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1)
陆佳澜察觉出对方神色有异, 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 陆佳澜心底有些不安。
“没什么……”他缓缓松开手, 看着自己对面人深褐色的眼眸轻声道:“我要走了。”
果然。陆佳澜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这件事何娴早就告诉她了, 只是她一直怀着点侥幸的心理, 毕竟他本人没说会走, 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我其实……”这个时候他却犹豫起来了, 在面对那些老人和管理层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犹豫,但在她面前, 他却踟蹰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陆佳澜歪了歪脑袋, 然后轻轻地用手封住了对方的唇:“其实没想好也不用这么着急告诉我,我只想知道……”
“你还会回来吗?”陆佳澜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她知道答案, 在去了那个地方的后, 怎么会回来呢?
“会的。”对方反手握住她的手,“毕竟你可是王子,不能没有你。”
陆佳澜眨了眨眼,觉得对方可以换一个说法:“你可以说缺少一个吃橘子的人, 这样比较有纪念意义。”
“还吃螃蟹的人呢。”对方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原本的紧张感烟消云散,“不能正经点吗?”
她非常严肃地摇了摇头:“严肃是不可能严肃的, 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严肃的。”
“那我这辈子只能就这么忍着了。”他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脸颊, 触感柔软,还真的跟飞天小女警一样可塑性很强。
陆佳澜被对方揉的头昏脑涨,嘟囔道:“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我妈妈先发现的。”
她觉得这个锅可以顺势推到自己老妈身上, “上次你送我的捕梦网中间不是有个绿色的石头吗?还是她先察觉到不对的,那个很贵?”
对方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叹息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姜阿姨。”
“她知道这件事并不算奇怪。”对方的手并没有就此停下,“毕竟姜阿姨差点就嫁给我父亲了。”
他说的是父亲不是爸爸,应该指的是他已经去世的亲生父亲,陆佳澜这么想到,但随即被后面那句话一惊。
什么?她妈妈差点嫁给霍宁洲的亲爹?她原以为自己的父亲其实姓叶这点就够让人惊讶了,居然还有后面这种操作?
“毕竟他们一直瞒着你,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笑了笑,收起了手道:“你母亲是跟着你父亲逃婚的,当时姜家对此十分生气,所以他们选择逃向国外,把你留在国内比较安全。”
她喃喃道:“太魔幻了……那天叶诗雨醒了喊我姐姐我觉得已经够惊悚了,结果这还有个大惊喜等着我呢。”
“叶诗雨这个……不过陆叔叔已经拒绝了,他们虽然一直这么坚持,但也没什么意义。”霍宁洲看来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直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毕竟也有人不想让他回去。”
陆佳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觉得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你要现在就走?”她还是回到了原题,“这个学期直接不过了?”
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暗淡:“是的。”
现在带着陆佳澜和他一起走并不是个好主意,他只能经常来看她了。
“其实也没关系,就一年半,我们可以视频电话。”她并不想让对方为此分心,毕竟那是一个挑战更多危险也更多的地方,她更希望对方能万事顺利。
霍宁洲点点头,陆佳澜以为他们现在谈的差不多可以走的时候,他却突然站了起来,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边说:“的确是。”
“不过我现在有点想吻你。”他抓住了陆佳澜的手,贴近了对方带着焦糖的唇。
感觉到对方越来越近的气息,她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不过出乎她的意料,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操作,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利息等一年半之后再收。”
她的嘴唇上带着焦糖、牛奶和水果的甜蜜气息,他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越来越喜欢这种味道。
在和对方并不能经常见面的一年半里,陆佳澜有时候会觉得寂寞,但是更多的课业和奥赛培训让她觉得充实,虽然在樊老师入狱后他们曾经一度走上弯路,不过好在新的老师及时纠正,他们也并没有付出很多的不必要劳动。
“没想到你居然会来看我。”即使樊老师穿着囚犯服剃着板寸头,但他身上的气质依旧出众,不过人消瘦了很多,陆佳澜都能看到对方手腕处突出的骨头。
她坐在玻璃的对面,看着这个曾经给她不少帮助的老师,“毕竟我是您曾经的学生。”
“可是我曾经的学生不少都很恨我。”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的确不配当老师。”
陆佳澜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您真的想害路露,为什么还要叫上我呢?”
这一直都是一个疑点,但是碍于根本见不到对方的面,她也只能憋在心里,等着时机的到来。
对方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笑了笑,从这个笑容中陆佳澜还能看出来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师的影子:“也是,你都该知道的,毕竟他也在你身边。”
“不过你说的不对,路露会不会得救我其实不在意,这看她的造化了,你去了路露必然不会有什么事,不去就没办法了,只要杨筱宁没事就好。”他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没想保护那么多人,只要她没事就行。”
他的态度让陆佳澜难以理解,他和杨筱宁根本不熟,“我不明白,你和杨筱宁应该没什么交集。”
“是啊,我和她根本不熟。”他并不否认对方的说法,“我只是个……从别人身上找影子的可怜虫罢了。”
他是在说,他不过是从杨筱宁身上找着别人的影子?陆佳澜不由得想起来半年前她和对方一起看的那场芭蕾,在看到杨筱宁的时候,他双目放空目光悠远,看起来是陷入了怀念。
“那次芭蕾比赛吗?”她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你看出来了啊……那个人是我的……暗恋对象,不是女朋友,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在我们交往之前,她出意外了,后来……后来你也就知道了。”
他不过是从杨筱宁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那个年轻倔强的舞蹈天才恋人罢了。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我希望她能好好跳舞,不要被任何人困扰,更别说这些破事。”
陆佳澜静静地听着对面人的诉说,沉默不语。
良久,他轻声问道:“杨筱宁还好吗?”
“如果是跳舞,很不好。她退学了,不会再回来了。”她答道,“如果是人生,那只是刚开始而且,她参加了选秀节目,已经要成为小爱豆了。”
在面对娱乐圈更加凶险的情况时,杨筱宁却变得更加成熟强大了,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接人待物,收敛自己身上的尖刺和锋芒,虽然是这样,但是她却比以前的色厉内荏更强大了。
“这样就好。”他机械地点点头,“她毕竟不是她。”
狱警向陆佳澜挥了挥手,示意聊天时间已经到了,她站起身,最后向对方道别:
“再见。”
高考完,陆佳澜正翻阅着网上关于新电影的消息,霍宁妍从一边钻到她怀里,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姐姐,你紧不紧张啊?都快要查成绩了!”
