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羊（六）（七）

    （六）

    “嘻嘻嘻, 她看见了耶！”

    “真的啊，她真的看见了耶！”

    “她一定会害怕吧？”

    “会被吓死吧？”

    “好开心呀，她被吓死了！”

    甘甜回过了神儿，面向三个坏心眼的小女孩咧嘴, 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真的是太让你们失望了，这么点东西根本吓不到我！嘿嘿！”

    小女孩们被她吓了一大跳，“哇”的大叫一声, 蹦豆一般散乱着四下奔逃。

    “哇，太吓人了啊！”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的大姐姐！”

    “真的是太可怕了！”

    甘甜等她们跑远了，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 被小鬼头吓到什么的太滑稽了, 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可能！

    然后再一抬头，继续清晰的看见由气流组成的诡异人脸。一个个古怪的扭曲的脸嘴巴大大的张开，似乎在呐喊、控诉着什么。

    左右甘甜看不明白这些鬼脸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兴趣, 转身离开。

    之前经过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冷，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可是和三胞胎对话之后却可以看见扭曲、变形的鬼脸。虽然她也说不上来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吧，其实也无所谓吧……

    甘甜继续一边走一边看, 时不时的便可以在房间角落处看到一闪而过的诡异的脸。脸上惊恐、怨恨的表情和她梦中看见过的那些被植物包裹成茧的人脸极为相似。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走着走着甘甜觉得四周气温骤然降低, 冷得她不由自主用双臂抱紧了自己。而后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似乎有一条光线阴暗、一眼看不到底的走廊。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妖魔鬼怪快退散！”红衣服的少女身手矫捷, 手持金灿灿铜铃上下翻飞，气势如虹。

    是头一天晚上遇到的“好心姑娘”！

    在房子里转悠了半天能遇见个自己认识的人，甘甜挺高兴，连忙出声和好心姑娘打了个招呼。

    结果没想到收到白眼一记。

    “你好，我叫甘甜。”甘甜自报家门。

    姑娘挺高傲，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悦：“我，赵倩倩，不过我一点儿也不想理你。”

    诶？这是……甘甜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

    不过好像、似乎、大概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于是甘甜主动和解：“你是为了我摸濮阳严的那件事情？”话说出来总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

    谁知道赵倩倩姑娘似乎并不买账，高傲的一撇头：“才不是呢！我就是问你，你昨天为什么非要跟我抢？我还想和秦哥哥睡一起呢！”

    情哥哥？

    甘甜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指的大概是秦申，顿时一脑门的黑线。古之人诚不欺我，男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祸水！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让给你，我无所谓。”甘甜很大度，“不过事先声明，我没睡他！”

    赵倩倩小脸就是一红，但是显然对甘甜的表态很满意，说话的态度也和气了许多。

    “你真的愿意？”

    甘甜记得和赵倩倩同屋的是个年龄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男孩，看起来挺乖挺懂事。

    “我无所谓。”

    “那就好，晚上和你换房间，你可不能反悔呀！”赵倩倩不放心，一个劲儿追问。

    甘甜看了看她手里面的铜铃铛，问：“你拿这个干什么？”

    “驱鬼啊。”赵倩倩理所应当的回答说，“你觉得那个什么严的病是人治的了的吗？绝对是惹鬼上身了啊！我就是驱鬼的，只要把鬼驱走了，咱们自然就都能出去了。”

    甘甜“哦”了一声，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没想到还挺能干的。于是多问一句：“你一直就是干这个的？我是说驱鬼。”

    “才不是呢！”赵倩倩嫌弃了一甩铃铛，“要不是来了这儿，我……”话说到半截忽然不说了，

    显然是想起来什么。

    甘甜也不强人所难，转换了个话题，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鬼？”其实吧……她还真知道，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不过赵倩倩姑娘显然把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萌新了，得意的一甩自己的铃铛，自豪说：“你自己看呀，能看见就成，看不见我也没办法！”

    这话说的……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甘甜还真是，看到了。

    随着赵倩倩铃铛声响起，甘甜明显的看见了昏暗走廊上多出来写密密麻麻红色闪烁的东西。墙壁、天花板，乃至地面，都贴满了密密麻麻贴满了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用红色朱砂写成鬼画符般的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符咒随着铃声响动时隐时现，就像是某种有生命的东西一样缓缓蠕动，红色的朱砂字迹闪烁不定。更加重了整个空间的诡异、恐怖。

