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的似乎不只电影,还有股票房地产……
没有撕逼大戏可以看,谈的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好无聊。
还好有看起来很美味的buffet,她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悄悄问:“陈哥……”
陈方头也不回:“要吃就去吃,不要冲撞其他客人。”
她刚刚已经跟着季慎走过一圈,脸上早贴了“季慎的助理”标签,不是跟季慎有过节的人,不会为难她。
喻晴很放心的把看上眼的食物吃了一轮。
她东看看西看看,悄悄把魔爪伸向了旁边的调酒,喝了一口。
入口酸酸甜甜,带着酒精苦涩的后韵,很快就感到微醺,轻飘飘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喻晴不知不觉喝了三杯。
等到陈方发现时,喻晴已经两眼发直,只会站在原地傻笑了。
陈方:“……”
季慎:“让她去房间里待着,等等要回去再稍上她。”
他们这种咖位都有专属休息室。
陈方半搀半扶,终于把她扔到休息室的沙发上,离去时不忘告诉她:“我锁门了啊,没事不要出去知道吗?”
喻晴:“呵呵呵。”
陈方:“……”
他为什么要试图跟酒鬼沟通?
陈方离开后,喻晴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很快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
休息室灯光亮堂,白灯如炽。
为什么外头的声音这么大声呀,好像在耳边轰轰一样。
她想揉揉眼睛,然后,揉不了。
喻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喔不,是爪子。
大理石地板光鉴照人,她低头,摸摸身上毛茸茸暖呼呼的毛,对着倒映出来的景象发呆,大理石地板上映出的小狐狸露出困惑的神情。
为什么变回狐狸了?
喻晴试了试,发现自己变不回去。
酒精让思绪变得迟缓,她歪着头想不出答案。
忽地,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停在这间休息室门前。
心跳加快,她心有所感。
尖尖的狐狸耳一竖起,听见了陈方跟季慎的对话声。
还有房门门把转动的声音。
☆、13.第 13 章
陈方安置好喝醉的喻晴,回头找季慎。
季慎在包间里跟人说话,谈了一阵子,才注意到陈方。
赞助商离开后,季慎淡淡问:“怎么了?”
陈方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是不是瞧上了那个小助理?”
季慎好整以暇,膝盖交迭,两手优雅的搁着:“瞧上了如何,没看上又如何?”
陈方很讶异:“还真是,你还真的看上了那个小白菜?”
季慎挑眉:“这种事情很值得惊讶?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喜欢一个人,或是厌恶谁,都非常正常,不是吗?”
陈方摇头:“别人正常,对你来讲就不是这样了。”顿了顿,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季慎没理会,拿起威士忌,冰块撞在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慢悠悠啜了口。
陈方继续絮絮叨叨:“之前就觉得奇怪了,突然要我调动小常工作,把喻晴换上来,才做几天的临时工抢了小常本来的份内工作,要不是他心大,没在意,这种事情分分钟可以闹出事情,并不利团队里头的和谐共荣气氛。”
他严肃的咳了声:“之前以为是我多心,现在既然你自己承认,那我秉持我的经纪人素养,可要好好说一说了。”
季慎拿着酒杯,对着陈方轻轻晃了下,“我在听。”
即使是在星耀,季慎也不是每个人说的话都听。
当初季慎还是学生,还没想好未来的打算,是陈方一眼相中了他。
季慎不知道陈方哪里来的自信,当时他没有打扮,穿着学校制服,讲话都没讲一句,就只是站在路边发呆。
陈方看见他,马上冲过来抓住他的手,一脸激动:“你要不要做演员,你会红,你真的会红,如果你不会红,我上厕所一辈子都没纸巾!”
季慎不免动容,这个发誓真是太恶毒了。
就想看看他真的不红会怎样。
他刚开始培训时,表现假装差劲,唱歌走音,面试过几次龙套,都在他有意无意的捣乱下失败,季慎以为陈方会对他失望,会放弃他。
他只有脸而已,还不像其他新人那样听话,想捧他做个网红都没人看得上,顶多只能拍拍杂志内页。
这样的他,有什么值得留念?
某天却听见陈方跟其他同样是经纪的同事起争执:“季慎是真的有潜力,他只是还没找到方向而已!”
为什么陈方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季慎问了,得到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我相信你可以。
好,几年后,他真的成功了,又问了一次。
这次陈方陷入长考,给了一句:“我忘了,呵呵。”
季慎:“……”
从以前到现在,季慎对于与自己相扶持于微末之时的同伴,非常宽容。
所以他说的话,他当然愿意听听。
陈方真心实意在替季慎着想:“如果你真的要跟她交往,就让她辞职。团队不是一个人的,这样风气不好,换个方式讲,如果你们吵架呢,冷战呢,那其他人不是很尴尬?”
季慎笑起来:“你想太多了。”
陈方看他油盐不进,有气无力道:“反正我话都讲了,你坚持我也没办法,你是老板你最大。”
季慎收起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脸上没有表情,眼中闪着难以看清的微光,不像刚刚漫不经心的轻松模样:“你说的我明白,我心里有数。”
季慎不笑的时候气势惊人,陈方的声音小了些:“你知道……就好了。”
他知道陈方担心什么,他也没像陈方想的那么多。
团队里的人都是独立个体,指望他们永远不起争执不切实际,但要他勉强自己,他更不愿意。
从这世开始,他就没想过压抑自己。
今天走进这行,做了演员,只是因为他乐意。
别人怎么想,团队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如果起了龃龉而影响到他,那就换掉。只有陈方这种长情的小伙子,才会想要大家都好。
至于喻晴。
季慎承认,他是对她感兴趣的。
从一开始就很特别,以为她羞怯胆小,却偶尔可以做出大胆的举动。
她分明喜欢自已,待在他身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旁边吱吱喳喳,但给出机会让她进一步时,却又安分待着不动,只用明亮又饱含感情的大眼睛看着他。
好像只要这样看着,就拥有了一切。
到了上次在酒店时,短暂的接触,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还有他自己的异常。
被小珍点破后,他彻夜思考,终于确认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开心。
因此季慎毫不犹豫,把喻晴调到身边。
活了这么多辈子,季慎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便是人生总是“来不及”。
年华老去,梦想没有达成所以来不及;父母过世,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来不及……
多少悲剧都在遗憾跟后悔中不断上演,都是因为当时迟疑,下不了决心。
在你犹豫,摇摆不定的时候,你想要把握住的人事物总会从手缝里悄悄流逝。
既然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就不要让她走。
他这么想着,就这样做了。
至于陈方忧虑的问题,真的是太早了,只是先摆在旁边看看而已。
季慎根本还没考虑。
看着时间差不多,季慎和陈方两人回到休息室。
陈方神情忧郁:“看来下次要盯紧,不能再让小喻喝酒了。”
看见季慎在笑,他竖眉:“我哪里说的不对?”
