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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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日上三竿的时辰, 窗外落了一地日光, 里头却昏昏暗暗。帘子没有拉开,只被风吹的微动,泄露了星星点点的光,打在屏风上。
芮毓抱着腿屈膝坐在床沿, 仰头看着他。
他亦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 姿势维持了一会儿,二人仿佛同日光、屏风一道印入画里。
要不是芮毓脖子实在酸了, 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她催促道:“学什么?”
问完,芮毓就要翻身下床去拿笔墨纸砚, 颇有一种要一日学成的认真劲儿。
忽的,胳膊被人拉住。芮毓一扭头,一张脸猛地靠过来, 就在离她嘴唇处只有两三分远的地方停下。
芮毓惊恐未定, 下意识要往后仰,脑袋却被人从后面压住,动弹不得。
像小扇子似的睫毛一下一下扇着,圆溜溜的眼睛也一眨一眨, 从他眉眼处滑到鼻梁, 又从鼻梁滑到薄唇。
沈绪被她这么一打量, 饶有兴致的退开了些距离, 复又问她:“你瞧什么?”
芮毓反驳:“我没瞧你。”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来,捻起一撮头发卷在食指上,然后松开, 又卷上,这么反反复复,不亦乐乎。
“你瞧了,瞧了还不承认,阿毓跟谁学坏了,嗯?”
芮毓哄的一下红了脸,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你离太近,我不是故意要瞧你。”
沈绪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问她:“离多近?”
芮毓用手比了比距离:“很近,这么近。”
沈绪拉开她的手,重新凑到她面前:“这么近?”
芮毓不明所以,微微颔首。
沈绪没再看她,压着她的脑袋往前凑,直至唇瓣儿碰在一块儿,他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人颤了一下。
芮毓就在那刹那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僵硬的像个瓷娃娃。
她睁大了眼睛,细细感受唇部传来的所有感觉,他在咬她,咬了上唇,又咬了下唇,然后用舌头轻轻舔了一遍。
芮毓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在……吃她?
吃她的嘴唇?
嘴唇还能吃吗?好吃吗?
沈绪压制住想将小姑娘吞入腹中的情绪,只温温柔柔的,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生怕像上回一样,一个心急将人吓跑,丢给他一句再也不学的话。
好一会儿,沈绪细细舔了几遍她的唇,只是芮毓紧紧咬着牙,他才不得不松开她。小姑娘红着眼睛,双眸像染了层雾气似的,是方才自己憋的。
沈绪伸手,拇指压在她唇上,将那湿漉漉的感觉擦掉,才轻声哄道:“张嘴。”
芮毓一张口,嘤的一身,终于把憋了半天的情绪泄露出来。
乖的不得了,像只猫儿一样,仰着头,小嘴微张的盯着他看,即便心里还怕着,也没将沈绪推开。
沈绪沿着她的唇边用拇指细细描了一遍,轻笑道:“好姑娘。”
他说完,猛地咬住她,全然没有方才那般的耐心,温柔尽失,如饿狼逮到猎物一般,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她的上唇。
芮毓吃痛哼出声,推了推面前的人,没推动,她只好一手撑在身后,以防被他压倒。
陌生的感觉席卷,芮毓的舌头被人轻轻逗弄着,挑衅着,无处可逃,被勾着带到另一个陌生领地。
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变成一颗糖,被人反复吮吸,反复吞吐。
牙齿被一颗一颗的舔过,对方似是带着一把利刀在攻城略地,一处都不肯放过,芮毓委屈兮兮的卷着舌头,无处安放。
嘴角湿漉漉的,津液顺着嘴角留下,也不知道是谁的,亦是分不清谁的。
芮毓原是抱腿屈膝,这会儿腿都麻了,她一边仰头承受着沈绪没轻没重的深吻,一边想换个姿势坐着,才刚一动,一只胳膊便从腿下拦了了进来,另一只在腰上,竟就这样将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
这下方便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芮毓一伸腿踢倒了屏风,这才结束了一番翻云覆雨。
沈绪松开她,可小姑娘已经成了颗红彤彤的果子,从手到脖子,再到脸,全都粉嫩粉嫩的,缩在他怀里,一脸的懵怔。
刚才屏风被踢倒时砰的一声,引得赵权担忧的在外头喊:“皇上?皇上?”
