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我的毒舌男友 > 第一章,开心。(?'-?'?)? (25)

第一章,开心。(?'-?'?)? (25)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了我相公,现在后悔了?你当什么同性恋啊,我相公多好!唉!”

    我成功被她逗笑,看着身边这位矮小玲珑的女生的眼睛在灯光下耀眼闪烁,笑道:“没办法啊,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娇娇,谢谢你理解我们这个群体,不歧视我们。”

    胡娇娇忽然正经道:“可是我恨你们这个群体的某个人。”

    某个人?是不是董威?

    不用猜也知道……

    见我不说话,胡娇娇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找你商谈,正是关于某个人的。”

    胡娇娇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了几分,原本明波闪烁的眼瞳,突然变得怒焰盈眶。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其实我也没必要问了,既然知道了她知道董威是同志的事实。

    但是我想知道,周琳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前男友是同性恋,你应该知道吧?”

    胡娇娇点头。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胡娇娇说:“翻他手机知道的,手机里没啥我的照片,全是男人的照片,还有同志约会软件。”

    天哪……

    “他让你翻他的手机?”

    胡娇娇冷笑道:“有一次我早上醒来,他还没醒,那是发生在去年的事儿了。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他很是反常,也不知道他交了那么多女友是不是有跟我同样的经历。追我的时候是孙子,百依百顺,在一起的时候是儿子,学会顶嘴,吵架的时候是老子,还会打人。那天正是我跟他在一起一个月后,我发现他脾气越来越暴躁,好像对我都冷淡了。于是我趁他在睡觉,偷偷用他手指打开了他的手机,发现了真相。”

    天哪……

    “我听林大姐说那天你们吵架,他掐你的脖子……”

    “是的,幸好林大姐赶到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胡娇娇悻悻然道。

    “为什么掐你脖子?”

    “因为他知道了我知道他的同志身份,他逼迫我不要告诉别人。”

    依照胡娇娇的性格,董威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散播真相,我不知道胡娇娇经历了什么,能够如此守口如瓶,连身边的闺蜜周琳也没有在外多说半句。

    “肖哲,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我并不是疯疯癫癫行事无脑的人,我替他保守秘密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很好奇。

    “因为……”胡娇娇蹙眉,明明刚有的坚韧之色,却在灯光下照出了有些女子的怜怜楚楚,冷风吹过她长睫,氤氲的泪光正如纤薄纱窗上的霜雾,淡了。她擦擦已干的眼泪,说:“我哥哥就是GAY,我知道他的痛苦。”

    原来如此。

    知道同志的困难,就算她恨董威,但也是出于爱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既然爱过,虽然他伤害了她,她也不忍心伤害他。

    好善良的女孩。

    “我希望你哥哥会幸福。”我笑道,“虽然这条道路并不容易,会受到排挤,父母亲那边也是很大的障碍,需要勇气去跨越。但我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经过努力,他会幸福的。”

    胡娇娇笑道:“肖哲,谢谢你,我会转告我哥哥的。”

    “你哥哥向你父母出柜了吗?”

    胡娇娇慌忙道:“出柜了,但是我劝告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柜,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已经不止胡娇娇这么跟我说了,还有严晓明,还有周原。

    “肖哲,周琳没有告诉你真相,我向你道歉,因为这件事情实在不好外说。董威是个深柜,是个可怕的深柜,不保向外暴露真身。不过现在想来,他也挺可怜的,他为身为同志而感到屈辱,他害怕父母失望,所以一直欺骗自己,大学中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他以为可以改变命运,实则,他错了。”胡娇娇停驻原地,携我一起坐在跑道边,“恐怕这世上知道董威是同志的,也只有你,我,周琳,和他自己了。”

    “我不知为什么,林大姐也叫我不跟他交往。”

    胡娇娇看着我,似乎要我信任她要说的话:“林大姐是不知道的,你相信我。董威实则是一个孤僻的人,你别看他跟你关系那么好,那是因为他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察觉到了没有,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他一个打篮球的,居然都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我太了解他了,因为我也算是他交得最久的对象。正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正是因为他的孤僻,所以他做什么都有点自私。不过林大姐和李大哥两个大男人,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是吧?”

    “他们是不计较那么多,”我笑道,“虽然对董威心存芥蒂,但是他们似乎也藏得很深,男人嘛,斤斤计较的,不像话,若是董威叫他们出去玩,他们还是乐意的。”

    “李大哥和林大姐真是好人,你生活在这个宿舍里真的很庆幸。”胡娇娇露出真挚的笑容。

    我亦真挚回她,“是啊,我们从来都没吵过架,他们很关心我,把我当弟弟看待,我是我们宿舍最小的。”

    “他们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我摇摇头,“我怕他们知道了,会另眼看我。”

    “那就要看你自己拿捏了,你要想赌一把,我也支持你,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没啥事为什么要向他们公布?这样反而会伤害了自己。”

    我看着没有星辰的夜空,却有一弯明月,衬得天际呈现曙色,这安静的夜,安静得没有声音惊破天上的云霾,拨开云霾点缀星星亮亮。

    我不喜欢冬天安静的夜,在外我需要他人与我畅谈,因此我很感谢胡娇娇今夜肯赏脸到来。

    “娇娇,你告诉我,董威好在哪里?”

    胡娇娇听后,温尔沉笑,“怎么,你喜欢他?”

    我坚定地摇摇头,胡娇娇听后,说:“其实他很认真,我就看中他为追求理想的执着。最主要的是,他很高啊,而且……”胡娇娇笑着比对了下自己的肚子,“这里……六块腹肌。”

    我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发出大笑。

    胡娇娇抓住我的肩膀,让我转过头来,之后深深地看着我,“你真的喜欢他?”

    我笑意骤收,若昙花一现,“今晚,他向我公布了同志身份,强吻了我。”

    “暴力,强吻。”胡娇娇冷笑,“是他的作风。”

    “是的,我也见识到了。”我叹出了一丝白色的雾气。

    “所以,你答应他了?”胡娇娇再次死死地盯着我,在我眼里翻找真言,或谎言。

    我无力一笑,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不是每天陪你去上自习的那个高个子?”胡娇娇笑得像绽放的明丽牵牛花。

    我摇摇头,说:“那是高远,我不喜欢他。”

    “那是谁啊?”胡娇娇挠挠头。

    我看她样子实为可爱,摸摸她的头说:“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每天晚上□□点就坐我身边来的那个男人。”

    胡娇娇无语道:“那不是你表哥吗?”