    不知道为什么，甘甜的后背隐隐有些发毛。

    下意识的，她开始左顾右看，而后惊讶的发现……

    随着赵倩倩铃铛声不断加强，大量的空气飞速盘旋着聚集过来，气流高速旋转汇聚成一张张扭曲、变形的人脸，黑洞洞突兀的眼眶，不断开合的巨大嘴巴。挤挤挨挨的面孔互相挤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无声的呐喊和诅咒从他们的口中冒出。

    即便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甘甜也能看出来赵倩倩的做法绝对有问题。

    “快住手！”周身低温显而易见的降低，黑压压阴暗的气息几乎贴到了赵倩倩的后背上。甘甜当即立断一声大吼。

    赵倩倩被她吓了一跳，不高兴的板起了脸：“你干什么？！”

    甘甜冷冰冰反问：“你这是驱鬼啊还是招鬼？”

    “你懂什么！”赵倩倩不屑，自顾自的晃荡着手里面的铜铃铛，“我可是老手，老手你懂吗你？！不是你这种小菜鸟能够理解的！再说了，我还有法器呢。”

    甘甜冷眼看她。

    赵倩倩反而更加露出得意洋洋表情，不屑道：“怎么地，你要是想抱我大腿的话早说，反正要离开这里还要靠我们这些老手才成。”

    简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甘甜颔首，冷漠：“你想太多了，请自便。”随后转身，一刻不多停留，抬腿就走。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可证，谁也拉不回一个诚心作死的人。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该尽的情谊她也尽了，谁也没必要为别人的作死买单。

    不过从赵倩倩的言谈举止可以推测出，铜铃铛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东西，至少比较特殊。再加上她张口闭口的“老手”，可见经历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了。

    甘甜觉得自己势必找个知情人再聊一聊，比如说秦申……

    看着甘甜越走越远的背影，赵倩倩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要知道她经历这种事情可是好几次了！虽然最初的几次都是靠扮猪吃老虎侥幸过关，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可是有奖励在手的人！是该自己出手，大展威风的时候了。

    而且吧……

    从头一天来她就看甘甜不顺眼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有必要那么出风头吗？把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老手当什么了？最后还抢了自己看中的小伙伴！

    真的是太碍眼了！

    如果她分析的不错，解决整个事件的命门就在这里。只要能驱散这个地方的鬼怪，他们一定能够顺利离开。想到这儿，赵倩倩开始越发卖命晃荡手里面的铜铃。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

    不多时，她就听见耳畔传来清晰的幼儿的啼哭的声音。

    “呜哇，呜哇，呜哇，疼啊……”

    直到这个时候赵倩倩才察觉到自己周身一片冰冷，冷汗抑制不住的往外冒，寒气顺着皮肤的缝隙直抵骨骼。

    即便连牙齿都因为寒冷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倩倩打了个寒颤，耳边的呼叫声变得愈发的清晰可辨，“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发现了声音了来源，紧贴着昏暗通道的墙面上，一个小小的孩童正无辜的揉着双眼，露出悲泣的表情，“大姐姐，救救我……”

    赵倩倩仿佛受到了孩童的蛊惑，一步步的朝哭泣的小孩子靠近过去，而后忽然又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到底还是有几分的不放心，生怕自己遭受到伤害。

    孩童挣扎的向前迈开脚步，才走了不到一步就踉跄的跌倒在地，死命的向前伸着双手，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滚落。

    “他们不让我走，大姐姐帮帮我。”孩子的声音愈发的悲伤。

    理解上赵倩倩觉得自己不应该管，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我到底应该怎么帮你？”

    会不会拉他离开墙面就可以了？他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吗？从他的口中会得到有用的信息吗？

    仿佛是看透了赵倩倩的想法，孩子哭得愈发的悲伤：“大姐姐你救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赵倩倩心头就是一动，内心里对于想要知道这所房子所隐藏的秘密的强烈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她的脑子里面一遍遍的重复：他说他什么都告诉自己……

    这一回，赵倩倩终于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摇晃着手中的铜铃，一步步的朝泪流满面的男孩靠近了过去……

