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归还

    “带你回家！”萧尽欢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抱着段离殇的手臂紧了紧。

    “你快放开我！”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焕王府，你不要命了！”段离殇说着话，其实并没有责怪恼怒的意思，而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对萧尽欢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

    “你是我的妻子，我必须要带你回去，不管它是龙潭还是虎穴。”萧尽欢神色坚定，抱着段离殇跳出了房间。

    只可惜，才迈出一步，王府大队人马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速速放下我们的王妃！”

    暗卫流光目光沉沉，大声呵斥。

    “你们的王妃？”

    萧尽欢拧眉，忽的冷笑，“这真的是全天下的笑话！”

    大笑了几声，萧尽欢眼底涌出冷意，“堂堂南国小皇子，竟然私掳他国太子妃，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流光听罢，粗壮的眉头忍不住一动，立刻猜出了萧尽欢的身份，心中微微慌了一下。

    这几日萧国打败南国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国，更胜的是，萧国的太子，战神，居然战胜了号称人屠的白起，由此可见，这个萧尽欢该有多厉害。

    而且，诚如他所说，他们的确是囚禁了人家的太子妃，理亏在先，如今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不多，南凉的命令他可不敢违背，决不能让萧尽欢将王妃带走！

    “今天，你别想带走王妃！”流光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充满了警惕跟紧张地望着他。

    “就凭你们？”萧尽欢冷冷地嘲讽一笑，浑身刹那间散发出森森的杀气，这几日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摸爬滚打，更加沾染了血腥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望而却步。

    段离殇似乎嗅到了来自他身上淡淡地血腥味儿，转头看着将他们牢牢围住的一队人，心中一紧。

    “凭他们不行，若再加上我呢？”

    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段离殇眼眸轻闪，是南焕！

    “萧尽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闯我的王府，还要掳走我的王妃，当真是狂妄至极！”

    南凉从大门口走进来，原本他是想要去皇宫中，可是半路上不知为何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至他最后决定返回来。

    恰好，让他碰到了这一幕，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段离殇一定会被他给带走的！

    “南焕，我来这里接回我的太子妃，有什么错吗？”萧尽欢看着南凉，淡定自若地说道。

    “住口！”

    “据我所知，你的太子妃可是那个段家的二小姐，段婉玉，离殇她也已经决定跟你和离，如今你只要在和离书上签字，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南焕看着萧尽欢有些懊恼的神情，心底涌上开心。

    段离殇听着南凉的话不由得我心中一动，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段离殇闪烁着的质问的目光，南凉移开目光，“殇儿，莫要害怕，我定会将你救过来！”

    段离殇被萧尽欢放，目光闪闪地看着对面。

    “南焕，他说得可是真的，我真的是他的妻子吗？”段离殇看着南焕，却是忍不住问道。

    南焕一怔，没有想到段离殇会问出这样的话，心中有些惊慌，不免又苦笑，她果然还是没有爱上他。

    即使她什么都不记得，即使他告诉她他是她的未婚夫，即使他对她呵护备至，她终究还是没有爱上他。

    只是，要他放手，又怎么可能！

    “殇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没错，你确实是嫁给了他，可是，他为了地位权利，娶了你的妹妹，将你的太子妃撤下来让她当上太子妃，后来你伤心失望，就提出跟他和离，你们两个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

    南凉说得有些激动，忿忿不平道。

    “那是我跟阿殇两个人的事情，跟你们旁人无关，就如你所说，就算她已经恼了我，不喜我了，但我们两个终究并没有和离，她段离殇，自然就还是我的萧尽欢的妻子，”

    事实胜于雄辩，南凉眼神闪烁，紧紧地抿着唇，神色不耐地看着他。

    “那么，你不说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说对了，我就是他的妻子，对吗？”段离殇偏头，眸子闪烁着诧异的光芒，从她睁开眼睛看到南凉对她如此关心，她还以为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如今一看，可是不见得了。

    “殇儿，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怕你太过伤心！”南凉目光紧张地看着段离殇，心中怔忪，那药效应该也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吧。

    段离殇拧眉，“我虽失去了记忆，但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南焕，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想......”