    看来周琳并没有把我和周原的关系告诉胡娇娇。

    “不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我表哥,实则并不是。”

    胡娇娇立马明白清楚了我的话,笑道:“你真幸福,看他对你很好的,我与周琳去上自习,看你们关系真和睦,你们看起来很般配的。”

    说完,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问:“为何叹气?”

    “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哥哥的。”

    我:“……”

    “看来,”胡娇娇笑道,“他没福。”

    ——————

    回到宿舍,严晓明已经睡了,可是我叫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揉着睡眼,我道:“我觉得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睡,你还没睡饱?”

    严晓明起来喝了口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睡。”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充满无力,严晓明盯着我观察了良久,我希望他从我脸上可以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严晓明竟说:“肖哲,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

    严晓明果然不是一个心细的人,找不到对象也是活该。

    我去把门反锁了,我也不想洗澡不想刷牙洗脸了,打算跟严晓明说说话就睡觉。

    “阿哲,董威来找过你,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你怎么说?”

    “我说他出去了,然后他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窗外,外边的灯光也渐渐熄灭了,剩下零星的几点。“你表哥打电话过来了吗?”虽与严晓明说的,但我并未面对他。

    “他生病了。”严晓明说,“明天就能雄起吧哈哈哈……但他还是有关心你考得好不好,我告诉他你考得很好,叫他放心,而你出去有事儿去了,他听了后就说不给你打电话了,叫你好好休息。”

    “好。”

    我拿起手机,给周原发了个消息:【肚皮,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玩,我等你回来,我考得很好。(可爱)晚安。】

    虽然我考得并不好……

    ——————

    要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虽然翌日醒来我根本没有出门,而严晓明开着车准备放回周原的地下车库。

    但是去洗漱或者上厕所还是要出门的,因此一出门我就撞见了董威。

    我这人丝毫不矫揉造作,也不刻意躲避,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所以我并没有立马逃跑。

    想了一夜,我也想好了该如何跟他说。

    董威昨夜好像也没有睡好,看起来很憔悴。我也是如此,想事情想到凌晨才睡着,而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右手在抽筋——托昨天百科考试的福。

    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考完试后第二天手抽筋的经历,虽然大作文要求800字,实则我写了1000字左右,应用文写作要求400字,我写了肯定不下于600字的,而词条解释虽然没有字数要求,会写的写了100多字,不会写的也瞎掰100多字,因此整场考试三个小时,我写了不下4000字。

    多么磨练人的体力和脑力!

    “董威,你去我宿舍等一下我,我洗漱一下就来。”

    董威站立的姿势有些僵硬,听了我的话后,笑起来也甚是僵硬,不过还是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入了我的宿舍。

    十分钟后,我回到宿舍,严晓明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了早餐。

    “晓明,谢谢这两日你的陪伴,你可以去找你的敏萧了,我过得很好。”

    严晓明微笑道:“我是你闺……表弟,不用那么客气。”

    我如此直言不讳敢直接说出“敏萧”二字,是因为我早有打算。既然董威给我那么大面子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又何必隐瞒他?

    “阿哲,这……”董威看了看严晓明,似乎觉得严晓明身为我“表弟”在此,他不好跟我说话。

    我则微笑道:“没事儿,他不是外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董威还是不好启齿,看着严晓明良久,严晓明虽然察觉到了他在场不方便,但就是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李郝的床上。

    既然他不说,我则说:“小威,谢谢考研的陪伴,有你这么个朋友,我能很开心。”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把你当……”说着他又看了看严晓明。

    “董威,你以为你跟我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我就会喜欢你?你说了真话我就得跟你在一起?这种想法很幼稚。”我淡淡道,“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谈了这么多次恋爱,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严晓明听了我的话立马坐起身来,环手于胸看好戏。

    “我当然懂。”董威低头,“可是我以为这么长的路咱们都走过来了,感情也培养得差不多了。”

    多么可笑……你并没有给我公布同志身份,如何进行我们的“恋情”?跟一个人在一起,知道对方的性向是第一步,可是你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把自己“锁”得严严实实,让人难辨柜子里的你。更何况,就算你早早跟我说了你的性向,我就得跟你谈恋爱?

    我淡淡道:“可是,你输了。”

    “输了?”董威很诧异。

    “是的,你输了。”我更加坚定地道。

    董威继续逼问:“告诉我,我输在哪里?”

    我抬头望他,“时间。”

    是的,你输在时间,因为你对我真言相向是如此晚。

    “时间?”

    “我已经有对象了。”

    “对象?”董威惶遽无神,难以相信这个答复,他四处逡巡,目光惶然,之后他的目光停在严晓明身上,于是慌张指着他,说:“难道……难道……你的对象就是他?你的‘表弟’?”

    我继续淡淡道:“你对了一半。他确实不是我的表弟,但他不是我的对象。其实,我说到这里,你也该猜到是谁了。”

    “你表哥?”董威死死地盯着我。

    “他不是我表哥,都是一场戏,他会是我的……丈夫。”

    我不知为何会说出“丈夫”这沉甸甸的二字,这也让董威的表情变得触目惊心。

    “丈夫……呵呵,丈夫……这个词用得巧妙,用得巧妙啊……”董威起身,有点摇摇晃晃,摇摇欲坠的他渐渐行至门口,“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本来就是你自作多情。”

    董威听了后停下,霍然回首,“我也是该死,如此掩盖自己的性向,枉费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大一军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有趣,虽然你活泼开朗,实则暗地里跟另一个人独处时却不多话,我看到这里便不敢接近你,那时候只是单纯地想与你交个朋友。我在大学没有什么朋友,但好像你待谁都是一样的,很公平,不偏执,给所有人都带来欢乐。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看着你,也很幸福。

    从大二那年起,我就知道了我是同志的身份,可是我一直欺骗我自己,我不敢承认,我很痛苦,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最后发现根本就是枉然。我想离开这个学校,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里所有的人,我不喜欢这个专业,也不喜欢这个学校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是很喜欢我。

    所以,我准备考研,打算孤独度过大学的最后一年,度过这完全没有收获的一年。心想着要是考上了研,也算是我大学唯一的收获了吧。

    可是在备考的过程中,你把我当朋友。我第一次体验到朋友的感觉,可想而知大学我是有多么孤单。可是我渐渐发现我对你的并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

    “董威,你别说了,你是个好人,只不过你不该这样欺骗自己,你应该向那些女孩道歉。”我低头皮笑肉不笑,“尤其是……胡娇娇。”

    董威嘴唇颤抖,“我答应你,我跟她道歉。”

    “她爱过你,你,爱过她吗?”