沈绪眉头一蹙,不耐烦得朝门外道:“滚。”
赵权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退下,也劝在门外等了好一阵的嘉慧说:“公主回吧,皇上这儿奴才看着呢。”
嘉慧搓着手,害怕说:“皇兄是不是生气了?这么久都没出来,莫不是动手打了芮姑娘吧……”
赵权闻言,笑出了声儿:“哪儿能啊。”
而里头,嘴唇都被吻肿了的芮毓被沈绪吓得一愣一愣的。
只听他冷冷道:“这件事,只能和我做,可知道?”
芮毓慢了半拍,点了点头。
又听他说:“若是你跟别人一块做了,那怎么办?”
芮毓低头想了想:“不会的,我不和别人做,记住了的。”
她顿了顿,问:“男人?”
沈绪点着头回应她:“女人也不行。”
他笑了笑:“若是阿毓同别人一块,我就杀了他,然后让赵公公打你板子,知道了吗?”
芮毓脖子一凉,忙点点头。
沈绪满意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悠悠道:“今天学的不大好,看来要勤加练习啊。”
芮毓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他:“这个学来干什么?嘴巴疼,不舒服。”
沈绪看她嘴确实是被亲肿了,一会儿得拿冰袋敷一敷,“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起身从架子上拿了她的裙装:“自己穿?”
芮毓慢吞吞的接过来,盯着他,让他出门去。
沈绪笑了笑,这才起身出去。赵权一干人耳朵就差贴在门上了,乍一被拉开门,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险些跌了个跟头。
沈绪攸的敛了神色,淡淡道:“怎么,朕让你们都进去看看?”
“不敢,不敢……”赵权耷拉下脑袋,正要退个十步八步以免受到殃及,忽而脚步一打转。
他犹豫着说:“皇上,宁圣宫派人传话说太后娘娘病了。”
沈绪眉头微微一紧,小姑娘穿了一身绯色,和她那张红扑扑的脸甚是相和,他目光落在芮毓的唇上,心不在焉的回赵权:“嗯。”
赵权不敢多说,皇上明摆着不爱搭理太后,他也没必要往跟上凑。
沈绪抬手将她头上那朵戴歪了的绒花扶正:“心情好了?”
芮毓一愣,遂纠结了一会儿,才抬头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当皇后?”
一旁的小太监原都是垂着脑袋,一副快睡着的模样。乍一听这话,纷纷脑门一个激灵,膝盖一软,吓的不轻。
芮姑娘她说什么?
沈绪嘴角噙着笑:“快了,等阿毓都学会,就能当皇后了。”
小太监们脑袋垂的更低了,没听见,没听见……
——
太后在宁圣宫摔了两三只杯盏:“你当真听她这样说?”
红勺忙点头,确认道:“回太后,奴婢不曾听错,奴婢躲在那拐角听的真切,芮姑娘当真是这样说的。”
太后冷笑一声,一个死了父亲的太傅之女,背后无权无势,就她这样还想当皇后?简直做梦!
要说窦良俏那丫头虽然是窦家的姑娘,可却是庶女,恐怕进了宫也封不了后,但再如何,徐明珠总是可以的。
她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只要能乖乖听宁圣宫的安排,皇后之位唾手可得。结果,呵,结果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丫头倒想截了她的道。
窦氏气的又碎了个杯子,那芮毓同后宫那些个无权无势又异想天开的女子有何不同?
她摆了摆手:“去,找个借口接徐国公之女进宫。”
大宫女屏退了红勺,让她继续回连云宫盯着,随后才问:“娘娘,那窦三姑娘呢?”
窦氏紧着眉头:“她性子浮躁沉不住气,不用宣她了。”
没多久,徐明珠来了。
她听了那些话之后,眉心狠狠一跳,但面上依旧从容自若,太后仔仔细细打量她,满意的点着头,果然是比窦良俏那丫头要稳重的多。
徐明珠抿嘴一笑:“娘娘的心意明珠都懂,若是能得娘娘相助入宫侍奉皇上,再好不过,可皇上要立谁为后,这恐怕……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是她这股子娇柔拿捏的今儿,窦氏很是不喜,于是面色冷了些:“哀家听说徐国公已经替你相好了人家,是平阳侯世子?倒是个体面人家,那世子与皇上也是表兄弟呢。”
徐明珠猛地抬眸看太后,她是不愿意嫁给魏嘉严的!何况之前平阳侯夫人还替她儿子向皇上求娶过芮毓。
平阳侯府自然是好人家,但她要真嫁过去了,一定会有嘴碎的,说她是捡了芮家姑娘不要的!
