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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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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的戒严比后宫更甚, 就算闫清和南朝王的身份, 也得像官员进出一样层层搜查才可出去。

    一个天花爆发出来,整个皇宫都由兵部十六卫看守, 各处的禁卫被强制性代替,俞广由皇帝直接下派命令, 手中捏着皇帝的秘旨, 享有极大的生杀大权,凡有异动者就地处置, 无需上报。

    但是闫清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差,从昨日起俞广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看起来比被人打了还要痛苦。

    搜身后,闫清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戴回身上。

    “狗东西,你们故意的?”南朝王呵斥道。

    闫清转身,见他抬起一脚就把给他搜身的人踢在地上。

    眼看着其他侍卫就要拔刀, 闫清赶紧制止:“做什么,没看见这是谁?”

    刀是收回去了,不过十六卫的人也将南朝王围了起来:“请王爷配合搜查。”

    南朝王系起散开的袖口, 指向闫清:“为何他只搜了三次, 而我就要搜五次?”

    “凡是进出者都要搜查,这是旨意。”十六卫的人不为所动。

    南朝王瞪着那人, 双目如炬, 气氛很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闫清正想开口缓和一下,就见南朝王开始解身上的玉腰带, 将外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要搜的全来!”南朝王将腰带摔在桌上。

    十六卫的人没有多言,立即上了两个人将南朝王仔仔细细又搜了一遍。

    闫清站在一旁,隐约觉得那个领队的人眼中带着挑衅,方才开口说话的人也是他。

    等搜完了,身边的人才撤去。

    “叫什么名字?”闫清对领队的道。

    “回郡王,小的段成。”

    闫清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又仔细将他的脸看了看,才想起来:“哦,你就是我回燕京那次,带着我去找宸王的人?这么快就升迁去兵部了。”

    “郡王……我一直是兵部的人。”段成将头低下。

    “那次多谢你了。”闫清微笑,拍拍段成的肩膀:“今日的事我会上报给父皇,滥用私权,对郡王不敬,差事办得很好。”

    “郡王?”

    闫清看向南朝王:“大哥,搜完了就走。”

    南朝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腰带像使鞭子一样指着段成:“我记住了。”

    说罢,南朝王转身就走,连衣服都还没系好。

    闫清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段成面前。

    段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满身的倔劲。

    “你们俞广将军这两天处置了不少人,日后算起来肯定不是功劳,不记过已经很好,你却在前头打着他的名号刁难郡王,若是让俞广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呆在兵部么?”闫清道。

    段成抬起头,眼神惶恐。

    闫清心中稍安,道:“此事我不会告诉皇上,但若再让我知道你做了类似的事,我就让俞广私自处置了你。”

    “连官员也不行?”段成问道。

    “……”闫清真想亲切地给他来一脑瓜子:“不行,该做什么按照章程做好,你们将军有多焦虑,你们前头的就要懂得分寸,别让你们十六卫的人成为燕京里的话柄,也不怕走出去丢脸?”

    段成似有顿悟,木讷地点点头。

    “好好办差,若有困难找不到俞广,可以来找我。”闫清说完后转身离去。

    “恭送郡王。”段成在闫清身后跪下。

    闫清追上南朝王,和南朝王一同走出宫去。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闫清头痛地问道。

    南朝王外袍还散着,手中提着腰带,活像个市井流氓。

    “不穿!”南朝王一个劲地往前走,看起来气得不轻。

    走出宫门,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宫门口停着许多辆马车,看起来不像是官员的,倒像是家眷的。

    南朝王一愣,径直往其中一辆马车走去。

    马车里走出一名华美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

    “你们怎么来了!”南朝王呵斥道,顺手摸了一把小孩的头。

    “王爷……您迟迟没回府,宫里又传不出消息,我们实在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抱着孩子到处跑,是不是昏了头了?”

    闫清走过去,对妇人颔首:“大嫂。”

    南朝王妃抱着孩子对闫清行礼。

    “叫四叔。”南朝王掰着孩子的脸。

    小娃娃才一岁多,不肯叫,将脸埋进南朝王妃的颈窝里。

    “害羞了。”南朝王妃赧然道。

    南朝王脸垮下来:“混账玩意儿,连叫人都不会了?”

    小娃娃瘪着嘴快要哭了。

    “别吓他了。”闫清赶紧道。

    “真丢你老子的脸。”南朝王嫌弃地皱眉,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大哥和大嫂回府,我也回府去了。”闫清摸摸孩子的脑袋。

    南朝王妃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对闫清笑道:“郡王有空来咱们王府玩。”

    说罢又看向闫清身后,笑意深深:“这位是?”

    闫清回头,见柳琴络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件披风。

    “是府里的人。”闫清赧然:“等有空了,我便去大哥府上。”

    南朝王妃颔首,闫清便转身往柳琴络走去:“你怎么来了?”

    柳琴络将披风为闫清披上:“想着都快两天了,王爷该出宫了,便来看看能不能接上王爷。”

    柳琴络神色淡淡的,熟捻地为闫清系上绳扣。

    “下次不用特地跑来,宫门口有接送的马车可以用。”闫清道。

    “知道了。”柳琴络微微一笑:“马车在那边等着,王爷快回府歇歇。”

    闫清和柳琴络上了马车,马车行驶起来,闫清打开车窗,见南朝王妃上了马车,南朝王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孩子跟着上去。

    “王爷累了?可以在马车上睡一会。”柳琴络道。

    闫清放下窗回头,见柳琴络静静坐在角落里,为他腾出了刚好可以躺着的空位。

    “不用,你别挤在那儿了。”闫清摇头。

    柳琴络闻言稍稍往外坐了点。

    马车里很安静,让闫清有点不适,便问道:“这件事……上一世没发生过?”

