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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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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窦扬邵断腿已经有一阵子了,禁军指挥使的活总归是干不了,窦左相想来想去,还是把这调令交给了沈昊,意料之中。

    沈昊生母华妃也是他的女儿,毕竟带着一层关系,交给他总比交给旁人好。

    窦左相是这样想的。

    沈昊手中掂量着这块调令,眸中闪过一丝万幸。他的三皇兄还真是又快又狠,窦扬邵的一条腿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一条腿罢了。

    他忽然松了口气,若当初站的是康廉王二皇兄,恐怕今日断胳膊断腿的人是他吧?

    在沈绪回宫,拿下大权之前,沈昊也得了监国安平王的命令担任指挥使一职。

    说是担任,其实也不过是打探内部消息,替他的太子哥哥除掉窦家的人罢了。

    这一件事有了着落,沈绪心中的大石头也轻了些,总算分了些心思在芮毓这儿。

    同梁安商量政事时,梁安忽然提到:“阿毓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她如今既是太傅之女,也是梁府义女,身份尊贵,何况还有殿下您庇佑,找门好亲事不难。”

    沈绪眉间攸的一蹙,把玩扳指的手也忽的一停,淡淡道:“是梁夫人的意思?”

    梁安一朝重臣,自家后院都交给了夫人把持,又哪里会贴心到忧心芮毓的亲事。

    梁安只是笑笑:“是内人的意思,女孩子家,过了议亲的年龄,将来怕是不好找夫家,何况若是成了亲,她也能踏踏实实住在平城。”

    最后一句倒是戳中了沈绪的心思,他垂眸一琢磨,虽然还是觉得芮毓不必这么快议亲,但还是微微颔首:“也好。”

    梁夫人得了准话,一大早便操持起了这事儿。本来前一阵子就不少官媒私媒来打探过,她怕沈绪看重芮毓不肯早早将她嫁出去便没答应,这会儿又差人叫了几家媒婆过来。

    冬莱替梁夫人把男子画像一一展开,笑说:“夫人这般,倒像是替公主择婿。”

    梁夫人全然不在意,反而觉得理所应当:“阿毓是太子恩师之女,太子看重她,其身份堪比公主,成亲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随便敷衍。”

    冬莱点点头,方才说:“奴婢瞧芮姑娘从前未受礼仪之教,若是准备议亲,还是要学些规矩才是,以免被一些没的些身份的人嚼舌根。”

    梁夫人手中动作一顿,想到芮毓一点不懂男女大防,同太子太过亲密,不由忧心,太子是疼她才容她放肆,可若放在外头,那是断断不行的。

    思此,梁夫人觉得不行,规矩是要学。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以后嫁到婆家没了规矩,还不被人欺负死。

    这日,芮毓被请到正院,被梁夫人语重心长教育了一番。

    最后时梁夫人才问:“阿毓可明白?”

    芮毓神思恍惚,半知半解,但对着梁夫人期待的眼神,她不由点点头,明白吧。

    说是,要成亲。

    还说,成亲之前不可以和男人走太近。

    芮毓漂亮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像遇到了什么难的不得了的事儿,梁夫人说,尤其是太子。

    梁夫人还说,否则要嫁不出去的。

    芮毓眉头蹙的更紧了,师父说嫁人才会有人陪她玩,她不能嫁不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经过沈绪的寝屋,凝香脚步停住:“姑娘可要同殿下说几句话,殿下公事忙,近日姑娘好像也许久未见殿下了。”

    芮毓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那扇门,里头隐隐透着些暖黄的烛光,只听她慢慢舒出一口气,摇摇头,直接回了屋。

    一来二去,再加之梁夫人这几日要带芮毓去那些夫人小姐到茶会上见见世面,她便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沈绪了。

    平日里夫人小姐们的茶会,也不过就是一群身份体面的人聚在一块,互相打听打听消息,最要紧的,还是谁家姑娘过了笈礼,谁家公子要议亲了。

    这种差事,一般由那户部侍郎夫人陆氏来保持,她最会办这种热闹事。

    只是今日茶会人来的最多,都听说梁夫人要带芮姑娘来,各个都巴不得上来瞧一眼。

    连平日最不爱过来凑热闹的徐明珠、窦良孝都来了。

    夫人们在一块寒暄,小姐们在一块寒暄,倒显得芮毓格格不入。

    徐明珠倒是熟络,直接将手搭在芮毓腕上,亲昵道:“好久不见芮妹妹,甚是想念。”

    芮毓看到徐明珠,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朝她点了点头。

    有人在一旁说笑:“徐姐姐认识芮姑娘?那正好,那头在吟诗作赋,不如梁家妹妹也一同去瞧瞧?”