“嗯嗯,不过不是还没到吗,你急什么。”她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继续看着网上的新闻,“到了再说,反正会打电话的。”
这时她们刚好阅览过一条关于最新报出的案件的宣判结果。
“姐姐啊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她待了一会儿后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出成绩了,她怎么这么淡定啊!她有种自己在高考的感觉。
陆佳澜打着呵欠接过电话,上面显示是班主任的电话,“陆佳澜你现在快过来,出大事了!”
“能有什么大事啊……拍照片拿成绩条不是四点的事吗?现在才两点的。”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答道,“我马上就来啦。”
“人家路露都来了,你真的一点都不上心……”他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道。
陆佳澜只能立刻站起来准备穿鞋,“我马上就来,马上!”
不过路露也去了?总不会是什么特权,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学校赶去。
这一年其实大家都没什么变化,不过是越来越忙,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路露学文学,杨筱宁当爱豆,楚霏学经管,李白月学法,在课余时间聊聊天已经成为了最大的乐趣。
刚跨进教室的门,她就被班主任激动地拉过去看成绩单,成绩单的第一栏赫然正是她的名字:“看到了没,你可是第一啊,等会儿TOP2的招生办就要来找你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围,路露正坐在不远处向她招手,身上挂着一个状元条幅。
原来文科是路露,他们学校这不就是双状元吗。
陆佳澜掏出了手机,想要告诉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你真的不去?”雷素再三确认对方是不是认真的后终于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现在的投资方金主兼上司,根本不会去这次的庆功宴。
她觉得对方简直是在开玩笑,这么好的收益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居然毫不动容,她现在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霍宁洲还是逗着那只小鹦鹉,和过去相比,他变得更加英挺利落了,不过还是保留着过去的发型,他可不希望这时候让陆佳澜一见面就认不出来。
“你去就可以了。”他收起了饲料放在一边,“我又不重要。”
雷素内心呵呵,他不重要那她就更不重要了,还有天理吗。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她坚持问道,“这样我也好回答。”
有一个随便的老板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霍宁洲看着自己刚收到的信息,立刻打算向外走,只留给她一句话:
“我要去跟佳澜拍毕业照了。”
雷素心里一痛。
她终于知道世界上比随便的老板更可怕的事是什么了,那就是无条件的溺爱脑洞大破天的老板娘。
“三二一,茄子!”照相小哥站在她们前面喊着,示意几个人向镜头看去。
在拍完集体毕业照后,陆佳澜拉着路露、楚霏、李白月和特地回来的杨筱宁又拍了张照片,镜头里少女们的笑颜如同清晨的花骨朵一般娇艳。
“你不去?”张老师看着就在一边看着的霍宁洲问道,“一起拍一张。”
“不用了。”
他摇了摇头,对着照完照片向这里飞奔而来的陆佳澜张开了手臂,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
“现在照片也拍完了,我们走吗?”他低下头询问道,“感觉你没怎么长啊。”
陆佳澜抓住对方试图捏她脸的爪子,“我还是很有潜力的,不要这么说。”
“对对对,你最有潜力。”他笑了笑,拉着对方向校园外走去。
此时正是许多同学回家的时候,他们拿着毕业证和分数条,年轻的脸上满是蓬勃的朝气,正畅想着自己的无限未来。
“感觉真好啊。”陆佳澜牵着他的手看向四周,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听到这话,霍宁洲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对方:“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事。”他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手指轻轻划过对方的嘴唇。
“我还没收利息呢。”
陆佳澜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随时奉陪。”
“我的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写完的时候是凌晨两点,百感交集,这个故事我写了两个多月七十天,一共快四十万,当初真的没想到能写着吗多,开始以为就二十五万左右的(。)
也很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和喜欢,不管你们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到最后是不是还喜欢,作者君都非常感谢你们的喜欢,如果不是你们的支持我大概坚持不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
后面会陆陆续续捉虫加番外,不过番外还没想好怎么弄,是不是开一个的栏专门放番外,好了会在文案里面提醒的
青梅番外
“这看起来真的很有排场了。”
陆佳澜刚从机场出来就看到广场上巨大的LED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的广告,上面的女人眉眼精致而冷清,带着疏离的烟火气,大半个身子淹没在花丛中,她的皮肤手上举着的紫色的晶瓶映衬下恍若透明,连路上匆匆的行人都忍不住为她驻足。
而屏幕里面的主角正戴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墨镜站在她身边,有些羞耻地低下了头,“其实我觉得有点夸张。”
陆佳澜保持着高中排演时的架势,左一个右一个地拉着两人,毕竟这是她在高中毕业四年后第一次回国。
“行了吧姐姐,能拿到MISS DIOR是多少明星奋斗的目标,作为第一个非法国代言人,你应该骄傲点。”李白月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杨筱宁在当爱豆后居然变得这么柔软温和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杨筱宁抬起了头看向身着西装套裙的李白月,这个在她眼里和草履虫一个等级的智慧生命体居然变成了律师,这比陆佳澜其实家里有矿更让人惊讶:“希望你在法庭上跟人答辩的时候也这么有勇气。”
对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能奢望她变得温柔可亲,这个人设根本不对。
陆佳澜拉着自己两个翅膀,暗中观察片刻后得出了结论:“你们现在关系不错嘛,还是一起来的。”
“并不是,刚好遇到而已。”杨筱宁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不能摘下眼镜,毕竟现在作为国内新生代女流量之一,她摘下眼镜估计立刻就会被蜂拥而至的粉丝给堵住,和李白月一起来纯属无奈。
陆佳澜觉得对方完全是欲盖弥彰;“听楚霏说,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李白月矢口否认:“意外,我怎么知道隔壁就是她,而且买房之前商家又不会跟我说这个。”
陆佳澜拦住又要掐架的两人,笑眯眯地打圆场道:“意外意外都是意外,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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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佳澜在毕业之后并没有直接在国内上大学,而是跟着霍宁洲去了美国,她正在苦逼的念本科时对方已经成功地跨越了这个阶层,和无数毕业生梦寐以求的老板谈笑风生。
为此她还抱怨过不少次,作为知名高概率秃头专业——计算机科学技术的学生,她每天都要盯着黑眼圈扒在屏幕前debug,她父母还为此有些好奇,问她为什么不选和化学有关的专业。
对此,她的答复是:“我觉得化学好像更容易秃头。”
这个时候霍宁洲正在摆弄她的头发,现在她的头发长了不少,已经快及腰了,在发型上能弄出不少花样,他今天正在试图给她扎双马尾,在把她头发理顺的时候带下来了不少。
“感觉身体被掏空。”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试图掩饰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然后回头十分认真地问霍宁洲:“如果我是秃头你会爱我吗?”
