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然而狄伦是那么容易被射哭的吗？尤其是站在他对面的，还是他心爱的银发阿波罗？

    开玩笑！怎么可能！

    狄伦也不是轻易服输的, 尤其不甘心在球场上输给阿兰。

    比起看到阿兰胜利时的笑脸, 狄伦更期待, 自己一直赢下去的话，阿兰眼中的烈日之焰, 能燃烧到何种程度？

    为此他动用了一直未曾动用过的另一种天赋。

    后来被阿兰唾弃“简直要扭成麻花了”的柔韧性。

    阿兰冲撞凶猛，黏球也展现出他个人的最高水准，狄伦这一次却没有再因为避开阿兰的冲撞, 而放弃足球。

    他向左大幅度扭转上半身的同时, 仰头往后下腰超过九十度, 这是一个非常不科学的动作，别说一般人, 就是世界级的瑜伽大师都不太可能做得出来, 毕竟这个动作牵扯到的不只是肌肉, 对脊椎和胯部各处关节的压力更大。

    即使不考虑对内脏的压力, 也能将骨头从腰椎处拧断。

    也就是狄伦这种炼体术淬炼过的身体能受得住了吧。

    狄伦用这么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避开阿兰往前冲撞的上半身，同时左腿弯曲大约三十度, 右脚迅速一勾、一拨……

    完美做到不与阿兰产生身体冲撞的同时, 勾走足球！

    虽说狄伦在将球勾出来之前, 完全不知道会将球勾往哪个方向，不过他只需要在球离脚之后、能迅速判断并即使扭转作为支撑脚的左腿膝盖，保证右脚尖能拨开足球就行了。

    至于足球拨出去之前, 依然无法掌握的方向？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奋力往前追啊！

    要不阿兰怎么回头越想, 越觉得狄伦这混蛋的柔韧性不是人呢？

    狄伦将球拨离脚的瞬间，已经凭借出色的动感视力判断出它的走向，而后就着之前那种只差没真给扭成麻花了的姿势，都不用站起来调整一下姿势的，直接就用左腿一蹬，原本拨球的右脚顺势往下一踩——

    这时候他的上半身依然是那种水平扭腰转身同时还往后下腰的扭曲状态，而双腿已经迅速跑动起来。

    这种将上半身拖后的姿势其实并不利于往前冲刺加速，可狄伦能是普通人嘛？

    他是小怪兽啊！

    再说狄伦其实还是有调整上半身姿势的，毕竟他对扭麻花没有任何偏好，可那必须以不影响奔跑速度为前提，这就让他调整上半身姿势的动作显得比较慢。

    慢而优雅，一如风中飘起的柳丝。

    可惜谁都无心欣赏。

    阿兰反应速度很快，他几乎是在狄伦把球勾走、而来不及拨出去的时候就有所反应。

    然而针对狄伦支撑腿的动作太过分，即使已经逐渐形成了狄伦=小怪兽的等式，可这个等式更多的是针对狄伦在球场上展露的天赋，在阿兰目前的认知之中，小怪兽只能算是一种夸张修饰，

    他完全不知道那其实是一种朴素至极的形象描述，狄伦那家伙的怪兽级别，其实已经强壮到能受得住四千米深海压强、压得垮坦克。

    基于这样错误的认知，阿兰再怎么渴望胜利，也无法对自家小伙伴下这么重脚。

    即使

    阿兰在球场上冲撞很凶猛，有时候还会抢中后场的活玩飞铲。“犯规型前锋”这种完全无视了他灵性发挥的粗暴概括，对于阿兰来说不是很公平，可也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在正式比赛之中阿兰确实不是干净的小天使，干净的小天使是玩不了竞技足球的，尤其玩不转英国足球。阿兰不服输的精神和对胜利的追逐，确实容易让他在球场上的卖力冲锋演变成粗野的犯规动作……

    但阿兰始终是阿兰，是那个会在冬日的凌晨跳下冰冷的河中，只为了救一个陌生熊孩子的孩子。

    心里始终留着一块温柔良善的阿兰，再气急都没对谁亮过鞋钉，冲撞凶猛却只为了争夺球权、为了胜利、为了维护球队的荣誉，从来不是为了废掉谁！

    事实上，几乎所有阿兰采用诸如飞铲等等危险动作的对象，都是基翁、亚当斯那一类球员，典型的英糙汉子，皮粗肉厚的中后卫，平时没少对别人用铲，自己即使没有很好的规避飞铲技巧，也至少不是阿兰那么一两脚能铲坏的。