    他突然靠在门上,宿舍门与旁边的衣柜发出“嘭”的声响,令床上的严晓明惊了一惊。他笑得很苦涩,很吃力,很……无奈。

    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既然他无力作答,那便默许吧。

    我说:“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已经有周原了。他待我很好,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董威说:“阿哲,你放心,我会自动退出。”

    我说:“我爱周原,毋庸置疑。”

    董威说:“很好。”

    我说:“小威,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也希望你以后别那么累,勇敢地面对自己。我的存在,是让你知道你大学收获的不仅仅只是考研成功而已,还有……友情。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要是哪日跟一个男孩谈恋爱了,我祝福你。”

    董威这时候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看起来并非虚情假意,倒是真真切切的。

    “好的,阿哲,谢谢你让我体会到有朋友是什么感觉。”

    他的笑却又复杂起来,脸目有些抽搐,但他还是跌跌撞撞离开了我的宿舍。

    严晓明突然说:“我都想哭了……呜呜呜,他要是我男朋友该多好!肖哲!你他妈的为什么这么多艳遇!为什么我一个都没有?!”

    我:“……”

    这人,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心变得比狗挠痒痒的动作还快……

    “你这样说,曾敏萧怎么办?”

    “哦哦,我喜欢的是敏萧,我是攻!”

    果然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严晓明。”我关上宿舍门,说,“想必我与董威的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你喜欢一个人,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要是感情世界里要牺牲别人的付出为代价,那你最后终究不会幸福。”

    严晓明显然没有听懂,于是问:“什么意思?”

    “你慢慢琢磨去吧。”我懒懒一句,便要打开电脑看视频。

    其实我说的话道理很简单,董威的感情世界太过于复杂,他的心总是压抑在不敢承认自己是同志的血泡里。他不敢承认自己是同志,去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伤害了那么多女生,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对自己身份的鉴定更为笃定了几分。

    这是事与愿违的做法。

    到最后会有一大堆的烂摊子要收拾,比如与女生们分手后的后事该如何处理。最后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

    晚上八点左右,我又跟周原聊微信视频了。

    两日未见,倒是让我更加想念了。

    我把和董威的事情跟周原说了,周原则怒道:“看来我看错了他!亏我在他生日那天还那么真诚跟他喝酒了,我以为他是个善茬,可不知……”

    我笑道:“你别说了,就此打住。他又没对我做什么,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已。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你应该能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周原缅忆着方才我所言,一字一句,再回忆了董威的经历,于是点点头,说:“emmmm……说得有道理,的确挺可怜的,活得太累了。可是阿哲,我不想你像他一样,我希望你能过得轻松点。”

    我微笑道:“我也想轻松啊,阳光总在风雨后,我相信我努力之后,会换来轻松一身的。而且……我现在就很轻松啊!考研结束了,我可以追剧了,我可以逛街了,还可以……出去旅旅游,跟朋友出去唱唱歌,寒假我可以休息一个寒假。”

    “是啊,阳光总在风雨后。”周原笑得真诚,“真好,你考得那么好,都是你应得的。”

    “你病好点没?”

    “好点了。”

    “既然你病快好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考得不好,怕是很悬。”

    周原:“……”

    我突然不敢看他,但还是露出笑容,“我不敢去想成绩,越想越后怕。”

    “傻瓜……”周原怜爱地看着我,“谁考完研不都是像你这样很没底啊?再说了,成绩还没出来呢,出来再说吧,你还是要开心点。”

    “我会开心点的。”

    周原说:“对了,你还是住我家去吧,你跟晓明一起住。”

    我说:“算了,我懒得搬东西了,去你家还得收拾卫生,这么大一个房子。我想在宿舍住几天,等你回来,再接我回去。”

    其实我有想过去江广坤家看看小肚皮,但是周原不在我身边,我皮薄,不敢去。毕竟乔娜怀了二胎,去他家的话不带点东西不像话,可是我又不知道带什么东西,这些事情只有周原这么有经验的人去办才能办妥。我很想念小肚皮,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吃胖?

    我很怀念个周原一起去遛狗的日子,似乎很惬意,将自己置身于欢乐中,忘了自己,忘了痛苦,扔下一切,轻松自如。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就在身边,都是幸福的。

    与周原视频完了之后,我翻了翻朋友圈,之后拍了拍桌子,唤道:“严晓明,你死去哪儿了?!快回来看看朋友圈!”

    我记得严晓明拿着手纸去厕所了,我则去厕所找他,往厕所里面唤道:“严晓明,你出来!”

    “唉!怎么了?!我在拉屎!”

    厕所有好几个坑,我寻找严晓明时就好像在玩“砸蛋”游戏。

    终于,我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他。

    我没看他,说道:“你赶紧提起裤子出来!有大事儿要发生!”

    严晓明手忙脚乱擦干净屁股提起了裤子,手也没洗就抢过了我的手机。

    曾敏萧发布了一则朋友圈:

    【XXX教授的讲座受益颇深,还未来参加的筒子们现在还来得及,现在还未结束,明天要去湖师大进行第二场。】

    定位:中南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学校,所以没时间更新,大概在五天以后奉上结局,大概有三万字。

    但是由于时间跨度较大:2017年12月26-2018年初。所以,我也不知道大概几万字,到时候可能是一章,可能是两章,到时候一起发出来,希望大家到时候关注。

    大家晚安——

    ☆、2017/12/26-12/31

    我已经不记得严晓明当时是如何的表情, 总之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就算不是如此, 至少是挂着希望的神色。

    我也不知曾敏萧是不是刻意将定位给我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一定怀揣着什么目的。但也不排除他这次是粗心大意了, 没有把我给屏蔽。

    严晓明飞快地飞往了宿舍, 我也面带笑容跟了进去,遂看见严晓明“整冠掠鬓”, 生怕到时候见到曾敏萧会出现如何差错。

    我自然是为他开心的, 看见周原理想的画面━━四人有说有笑没有烦恼地在外边行走谈论着生活琐事━━快要到来, 我心中也满怀憧憬。我心想, 肚皮也会为之高兴的吧。

    严晓明的脸上其实说不上是希望的神色,但又莫名地增添了些许担忧。我见他如此颜色, 于是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严晓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怕他会拒绝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 道:“你别想那么多,起码你现在有机会了, 放在以前,他都不会让你有机会知道他的行踪。”

    严晓明听到我的宽慰话语,才露出了些许笑容。可是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一般,脸色又阴沉下去。

    我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拥抱了他。

    “晓明, 这次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有信心吗?”

