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杨元丰本来是去大伯娘家里找罗桑的, 不过他去了之后却是连自己都不用回家了, 因为大伯娘家里再做豆腐花，这个时节黄豆大批的出来了, 很多人家里都会做豆腐花的。

    “和他两哥哥不同他两小子尽爱吃肉了, 老三自小可爱这豆腐花了，特别是配上他嫂子做的辣汁, 他可爱吃了。”大伯娘看着人主动山门了, 也就不用去叫了，直接给了人一个空碗，让人自己去盛，还不忘着给罗桑说着他小时候的事。

    罗桑很喜欢家里的人给她说杨元丰小时候的事情, 她以前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人, 越听家里的人讲他的事情, 便越发现他和自己想象差了太多，自己以前还以为他是个脾气大得不得了的地主少爷呢, 原来小时候的缘分可是很可爱的

    还会抓着癞□□

    到家里

    ，让大伯娘给他栓住玩, 结果把大伯娘吓得满屋子跑。

    “噗！”

    “你笑什么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怪不得你抓田鸡那么厉害。”原来是从小练出来的。杨元丰抓癞□□的事儿，是罗桑刚刚才听说的，所以如今一见他便有些忍不住，可罗桑莫名其妙的笑倒是让杨元丰糊涂了, 太想着刚刚桑儿的笑明显是对着自己的，难道刚刚大伯娘她们又给她说了什么？

    该不会把自己六岁还尿床的事儿都给说了吧？

    有些心虚的看了罗桑一眼, 杨元丰决定一会儿吃了东西之后，就赶紧的回家，回家把那个周娟儿的事儿好好地给桑儿说说，让她惦记那个女的，把刚刚听的事儿全给忘了。

    “大伯，大伯娘我们回去了啊。”

    “回去啥啊回去，就吃点儿豆花能吃饱啊？留下吃了饭再走，我早上舂了些糯米出来，这可是今年新鲜的，已经蒸上了，很快就能吃了。”如今正是秋收之后，各家里都不缺这些东西，大伯娘也就没叫谁，这罗桑和杨元丰还是自己撞上门的，不然也没他们的份。

    “桑儿，元丰喜欢吃糯米饭，等空了你让你们屋子那个丫头给舂点儿出来，到时候吃着方便。”既然是来家里做长工的，可不能让她闲着，总得找点儿事儿来做，杨家可不养闲人。

    对周娟儿没什么好感，大伯娘也就不想让人太轻松了，她那天是特意小心瞅过那个丫头的，看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有干过农活的，他那个样的怎么可能给人干好活，她那个阿爹送她来杨家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嗯，我知道了大伯娘。”只要是家里人给说的事儿，特别是关于杨元丰的，罗桑都细心的记下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杨元丰的爱好小习惯，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对这个人误会太大了。

    罗桑向来是个别人对她好一倍她便对人好十倍的人，她能感觉出来周娟儿不喜欢她，自然就不想再对周娟儿的事儿伤心，所以也就安心的和杨元丰一起在大伯娘家里吃了晚饭，而且饭后两人还和大伯一家人一起呆了好一会儿都快天黑了才回家。

    周娟儿是看着杨元丰出门的，杨元丰出去的时候，她就害怕的不得了，没能如愿的在杨元丰那里给罗桑摸黑，她就害怕杨元丰把她刚刚的那番话给罗桑说了，到时候她可怎么办？那个罗桑不久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啊。

    刚开始周娟儿只是着急的不行，可是后来却是饿得不行了，她等不回来罗桑和杨元丰，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做饭吃，只能偷偷去了库房，想看看能不能翻点儿现成的东西吃，可她翻了半天都没翻到一点能马上吃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啊！”肚子越饿便越着急，周娟儿想着或许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回来，便是因为他们把话给说开了，如今两人就是故意的折磨自己呢。

    周娟儿之前只是怨着罗桑，可如今她是连杨元丰一起怨上了，甚至都忍不住骂起了人。

    “这个杨元丰真是个瞎子蠢货！”

    “呵，还敢骂本少爷！看我怎么收拾他！”周娟儿的骂声着实不小，所以两人到了家门口还隔着院门呢就听的清清楚楚了，罗桑倒是不知道周娟儿怎么对元丰有那么大意见，杨元丰倒是清楚得很。

    “忍不住了啊。”兴奋地直接推门而入，杨元丰一进门便看见那个周娟儿蹲坐在台阶上，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嗯，你的活干完了吗？”

    “干完了，东家。”周娟儿以前是一直叫杨元丰少爷的，如今几天不自觉地改口了，终于叫东家了。杨元丰其实压根儿忘了刚刚让她做什么了，可既然她都说之前的事儿做完了，那么可以做别的事儿了吧？

    “灶房里间那个库房里有袋子糯米，你去把它舂出来吧，明早我要吃糯米，今晚就得舂出来听到没有。”

    “东家，东家，我......”

