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日常(二)

    小院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沈昭雪正与一人交谈着, 并伸手接过了对方送来的两套服饰。

    “夫人, 这两套服饰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命民间高技艺的裁缝师亲自制成, 花纹图案也是符合五月祭的习俗。”

    沈昭雪点点头, “您辛苦了。”

    “不敢当，不敢当。”

    沈昭雪又连忙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 “您拿着，这段时间跑来跑去费心费神了。”

    “哎, 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沈昭雪微微一笑，温婉可人, “行了，快回去吧。”

    送走了对方，沈昭雪这才抱着衣服准备进屋, 一脚刚踏进院落，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以及马的嘶鸣, 回头司马云已经赶了回来。

    “你回来啦。”

    司马云纵身下马，一边牵着马进来顺手拴在了一旁的马棚, 目光瞥见了沈昭雪怀中抱着的衣裳，好奇问，“这是什么？”

    “你猜猜看。”

    司马云认真想了想，“做新衣服了？”

    “还有呢？”沈昭雪一脸坏笑, 司马云意觉不妙，按照她对她的了解，该不会……

    “不要说，你这裙子，是给我做的……”

    “对啊，就是！”沈昭雪惊喜发声，“马上就是五月祭了，所以我就提前找人花了好久的时间做了这两套衣服。”

    司马云从五官到浑身都在表达着抗拒，“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裙子…”

    “就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才想要见见嘛~”沈昭雪上前去挽住了司马云的胳膊，撒娇起来，“五月祭每年就一次，一次就一天，举国欢庆，你穿一下下好不好嘛，我觉得一定会很美很好看。”

    司马云被她这番话弄得脸红发烫，“这样不太好吧…”司马云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穿裙子的模样，况且，她长到这么大就没有穿过裙子。

    “嗯~~~~”沈昭雪继续发动撒娇攻势。

    “……你啊你，”司马云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就会想尽方法折磨我。”话语间满是宠溺。

    “怎么会是折磨呢，我只是想你可以活得更加自我自由一点，余生不需要再装成男人的模样，更不需要刻意强迫自己像男人那样生活，你也可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啊，我希望你能活得更快乐些。”

    沈昭雪的一番话，司马云算是听了进去，不过穿裙子真的能让她变得快乐吗？暂且还不知。

    半推半就下，到了五月祭的这天傍晚，司马云总算是肯坐在镜子前任由沈昭雪在她身上捣鼓装扮。

    作为胭脂店的老板娘，沈昭雪的化妆技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轻轻松松便熟练地给司马云的脸上上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妆容，这个时候便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将军的皮肤是真的很好，吹弹可破，像是嫩嫩的鸡蛋白，沈昭雪都要忍不住询问她是如何保养至此了，不过，将军恐怕会没心没肺说一句，一个词，风吹日晒。

    真的是令人心生羡慕了qaq

    “好了。”沈昭雪望向镜子，司马云目瞪口呆，不由得抬手触摸自己的脸颊，这…真的是她吗？

    如果说妆前的将军，是英姿飒爽帅气十足风度翩翩，那么妆后的将军，更添一分妩媚，美不胜收，倾国倾城恍如天人。

    “真的好美。”沈昭雪忍不住再次惊叹，竟然没想到是这般美，完全将她此生所见过的美人都给比了下去，举世无双。

    司马云良久良久才从嗓子里冒出一句话，“这真的是我吗？”

    “当然！”沈昭雪欣喜万分，又迫不及待去将几天前做好的衣裳拿出来，“把这个换上便更加完美了，然后我们一起上街去。”

    裙子很华丽，虽不适用于日常穿，但所有重大场合节日均可穿出来，庄严不失贵重，华丽不缺风韵。

    两人双双换好了各自量身定做的衣裳，这才一起手牵着手出门去。

    司马云不太习惯，一边走路一边还要顾及脚下是否会不小心踩到裙摆，沈昭雪便会在一旁安慰，“慢慢习惯就好了。”

    马车夫在小院门外的马路上接上她们二人，又将她们送至城门下来，接下来是徒步上街。

    五月祭在他们国家是比春节还要热闹的节日，从城门起，一路挂满了火红的灯笼，照亮了整座城，照亮了脚下的所有道路。

    每家每户都会拿出珍藏着的最好最美的衣裳首饰穿戴出来，就连小孩也是，能在这一天打扮成美丽的花仙子模样，在城中道路上与玩伴快乐嬉戏。

    “秋…”沈昭雪喊道一半突然停下，司马云也差点吓得喘不上气，还好沈昭雪中途意识到不对又改了称呼，“夫君~我们要不要也去买一对面具戴着玩玩。”