    柳琴络摇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并州,王爷从燕京回去后就开始准备回京的事,那时太子已经被废,应该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的。”

    闫清了然点头,忽然笑道:“后来是谁做了新皇?”

    柳琴络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

    “为何?”闫清诧异。

    不是有两个儿子么?

    柳琴络看着自己的手心,缓缓吸气:“我在四十二岁就病逝了。”

    闫清愕然。

    看似圆满的,最后竟然是生离死别?

    “庆儿已经二十有六,明儿刚满十七,我没能和陛下白头偕老,陛下他……许是恨我的。”

    柳琴络一旦说陛下,那就是原来的男主了。

    闫清靠在车壁上哑然,柳琴络才四十二岁就病逝了,那么原男主那时不也才四十四,就此孤苦半生,该是如何的凄凉。

    “有时会梦见他们,梦见陛下责怪我,怨我为何这么早就走了,他白了头发,也消瘦了许多。”柳琴络没有哭泣,而是淡淡笑着:“我有时感谢老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有时又恨,恨为何一切都不同了,这或许是对我的惩罚。”

    她的声音轻轻的,看着窗户上白亮的明纸,眼中若有光。

    闫清静静听着,闭着眼试着去想象,可什么也想不出来。

    马车停下来,闫清被柳琴络轻轻推醒。

    闫清这才发现他靠着车壁睡着了,身上盖着薄毯。

    马车门敞开着,王华等人已经立在车外。

    闫清揉揉胀痛的额头,从车上站起来。

    一路往府里走,王华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这两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闫清问道。

    王华有些诧异,随即道:“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奴才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

    “南局要被重治了。”

    闫清停下来:“南京织造局?为何?”

    “只听闻和东宫有关。”王华道。

    闫清若有所思,缓缓往院子走。

    南局隶属工部,按理来说和东宫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在这个时候被拉出来重治,不异于为东宫转移视线,那肯定是重罪才行的。

    除了皇帝自己,大概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林家接的秘旨,林殷和林蓝修此时估计在回京的路上了。”王华又道。

    “知道了。”闫清道。

    沐浴用膳后,沉重的身子清爽不少,连带着头也不那么痛了。

    闫清看了会书,早早便上床睡下了,这几日随时都有可能有事发生,他得打起精神才行。

    谁知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日。

    再次醒来的时候,闫清头痛欲裂。

    柳琴络和湘湘守在床边,见闫清醒了,将闫清头上的帕子换了一张。

    “王爷醒了,您发了两日高热了。”湘湘担忧道,又赶紧走了出去,门外大雨磅礴。

    “什么时辰了?”闫清的喉咙干涩不已。

    “刚到巳时。”柳琴络将闫清扶着坐起来,端了杯温热的水放在他唇边。

    闫清大口喝了个干净,又问道:“还没下朝?”

    “今日不早朝。”柳琴络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闫清急忙问道。

    柳琴络看看门外,回过头来,神情踟蹰:“宸王被申饬了,皇上气得旧疾发作,罢了早朝。”

    闫清愕然,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了?

    “你仔细说说。”闫清道。

    “昨日早朝,南京织造局被查出贪污银两五万有余,皇上大怒,且查出南局早在三年前就年年给宸王府送孝敬银子,偏偏当时大半的大臣都为宸王开脱求情,皇上气急攻心,宣了太医,直到今日早朝也没能好转,才罢免了早朝。”

    闫清捏着杯子的手一紧:“宸王怎样了?”

    柳琴络摇头:“皇上还没有下旨,不过听说宸王从昨日一直跪在宣政殿门外,不知现在还有没有跪着。”

    闫清沉默了半晌,撑着下床:“我要入宫。”

    “王爷不能!”柳琴络扶住闫清:“您大病初愈,现在外面又这么大的雨,沾了湿气可怎么好,况且南朝王早就入宫一次,如今也回府去了。”

    闫清站起来就腿脚发软,整个屋子都在打转,不得已只好又坐下来。

    “王华!”闫清扶着脑袋唤道。

    王华从外面走进来,幽幽地看了一眼柳琴络。

    “拿着慈庆宫的宫牌去慈庆宫,立刻。”闫清指着书房。

    本以为王华多少会劝阻一番,谁知他听后就去了,让闫清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默默咽了下去。

    临近午时,慈庆宫派了半副仪架将闫清接进宫。

    宣政殿外十分清净,因为皇帝病了,所以今日没有大臣等在外面,或许还因为有些事情是他们看不得的。

    一道身影跪在殿外的台阶下,深色的朝服湿透,衣摆铺在地上,被大雨洗刷。

    宸王的拐杖就放在腿边,低着头,雨水顺着笔挺的鼻梁流下,流过他紧抿的嘴唇。

    闫清捂着发疼的胸口,撑伞来到宸王身边。

    宸王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那道目光充满了绝望,仿佛心灰意冷。

    “二哥。”闫清蹲下去。

    宸王盯着面前的地面。

    闫清为他撑着伞,想说什么又没法开口。

    过了良久,宸王才道:“南局每年送的孝敬不止我一个,许多大臣、几个王爷、太子,都有。”

    “那些为我在朝堂上求情的,大半都不是我的人。”

    “我在早朝将父皇气到晕厥,这个罪名会一辈子烙在我身上,这是不孝。”

    宸王说得断断续续,最终抬头看向高处的宣政殿:“父皇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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