对方依旧表现的气定神闲,手上动作依旧很有条理:“首先依旧遗传学的规律来说,秃头基因大部分只会发生在男性身上,你只是表现性脱发,不会变的那么可爱的。”
“而且你怎么样都好看。”对方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今天用的是非常恶趣味的粉红色蝴蝶结小发箍给她绑了个双马尾,她晃脑袋的时候上面的小铃铛还会响起来。
由于霍宁洲一向品味良好,所以她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了对方,但是她可没想到他今天真的给她弄了个“十分年轻”的发型,简直让陆佳澜梦回幼儿园。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微妙地扁了扁嘴:“我说弄个年轻点的发型不是回到幼儿园的那种呀,感觉自己现在急需一朵小红花。”
霍宁洲先是一愣,然后非常果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给你了,高兴吗?”
她强忍着笑意开始配合对方演戏:“哇霍老师好厉害呀,我超喜欢哒。”
没想到对方演技更加精湛,面上丝毫不漏,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是喜欢老师呢,还是小红花呢?”
她条件反射地答道:“我全都要。”
不过她觉得还缺点什么,回头看着对方的脸一会儿后补充道:“不过如果老师你秃头了,那我不喜欢你了。”
霍宁洲有些好笑地轻轻拧了对方的脸一把,“陆小朋友真没良心。”
陆佳澜没有模板式地回答“我们小仙女都没良心”,而是凑到他身前戳了戳对方心口:“在这里啊。”
她在窗边露出的稀疏阳光斑点中对他抬起了头,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只倒映着身前人的影子,带着无尽的笑意和甜蜜说:
“我的整颗心都被你带走了,良心当然也不在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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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佳澜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眼前的防盗门。在杨筱宁和李白月的建议下,她买的房子和她们挨得非常近,现在她们彼此都是走几步就到的邻居。
她看着已经被收拾好的房间感叹道:“这儿还挺大的。”
沙发和窗帘都是米白色的棉麻布,透着温馨的家庭气息,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像是扬起的裙摆,夏日炽烈的日光也跟着风悄悄地溜进了房间落在木地板上。
李白月放下手上的包,然后瘫坐在沙发上答道:“是挺大的,不过我还没付清呢,昨天为了个知识产权的案子忙到半夜,现在困得不行,还好今天是休假。”
“你呢?我以为明星都很忙的。”陆佳澜看对方累的不行,便想让对方先歇一会儿,转而跟杨筱宁聊起来。
到了室内,她终于取下来了那个挡了大半张脸的墨镜,有些倦怠地摸了摸脸颊,为了不被狂热粉发现她可是做了好一番功夫,“还行吧,昨天拍了个广告,估计过两天要官宣了,今天经纪人给我放了个假。”
她放下了自己盘起的长发,即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喜欢和高中一样放下自己的头发,让他们自然垂下。
看着都有些倦怠的两人,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你们都是一个人住?”
“谈恋爱这个事,不想也不能。”李白月摊开了手,“我现在就忙得要死了,根本没时间去想有的没的,至于杨筱宁,爱豆谈恋爱曝光之后你懂的,估计得有人跳楼了。”
“不过我们也不是一个人。”杨筱宁补充道,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她似乎格外的温柔。
陆佳澜就看着她们纷纷站起身往外走,然后没过一会儿又抱着一团东西回来,杨筱宁怀里是只小柴犬,看起来没多大,刚出生几个月而已,李白月怀里是只大肥橘,看起来就是体脂超标户。
杨筱宁看着对方怀里一大滩不由得皱起了眉:“你家猫怎么又肥了?它到底几天吃完一袋猫粮?”
李白月心想你说的这个我咋知道,它喝水都长肉简直没办法,但是自己家的傻儿子再傻也得忍着,怎么能让外人说,立刻梗起脖子对她说:“虽然它是有一点点重……但是我养得起,有意见?”
“你迟早无法负担它的重量。”杨筱宁一语双关地指出问题所在,“无论是体重还是伙食费。”
李白月一开始本来是想找个宠物来解解闷,觉得猫好看且好撸,所以就寻思着来一个,但是最后挑挑选选最满足她要求的居然是一只大肥橘,她也只能认了,不过它脾气好,怎么撸都不生气,肉垫子也超软。
越想越感觉自己孩子好,她拍了拍肥橘的身体低声说道:“对面那个漂亮阿姨又在说你胖了,快给她一爪子!”
然而对方并不理她,并且快乐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李白月:……
陆佳澜挠了挠这个睡得昏天黑地的大猫肥下巴,摸的对方呼噜呼噜地开始哼唧,然后对李白月说:“脾气还挺好的。”
“是脾气很好。”杨筱宁也这么觉得,这时那这肥橘睁开了眼,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目光炯炯地对他伸出了爪子,两人具是一惊,以为它要干啥。
杨筱宁把怀里的柴犬爪子递过去摸到对方的爪子,“柴柴,打它一下。”
那只柴犬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行为,反而拍了拍对方的爪子,然后立刻收了回来,顺便还舔了舔,对面的肥猫不明觉厉,微妙地歪了歪头,不过这些小事根本无法打扰它,它很快又睡着了。
“关系还可以唉,你们可以让他们友好发展一下。”陆佳澜看完猫狗友好握爪的全过程后发出了点评。
然而这俩主人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纷纷打算抱着自家宠物回家。
李白月掂了掂怀里的猫,“小宁回家,不跟笨狗玩了。”
杨筱宁低头看着自己的狗,“月月回家,跟肥猫只会得体重超标。”
陆佳澜:你们宠物名字起得真做作_(:з」∠)_
说到宠物,她不由得打开了手机准备联系霍宁洲。毕竟她还不知道今天小白过的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纯甜番外_(:з)∠)_
青梅番外
“一上来就问小白?”对面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温软和煦如晨光。
陆佳澜不由得看向了窗外,那里阳光正盛,她突然答非所问地问了对方一句:“你们那里现在已经天黑了吧?”