徐明珠忙跪在地上,开口哽咽道:“臣女不愿嫁给平阳侯府,一心倾慕皇上,望娘娘成全!”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扶了徐明珠起来,徐明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那么七八分真,窦氏心想,若是她把手段用在沈绪身上,定是比窦良俏要有指望的多。
“哀家不喜芮毓,本让她去给廉儿当侧妃,都觉得那是便宜了她。可既然你孝顺哀家,哀家就让一步,将她早早嫁到康廉王府当侧妃,就没人挡你的道了。”
徐明珠心中一喜,忙又扣了个头。
太后掀了掀眸子,又道:“过几日便是秋猎,把握住机会,说不准等皇上再回宫时,便要立后纳妃,充盈后宫了。”
徐明珠连连应下,秋猎时皇上会让四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到时候她一定有法子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只一眼,一眼就好了,徐明珠胜券在握的盘算着。
作者有话要说: 接了个吻,感觉人生圆满了,可以大结局了(嗯我就随便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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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应该可能或许有二更?
☆、秋猎副本
48
转眼入秋, 平城的一场瘟疫终于消散, 又下了场秋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瘟疫之后,虽然芮毓一直没回府,但事后常嬷嬷带府中上下在城内开铺施粥, 说是她们姑娘的意思, 让这些个穷苦人家都将芮毓当活菩萨挂在嘴边。
后来也有不少官宦人家也学了起来,常嬷嬷便渐渐撤了铺子。
府中没有主子, 下人们闲的心发慌,生怕姑娘在宫中一不留神出了意外, 终于等到秋猎前日,赵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才来宣凝香等人进宫。
说是,明儿个皇上要带芮姑娘一道去。
巧阅先皱了皱眉, 别人家姑娘都是随父亲去的, 她们家姑娘随皇上去?
怎么着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芮毓正抱着一盒芙蓉酥从御书房蹦哒出来,这几日她似乎愈发明媚,不像以前总是沉沉着不与人说话。
远远瞧见常嬷嬷,芮毓惊讶得瞪大了眸子, 随即才笑着喊:“常嬷嬷。”
常嬷嬷红了眼眶, 前几日才传说芮家姑娘不是个哑巴, 竟是个会说话的, 常嬷嬷还不信,她们姑娘是不是哑巴,难不成她们还不知道?
谁料她这么一开口, 都把常嬷嬷和巧阅凝香给惊着了。
凝香悄悄擦去眼泪,埋怨道:“姑娘会说话,竟也不和奴婢说两句。”
芮毓顿了顿,伸手把芙蓉酥递给她:“给你,好吃的。”
赵权忙打断主仆四人的叙旧:“皇上吩咐了,明儿个秋猎,芮姑娘没有家人随行,便多带两个人伺候着,嬷嬷年纪大,就让另外两个丫头跟着吧。”
常嬷嬷叹了气,点头应下。
说起秋猎,往年她也没少去过,这两个丫头没有经验,怕是多有不周到。但难得皇上体恤,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
眼瞧着芮毓走远,赵权在后头幽幽叹了口气,芮姑娘要是能一直呆在宫里可多好,皇上脸上也常常挂着笑,不像之前那般阴晴不定,要好伺候多了。
这次秋猎,几位公主也出来了。毕竟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秋猎,肯定要热热闹闹的。
芮毓同嘉慧坐一辆马车,车里摆了一大排的吃食和茶水,嘉慧满足的吃着点心,心情颇好,说:“我从来没出过宫,更别说去围场了。”
芮毓将她的话在脑子里绕了一遍,围场是好地方?
嘉慧又说:“这次来了许多王公大臣和官宦小姐,好多人,可热闹了。”
芮毓闻言,蹙了蹙眉头,她不喜欢好多人,也不喜欢那些官宦小姐。
她抿了一口樱桃进嘴里:“徐明珠也来?”
这个名字好生耳熟,嘉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那徐国公家的女儿,她点点头:“来的吧。”
芮毓吐出樱桃核,忽然间没了食欲。
她舒了一口气,朝还在填肚子的嘉慧道:“我心里难受。”
嘉慧瞧着她,不像病了呀?
到了围场,先是安营扎寨。女眷们有女眷们的住处,官员们多半都驻扎在沈绪的营帐边。
芮毓下了围场方知,原来竟是一座小山,人人手里都有弓箭,连徐明珠这样的官宦小姐手中都握有一只箭。
但多半大家都是装装样子,她们哪里懂得射猎之术啊。
嘉慧摇了摇她的胳膊:“你瞧,你快瞧!”
