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一觉陆黎想睡得相当舒服,他一睁眼就看到慕容曜那张放大的脸,短暂的失神之后,陆黎陡然清醒,他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
慕容曜应该比他先醒,可能是怕把他弄醒,所以一直没有起床。不然按照慕容曜天天早起的习惯,他现在应该不在昭阳宫了。
慕容曜倒是比他坦然多了,见他醒来,还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爱妃昨晚可真够热情。”
陆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睡前自己故意压在慕容曜身上,想让慕容曜也体会一下,被人压着的难受。
可是,他竟然在慕容曜身上睡着了!
这事说出去,多丢妖的脸。
陆黎红了耳朵,赶紧从慕容曜的怀里起来,冷哼一声:“那是因为皇上没看到自己前晚多么热情。”
慕容曜饶有兴趣地笑着问:“哦?有吗?那爱妃说说朕到底有多热情?”
陆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一个劲儿的抱着我,求我不要走,说你一个人好怕怕,难道皇上就忘了吗?”
听着里面有动静而准备进来伺候天子更衣的房公公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顿下脚步,暗道这个陆公子实在是恃宠而骄。
天子威严,岂能这样损辱?
没想慕容曜依然一派沉静,悠悠说:“哦,朕倒是想起来了。那日朕梦见自己辛苦养的小狐狸要离开,一时心生不舍,竟把爱妃当成了小狐狸,难怪朕就好奇那只小狐狸怎么那么不听话!”
你才狐狸精!
陆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正想讽刺回去,房公公和端着洗漱用具的小太监们走进来了。陆黎只好忍下这口气,他才难得和一个凡人计较这么多,等再过几十年,这家伙就会成为一堆白骨。
他跟一根骨头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陆黎的心就豁然开朗。
慕容曜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对还在被窝里打滚的陆黎道:“爱妃要是嫌闷得慌,便同朕一起去麟德殿罢!”
陆黎没想到他突然邀请自己去麟德殿,不过想着两条小尾巴给自己说的规矩,陆黎还是带着几分酸味问:“不是说我不得入麟德殿吗?”
天知道这个皇帝突然叫自己去麟德殿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你既是朕唯一的宠妃,朕高兴,自然是可以带你去的。”
陆黎一脸嫌弃:“谁要同你一起去!我在这边快活着呢!”
“原来是朕误解爱妃了,朕还以为爱妃在这边无聊透顶,既如此,那爱妃就留在昭阳宫吧。”慕容曜说。
如果当慕容曜走的时候,陆黎还是跟了过去,他成天在昭阳宫和两条小尾巴玩,早都已经玩腻了。正好他也想去看看皇宫的其他地方,顺便考察一下这个年轻皇帝是不是有真本事。
万一自己用命投资的是一只扶不上墙的垃圾股怎么办?那还不得早点趁乱逃命。
慕容曜走在前面,看得紧随自己而来的陆黎,不由得笑道:“爱妃刚才不是不想过来吗?”
“咱们现在同在一条船上,我得给你把好关,免得被你给坑死了。”
慕容曜转头轻轻点了他的额头:“一大早不应当说不吉的话,下次再这样,朕可要罚你了。”
两人来到麟德殿,慕容曜亲昵地搂着陆黎的肩膀,陆黎觉得他发神经。正要发火,却听慕容曜在他耳边说:“你是朕的爱妃,不可以对朕发火。”
说完,慕容曜不等他反驳,就拥着他进了内殿。
殿内候着几个小太监,慕容曜扫了他们一眼,挥退了他们。
等殿内没人,陆黎才道:“不可以突然搂着我。”
“爱妃应当好好适应这样的生活,因为接下来,朕可能会对你做更多亲密的事。”
这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味儿?
“你想干什么?”陆黎戒心大增。
慕容曜慢慢走向龙椅,“再过几天就是百花节,朕只是让爱妃提前适应一下而已。”
陆黎:……哦,原来还要提前彩排啊!那他们是不是还要对台词?
戏精!
慕容曜开始批阅奏折,陆黎就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瞅瞅。慕容曜差遣房公公端来了一些糕点,陆黎就坐在一旁吃。
慕容曜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挺有男人味的,可惜陆黎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文字,这里的大部分书籍都是关于治国之道、行军打仗等方面的,而且还是古言文,陆黎光听名字都觉得头大。
没过多久,便有大臣过来求见慕容曜,而这个大臣正是上次太后和魏国舅提及的温如海。
温如海三十出头,体态圆润,看上去面目慈善,脸上总带着几分笑意。温如海见到他,也没有丝毫吃惊,反而笑盈盈地作礼:“臣温如海见过皇上,陆公子!”
“温爱卿平身。”
“皇上上次交待臣的事情,臣已办妥,这是账本,请皇上过目。”温如海恭敬地将账本呈上。
慕容曜让陆黎拿过来,打开账本扫了一遍,陆黎也在旁边跟着看。
原来这账本是钱庄的,陆黎倒没想到慕容曜的效率那么快,才短短数日就把钱庄的事情给落实了。
不过慕容曜并不是从民间募资,而是挑选了一些商人,让对方把钱存在利民钱庄。
不过慕容曜是如何说服这些商人把钱存在利民钱庄,陆黎不是很清楚。
慕容曜看后颔首道:“温爱卿做得很好,利民钱庄的事今后就有爱卿负责。朕许久没有出宫,甚是想念醉仙楼的佳酿,正好今天爱妃和温爱卿也在,就陪朕一同去饮两杯罢。”
几人出了宫,很快就有小太监将消息回禀给了太后。
太后听了并不诧异,也不愤怒,不疾不徐地抚摸着手上的雪貂,“将账本呈上来哀家看看。”
太后看完账本,又还给了小太监:“而今国库空虚,边境又战争不断,这些商贾捞了不少好处,是时候吐出一些银子来填充国库。你将账本还回去罢。”
陆黎、慕容曜和温如海还在醉仙楼吃了一顿饭,下午慕容曜和陆黎又去了郊外的屯田。
李大人这边的秧田长势喜人,陆黎那边的秧苗才刚刚发芽,还没有移栽。
“爱妃有几成把握能赢李大人?”慕容曜问他。
陆黎漫不经心地说:“赢不了的话,我就这辈子都不回京城了。”
慕容曜听后却不赞成,“赢不了的话,朕就把你打入冷宫,关你一辈子。”
陆黎气得七窍生烟,“若我赢了呢?你又当给我什么奖赏?”