季慎摇头,轻叹道:“你可真是……够操心的。”
陈方撇撇嘴,钥匙在他手上,直接开门:“喻晴,起来了没,现在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他走进房里转悠了一圈:“人呢?”
季慎原来站在门口,听到陈方声音才走进:“怎么了?”
陈方的声音在化妆间里:“找不到喻晴,厕所也没有,她去哪了?”
休息室没有很大,两张长沙发,一个小酒台,几个冰柜,一个置物柜一个鞋柜,墙上挂着电视,旁边缀着几盆盆栽,外加一间化妆间,别的就没有了。
举目望去,一览无遗,实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可偏偏喻晴就不在房间里。
陈方不抱希望的打开柜子……当然是空的,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有人躲在里头。
沙发底下……阿呸,这大概要压成肉饼才钻的进去。
季慎蹙眉,“电话打过了吗?”
“正在打……”陈方拨通手机,欢乐的铃声在房间里响起,很快就找到声音来源,“她手机没带走,就放在桌上。”
他检查了下:“手机有锁,打不开。”
季慎两手抱胸,站在鞋柜旁,若有所思。
“我门锁了啊……她是怎么出去的?”陈方走到窗户边,“还是从这里出去,不对啊,窗户也是锁着的,而且这里是七楼,她得是蜘蛛侠才能攀岩走壁。”
“这种门锁即使从外面锁,里头能打开,而且也可以反锁。”季慎检查门把,“但问题是,锁住后要从外头进来,就一定要用钥匙才行。”
“不带手机钱包,自己独自离开房间又锁住门的理由是什么?”
陈方想到了很不好的猜测:“会不会是有人绑走喻晴,先用花言巧语骗她开门,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绑走,再偷偷锁门……”
季慎无语,实在是太多地方可以吐槽,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你干脆讲她会穿墙算了。”季慎说,“与其瞎猜,不如直接调监视器看。”
他们找到了经理,调出监视器。
监视器只对着电梯跟楼梯等出入口。
录影画面十分清晰,从陈方带着她进休息室,然后独身离开房间,到他俩宴会结束后去找喻晴时,中间没有任何可疑人士,也没有喻晴的身影。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陈方用做梦似的声音说道。
季慎却不这么认为。
他叩叩桌子,问经理:“那一层楼使用的还有谁?”
经理报出几个参加晚宴的人名,接着语带抱歉:“剩下的是空房,还有部分入住的客人,这部分涉及隐.私,没有警方相关函件我们不能擅自提供。”
季慎没有为难他,只是让陈方打电话问那几个晚宴客人。
陈方打完电话回来:“他们说没见到。”
季慎听完,心里有数:“嗯,那我们走。”
“走,走去哪?”陈方问。
季慎奇怪的看他一眼:“不回去,你要待这?”
陈方觉得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确认一遍:“是那种很正常的,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的回家吗?”
“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陈方有点崩溃,前头才说看上人家。现在喻晴失踪找了一下没找到,就决定自己回去,这是喜欢人的表现吗?
直男,注孤生!
你最好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仿佛看透了陈方所想,季慎道:“房间里外都没有挣扎痕迹,现在我们能做都做了,监视器看过,电话打完一轮,才几个小时也不能报警。而且,最重要的是,喻晴是个成年人,她的行为本来就要由自己负责。”
“而现在,我已经尽到了身为老板的义务。”季慎语调平静,“如果她出了意外,我很遗憾,会尽可能的帮助她;但如果只是虚惊一场,到时我还会因为她翘班扣她薪资。不只兴师动众,更委屈了你我在这里看监视器。”
“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挺,挺有的。
他觉得应该要把这段话录下来,如果喻晴跟季慎交往,就放给她听听,这种大猪蹄子就不要了,外面好男人多的是。
“那你就收拾收拾,我们走。”
陈方又回到休息室,把喻晴落下的东西带走,拎起她的手提袋,掂了掂。
女孩子的包怎么都那么沉……
陈方开车,把东西放在副驾驶座,季慎坐在后头。
他看着前方,问道:“你要回哪里?”
为了方便工作以及私人因素考量,季慎在市区买了几套公寓,工作时有时候会住在那里。
季慎正闭目眼神,闻言说道:“先去公司。”
“现在都……”陈方看时间,“晚上十点了,你要去公司做什么?”
“威廉说照片已经处理好了,我想着看一下,好跟他讨论,在公司比较方便。”季慎说,“送我到公司就不用等了,我今天直接睡那,左右明天也要早起。”
以季慎在星耀的地位,在公司里头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偶尔睡一下也凑合。
他的话音刚落下,在陈方没注意到的地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包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14.第 14 章
车上俩男人还在说话。
“下礼拜要出山里外景,你准备的怎么样?”
季慎叹气:“当初怎么会接这个节目呢?”
陈方瞠目结舌:“你自己要我挑一个有意思点的综艺……现在翻脸就不认了,要不要我把当时的录音翻出来?”
“我只是没想到,有意思的综艺竟然是去山里搭帐棚烤肉。”
“摆脱繁华尘世的喧嚣,到幽静山林里享受清新的大自然,这不是很有意思吗?”陈方边想象边陶醉,“早上起来,呼吸间充满芬多精的芬芳,迎着日出,霎时间,光芒万丈……”
季慎委婉道:“只有没住过乡下的都市人会想念那种生活。”
陈方:“你住过?不对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没离开过B城,第一次带你到外地时,你的母亲还每隔两小时打电话问你的近况,紧张兮兮。”
季慎只是笑笑,没说话。
陈方又说:“不过,毕竟是冬天,虽然外景在南方,应该不会下雪,但山上多少还是会结霜,到时记得叫小常多注意点。”
“还有余曼曼也会去……”陈方从后视镜看着季慎,“你到时千万不要跟之前一样。”
他好整以暇开口:“我只是用正常的态度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陈方:“……”
嘴巴张开又闭上几次,最后忍不住:“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不认识她,这是公平的态度?”
“当时真的不记得她是谁,我很抱歉。”季慎反问,“我有什么理由要认识她?”
因为人家半个小时前跟你打过招呼啊。
“余曼曼问今天她的装扮如何,你说比昨天难看,这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想听实话,为何要来询问我的想法?”季慎瞥了他一眼,“不问我也不会说。”
因为人家想听你夸奖她……
“那你这次别再惹她生气了,能吗?”