    严晓明的语气显得很没有信心:“有。”

    “晓明, 我不想再看到你不开心了。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其实你都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可是有的时候你总是被激动冲昏头脑。我希望能有个人能够在你身边陪着你,为你分担痛苦,分享快乐,这样就不用我操那么多心了。即使他不在你身边,你也有个精神安慰,不是吗?”

    “我的确……”严晓明悲愤地说,“单身了太久了。”

    “我也是。”我离开了他的怀抱,静静地看着他。他收敛的锋芒里,竟然生出了几分锐志,似乎听了我的箴言之后信心满满。

    “去吧,不然你又会错过他,这次我不陪你去了,我知道你能够一个人解决。”

    严晓明笑笑,遂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首对我说:“阿哲,我爱你。”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那日去同志酒吧送他回到他宿舍之后,他叫住了我,我回头,他说:我爱你。那时候的我与他正经历过感情的漩涡,折断的翅膀还未痊愈,一句“我爱你”似乎是陪伴的良药。

    我记得那日,我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今日的我和他,都将收获了。就好像撑帆远航的轮船,终于快在码头停靠。泊船,只是最后一步。

    希望我跟他都好运。

    “我也爱你。”我微笑道。

    ━━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闲着。周原的病好后,我也大宽了心。考完研后就好像释落了枷锁一样,没有束缚力了。时而我跟肚皮聊聊微信,看看日本的风景,不过他们今天好像去了北海道。我突然觉得肚皮去了日本之后审美也变得越来越不那么“老龄化”了,拍照也不仅仅只有那几个姿势,亦或那几个表情,不过他好像跟他的同事们挺玩得来,我也挺严晓明说起过他的同事其实大多是知道他的同志身份的━━身周的人能够如此开明大度,我挺羡慕他。

    现在才发现周原身上其实有很多我羡慕的闪光点,以前倒是不大注意。可能爱上一个人之后才渐渐地发觉自己的眼神其实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设定。人在生活中便是如此,看见不美好的事物便嫌弃避开,看见美好的事物便大肆“养眼”倾目不止。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便变得越发贪婪,对方的缺点倒是不想寻觅了,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好处,也许对方明明不好的地方,却被这种心理作用渐渐“氧化”,形成一种融合心里想法的“心灵氧化物”。

    这种想法其实有点哲学,却又有点化学,但似乎又带着些许偏执。这种思想要是放在哲学层面,肯定是形而上学,又似乎可以说得上是我独门独户创立的“偏执唯心主义”。

    我笑了笑,看着周原的照片,把他看成了一头猪━━以后看他一定要客观一点。

    这句话就是说,他就是猪。

    我成功被自己逗笑了,把手机放在了胸口,看着自己喜欢的西班牙电视剧━━《时间的针脚》。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说的是马德里一个女裁缝的女儿爱上了一个男人,不顾母亲反对跟着他去了丹吉尔,后来遭到男友的背叛,怀着孩子的她行如漂萍。后来她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经营起了一家时装店,新颖的设计受到广大女性群体的喜爱。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她不得不担任了女间谍,回到了马德里,开始了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人生。但是结局是美好的,她成功地跟英国记者在一起了,一切的苦难都好似已经过去了,消散了。结局的画面呈现在我面前,是二人行走在沙滩上,开始了人生的总结。

    其实很多故事,凡是悲剧,都是告诉我们美好的事物并不是唾手可得,因为这正如鲁迅所说的:

    悲剧是将美好的事物破碎成齑粉,喜剧是将丑恶的东西包装成花瓶。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正如我的人生,也许悲喜交加,但是经历过悲,也许会迎来真正的“喜”吧。

    但是我发现我有很多烂摊子还没收拾完。

    董威那边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麻烦了,他视我如初,时而来我们宿舍坐坐,不过27号那天他已经去广州了,说是去“避寒”。不过那几日刚好寒潮来临,所以他到了广州之后的第二天,他给我发了一则微信消息说:【我在酒店开着空调,很暖和。】

    嗯,的确在“避寒”。

    什么是烂摊子?那便是一些毫无用处的陈烂摆放,便是摊子上的某些废物需要扔弃,但是收拾这些废物的同时是需要精力劳神的,也就是说,收拾这些烂摊子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脏”了自己一身。

    烂摊子一:陈文建。

    烂摊子二:高远。

    这两个烂摊子是交错进行,所以我会放在一起说明。

    26号这天我在看视频的时候,陈文建来我的宿舍了。他的到来令我惊异万分,因为我几乎早就把这个人放进了“遗忘”的文件夹里,我本以为不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没想到他能再次在我生活中扎出一个洞,如泥鳅般钻入,如黑蛇般寻找着猎物。

    那天,很冷,冷得我不想出门,只好待在清冷的宿舍依靠着早已备好的囤粮过日子,追剧。

    “你来干什么?”我语气其实很不好听。

    陈文建见我如此也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似乎将我的话语当做对朋友的傲娇拒绝。

    “没啥事儿,就是觉得一个人在宿舍太无聊了,突然想到了你,就来你宿舍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

    我微微笑,说:“其实没地方可以去,考完试后想要休息休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追剧了。”

    谁知他并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倒是“朝花夕拾”了:“阿哲,你还记得你我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吗?”

    我自然是记得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将那晚的事情提及,因为我觉得那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点了点头,未语,沉默。

    “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算。”他端端正正坐在我的身边,盯着我的电脑屏幕,我倒是忽略了他的神色,“其实你那晚挺逗逼的,说话听风趣,倒是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从那时候起我对你好感初生,之后便对你很多关注。”

    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呢?就算我当时对你也有好感,那也只是单纯将你当做朋友而已,可殊不知,在你眼里这种关系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是一张青春的脸,黑夜也掩盖不了那双炯炯有神发笑的眼神。”他语气含笑,却是真诚的,“那晚便开始喜欢上你了。”

    喜欢上我了?不是好感初生吗?