“封你为后如何?”
mmp!谁他妈稀罕当皇后?
“无论我赢了还是输了,你都不可以把我打入冷宫,也不可以封我为后。我是男人,还有我们本来就是契约关系,再过五个月无论结局如何你都要信守诺言,放我出宫。”
慕容曜听后,只是笑了笑,带着少见的认真说:“爱妃,宫外的世界不适合你,你还是留下和朕一起共同治理这片江山吧。再过几日,朕就颁发一道旨意,让你入朝为官,爱妃的点子多头脑聪慧,实在不应该埋没才能。”
这话倒终于像人话了,而且颇有点热血,听得陆黎蠢蠢欲动。
他本来就来自文明社会,知道的当然比这些老古董多,而且又是妖,还有不断增长的妖力,岂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有这么多本领,不如拿出来发挥一下,确实可惜,说不定今后自己还可以青史留名。
陆黎得意地翘起尾巴:“皇上这是准备拜我为相吗?可惜我这人向往自由,无意功名,就算拜我为相,我也得考虑一下。”
慕容曜失笑,他还想得真是天真,就他这身份,即使给他安排一个九品芝麻官,朝中半数的人都会站出来反对,他还想拜相?
“爱妃既未有功名在身,身后又没有世家支持,一来就想封侯拜相,怕是有点困难。你和李大人也算相识,朕准备把你安排到工部去。”
陆黎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那个喜欢吹胡子瞪眼的李大人对他这个男宠一直有意见,他去李大人手下做事,岂不是要被穿小鞋?
“不去,我和李大人有赌约,无论结果如何,他肯定都不会给我好脸色。”陆黎觉得慕容曜是不是故意整他,明知那个李大人看不惯他,还让他们同处一个部门。
慕容曜顿下脚步,伸手轻轻摸他的头,“李大人公私分明,不会故意为难你。你若做得好,朕到时候才有理好把你迁到别的位置上。”
他的语气温柔,眼里带着诚恳,陆黎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反驳了。
他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慕容曜都拿出诚意来了,他想了想,躲开那只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摸我的头,会越摸越矮的你不知道吗?”
慕容曜收回自己的手,笑得格外开怀,“朕还真的不知道,朕的爱妃实在太可爱,所以朕才忍不住想摸摸你。”
“我看皇上也很可爱,你也让我摸一摸。”说完,陆黎就气急败坏地想去□□慕容曜的头。
慕容曜退后一步,伸手抵住他的额头。陆黎被他抵住了额头,没法靠近慕容曜的身体,只得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一番,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压根够不着慕容曜的头。
那画面说不出的滑稽,慕容曜笑得更欢了。
☆、25.第 25 章
“爱妃?爱妃?还在生气?你晚上都没吃东西,再生气也不该委屈了肚子。”
他们从郊外回来之后,陆黎就直接把慕容曜关在了外面。
慕容曜以为他气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了半夜,陆黎还在生气,丝毫没有开门让他进去睡觉的意思。
一国之君被关在自己的寝宫外,这事传出去多丢脸。
柴桂柴杨和房公公都提心吊胆,生怕慕容曜迁怒于人。
今天见了这场面,众人也不得不感慨,皇上对陆公子实在是好得太过了,才养成了陆公子这种骄纵的脾气。
陆黎越想越烦闷,慕容曜简直欺人太甚,只可惜他的妖力对慕容曜没有什么杀伤力,不然定让他好受。
他生了半天的气,也早过了吃晚饭的点,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外面时不时传来美食的香味,陆黎忍不住咽口水。
“皇上,这苦笋炒鸭也要撤下吗?”房公公问道。
“都撤下吧,朕晚上不爱吃这种油腻的,陆公子今晚不想吃饭,你们都撤下。”慕容曜道。
“唉~”房公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掌灯,朕今晚去麟德殿。”
“皇上,麟德殿没有床怎么睡?”房公公满怀担忧地说。
“爱妃还在生气,他既不愿见朕,朕还是早点撤走,免得他气坏了身体。”
陆黎:……戏精真是会给自己加感情戏。
等陆黎听外面没有了声音,他这才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下,外面只有柴桂柴杨两个小太监。
见他出来,柴桂忙迎上来说道:“陆公子,你可算出来了,皇上还给你留了你喜欢的饭菜。”
说着两人把食盒提到屋内,打开给陆黎看,确实都是陆黎喜欢吃的菜。
“陆公子,皇上对你是真的好,你就不要和皇上生气了。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你这样把他关在门外,要是传出去,那多损天子威严。”柴桂劝道。
“是啊,陆公子,小的还从来没见皇上对谁这么好。皇上真是把你当心头宝宠着……”
“你们废话怎么那么多,还让不让我吃饭?”陆黎不耐烦地说。
这戏精皇帝太会演戏了,陆黎觉得自己甘拜下风,这戏精要是生长在他原来的世界,说不定早就登顶影帝了。
柴桂柴杨住了嘴,陆黎开始吃自己的饭。
今晚慕容曜走了,他终于可以睡个清静的觉了。
陆黎吃完饭之后,在院子里吸收了会儿月华,然后再上床睡觉。
不过不知道是怎么的,他总想起慕容曜今晚将在麟德殿过夜这事儿来。
他今天白天才在麟德殿玩儿了半天,内殿确实有个小偏殿可以睡觉,那小偏殿多半是作为天子午休用的,条件当然不能和落凰阁这里相比。
他也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毕竟慕容曜才是这里的主人,要是哪天他真的突然发疯,跟自己来个秋后算账,那自己岂不是死翘翘了。
陆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干嘛去过问那个戏精。男人嘛,吃点苦是应该的,自己还忍辱负重当他的妃子呢!