    （七）

    目光追随着赵倩倩的步伐，孩子的双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目光，甚至艰难的挪动着弱小的脚步，向前迈出了一步。

    “大姐姐救救我，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小孩子可不许骗人哦。”赵倩倩双眸中流露出极度渴望的目光。

    孩子认真的点着头：“乖孩子都不可以说谎的。救救我啊大姐姐，我什么都告诉你！”

    随着赵倩倩一步步的靠近，孩子的脸上渐渐绽放出希望的光彩。

    很快，就差最后一步了！

    赵倩倩努力向前伸手，一把攥住了孩子伸过来的软绵绵的细小的手掌。冰冷刺骨的触觉沿着她的皮肤直抵心脉。

    一瞬间，她几乎有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

    但是，却并没有人给她放弃的机会。就在她手指想要向后撤开的瞬间，孩子弱小的手掌一把紧紧的攥住了她的。

    紧接着，孩子圆润的面孔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皮肤绽裂，肉块混合着血液扑簌扑簌从他的面孔上滚落，嘴巴越裂越大，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鲜红色的牙床裸露在外，一个个尖齿状的、雪白尖锐的牙齿根根凸起，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咯吱咯吱的古怪的声音。

    “啊！！！！！！！！！！！！啊啊啊！！！！！！！！！！！！！”赵倩倩发疯般的大叫，鳗鱼般使劲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那个非人的东西手中挣脱出来。

    她不明白，看起来那么弱小无力的孩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十根手指仿佛利爪，死死的嵌入她的肉里，任凭她如何死命挣扎，都没有半分的用处。

    信心几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全然是对死亡无尽的恐怖。

    “不要！！！！！！！！！！！！！！！！！！！”

    声音才不过喊出了一半，就被从中截断。一只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臂从墙面中伸出，铁勾般的手指死死的捂住了赵倩倩的嘴巴。

    “呜……呜……”

    无数条苍白手臂同时从墙里面缠绕过来，幼小的、年轻的、苍老的、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

    孩子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空荡荡的眼窝黑漆漆只余下两个空洞，长满了尖牙的嘴开心的咧着，彻底化作了厉鬼。

    一寸、一寸、又是一寸……

    赵倩倩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消失、殆尽，完全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最终，她就像是一条无能为力的咸鱼，最终被无数只苍白的手臂拉扯进墙壁之中。

    “叮铃铃……当”

    失去了主人的铜铃跌落在地面上，无力的旋转了半圈，发出最后的响声……

    ******

    一上午的功夫说过去就过去，溜溜达达的功夫太阳就挂上了正午。甘甜觉得胃里面有些空，索性掉头回了餐厅。

    到了餐厅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还不属于早到的那一拨。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甘甜认真的自省了一番，觉得自己确实挺不应该的。

    好在午餐菜色挺丰富，量还足，即便晚到了两步也不受什么影响。然后……

    甘甜目光快速绕着餐厅扫了一圈，包括自己在内一共七个人，赵倩倩并没有在内。心底下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李麦挺负责任，先是问了句：“人都到齐了吗？没来的说一声。”

    甘甜觉得他八成脑残。

    紧接着李麦便说了句不那么脑残的话：“大家既然都到齐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互相交换一下信息，事半功倍嘛。”

    甘甜一听心里面就是一乐，心说：这人还不是真傻。

    紧接着就听见李麦又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咱们就开始，嗯……就从你开始。”

    甘甜低着头正准备一边喝粥一边当吃瓜群众，一个没留神就被点名，当即一愣。

    “我？”她不自觉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李麦挺正经，点了点头催促：“快点吧，大家都听着呢。”

    甘甜冷漠脸，“我也听着呢！”

    李麦又催：“那你就快点说，今天一上午你都发现什么了，什么都成，只要是有用的，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分享。”

    这是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甘甜冷笑，眼中射出两道寒光：“你能你说啊，既然你提出来的分享情报就应该拿出来诚意，所谓诚意就是先分享你知道的情报。你自己什么都不肯说光撺掇别人说是几个意思？到时候来一句‘我什么都没发现’蒙骗过关吗？”

    李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仍然嘴硬：“我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了，我、我等下不就，轮到我说的时候我就说了。”