    她的话让萧尽欢的眸子一亮，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盯着段离殇。

    南凉同样也是，着急地看着段离殇，强烈的不安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想......”段离殇看着二人，脑袋忽然间疼了起来，段离殇捂着头，蹲了下去！

    “阿殇！”

    “殇儿！”南凉跟段离殇同时喊出段离殇的名字，段离殇本能地面向了萧尽欢的方向。

    朦胧间，她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抽动，刹那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剧烈的疼痛让段离殇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疼痛难忍。

    “阿殇，你怎么了！”见段离殇这般，一向淡定如常的萧尽欢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南凉，你究竟把阿殇怎么样了！”

    萧尽欢眸子里闪着灼灼地光，手中的长剑气势十足地指向了他。

    南凉呵呵一笑，他忽然走近萧尽欢，将他的胸口完全奉上，抵住了剑尖。

    “我那么爱她，自然是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我与她朝夕相处，同塌而眠，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倒是都做了。”说着，他嘴角上挑，得意地看着萧尽欢。

    萧尽欢的脸色刹那间一变，怔愣的眸子里倒映出南凉的身影。

    此刻，段离殇的疼得意识渐渐开始迷失，蜷缩着身体缓缓倒地，昏迷之前，她看到了两张同样焦急的脸。

    “阿殇！”萧尽欢本能地下意识想收剑想要弯腰去抱段离殇，不想这时候南凉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此时一下子刺入了萧尽欢的胸口！

    “萧尽欢，我忽然觉得，你死了比南国战败更让我开心！”说完，南凉恨恨地将匕首拔出来，看着萧尽欢捂着胸依然想要去抱段离殇。

    心中一动，他用力发出一掌，将萧尽欢震飞，自始至终，萧尽欢都未曾与他动过手。

    萧尽欢靠在墙壁上，目光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无比复杂地盯着南凉。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失血过多，萧尽欢的嘴唇都变成了白色。

    “不管我对她做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爱她，放心，我会尽我一切地去补偿她，让她一辈子快乐无忧，永无离殇。”

    “打着爱她的名义，却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情，南凉，你的爱，殇儿受不起，而她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你的！”

    萧尽欢戚戚一笑，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涌出。

    “等你死了，她自然会满满的淡忘你，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慢慢的忘记你！”南凉冲他喊完，转身将段离殇抱起来，然后冲着身后的常胜跟青谪道，“抓刺客，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南凉抱着段离殇回到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倒在床上，目光闪着无限担忧，柔柔地看着段离殇。

    “殇儿，你是我的，他的所有都是我的！”南凉的神色有些扭曲，脸色也愈发难看。

    他想到今日段离殇险些想起什么，心中不由大骇，方寸大乱。

    外面响起喊杀声跟战斗声，他权当没有听见，再次拿出药丸，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两颗这次毫不犹豫地放进了段离殇的口中！

    “殇儿，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想起他，我已经破釜沉舟，今后，我只有你了！”南凉半蹲在床边，将他的脸贴在段离殇的手背上。

    外面猛地想起敲门声，他眼中闪过厉色。

    “什么事！”

    “禀殿下，萧尽欢他被两个人给救走了！”

    南凉霍地站起身，拉开门一把掐住了流光的脖子！

    “为什么，他都已经伤成那样，你还能让他跑了！”南凉愤怒地嘶吼着，掐着流光的手越来越紧。

    流光的脸转瞬间憋成了绛紫色，他双眼圆睁地瞪着南凉，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殿下，求殿下饶了流光！”常胜急忙跪下，为流光说情。

    青谪向前走了一步，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芒盯着目光仿若野兽的南凉，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南凉竟变成这幅样子了。

    当初他帮他，是因为他说要抓住段离殇要挟萧尽欢，以助于南国能够打败萧国，可是刚刚他听了南凉的话，心中大为吃惊，他竟然完全不在乎南国的存亡！

    他这样，怎么的对得起贵妃娘娘对他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儿，他伸出手指弹出一枚暗器，打在南凉的手腕！

    脖子一松，流光大口地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南凉的目光带上震惊，小殿下想来纨绔，性子不羁，但对待下人，想来仁义，却没有想到今天竟差点要了他的命！