就算是秋后算账,那时候说不定自己的妖力已经大成,根本不用怕他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说出去太矫情了点。现在慕容曜睡麟德殿,自己睡昭阳宫,这不刚刚好?
难道自己每天和他一起睡觉,还睡成习惯来了?
这习惯可真要命。
陆黎赶紧打消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床上还残留着慕容曜的味道,淡雅舒爽,陆黎吸了一口气。
这一晚,慕容曜真的没有回来,不过陆黎丝毫不在意。
第二天醒来后,陆黎又去了拾香园。
“陆黎,特大八卦!昨天皇上被他的宠妃赶到了麟德殿睡觉!这皇上真的好窝囊啊!”
“那宠妃简直是个悍妇,竟然敢把天子赶出龙宫。”
“还有还有,那窝囊皇上一点都不生气,还准备让他的宠妃进宫为官,今天上午在朝上吵了一个上午,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天,皇上到底有多爱那个男宠啊!”
陆黎听着麻雀精和兰花精叽叽喳喳的说着,眼皮跳了两下,“你们怎么知道那个无能皇上不是有求于人呢?”
“陆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内情?”
“我确实知道,皇上有愧于人,所以才不敢回去睡觉。”陆黎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吧?皇上对他的男宠做了什么?但是他是皇上,无论他做了什么,那个男宠都不该有怨言啊。不是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兰花精说。
“我觉得这个男宠一定是恃宠而骄。”麻雀精也附议。
“你们不用乱猜了,他们不过是有协议罢了,皇上不喜欢男人,上次你们没有听到太后说吗?”陆黎说。
“那这样男宠更不应该把皇上赶出去啊。”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皇上不喜欢跟男宠在一起,所以才借口去了麟德殿?”
话倒是没错,但为什么听着感觉像自己被嫌弃了一样?
陆黎沉吟了一下道:“那位公子长得玉树临风品貌出众,皇上喜不喜欢他,这个不好说,但那位品貌出众的公子是绝对不会喜欢皇上的。”
“貌若天仙的男宠和奇丑无比的皇上,男宠看中了皇上的权,皇上看中的男宠的颜,原来这是一场权力和美色的交易。”兰花精若有所悟地总结道。
“那位公子只是不想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才忍辱负重当了男宠,他才不稀罕皇上那点小权。”陆黎十分不屑。
兰花精和麻雀精懵逼中:“当男宠还和百姓流离失所有关?”
陆黎无比笃定:“嗯,大有关系。”
“你和那位公子很熟?”兰花精听出了一点不对味。
陆黎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嗯,我和他乃是生死至交。”
“哦~难怪你也见过皇上几面,听说皇上和那位公子过两天也要来拾香园参加百花节,陆黎你会出现吗?”麻雀精又追问。
百花节他肯定是不能来的,到时候真让这拾香园的花精鸟怪知道自己就是皇上的男宠,那他今后还有何脸面在拾香园里立足?
陆黎皱了皱眉头,“看情况吧,我很忙的,没那种闲心参加这种凡夫俗子的聚会。太后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吧,她现在正忙着百花节的事情。现在不少人在巴结着她,都想着父凭女贵呢!”
“可惜皇上好像对男人更感兴趣一点。”
陆黎抽了抽嘴角,纠正道:“都说了皇上不喜欢男人,他们只是权宜之计。”
陆黎和它们聊了一久,每次谈及男宠和皇上关系的问题,他都一肚子鬼火。
“皇上还是太年轻,太冲动,竟然因为一个男宠和群臣争个不停,可笑的是他昨晚还被男宠赶出了寝宫。听说是因为男宠想入朝为官,难怪他今天不顾群臣反对也要将男宠安插在工部。”
听到久违的声音,陆黎赶紧躲到一旁的假山里。
但是,入朝为官这个主意不是慕容曜自己出的吗?为什么又要他背黑锅?
陆黎捏紧拳头,他好想冲出去抓住魏国舅咆哮。
“最后结果如何?李光可有让步?”
“老夫离开的时候,李光还在殿外跪着,皇上这次铁了心,李光这老匹夫可要吃些苦头了。”
“哀家倒有些好奇这位公子哥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竟让皇上沉迷至这等境地。哀家听说这位公子和李光打了个赌,你可知晓细节?”