纽约比国内晚十三个小时,这里还是白天九点,那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曼哈顿的白领这时候才陆陆续续地离开大楼,活动着筋骨打算回去犒劳犒劳累了一天的自己,霍宁洲拉开天鹅绒窗帘,外面霓虹灯的彩光偶尔落在他的脚下。
听到她的问题,他悄无声息地笑了:“是啊,八点了。”
屏幕里眉眼明艳的女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还不去吃饭吗?”
她低头的时候一缕额发垂到了屏幕上,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像是鲜嫩的草叶尖,他不由得对对方伸出了手。即使她不再这里,但是只要看到她,他依旧会觉得充实欢愉。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还没,等会儿就去,你见到她们了吗?”
“你吃饭我就告诉你。”陆佳澜捡了个橘子放在手上滚来滚去,“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嘛。”
她对着镜头前面的人晃了晃手上的橘子:“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剥了你吃不到。”
这时候他短暂地离开了镜头,似乎是和助理交代什么去了,屏幕前只有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和大楼,过了片刻,他拎着个笼子回来了。在那个淡蓝色精致而小巧的笼子里,一只仓鼠两颊的囊袋正鼓鼓涨涨的,像是塞满了东西,但它嘴上动作还是不停。
“吃了一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他把笼子放在办公桌前,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对着陆佳澜。
对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丝毫没有理人的意思,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上,在助理胆战心惊的目光下,霍宁洲把仓鼠放了出来。
“有小白陪你还寂寞吗?”她懒洋洋地撑着自己的下巴,对面的小动物埋头苦吃,和某个不吃饭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佳澜眉眼弯弯地看向了霍宁洲,“在吃饭方面要跟小白学学啊。”
对方轻笑一声,摇摇头道:“算了,如果我真成小白那样……”
“那我就可以把你放在手心里了。”陆佳澜剥着橘子皮,笑吟吟地看向对方,“而且也不用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了。”
霍宁洲十指交叉倚在办公桌上,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爬来爬去,想到了某人在体能测试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倒是你比较需要运动,爷爷上次说你瘦了。”
陆佳澜手上动作一停,立刻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在对方面前转了个圈,“我肯定没变瘦,不然不会上次的裙子穿着已经有点紧了,老人家就是看谁都觉得瘦了。”
“不,他看到不喜欢的人只觉得太碍眼,他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到自己爷爷,他突然变得有些漫不经心,“今晚也是,他不想和叶老爷子一起出席,直接跑来了。”
陆佳澜乐了,“真来了?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啊。”
“当然来了,不然我为什么还在这等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接近九了,差不多是要去接机的时候了。
她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好吧,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如果有时间给小白洗个澡吧。”
聊完后她就选择了切断聊天,助理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然后忍不住望向了那只肆意妄为的仓鼠,它现在已经有点胖了,超出了普通仓鼠的体型,吃得多当然也拉的多,他老板虽然不是什么有严重洁癖的人,但一向要求干净简洁,这个小动物会在这里纯粹是因为大部分时间负责只顾它的人是陆佳澜,有时候她会过来送饭,顺便给小白清理笼子顺便洗个澡。
而现在仓鼠的铲屎官走了,那么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
他偷偷打量了自己上司一眼,对方面如止水不悲不喜,和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样子相同,让人揣测不出半分心思。
估计这个活还是落在他的头上。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霍宁洲却先说话了,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心累:“明天给我请一个宠物店店员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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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是快九点了,老爷子一大把年纪飞过来也是够拼的,看来是根本不想和叶家老爷子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对方的雷厉风行她早有体会,那还是她高三时候的事。
那天她刚好和路露一起回家,其实他们并不顺路,不过她打算先把对方送回去然后自己再回去,可是刚出了地铁站到了门口那个红绿灯前,她却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时候路口没什么人,只有她们身边的一位老人家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撑着拐杖,对方看起来器宇轩昂精神颇好,比她家门口前跳广场舞下棋的普通老爷爷多了几分精明干练,她感觉对方似乎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路露看着变成小绿人的指示灯,拉了拉她的手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跟着路露朝对面走去,但是那位老人却一直盯着她,根本没动,这让她有些警觉,立刻开口问对方:“您该走了。”
“我在这就行,你先走吧。”对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跟他搭话,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立刻恢复过来对她说道。
陆佳澜举动对方的动作不太对劲,路露由于上次的事一直心有余悸,有些紧张地问陆佳澜:“这个老爷爷看着就有些厉害,是不是人贩子?”