    梁夫人正是想让她融入这些贵家小姐中,便也由着她们将芮毓半拉半推到园子的另一处。

    姑娘们最爱比才华,各个都觉得自个儿的诗词做的最好,争的面红耳赤的,芮毓一来,气氛蓦地一滞。

    半响才有人悄悄说:“是梁家那个芮姑娘吧,长的可真好看,你说这是话本里走出的神仙吧?”

    窦良孝平日最会拿捏矜持,今日出乎意料的和善:“许久不见芮妹妹,上回来去匆匆,忘了替我家庶妹向妹妹道歉。”

    正好窦良俏迎面走来,窦良孝直言道:“我家庶妹在周黎坊伤了芮妹妹,还请妹妹莫怪。”

    窦良俏红了脸,生生停在半路上,悄悄瞪了芮毓一眼扭头就走。

    她哪里知道梁相的私生女摇生一变成了芮太傅独女,还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回平城的。

    不过说白了,太子太傅是个闲职,若不是太子敬重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窦良俏都明白的道理,众人自然也都知道。

    有个蓝衣女子打量芮毓许久,好看是好看,可是太过美貌是会令人生妒的,那不就是狐狸精的长相么。

    她撇嘴一笑:“听说芮家妹妹不会说话,可当真?”

    芮毓眸子一暗,惶恐不安。

    那问话的是高大人家的五小姐,平时骄纵惯了,说话没个遮拦。

    她嘟着嘴道:“再漂亮,不会说话有什么用,无趣。”

    窦良孝暗里笑了笑,这个王小姐说话还真是随心所欲,不过说的也没错。再漂亮,身份再尊贵,将来嫁了人家被欺负了也说不清的。

    芮毓紧紧揪住裙摆,任由别人打量她。

    坐在另一头女子一笑,忙打趣的替芮毓解了围:“两枚荷包,你们瞧着哪个好看?”

    女子说着拿出了两枚荷包,一枚绣着荷花,一枚绣着飞鸟。

    这话头一开就有人接下去,忙笑说:“顾大小姐刚刚定亲,就准备给准新郎官绣荷包啦?”

    顾盼是是平城顾家的小姐,也是豪门显贵,前些日子刚刚定下亲事,夫家还是有爵位在身的。

    她如今整个人容光焕发,抿嘴笑说:“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自古男女相赠荷包本就是情谊,几位妹妹们可别说没偷偷给哪个男子塞过荷包?”

    众人羞红了脸,这个顾盼也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几人说笑后接二连三的散去,就连徐明珠都失了兴致,同芮毓说了声便走了。

    芮毓还端端坐着,顾盼见没人才同她说:“那些人就是嘴里没个把门,其实没什么坏心眼,你不必同她们一般见识。”

    芮毓只扭头一瞧就看到桌上两枚荷包,一下走了神。

    这个,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吗?

    顾盼见此干脆凑近了说:“我听说梁夫人正在替你议亲,都看过好几家的公子了,芮妹妹可有喜欢的?”

    芮毓闻言,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轻轻一笑,抿着嘴颔首应她。

    顾盼被这么一笑闪了眼,一时出了神,半天才说:“怪不得王家妹妹挤兑你,你这副好皮囊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就算没有梁家,平城哪个男子看了不想娶你。”

    见芮毓神色疑惑的仰头看她,顾盼才又绕回刚刚那个话题:“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不如先送个荷包聊表心意?若是他也喜欢你,那自然会收下的。”

    顾盼又笑说:“若是不会绣荷包,外头买一个就是,反正这些男人也看不出来。”

    当晚,芮毓桌前摆着七八枚荷包。她用食指戳戳这个又戳戳那个,总算挑选好,才起身出去。

    她原是要去敲沈绪的房门的,不过又想到梁夫人说的,脚步堪堪在半路上打了个转,绕到窗外。

    夏夜闷热,窗子未关严实。芮毓只轻轻一推,里头的烛光尽数散了出来。

    听到动静,沈绪攸的抬眸,就看到窗外站着个小姑娘,扒着窗户探头往里面看。

    他蹙眉,放下折子走过去:“怎么不进来?”

    话毕,一枚荷包挡在他眼前。

    沈绪伸手接过,捏了捏这枚崭新的荷包,原本想问她茶会好不好玩的话也一并咽了下去,道:“可知送荷包的含义?”

    芮毓想当然的点点头,她知道呀,顾盼姐姐说,要送给喜欢的人呢。

    沈绪敛眸轻笑,果然不知道。

    他手中动作紧了紧,将荷包收下。

    原定明日便是回宫的日子,他还想不必告知她,免得她伤心。

    不过不知怎的,沈绪心中莫名烦躁。他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赖着他的丫头,不过一段日子,平城的大街小巷走的比他还熟。

    他弯了弯嘴角,还是要叫她难受难受才好,不然几日后岂不是要将他忘了?