“如果她不来找我麻烦的话。”
“她只是喜欢你,人家一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对你满怀爱意,不喜欢也宽容些,你好我好大家好……”老妈子陈方继续絮絮叨叨。
季慎笑笑:“对她不假辞色,才是最大的宽容。”
陈方出主意:“要不你跟她暗示一下,说你有女友,让她死心?”
“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说谎?”
老板态度明确又果决,就是愁白了他们的头发。
余曼曼是某个娱乐大佬的女儿,说想进来娱乐圈玩玩儿,老爸就挥着钞票帮女儿开路,一路顺风顺水,外头说她没演技是花瓶也不在意,反正她也看不到,能送到眼前的评论都是挑选过的,眼里看的,耳朵里听见的,通通都是吹捧赞美,端着是一派歌舞升平。
其他人因为娱乐大佬的缘故,对余曼曼多少都会让几分,唯独季慎,谁的面子都不卖。
她就在季慎这里踢到了铁板。
余曼曼:男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她觉得这男人跟外头的小妖精完全不一样,便缠着爸爸要他出手打压季慎,几次下来,反而让他的事业更加蒸蒸日上。
余曼曼因此对他兴趣大增,小白脸不泡了,夜店不去了,现在变成是季慎参加什么,她只要得到消息,就想要参一脚。
季慎:好烦,想找人把她推下去,还他清净。
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陈方:“那我就走了?”
“嗯。”
“喻晴的东西,我带回家?”陈方看了下副驾驶座的大提包。
“给我,我放她桌上。”
季慎看陈方还是一脸忧虑,知道他还在担心,难得出声安慰:“你别想太多,喻晴应该没事。”
陈方不满他的轻描淡写:“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神仙转世,掐指一算就算出她现在安然无恙?”
“差不多。”季慎没解释,该说都说过了,陈方爱瞎操心就去操心好了。
陈方腹诽老板冷血无情,决定明天没消息就自己去报警。
季慎跟值班管理员打过招呼,到了楼上。
他在星耀里头的地位超然,办公大楼里特别划了一层专供他跟他的团队使用。
虽然他们平常很少进来,都在外头奔波,甚少使用。
这就是地位的象征。
季慎把喻晴的包放在桌上,走进自己的休息室。
过了好一会儿。
手提包动了动。
银白色的尖耳朵慢慢伸出来,微微动了下,确认周围安静,四下无人,才缓缓的探出乌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到处张望。
办公区没有开灯,入眼满是漆黑,只有里头的休息室从没拉紧的百叶窗透出些许光线。
小狐狸后脚轻轻一蹬,跳出手提包。
然后搓搓自己的毛。
快闷死她了!
在宴会休息室,他们要开门的剎那,喻晴情急之下钻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她的手提包是为了工作专门买的,非常大容量,可以塞很多零碎,有许多隔袋的那种。
里头又深又宽,小狐狸的原形不大,钻进里头躲在下头,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她也想好了,就装做自己是只布娃娃……
摸起来暖呼呼的布娃娃,就是不知道谁会信……
听见陈哥满屋子找了一圈,连柜子都不放过,她就更庆幸自己选择躲在包里,努力屏气凝神,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方当时有打开喻晴的包包检查过,但直男不懂女孩子的审美,始终想不透为何包包可以把东西塞的又多又杂,他只有粗粗看过一遍,自然忽略掉在最底下的她。
他们决定离开时,陈方顺手把她的手机扔进包里,扔到了小狐狸身上。
喻晴被砸得眼冒金星,忍住眼泪不叫出声来。
嘤嘤嘤,好疼的,她是一只坚强的狐狸,她可以忍住不哭出来……
小狐狸舔舔自己的毛,觉得舒服些了。
她趴在桌上,努力试着变身。
喻晴憋了老半天,还是没办法变回人形。
难道她已经失去了变身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当初要让她穿来第一天可以变回人形?
老天爷为何这样玩弄她。
上帝啊,为何要让她得到自由,又把它夺走呢?
喻晴泪流满面的咬着尾巴。
小狐狸蔫蔫的直起身,先回家。
外头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等等避着死角走。
狐狸型态的喻晴耳目都比人形还要灵敏许多,路过休息室时,她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在车上听到了带她回公司的人是季慎。
所以老板正在里头办公。
但为什么里头有哗哗水声呢?
喻晴好奇极了,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三两步跳到柜子上,从窗帘间的缝隙往里头看。
书桌上的笔记本开着,屏幕上发出滢滢亮光,后头的书架上摆了几张季慎与其他明星或导演的合照,还有历年得到的奖项。
办公椅是拉开的,明显刚刚有人坐在上面。
但没有人在里面。
她把目光投放在房间里头另一扇紧闭的门上。
声音是从里头出来的。
那里应该是……洗手间?
小狐狸趴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
水声响了许久,这时才终于停下。
那扇门缓缓打开,蒸腾的水汽也跟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与之一起的,是一位正在擦头发的半裸男人。
只在腰胯处围着浴巾,上半身不着寸缕,正背对着窗户,拿着毛巾擦拭头发,露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倒三角形。
背脊处有些许水珠,顺着他的动作,慢悠悠地从上面滑落,没入劲瘦的腰际处,让人想入非非。
喻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擦拭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下,他走到了书桌前,微微弓着身,手里拿着鼠标操作着什么。
两条大长腿随意支着,动作惬意,带着慵懒的漫不经心。
热血直往脑门冲,喻晴努力念大悲咒,保持心如止水,小心鼻血流出来。
她真没想到季慎的身材比杂志上看到的男模还要好。
胸前肌肉结实匀称,不是非常壮,但是看起来充满力量,下腹紧实,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
因为刚洗完澡,肌肤透着浅粉的光泽,俊秀的面孔都比平常柔和许多。
端的是秀色可餐。
她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
脑中思绪混杂,充斥着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个男人,她好想要。
反正他未婚也没女友。
喻晴跟着季慎几天,知道他不是爱隐瞒的人,在车上他对陈哥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不管那个女的是谁,现在的她都有机会。
好想要睡一睡。
喻晴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每次在她说不睡男人的时候,长老都只是笑,从不努力劝说。
──没有人忍的住。
──她是狐妖,睡男人天经地义。
☆、15.第 15 章
喻晴说干就干,绝对不怂。
所以她趴在柜子上,努力的憋。
喻晴:……
还是变不回人形。
不知道老板接不接受狐狸样子的床伴(划掉)
看来她这次意外变身,应该跟心理作用无关。
长老说过,转换型态时,要对你想要的模样有强烈的执念,这样才能顺利变身。
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潜意识想当狐狸。
但她现在明明升起了强烈的欲.望,想对眼前的男人这样那样,却变不回人,这样应该不是心理因素,而是生理因素了。
她之前做了什么呀?