“一个男宠而已,只会哗众取宠,他夸下海口能让屯田的粮食产量达到每亩22石。李光那老匹夫去年风调雨顺才产18石,他不过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罢了。”
“哀家看倒未必,皇上看似鲁莽,但从未失过大节。他如此宠幸这位公子哥,指不定对方真有过人之处,你不该太过大意。”
“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就算他们能让一亩地的产量达到22石又能如何?地种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农夫。”
太后轻轻摇头,并不赞成魏国舅就这种看法。
魏国舅又继续道:“小皇帝的旁门左道倒是不少,听说他还让温汝海在宫外开了一间钱庄,专门打劫那些有钱的富商。”
“此事哀家已知晓,而今国库空虚,边陲告急,那些商人的钱也是取之于民,国难之际捐一点出来无可厚非。哀家也查过账本,和军饷正好能够对上。”
“对了,余儿之事老夫至今没有查到凶手,只听说秦以文的大公子和另外一位年轻人在场。”
陆黎听后心中咯噔了一声,他这才想起上次在京中遇上魏家公子的事来。听魏国舅的口气,那个魏余难道出事了?
陆黎正思索着,太后又说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哥自己没有教好,净做一些玷辱家门之事,活该有此结局!”
“但余儿好歹是我魏家的人……”
两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转角。
陆黎没有想到慕容曜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后和魏国舅的监视下,还有那个魏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自己千万不能让魏家的家丁认出来。
魏国舅这只井底之蛙,只会使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生产才是第一要素。一个国家没有生产力,还谈什么发展。
陆黎忍了忍,总有一天他会打这群乱臣贼子的脸。
麻雀精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对陆黎道:“上次你问我稻谷授粉的问题,该不会就是为了你那个朋友吧?”
陆黎:“他是我的好友,我要帮他教训一下那些欺负他的人,你们也会帮我是吧?”
“那是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个魏国舅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好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麻雀精说道。
陆黎深表赞同。
“陆黎,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男宠该不会是你吧?”久未开口的兰花精突然说。
☆、26.第 26 章
陆黎吓了一跳, 赶紧三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哼!我家陆黎心性那么高, 怎么可能当人家的男宠?”麻雀精也附和着。
“我只是做一个推测而已,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兰花精表示自己很委屈。
陆黎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和兰花精麻雀精告别,他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两只精怪闲扯下去, 主要是他自己本来就心虚。
中午的时候, 慕容曜也没有回来。陆黎吃完午饭后就叫两只小尾巴把椅子搬到院子里,自己躺在上面晒太阳。今天他在拾香园得到的消息有点多,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慕容曜和李光争论起来了?想想也是,按照李光那老头对自己的态度, 会接纳自己才怪。那老头固执己见, 自己今后若是和他共事, 肯定也会闹许多不愉快。
魏余出事了, 这牵涉到朝中两个大权臣, 一个是魏家,另外一个是秦家。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呢?那个秦公子和魏公子应该没有什么血仇,自己千万不要被这两家人给逮住, 不然肯定被当做出气筒。
这个百花节自己一定要找借口推脱, 面子都是小事,如果被魏家的人认出来, 那可能就是丢命的事了。
他本身对这个节日也没有什么兴趣, 本来就是为皇上选妃服务的, 但慕容曜死活赖着他,弄得他相当烦躁。
陆黎这么想着,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
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慕容曜已经回来了。
“爱妃昨晚没有睡好?”慕容曜笑问道。
陆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睡好?”
“爱妃在这里补了一个下午的觉,朕还以为你昨晚彻夜失眠了呢。”
他昨晚睡得迟,今天的精神确实不是很好。不过提到这事,陆黎想起昨天晚上,好像确实没有梦见法宝。没有梦见法宝,就等于没有吸收灵气。
陆黎神色有点不妙,越发迟疑:慕容曜就是法宝?
陆黎没好气:“你今天回来做什么?不是打算以后都在麟德殿住了吗?”
慕容曜听后挑挑眉:“你这是在怪朕昨日一夜未归?”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爱去哪里睡是你的自由。还有,我不想去工部。”陆黎直言。
“哦?黎儿为何不想去?”
陆黎漫不经心道:“因为有的人说,地种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农夫。这话乍一听很难听,不过我回头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李大人很有经验,做事有耐心也很认真,他比我更适合在工部。”
慕容曜好奇的打量着他:“你这是在夸李大人呢,还是在说他只是个农夫呢?”
“当然是夸他,他可是你的人才,我哪里敢损他。”
慕容曜道:“你不想去工部的话,朕还没有几个地方可以供你去。”
“我这人向往自由,不想按部就班地工作,当你的军师就够了,但是你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须得事事都给我说。我也会尽力辅佐你,保你不会轻易狗带。”陆黎轻轻弹了弹自己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慕容曜听他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想了想道:“也好,朕还怕你在工部给朕惹事呢。早知道这样朕就不和李大人争辩了,朕还为你被他们骂了一遍。你既愿为朕出谋划策,那今后就陪朕一同去麟德殿吧!”
说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让他受了委屈一样。
陆黎听他只提及了让自己帮他做事儿,却没有说报酬的事情,就道:“皇上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
“嗯?”
“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出场费很贵吗?我每个月的俸禄当怎么算?亲兄弟明算账才能防止今后我们扯皮是吧?”陆黎说。
慕容曜猜想,他肯定就说的是这个,这家伙还真是掉进钱眼里面去了。
“你是朕的人,朕的一切都是你的……”
陆黎没等他说完就跳脚:“谁是你的人!要脸不?”
慕容曜看他怒目圆睁,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你连朕的龙床都占了,你觉得在别人眼中你不是朕的人吗?”