“不知道,如果他是,那换人来盯梢就麻烦了。”陆佳澜也不太确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觉得把对方叫上保险一点,毕竟对方是个老人,真的动手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趁着灯忽明忽暗之际,她十分自然地对他说:“您是提不动了吗?趁现在车少走吧,我帮您提着东西。”
说罢就不由分说地接过对方手上的东西,带着篮子向对面走去,而老人看自己东西被拿走了,也只能跟上去。
到了对面,陆佳澜和路露偷偷咬耳朵:“如果他真是人贩子,肯定就要把我们往偏僻的地方带,如果情况不对,那我就把篮子扔到他头上去,你赶紧报警。”
路露点点头,捏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他们一路上相安无事,这个老人也没说什么,直到分叉口出他才站定脚步,努力让自己的口气温和下来:“多谢你了小姑娘,要去我家坐坐吗?提着一路你也辛苦了。”
虽然这个小丫头是叶老不死的孙女,不过还挺懂事,会体贴人,他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评价不由得上调了几分。他来之前是有点不高兴的,毕竟他正忙着给自己优秀的孙子找对象,可是霍宁洲完全不领情。
“我有喜欢的人了,在国内认识的。”说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很温柔,“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他气的直跺脚,这个孩子才多大呢就私定终身了,要知道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嫁给他!不说家境问题,对方迟早会因为他们见识阅览上产生的差异以及工作分手。
他非常直接地下了最后通牒:“不行,明天跟我去见西班牙的那个女伯爵,她学识阅历样样都好虽然资产方面差了点,但我们也不缺这点。”
可是他孙子更直接,表示你这么喜欢可以自己去接触,没准她会直接当他的新祖母。
“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这么听话的不多了!”他不由得感叹道,陆佳澜也不知对面这人怎么就突然感叹起人生来,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陆佳澜稍稍后退了两步,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家写作业。”
还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他点点头赞同道:“那也好啊,爱学习是好事,当初我学意大利语的时候把那个教师的头摁在墙上捶,谁让他收钱了还不好好……”
陆佳澜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意大利语,作风很混,这、这莫不是……
“您是……祖父吗?”她试探着问道。
上次她父亲还气冲冲地宣布他的亲爹,叶家的老头,这个月就会到国内来,如果真的是他,那好像就可以解释了。毕竟她亲爹的亲爹地盘可就在意大利,而且作风相当混,年轻时手上有不少人命,年龄她仔细一看也对的上,一路上一直盯她好像也有了解释。
虽然她对这个抛弃祖母和她父亲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毕竟也是一方大佬,要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她怕直接被对方绑走了。
陆佳澜:虽然不是人贩子,但是比人贩子更可怕_(:з」∠)_
并不是陆佳澜爷爷而是霍宁洲爷爷的老人却相当高兴,没想到对方的觉悟这么高,直接就叫上祖父了,不过有点可惜,如果叫的是爷爷就好了。
毕竟他还没孙女呢,全都是不听话的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佳澜:你对不起他。(指她亲爹)
爷爷:是啊,你说的对,我对不起他。(指自己孙子)
陆佳澜:他吃了很多苦,但现在还是很厉害。
爷爷:我知道。
……
陆佳澜内心:哇承认错误居然这么爽快,我白做心理工作了?
爷爷:是个会心疼人的小姑娘,可以可以。
霍宁洲&陆爹:……真是鸡同鸭讲。
青梅番外
陆佳澜看着这人的笑容觉得毛毛的,并不是不怀好意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感觉,而是十分想接近搞好关系的那种感觉。
她摇了摇头,还是选择溜了溜了:“呃,我还是不去了……等我父亲回来了再说吧。”
这感觉真是太诡异了,和自己根本没见过面的爷爷聊天真是尴尬无比,她现在就想着该怎么跑呢,路露虽然不明情况,但是依旧站在那里等着她。
对方笑容热情丝毫不作伪,“我知道这件事还是要两方家长见面,但是你先去熟悉一下情况也不错。”
路露一步一挪地靠近她,低声问道:“这是谁?你刚才喊他爷爷来着。”
“比较一言难尽的事,还是先不和你说了。”陆佳澜回想了那简直跟蜘蛛网一样复杂的人际关系,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妙。
她点点头,拽紧了书包带子,皱眉看着眼前的老人,感觉他看陆佳澜的眼神有点奇怪,不是看被拐少女的眼神,也不完全像是是看自己孙女的眼神,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看童养媳希望白菜早点长大的眼神吧。
不过这个猜想真是太不妙了,童养媳这种怎么可能……
“我孙子来不了,所以我就先来了。”那位老人这么说道。
不仅是她,连陆佳澜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孙子?他孙子?陆佳澜自觉自己根本不认得对方孙子,顶多和她孙女有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过去,有什么值得可提到的?
正当她思考之际,另一边传来的怒吼让她从沉思中恢复过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往那个方向看去,那边也是个头发白花的老人,不过和这边这个打扮接地气的老人不同,他还穿着黑西装,面容中带着很重的凶煞之气,看来是手上不太干净。
她身边这个老人虽然气势也强,但只是久居高位人身上自然而然会流露出的威严而已。
“姓霍的你在那干啥呢?!”他看起来被气得不轻,一直盯着拉着陆佳澜的右手,看起来下一秒要冲上去帮他截肢。
姓霍的?那不就是……
陆佳澜僵硬地看着这位老人,仔细一看和霍宁洲的五官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年纪大了,不是完全相似,所以陆佳澜一开始只觉得有些熟悉,根本没往对的方向想。
陆佳澜:岂止是不对,简直是错到天际之外_(:з」∠)_
身边的霍爷爷随即冷笑起来,“你来干啥,你儿子又不愿意见你,来了没用的。”
然后他换了张和蔼可亲的脸,扭过头对陆佳澜说:“看到那个骚包的死老头没,那个就是你爷爷,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因地制宜。”
“那个,应该不是因地制宜是入乡随俗吧。”在经历过那些大风大浪后,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激动了,反而有心情关心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位比起对面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和蔼的老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我太久没回来了忘得差不多了,你懂就行。”
“你手搁哪呢你!”没想到对面的老人趁着绿灯的时候就过来了,到他们这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抓陆佳澜的另一只手。
他平复了片刻,然后看着陆佳澜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激动地大力拍着她的背:“你比你父亲更像阿暖,没想到也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这个“你们”估计是对她爹说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忙于在澳大利亚放羊驼挖矿。
“你父亲呢?”他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握着陆佳澜的左手,用力之大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掌骨要碎了。
她挣扎半天无果后蔫蔫地对他说:“您力气好大,我爪子有点疼。”
他这才连忙松开。
霍爷爷开始嘲笑死对头:“你看你,连自己孙女都哄不好,一大把年纪还是准备买个棺材如土吧。”
“我觉得你才该回去治治老年痴呆症,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对方不甘示弱地回击道,然后又对陆佳澜说:“走,爷爷带你去找你爸爸。”
这怎么成,他们还没高考完呢,明天还要接着上课的!
“不行!刚才上课老师还说我数学退步了,这个时候我不能走!”她坚决拒绝。
对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这么久了可没什么人敢拒绝他,“你真的想好了?不和我走?”