小狐狸用爪子搓揉尖耳朵,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大概可能是因为喝了酒……
没道理啊,如果狐族都不能喝酒,那长老应该会告诉她才是。
她不经意往休息室里头看了一眼。
书桌前没人。
喻晴到处张望,洗手间的门紧闭着,看来老板又进去了。
喻晴又蹲着等。
好,虽然暂时没办法上下其手,但饱饱眼福也很不错呀。
错过这次,下次等季慎脱衣服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
据她所知,季慎虽然是演员,但不知道是何理由,他从不接拍什么大尺度作品,最煽情只替杂志拍过浴室衬衫湿身,据说那本杂志后来在网上炒出了天价。
喻晴:……
至于吗?现在科技发达,照片都扫描放上网路,又没有本人签名,几张彩色照片,自己印下来就好了啊。
转念一想,她现在有可能是少数几个看过季慎裸.身(半裸)的女孩子(划掉,改狐狸)。
真是可怜,他们只能捧着几张修图修到失真的图舔颜。
她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哈哈哈,粉丝们羡慕,忌妒,痛苦,你们就只能在梦里幻想,她却可以近距离无死角观赏。
她的运气就是这么好,谁都强求不来啊!
……
季慎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种心里的异样感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在观察你,无时无刻,不分地点,就是狗仔都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原本以为是自己错觉,但他进了公司后,感觉更加清晰明显,实在不能自欺欺人了。
如果是一般人,应该会以为是撞鬼。
季慎不这么认为,能走在阳间道的鬼比人还少,想见鬼还真的不容易。
他试着稍微一算,却因为线索过少,毫无头绪,答案模糊不清。
无法可想的时候,只能以静制动。季慎沉住气,继续做原本预定完成的工作。
而那份窥视感,在他洗完澡出来后达到了高峰。
季慎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窗户那边传来的灼热目光。
随着那道视线慢慢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他莫名升起一股颤栗,竟然觉得有些渴,明明刚洗完澡,该是相当凉爽的时刻,却平白感到燥热。
季慎不动声色摆弄完电脑,回到浴室换衣服。
──本来都是外头换的,但明明知道外头有“客人”,就不能这么大方了。
这次出来,那份窥视感就变淡了,但还没有消失。
看来那个“客人”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面色如常,慢慢地打开休息室的门。
外头没有开灯,季慎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
然后,他轻手轻脚靠近那扇玻璃窗。
……
有只小动物在柜子上,稍为比画了下,都没他的手掌大。
季慎的目光从它的耳朵,尖鼻子滑到了它毛茸茸的尾巴。
看起来像一只狐狸。
毛色通体雪白,休息室灯光打在它身上,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泽。
然后它正在追着尾巴转圈圈。
不知道欢快个什么劲,在柜子上的方寸之地,转悠的十分忘我,自得其乐。
季慎忍俊不禁:“噗嗤。”
看起来好蠢。
他的声音突兀划过办公室冷寂的空气。
小狐狸突然一顿,抬起的前脚缓缓放下,漂亮的尖耳朵高高竖起,抖了抖。
然后它缓缓的侧过头,圆溜溜的漆黑大眼睛正对着他。
季慎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看着季慎。
小狐狸眼睛眨了眨。
然后……小狐狸跑了!
它跳下柜子,用两辈子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向办公室的门口,在将将要抵达出口,逃出生天的时候,门口横出一双大长腿挡住。
季慎低下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它。
狐狸在距离门口三尺外的地方停下,左右张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小狐狸,想去哪里?”
季慎伸出修长的手指,想抓住小狐狸,还没碰到的时候,它细细尖叫了声,一溜烟回头往办公室里面跑。
小爪子虽然迈得很快,但个子娇小,只有男人的手掌大小,季慎三两步就追上,却不急着动手抓,跟它玩游戏。
从门旁的档案柜,到高耸的几盆植栽,后来是办公桌上,小狐狸四处乱窜,想要找到逃脱的一线生机。
季慎兴致勃勃地东堵西挡,最后把它困在了角落。
嘤嘤嘤,好可怕,要被抓到了。
小狐狸发现逃不出去,索性自暴自弃,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角落,爪子拉下耳朵,紧紧盖着,当作没看见,闭上眼瑟瑟发抖。
没有没有,它现在是在作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等它醒来一定是在自家的暖呼呼被窝里,不是这个可怕的人手里。
季慎看小狐狸似乎是跑累了,不想动弹。心痒难耐,他忍不住伸出手。
讨厌,坏人,它漂亮又毛茸茸的尾巴是给你摸的嘛!
小狐狸愤怒地瞪他一眼,抱住自己尾巴。
哼,它也是会瞪人的。
它很凶!
季慎只是用指腹轻轻碰了下狐狸尾巴,没想到它的反应这么大。
好像……他不确定自已有没有看错,但它似乎不太高兴?
可能不喜欢被摸尾巴?
他想了想,这次换了位置,改成摸头,顺带揉了下它的耳朵。
小狐狸舒服的瞇起眼,用尖鼻子蹭他的掌心。
季慎笑了,搔搔它的下巴,小狐狸尾巴都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地,还高高扬起头,支起爪子点他的手,示意还要。
这只狐狸格外亲人,也特别通人性。
季慎压住心中惊疑的心思,温声对着小狐狸说道:“我抱你起来好不好?”
小狐狸眼睛迷蒙,晕陶陶的。
被季慎摸过的地方升起酥酥麻麻的颤栗感,舒服的它都不想动了,根本没听到他讲了什么。
季慎等了等,见它没有反对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
他伸出手臂抓住小狐狸的前爪,把它举起来。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把正在陶醉中的小狐狸唤醒,发现自己被男人抓在手里。
啊!真的被抓住了!