“你不说我倒快忘了,我既然成了你的军师,今后就不用装你的妃子,我要搬出宫外去住,免得我的身份被世人误会。”
慕容曜眸色微沉:“等时机成熟,你若要走,朕自然会放你离开。但现在不行,你还得继续在这边。”
这块牛皮癣贴上身了,简直扒也扒不下来。
“朕昨日也没休息好,爱妃就别再问朕这个话题了,关于月俸的问题,到时候就按正四品官员的月俸照发吧。陪朕一同进屋用膳,今天朕想早点休息。”
陆黎这才发现慕容曜的眼睛周围有些乌青,活该昨晚没睡好,就该天天滚出去睡的,陆黎心中腹诽着。知道不是白忙活,今后会有俸禄拿,陆黎也好受了些。
等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可以出宫了,要是那时候攒的钱多,自己或许可以在外面做一些生意,说不定还能富甲天下。陆黎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睡前慕容曜依然看了会儿书,陆黎有些无聊,就靠在床头上看向慕容曜,也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魏余的事情。
这个魏余该不会是慕容曜派人去做掉的吧?
陆黎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自己脑海里抹掉,慕容曜完全没有动机,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犯这样的险。
魏余说不定只是被别的仇家报复了,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算魏国舅要找凶手,也肯定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你又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陆黎正想着,慕容曜放下书籍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因为这事牵涉到魏国舅这种权臣,陆黎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开玩笑,就问他:“魏国舅在朝中有多少势力?”
慕容曜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走到陆黎旁边的床沿上坐下,缓缓道:“先皇沉疴在床多年,朝中大部分事务都是魏国舅和秦相一同打理,户部吏部皆是魏国舅的人,兵部则是秦相的门生居多。宫中耳目众多,你自己平时也别太大意。”
他的声音不大,落在陆黎心上却有些沉。
慕容曜身边的眼线肯定不少,不然太后和魏国舅不可能把慕容曜的一举一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想起钱庄账本的事情,陆黎就说了句:“你的账本要放好,被人顺手牵了去,被别人摸了个底朝天都不知道。”真是蠢!
慕容曜好奇地看着陆黎,随后又笑起来,“原来爱妃还是很关心朕嘛!不过你放心,那本账本是假的,有些事情瞒不过,就没有必要瞒,半真半假才最迷惑人。你能这么替我着想,我很高兴。”
“谁替你着想,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而已。”陆黎斜他一眼,想起魏余的事情,又试探着问:“你可知魏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曜侧头看向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潭:“发生了什么事?”
陆黎见惯了慕容曜儒雅温柔的样子,第一时间看到深沉不爱笑的慕容曜,有点儿发怵。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相识的那天,那时慕容曜从后面抱住他,满满都是冷酷和威胁。
这家伙刚刚明明还谈笑风生,转眼就能换一副样子。陆黎别开视线,“我听说魏国舅一直在调查一起案件,好像和他们家人遇害有关。”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那日你若不乱逛,不就少了一些麻烦,现在知道后怕了?”
果然慕容曜知道自己在街上遇上魏余的事。
“我才没怕呢!我又没杀人放火,为什么要怕?”陆黎嘴硬道。等他妖力大成的那一天,他才不怕这些蝼蚁之辈。
慕容曜无奈轻笑:“你确实不用怕,一切有朕替你顶着。你今后少出宫去晃荡,他们不会找上你。”
说白了,就是要自己好好当一只笼中鸟。
慕容曜有些疲惫地道:“别想东想西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就上了床。
陆黎正待要睡下,突然想起他梦中的法宝,便又奇怪地看了慕容曜一眼:“你先睡,我要出去赏月。”
慕容曜笑看着他:“今晚乃朔日,哪里的月亮?”
陆黎胡诌一句:“心中有日月,时时都有月亮。”
慕容曜被他逗得笑了,“依照爱妃如此说,那在房中不是也可以赏到你心中的日月吗?”
“天气越来越热,你还是重新安一张小床在这边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嫌挤我还嫌热呢!”陆黎说罢,翻身就要下床。
慕容曜斟酌了片刻,这次倒是答应了:“也行,免得下次朕又被爱妃赶出去,没处睡觉。”
陆黎还在纠结法宝的事情,懒得去理会他。
他躺在椅子上,想着慕容曜可能是他梦中的法宝,整个人都不好了。可他越是在意一件事情,就越爱钻进牛角尖,仿佛慕容曜就是那件法宝。
不仅如此,再过两天的百花节也是他的头疼之处。
他下午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倒不是特别困,直到子夜时分,才终于有了睡意,渐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那件法宝又在靠近自己。
慕容曜轻叹一口气,将陆黎抱起,慢慢朝房间走去。睡着的陆黎特别乖巧,会像小动物一样,慵懒地在他胸前蹭着。
慕容曜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陆黎的存在,昨晚自己在麟德殿,失眠了一个晚上,他竟然离不开这人了。
陆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又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不过后来柴桂柴杨说是他们早上把他抬到床上去的,陆黎这才好受些。
但是,自己睡得真有那么沉吗?
不管怎么说,他梦中的法宝应该不是慕容曜。他就说他的法宝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慕容曜?
这个心结打开之后,陆黎也不再纠结了。
一晃就到了百花节,这是太后最爱的一个节气,慕容曜自然也是要去参加的。
慕容曜早上起床时陆黎还在睡,等他出去走一圈回来陆黎还没起床。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平时陆黎早醒了。慕容曜走到床边,看了眼还在装睡的陆黎,简直哭笑不得:“爱妃该起来了,今天朕带你去你最爱的拾香园赏花。”
听柴桂柴杨说陆黎隔几天就会去拾香园,怎么今天百花节,他反倒扭捏起来。
陆黎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我难受,一点都不想起来。”
慕容曜心想他这病来得还真是时候,嘴上还是关怀地问:“哪里难受?昨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子?”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会病?”陆黎心急,语气并不好,这家伙竟然还怀疑自己装病,虽然他是真的装病。陆黎又□□一声,“遗憾”地说:“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赏花了。”
“拾香园的牡丹天下闻名,爱妃不能陪朕一同去欣赏,实在可惜。今日拾香园热闹非凡,美酒佳肴也不少,爱妃真的不去?”