    显然就是在狡辩。

    甘甜确认了李麦的真实目的，索性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你先说，等你说完了我就说。”

    李麦当即哑言。

    有他们两个人开头，再往后自然就没人肯说。要么回答“没发现”，要么回答“我最后再说”。

    到最后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李麦被气得头顶冒烟，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甘甜头上：“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人太没有大局观念，活该被困死！”

    甘甜毫不示弱：“指不定被困死的是谁。一个男人心胸狭窄，只想着从别人口中套取情报，却一点也不愿意分析，居然还有脸说我没有大局观念。我看你其实就是想套出我们所有人的情报，之后自己一个人逃掉才对。”

    一句话直指李麦内心阴暗。

    李麦当场勃然大怒，抄起盘子就要动手：“你他妈的，我揍你信不信！”

    甘甜还真信，信归信却没有半死的胆怯。如今这个社会对女人向来充满森森的恶意，如果没点自保的本事，还真不敢一个人在社会上混。

    所以说，甭管是文斗还是武斗，都是必须的。

    “我怕你……”

    甘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有人挺身而出。

    “还真够不要脸的，被人踩到痛脚了是吧？既然有胆量骗就要有被人揭穿的承受力，真当我们都是死人不成？”

    冷嘲热讽的人是秦申。

    秦申说完了，其他人也跟着开了腔。

    “就是就是，居然想要动手打一个女孩子，还好意思当自己是男人呢！”

    “我看小姑娘说的没错，你应该打一开始就想骗我们的情报。”

    “本来我都准备说了，还好有小姑娘提醒，真险真险！”

    所有人一边倒的指责李麦，声音一拨高过一拨。

    李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哆嗦着似乎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

    于是甘甜不再看他，转而继续吃自己的饭。既然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咚”的一声闷响，李麦重重的一摔手上的筷子，转身离开的餐厅。

    之后……

    一直到午饭结束都没有再回来。

    同样没有出现在餐厅里的还有赵倩倩。

    吃过无法，其他人三三两两离开。来的时候甘甜是最后一个，走的时候甘甜还是最后一个。是不是一个人其实无所谓，至少比还需要随时提防他人来的省心。

    猛的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是最后一个。

    “你不走？”甘甜奇怪问。

    秦申不慌不忙回答她说：“等你。”

    “等我？”甘甜挑了挑眉头，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挑明，“早上干什么去了？！”

    秦申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个足可以颠倒众生的微笑，悠悠的回了句：“我看好你呀！”

    还真是个祸水！甘甜心底啐骂了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并不需要一个随时跑路的伙伴。”对于秦申上几次的自私行动，甘甜记忆犹新。

    秦申正色点头：“我也不需要。”

    走出餐厅见周围没什么人，甘甜问：“今天早上没看见你。”

    秦申颔首：“我起的早，你那个时候还没睡醒。”

    “哦，”甘甜随口应了一声，继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眼挺熟的。”

    秦申一顿，随口回答：“你不早就认识我了？”

    甘甜说：“在那之前，比咱们刚认识的时候还要早，我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

    秦申“哦”了一声，“我大众脸。”

    “不，我不脸盲。”甘甜说。

    “那就是，我长的比较脸盲。”

    甘甜：“……”

    “对了，你是不是认识赵倩倩？”

    “谁？”秦申表情迷茫

    “就是昨天晚上主动帮你的那个女生。”

    “哦，不认识。”秦申摇头，看起来不像说瞎话。

    本着友好互通的原则，甘甜主动提供信息，“赵倩倩手里面有铜铃，据说是可以驱鬼。”

    “驱鬼？”秦申挑了挑眉头，似乎没想到她会有此一说。

    “可以啊大妹子，现在就这么相信我了？你就不害怕我白套你消息。”

    “生死与共嘛！既然我敢说就不怕你不说。”

    “有胆识！”秦申当即一挑大拇指，随后点头：“我也认为这一次濮阳严的病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病，而是和闹鬼有关。”

    英雄所见略同。

    甘甜随即给出了自己的分析：“也就是说，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应该也是某种超自然现象，比如

    说灵异。只要解决了这个方面的问题，才能够真正的离开这里……”

    两个人正分析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年轻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啊~~~~~~~~~~~~~~”

    甘甜和秦申对了下眼神，撒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