    “元丰，不是今天才吃了吗？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让她明天再舂吧。”知道杨元丰是故意为男人，可罗桑到底还是有些可怜周娟儿的，也就想给她求求情，和杨元丰央求般的说了几句之后，又对着周娟儿说道：“娟儿，你去舂两碗样子出来就好了，其他的明日再说。”一袋子也太为难她了，不过元丰想吃的话，就先舂一顿出来吧。

    罗桑的话杨元丰还是比较满意的，便没再多说什么，拉着人到了台阶躺椅旁。他两今天都吃的有些撑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坐下聊聊天消消食也就能睡了。

    让罗桑坐在躺椅上之后，杨元丰自己做旁边的小凳子上面，靠着人也不知道闲聊些什么了。

    周娟儿一直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得杨元丰的青烟，这样她也能过上罗桑现在过的好日子了，可如今她是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她承认罗桑确实是好命，杨元丰对她也太好了，他应该是不会看上自己的。

    毕竟自己根本等不起，即便男人爱色，可是她如今和罗桑一般年纪，过几年罗桑年纪大了她同样也年纪大了，而且......而且罗桑确实好看。

    “为什么以前想不到啊！”进了灶房之后，周娟儿狠狠地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她下手很重，把自己脸颊都给拍红了，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全身的时候，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想着她现在想明白也不算很晚吧。

    靠着罗桑之后，杨元丰一边给罗桑揉着肚子，一边和人说了今天下午的事儿。

    “你都不知道，我一睁眼就看见她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我给吓个半死。”其实当时杨元丰更怕的是，万一罗桑在家正好给撞着，他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就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和彩云彩霞的落落大方相比，罗桑是真的不喜欢周娟儿的小心思，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对她有些同情，毕竟没人比她更清楚被家里人轻视是什么滋味，这个周娟儿到底不被家里重视，不然她阿爹是不会舍得让她冒如此风险的。

    不管她这个女儿到了杨家，能不能成为杨元丰的妾室，到了日后她的日子都会难过的。

    和镇上县里那些地方更为不同，村子里的人一般不会有人纳妾，可是若是有人找了小，那么那个妾室可是最没有地位的，日子更难过，她们得要伺候一大家子人的，和奴婢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你可怜她做什么，有什么好可怜的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可怜我？”口快问了杨元丰之后，罗桑又后悔了，赶紧的轻咳了两声准备另外和人说些什么。“嗯，我还没有做过糯米饭呢，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

    罗桑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杨元丰可不是一开始就和现在这么喜欢她，他一开始是讨厌自己的，若不是自己那次厚着脸皮和他说了家里的事儿，他应该一直会不待见自己吧，他最开始稍稍的对自己好，都是因为可怜自己罢了。

    不过，没关系的，可怜也好，喜欢也罢，只要他们能好好地过日子就好了。

    天色渐暗，罗桑胆子好像也随着黑夜的到了变得大了一点儿，她伸手去抓住杨元丰一直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和人十指交握，然后一起放到了自己肚子上。

    “元丰，我们的宝宝什么时候来啊。”

    “该来的时候就来了呗，这种事又急不来的。”想也没想的回了罗桑话之后，杨元丰却是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也想他们早些有个孩子，可他两成亲又没多久，桑儿她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肯定是家里的人和她说什么了。

    “桑儿，孩子的事儿你别太担心了，我阿爷大伯他们虽然希望我早些娶妻生子，可是他们对杨家媳妇儿都很好的，你看伯娘和嫂子她们就知道了，所以你呀啥也别多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人家都说思虑伤身，你有那些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到自己身上，这些日子你好像没怎么长肉啊？”

    “还长啊？再长就成小猪了。”罗桑觉得杨元丰眼睛有问题，她明明比刚成亲那会儿胖了不少了，她现在自己握着自己的手腕是能感觉出来的，确实是比以前粗了点儿。

    “你就瞎说吧你！”就着相握的手轻轻在人肚子上敲了敲，脑袋还在人手臂上撞了撞，杨元丰想着即便长成了小猪又怎么样？胖点儿才好呢，胖了才能证明她在杨家过得舒服。

    可如今杨元丰的话却让她真的怕了

    ！她现在才有些明白, 她到杨家是真的来做长工的, 是真的来给家里抵债的。

    “少东家, 我错了，求您让我回家吧, 我干不了什么活，在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啊！”心里甚至开始怨怪起了自己阿爹娘, 他们当时为什么就不能拦着自己，为什么要提议让自己到杨家抵债？饿了一个晚上，周娟儿现在是理智全无，她已经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愿意来了，她只知道她若是再呆下去, 日后都会过着这样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了。