    沈绪从腰间解下个玉坠子:“戴在身上,不许丢。”

    说着他还不放心,将那玉坠子拆了下来,穿了根黑线戴在芮毓脖子上。

    隔着一扇窗沈绪满意的笑笑,这样才好,最好她一低头就能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有人吗?

    我肥来了!

    ——

    这一章开始,沈绪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之前要么都是阿毓抱他一下,拉他一下,他顺着而已,要么叫别人准备吃的穿的用的给她——现在都会自己亲手送了,可喜可贺。

    ☆、入V通知

    27

    最终,皇位之争还是落幕,胜者已然端坐在东宫,而败者闭门不出,沈廉心中有恨,凭什么都是嫡皇子,他沈绪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宁圣宫这几日也是没动静,就连太子回宫这样的大事,皇后都没亲自迎接。原本以为会死的人,不仅回了平城,还安然无恙回到宫中,过不了多久就要举行登基大典,窦氏还没从中回过神来。

    沈卓北仍然监国,待沈绪登基后再将国政名正言顺归还他。说是如此,可其实奏折现在已多数都送去了东宫。

    朝中还有不死心的人想扶持康廉王上位,借着太子没有玉玺的由头,想要暂缓登基大典。

    谁知东宫那里不仅拿出了玉玺,还拿出了太沃帝临死前亲自下的诏书,打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康廉府中,沈廉扶在桌前,脸色深沉,双拳紧握。

    他忽的一笑,原来他一早就输了!他这个三皇帝可真是算计的刚刚好,从父皇驾崩那日起,便都是他布的局。

    沈廉自以为掌控局势的是自己,其实他也不过只是沈绪手中一枚棋子!

    好,好啊!这一回,算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

    朝中局势明朗,梁安这几日也舒畅的不得了。

    梁夫人却愁白了头发,平城有身份的人家,她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合适的芮毓的。

    这几日她托陆氏寻个由头设宴,好亲自瞧瞧那些公子哥的资质,也让芮毓瞧一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可冬雪园那儿,自从太子回宫后,凝香差人回话总说姑娘没胃口,成日都打不起精神。

    梁夫人倒也是贴心的人,理解她一时不适应,这几日便也没催促议亲一事。

    冬莱看梁夫人又在叹气,低眉奉上一盏茶,站到她身后替她摇着蒲扇,犹豫道:“夫人,明日公子不是就要回府了?”

    梁夫人扬眉,当即匆匆起身,这两日忙着替芮毓议亲的事,竟把儿子回府给忘了,赶忙让厨房准备好明日的酒菜。

    梁锲办公差走了近一月未着家,梁夫人心里也气,一个户部司务,区区从九品的职务竟要做这么多闲差。

    相爷也真是,半点不替儿子筹谋,由着他在官场单打独斗的。

    冬莱摇头笑,扶着梁夫人坐下才说:“夫人,奴婢是想着,公子也早到了成婚的年龄,既然夫人疼芮姑娘,怕她在婆家受委屈,那不如……”

    梁夫人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笑的合不拢嘴,是了是了,她竟忘了自家儿子,梁锲那品性她这个做娘的最清楚,配芮毓,那是最好的!

    梁锲要回府的那日,梁夫人亲自到门外去接的,府中一下热闹起来。

    凝香凝眉走到廊下,朝出神的秋水道:“快去给姑娘梳个发髻,夫人在正院设宴为公子接风洗尘,特地要姑娘也过去呢。”

    秋水不耐烦的瞥了眼:“知道了。”

    自从沈绪回宫,秋水在梁府便孤立无援。

    既然殿下没有要带她回宫的意思,便是要她好好伺候芮姑娘了。她现在在府中身份尴尬,若不攀着芮毓,恐怕就真的没有再见殿下的机会。

    秋水咬咬牙,不愿意也得愿意。

    秋水眼尖,一下看到芮毓颈间的玉坠子,她从铜镜中看了眼芮毓,假装不经意问:“姑娘的玉坠子看着眼熟,是殿下赠给姑娘的?”

    乍一听到殿下二字,芮毓回过神慢半拍的点点头。2.《我不是小哑巴》作者:荔枝很甜

    秋水缓缓抽了口气,这坠子她虽不知道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殿下这些年一直戴着,从未离过身,没想到竟然转手送了芮姑娘。

    凝香和几个丫头又给芮毓配了首饰和衣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才往正院去。

    尽管伺候芮毓有一段日子,可每每瞧她这等姿色,都忍不住唏嘘,真真是仙女下凡了。

    芮毓五官生的小巧精致,肤色又白,随便描个妆都好看的不得了,像画中走出来的似的。

    迎面走来的梁锲一顿,目光先是停在了芮毓耳下的一双樱桃耳饰,明晃晃的亮眼。

    再一瞧女子的容貌,竟比那红色还要亮眼。

    凝香先看到的梁锲,朝他福了一礼:“公子安好,这位是芮姑娘,夫人认的义女。”

