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

    神盾局内部有叛徒, 在研究所内释放毒气混淆铁血战士思维, 导致研究所工作人员死伤无数。当晚命发后，神盾局立刻采取措施, 调出监控，最后经过层层筛选，找出了叛徒尼克。

    对于该案件，尼克供认不讳。

    他锒铛入狱时，没有一个人看望他, 就连昔日女友珍特也是岿然不动。

    当格蕾丝接到案件处理后的通告表时，眉头拧起，这件事怪就怪在她素日与尼克交情尚浅，只是出门吃过几次饭，对方也是个安静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

    带着这个疑惑，格蕾丝前往监狱探视。尼克还是和以前一样，甘之若素, 对于身陷囹圄的他并没有太多感慨，站在监狱窗的另一面，他友好向格蕾丝打招呼。

    几缕残阳照在漆深的泥墙上，围墙上能隐隐约约看见电网的支架，监狱外是一片低矮潦倒的杂草。尼克牢房是单独固定的，他双手和双腿带着镣铐与链索，全部用精铁打造而成，连最平庸的银色都变得暗沉灰调。看押他的狱长说, 尼克身上背负着十几条性命，他理应享受这种待遇。

    隔着厚厚的监狱窗，格蕾丝能看到他脸上疲倦的皱纹与黑眼圈，他勉强想挤出笑容，但很快他止住这个突兀的动作，任凭任何人看到杀人侩子手的笑容都会觉得扎眼反感。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格蕾丝手提白色对讲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尼克眼神闪烁，并没有直接回答格蕾丝的问题，他望着天空感叹：“今天的天气真好。”

    格蕾丝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关押他的狱长，狱长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有所指尼克的精神出了问题。

    但精神出问题的人还能在第一时间招呼她吗？

    这些没有谜底的问题就像无底洞深深挤压格蕾丝的心脏，让她严重得喘不过气来。

    离开监狱时，狱长说，尼克对自己犯下的罪证如实指住，但他犯罪原因尚不得知，所以在一切证据尘埃落地之前，神盾局不能判定他所有罪证。

    搜集证据是个漫长过程，格蕾丝需要等待。

    但真相只是一个素日未与她结交的男人那么简单吗？格蕾丝叹了口气坐上车回家。

    瞳孔倒影着纽约街道的繁华城市，格蕾丝下意识重重握住方向盘，她应该相信神盾局！神盾局会给她答案的！

    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绿色，格蕾丝诧异被那抹绿色吸引，以至于白白闯了红灯都不自知，待到交警坐上警摩托重重敲打她车窗时，她才急忙踩下急刹。

    “一共900美元，女士。”交警开下罚单。

    “怎么那么贵！”

    交警不卑不亢解释：“第一您闯了红灯，500美元；第二，您闯超过2黄色双实道，400美元。”交警将罚单贴上她的车窗，慢悠悠说，“七天之内去纽约市交通管理局报道，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交警最后一句话带着意犹未尽的戏谑，在格蕾丝看来，明明是嘲讽。

    她撕下罚单，也怪自己，那一晚与洛基离别时，她在他背后呼唤了好几次，洛基都没有再回头。他不是最喜欢自己做的菜了吗？那一天之后，格蕾丝每天都会去农贸市场买好多菜，但是再也没有见到洛基。

    那些菜长虫了、发霉了、发酸了。格蕾丝买了又扔，扔了又买，却始终没有再见到洛基。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格蕾丝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其真实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自己怀孕了。

    可是怀孕了和洛基有什么关系？孩子又不是他的，不！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犯不着一声不吭就离开呀！

    格蕾丝转念一想，兴许洛基又回到了以前的性子，他可是谎言之神，随口一句假话就把她骗得晕头转向。没准洛基压根没想过吃自己做的菜，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骗她罢了。

    恩，一定是这样！

    将车驶回停车场时，格蕾丝自嘲笑了笑，即使这样骗自己，也是毫无说服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在街市突兀见到一抹绿色，你会急得连闯红灯和超黄色双实道？