    有的时候人神经起来,我倒是看不穿到底这个人的心里想法到底是何。

    “阿哲,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这句话倒是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值得我眼神斜瞥注视。

    我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就感觉你挺好的。”

    我似乎听到了一句废话,于是继续看着视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什么好的。”

    他对我冰冷的语气毫不改色:“别人眼里的你和你自己眼里的你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一句人话。

    我觉得我与陈文建的关系本就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发出腐烂恶臭的抽象苦果:开始时是在不撸帝上结识,打着共同考研的旗号,实际上这种关系的内核都掺杂了其它混乱物事。之后这种野心渐渐壮大,他一步一步精心打算,只为在国庆后的那天晚上与我在我的宿舍秘密“通奸”。

    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他喜欢的方式错了。这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过程,但我希望结局是对我和他都好的。因为我这人天生就是如此,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不然我会感到很内疚。他喜欢我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他的事情,而我只是一个被牵入的人。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我也是有过错的,过错在于不与他结识,过错在于没有早早与他说清楚结识的目的。

    有时候我真的有自省过,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红颜祸水?我专门害那种衷心的人,人家对我死心塌地,而我却睥睨冷眼,丝毫不给任何人机会。但是严晓明之前跟我说过,我并没有过错。因为这种情愫一旦开始,谁也不会料到最后会发生什么,也不会预料到以后的结局会是如何。感情的双方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就好比我之前将爱情比作一个漩涡,你是不畏危险跳进,还是躲避?——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陈文建选择了前者,我对陈文建的感情,选择了后者。

    ——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对错。

    但是他现在就坐在我的身边,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想着若是他一直愿意在我的身边,我会把他当朋友,即使这种可能性很渺茫。就算我把他当成了朋友,他的想法会和我的一样吗?

    一段感情,或是良缘,亦或是一段孽缘,无论结局如何,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放水东流吧。

    其实这几天都是如此,我一直都待在宿舍。高远已经去了郑州,说是去看前任。我想着这样也好吧,每个人都能收获不一样的成果,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追求会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我还是会祝福他。苏秦时常来我们宿舍串门,这倒是让陈文建这个躲在花丛中虎视眈眈的“猛虎”止住了脚步。可是苏秦毕竟不是我的“心头肉”,也不是我身上的一根毛,不可能经常待在我的身边的,他也有自己的娱乐,所以他不在的时候,陈文建会偷偷摸摸地来,就好像一个做贼的似的。

    一张不太青春的脸,头上还顶着白头发,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干燥的天气使得脸上脱皮,面黄枯燥,身材矮小,穿着瘦身的棉衣,双手插在衣兜里,若成熟非成熟的举动——这一切都是我对陈文建的描述。说实话,若是他之前没有对我做出那种举动的话,我怕可能还真的会对他产生好感。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外貌并不是很重要,就算你长得再怎么好看,等老了,年长了,实际上都会觉着光鲜已过,岁月蹉跎。

    但是,一旦对人的好感已过,就很难回到从前。

    这几天我看视频的时候,陈文建是不是搭上我的肩膀说几句话,我怕也是爱理不理回几句,有的时候还特意倾斜着身子往另一边靠,以躲避他的“魔爪”。29号这天,我趁着新鲜劲开了一本《名门望族》,那天下午陈文建也来了,他看我手指敲着键盘,倒是来了兴致,于是问我:“你在写什么呢?”

    我回:“小说。”

    陈文建又问:“你还写小说?”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很吃惊?”

    陈文建沉头笑道:“没,我也觉得你很适合写小说,特别是那种批判性的。”

    我冷冷笑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啊,生活上要是我遇到了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人,我都会用一个活不过几章的配角用作他的化身,狠狠地批判一顿,最后让他死得很惨。”

    陈文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甚是觉得我话中有话,于是不再说话了。

    说实话,《名门望族》就好像一个新生的畸形儿,一开始就初生不完善,没有好的构造,仅仅是凭借着我一时脑热,大半年没有敲键盘写文手痒痒了开的一本文,也没有去仔细考查唐朝的政治制度,就这样开文了。我知道这注定是扑街的结局,我也早就意识到了,至于会走多远,我也不知道。

    不过陈文建这两天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以往他都是搭上我的肩顺带跟我说几句话,可是今日,他的手就到了我的腰身了。这两天我都是故作冷静,故作友好,有时候笑笑,但却不是真诚的笑容。我也有刻意对他表现我这种虚伪,但是这人好似根本就领会不到。

    这两天其实我有刻意将门反锁,我在宿舍里基本上都不出声,但是总有人过来开门,无果后陈文建又给我发信息问我去哪里了,我每次只好以各种理由敷衍。只是29号这天苏秦来过宿舍,忘了锁门了,才让陈文建入了“城门”。

    在晚上,我有些饿了,在宿舍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但是翻来翻去找不到。陈文建见我如此,于是问:“你找什么?”

    我:“吃的,我饿了。”

    他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晚上十点,店还没关,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吧。”

    我自然是不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也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于是我拒绝道:“还是算了,这么晚了。”

    可陈文建坚持道:“没关系的,你要吃什么?”

    我重回到座位,“忍忍就好了,不吃了。”

    “这怎么行?”陈文建皱眉道,“晚上怎么睡得着?”

    我发火了:“不就是饿个肚子吗?至于这么矫情吗?我又不是没吃过晚饭!”

    陈文建被我吼回了座位,却没有生气,反而温和笑道:“你看看你,脾气总是这样,不要拒绝关心你的人,好吗?”

    他都说这话了,我就只好强压火气了。于是道:“罢了罢了,你去买半个红薯回来吧,再帮我带一罐啤酒,至于其他的,你想吃什么,你自己去买。”

    “好。”

    果然,他很快出了宿舍,在十分钟过后,他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手上拿着两罐啤酒回来了。

    “谢谢。”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胃口了,因为刚刚喝了一杯热水,但我还是将红薯吃完了。

    肚皮曾说,爱吃红薯的我经常在被窝里面放屁。这是事实,也相信所有人也是如此。肚皮还多次警告过我,千万不要吃了红薯还要吃酸萝卜,因为那时候放出来的屁事臭屁界的一哥。

    虽然这是一种羞耻的事,但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仅喜欢吃红薯,也不仅爱吃酸萝卜,还有酸豆角。又一次实在是太囧了,在被子里面雷霆震怒波涛汹涌,肚皮每次都假装没有闻到,因为他害怕我羞耻,屡次起床借口上厕所,实际上是为了逃避我的臭屁。而我,只好羞愧红脸,什么也不说,捂在被子里“装死”。

    于是第二天,肚皮也去买了红薯,吃粉的时候加了很多酸萝卜进去,之后我与他算是“臭味相投”了。

    这些都算是过去式了,可提可不提,只不过值此吃红薯这顿美味夜宵提提旧事而已。

    我觉得我这么待在宿舍也不是办法,虽然口口声声说考完研后睡上十天十夜,那些都是空话,都是我考研之前的憧憬而已。闷在宿舍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29号大半夜在携程上订了一张去开封的票,第二天就走,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是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解解烦闷,因为离考试还有十多天,我大抵可以放松的。还有一个目的是出于躲避陈文建,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么跟他相处下去以后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两天他有得寸进尺的迹象。

    我订的早上9点的高铁,所以一大早我就去买东西,因为我可不想在高铁上喝那贵如油的农夫山泉。

    可是陈文建一大早就来了,不过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开封的消息。他一大早推开我的门,我当时在整理我的书桌,他按照惯例要搭我的肩膀,顺带与我亲近亲近,然而这些我都拒绝了。

    “成天搭着肩,烦不烦?”

