你们收容吗?当电灯泡啊,你也不怕我和你师弟再打起来。”周成弼用寻到宝贝的表情,很神秘地说,“我下半夜找小双去,他说想看放花,后备箱里买了小一万块的。”

    “呵。”杨兴瞥他一眼,还说自己烽火戏诸侯,脸呢?

    纪雨石半身靠杨光支撑,屁股疼,鸟儿也疼,大腿根儿内侧还巨酸。他听不见屋里说什么呢,就觉得周成弼一直在反对,可师兄用很稳的笑容接着他,叫人特别放心。

    比放心还放心,能把心放他手里,都不担心他会捏碎了。

    杨光站得笔直,像国旗班的。他想比身高,可肩膀还差一丢丢呢。“哥你真去送外卖啊?你行吗?你那儿……好了吗?”

    “不骑车就行,我就送附近的,徒步。”纪雨石伸手在小光脸上捏一捏,“上次你说你哥最烦什么?就谈恋爱的时候。”

    “谈恋爱的时候啊……”杨光回忆着,一脸羡慕地数纪雨石脖子上的草莓印。这都是他哥给留的吧?纪雨石这么牛逼这么能打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他哥亲这么多啊。

    他哥好过分啊。

    “最烦别人有话不说,不解释,冷战。”他飞快地扫过几眼,赶紧收回目光。

    “不解释啊?那我完了……完蛋了。”纪雨石站不住,腿被人捏得巨酸无比。师兄那么信他,哪怕自己根本就没解释过什么,心里突然特别感动,又有几分胆怯。

    要不,找个合适的机会解释解释?纪雨石从没为自己解释过,犹豫了,耷拉着脑袋,心里酸得难受。说吧,对不起柔柔,不说吧,他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一屋的小星星。

    那么亮,整夜为他亮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们的石头小巨婴就要学着为自己解释啦!又长大一岁既视感。

    昨天已经有人猜出客串嘉宾了,嘤!

    第 51 章、我谁都没说过

    在阿旺吃晚饭, 纪雨石一边塞饺子一边和梁忞视频,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我靠这几个意思?”梁忞知道杨兴有个弟弟,差7岁, “这么像啊。”

    “像吧, 这是我小老婆。”纪雨石偷摸说, “今晚上你和柔柔怎么过啊?”

    梁忞还是在屋里偷偷接电话。“在家过呢,你不在也没人陪我放鞭炮了。”话里话外, 还是想劝纪大少早点回归家庭。

    纪雨石何尝不懂, 含着半个饺子只摇头:“等等吧,再等半年我就回去。”

    梁忞在那边咔咔咔地截图。“啊?还等半年?你真和家里干仗啊?”

    “不是……”纪雨石出乎意料地软了。从前的他不懂, 现在知道光阴难得, 不该和家里人闹别扭。可是他下不来这个台子。

    “我就是觉得自己光着屁股滚出来的, 总得赚点儿再回去吧?”梁忞在那边静静地听,他咬着筷子,每个字都斟酌,“你说我爸妈……对我失望吧, 我好歹得赚几个钱。但认错是不可能的, 我这辈子就是同性恋, 可我不跟他俩顶嘴了,再赚几个钱就回家。”

    梁忞是最了解纪雨石脾气的人,和他爸爸一模一样。他家里早就闹翻天了,就因为纪父把儿子后路堵死,不开口叫儿子回去。纪雨石的姥爷还在医院,爷爷气到直接把拐棍打折了, 可纪父也这么个牛脾气,除非儿子认错,绝不开这个口。

    纪雨石就更别提了,他是给台阶就下的人,一哄就好。可真对上干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也干得出来。

    但现在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能主动回家,但别想让他认错。说实话梁忞挺意外的。

    “好吧,再半年你赶紧回家啊,别在外头晃荡。”他顺水推舟,“你把镜头给杨兴,我跟他说几句。”

    纪雨石把手机对到身侧:“师兄,我家小文心找你。”

    杨兴一直立着耳朵偷听,什么认错、赚钱、同性恋,说不准心里的感受,反正很不舒服。“你有事?”

    梁忞被高中偶像闪了一下,果真是高冷人设龙霸天。“没事,没事,就是想拜托你照顾我们石头,我姐……”

    “你姐你照顾好,他归我管。”杨兴不太愿意听,说完又觉得失礼了,毕竟是纪雨石的发小,“他有我管着呢,出不了错儿,你和你姐不用老担心他,想看他就过来吧。”

    梁忞经常听纪雨石说师兄好,这也好、那也好的,可他真不知道怎么和龙霸天沟通,可能杨兴的好只对特定人吧。说完春节快乐他就把电话挂了,然后从刚才的视频截图中挑选角度合适的、显得纪雨石没瘦太多的,一气儿发给纪大少的娘亲,好让阿姨踏踏实实过个年。

    吃完这顿饺子,三人慢慢悠悠往回去。趁他哥洗水果,杨光偷摸去摸床帐上的小星星,叫纪雨石吓一跳。

    “干嘛呢你?”纪雨石在擦地。除夕夜小光肯定不回家了,就算他要走,他哥也不舍得,他就想给孩子腾个地方打地铺。

    杨光讪讪收回手,很懵懂地看向新窗帘。从前屋里可没有,因为很少有人会往地下室里看。他不禁想到加了窗帘是为什么。

    “哥……我自己来擦吧,你还没好呢。”杨光抢着干活,“这屋里是你收拾的啊?还……挺好看的。我也喜欢这个帘子。”

    “喜欢哪个?哥给你买一套,包邮呢。”纪雨石大大方方承认,“诶你手机给我一下。”

    杨光摸了下裤兜。“干嘛啊?”

    “给你加WiFi啊,你哥不买我给你买,一会儿咱仨看跨年晚会。”纪雨石伸着手问他要。不就是一个手机嘛,这孩子支吾什么劲儿。

    “啊?等等啊,算了……还是我自己弄吧。”杨光不敢给,因为相册存了纪雨石的照片。就几张,都是自己偷着拍的。其实纪雨石和哥哥好了他特别高兴,是发自内心高兴,但还是偷偷存了几张。

    纪雨石的家务活干得热火朝天,给他说了个密码。杨光听这串数字耳熟得很,是他哥的生日。

    “哥……”他耳朵热了,说不清道不明心里也热了,羡慕,又觉得他哥和纪雨石真好,“哪个是你的WiFi啊?”

    “找那个littlestar,都是小写字母的,看见了没有?”纪雨石擦好地板,开始给小光铺个地铺。

    杨光真的是特别羡慕了。“为什么叫littlestar啊?我看你们床……床上那个也是星星,你喜欢啊?”

    “你哥的小名啊,好听不好听?”纪雨石把自己的床垫铺到地上,这可是师兄的宝贝弟弟,他得拼命疼,连枕头都舍得给自己的,“小星星,特可爱吧?”

    “嗯,可爱,哥你真疼我哥。”杨光心里火烧火燎的,一看这枕头眼熟,是纪雨石自己用的那个,“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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