她指着的方向有一只花鹿,一看到有人朝它看过来,转身就跑了。
嘉慧失落的叹了气:“嗳,跑了。”
此时,一只利箭腾空飞过,直中那只还没跑出多远的路。
这狩猎还没开始呢就有人先出了手,众人不经好奇得看过去,原来是平阳侯世子。
魏嘉严骑马过去瞧了一眼,箭穿了鹿的后腿,它这才趴在了草地上,根本没死。
这头有人纷纷称赞,说魏世子好箭法,先给这次秋猎暖了场子。
魏嘉严命人将这鹿抬下去,当做他第一只猎物,回来时经过芮毓,马蹄一顿,他也瞧的更清楚些。
确实时难得的皮相,上回母亲说要给他提芮家姑娘的亲,魏嘉严没什么不可答应的,便由着母亲去,谁知碰一鼻子灰,让皇上给拒了。
但究竟为什么,母亲也没说。
忽然,又三只利箭直冲天,一下射中了三只大雁。众人闻声看过去,没想竟然是皇上。
一个养在东宫的皇子,听说还体弱多病,身形削瘦,没想到却是能拉起大弓的。
芮毓抿着嘴角笑,三只大雁,烤了好吃的。
她咽了下口水,嘉慧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说着,她还没来得及回应,便看到有一抹淡蓝色身影朝沈绪慢慢走去,芮毓一颗心提了起来,细细瞧了眼,见不是徐明珠便松了口气。
那抹淡蓝色身影正是窦良俏。
她扭头指了指阶下一只白狐,那狐全身的毛都透亮透亮的,着实漂亮的紧。
“皇上,臣女不才,曾与兄长学过些骑马狩猎之术,这是方才臣女在后山猎到的,献给皇上。”
沈绪的目光越过那只奄奄一息的狐狸,落在歪着脑袋听嘉慧说话的芮毓身上。
窦良俏握了握拳头,这么多人在,她不能在这儿丢人。
重新扬起嘴角,她又说:“这白狐罕见,扒了皮做领子,冬日也能御寒。”
沈绪这才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猎的?”
窦良俏紧张的握紧拳头:“自然,自然是臣女猎的。”
此时,窦良孝找准机会踱步到芮毓边上,先是朝嘉慧行了个礼:“上个月末我同四皇子成了婚,那时瘟疫闹的人心惶惶便没大操大办,而芮妹妹又在宫中,便没能邀妹妹喝杯喜酒。”
芮毓扭头看了窦良孝一眼,她是不一样了,发髻高高的梳起来,穿着也不再像当初那么艳丽了。
窦良孝将目光远远投在窦良俏身上,看芮毓不甚在意的模样,她勾了勾嘴角:“我那个庶妹猎了只狐狸献给皇上,她倒是舍得,看来是真的心悦皇上了。”
芮毓耳尖动了一下,顺着窦良孝的话去看还在阶上的二人,心中颇有点酸楚,怎么都要喜欢皇上……
窦良孝满意的扭着身子走了,芮毓耷拉着嘴角,同嘉慧说:“我好看?”
嘉慧愣了一下,才笑说:“我从未见过比你还漂亮的人呢。”
芮毓抿着嘴角笑了笑,又一本正经问她:“那她,窦良俏,好看吗?”
嘉慧又是一愣,伸长了脖子去瞧站在皇兄面前的窦良俏,若是问好不好看,那自然是好看的呀。
嘉慧点点头,算是回应她了。
芮毓鼓着腮帮子:“徐明珠也好看?”
嘉慧实在摸不着头脑:“徐小姐是平城的才女,长相与才情都是极好的。”
芮毓咬着唇,将手中的一只芦苇丢到草丛中,提着裙摆就钻回自己的营帐中。
凝香惊讶的看她:“姑娘怎么自己回来了?嘉慧公主没与姑娘一块儿吗?”
巧阅闻声,亦是放下手中的活,转过来瞧着。
芮毓拉着凝香到铜镜前,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催着凝香说:“打扮一下。”
她顿了顿,想起常嬷嬷经常说的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凝香哭笑不得,对着铜镜里的人说:“姑娘今儿个出门打扮过的,本来就漂漂亮亮的。”
芮毓抿着唇想了会儿:“那我要穿淡蓝色的裙子。”
凝香啊了一声,狐疑的去给芮毓翻了件水蓝色衣裙,伺候她换下。
谁知芮毓换了身裙子,站在铜镜面前瞧了半天,戳了戳耳垂上戴的绿耳饰:“不搭,换,换别的。”
凝香和巧阅互望一眼,两眼懵怔,姑娘怎么了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穿的漂漂亮亮的,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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