    “我怕痒,别碰我。”

    “你成天在我们宿舍干什么?你不觉得无聊吗?”

    然而对着三句话,他往往都是如此回复:

    “很可爱,就想逗逗你。”

    “怕痒?嘿嘿,怕痒的男人疼对象。”

    “不知道,就想看着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而今日我的回复却是不一般:“陈文建,别纠缠我了,别把我当情人,也别把我当追求的对象,因为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没有说话,与我一块出了门。

    我问:“你去干什么?”

    他反倒问:“你又去干什么?”

    我说:“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与他穿过萧瑟的街道,经过了西餐厅。一路上他都一直在叹气,起初我把他的叹气声忽略了,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一路上他都在叹气,没完没了,之后我受不了了,直接问:“你气儿多是吧?要死不断气的,你到底为什么叹气?”

    “唉……”陈文建垂头丧气面目满满疮痍,之后缓缓地说:“什么结果都没有。”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不再说话了。

    我以为他会结束这个没完没了的抱怨,谁知道他又说:“付出了这么多,什么也得不到。”

    对于诸般抱怨,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让对方自动死心。

    所以我还是只字未言。

    行到东餐厅的时候,我问他:“你去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文建说:“我去吃早饭。”

    我微笑道:“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去超市。”

    “好的。”

    终于甩掉他了……

    我飞快去了超市,买了点吃的喝的,迅速回了宿舍——我要去南站赶高铁。

    在高铁上,我想了很多,特别是2017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与陆广诚恋爱,生活中的吵吵闹闹,恐艾风波,去北京考翻译证书的挫败,分手的痛,从本来打算去非洲挣钱为了去加拿大留学到考高级翻译学院的转变,暑假的沉闷与抑郁,爱情火光的燃起到长沙火车站再次熄灭,准备考研起初遇到了那些人,对高远情愫蠢蠢欲动,与他上床,遭他劈腿,严晓明感情受挫,遇到周原,考研的痛与乐,严晓明攻受鉴别的模模糊糊,与他撕逼,与他和好,陈文建的“神经处对象方式”,周原对我的唉一天天滋长,我对他的爱也一天天成长,我与周原感情上的阻碍,周原的“前任风波”,董威对我的出柜对我的表白……

    好多好多,今年的真的很复杂。

    好在,只剩下两天了。

    我以为河南会很冷,谁知不然。对我来说,出门旅游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特别是要到元旦了,出行的人比较多,差点我回长沙的票都没买到。不过我只是来散散心而已,肚皮在元旦那天回长沙,我也打算在元旦那天回去。

    开封作为在宋朝时是世界最大的城市,那时候城市人口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万,所以我就因为此想来看看,看看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首都现在是什么风景。当我来到清明上河园的时候,将里面游玩了个遍,古代的建筑高耸,在金光下闪烁得耀眼璀璨,庑廊深延,古船漂水面,孤桥之上人来人往,雕像存着古韵气息。倒是有了“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

    那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我去了鬼屋。

    而且,一个人去的……

    我为何要去挑战?我不知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会不会吓得神经失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不过那天根本没有什么人去鬼屋,外面的吊牌上还说必须要至少六个人结伴而行,我也不知道我是缺了哪根筋,偷偷躲过工作人员的眼,溜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声嘶喊,里面一些恐怖的“傀儡”纹丝不动,灯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那种沉闷的氛围与鬼脸交错在灯光里,那种鬼笑狞恶森然,张牙舞爪看着我从“它们”跟前走过,似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吃了我。

    恐惧的是它们的表情,灯光效果,还有地面的震动,更惧怕的是,那恐惧的声音。声音悠扬远长,鬼哭狼嚎,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引得人觉着在冰火两重天,一面燥热,一面鸡皮疙瘩涌现全身。

    这事儿之后我说给了严晓明听,他差点跪在了地上,我还胆大包天将鬼屋里面的景致给拍了下来。不过是草草几张图片,倒是不会令人心惧。但是我还是活着出来了。工作人员看着我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晚上在这里看了一场演出,大概在十点的时候我回到了旅店。陈文建发来微信问我在哪里,我却说我回家了。他也没再说什么了。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与肚皮通了微信电话,他说他即将告别日本之旅,虽然那边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的,但是在那边收获了一回病痛,见识了一下大和民族的医院,也算是永生难忘了。

    严晓明这两天的朋友圈渐渐地活跃了起来,不过我也没有时间跟他聊天,但大抵可以猜到他与曾敏萧的结局已经圆满了,我只能默默祝福,改日与他一起聚聚。

    严晓明对于爱情的追逐让我感动,矢志不渝,可以等到海枯石烂,这种精神,我算是佩服,算是在同志圈里面罕见的人物。

    原在混乱的同志圈子里,也有一种爱情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我望着皎皎明月,坐在窗台上,看着难有的星光。河南这几天天气还不错,晚上虽然很冷,但是有空调我也不再惧怕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而回感觉霜冻,但是我带足了衣服,也没感觉到冷意。至少白天阳光明媚,午后倒是让人感觉到温暖。

    其实我来开封只是看看这边的清明上河园,其它的地方我倒是不太想去。本来想去洛阳耍,但是曾经去过好多回了,记得大三那年还给一个法国女作家当过一次陪同翻译,带着她去龙门石窟。那是学校组织的文化活动,但是只有我和女作家两个人去游玩,两个人倒是聊了很多,对于中国家庭和法国家庭的对比,我也是受益颇深。

    我当时还跟女作家说我有个男朋友,他叫陆广诚,她听了之后也没觉着惊讶,毕竟同志在西方是很常见的事情,我还跟她说我想跟他长长久久下去,她祝福了我们,欢迎我们去法国结婚,毕竟2012年法国已经通过了同志婚姻。