脑中闪过什么红烧狐狸肉,清蒸炖狐狸,三杯狐狸锅,或是被关在笼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它奋力挣扎起来,吱吱乱叫。
季慎怕弄伤它,动作十分轻缓,没有预料到它这么大力,手上没有抓稳,小狐狸很快挣脱,一跃跳下地板,头也不回冲向办公室门口,尾巴随着动作,大幅度的甩动着。
他眼睁睁看着小狐狸飞奔远去,消失在漆黑的廊道里。
季慎觉得好笑,不禁摇摇头。
自己在干嘛,竟然有这个闲情逸致在逗狐狸,日子真是过的太悠哉了。
虽然好像不是普通的狐狸,应该已经通人识,有灵性了。
嗯,手感也很好,毛光油亮,入手软绵,宛如一团棉花。
他摸摸下巴,还是只小色狐,会偷看男人洗澡。
突然间,鼻尖萦绕着一股香味。
香气幽微,馥郁雅致,细细嗅闻,那股气味却霸道占据他的嗅觉,久久不散。
味道是从抓过小狐狸的手上来的。
但好像又不只这里。
季慎带上手套阻断手上味道,开始翻找起办公室。
最后目光落在了喻晴的包包上。
他脸上没有表情,低头凑近。
敞开的手提包里头散发着似兰非兰的香气。
这股味道,总觉得非常熟悉。
季慎敛眉思考。拿起手机。
“我好像找到你的小白了。”
☆、16.第 16 章
喻晴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有人拿斧头砸开脑袋一样。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宿醉真是太难受了。
她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对着天花板看着自己的手指。
纤细修长,是正常女孩子的手。
看来是睡梦中变回来了。
喻晴摸出手机打给长老:“酒精会让我变回原形?”
长老的声音很空旷,还有风声呼呼作响:“狐妖百无禁忌,哪有什么东西会变回原形。”
喻晴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我差点就被人捉到了。”
电话那头停了许久,才复又说话,伴随着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那可能就是你的个人体质问题。”
这迟疑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长老的声音模糊不清:“具体呢,要等你回来做妖族体检时另外排过敏源测试才知道,不过不用太担心,如果是一点酒精就会变回原形,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她还安慰她,“你瞧瞧隔壁蛇族,他们全部都有雄黄过敏体质,这可难受了,几百年前过端午就要战战兢兢……”
喻晴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岔开话题问:“你身后风声很大,不在家吗?”
“是啊。”
“出去玩了?”
长老声音深沉:“我们在为了一个月后的妖族运动大会进行练习。”她吼了句,“小狐们,跑起来,我们今年绝对不能输给隔壁狼族!”
“喔喔喔!”
“背号十八号,不要看到男人就偏离跑道,终点线不在那。”
“七号,让你做引体向上,是用手,不是用尾巴。”
“那边几只跟犬族玩球的,踢足球用人形踢,不是狐形,还有不要用嘴咬球……”
喻晴:……
他们好像很快乐。
喻晴飘去药房买了解酒药(感谢24H全年无休),吞了药心理作用觉得好一点了,反复做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打给陈方。
陈方:“喂,我是陈方。”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陈哥,我是喻晴,昨天喝醉睡过去了,没跟你们联络真的非常抱歉……”
“喻晴?”陈方马上来了精神,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半,“你现在在哪?”
为何要问她在哪?
喻晴看着眼前的招牌:“ XX药局的便利商店前面?”
“你不在酒店?XX药局……”声音多了点小心翼翼,“嗯,我就问问,可以选择不说,那个,你现在还好吗?”
喻晴老实道:“不太好……”
陈方紧张起来:“多不好?”
“很难受,头晕,想吐。”喻晴想了想补充道,“全身腰酸背痛。”
“你昨天是自己离开房间的吗?”陈方声音多了丝凝重,“那个,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喻晴发懵:“应该不用?”
陈方苦口婆心:“你们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听我的,先去检查,不管之后要怎么处理,这第一步都是要做的。如果怕被人知道,我这里有给季慎看病的私人医生电话,保密性很高。”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来来来,我带你去。”
陈方开车载着满脸问号的喻晴去看医生。
秉持着这是女孩子个人**,陈方待在外头等。
喻晴拿了药,走出来看见满脸慈爱的陈方。
“陈哥,我,我能回去工作了吗?”
“你可以多休息几天,调整好自己再来上班,不用急。”他觉得自己温柔极了。
“不不不,我还是回去。”这是要辞退她的前奏啊,坚决不能发生。
“工作不是这么重要,你还年轻,不要勉强自己……”
“陈哥,让我工作!”喻晴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喻晴一脸坚持,只差把心掏出来发誓,陈方只好放她回去上班。
陈方趁着喻晴不在,偷偷叫住私人医生。
“你跟我说实话,喻晴的状况怎么样?”
私人医生一脸冷漠:“病人隐.私恕不奉告。”
陈方震惊:“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从前也不会早上七点敲我家大门。”私人医生脾气暴躁,“老子昨天三点睡你知道吗,下次要不要我凌晨打电话叫你起床上厕所?”
陈方不惧:“又不是只有你在凌晨工作。”
私人医生冷哼:“你都来了就顺便看诊。”
陈方警惕道:“你要干麻?”
“我这边帮你留了两支流感预防针,不用谢,老同学,应该的。”
他这辈子最怕打针,发出惨叫:“住手,你住手,啊啊啊!”
陈方跟私人医生是初中同学,认识多年,知根知底的死党。
两人互怼一通,陈方投降,举起白旗。
“你跟我讲严不严重,我琢磨着要不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开解……”
私人医生一脸莫名其妙:“宿醉看什么心理医生?”
“宿醉?”
私人医生扳着指头数了一圈症状:“然后病患说昨天喝了酒,这不是宿醉是什么?”他还哼了声,“他妈的一个宿醉也要吵醒我,自己去药房买药吃不就好了?”
陈方:……
他回去跟季慎抱怨:“我真的以为那小姑娘受到了什么伤害,毕竟失联一个晚上,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说话小心翼翼,就怕碰到了不该问的东西,结果呢,竟然只是宿醉……”
季慎说:“问过她了?”
“跟喻晴确认过了。”他在季慎隔壁坐下,叹息道,“白瞎了我这份心。”
季慎微笑不语。
陈方突然想到:“你是怎么知道他没事,真是奇了怪了,我错过了什么?”
“说来你不信。”季慎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因为我会算命。”
“切,我还会瞬间移动呢。”陈方不以为然。
“娱乐圈的行内人,我记得特别迷信,你不是?”
“曾经是。”陈方拍拍他的肩,“但自从我爸信了个神棍,把家里的房子拿去抵卖后,我就不信了。”
他冷笑:“如果真有因果,这种骗取不义之财的骗子怎么还没遭报应?”