    自从知道周娟儿只是家里的长工之后，罗桑对她的去留是无所谓的, 所以前日才会提议让人回家，如今也是同样，不过杨元丰不答应她也不会但对，元丰才是一家之主，什么都要他说了算。

    杨元丰态度坚决，罗桑却是没有开口，周娟儿无法，只能朝着罗桑那边儿看去，和罗桑求情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听元丰说了，你家里日子并不是过得太差，不可能交不起租子的，昨日我提议让你回家，也是觉得你这个女孩儿干活勤快，是个好女孩儿不想让你在杨家浪费日子罢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罗桑还是没对人说想让她早些回去，是不想耽误她的名声，毕竟是个女孩儿的一生，她也不想让她受那么重的教训。

    罗桑虽然有些直肠子，很多事情一下子想不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她不傻，很多事情只要仔细想想，定然也能想明白。周家和周娟儿有什么目的，她如今也算清楚了，可对方到底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即便对她没了先前的怜意，罗桑也不想太为难人，也就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想着过段日子再也元丰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她回去。

    和罗桑不一样，杨元丰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他知道这个周娟儿早晚都会受不了的，只是没想到她就坚持了这么点儿日子。

    自己盼着的好戏终于来了，杨元丰面上倒是带着笑，不过最后给周娟儿的答案却是让周娟儿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

    “你不做满三年的长工，别想从家里离开。”

    自己阿爹会不会拿银子出来赎自己回去，周娟儿不知道，可她知道，阿娘和哥哥们肯定是愿意的！可是现在杨家不放她走，家里也没人来看她，她到底要怎么办？

    和人把话说完，杨元丰自然让人干活去了，也是等人走了之后，他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罗桑看杨元丰笑的那么得意，便想着这个坏家伙可能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了，他是不是故意的耍着周家人玩啊？

    “大伯娘说的真没错，你真是个坏小子！”

    “我哪里坏了？你给我说清楚啊。”

    “哪里都坏啊！”不要命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罗桑准备赶紧的跑了，可她慢了一步，被人给逮住了。

    “还敢跑？赶紧的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坏了？”杨元丰不依不饶，硬要罗桑说清楚，罗桑哪能说得清楚啊，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而且啊，她确实是觉得杨元丰做的有些过分了，可她一点也不生气的。

    知道自己媳妇儿是逗自己玩，杨元丰也不生气，只是想着等到周娟儿走了之后，要不要找个长工到家里来做事儿，家里有个人做杂事也不错，不过那个周娟儿太碍眼了，得换一个。

    说来杨元丰家里其实是没什么事情的，周娟儿需要做的事也不多，除了第一天去砍了一天的柴，之后也没有再上山了，只每天洗洗衣服，打扫收拾屋子，然后去给家里的几只鸡弄鸡食罢了。

    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出门之后，周娟儿没有和往常一样望着杨家附近的地里去，而是直接扔了背上的东西朝着村口跑去了。

    杨元丰他们发现周娟儿是真的跑了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周娟儿中午出去的时候就跑了。

    “算了吧，反正家里多了个人我也不习惯的，走了就走了吧。”从成亲开始，这个家里一直就罗桑和杨元丰两个人，突然地多了一个周娟儿，罗桑确实有些不习惯，如今人走了她也就想随她去了，反正该受的教训她也受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本少爷和她爹可是签了契约的，还有他们村子的村长村民做见证呢，现在她敢偷跑，我就能找上门去让那让她爹给钱！”杨元丰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如今高兴地不得了也得意的不得了，可他光顾着高兴了，可能没去注意或者根本不在乎此时的语气，一边的罗桑听着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看杨元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罗桑心里有些别扭也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她和杨元丰不同，她也是穷人家的娃，知道一般农人不易。

    她心里很明白杨元丰没错，也觉得周家人确实是过分，可她觉得事情到了现在，周家人已经被拿走了不少东西，女儿也受到教训了，这样不就够了吗，为什么元丰他还要不依不饶？周家也只剩下几两银子没给了吧，元丰他也不差这点儿钱，为什么就不能算了。

    罗桑生气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不喜欢说话，而且她脸上藏不住事，几乎是立马的杨元丰便发现她不对劲儿了。

    “你不高兴了啊？我这也没错啊，你不知道啊，这样的事儿不能纵容的，咱家的佃户又不是一户两户，要人人都那么样，以后租子还怎么收啊，所以那周家我是一定要去的。”