    阿兰拼尽全力，不惜犯规，偶尔甚至会有无球搏斗的恶性行为，但他最起码的，从未想过真的废掉谁。

    无论对方球员是否对他胃口。

    再讨厌的球员他都不会存心往死里下黑脚。

    阿兰踢球再不干净，他的动作最多就是让自己吃个红点套餐，却不会有废了别人职业生涯的风险。

    毕竟阿兰太知道伤病的滋味，比起许多是用健康完美的身体、享受过高光时刻之后才堕落的流星们，阿兰可是早在走上职业足球这条道路之前，就饱受脚踝困扰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阿兰不知道这句话，却很努力地在坚持这一点。

    阿兰对外人尚且如此，对自家小伙伴的时候，自然是再怎么放开动作去踢球，对高风险动作的规避，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让他错失了最好的、能拦截狄伦的机会。

    高风险之外的动作，什么拉胳膊扯袖子，阿兰倒是毫不吝啬地用出来了，可狄伦的胳膊能是随便能拉住的？

    他在第二世学到的可不仅仅只是淬炼身体为主的炼体术，事实上外功，诸如拳脚擒拿之类的，可远比炼体术容易收集多啦。

    狄伦只是轻轻一抖胳膊，阿兰就只觉得这家伙和泥鳅似的，从手里滑走了。

    袖子倒是没被滑走，但狄伦哪怕上半身的姿势还没有调整好，冲刺跑动的力道也和速度一样反人类，阿兰奋力拉扯的结果，只能是扯下他半片袖子！

    人根本留不住！

    即使阿兰是一边小动作，一边也跑动追逐，距离还是被狄伦那混蛋迅速拉开了。

    阿兰奋力追，然而越追这距离就越拉得远！

    意识到这一点的阿兰再次羡慕嫉妒恨了！

    这混蛋的天赋！

    阿兰咬紧牙关。

    他和狄伦刚正面的次数越多，就越明白在他背后追逐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但阿波罗为什么会是阿波罗？

    即使面对的是叹息之墙，也要努力将阳光照到！

    要追上全力奔跑的狄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不追的话，是绝对的不可能。

    绝望？

    只要努力，就不会绝望！

    希望总在前方，等待奋力伸出的手。

    无论距离被狄伦拉到多大，阿兰都咬紧牙关奋力追！

    除非狄伦进球，否则阿兰绝对不会停止。

    这是一种近乎傻气的坚持。

    很多教练甚至是不赞同这种坚持的。

    毕竟人的体能总有限度，在得不到回报的地方过度坚持，耗费的就是在别的地方可能有更大收获的体力。

    可阿兰就是这么一个傻气的孩子。

    否则一个自幼饱受脚踝伤病困扰的家伙，又怎么会一直坚持那么凶猛的冲撞，即使头破血流、骨头折断，下一次能再踏上球场的时候，也依然毫不后退、毫不迟疑？

    他明明才是最早知道伤病对球员折磨之深的那一个。

    阿兰的坚持让他成为狄伦七百多年的执念。

    阿兰的坚持，即使是在他追丢了狄伦十七次、足足丢了四个球的时候，也毫不动摇。

    对，你没看错，就是阿兰追丢十七次，狄伦却只进了四个球。

    因为其他十三个都被这浪货不死心起脚打门给浪飞了。

    进的四个，都是带进球门的。

    狄伦就是这么浪！

    即使狄伦这么浪，阿兰也不会因为“他过一会又会把这一脚浪飞”的理由就停止追逐的脚步。

    阿兰就是这么傻里傻气的孩子。

    完全学不会择善固执。

    可就在狄伦第十八次启动，眼瞅着阿兰又要第十八次追丢他的时候，阿兰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狄伦的浪，绝对不止射门浪飞。

    他带球一样浪，只不过总能凭速度追上，在不了解他的眼看来，就好像是走位飘忽+长途奔袭特别版。

    事实上每一脚球踢出去，对于狄伦来说都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惊喜。

    这一回，潘多拉魔盒终于飞出了“希望”。

    可是却是阿兰的希望。

    狄伦这一脚球出去，偏差的角度终于不再是他能迅速抢在阿兰之前追到的三四十度内。

    事实上，狄伦打出去一个很漂亮的弧线球。

    然而狄伦的弧线球，仿佛都很坑。

    没想射门的时候，它忽然就跑球门里头去了。

    曾经想射门的那一次，它直接左撞右蹭，给掉头落进自家球门，成了个简直能让那一片居民回味几十年的神仙乌龙球了！

    这一回，狄伦只想着往前带球，结果球却给带到他身后去了！

    狄伦身后有谁？

    短短半个小时就追丢狄伦十七次，第十八次还在毫不迟疑奋力追的阿兰少年啊！

    阿兰少年的坚持，终于让他接到了一脚好球。

    真是和狄伦联手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绝妙传球呢！

    阿兰直接用胸部停球，同时迅速转身，专业级别的停球+粘球能力，让阿兰转身快速奔跑了好几步，足球依然黏在他的胸腹处，未曾掉落。

    狄伦倒是在发现足球被踢飞的时候就迅速转身，可发现足球踢飞+转身的时间加起来，到底比足球被阿兰接住的要长那么一点点。

    谁叫狄伦踢出去那么快的球呢！偏偏又是个连狄伦那种经过炼体淬炼增强过的动感视力，都没能迅速判断反馈回来的神仙球。

    于是在狄伦转过身的时候，阿兰也已经停球并转身中，他的身体正好遮挡住足球，这导致狄伦眼睛没能及时捕捉到足球的踪迹，脑子一时又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狄伦错失了追赶阿兰的良机。