    说起来,他们如今也是义兄义妹了。

    芮毓仰起头打量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转,这个人长的真好看,就是比沈绪差一点。

    二人在这拐角僵着,还是梁锲先出声说:“那我便称呼义妹了,母亲还在堂前等着,义妹先请。”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芮毓也不扭捏,抬脚就走过去,先他一步进了院。

    梁夫人看到俩人一道来,越看越喜欢。

    饭桌上还朝梁安挤眉弄眼,梁安无奈,不得已还是说了句:“你刚回来,户部那里不急着回去,陪阿毓玩两天。”

    梁安向来是不跟儿子家长里短的人,难得有事吩咐他,梁锲自然是应下,又在梁夫人的嘱咐下给芮毓夹了几道菜。

    冬莱从门外进来,喜气洋洋的:“公子可是挑了好日子回府,今儿个是七夕呢。”

    梁夫人筷子一拍:“那正好,阿毓想必还没见过平城的热闹,锲儿今儿个晚上陪你出门走走,可好?”

    梁夫人问的是芮毓。

    梁锲不是傻子,他母亲这么急把他这个刚见一面的义妹往他身上推,意欲何为显而易见。

    梁锲心中虽然有点不适,但看到芮毓轻轻点了头,还朝他笑了笑,心里的那点不适烟消云散。

    梁锲知道芮毓不会说话,同她说话时大多是问是或不是,要或不要的问题。

    虽然她和芮毓是义兄妹,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孤男寡女在这个特殊的晚上出去,难免落人口实。

    梁锲想想,还是问她:“要不要带丫鬟?”

    芮毓勾了勾凝香的手,凝香笑着应:“奴婢在后头跟着姑娘。”

    梁锲点头,松了口气。

    七夕这天,平城的姑娘个个都卯足了精神劲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恨不能让所有男子都瞧一瞧自己的姿色。

    而芮毓,轻轻松松赢得了这街边男子的注目。

    街边人多,又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梁锲一边走一边还分神担心她,这么一眼差点没回过神。

    真的太漂亮了,现在这个时辰灯火通明,那烛光打在她脸上,像镀了一层柔光,跟仙女儿似的。

    梁锲不近女色,也难免看呆了。

    凝香之前伺候梁夫人,胆子也大,直言打趣说:“公子,看路啊,小心摔着。”

    梁锲匆匆撇过头,耳根红了大半。

    他一扭头,好像不小心对上了谁的视线,可等他再仔细找那处又根本没人。梁锲摇摇头,哪有人跟着。

    芮毓走着走着在城河停下,那儿有一群姑娘蹲在河边放花灯。芮毓扬着嘴角笑着,满脸的好奇不言而喻。

    花里还可以放蜡烛吗?

    梁锲憋着一口气,有些紧张问:“若是喜欢,就买一盏吧?”

    芮毓连点了两下头,喜欢,喜欢的。

    三人到街边选了盏红莲灯,芮毓拿到手才发现原来这花是假的。

    她小心翼翼下了台阶来到河边,刚蹲下身子就听到有人喊:“芮姑娘也来放花灯?”

    那人刚说完又看到紧跟着下来的梁锲,打量了好一会儿,惊讶道:“梁公子?梁公子陪芮姑娘出来玩的?”

    这人是永巷温家的嫡三小姐,平日里也是很能嚼舌根,若是让她误会了,保准明日芮毓的清白就没有了。

    梁锲一脸平静,好像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我陪义妹出来走走。”

    温三小姐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日她也在茶会上见过这芮姑娘一眼,惊为天人呢,这姿色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能比得上的。

    现在再瞧,还是好看,不由打趣说:“梁夫人四处替芮家妹妹择婿,这大晚上的,梁公子可要看好了。”

    她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芮毓已经点了灯,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的那盏花灯随着河流漂远了。

    她欣喜的拍了拍凝香,指着那盏灯让她瞧。

    可没一会儿,那花灯在河里同另一盏的撞上了,两盏花灯都没撞翻,灯都灭了。随之暗下来的,还有芮毓的眸子。

    只听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温三小姐小声道:“是窦良俏,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没一会儿人群中就听见一声怒喝,窦良俏还不知道撞翻她花灯的人是谁,起身气道:“那盏花灯是谁的?”

    温三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给她指了路:“这儿呢,是芮姑娘的。”

    窦良俏一听这三个字,脸色一顿,像吃了苍蝇一样,刚刚都冲到喉咙的怒气哽在喉咙里,憋的一张脸五颜六色的。

    尤其在她还看到梁锲的时候,就更难堪了。

    一群人都围着看热闹,听说之前伤了芮姑娘的就是这窦三姑娘。

    这两人可是有什么过节?