“你干什么呢,现在恐吓你孙女,就这样难怪你儿子不愿意回来?真是个老不修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陆佳澜语气如此坚决,他也只能放弃带她去见自己孙子。
死敌在侧他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但是看陆佳澜这个架势估计是走不了,他们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
让她爹回国。
二十三个小时后,丽晶酒店。
陆佳澜觉得很不安,因为她两边都坐着一方巨擘,但是这俩人现在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斗气,把她夹在中间,仅仅劝架刚才一小时就来了四次。
她借口自己出去透透风,结果刚出去就听到俩人又开始争执。
陆佳澜站在风口,哭丧着脸对另一边已经到了机场了父亲咬耳朵:“爹你到了么,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们还上课呢。”
陆明轩这时候正让助理提着自己的行李准备上车,当即答道:“我马上就到,没事的,他们现在怎么样?”
“就只有他们两个在,没保镖和私教,房间里的危险物品我也都收起来了,应该没事……吧。”她并不确定,毕竟墙折种玩意也可以当凶器,她总不能把墙给砸了。
他有些紧张,不是担心两个老头,而是他女儿还在呢,要是发生凶杀案岂不是太糟糕了。
陆佳澜也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出言安慰道:“放心放心没事的,我马上就回去的,路上小心啊。”
“嗯。”他点点头,在对方切断联线后才关机。
他女儿终于从喜欢开玩笑的小恶魔变成和对妈妈一样的暖心小天使了,想到这他居然觉得有几分欣慰。
陆明轩吩咐司机:“麻烦你尽量开快点,我有要事。”
陆佳澜刚回去就发现这俩吵架内容又换了,变成了炫子。
“你孙子优秀有什么用,也就那一两根独苗,你看看我的孙子,各个能文能武,不比你家的强。”叶爷爷膝下倒是有四五个孙子,在外面一个比一个厉害,也算是人中龙凤。
可惜他孙子对上的是终极版别人家孩子——霍宁洲,这简直是自寻死路,不出陆佳澜所料,霍爷爷立刻就笑了,“你家那些量产型号的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跟我孙子比简直是丢我孙子的人。”
他看陆佳澜进来了,也把她拉过来,笑眯眯地对叶老爷子说:“你家这个特殊型号的将来也是我家的。”
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哦,不对,这从来就不是你家的。”
陆佳澜眼看战争又要升级,立刻扶着两个人坐下来,生怕他们一个气没喘过来就倒地了。
“你们先歇歇吧,我父亲马上就到的。”她先是给被气得更严重的叶老爷子抚了抚背,然后对霍老爷子说:“您也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您。”
终于好说歹说把两尊大佛送去休息后她感觉自己简直要瘫痪了,她就这么坐在原地,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没想到来的居然真的这么快!她有些惊喜,然而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何娴。
陆佳澜;……白高兴一场_(:з」∠)_
对方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请洗掉你脑子里那些不和谐内容谢谢。”她取出房卡关上门,和她站在门外说话,“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何娴面色立刻变得有些纠结,似乎非常一言难尽:“……我上司那个混蛋说这有非常刺激的修罗场,我来凑热闹的。”
行吧,陆佳澜真是服了,这的确是修罗场,可是她还没两个老人家岁数加起来的零头大,更别说他们随时可能会打起来。
“没事我先走了。”何娴也觉得很尴尬,毕竟凑热闹凑到同学身上就很不好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她想起来在楼下看见了个很熟悉的人,便对她说:“哦对了,你爸好像也在楼下,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啊!不要会出人命的!她立刻跟着何娴下去了,放心大胆地把这些破事交给了自己亲爹,回去上学去了。
时至今日它仍不知道这三个谈了什么,只是在她毕业前,她都没再见到两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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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缓缓指向十二,陆佳澜这才想到她身在国内,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可是她还没决定好到底在哪吃饭,纠结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回学校看看。
毕竟四年没见了,对学校特制糖含度很高的豆腐脑甚是想念啊。
也不知道李白月和杨筱宁去哪了,她敲了敲门却没见人在,只能自己先出去了。
这个市的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后街的小吃店换了一圈又一圈,不过那家麻辣烫还是依旧开着门,声音还是很火爆,不过店家的头发花白了不少,弯着腰为新来的学生烫菜品,而在她上学期间一直被他责备的儿子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家业,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在前台收银,旁边站着个和他年级相仿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婆。
陆佳澜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年轻人争了,打算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他头发剃得十分平整,穿着条纹衫,本来就有些中年发福的身体显得更加臃肿,腋下还是夹着那个有些泛白的棕色公文包,见到他的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喊着老师好,然后等错开身体变拔腿就跑,不过陆佳澜觉得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他们当初也是那样,跑着跑着就远了。
她忍不住喊住了对方,没有喊对方的外号,而是喊的尊称。
“崔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还会有第四章,一直到完结,不会弃坑哒_(:з」∠)_
青梅番外
对方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来非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佳澜,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你……陆佳澜?”
他问的小心翼翼,随时做好了认错人道歉的准备。
“崔老师,很久不见。”陆佳澜举起手,对着他卖萌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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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餐馆里,陆佳澜和崔老师面对面坐着,她简单地点了几个菜,顺便还上了瓶果汁。
她扭开瓶盖,为对方先斟上一杯:“今天开学,老师还是别喝酒了吧。”
对方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嘱咐,“本来我也不能喝了,酒精肝现在严重了,再喝你师母该生气了,毕竟年纪大了。”
“这样啊。”陆佳澜点点头,想到了她之前上学的事,老崔喜欢喝浓茶烈酒,想必现在身体不太好,也难怪他现在注意了,“不过也没事,我今天点的菜比较清淡,没什么辣的。”
对方并没觉得多欣慰,反而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在这种方面还是听老婆的比较好吧。”陆佳澜给对方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暗搓搓地开始皮了。
她在高考完后就急急忙忙地离开国内了,和老崔也是四年多没见了。
老崔没动筷子,而是仔细打量着陆佳澜。
对面的女孩年轻鲜亮,衣着得体,长了不少的发丝盘在脑后,鬓角修剪的十分整齐,比起高中的活泼多了些温柔沉静,但从她的笑容里依稀还能看见她当年的影子。
“长成大姑娘啦。”他喝了口果汁,感慨良多,“……还记得第二次模拟考试前的那个事吗?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对你有点不公平。”
陆佳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捏着杯子的指尖微颤,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并不是您的错,毕竟那时候,我再担任风纪委员已经不太合适了。”
她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就像今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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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那件事樊老师入狱了,他们只能暂且换一个老师,但是这位老师毕竟经验实力不如樊老师许多,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书本来,每天都让他们重复机械性的劳动,基本没什么意义。
那天她本来还在实验室里复习流程,教室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很有穿透力,听起来就有些严厉刻板。
“陆佳澜在这吗?”