    其实也就是那么三五秒吧，狄伦的脑子总算从“球被我浪飞了，机械臂怎么还没有投新的足球进来”转到“阿兰那小子怎么还在跑，不对！”的频道上。

    三五秒够做什么事呢？

    不算狄伦这小怪兽，这时候世人普遍认可的百米纪录是9.84。

    三五秒钟，差不多也有三五十米。

    当然，足球运动员的速度是不能和短跑运动员相提并论的。

    可架不住阿兰这半年多在狄伦身后各种追追追，不知不觉间追出来的速度。

    还有这一会子，比赛已经持续将近四十分钟，阿兰从刚开始迅速取得一球领先、怀揣一次性达成射哭狄伦这一成就的野望，到接下来的短短半个小时内被连进四球大比分反超……

    心里反差不足以让阿兰失去斗志，但他了解自己的身体。

    后面半个小时他抢得太拼命太不吝啬体力，他的体能已经快要大幅度下降了。

    这个时候接到这么个绝妙“传球”，已经是这一次一对一的最后一个进球机会。

    阿兰咬牙，对进球的强烈渴望，让他原就有所提升的速度和技巧，在这一瞬间，都有了爆发式的提升。

    狄伦感觉三五秒，其实后来查看监控的时候确认的时间是四点三秒，而阿兰就在这四点三秒的时间里，冲刺了足有三十一米。

    三十一米不算远，别说和短跑运动员比，就是许多球员的带球跑动速度，也要比阿兰这个速度快许多。

    那为什么还说是阿兰速度大爆发？

    因为阿兰爆发的不只是速度，还有技巧。

    他这四点三秒钟的三十一米，一直就将足球保持在肩部以下、膝盖之上！

    要不然狄伦何至于四点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就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一直没能捕捉到足球的踪影啊！

    阿兰一直用身体挡住足球！

    他可真不愧是能打中场的家伙，这脑子反应也是绝了！

    居然能那么快就想到狄伦可能没及时发现足球已经被他带走、并用这种方式拖延狄伦的反应时间。

    并且那么巧的，在狄伦反应过来的半秒钟内，阿兰也选择放弃了这种拖延方式，直接带球突破！

    只有半秒的时间差，阿兰拖延的三十一米再加上原先两人的距离，足足四十七米的差距，终于让阿兰得以将球带进大禁区，然后轻松起脚、射门！

    足球在网兜上旋转的时候，狄伦才追上阿兰。

    足球从阿兰脚尖飞出去的瞬间，狄伦已经判断到足球的落点。

    他并没有关注自家球门。

    他的目光凝住的，是大口大口喘息着撑住自己膝盖的少年，转头看向自己时，那得意洋洋的眼。

    和他被汗水浸湿的银色短发。

    我的，少年！

    将银发诠释得比金光更璀璨的阿波罗少年。

    眼底的勃勃生机比日焰更灼热的阿波罗少年。

    我的阿波罗少年！

    狄伦简直要被夜色下的阿波罗迷得神魂颠倒了。

    被进球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眼前的少年，被他射哭也没什么了吧。

    球场上从来追逐胜利的狄伦，这一刻非常没有原则。

    或许正是从这一刻起，他和阿兰在球场上追逐时，拼的已经不仅仅只是胜利。

    也不仅仅只是少年间的斗气。

    或许正是从这一天开始，阿兰处于劣势时始终不屈的坚持，和艰难胜利之后的得意，对于狄伦来说，就成了比赢球更有意义的事情。

    狄伦完全没有被进球的沮丧。

    他甚至没有拿两人此刻的比分出来说嘴，狄伦直接冲着得意洋洋地少年扑过去，一把将气喘吁吁的少年彻底扑倒在自家小禁区的草皮上。

    狄伦紧紧勒住少年的腰，探过头去，在少年的脸上胡乱亲吻，额头、眼睛、脸颊、耳垂、下巴、嘴角……

    一边亲吻一边哈哈大笑：

    “阿兰阿兰，你真是太可爱！固执得可爱，得意也可爱！哪哪都可爱！”