    格蕾丝摇摇头，不想再纠结那些麻烦琐事，她避开隔壁邻居狂吠不止的牧羊犬，小心翼翼掏出钥匙锁打开自家大门。

    “Surprised！”娜塔莎身着一袭黑色靓丽长裙，裙幅褶褶如泼墨轻泻于地，显出她那令人消魂的曲线，黑丝裹住修长大腿，更显得肌肤如白玉一般。

    格蕾丝惊讶赞叹：“真好看！”

    娜塔莎将她推入卧室房门，在色彩淡雅的浅蜜糖色大床上，竟躺着一件百褶连衣仙女纱裙。

    “穿上试试？”

    未等格蕾丝表态，娜塔莎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格蕾丝以一袭素雅纱质长裙出现在娜塔莎眼前，长发绸缎般落在素色双肩点缀的百合花上，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白皙洁净的锁骨，裙尾密密地织满了金灿夺目的小星，折着优雅的褶痕。她那银色绸缎腕成蝴蝶结在手腕处，双肩垂下时蝴蝶结宛若仙女在纱裙边轻轻地沙沙响着。

    娜塔莎微笑看着她，她像瑞士最深的湖水纯白无暇。

    “这是…”

    “你忘了，明天是斯塔克先生的生日盛宴。”娜塔莎仔细帮她整理纱裙。这是她特意在纽约最贵的裁缝店精心挑选的姐妹花舞会裙，黑色象征雍容华丽，白色象征纯白典雅，就像她与格蕾丝。

    “斯塔克先生的生日盛宴提前了吗？”格蕾丝疑惑歪着头。

    “是的，托尼毕竟已经加入复仇者联盟了，而我也是一样，过几日我们将去基地训练，所以宴会提前了。”

    娜塔莎动作轻盈，指腹却沉稳有力，不小心她薄薄的指甲刮伤了格蕾丝的脖颈，她暗骂一句该死的，转身去橱柜拿出医药包。

    “我感觉你好像有事情？”格蕾丝盯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小的刮伤没什么，反正宴会也是晚上进行，贴上一层创口贴再用粉底掩饰即可，这也是娜塔莎曾经教过她的易容伪装。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娜塔莎微微一笑，挤出蔼然可亲的笑容，“我只是担心你，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格蕾丝心里一暖，握住格蕾丝的手腕，开心地说：“我没什么事，就像以前那样，你时不时的出差，我不也是一个人度过了吗？”

    “可是…”话说出口，娜塔莎立即闭上嘴，将不该说出扰气氛的话题吞咽回去。对待格蕾丝，她比任何人都细心都温柔，而这一切半路拾来的亲情不仅仅是建立在她们现在仅有的关系上。

    斯塔克生日宴会如期而至。

    曾经瞩目的军火.商在一次中东绑架事件后，突然关闭了军.火经营，转而投至新能源开发中，并且在商业中的成就不亚于曾经托尼的父亲霍华德带来的荣誉。

    然后，他有个响亮的名字—钢铁侠。

    他对全美国，对全世界的奉献是举世瞩目的！

    斯塔克的生日盛宴自然少不了商界高层人士与美国政府特工、探员以及一些对美国有过贡献的并且同样收到邀请的变种人与超级英雄。

    杯觥交错中，更多的人借以此次机会认识上流社会人士。

    格蕾丝和娜塔莎并不是第一批穿礼服进入会场的人，在她们之前，就有好几十个妆容精致的妙龄女郎模特身着嫣红礼服周游在众多商业男人中。

    灯火璀璨，宾客络绎。

    “亲爱的，我去那边看看，不要走丢了。”娜塔莎饮了一口香槟，笑着说。格蕾丝发现她想去的方向恰恰是一些超级英雄聚集的酒桌旁，埋下头，格蕾丝发现自己其实挺羡慕娜塔莎，她拥有超乎常人的体力与免疫力、抗击能力，并且基因改造过后的她更是延缓了衰老，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比起娜塔莎，反过来自己才是最渺小的，连进入斯塔克生日宴会都需要靠她通融关系得到邀请卡。

    格蕾丝坐在角落一侧，她并不想喝酒，充其量不过今日的法式糕点很好吃。为了避免肚子里的宝宝受伤，她尽可能避免人多嘈杂还有曾经控制不住体内变种能力的变种人，就像避免邻居狂吠的牧羊犬一样。