季慎是真的会算命。这是修道之人天生就会的本事。
如果不能掐算风水,要怎么找奇珍异宝,怎么突破天窍,窥得大道。
季慎历经轮回九世,多次踏进生死关隘,在窥测天机方面的积累非常深厚。
但并不是毫无限制。
受限于现在是个普通人,季慎不能算超乎自身能力的事情,不能算模糊不清的未知机缘,一件事只能算一次。
换句话讲,他不能算下一期乐.透头彩的号码是多少。
如果得到的线索足够多,得到的答案也会越准确。
所以他当时观察过喻晴待过的休息室,检查过门窗,调查了监视器,问过参与晚宴的客人,做了这么多的“前置”,最后算出来的答案也只是“喻晴安全”这几个字而已。
季慎这时候开始怀疑。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时候他应该要能算出喻晴的大致位置,可答案模棱两可,连是不是在酒店里都不能确定。
应该是有哪个必要的环节被漏掉了。
现在确认还来得及。
季慎突然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陈方看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叫喻晴过来。”
今天季慎要参加某个代言的剪彩仪式,现在正在彩排,喻晴跟着小常复习流程。
喻晴被叫过来时有些紧张。
她今天都不敢看季慎,每每看到他总是不知觉脸上发烧。
哎呀,真的不怪她,她就是想到了昨天的美男出浴图……
就算他现在穿的西装笔挺,高冷禁欲,她也总是忍不住回想起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没衣服好看多了!
什么,昨天晚上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她没有被老板抓到,她没有被老板撸毛,没有原地转圈圈被人看见……
哎,喝醉本来就比较难控制嘛。
喻晴愉快的选择性失忆。
季慎在休息室,正拿着手机讲电话,见到喻晴进来,抬抬手示意她坐下。
她挑了一个沙发坐下,斜斜插着,小腰微微挺直,没有坐实,露出婉约端庄的模样。
那什么,老板叫你坐下,还坐得旁若无人就有点过分了。
就该像她这样,坐姿优雅,仪态满分。
季慎边讲电话,边走到沙发前。
喻晴眼睁睁看着他坐到自己旁边。
对面不是还有位置吗?
虽然双人沙发位置宽阔,两人中间隔了三十公分左右,喻晴还是有些不自在。
但季慎还在讲电话,不方便打断。
季慎往后一靠,一手漫不经心的横在椅背上。
喻晴不好站起来换位置,这样会让老板以为她在嫌弃他。
她挪挪屁.股。
突然觉得身后有怪异的触感。
越来越奇怪。
喻晴撑大眼睛,脸上充满不可置信,悄悄回头一望。
确认了这不是自己幻想。
老板在摸她的尾巴!
他还在揉!
啊!
☆、17.第 17 章
狐狸的尾巴位置在屁.股上方的尾椎处。
喻晴偷偷摸摸伸出手指, 攒住自己尾巴连接处,试图拉回自己的毛茸茸。
她轻轻扯了下,扯不回来。
这次用力了点, 上面的毛都绷直了, 她的尾巴还是被季慎握在手里, 丝毫不动。
喻晴:……
这是故意的,这一定是故意的?
她这么用力扯尾巴,对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还能自顾自讲电话, 她不相信。
可是,他怎么看的见她的尾巴。
而且,尾巴被人握在手哩, 好羞耻……
她每天早上都会重新加持咒语的。
长老明明说过施法隐藏之后, 就算是五尾以上的大妖,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老板毫无妖气, 一看就是普通人啊。
所以,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
喻晴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向季慎。
他拿着手机, 眼睛半瞇, 嘴角轻勾, 看起来漫不经心。
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听对方说话, 甚少回答。
偶尔才简短的发出“嗯”之类的短音节, 而这个时候, 眼中总闪着令人心惊的光芒。
气势凛冽。
老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哪会这么无聊,应该是不小心的。
肯定是讲电话讲得太专心,手随便乱抓旁边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什么。
更何况,看不到实体的东西握在手里,任谁都会觉得奇怪,问出“这是什么”之类的疑问。
嗯,一定是这样。
他对她的尾巴一定完全不感兴趣,而且抓尾巴根本就不好玩,哈哈哈……
哈哈哈QAQ
如果真的被发现怎么办?
她不想被抓走……
虽然《妖族保护法》保证她进警局的时候可以直着走出来,但长老之前科普的时候讲过,很多心怀不轨的人类觉得妖怪有趣,会把他们这种法力微弱的小妖关起来当宠物养。
或是觉得妖怪肉大补,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壮阳强肾。
但事实上他们这种小怪吃了是没用的,死后灵力很快就会消散在天地间,更何况她本体这么小,肉都不够塞牙缝。
没文化害死妖。
喻晴脑中快速闪过无数画面,想着要趁机坦白还是抵死不认。
或是痛哭流涕下跪,跪求老板原谅她的隐瞒,然后嘤嘤哭顺势倒在老板怀里揩一下油(这个应该会死很惨)
喻晴坐立难安。
从坐下开始,季慎嘴边的笑意就没停下。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突兀。
真的太有趣了。
小珍说,小白是从山里抓到的。
从家里凭空消失,还少了件大衣。
晚宴失踪后算不出喻晴的位置。
晚上偶遇同样具有香气的小狐狸,且通人性。
这些线索总结后,只能得到一个答案。
季慎转世多次都是人类,从没有做过一只妖。但大名鼎鼎的九尾妖狐所在的狐族,不管在哪个大小千世界都是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妖族大宗分支。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久而久之,也大概知道妖族阶级的分辨方式。
狐族相当简单,真身时的尾巴就是目前的修练等级。
昨天那只小狐狸,很明显就是一尾。
他没记错的话,妖狐化形是在成年后,而且大多数在一到三年内就会进入修练第一步。
昨天那只小狐狸灵气饱满,狐尾摆动时不会留下残影,这是已经进入第一关的象征,而且离三尾还很远。
这种一尾型态的妖狐如果在古代,族内绝无可能允许他们出来历练,因为没有办法隐藏妖尾,只能用障眼法骗过人类眼睛。
而障眼法,只要是有点道行的修士,即使毫无灵力,透过特定仪式,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
因此幼狐只能等到修出三尾,狐尾能收放自如,才得以入世修练道心。
这种作法好处是安全,可坏处就是一尾形态的妖狐纯幼懵懂,养在细致周全的温室里,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洗练尘心进化三尾。
古代多危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只妖族内时常明争暗斗,抢夺地盘,人类见到妖族也从不会放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现在就不一样了。
靠着改进过后更厉害的术法跟公正的法律,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妖族的生存。
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也耳闻过现代的妖族隐匿法术非常高明,非大能之士无法看穿。
唯一的缺点是,为了能让弱小的幼妖使用,术法的威力只能隐藏,没办法让狐尾凭空消失。
要确认这件事,非常简单。他想到了,就出手一试。
果然得到他心中预料的答案。
女孩坐得挺直,季慎心不在焉的讲电话,没有忽略那双想要拉扯尾巴的手指。
还有偷偷看过来,娇怯害羞的眼神。
心痒难耐。
电话那头声音不悦:“你说你找到,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嗯,如字面意思。”
“啊,哥哥是大笨蛋,笨死了!”季珍的声音在电话里头有些失真,“你说你在哪里找到的,它怎么会到你的公司去,还有啊,它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饿肚子?”