    阿兰也很兴奋，他面对狄伦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兴奋起来。

    毕竟那是一头越是接触越是忍不住各种羡慕嫉妒恨的人形凶兽，技巧多么拙劣都遮挡不住他天赋上的耀眼，雄性天生追逐强大的力量，而狄伦的体力、速度、力道……

    还有刚刚展现出来的柔韧性，都是阿兰见过的最强大者。

    和这么一位天生强大者互为球场上的两方，无论输赢都能让阿兰热血沸腾。

    更何况，今天这一场，开始时阿兰凭借小技巧出其不意地攻入一球；

    中间一度艰难，可单单只是将狄伦逼出从未展现过的一种新天赋这一点，就足够阿兰愈发坚持与坚定；

    然后就是坚持之下，与偶然的幸运结合，有了刚刚最后那一脚射门……

    总比分还是输了，阿兰却比任何时候的胜利都要更为兴奋。

    阿兰接住狄伦向他扑过来的身体，他同样紧紧搂住了他。

    狄伦看过来时那么闪亮的、惊喜的、包含着喜悦和喜爱的眼神，对于阿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奖杯。

    这是一场不胜之胜。

    对于阿兰而言。在这个球场上，在这个人面前，胜利无关荣誉，胜利远超荣誉。

    狄伦此时的眼底只有他。

    狄伦此时只看到他！

    胜利与狄伦的专注，对于阿兰来说，那一样更重要？

    他在这个球场上追逐的胜利，是不是也源自于狄伦热烈关注的眼睛？

    阿兰有一瞬间的恍惚。

    恍惚过后就是热烈回应狄伦的亲吻，阿兰同样钟爱亲吻狄伦的额头和眼睛，当然脸颊耳垂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也都不挑剔。

    两个少年在草皮上，紧紧拥抱着、翻滚着，彼此亲吻着。

    不知道是谁先亲吻上谁的唇，总之，当双唇相贴的时候，新一轮的战役打响了。

    他们在唇齿之间互相追逐嬉戏，互相攻城略地，时而亲昵地交换气息，时而凶猛地相互为敌。

    无关色.欲，只是两头小兽，一边向彼此袒露肚皮柔软相依，又一边亮出尖牙利爪互相征服的一次嬉闹。

    阿兰从不服输。

    可阿兰只有普通人的体力。

    还没完全长成的少年，甚至还没能开发出他自身体能的极限。

    偏偏遇上的是狄伦这样的小怪兽。

    四千米深海压强也无可奈何的防御力，和能在深海连续将近一百个小时不需要换气。

    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凶兽袭来，阿兰最终只能被狄伦压在身下，用唇齿掠夺尽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阿兰似乎嗅到了彼岸花开的气息。

    濒死体验，之后是大量涌入肺部的空气，和狄伦仿佛兽类示威一般在他喉结上轻轻撕咬的唇齿。

    汹涌的快感让阿兰的身体猛地绷紧，几秒之后完全放松，彻底瘫软在草皮上。

    阿兰早仰面躺倒，看着不知道夜空——

    不知道雨是何时停止，也不知道罩子是何时收起

    ——阿兰看着夜空中零落闪烁的星子，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似乎连呼吸都是源于最后一点追逐氧气的竭尽全力。

    阿兰此时仿佛像是一头被史前凶兽征服了的小老虎。

    全身上下，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力。

    然而阿兰又怎么可能甘心被征服？

    是，他是没有力气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已经放弃。

    阿兰的眼神只有在紧绷到放松的那短短几秒里茫然放空过，反应过来之后，即使那几秒钟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难以聚集起力气，无论是推拒还是躲避狄伦在他喉结上的撕咬都做不到，他瞪着狄伦的目光，依然是满满的凶悍不屈。

    “真是棒极了的眼神！”

    狄伦最后在阿兰的喉结来上稍微用力的一口，当然这种用力绝对不是凶兽意义上的用力，而仅仅只是和之前那种近乎舔舐的力道相比的。

    在阿兰的喉结上留下了只差没有出血的牙印之后，狄伦总算又暂时抚平了心中那莫名的躁动。

    狄伦将头埋在阿兰的肩窝处，呼吸够带着少年味道和青草清香的气味之后，这个恶劣的混蛋忽然伸手往阿兰身下兜了一把，低笑着来上一句：

    “阿兰，你可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孩子啊！就是……看来针对你的身体调理，只有运动医疗方面的可不行，小快枪手！”

    阿兰怔了怔，反应过来的瞬间，哄的一下，不只悄悄红耳朵，他连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不是害羞，是气的。

    见鬼的小快枪手！

    他哪里小了？又哪里快了？

    不就是给这小凶兽刺激过头吗？

    男人分不清战斗欲和另一种欲有什么稀奇的？这才是真男人的表现！

    连毛都还没开始长，更不知道什么叫升旗起立的小崽子，屁话倒多！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力气，阿兰非把这小混蛋扒光了揍一顿屁股不可！

    可怜他现在只剩呼吸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