    司马云一听，毫不犹豫点头同意，“好，甚好。”如此一来，便没人能认出她来，这样显得不是那么尴尬，毕竟这一路走来，她总觉得有路人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徘徊流转，惹得她是不是怀疑自己脸上写了大字，我是司马云几个大字呢。

    街上人繁多，人头攒动，沈昭雪牵着司马云一路找了好远才发现了一个人不是那么多面具摊，其余的实在是挤不进去，索性放弃找下家。

    来到面具摊前，沈昭雪低头开始寻找起来，想挑两个合适的面具给她和将军二人用。

    谁知面具摊的摊主忽然惊讶出声，“夫人！”

    沈昭雪骤然抬头，这不是司马府上的丫头们吗，她们怎么出来摆摊了，大家欣喜不已，司马云不想被认出来，别着脸扯了扯沈昭雪的胳膊，沈昭雪也领会了意思。

    “那个，你们继续忙，我还有事，去别处看看。”说完跟着司马云一块快步移开。

    两个丫头窃窃私语，“夫人这是怎么了，见到我们为什么跑啊？”

    “不知道，哎，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夫人身边的女子。”

    “好像是个大美人欸，奇怪，夫人难道不应该和将军在一块吗？”

    “说不定啊，刚刚那个大美人就有可能是将军哦…嘻嘻嘻…”

    离开了面具摊，司马云拽着沈昭雪快步行走，沈昭雪忽然捂嘴偷笑起来，司马云顿住脚，疑惑，“你笑什么？”

    “噗，笑你呀，干嘛那么紧张，放轻松啦。”

    司马云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事换你来试试，看你尴不尴尬。”

    沈昭雪调皮得吐了吐舌，两个人继续前行。

    或许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又或许还是京城太小，迎面走来的一对和她们一样手挽着手的，不正好是苏岫烟和阿里娅公主吗？

    苏岫烟一眼认出了沈昭雪，拉着阿里娅一块走上前。

    司马云双脚像是凝固在地面上一般，动弹不得，抗拒前进，太糗了。

    阿里娅指着司马云仰着头看她，眼神里简直写满了惊叹和不可思议，“沈昭雪，你可别告诉我你旁边这个大美人就是叱诧风云的司马大将军。”

    “什嘛？”就连苏岫烟也惊讶转过头去。

    司马云撇了撇嘴，无奈承认，“是我没错，司马云。”

    “天哪！”阿里娅再次捂嘴惊叹，“沈昭雪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把司马云变这么倾国倾城了，我都要动心了。”

    话音刚落，苏岫烟便毫不客气掐了一把她的腰肢，力道并不大但也可做提醒，表示她吃醋了。

    沈昭雪盈盈一笑，与司马云的一只手十指紧扣，自信介绍，“因为我家夫君本就天生丽质好一个美人胚子啊，现在只不过是稍作打扮了些。”

    阿里娅赞叹不已，努力观察她脸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可是仔细一看，五官又确认是她没错，简直是太神奇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四人闲聊之际，又加入了二人进来。

    “表嫂表姐！”司马雨溪从不远处赶过来。

    魏雪还在纳闷，哪里有将军呢，没想到便瞥见了沈昭雪身旁站着的那个高个美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将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是让人惊叹，不过确实是很美，美的有点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下好了，本来的五月祭聚会，变成了大家一起聚众欣赏盛装红妆的司马云的美貌。

    “这下啊，在将军夫人的滋润下，将军是越活越细腻了呢。”

    “可不是嘛，有了我表嫂那一双巧手，糙汉也能变成大美女，(⊙﹏⊙)表姐，我不是说你是糙汉，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怕怕……”司马雨溪心虚的缩在了魏雪的身旁。

    “喂，司马云，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的，以后就这身打扮就好啦，反正你现在不也辞了官嘛，不用带兵打仗了。”阿里娅边笑边说。

    司马云不客气白了她一眼，她还要骑马打猎呢，穿这样一身走路都不方便。

    大家聚集在酒楼里，吃吃喝喝聊天说笑，看烟花绽放点亮京城的整个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快乐和热闹的因子，每个人的脸上挂着盈盈笑容，好不快活。

    一直玩到快子夜，沈昭雪和司马云才觉得折返回家。

    今夜沈昭雪喝了点酒，因为太开心，一路上都在胡言乱语，司马云小心翼翼搀着她，生怕她摔跤。

    “现在总算没其他人了，我可以唤你秋荷姐姐了嘛，夫君~”

    司马云扶着她进入小院，“可以。”

    “你今天会不会觉得委屈啊，因为我让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沈昭雪靠在她的肩头，因为醉酒小脸粉扑扑的，话语间吐着酒气。

    司马云认真回忆了一番，其实除了不好意思和不习惯不适应，今天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体验。

    “不会，今天我很开心。”

    “真的嘛？”沈昭雪望着她的脸傻笑。

    “真的。”司马云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温柔地帮她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