    芮毓看花灯也灭了,窦良俏站起来看她半天又不说话,她觉得没劲儿,拍了拍裙摆就要走。

    呵,在旁人看来这是直接无视了窦良俏。

    窦良俏听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叫住芮毓:“你、你还要花灯吗?”

    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带了好几盏,如果芮毓想要,给她一盏也不是不可以……

    芮毓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到城河几乎都被花灯放满,没有空的地方了。

    她摇摇头,还是走了。

    温三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来,窦良俏这是脸伸过去让人打。

    这个芮姑娘,还挺有脾气的。

    梁锲也以为芮毓不尽兴,看她一脸神色淡淡,便说:“再等一会儿有人放爆竹烟火,你若是想看我们去酒家先坐一坐?”

    芮毓眼珠转了转,烟火是什么?

    她一脸不解的咬着唇点点头,上了酒家二楼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子,经过芮毓和梁锲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擦肩而过后,女子身边的好友拉着她低语:“刚刚那个是右相家的公子梁锲,一表人才啊。”

    杨窕沉吟,她当然知道,梁锲,多好的人啊。可惜不是她一个商户女子能结交的。

    杨窕偏头看了眼梁锲身边那抹身影:“他身旁的人……”

    “梁府义女吧,满平城谁不知道她。”

    杨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二楼西厢,一道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一男一女并肩走到窗前的桌前坐下,男子说了什么,女子抿着嘴笑了起来。

    沈绪握了握拳头,可真是小白眼狼,才几天就把他忘了。

    他神色幽幽:“去把人带过来。”

    赫北亮出宫牌的时候梁锲大惊,由着芮毓被带走。他抬头透过窗子,对上对面一道紧绷的视线。

    那双眸子像从冰窖里出来的似的,梁锲蓦地身后一凉,抿着唇朝那处鞠了一躬,再抬头时,那窗子已经关的严丝无缝。

    而刚刚被赫北哄走的芮毓是高兴的,她看到赫北时眼睛一亮,就知道沈绪来了。

    才刚刚进了那间包间,芮毓脚下还没站稳,外头突然一声轰鸣,天上炸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把芮毓的注意力一下引了过去。

    她伸手把窗子推开,露出一整片天来。

    忽然,有人踱步到她身边,敛着眸子淡淡道:“好看吗?”

    芮毓抬着脖子,笑盈盈的点这头,好看到都没分神去看一眼身边人。

    沈绪瞥了她一眼,幽幽说:“好玩吗?”

    芮毓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唔,头发束的更紧实了一些,那发冠上镶着个银宝石,富贵的很。

    芮毓点点头,正想伸手扯一扯他的袖子让他看外头的烟火,就又被面前人问了句:“梁锲,很熟吗?”

    芮毓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梁锲是谁?

    沈绪忽的眉头舒展,很好。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外示意她:“再不看没了。”

    芮毓猛地扭回头,趴在窗栏上,那五颜六色的真漂亮。

    没一会儿那烟火就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淡,直至连爆炸声都没了,芮毓才失落的叹了口气。

    沈绪招了招手,芮毓便从窗边蹦到了桌边,舔了一口他刚倒的清酒,被那味道刺激的鼻尖一皱。

    沈绪无心一桌饭菜,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她吃的倒是高兴。

    银筷啪嗒一声被放下,沈绪凝声问:“梁夫人在给你议亲,有没有看上的?”

    芮毓想了想,梁夫人近日莫名其妙塞给她好多画像呢。里头倒是有长的漂亮的,可是……

    她偷偷看了眼沈绪,都不如他好看呢,他最好看。

    于是芮毓点点头,有的,有的。

    沈绪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谁?”

    小姑娘垂下头,好像还害羞了,抿了抿嘴戳着盘子里的萝卜,再不肯透露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

    …

    明天入v万字更新,请大家支持正版,叩谢!

    滚去码字了 ( ??_? ?)

    ☆、下

    28

    那日晚上, 沈绪匆匆回宫, 还是梁锲带芮毓一道回府,不知道这中间插曲的人还以为俩人玩了一晚上。

    尤其是梁夫人,高兴得很。

    梁锲苦笑一下,没和母亲说这事。不过太子专门出宫就为了和芮毓吃顿饭?

    梁锲撇头看了眼芮毓的背影, 总觉得哪里不对。心中隐隐出现一个想法, 状若无意问梁夫人:“听说义妹是太子带来的?”

    梁夫人笑了两声:“你也知道啊。太子敬重恩师,自然善待阿毓, 你别看阿毓是个哑巴,但就是个哑巴, 若是有了未来皇帝的庇佑,也是平城所有女子不可比的,你要是能娶了她, 我们梁府就与太子更亲近一分了。”

    梁夫人说的直白, 就怕梁锲这个傻小子不懂。

    梁锲顿了顿:“只是因为太傅,太子才待义妹这样好?”