“没有。”
“只讲‘没有’两个字对得起我吗?”
季慎笑了声:“嗯。”
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喻晴身上。
喻晴发现扯不回尾巴,只好乖乖坐好,故作镇定。
只是那双放在膝上紧紧交握的手指出卖了她。
季慎轻轻地顺毛,入手温热软绵,触感很好。
她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
他捏了捏,修长的手指从尾端轻抚,灵活地在上头翩翩飞舞。
她的耳廓处迅速染上淡淡的粉红色,好似春天盛开的樱花。
他稍微施了点力,撸尾巴。
女孩耳朵“噌”地变得鲜红,几欲滴血,小手握不住了,捏住衣襬搅啊搅。
然后忍不了,偷偷瞪了他一眼,狠狠的。
微微上挑的眼睛含嗔带媚,潋滟生波。比往常的她更加鲜活灵动。
季慎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不着急。
品尝美食怎么可以着急。
对着手机里的季珍说道:“只看了一眼,怎么看的清楚。之后有机会再说。”
挂断电话的同时,顺势放开毛茸茸的尾巴,指尖留恋似的轻轻搓揉了下。
喻晴如蒙大赦,飞快站起往后挪动,距离季慎至少有三丈远:“老板,有事吗?”
表情若无其事,看起来很好。
如果手不要捏这么紧,耳朵不要这么红,就更好了。
季慎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喜怒:“你觉得我找你来是要做什么?”
讨厌的万恶资本家,她做错什么直接告诉她就好了,干嘛还要她自己猜。
喻晴心中哼哼,口气不好:“不知道。”说出口就后悔,试图挽回,“那个,我不知道,请老板指教。”
季慎慢悠悠开口:“昨晚去哪了。”
喻晴惊疑。他不是知道了吗?
“昨天宴会结束后,因为你不在休息室,我跟陈方花了很多时间找你。”
喻晴乖乖站好,小鸡啄米点头。
她知道,她就在包包里。
“你是成年人,我只是老板,你真的要去做什么,我也没法管。但我今天带你出门,就要顾及你的安危,至少让你怎么出门就怎么回来,是不是这个道理?”
点点头。
老板真是个好老板,有耐心又负责任,不揉尾巴就更好了。
“可是你无故失踪,直到早上才连络陈方,知不知道我们在替你担心受怕,一夜未眠?”
骗人,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陈哥明明刚醒,还打了个大哈欠。
但还是要点点头。
“所以,你既然没事,不只昨天加班费没有了,作为惩罚,你还要负担额外的工作,有没有意见?”
继续点点头。不对,摇摇头。
“那就回去工作。”
喻晴离开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察觉。
老板好像完全没有发现?
他刚刚摸她的尾巴,好像真的是不小心的。
如果季慎知道她是昨天那只狐狸,何必问她昨晚的位置。
他没必要装作不知道。
虽然加班费没有了,还要做额外的工作很辛苦,老板看起来很生气,天天要加班很郁闷。
但她现在可以继续工作。
逃出生天!
她不会被抓去吃掉,不会被关起来当宠物养,可以继续打工攒钱,开学还能当一个大学生。
天啊,太幸福了!
果然要失去前,才能懂平凡的美好。
就是……
喻晴溜进厕所,坐在马桶上,抱住自己暖呼呼的大尾巴。
学着季慎的方式撸了一遍。
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她仔细回想,照着刚刚的感觉,又呼噜了一次。
没那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女孩愁眉苦脸,抱着着尾巴出神。
想起当时的感觉。
从尾椎骨泛起阵阵酥麻感蔓延至头皮,体内热潮如浪,一**袭来,喻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不发出害羞的声音。
她发愁了,自己来一点都不过瘾。
刚回部落那时,长老也替她梳过尾巴,跟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然……下次趁老板讲电话,再偷偷坐在他旁边?
虽然心理算盘打的劈啪响,但喻晴找不到机会实践。
工作太忙了,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头安排见男神的粉丝,几乎遇不到季慎。
老板对她倒是比之前亲切了些,偶尔对到眼时,会点头示意,不像之前看到还会当作没看见。
但是,待遇变好了!
“老板最近怎么一直买点心?”化妆师姐姐捏捏自己的肚子肉,算算今天已经摄入的热量,唉声叹气,把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小晴儿,给你吃。”
喻晴吃的嘴角都是奶油:“以前老板不买的吗?”
“老板自己连正餐都会忘记吃,哪里还会想起下午茶。”化妆师姐姐捏捏喻晴的小脸蛋,“倒是便宜你啦,之前不是下午老喊饿?”
“嘿嘿嘿。”她大部分时间要站在寒风中,非常消耗热量嘛。
服装师哥哥插嘴:“搞不好老板听到你的心声才买的。”
喻晴瞪大眼睛:“是这样吗?”
“说不定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猜测,喻晴心中升起了极为隐密的欢喜。
假的也没关系,她可以当作是真的。
过了几天,陈方把喻晴叫过去。
他的表情很严肃:“上次老板应该通知过你了?”
喻晴可怜巴巴:“说,说要扣我钱。”
就只记得这个?
陈方道:“还有,你要做别的工作。”
喻晴弱弱问:“那个工作,有钱拿吗?”
她真的不是财迷,都是生活逼得。
把她一个青春少女逼得不成人形(划掉,狐形)
陈方:“……应该有。”
季慎安排的工作,他应该会自己掏钱。
“好的陈哥。”喻晴乖巧点头。
陈方神神秘秘,说到时拍摄就知道了。
他们现在正在拍摄“山上人家”的外景节目。
是为了宣传过年档期季慎的新电影“七情”特别接的综艺节目。
季慎极少在大众面前露出演员以外的真实面貌,进娱乐圈多年,参加过的电视节目屈指可数,因此这次节目组难得邀请到他,全组上下都展现了极大的热情。
节目很简单,就是玩些小游戏,决定你可以带到山上的东西,然后在上面过三天两夜。
──来自不看电视的土包子喻晴的结论。
小常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确实不简单。”化妆师姐姐挑眉,妆容冷艳,仔细端详她的修眉刀,冰冷的刀锋反射出心惊的光芒:“准备好了吗。”
化妆师哥哥身穿一袭黑色风衣,黑手套,黑皮靴,社会大哥的派头,连声音都比之前低沉:“我好了。”
喻晴发懵:“你们在做什么……”
眼前突然一暗,有个身影站在她面前,遮住她的视线,是小常。
平常嘻嘻哈哈的他面色凝重,对着化妆师姐姐说道:“我也好了。”
“小常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宝特瓶。”
“那你的宝特瓶里装的是什么?”