    “派出我的死士，趁萧尽欢伤重，一定要杀了他！”南凉眸子一片血红，看着他们，咬着牙说道。

    流光急忙点头，顾不上脖子疼痛，转身跑了出去。

    “主子，你怕是太累了，不妨好好地休息休息吧。”青谪走到南凉身边，低声道。

    南凉转头，就见青谪不知拿了什么在南凉的面前晃了晃，南凉目光忽的发直，而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青谪伸手，将他扶住。

    “来人，送殿下回房休息。”

    看着侍卫将南凉扶下去，青谪犹豫了一下，推门进了段离殇的房间。

    他站在地中间，略远地望着段离殇沉沉的睡着，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殿下突然变得如此疯狂，是因为这个女子，还是因为其他？

    如果，是因为这个女子，那她，不该留。

    不知何时，一枚明晃晃的银针夹在了他的手指间，目光湛亮地望着段离殇的太阳穴。

    猛地，他抬起手，银针泛着寒光，恰恰对准了段离殇。

    忽地，睡梦中的段离殇忽然皱起眉头，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娘......

    心中一动，若殿下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变成如此，他岂不是要滥杀无辜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青谪摇了摇头，缓缓走了出去。

    南国的夏日多雨，天还未亮，大雨便倾盆而下。

    哗啦啦的雨声响彻在房檐下面，吵的人睡不安稳。

    南凉昨夜确好好地睡了一觉，早上被雨声吵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空空的房间，心中一震。

    “殇儿！”

    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他拉开门跑了出去，直奔着唯心小筑。

    打开门，却看见段离殇依旧在床上酣睡，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

    “殿下，您来了，王妃她一直在睡觉，奴婢想是不是不舒服啊，正准备去找您呢！”小扇端着茶水走进来，轻声道。

    拧起眉头，南凉快步来到段离殇的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殇儿，醒醒，殇儿......”

    任凭他如何呼喊，段离殇依旧双目紧闭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殇儿！”心中大骇，南凉浑身一僵，忽地想到昨天晚上，他一时抽风，居然给段离殇前前后后一共吃了三颗药丸！

    “青谪，青谪！”

    “快，快去把青谪叫来！”南凉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脸色大白。

    青谪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南凉抱着段离殇正大声地喊着。

    这是怎么了？

    心中疑惑，他不禁大步走上前，“殿下，她怎么了？”

    “我......”

    南凉抬头，眸子里染上雾色，着急地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她......我，我昨夜给她吃了三颗药丸！”

    说完，南凉懊悔地打了他自己一巴掌！

    青谪震惊，一把拉过段离殇的手腕，细细把脉。

    “你怎的这般糊涂！”无奈地摇了摇头，青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南凉心中害怕，可还是要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药我是第一次用，一次一颗，半月一次，作用已似财狼，你如今一次用了三颗，我怕她抵不住药力，也许会......”

    “会怎么样！”

    南凉站起身，浑身竟不可抑制地发抖。

    “可能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也有可能，在睡梦中随时气衰而死。”

    青谪没有隐瞒，将事实告诉了南凉。

    南凉瞪着眼睛，呆滞地靠在床楞上，眼眶泛红。

    “是我的错......”

    “是我，是我......”他喃喃着，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段离殇在他心中的位置！

    地位，江山，他本就不稀罕，在他心中，最重的便是仇恨，可是，如今，连仇恨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了，没了段离殇，他觉得，他的人生在无意义。

    “无妨，无妨，无论她如何，我都陪着，她睡着，我看着，她若......，那么，我也定会相陪到底！”

    南凉呢喃的声音极轻，但是眼底的坚定却让青谪心中一动。

    只怕他这次，会说到做到。

    “殿下，你先别急，我想办法！”

    青谪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瓷瓶。

    “先前你要我配合炼制能够压制柔和那忘丹的药，我已经研究这一瓶，先给她服下，或许能够有些效用。”

    说完，他扶起段离殇，准备将药水灌进段离殇的口中。

    这时候，南凉急忙拉着他，“会不会......”