    梁夫人没听出儿子的话外之意,还点头应:“自然的,你是不知道太子有多敬重他那个老师。”

    ——

    自从那次见过沈绪后, 芮毓的心情就转晴了。

    用过午膳就要凝香陪她去外头转转, 秋水这段日子也颇是乖顺, 不仅对芮毓尽心尽力, 也不和凝香吵了。

    听说芮毓要出府,她比凝香还积极。

    园子里扫地的绿衣丫头动了动耳尖,听到姑娘打算出府, 匆匆扔了扫帚绕到后门。

    不远处有个茶铺,绿衣丫头过去给喝茶的人送了消息,然后得了几个碎银子。

    不多时,杨窕停在周黎坊门外,眯着眼往里头瞧了瞧:“她真在里面?”

    丫鬟回她:“奴婢派人一直盯在芮府门外,一路跟到这儿的。”

    杨窕点点头,这才迈着细腿过去。

    芮毓来周黎坊不看首饰不看料子,就趴在那桌前逗这绿毛鸟,一逗就逗了大半时辰。

    凝香和秋水不敢催,索性二人在周黎坊饱了眼福,细细看过柜中的首饰,都是买不起的。

    李老板对这个芮姑娘不陌生,她不买东西光看鸟李老板也乐的高兴,毕竟是老顾客。

    他胡子一撇就看到门外进来两个人,客气的话还没说出,在嘴里打了个转咽了下去,笑眯眯道:“哟,哪阵风把杨小姐吹来了?”

    杨窕好说歹说也是平城首富家的嫡女,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宠的恨不能天上星星都给她摘下来,杨窕兜里有的是钱,周黎坊这样的名店,她都不知道来多少回了。

    她走进店里,李老板就来招呼她,还把新上的首饰拿出来给她瞧。不过杨窕显然心不在此,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处看鸟的人身上。

    李老板若有所思,这个杨窕的继母是当初芮府的夫人,芮姑娘生母,这二人说到底还有些渊源,只是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杨窕随口搭了句:“这鸟不错。”

    李老板心领神会,忙说:“杨小姐喜欢,就去逗逗?我这鸟最不怕生。”

    杨窕看李老板上道,心情大好,丢下一盒子首饰就往那鸟笼边走,她走的越近,凝香眉头蹙的越紧。

    这个人她认识,商户杨家小姐。

    芮毓看身边多了个人,她拿玉米粒喂了几口鸟,芮毓心想自己也玩够了让给她好了,打了个呵欠就想走。

    这几日精神头足,忽然一下竟困了。

    杨窕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走,忙叫住她说:“我是不是打扰姑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姑娘接着玩儿便是。”

    芮毓困倦的摇摇头,又听杨窕说:“姑娘身上有股好闻的药香味儿。”

    说着杨窕走近闻了闻,才说:“是当归,黄芪,还有金钱草?还有些别的药味儿混在一起,实在闻不出了。”

    芮毓扬了扬眉,重重点头。

    凝香不大喜欢杨窕,冷冷道:“我们姑娘方才去过药房,身上染了药味儿不奇怪。”

    凝香没说的是,芮毓去药房抓了几副药说是要送给殿下的,这药凝香还收着呢,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送进宫。

    何况药这种东西,不好送吧。

    杨窕笑,夸道:“旁人身上染了药味儿总是难闻的,没想到姑娘这味道却是好闻。对了,方才便想问,姑娘头上这簪子可有出处?实在好看的紧。”

    芮毓闻言碰了碰发髻,她说这个吗?这支簪子上缠着金丝,还刻有花纹,镶着红玛瑙,是好看的。

    她抿嘴想着,唔,是他送的。

    杨窕知道芮毓不会说话,也不急,又款款说着:“看姑娘穿着想必不缺首饰,但方才我扰了姑娘雅兴,不如姑娘挑两支簪子,算是我的赔礼了。”

    这回不等凝香驳她,秋水就先坐不住了:“这位小姐都说我们姑娘不缺首饰,哪里要你的赔礼。”

    凝香面色一滞,幸好这时候她的丫鬟来了,提着一笼兔子气喘吁吁的:“小姐,小姐要的兔子。”

    芮毓直勾勾望着笼子里的白兔,全身的毛白白净净的,比山里的脏兔子好看的多。

    杨窕撇见芮毓的眼神,抿着嘴笑:“要是姑娘喜欢,那就送给姑娘当赔礼,两位姐姐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秋水被杨窕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哪有这么巧啊,这人是奔着姑娘来的吧!故意拿兔子吸引姑娘注意,倒是对她很了解似的。

    芮毓接了笼子后扭头就去拿凝香的钱袋,随意拿了两个银子就塞给杨窕,这才抱着笼子走。

    凝香落后几步,斜眼说:“这兔子算我们姑娘买的。”

    待人走远,丫鬟才气道:“她们说买就买了?奴婢跑了老远才找到这么一只。”

    杨窕烦躁的把银子丢给丫鬟,原本是要送的,她们这一给钱她就半分人情都讨不到了!