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一点酒肉就想引诱自己过去?再则他自己就是拾香园的牡丹,他都在那里生活了百多年,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去,我头痛。”
慕容曜突然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掌心温热,虽然被他摸着很舒服,但是那种感觉让陆黎非常不习惯。
慕容曜若有所思,“嗯~并没有发烧……朕还是叫太医院的大人过来给你看看吧,爱妃病成这样,朕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赏花了。”
陆黎这次非常善解人意:“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还是先去赏花吧,别耽误了你的时间。我要真撑不住,我会叫柴桂去叫大夫的。”
“不行不行,你是朕最重要的人,花可以改天赏,你若是病出一个三长两短,朕又该如何是好?”说完慕容曜就吩咐人去太医院请人过来。
陆黎暗骂他是精附体,也懒得和他说话,就闭上了眼睛。
慕容曜也没有再自找无趣,起身去了外面院子。
没过多久,陆黎就听到外面太医来了。那太医对慕容曜行了礼,只听慕容曜对太医小声道:“陆公子有病在床,你若看不出什么病来,就给他多开点黄连。陆公子肝火太旺,确实伤身。”
那太医愣了下,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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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躺在床上的陆黎听着,只想跳起来把慕容曜按着爆打一顿。幸好自己耳力灵敏,不然被这家伙害死都不知道!天知道他还在背后说了自己多少坏话,背着自己做了多少坏事。
没过一会儿,太医和慕容曜就走了进来,陆黎瞪圆了眼怒视着慕容曜。
但慕容曜就像看不懂他眼里的怒火,那太医倒是暗中看了他一眼,一副了然的神情。
太医装模作样地给陆黎把脉,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陆公子确实病得不轻,下官这就给陆公子开药,陆公子定要按时吃,以免加重病情。”
陆黎心中把他老祖宗都问候了个遍,你他妈才病得不轻!
慕容曜表面上一脸关怀和紧张,但眼睛里却隐藏着笑意。
陆黎想着今天的日子特殊,只好忍下这口气,等过了今天自己再慢慢地找他们算账。
太医开了药,慕容曜就赶紧叫人去熬过来,陆黎几番劝他离开,慕容曜都没有理会。直到他捏着鼻子把那碗又苦又难闻的黄连水喝进去,慕容曜才满意了。
看他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慕容曜还是非常好心地拿了一块蜜饯塞到他嘴里。
“有病就当好好吃药,爱妃今天既然去不了,那就在床中好好休息。今日百官皆在,朕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到时你的病若好了,便过来接朕吧。”慕容曜道。
谁他妈要来接你?
慕容曜走后,陆黎就从床上起来了。柴桂柴杨见后诧异不已:“公子,你的病……”
陆黎现在生龙活虎,哪里有什么病?不过他们想不通陆黎不去参加百花节的原因,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换成别人肯定高高兴兴地和皇帝一起去了。
陆黎咬咬牙:“我要到院子里晒晒霉气。”
两人只好把椅子给陆黎搬出去,陪陆黎一起晒太阳。他们也不知道陆黎为什么这么喜欢晒太阳,其实现在的太阳已经有些烈了,晒久了,身上会很热。
柴桂一边帮他捏肩,一边问道:“公子今天有心事?”
“公子为什么不和皇上一起去赏花?今天百花节拾香园可热闹了,您平日也爱去那里看花呀。”柴杨也说。
“你们想去,你们可以去。我不喜欢有人和我一起去赏花,漂亮的景色要一个人静静欣赏。”
他要是去了,整个拾香园都知道他是皇上的男宠。在人类面前丢脸,等几十年过去,他们都化成一堆白骨,没人记得他。但是在那些花青鸟怪面前丢脸,那可能就是几百年几千年都会有精怪记得。
“陆公子可是怕选妃之事?其实呀,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喜欢公子,甚至因为惹了公子不开心,皇上还自愿去麟德殿睡觉,这份宠爱,只怕古往今来都找不出第二个了。我看今年选妃的事情,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柴杨又说。
可惜他这马屁没拍对,慕容曜哪里是喜欢自己?他分明就是做这个样子,故意让天下人误会自己深得龙恩,而他正被自己这个“宠妃”迷得要死要活。这样,他就可以拒绝别人往他身边塞眼线。
这个心机皇帝!自己又成了他的背锅侠。
“谁在乎他喜欢谁呀?我今天心情不好,别在我面前提他。”陆黎紧了紧拳头。
柴杨一脸懵逼,柴桂忙说:“公子可有想吃的糕点?小的这就去给你拿。”
陆黎抬起柴桂的下巴,很是满意地说:“还是你上道,你去看看有什么吧,都给我拿过来。”
陆黎就这样在院子里晒了一天太阳,偶尔他也会想百花节都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有人跟慕容曜塞美女……想着那画面还是有些违和。
到了晚上,柴柳突然回来了,急匆匆的对陆黎道:“陆公子,您赶紧和我一起去吧,皇上喝醉了,正着急地找您呢!”
