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沈湛从前几天开始往家里置办年货，一会儿买回来一些鸡肉和鱼虾, 一会儿又是几筒烟花和两串鞭炮，还准备了两个人从里到外的新衣服, 门口贴了对联和福字，窗户上挂了可以变色的小闪灯，整个家里一派热闹景象。

    年前沈湛又抽空去看了一次他爸，带了些年货进去, 顺便也给看守的狱警买了些烟酒打点打点, 只当别给他爸受了委屈。

    沈湛爸爸此时也算看开了，人生总有起起落落，沉淀两年也不一定有多糟。看到沈湛来了，他颇为感慨的说：“从前想见一面不容易，没想到这进来了你来的倒还频了。”

    “我女朋友让我来的, ”沈湛大概还没习惯和他爸好好说话, 语气仍然有些僵硬，“她每天都看着我在家学习, 上补习班和来看你时才放出来, 就当放风了。”

    沈湛爸爸有些惊讶, 不知不觉，孩子都这么大了, 已经交往了女朋友了，等等，在家看着学习？“你们一起住？”

    沈湛点点头。

    他爸噎了半天, 有点隐晦的说：“可别，别闹出人命啊。”

    沈湛脖子都红了，瞪着眼睛说：“你想什么呢，我女朋友还没成年呢！”

    等沈湛走了，他爸爸心说，这还不得天天想着儿子和未成年少女同居的事情啊，这个年可过不清闲了。如果他可以上网，大概会去百度提问：求问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儿子和未成年少女同居并弄大了人家肚子肿么破，在线等，急！

    杨蜜果这个年过的简直不要太开心，连续几年都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了，让沈湛这么一倒腾，满屋子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年味，她也开心的参与其中，打扫卫生，换新床品，和饺子馅包饺子，还没忘三十晚上要包几个硬币进去。

    沈湛第一口就咬到了硬币，吓了一跳。

    杨蜜果连连拍手，羡慕的说：“好厉害，明年一定学习进步，我等着你考第二名呢。”说着自己也咬了一口饺子，然后被硬币硌了牙。

    “……”

    沈湛拿筷子敲了敲那枚硬币说：“过完年，楼下的牙科诊所生意应该不错。”

    吃完饺子两人就跑到楼下开心的放了两串小小的鞭炮，然后上楼看春晚。外面鞭炮声震耳欲聋，根本就听不清电视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但是杨蜜果就是觉得开心，看春晚只是过年的一种仪式，听不听得到并不重要。

    沈湛则是杨蜜果开心我就开心，杨蜜果吃饺子他看杨蜜果，杨蜜果放鞭炮他看杨蜜果，杨蜜果看春晚他还看杨蜜果。

    “你老盯着我干嘛？”杨蜜果被他看的发毛。

    “我就是觉得你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好看。”

    “你也好看，”杨蜜果立刻抱住他，“让我看看，我男朋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啊，想亲！”

    沈湛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嘟了嘟嘴，往她眼前凑了凑。

    杨蜜果再次被他萌坏了，揪着他的卷毛就亲了上去，两人滚在沙发上一顿疯闹，直到沈湛被撩的头顶冒烟才算罢休。

    沈湛从没像现在这样期待时间过得再快一点，他在心里暗戳戳的恶狠狠的想着，等你成年……不，还是等你高中毕业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十二点，吴旻昊首先打来拜年电话。

    “湛哥过年好！”

    “过年好。”

    “湛哥过完年干啥？我们一起组团去哈尔滨看冰灯怎么样？”

    “不去。”

    “为毛？放到十五呢，坐高铁去哈尔滨两天就能回来，顶多三天。”

    “哈尔滨什么时候都能去，冰雪节年年有，我现在在家过得好着呢。”怎么能为了个冰灯就放弃学习时间，关键是二人世界呢！

    “我去！湛哥你肿么啦，什么时候变宅男了？从放假都没见过你啊！”耗子在那头大吼大叫。

    “你先等一下，”沈湛突然想到，一旦杨蜜果想看冰灯呢，于是转头柔声问道：“过完年耗子想组织大家去哈尔滨看冰灯，你想不想去？”

    杨蜜果想了一瞬，摇了摇头说：“还是等高考结束再想着去哪里玩吧。”

    沈湛立马换了口气冲着电话说：“听见没，你嫂子说高考之前不让出门，你们自己玩去吧。”

    电话那头的吴旻昊惊掉了下巴，谁能告诉我这个妻管严怂包真的是我湛哥吗？

    “湛哥啊！别这样啊，我刚换了新手机啊！差点被你吓得摔坏了！”

    “好了，别哔哔了，祝你全家新年快乐，再见。”

    一会儿工夫，张锦辉，李强东，四害他们都打来电话拜年，杨蜜果也收到了曹乐乐和谭立宁的拜年电话，两人着实忙碌了半个小时。

    “这些家伙净长些没用的精神头，我还没给我妈发个消息呢。”