    她静静坐在角落，白纱褶裙宛若仙境瀑布倾泻在精致豪华巴洛克欧式沙发上，色彩鲜明。纯白飘逸长裙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经过屋内暖风吹拂，袅袅婷婷总是能看到她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大腿。

    “我不是故意想打扰你。”磁性低柔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格蕾丝短暂停滞了几秒，她有想过他会来，毕竟斯塔克胜任宴会的邀请卡是她给他的，但没想过他会主动来找她。

    时至今日，那天遇见罗珀的心依旧在此刻动荡不安，她是明白乔纳森的苦衷，亦也不会再怪罪他当初一走了之。

    乔纳森敏感探向四周，他回过脸，眉角锋刃，格蕾丝发现他修过眉毛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洋气。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就像大提琴缓慢奏出的乐曲沉稳而有力，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掌心，淡凉。他在格蕾丝的掌心画着圆圈，一轮一轮，就像树木年轮，他笔画着他对她的思念如同年轮一般永无止境。

    格蕾丝微笑注视他的目光，恩，她明白了。

    “我很想你，但是我没办法。”这段分离的时光他只用了十个字简言意骇描述。

    但是这十个字也够了，她也是如此想他。

    “再等我一段时间！”他整个身体挡住她瘦削的身子，也挡住了外面宾客的视线，彼时，阴影绵绵落在她姣美的脸颊，就像柔焦光影，美得忽近忽远。

    很快，他皱起眉：“你不是真喜欢上洛基了？”

    格蕾丝噗嗤一声笑了：“想要应付你们老板，并不容易。”

    他缓缓松了口气，心情瞬间甜蜜至极。

    她有过很多次想告诉乔纳森，她有宝宝了，有他们两个人的结晶了，但话到嘴边就滞住。现在还不是时候，作为卧底必须不受旁人牵绊，乔纳森需要孤掷一注的决定。

    “洛基？”低沉压抑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是双手握拳的雷神索尔。幸得他微低的咆哮很快淹没在大提琴乐团演奏中，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里异样。

    格蕾丝将乔纳森护在身后，劝其尽快离开，否则索尔的发怒与质问很快会吸引罗珀等人注意。

    没想到索尔快她一步来到乔纳森面前，整张脸哀怨又微愠在了一起：“你别走！”

    “索尔，他不是洛基。”

    闻言，索尔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强忍住牵起的嘴角，提起乔纳森后颈深浅交织格纹羊毛围巾。倏地，乔纳森绕了一圈，将围巾快速取下，很快奔到人流中隐没了。

    “你别以为来到这里就能躲避希芙！”索尔向人群中怒吼，可惜只有几个名流人士面面相觑之外，没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里。

    格蕾丝吃力按住他愤怒挥舞的拳头，低声近乎哀求：“他真的不是洛基，你能小点声吗？”

    索尔低头看她：“你被他骗了，毕竟他擅长做这个。”

    娜塔莎迈着细碎轻盈的步伐不知何时来到索尔面前，齿缝之间都有难以隐忍的笑意流出：“索尔你太累了，洛基并不适合这种场面，再说他也没有邀请卡。”

    索尔环视四周，似乎还在审视是否有可疑目标出现：“你们低估洛基了，他签订《和平协议》最多不超过…”索尔伸出三个手指，适时被迎面走来的斯塔克应声接住，“怎么？你要竖中指？”

    索尔神情有些难堪，虽然托尼·斯塔克经常开这种冷笑话，但他现在不认为这种场合自己能否适应因洛基突然而至带来的激怒。

    “是三个月。”

    索尔回答中肯，大家陷入冗长的沉默，没有反驳，印象中屡次制造地球某处灾难的邪神，似乎真的并不会打算一辈子与地球和平相处。

    无论是诸神，还是人类，在所有人心里，他既被灌输恶作剧之名毕竟会将恶作剧持续到底，只因他是邪神洛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给乔纳森的。

    下章洛基见。

    要加速剧情进入《夜班经理》结尾了。

    我不敢回你们的评论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