    杨元丰的话，罗桑想了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她只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总觉得不应该把周家人逼得太狠了。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和你爹也太像了，真是没出息。”有同情别人的功夫倒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啊？！

    “不许你说我阿爹！”罗桑心里本来只是有些不痛快，并不是不能理解杨元丰的做饭，可她自己还没转过神，便听到了杨元丰的抱怨。

    听到杨元丰满是不屑的说自己阿爹，她便是真的生气了，阿爹是她最亲近和喜欢的人，元丰怎么能说阿爹呢！

    杨元丰现在确实是心甘情愿帮罗桑家里人的，可他说到底还是有些埋怨罗桑家里人的，觉得他那一家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一个大男人竟然能让自己女儿受那么大的委屈。看罗桑样子就知道她阿娘以前的日子肯定也是不好过的，一个大男人养着一大家子却还能让自己妻子女儿受苦，这样的男人可不就是没出息吗。

    杨元丰理直气壮可不准备妥协，罗桑还吼他让他心里火气更大了，一点儿没压抑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全说了。

    “可不就是没出息？一个大男人还得连累妻女受累，你也一样啊，都和我成亲多久了啊我又没虐待你，你怎么还一点儿作为杨家人自觉没有，老是替那些穷鬼着想，你以为他们穷都是被我杨家压榨的啊？没我家他们可得更穷！”明明自己家里的租子收的是最低的，罗桑干嘛像是看着扒皮地主似的看着自己啊！哼！杨家那些个佃农，要是佃的是别人的田地，每天交的租子可得比现在多一成呢！

    “你！随你怎么说！”心里实在别的难受，可罗桑无法反驳杨元丰的话，只能跑出家门去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往吃了些苦和阿爹性子有关，也知道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知道佃农交租是天经地义的，她本来也就是那么说说罢了，哪知道杨元丰竟然会说那么难听的话，而她自己还一点都不能反驳。

    若是以前，罗桑或许还有底气和人吵架，可如今她只能对着自己生闷气了，因为这些日子家里确实是接受了元丰太多的接济帮助，他看不起自己家里也是应当。

    不想留下和人吵架，罗桑便想出门去待会儿，于是直接就往外袍了。罗桑一往外跑，杨元丰自然是赶紧的追了出去，可发现罗桑出去之后不是朝着大门跑，而是朝着大伯家里去的时候，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一大半了。

    “要是敢跑回娘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放心了之后，杨元丰又转身回家去了，可他转身回去的时候，却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他们刚刚是吵架了吧？确实是吵架了吧？可是是怎么吵起来的？

    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啊？

    到了大伯娘家门口之后，罗桑便有些后悔了，她就这么跑出来干嘛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这么跑了万一元丰更生气了怎么办？

    “小婶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罗桑倒是经常去找彩云说话的，所以彩云也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只当和往常一样，直接把人叫到家里去了。

    到了彩云家里之后，罗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彩云拉着往她的屋子里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要给自己看什么秘密似的。

    彩云确实是要给罗桑看个稀罕东西，那是一匹红布，可却不是单纯的红布，罗桑发现那匹红布很是精致贵重，她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面料，只觉得好看得很。

    “这是我舅舅让人给送来的，是用来给我做嫁衣的，可一套嫁衣好像用不了这么多料子，我想着这个颜色给小孩子做肚兜也好看的，所以给你看看。”朝着罗桑肚子看了一眼之后，彩云便对人笑眯了眼，她可是盼了她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好久了。

    明明刚刚和杨元丰吵了架，可如今提到两人还没个影子的孩子，罗桑还是满满的期待，心里也柔软开来，没有怨气了。

    “这料子真好，我都不知道是什么面料。”伸手摸了摸，罗桑发现这料子虽然看着像是有绣纹似的，可摸上去却是光滑得很，很舒服，这应该很贵啊。

    “彩云，你的亲事才是大事，做嫁衣的时候便别想着省衣料什么的，小孩子的衣服简单得很，哪就能用来这么贵重的面料了啊。”

    “嘿嘿，小婶儿，你放心吧，等到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之后，你不用担心他们的衣服的，我阿娘婶娘还有阿奶她们会给他们做一大堆，穿都穿不完的。”

    “嗯。”光看杨元丰那一大柜子的衣服，罗桑也能想到的，她若是有了孩子，肯定是全家人都会疼的，只是孩子......可她刚刚还和孩子他阿爹吵架了啊？

    可是他们干嘛要吵架啊？周娟儿已经走了，周家的事她也愿意随元丰怎么处理，那他们干嘛要吵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