    杨蜜果想了想说：“不然发个视频？”

    “那就打个视频电话吧。”沈湛立刻去他的房间把电脑打开。

    沈湛妈妈从摄像头看到两个孩子非常高兴，互相慰问之后还把她的男友也拿出来展览了一下。展览完男友再看看两个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犹犹豫豫的说：“那个……你们在一起……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咳咳，”杨蜜果立刻站了起来，“我去喝点水。”

    等杨蜜果出了房门，沈湛红着张脸对他妈说：“妈啊别瞎说，我们还没……她还没成年呢。”

    沈湛妈妈也有点窘，“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以后成年了也得注意安全，女孩子打胎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是男人，要有责任心。”

    “嗯，”沈湛有点不想抬头，不过答应的声音还很大，“我才不会伤害她。”

    杨蜜果说是喝水，不过一直到沈湛说完了话才进去和沈湛妈妈说了再见。等摄像头关了，沈湛又抱着她不肯撒手，他觉得自己最近似乎得了什么肌肤饥渴症，闲暇时候总想抱着她，至少也要触碰到她。

    “今天是除夕了，我觉得咱俩应该一起睡，”沈湛耍赖的要求。

    谁知杨蜜果答应的非常爽快，“好啊，来我房间吧，正好今天白天刚换的床单。”大年初一一起醒来，岂不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

    沈湛既高兴又恐惧，想到可以同床共枕就高兴，想到一会儿可能将要受到的折磨又有点怵。他咬了咬牙，还是抱起自己的枕头进了杨蜜果的房间。

    没想到杨蜜果今天大发慈悲，没有故意撩他，沈湛有点失落又长长松了一口气，只鸡冻了一会儿工夫，就搂着杨蜜果甜蜜的进入了梦乡。

    寒假对于杨蜜果和沈湛来说，和平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每天按时起床跑步，吃早饭，然后开始像上课一样学习，整个寒假完全休息的只有大年初一一天，用杨蜜果的话说，现在浪费的每一分钟都会降低考上清华的概率。

    于是，在开学之后老关的例行学前考当中，十一个及格的人里面，沈湛考了八十多分，仅仅排在杨蜜果、王培芳和谭立宁之后，成为了第四名。

    老关鸡冻地抖动着大肚子拿着卷子给华姐看，“你瞅瞅，沈湛这小子这是想上天啊！”

    “这次期中估计就能进前十，”华姐喜上眉梢，“我还从没教过进步这么快的孩子，过瘾啊！”

    老关欣慰的说：“上学期开学考他得了１２分，我记忆犹新，最后的作业也一个字没写，谁能想到啊。”

    “都是杨蜜果带得好。”杨蜜果可真是厉害，李春华现在对她这个学生还真是佩服了，别人谈个恋爱成绩双双下滑，她倒好，自己纹丝不动的同时，把全班倒数第一拉进前十了，并且可能还会持续上涨！

    “和杨蜜果有什么关系？”老关还挺奇怪的。

    “额……我让他们结成了互帮互助小组，杨蜜果帮助沈湛补课来着。”

    老关点点头，“多少年没见过杨蜜果这样的学生啊，真省心，要是每一个学生都像杨蜜果一样，我可能就不用秃顶了。”

    “关老师啊，您想的太多了，回去讲题吧，做梦多了说不定会加速脱发。”

    “……”老关心塞塞地带着卷子走向教室方向。

    上课铃声还没响，沈湛还在给杨蜜果发信息。

    沈湛：果姐，我们回家住不好吗？就不住宿舍了呗￣ω￣=

    杨蜜果：不行，在学校效率高。

    沈湛：不都一样吗？哪有区别，家里离学校也不远啊！

    杨蜜果：有时候会注意力不集中。

    沈湛：我保证不影响你学习！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老关从办公室出来还在想着沈湛的成绩，就这么拐进了后门，反正教室也没走错，索性就想顺着过道走到讲台。可是，就在老关进门的时候，沈湛的手机响了，一行消息自动弹出，恰好就被老关碰上了。

    “上课玩手机啊，还当着老师的面，”老关欣喜沈湛的进步，故意打趣着说，“都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上课发啊，我看看，”手机上弹出的消息就一行字，老关瞄了一眼读了出来：“我怕忍不住非礼你。”

    话音一落，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杨蜜果淡定的收了手机，假装没她什么事。

    老关也觉得自己读的不对了，赶快补救：“哦哦哦，好像眼花了，看错了，年纪大了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讲台。

    沈湛深吸了两口气，做凶恶状环视四周，笑声这才渐渐止住了。他把手机静音装进衣服口袋，心说：让你整天撩撩撩，这下撩出乱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车的时候一关车门，只听啪的一声，门没关上，原来，原来是我的手机从兜里掉出来，正好夹在那里，现在它已经四分五裂了……我去把碎尸的手机拿出来，结果碎片把手划出血了，然后去闺蜜群众筹，有人给我发了21块钱的红包，结果却被别人抢走了，累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