    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些所谓的憧憬,现在连狗屁都不是。

    细细想来,那时候我的口语并不好,但算得上是班上很好的了,所以老师才派我去,一天给了我五百块钱。不过那次陪同翻译让我提高了很多,就好像我提前步入社会当一个法语导游一样,译前的准备,译后对翻译的总结,还会受到某个公司的鬼脸等等等等。

    不过女作家伊莎贝尔真的跟gentille[1](和善)。

    第二天早上我就动身去了郑州——我也不知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我觉得郑州这座比较新的城市,在旅游方面相比洛阳与开封,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其实游山玩水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短暂告别一直居住的地方,告别那些人,告别那里的事,告别那里的氛围,让我出去放松放松,多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不同城市的味道,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还记得在郑州吃的烩面,那种又宽又扁的面,是这边的特产,清汤寡水不太符合我的口味,我只是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吃。倒是没有批判的味道,因为我是个南方人,只是纯属口味不对付而已,不过郑州的烤面筋还不错,在二七广场经常可以看到。

    来到郑州就不得不尝尝方中山胡辣汤了。这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品牌,每天早上这边便有很多人排队,人满为患,不过我吃着也不太习惯。这边的羊肉包子有一股很重的臊味,不过这天我运气很好,因为我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包子店,位于紫荆山地铁站那边,不过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已经记不大清楚,我只记得店面很小。旁边的人吃包子都是蘸醋,而我只要辣椒油就好了。

    下午,我去了郑州的绿博园,位于方特的对面。不过今天的人好像多了起来,可能是元旦的缘故。里面有很多展览园,有江浙的,有辽宁的,也有英美的,各式各样,算是比较新颖,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所谓的绿博园,今日算是觉着新鲜了。

    游完了绿博园,我发了个朋友圈——但我把陈文建踢出了组别,并没有让他看到。

    晚上六点,我准备订个房间,因为今晚上我还是要住在郑州的,周原要在明天才回来。而且我听说,今晚的郑州大玉米会有灯光秀,我想要去看看。

    周原他说他曾经来过郑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跟林巧辉并未分手,二人在郑州度过了“甜蜜”的两天。

    周原自然是甜蜜的,傻傻乎乎的人根本看不清身边男友真正要的是什么,也不会猜疑男友心思所在,林巧辉心里的打算他看不明白,他倒是傻乎乎度过了两天。

    周原也曾跟我说,郑州的大玉米,是个“鸡鸡”[2](郑州的朋友不要骂我)。

    刚准备在携程上订房,高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吓得我手机差点掉进了绿博园的湖里。

    我:“喂?怎么了?我在郑州,不在学校。”

    高远:“我也在郑州啊!”

    我忽然想起来他来郑州是为了看他前男友,我本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因为他离开长沙已经有好些天了,谁知道他现在还未离开郑州。

    我惊了惊,于是笑道:“我以为你回去了。”

    高远:“没,我打算在这边多玩几天,我昨天还去了清明上河园呢。”

    “啊哈哈哈哈……”我笑出了唐老鸭的声音,腹痛不止。

    高远:“你笑那么傻逼干什么?”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常态,“我昨天也在。”

    高远:“我下午去的。”

    我:“我也是。”

    高远:“我去看了踢蹴鞠。”

    我:“我也是。”

    高远:“五点多的那场。”

    我:“我也是。”

    高远:“……”

    我笑了笑,高远几乎与我异口同声地说:“我咋没看见你呢?”

    高远:“……”

    我:“……”

    最后,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就好像就在身边一样,面对面,讲了一个冷笑话,然后互相看着,异口同声地笑了。

    笑着笑着,便是沉默。

    我忽然感觉氛围有些尴尬了,于是手指抠着身前的栏杆,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还是高远启了口:“今晚来大玉米看灯光秀吧。”

    我:“我对这边不熟,我不知道咋去,而且,我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高远:“我这里只有一张门票,是别人在网上抢的,不过咱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吧,应该可以混进去。”

    我:“好吧。”

    高远:“今年跨年就跟你一起了哦,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绿博园。”

    高远:“死那里去干嘛?我现在在二七这边,你赶紧来吧,到了二七塔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我:“好。”

    我挂断电话,就往二七广场那边去了,倒是把订房的事情给忘了,我倒是觉得今天是个不眠之夜,跨年之后睡不睡觉还不一定呢,而且我是第二天早上8点多回长沙的高铁。

    周原傻子,我想你……

    高远还是那般,穿着很长的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站在冬风里意绪风流。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二七塔的灯光闪烁,二七广场的人很多,都在等待2017年过去。

    洋洋喜气,我也沉浸在其中。

    很远很远,我就看见高远了,他正在二七塔旁边的地铁口等着我,低头玩着手机,抽着烟,来来回回走动着,穿梭在人群之中。

    我过去就给他屁股来了一脚。

    高远惊了一声,连忙转过身来,骂道:“你他妈……帮老子拍干净!”

    我瞪着他笑道:“好,给你拍马屁。”

    我帮他拍干净之后,他难得地搭上了我的肩膀,就好像好朋友一般说说笑笑,去了对面的肯德基……

    我们只是随随便便吃点,就去大玉米。

    吃了三个炸鸡腿我就吃得差不多了,高远期间也没怎么看手机,倒是专心听我说起昨天的经过。原来我和他几乎同时在看蹴鞠,甚至晚上还同时看过演出。为什么没认出来?原因是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他的装束也几乎和我一样……也许也是因为当时人太多了的缘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在人群中认不出来也是常事。不然的话,就算高远戴着帽子,或者跟我一样蒙着面,通过身影也是可以认得出来的,因为一个人走路的样子是不会改变的。

    二人笑个不停。

    不过我从高远的脸上爷没有读阅出不好看的神色来。以往他从郑州回来,他脸上都是满面愁苦,唉声叹气。今日看他满面红光,“春意”盎然,肯定是发生了好事情。不过我觉得跨年这么有意义的晚上,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跨?

    我有些搞不懂,难道他前男友与身边的空少今晚有何活动?