她看既然是自己被点名了,正打算出去看看,但是后面的张引盟却及时拽住了她,看起来十分不安。
陆佳澜觉得挺奇怪,明明被叫的是她不是张引盟,他却紧张的不行,这是为什么?
“有人找我。”她指了指外面,示意对方放手。
他看了外面一眼,确认无人后低声对她说:“我觉得这声音像我妈。”
陆佳澜知道他妈妈就是本校老师,但是她并不教他们这一级,所以她和对方见面机会仅限于家长会。
“你妈找我干什么。”陆佳澜放下手里的试管,觉得有些好笑,她们无冤无仇,他急个什么?
张引盟对她的松懈非常不满意,他妈可不少个好对付的人,毕竟能把他妹管教的服服帖帖,这个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他说:“反正就这么回事,你要出去就出去,反正多注意点好。”
“好好好知道了。”陆佳澜用水管旁边的湿抹布拭去手上被高锰酸钾染上的紫色,然后有点应付地答道。
虽然她摸不着是什么事,但躲起来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走到实验室外,穿着橙黄色外套戴着眼镜的女人正注视着远方,她的头发束成马尾,看起来绑的十分紧,像是要揪起头皮一般,看起来这是个严肃要求高的人。
“你是陆佳澜?”她转过身来审视着陆佳澜,由于上了年纪保养得也不甚好,脸上的胶原蛋白流失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枯瘦,突出的颧骨显得有些刻薄。
陆佳澜点了点头,问道:“张老师有什么事吗?”
她并没说话,而是越过面前的人往屋内看去,里面的学生都低着头按照书本在做实验,那个负责的老师正坐在前台。
“这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陆佳澜,“不要应付我。”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陆佳澜还是回答道:“这位老师还没什么经验,不过带一带应该就好了。”
听到陆佳澜的回答,她有些嗤之以鼻,“带一带?说的倒是轻巧,这不就意味着你们在这一届学生给他当进步的经验包吗?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她的态度陡然变得尖锐,像是有十分的不满。
“每个人都会有刚开始的时候。”陆佳澜不置可否,她的不满不只是针对老师的,好像还有针对她的一部分。
果然,接下来她就把枪口调转向陆佳澜,“你说的对,不过你不干那么多事,也不至于让个新人来带你们了,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吗?”
这个“他们”正是在里面低头实验的同学。
陆佳澜握紧了拳头,看着对方的双眼不卑不亢道:“那您的意思是,不管他干了什么事,只是他很厉害,所以我们都要选择包庇?那我只能说希望您的女儿很不幸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多想想自己的女儿,如果她遇到了这样的事也该忍着包庇吗?
“我没这么说!”对方气急,音量立刻提高了八度,惹得里面的同学都往这里看来,为了不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她只能立即降低音量,“你就不能等你们高考完了再说吗?这么早把他弄走了,那些竞赛学生怎么办?学校名誉又该怎么办?你还是太轻率了。”
陆佳澜觉得对面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您这么说就更不对了,等到高考完都已经过了一年了,您觉得那时候报警有用吗?”
“至于竞赛的事……我只能说,我尽力。”
其实这么一说,她的确对同学们有些愧疚,有好些高一就参加了竞赛,可是到了马上就要开预赛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你尽力?你怎么尽力?”她有些烦躁。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她,但是她的怒气也无处发泄,只能这么急匆匆地来找陆佳澜把罪名都归咎在她头上,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时候,老崔刚好从楼下上来了,看到的就是这俩人站在不远说话,虽然他不知道她们谈论着什么,但从表情来看,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张老师来有事吗?”老崔觉得挺奇怪,虽然它儿子在这,但她并不是那种喜欢乱跑的人,更何况她也没找自己儿子而是找了另一个女生。
他不由得往另一个方面想了。
难道是早恋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得及更抱歉啦,今天还有一更
青梅番外
“崔主任来了。”张引盟的母亲看见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面色如常地向对方打了招呼。
老崔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便问道:“今天上午没课过来看看儿子?”
对方不置可否,寒暄几句后匆匆离开了,陆佳澜注意到对方走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之前那么阴沉,反而平静了不少。
她觉得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怪罪她,只是这件事多少影响到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所以难以抑制地愤怒。
老崔看她直接走了,有点莫名其妙:“你们刚才怎么了?好像聊得不咋愉快。”
“嗯,这件事比较一言难尽。”她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为此再多生事端,“老师你来是要干什么?”
说到这,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你也知道樊老师的事吧?因为他哥哥的事他也被牵连进去了,所以我们其实为了这事有点头疼,毕竟也快预赛了,虽然开始难度不大,但是后面的怎么样还是说不准。”
陆佳澜悄悄往教室里瞄了一眼,同学们都低着头做实验看书,那位老师看起来缺乏经验,在下面巡视时被提问的表现也十分笨拙,调节试管架的时候差点把上面夹着的烧瓶给弄下来,要不是旁边同学眼疾手快它现在就碎成好几块了,后面反而是张引盟来帮忙。
“你也看到了,他还是需要历练。”老崔忍不住扶额。
其实他们之前很少担心竞赛方面的问题,因为这些都有各个备课组组长来统筹,遇到的最大问题也不过是由于升职造成的职位空缺,其他的反而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陆佳澜缩了缩脖子,有点担忧:“那学校打算怎么办?”
现在刚刚开学没多久,路露这时候并没有来,她的异常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消息比较灵通的老师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不知道校方对此抱着怎样的态度。
不过现在暂且还没有大面积传播,所以学校方面要做的就是尽量掩饰这些异常并且遏制消息的传播,但这种事如果缺乏公众支持力并不会得到一个让人高兴的结果。
这个问题比较难讲,毕竟樊老师是因为这种事被牵连的,新来的老师不仅要代课还要安抚学生,老崔他们也正为此头疼:“现在我们在考虑到底让谁来带竞赛,高一高三肯定也有符合条件的老师,但放弃自己带来一段时间的学生去教新的对他们而言得不偿失,已经有老师提出异议了。”
“我知道了。”陆佳澜点点头,“如果结果出来了,能让我见见会带我们班的老师吗?”