慕容曜喝醉了关他屁事!这货又拿他当挡箭牌。
陆黎冷哼一声:“他醉了,你们把他抬回来不就得了。”
“可皇上说想公子你去接他,皇上还说要和公子风雨同舟,就算不能同一天生,也要同日死。”
别人不懂,但陆黎却知道,慕容曜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慕容曜死了,他陆黎也要跟着陪葬。
陆黎只好咬紧牙,叫柴柳带路,去接慕容曜回来。
这百花节白日赏花,到了下午其实是在靠近拾香园的落樱阁和飞霞阁设宴。恰好今天天气特别热,除了一些女眷爱去看花,男人基本都在落樱阁拉关系结交朋友。
飞霞阁是宴请女眷的地方,落樱阁这边则是皇上和百官饮酒畅聊。皇上可以去飞霞阁,但是飞霞阁的女眷要来落樱阁这边,则需要皇上召见才行。
陆黎跟着柴柳来到落樱院的门口,他对柴柳道:“你进去把皇上叫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
虽然没有进去,但是也听得到里面的喧哗声,看来是真的热闹非凡。
柴柳进去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为难道:“公子,皇上请你进去。”
这个废物,被百官刁难了吧?又要自己替他解围。
陆黎只好跟着柴柳一起进去了,他走进去之后,屋内的交谈声就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诡谲。
慕容曜正坐在主位上,两侧都是文武百官。陆黎走进来时,那些人的眼里有轻视的,有猥琐的,看得他非常火大。他暗中将这些人的眼神一一记下,不紧不慢地朝慕容曜走去。
饮了酒的慕容曜意态风流,一双星眸带着浅笑看着他,远远地对他招招手:“你总算来了。”
虽然知道他这话只是逢场说说,但听在陆黎耳中却有一种满足感——果然没我不行。
陆黎走到他跟前,看他一副醉态,真想损他两句,但碍着百官在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慕容曜坐在龙椅上抬眸看他,迷离的眼里盈满了温柔:“扶朕回去罢。”
“皇上,陆公子既然来了,臣等当敬他一杯。”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左边第四的位置。
左边第一是个容貌清逸的老头,往下是……那日在街上遇上的秦公子。陆黎看到这人的时候,也是愣了下,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满是探究和兴味。
陆黎暗道不妙,不过面上还是很镇定地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那个“敬酒”的男人,“皇上喝醉了,我要送他早点回去休息。但既然这位大人都开了口,那我便以这杯酒敬诸位大人。”
陆黎说完,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慕容曜斜靠在龙椅上,微眯着眼笑看着他,一副醉意盎然的陶醉神情。
陆黎喝完之后,就扶起慕容曜,准备离开。
不想右侧第五人又道:“陆公子何必如此着急?皇上,臣听闻陆公子才艺惊人,何不让陆公子给臣等助兴,让臣等开开眼界?”
这个人应该是魏国舅的爪牙,右侧第一位的应该就是魏国舅了。陆黎看过魏国舅的背影,看身形应该没有错。这老狐狸正等着看笑话呢!
想着魏国舅和太后那些话,陆黎心中压抑很久的火气也冒出来了,就勃然怒道:“这位大人好大的胆子!我就算才艺惊人,你也没资格让我给你助兴,还是说你想取代皇上的位置反了不成!”
他今后就要在慕容曜身边做事了,如果今晚不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那今后这些人只会把他当软柿子捏。
他和慕容曜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这戏才能唱下去。反正他现在的名声已经不行了,那也就不用管那么多。
刚才开口让陆黎助兴的那个官员听后也暗道不好,他没想到陆黎说话那么直白难听,恶意给他扣罪名。他一开始只是看陆黎长得清秀,觉得是个以色侍君的兔儿爷,看上去像个好捏拿的,没想却是个带刺的。
难怪皇上也会被他赶出寝宫。
那官员看向坐上的慕容曜,正好对上慕容曜那双幽深的眼,那眼神里藏着杀气。那官员本是魏国舅的亲信,但自己今天在百官面前失格,也怕惹得魏国舅不高兴,就赶紧低下头,忙澄清道:“皇上,老臣绝无反心,老臣只是想见识一下陆公子的才艺……”
“欧大人,你没反心,那就是目无君主了。提这建议之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陆公子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你又有何资格开口让陆公子给你献艺?你怕是老糊涂了吧?”说话的是左边第二位的秦公子。
“下官没有……”
“好了,朕头晕着呢!你们少吵两句,陆黎,过来扶朕离开。”慕容曜明显不耐烦。
陆黎扶起他,慕容曜半边身体都靠在他身上,压得他只想把这人扔了。这次没有人再找茬,陆黎在众人各种猜疑的视线下扶着慕容曜出了落樱阁。
等走远了,陆黎才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自己不会回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朕醉了就特别想你来接我。”
“矫情!你是想看我出丑吧?”陆黎想着那些人看自己眼神,就没好气。
“当然不是,是想让你帮我解围,不然,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慕容曜现在整个身体都压在陆黎身上,头也搁在他肩窝处,陆黎忍了很久才没有把他甩开。
房公公很有眼色的让其他小太监都退下,自己提了一盏灯给陆黎和慕容曜照路。
慕容曜道:“房公公累了一天了,你也退下休息罢,朕想和陆公子在附近转转再回去。”
房公公便又把灯递给陆黎,说了声有劳陆公子之后,便知趣地离开。
慕容曜靠在陆黎脖颈边,“爱妃,有你真好。”
慕容曜说话的时候,离他的耳朵太近了,灼热的鼻息全都喷洒在他的耳边,酥酥痒痒的,很不自在。陆黎吼他一句:“好个屁,有你我就一点都不好。”
慕容曜看着近在眼前的耳垂,一时兴起不禁轻轻地咬了口,“你又说脏话。”
陆黎赶紧把头往旁边偏,气道:“我没打你就是好的了,你还管我说脏话,不准咬我,你是狗吗?自己站好!”