    ——

    宫里,东宫正殿外,赵权徘徊不定,仔仔细细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半点声响。

    他凑到赫北边上:“你说陈尚书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赫北扭头瞥了一眼紧闭的门,估摸着道:“他们礼部藏着一件龙袍,虽说是半成品,但到底是给别人做的,至于给谁,那肯定是康廉王,殿下早就看礼部不顺眼,正好有了机会,赵公公说他保得住保不住?”

    赵权背后一身冷汗,还想问点什么,有个侍卫跑过来,在赫北耳边说了什么,又交给他几副药。

    赵权下意识问:“殿下身子不适?”

    赫北笑了笑:“今天算陈尚书运气好。”

    说罢,他便推门进去。

    其实说来这个陈尚书也是撞到刀刃上了,从上次殿下见过芮姑娘后明显就心情不好,逮谁谁倒霉,这个陈尚书,不过是拿他出出气罢了。

    赫北奉上这两副草药,面不改色道:“殿下,这是那边送来的,说是补药,对身子好。”

    沈绪面上划过一丝惊诧,熟悉的药味儿让他攸的松了松眉头。

    赫北低声道:“听说姑娘今日出门得了只兔子。”

    沈绪没说什么,幽幽的看向陈尚书,手指微曲,搭在桌沿前缓缓敲了两下,吐出一个字:“滚。”

    陈尚书扶着他的乌纱帽屁滚尿流跑了,他还以为自己今日怕是出不了皇宫了。

    人走后,沈绪才说:“芮府可修好了?”

    既然梁锲回来,她就不方便再住在梁府了。

    赫北应道:“快了,十日后殿下登基,姑娘也能搬回芮府。”

    沈绪这才心情畅快,暂时没追究龙袍的事。反正这些人,聪明点的辞官回乡,尚能有条生路。

    若是等他登基后动手,只怕死后也不会好看。

    那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到处一片喜气洋洋,街边还有放爆竹的。

    芮毓坐在马车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凝香说她这是要搬回自己府中了,以后就不住梁府,改住芮府。

    还告诉她芮府修的可气派了,一点儿不比梁府差。

    确实,沈卓北对这事很上心,几乎是将芮府重新翻修了一遍,丝毫看不出往日的痕迹。就连丫鬟家丁都买好了,芮毓一进门,什么都不用操心。

    梁夫人怜惜她,特意让凝香伺候。凝香虽舍不得梁府,但伺候芮姑娘是好差事,她当然不会拒绝。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夫人是有意把义女变儿媳妇,凝香想着说不准哪天她又要回梁府了,乐的高兴。

    管家是原本安平王府的人,办事利落,早早备了乔迁宴:“按规矩给各府都派了名帖,只是今日正好撞上新皇登基,恐怕是要来晚了。”

    言毕,看门的小厮就匆匆进来:“徐家小姐来了,正往正堂走呢。”

    不止是徐明珠,还有一群那日在茶会见到的人,都是跟着徐明珠一块来的。

    徐明珠亲昵的抱住芮毓的胳膊:“恭喜芮妹妹乔迁,今儿可是好日子呢。”

    芮毓不知道为什么今儿是好日子,只看着这么多人都送礼物给她,不由也高兴得笑了。

    她最喜欢收礼了。

    上回那个王小姐也来了,四处打量,心中微微惊叹,一个废弃的太傅府,一翻修竟这样气派?

    听说是安平王一手操办,这安平王还真是阔绰。

    “芮妹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可惜了。”

    徐明珠瞥了她一眼,让她别乱说话:“我们进去吧。”

    凝香看姑娘没什么反应,但她却不大高兴。这个徐小姐看起来跟姑娘极好,但把自己当主人了,这毕竟还是芮府,不是她徐府。?…

    王琴觉得徐明珠太奉承这个芮毓了,根本没这个必要。徐明珠是国公之女,芮毓是什么人,一个太傅之女,太傅还早早去世了。至于梁府义女这身份,本来就尴尬,用不着她们巴结。

    她进了正堂,见只有管家在管事儿,更不拿芮毓当回事了:“乔迁是大事,芮妹妹年龄又小,这活操持不下吧。”

    “姑娘操持不下,可我们夫人还操持不下?”