    青谪淡淡地看着他，轻轻道，“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吗？”

    南凉缓缓松手，颓然地站在一旁。

    一瓶药全都给段离殇灌了下去，两个人提着心默默等了好久。

    终于，两炷香的时间过后，段离殇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段离殇睁开了眼睛，南凉无神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慌忙扑倒段离殇跟前，“殇儿！”

    他满脸殷切地望着段离殇，满心盼望着她能回应他一句。

    只是，段离殇眼光无神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移开目光呆呆地看向别处。

    “殇儿？”南凉忍不住握住段离殇的手，再喊了一声。

    这时候段离殇干脆理都不理他，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还将手抽了回去。

    “殇儿！”南凉震惊，站起身，捧着段离殇的脸让她面对他，“段离殇！”

    段离殇依旧目光发直涣散，聚不到一起。

    “青谪，怎会这样！”南凉转头看向青谪，急急道！

    “殿下，先别急，人醒了，就说明我那药有用，我现在马上去采药，接着去制，不过，她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不能再让她继续失忆，而是刺激她想起从前。”

    青谪说完，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南凉，转身离开。

    南凉紧紧皱着眉头，眼中一片怅然。

    大雨连下多日，萧国跟南国的战争也暂时搁置，两国也便于休养生息。

    段离殇的情况依旧不见好转，这日，她竟赤着脚走进滂沱雨中，追逐雨水喊着雪。

    “殇儿！”南凉冲进雨中将段离殇紧紧抱住，眼里满是心疼，都是他的错，是他太过自私，为了他的一己私利，竟把她害的如此模样。

    “雪......，雪......”

    “殿下，她只怕是在心底深处思念着萧国的雪。”青谪轻轻地叹了口气，用银针扎了一下段离殇的头，段离殇便歪倒在了南凉的身上。

    南凉一把将段离殇抱起来，往回走。

    “南焕！”

    熟悉又陌生的喊声让南凉不由得停下，转头，看着一身便服的萧尽欢，眼里迸发出恨意。

    “你怎么来了！”

    萧尽欢捂着唇压抑地咳嗽了一声，他脚步有些虚浮地从雨中走到南凉跟前。

    “南焕，你还想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心中有恨，只管冲着我来，放过她。”

    萧尽欢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浓浓的无奈，甚至带上了一抹祈求，与先前堂堂的战神，大将军，简直判若两人。

    “折磨？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会折磨她，萧尽欢，你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她都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你还敢说你没有折磨她？南焕，如果你真的对她存有一丝情意，请你放了她，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她，就这样枯槁下去，直到，死亡吗！”简浔从雨中大步走来，站在另一边。

    三个人，面对面而战，气氛凝固。

    青谪眸子闪了闪，殿下太过于在乎这个女人并非好事啊。

    “殿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现在需要刺激她想起从前的事情，这样她才有机会好起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青谪的话让南凉下意识犹豫，这时候却见萧尽欢不知何时竟来到了近前。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段离殇苍白消瘦的小脸，伸手，将她用力抱了过来。

    南凉下意识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萧尽欢满眼心疼地抱走段离殇。

    忍不住，他紧跟着走了几步，这时，青谪一把拉住他，“殿下！”

    南凉闭上眼睛，殇儿，等你好了，我定会把你再夺回来！

    简浔走在后面，不时回头看一眼南凉，满满的提防。

    因为雨势太大，萧尽欢跟简浔不得不在南国都城寻了一客栈住下。

    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湿透的衣服，萧尽欢先去给段离殇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让一女使帮段离殇换好。

    “太子殿下，你重伤未愈，还是早点儿休息，离殇这里，我会好好看护的。”简浔看了一眼萧尽欢苍白的脸，沉声道。

    “简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萧尽欢突然正了脸色，目光殷恳地看着他。

    “太子殿下尽管说。”

    “我想请你去找白起的夫人，她也许有办法能够救得了阿殇。”

    萧尽欢冲着简浔抱拳，“辛苦了！”

    简浔苦笑一声，本想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但是，又不由想着，萧尽欢才是段离殇正儿八经的夫君。

    “我与离殇自小一同长大，......情，如兄妹，没什么可辛苦的，如此，我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