“沙子。”
喻晴:“……”忍不住问,“瓶子里头不应该装水吗?”
为什么不让沙子好好的待在地上,要把它装进瓶子里。
“这样比较痛。”
等等,是要做什么,比较痛,所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喻你也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喻晴被化妆师姐姐抄起腰(原来化妆师姐姐力气这么大)抱进车子里。
车子轰隆轰隆,连司机大哥脸色都比平常还要严肃。
她还是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啊!
然后他们停在了酒店门口。
喻晴抬头看了下:“这不是节目组定的酒店吗?”
在节目的流程中,来宾拍摄前是保密的,在前一天会拍摄艺人初次见面的过程,制造惊喜感。
──对季慎来讲没有差别,他参与节目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知道艺人名单。
所以他们全副武装(?),目的是来到酒店,在门口当雕像?
化妆师跟服装师就算了,喻晴忧虑地看了小常一眼,不知道拿沙子宝特瓶能不能进大厅……
“嘘。”化妆师姐姐比了个禁声手势。
喻晴乖乖立正站好不说话。
风势呼啸,虽然这边冬天不下雪,但大风呼呼吹还是很冷。
喻晴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化妆师姐姐突然说道:“差不多要来了,记住,不能堕了老板的气场。”
“嗯。”服装师哥哥说,“小喻,等等你站着不说话。”
“喔,好,我,我知道了。”她牙关打颤,怎么这么有精神,都不会冷吗。
这时候北方由远而近,传来引擎声。
大家不约而同挺直腰杆,站出最挺拔威武的姿势,端的是威风凛凛。
……如果小常哥愿意放下那个沙子宝特瓶,应该会更有气势。
崭新锃亮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同时打开,下来了三个西装大汉。
副驾驶座的那位大汉毕恭毕敬拉开右后车门。
踏出一位个子矮小的……男人。
全身blingbling,只差没闪瞎她的狗眼。
“远远看还以为是酒店把回收垃圾扔在门口,原来是你们啊。”
喻晴倒吸一口气,这说话拿腔作调,一来就给个下马威。
喻晴待在季慎团队里这么久,从未见过有人对他们这般不客气。
毕竟顶着“影帝”光环,他们团队上从陈方下到扫地大妈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是想不开呢,还是找死呢。
只见服装师哥哥中气十足,沉声道:“陈哥有事相商,想请你过去一趟。”
“陈方那小子能有什么事。”小矮子男人嗤声,“忙着给自家艺人找后路?也对,得奖后都会变成票房毒药,还不赶快趁着名声犹存多拍几部戏,到时候顶着影帝头衔,也只能沦落到给新人作配。”
“赶紧抱上我们这条大腿,船沉了才有地方逃生。”
这是在诅咒老板吗?
喻晴悄悄在心里帮他倒数死期。
小矮子男人继续说:“至于陈方,哎,根本不是当经纪人的料,要不是碰上了好时候……呦,这小丫头是谁,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化妆师姐姐在她背后推了推,喻晴紧张:“你,你好。”
小矮子男人挑起眉,一脸狐疑。
化妆师悄声道:“讲些好听的,你学过的。”
她没学过如何奉承啊。
之前只会讲“我爱工作”、“为老板燃烧最后一丝生命”这种话。
大家目光都在她身上,弄的喻晴更紧张。
喻晴绞尽脑汁,搜肚刮肠,憋了老半天,最后迸出一句:“你好,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
小矮子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这人哪里捡来的?”
化妆师缓颊:“另外一个助理请假,代班的。”
喻晴觉得自己好蠢,脸上发烧,不敢抬头。
后来才知道那个矮个子男人是谁。
他是余曼曼经纪人,许鑫。
“余曼曼这名字……”总觉得很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明恋我们老板,却始终无法摘下高岭之花的女明星。”服装师哥哥说,“她老爸比较有名,叫作余雄。”
余雄的确比较熟悉,余雄以前是个知名制作人兼制作人,后来自己建了公司,投资多家房地产股票,已经多年不出现在萤光幕前,但交友广阔,业内业外都有好人缘。
但她确实听过余曼曼的名字,好像是陈哥提到的,在哪里呢……
想想觉得不对,又问:“她喜欢我们老板,经纪人却这么跩?”
他瞧不起老板耶。
余曼曼喜欢季慎,经纪人却用鼻孔看人,这是正常的追求姿势吗?
“有钱人的世界都很难懂。”小常在旁边幽幽叹气:“我的沙子瓶没砸出去……”
不要做梦了,那个一辈子都不可能砸出去的。
为何要拿沙子瓶啊,她现在还是不能理解。
“气势啊。”
行。
服装师跟化妆师两人对笑,“百闻不如一见。用说的太难解释,你到时就知道了。”
那个到时的确很快。
隔天就见到了。余曼曼出现时的排场想当作没看到都难。
二十个保镳大哥簇拥着一个女人走出来,还没见到人,远远就被珠光宝气的光晕晃花眼睛。原以为许鑫那样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金光闪闪算什么,亮得看不到人才是精髓啊。
喻晴还在出神,远远就被余曼曼看见。
余曼曼:“那女的没见过,带上来。”
保镳大哥架着喻晴到余曼曼眼前。
墨镜大哥的速度好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余曼曼前面。
她居高临下看着喻晴:“哪里来的?”
喻晴这时发现她踩着二十公分的高跟鞋。
为了“高人一等”,这个牺牲也太大了。
“我是季老板雇用的寒假工读生……”二十位保镳大哥围着,气势迫人,喻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没用的那种……”
千万不要威胁她干坏事啊,她根本接触不到季慎,没办法下药,偷不到裸.照,老板也不会听她的……
保镳大哥附耳在余曼曼旁边说话。
她看了喻晴一眼:“你可以走了。”
喻晴连滚带爬,窜得比兔子还快。
化妆师姐姐:“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跩了?”
喻晴心有余悸:“如果可以出门带二十个保镳,指哪打哪我也能这么狂。”
“所以我们要客气一点,怂一点,不然哪天走在路上就被绑走了,看看那些保镳的架式,搞不好已经操作过很多次了。如果哪天真的没办法,我们就把老板推出去。”
“可以这样吗?”喻晴吃惊,“他是老板……”
“老板是男的,被这样那样少不了块肉,自己的生命跟老板比,当然是命比较重要啊。”
好有道理。
喻晴眼神复杂地迎接下通告匆匆赶来酒店的季慎。
看起来就像是准备上贡的红烧肉。
哎,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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