    我也不想猜疑了,吃完后高远买了单,我们打了辆车去了会展中心。

    可是路上堵得不行,我还差点晕了车……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晕车,说出来都有点丢人。不过在这大晚上的,高远也看不出来我脸上的惨白,可是我腹间早已翻江倒海,但我还是忍耐住了。

    好多年没晕车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车还没到会展中心,我们就叫司机停下了,司机操着一口河南话说了大半天我都没大听明白,剩下的事情也就交由高远给解决了,因为我正在路边,“忍吐”。

    说到跨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所以人潮大多都是往大玉米涌去,走了好几分钟后,我才好受些,方才那种欲吐感已经渐渐消散了。

    我们走在大桥上,路边有一些摆小摊的,有个小摊围满了人。此时大玉米呈现金黄光色,映在湖里通透明亮,微风吹过,那影子也渐渐模糊。

    我路过小摊,饶有兴致探过头去看,发现卖的正是叮叮糖。

    说起叮叮糖,这是完美的儿童回忆。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最渴望的就是来村里收烂铜烂铁等废品的老头,挑着叮叮糖在村里头“叮叮叮”地敲着。每次听到这种声音,我都飞奔回家,叫奶奶卖废品,从卖废品的钱中出一块钱,就可以买一大碗的叮叮糖。叮叮糖很甜,很粘,牙口不好的人是吃不动的,一碗能吃好些天。

    我小时候的满嘴蛀牙,也是拜叮叮糖所致,好在六岁那年我牙全都掉光了,换了新牙,不然长大后肯定是满嘴黑牙,定然给班上的同学起名叫“缺牙”。

    “哇!叮叮糖!”我的声音出现在人群里。

    高远问:“什么是叮叮糖?”

    我扭头问他:“你们岳阳没有这个吗?小时候没吃过这个?”

    高远摇摇头,“没吃过,你要买?”

    我挑眉,笑道:“是啊,必须买!我好久没吃了!”

    不过我记得那日买的叮叮糖实在是太贵了,大抵也是小时候买的时候那个量,花了我十五块钱,而且口感也不怎么样,倒是那种香味还在,香甜的味道让我完全管不住嘴。

    很脆,但不太粘的叮叮糖口感不太好,很快就被我吃得还剩下两块,高远只吃了两块,我问高远还要不要,他则摇摇头不理我了。

    “你吃不习惯吗?我记得湖南有很多很甜的甜食。”

    高远说:“太甜了,甜出屎来,你别到时候有蛀牙啊傻逼。”

    我:“噗!”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终章奉上,3w字左右。

    大家适时支持,谢谢!

    【1】gentil是阳性,形容男人的,gentille为阴性,形容女人的。英语里面可以找到类似的词:gentle。

    【2】大玉米的图片,大家可以去网上搜搜。

    ☆、完美大结局+致读者的信

    说实话今晚来的人真的很多, 会展中心门口排的队伍足足起码有一公里那么长, 队伍蜿蜿蜒蜒的, 让我们很没有耐心。排了大概十多分钟,我和高远再也不想就这么浪费时间等下去了, 决定想个歪法子溜进去。

    周围有很多保安在警戒线附近, 我看有几个保安抽着烟打着瞌睡, 就打算抄近道钻进去。这四周的绿化程度比较高,要进去的话只能踩着花花草草进去了。

    高远眯着眼睛, 眺瞩着前方, “你要进去吗?从这里?”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对啊, 也不知道这俩傻货蹲在草丛里边做什么, 会不会在搞鬼啊?”

    “emmmm,这里也不好进去啊。”

    “我试试, 之后你再过来!”

    说实话我这人做什么都是很大胆的, 喜欢寻求刺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被那两个保安发现了, 我也可以厚着脸皮为自己解围。好在,我并没有被他们发现,穿过草丛去了对面的道路上,潇洒地与高远挥手。

    高远见此, 瞪大了眼睛, 连忙慌慌张张穿过草丛飞奔了过来。后边排队的人见了,也跟着高远陆陆续续地来了。

    草丛忽有响动。

    从草丛里,探出两个人头来——那俩傻逼保安烟抽完了。

    “嘿!干什么?!回去好好排队!”

    然而我与高远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余人只好被轰了回去。

    然而在入口处,门卫已经不让进了,原因是里面的入场已满,况且我们只有一张票,里面的演出也快要结束。

    “怎么办?还进去吗?”我问高远。

    “不进去了吧,咱们看看灯光秀就好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九点多,灯光秀要等到0点整。

    “要等好久哦。”我无奈道。

    我看着金黄色的大玉米,就在我们眼前,湖边的舞台正在演出,灯光闪烁直入云霄。这附近的人拿着荧光棒,但也不能入内,只好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视线穿过湖面,尝试着看到对面去。

    然而,除了灯光外,什么也看不见,倒是可以听那边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我和高远只好无聊地坐在台阶上,聊着天,听着手机里面的音乐。我耳机里忽然放着一首田馥甄的《不醉不会》,我将耳机递给高远,叫他陪我一起听。

    “我听过这首歌。”高远咪咪笑,“这首歌很带劲,喜欢在室内放大音量放出来听。”

    “错了错了。”我笑道,“要是在车里放着这首歌,会更爽。”

    高远笑笑,不再说话了。

    这两三个小时过得极其无聊,我坐在阶梯上差点都快睡着了。到11点半左右,高远拿出手机打开了相机,想要与我来一张合照。

    说实话,跟他认识那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跟他合过影。但是现在光线太过于昏暗,而我的头发还没有剪,两边变长了,显得人有点萧瑟而沧桑,再加上这不太明亮的光线,显得有些老。以至于我一看到他手机屏幕中的我自己,就立马缩了回去。

    “好丑,先不拍了吧。”

    “好吧。”

    高远收回了手机,脸上有些失望的神色,我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了人潮。

    陈文建一直在给我发消息,我一直都没理,现在我与高远就这么尴尬着,倒是趁着机会脱离尴尬的氛围,回了回陈文建给我发的消息。

    陈文建一直在问我最近过得如何,我则回他,我在家很无聊而已,过几天才去学校。

    然而这人说买了好些啤酒,在宿舍一个人喝酒。我叫他少喝些,他说没人陪他喝,他就只好自己消愁了。

    到0点的时候,这附近的人更多了,尤其在这湖边,这里是最好观看灯光秀的场地,几乎人肩接踵熙熙攘攘,我和高远在人潮里,差点还走丢了。还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大玉米不动,我和高远早早就准备了手机,准备摄像。

    希望这次灯光秀不要让我失望。

    事实上,我们失望了。

    郑州的朋友知道2018跨年的灯光秀是如何。

    总之,2017年过去了,这个不平凡的一年,对我来说意味着很多,我得到了,也失去了很多,努力过,也挫败过。

    不知道肚皮睡了没有?我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我,这两天我们之间的通讯渐渐地少了,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没有联系我,倒是让我觉得很纳闷。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热潮迭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