    冬莱随着梁夫人进来,谁知一进来就听到有人明里暗里嘲讽姑娘,再一看,就是那个王家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王琴脸色变了变,不敢再多话。

    梁夫人一来,这些个小姐顿时懂事了,也不敢胡言乱语,只挑拣着话一个劲儿夸芮毓。

    没多久,窦家那两位姗姗来迟。窦良俏跟在窦良孝身后,耷拉着个脑袋,看起来保准是出门前又被窦良孝教训过。

    窦良俏目光复杂的看了芮毓一眼,被窦良孝推了一把,顶着众人的目光,把备的礼品递上去:“以前是我有眼不识珠,冲撞了姑娘,借着这次乔迁宴,特来向姑娘赔礼。”

    芮毓是记得她的,就是那次凶巴巴退了凝香一把的人,她不由往后退了退,生怕窦良俏又要凶她。

    这一退,窦良俏面色愈发不好看,周边的人看热闹似的,围在一块交头接耳。

    梁夫人看不惯窦良俏,可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一个晚辈置气,便招揽大家去园子里用饭,把窦良俏晾在原地。

    窦良孝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活该,让你胡乱得罪人。”

    窦良俏委屈极了,眼眶都红了一圈。她哪里知道芮毓是什么人,再说,就算是知道,她不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傅之女,而她父亲是左相,哪怕窦良俏是庶女,也自觉比这个无父无母的芮毓好。

    她凭什么要丢人给她赔礼!

    王琴趁大家都走了,在窦良俏身边说了一嘴:“你那个嫡姐最近是怎么了,我也觉得芮家这姑娘没什么大不了,梁夫人能照看她一时,还能一直照看着?还让你来道歉,不是下左相府面子嘛。”

    窦良俏听了更觉不快,王琴也觉得芮毓没什么大不了,窦良孝是瞎了吗,巴巴凑上去讨好人。

    就这会儿,管家匆匆跑进来,众多小姐围坐着他一时找不到芮毓,只好先对梁夫人说:“宫里送东西来了,说是给姑娘的。”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园子的人都听见。

    凝香忙扶起芮毓,高兴道:“皇上送东西来,姑娘快去谢恩吧。”

    芮毓被凝香推着走,但一脸怔色,皇上是谁?

    皇上为什么要送东西来?

    大院里浩浩荡荡排了十几箱东西,一群太监端正站着,时不时抬头瞧一瞧,老早听说皇上在宫外带了个姑娘,是芮太傅的女儿,今日是登基大典他都不忘芮府乔迁,不可谓不上心了。

    赵权虽然表面镇定,实则心里跟这些小太监一样,好奇着呢。

    长廊那头被推着出来一个姑娘,几个太监悄悄抬头,一下看呆了,还是赵权先回过神,斥道:“看什么,都给我把头低下!”

    梁夫人也出来了,生怕芮毓礼数不到,提醒她说:“快跪下谢恩。”

    芮毓站着没动,眉头蹙的紧紧的,为什么要跪下,地板硬,膝盖会疼。

    赵权笑着:“皇上特意说了,免了姑娘的礼数,今日登基大典为重,皇上抽不开身,这才叫洒家送来乔迁礼。”

    说着,身后的太监把那十几箱箱子开了,里头什么都有,光是这么看过去,那金银珠宝就占了五六箱。

    不远处凑热闹的小姐们倒抽了一口气,有人掩嘴笑了下:“皇上又是送礼又是免了规矩,这芮姑娘可是贵人啊。”

    王琴又不屑又好奇得往那头看,几箱金银珠宝,几箱好料子外加几箱上好的器皿,看的王琴差点没晕过去。

    她一个人开府住宅,用的完这么多东西?

    一般官家小姐每月的月例还是有规定的,多也多不到哪里去,芮毓同她们一般大,却有这么多东西可以用,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外头又陆陆续续来了些宾客,看这架势都是一愣。

    皇上是刚登基的,他身边的总管公公赵权自然也是新官上任,许多夫人都压根没见过他。

    赵权拔高了嗓音说:“洒家东西也送到了,这就要回去回禀皇上,皇上身边没人伺候着,怕是不方便呢。”

    芮毓手中抱着个刚得的梅花白瓷瓶,凝香悄悄说:“姑娘,这都是殿下送来的。”

    芮毓眼前一亮,转而看向凝香,殿下?

    凝香看她刚才那副懵懵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没听懂赵公公说的,不由失笑:“殿下今日登基,往后就是皇上了。”

    皇上?

    芮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是换了个名字。

    园子里客人到的差不多,刚才赵权那一弄满园子人都不敢对芮毓不敬,就连王琴都敬了她杯清酒:“新皇登基,芮妹妹以后可要多多护着我们姐妹们呀。”

    芮毓刚才已经喝了几杯酒了,再加上王琴这杯,整个人晕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她都点头应下。

    忽然管家又擦着额前汗过来,喘着气把赵权领到这里,赵权笑呵呵对芮毓道:“皇上说了,这两日让芮小姐进宫一趟。”

    芮毓喝的醉,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就彻底醉死过去了。

    园子里炸开了,交头接耳的。

    皇上才刚登基,许多大臣都想见见不着,她却可以进宫去。

    窦良俏黑了脸,气恼的握紧了筷子。窦良孝瞥了她一眼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讨好她了?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改口叫皇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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