老崔想她毕竟也是化学课代表,知道也是正常的事,便也没有拒绝:“好,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开会了,你要管好这里的秩序啊。”
陆佳澜对他敬了个不甚标准的礼,“OK,老师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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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心情不太好?”难得能听到对方上学时的电话,霍宁洲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示意秘书先出去,自己一人站在落地窗前。
陆佳澜站在围栏边,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有一点吧,樊老师的事你也知道,老崔他们还在为到底谁来管竞赛犹豫呢,我心情有点复杂。”
他微微蹙眉,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但也和我有关系,所以还是多少要帮着收拾烂摊子吧。”她趴在栏杆边,另一只手拽着冰凉的栏杆,由于铁制品的做工并不精细,所以她的手心被硌得微微生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是这样么回事,但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就像张引盟母亲的愤怒,她可以理解,但并不觉得这就是应该的,毕竟真正犯错的是樊老师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说其他人都只是受害者而已,但她还抱着“让他高考完被抓”的想法,她真的认为能力比德行更重要?
霍宁洲垂下眼睛,眸中冷意加剧,“只是因为他们既无能又懦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同时还苛待他人,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听到对方的话,陆佳澜有些空茫地眨了眨眼。
她并不是为自己的事发愁伤心,而是在想对方的事。这个口气很靠近书里那个呼风唤雨的大佬了,难道回家后这种变化就是不可逆的吗?
想到这,陆佳澜有些担忧:“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压力大吗?”
“其实还好。”他望向天空,太阳已经西沉,但是残余的橙光和逐渐蔓延上来的黑色渐渐纠缠在一起,变得壮丽瑰奇,只是天上没太阳也没月亮,显得有点孤单。
“就是有点想你了。”
陆佳澜哑然,“那里你的同龄人也不多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还没有本小可爱的怀抱,她暗搓搓地想到,不过她也就仅限于想想,毕竟说出来就太羞耻了。
“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办公,就在这个地方看着太阳下去月亮上来。”他拉上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打开屋内的灯,“日出和日落都很美,只是一个人欣赏太寂寞了。”
陆佳澜看着对面的生物实验室,脑内陡然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她神神秘秘地对他说:“下次见面给你一个小伙伴,我和他都会和你一起哒。”
霍宁洲失笑,她的脑内总是有一些奇妙的想法,就像一本读不完的书,让人忍不住往深处探究:“可不要和上次一样,那个东西太占位置了。”
他看向墙角,那里站着一个熊本熊头套人偶,那张傻呵呵的笑脸正对着他的办公桌。
这就是上次她想出来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高兴”的小礼物。
“上次那个毕竟没有灵魂,这次的不一样。”陆佳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想到他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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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啊,又见面了。”对面熟悉的女老师对她招了招手,面上笑容温和又带着一丝狡黠。
陆佳澜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她是真的没想到对面的人会出任他们的老师,虽然她高一时教过陆佳澜,也非常努力。
“高老师?您怎么会……”她有些困惑,这个烂摊子之前可是没人愿意接手的,她也刚上任没多久,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呢?
高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角,温和地道:“毕竟不能没人呀,我也想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去带竞赛。”
“我知道我缺经验,而且能力也不如樊老师。”她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那个曾经指引她的前辈,她从来没想到在那个人和蔼礼貌的外表下藏着那样污秽,“我会尽力。”
陆佳澜知道对方必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便伸手抚在对方的手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老师。”
尽全力这种话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十分费劲,她要翻找无数过去的习题视屏和讲解,有些东西由于时间过的太长,根本没有实体留存,她只能从网上找资源,然后再从里面选出有用的、切合考试的内容整理在一起,最终交给同学们。
这个过程非常难熬,她一有时间就会写题看视频,有时候看着看着眼皮就帖在了一起,在短暂的休息后她又要睁开双眼继续刚才的工作。
“行了行了别看了。”张引盟拿过她面前打印好的PDF,由于清晰度不高所以字非常难认,他光看题目就要花不少时间,“你这纯粹是折磨自己。”
陆佳澜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指着对方写错的那个题:“就是这个,前年考过类似的,能做就做吧……”
看对方似乎又要闭眼了,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对方的工作,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真是个倔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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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端着果汁感叹道:“那时候写那么多不累吗?小高后来想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生怕你猝死了。”
别看她现在光鲜亮丽,高中时黑眼圈可是从来没消过的。
“没办法,任务所需呢,后来同学也帮我看了不少。”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睑,今天应该没有黑眼圈吧。
那时候,霍宁洲也帮了她不少忙。
青梅番外
那大概是陆佳澜穿越来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并不是为了剧情头疼,也不是为了生计发愁,而是单纯为了学习看资料而头痛。
陆佳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穿越后遇到最大的问题居然是学习_(:з」∠)_
那天是四月的午后,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冷,但寒气还是从窗外源源不断地涌入房间内,让人想把窗户缝都堵上,这天中午没什么人留在教室里,陆佳澜吃完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翻看着新打印的习题,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掺瞌睡。
她并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在霍宁洲之前的位置上,这里视野很好,暖洋洋的日光刚好可以落在她的身上,其实她知道所谓被子晒过后并不是“太阳的味道”而是烧烤螨虫的问道,但她还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陆佳澜强撑着精神盯着手上的书页,在用红笔标注重要的题目后,她无意瞟到了桌上角,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老徐肯定要照例点人。
作文啊作文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翻到下一页去。
如果他在,肯定会习惯性地戳戳她的脑袋吧。
仿佛是她脑补过度,她仿佛真的感到有人在戳他的额头,动作并不重,对方指尖的温度顺着她的额头传到了全身。
但他现在应该在纽约或是托斯卡纳,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你不该在这里。”
对方似乎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摸了摸她轻软的额发:“那我该在哪里?”
她正准备说“当然是在车底”,在抬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微微怔住,随后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对方一些瘦削的脸颊。
“当然是在我怀里。”她手上稍用力,眼中笑意璀璨如星辰,“很久不见啦。”
其实说起来也没多久,但是陆佳澜莫名觉得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霍宁洲低下头,她的黑眼圈有些重,有些疲倦,但看到他时面上的喜悦不加掩饰,像是在冰雪里绽开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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