耳垂被别人咬,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
慕容曜并未自己站好,反而道:“你凶我?算了,你是朕的爱妃,朕只允许你一人凶朕。”
“呵呵,我好感动哦~”陆黎送他一个白眼。
“爱妃~”
“叫我陆哥!不然我扔你到阴沟里。”陆黎威胁道。
“爱妃你好狠……陆哥。”见陆黎真的打算把他扔了,慕容曜赶紧改了口。
其实他倒不是怕陆黎真的扔了他,毕竟他并没有醉。但他发现逗陆黎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就一直装醉下去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拾香园,陆黎正要绕道离开,麻雀精飞了过来:“陆黎!陆黎!你真的来了!哇,你竟然还带了个人,他莫非就是……”
☆、27.第 27 章
麻雀精道:“他莫非就是皇上的男宠?你那位忍辱负重的朋友?”
“哇!他真的长得玉树临风天纵英才……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嘤嘤嘤~难怪陆黎你为了他都不愿意出宫了。”
我他妈根本是出不去好吗?!
陆黎很想对自以为聪明无比的麻雀精咆哮。
“陆黎,他喝醉了呀?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奇丑无比的皇上呢?”
“陆黎,陆黎, 你为什么不理我?”
麻雀精一直在他后面叽叽喳喳,陆黎充耳不闻,倒是慕容曜说了句:“这只麻雀好吵。”
麻雀精感觉自己的心受到了伤害,人类果然无聊又不友好, 它明明那么可爱, 还关心他,结果这个人类却嫌自己吵。
陆黎补了一刀:“确实很吵,我们要不把它捉来烤着吃?”
“陆黎,我要和你绝交!”麻雀精暴风式哭泣飞走了。
兰花精看着陆黎扶着一个男人从自己这边走过, 连连啧了几声。
这牡丹要喜欢谁不好, 偏偏要喜欢上皇上的男宠, 简直看不出来呀!
陆黎故意踩了它一片叶子, 兰花精痛得嗷嗷叫。
“陆黎, 你这个混账!你勾引皇上的男宠,还不让我说,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陆黎没想到他们竟然误会慕容曜是男宠, 不过凭慕容曜那张脸, 确实有以色事人的资本。
慕容曜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两只手也不安分的放在他的腰间。陆黎狠狠地拍他的手, “给我规矩点, 不然我把你扔进池塘里喂鱼。”
慕容曜随他打, 闷声说:“朕哪里不规矩了?陪我在这附近转转,朕不想这么早回去。今天是百花节,你都没有来,朕也没心情去赏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关系,慕容曜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低沉和沙哑,原本该损他两句的陆黎,此刻却说不出损人的话来。
他到底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父母双亡,自己又要肩负起君王的责任,也有脆弱的时候。
脑补了对方悲惨处境的陆黎只好提着灯,任由慕容曜拥抱着自己,慢慢地走在拾香园的花.径上。
晚风迎面拂来,带着花草的香味,这是陆黎非常熟悉的味道。他还只是一株牡丹的时候,夜夜都闻到这种香味。
他离开这里也快有一个月了,天天待在昭阳宫,倒是差点忘了以前自己是一株植物时候的日子。
慕容曜埋在他的颈间,陶醉地深吸一口气,“陆黎,你身上的味道真香,就像拾香园的花香一样。”
“你喝完酒后,废话真多。”
“朕是真心夸你。”
“谁要你夸?回去了。”陆黎不想和慕容曜在这边腻歪,但是语气却比平时要柔和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周边又是黑黢黢的,陆黎发现自己现在的思维跟平时很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讨厌慕容曜,听他用低沉的嗓音和自己说话,他心底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那是一种陌生的、让他不敢探究的情绪。
“嗯,你不想在这里,那我们就回去吧。”
陆黎带着慕容曜往昭阳宫方向走,他们两人的姿势从最开始陆黎扶着慕容曜,变成了后来慕容曜拥着陆黎。
陆黎说他矫情,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慕容曜却说自己头晕,要这样才能舒服,陆黎只好任由慕容曜这样从后面拥抱着他。
慕容曜的胸膛结实温暖,和他的后背紧贴着,陆黎总觉得好像自己被强大的灵气笼罩。这种感觉非常舒服,甚至舒服得让他想更靠近一点。
这段路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回到房间,陆黎把慕容曜往床上一放。
结果他动作太急,倒床的瞬间,慕容曜一个没站稳把他压在了身下。
“你好重,给我起来!”被一个男人当肉饼压,这种感觉太不妙了。
陆黎伸手去推慕容曜,慕容曜有些迷糊地侧过头来,柔软的唇刚刚擦过陆黎的脸。
这种感觉太奇异了。
陆黎有些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感受到慕容曜身下的变化,陆黎一下就僵化了。
慕容曜硬了……硬了……硬了……
“你不要动,你一动我就好难受。”慕容曜在陆黎的耳边说。
他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陆黎的耳朵里,烫得陆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该说难受的是他吧?同是男人,陆黎其实也能够理解这种尴尬,酒后摩擦容易产生生理反应。要知道慕容曜这么容易就点燃,陆黎刚才绝对不会乱动。
慕容曜的呼吸有些粗,陆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动就更加不可收拾。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房间里一片静寂,让陆黎感觉时间仿佛都变得稀薄又绵长。隔了好一会儿,陆黎才镇定地说:“你先起来。”
“不想动。”慕容曜耍赖都压在他身上,随后又补充一句:“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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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发情也别搞错对象,行吗?”陆黎把他推到一旁。
慕容曜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微微挑起眉峰看向他:“你是朕的爱妃,朕有搞错对象吗?”
陆黎气急后反而笑了,他这笑容有些阴森邪气,又带着几分调皮:“你信不信我把它给废了?”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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