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5.老鸭店
    诈尸了?
    林冬天重重的点头。
    林冬天脸色不太好, 前些日子被小混混揍的肋骨断了几根, 还没完全痊愈就出了这事。警局人手不够, 总局的刑警忙的要命,在调查十年前的剖尸案;分局的刑警正在端黄赌毒的其中一个据点。现在也就剩下林冬天一个病号和几个刑警了。
    林冬天犹豫的说道:“这件事是不是得由秘密管理处的人来处理此事?”
    毕竟诈尸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对于其他没见过此类案件的民警, 心里那是格外的忐忑。
    林冬天这话说的不错,特殊事件得有特殊部门处理。
    想起路上发生的事情,林冬天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不过, 有大师在, 这事分分钟了结。这次可是给你们带来不少生意。”
    枕鸢也是纳闷, 不知林冬天这话是何意。
    “若不是事情紧迫, 我的这些同事早就听我的推荐上八道馆买护身符了。大师,咱走着说着, 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呢。”林冬天望着别墅区, 同事已经拉完警戒线说道。
    枕鸢点头, 回头对那边假装赏一堆不知名花草的温枝说道:“我去那边看看情况。你......”
    还未说完,温枝背着双手说道:“没事, 不用管我,我看看姜迟什么时候回来, 让他陪我理个发。”
    温枝在心里暗想,那家离她家不远, 待会儿上到顶楼天台能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刑警居然还认识枕鸢,还专门请她过去,难不成发生了特殊案件?温枝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回家边走边想。
    对于那家人,温枝也有些了解, 毕竟是邻居,出门抬头低头少不了见面。更何况在西景名苑住的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大拿,生意上因为利益也会往来密切。
    林冬天捞过警戒线,两人弯腰走了进去。几位刑警走到林冬天面前,脸色略微僵硬,其中一位看了半天没说话。
    “说吧,不是外人。”林冬天知道小徐什么意思,毕竟是个特殊的案件,不能让外人知晓。
    小徐听后点头,凝重的说:“死者是张襄烟,性别女,年龄30岁。报案人是家里的女佣,据了解到死者每天一大早都会让人放水沐浴,今天恰巧轮到报案人陈倩。”
    “陈倩准备完毕后敲门却没人应,推开门一看死者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陈倩当时还以为死者还在睡眠,等到放完水后想要叫醒女主人,却发现人已经没气儿了。”
    枕鸢询问道:“那死者诈尸是怎么回事?”
    小徐看了她一眼:“是死者老公打来的电话。第一次陈倩打来电话后,例行询问后便让他们自行准备后事,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电话又一次打来。死者老公郭蔡嵘张口一句诈尸了把我们吓了一跳,这才赶忙跑来。”
    林冬天点点头,当时他在家里休养,接过电话后便急忙忙的下楼坐上警车。
    几个人走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刺耳的吵闹声,枕鸢又问:“死者诈尸除了郭蔡嵘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小徐摇头:“其他人都没看到。”
    一行人走到大厅,聒噪的声音从二楼传入众人的耳中,差点将房顶给掀了。小徐拿起记录表说道:“上面是死者的亲属。”
    楼上是死者张襄烟的的父母亲与她的哥哥张超,这三个人与郭蔡嵘吵得极其凶烈。
    “法医鉴定死者因惊吓而死。”小徐解释道。
    楼上的几个人依旧在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你这个王八羔子,我亲妹的死肯定与你有关。我可是看到你买了死亡保险,你人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我妹子跟你这么多年,你就为了丁点钱,你还是人吗?”死者的哥哥张超脖子青筋暴起,若不是身旁有警察拦着,恐怕他一个拳头就揍了上去。
    郭蔡嵘沉默着,半晌不语。
    “郭蔡嵘,当初你一穷二白,追求襄烟的人不少,不乏那些权贵子弟,我将闺女嫁给你八年,可看看最后我闺女落到什么地步!”张母手指对着郭蔡嵘,手腕上带着两三个玉镯,玉镯细腻通透,晶莹剔亮。
    一旁的女警劝道:“好了,阿姨,死者为大,先处理后事吧。”
    说罢,几个人撇撇嘴。这人呐,真是奇怪,不办丧事,上来就是一通乱吵。
    张父头发全白,皱纹沟壑,他的语气带着些口音说道:“嵘子,爹信你。可我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襄烟还给我们俩买了几件衣服,还说等到有空了就带我们出国旅游。这,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母听到张父这么多年还带着乡下口音,手肘狠狠的撞了他几下喝道:“老头子,你快给我闭嘴吧。郭蔡嵘,是不是你嫌弃我女儿没身孕,就搞外遇让那小贱人找上门来给我女儿害死了?”
    饶是这么严肃的场面,站在尸体面前拍照的实习小姑娘偷偷笑出了声,这大妈该不会看电视看上瘾了吧。
    真是脑洞大开。
    法医摇摇头,忍不住道:“阿姨,推断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多,您女儿是惊吓致死。”
    郭蔡嵘沉默片刻道:“这半个月我一直出差办点事情,襄烟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晚上一直做噩梦。昨晚照例陪襄烟聊到凌晨后就挂了电话,没想到早上家里女佣就打来电话.....”
    张超阴阳怪气道:“你可别瞎胡扯,还出差外地,你也真会给自己出轨找理由。一出差就是几个月,我妹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你这种人。”
    张家知道郭蔡嵘这一年来总是出差,就连今年回娘家也只有张襄烟一个人,张父回想起襄烟近来苍白疲倦的脸色,不免也怀疑到他出轨这件事。
    郭蔡嵘见瞒不过去,只能说道:“岳父岳母,不瞒你们讲,我,我们这一年真的不容易。公司破产了,外债不少,襄烟不想让你们担心也就没告诉你们。这几个月我一直出去跑业务,好不容易揽到一个活,襄烟就......”
    张母、张超满脸震惊,异口同声道:“破产?”
    张家因张襄烟嫁给郭蔡嵘后,日子才渐渐的好了起来。张家原本在张家村,整个村子里只供出来张襄烟一个大学生,张襄烟也争气,考了名牌大学,人长得美不少追她的排了长队。张家也没想到自家女儿刚大学毕业就与城里人结了婚,心里还很得意,因为村里的女人大多都是嫁给了自己村里人或者是隔壁老王村。
    大概两年后郭蔡嵘发了财,两人一合计就将两位老人和张超接到城里,又为张超寻了工作。时间长了,张家人底气高涨,对人也趾高气扬了起来。
    遇到比郭蔡嵘更有钱的男人追求自己的女儿,张母甚至给那人出主意,背后在襄烟面前说郭蔡嵘出轨的浑话。可他们到底没有离婚,张家变本加厉的问张襄烟要钱,张超同样觉得自己有能耐却无人赏识,只能当个小保安,心里还不服气。可他也不想想,以他一个小学毕业、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能找到什么事也不干一个月还开三四千的工资够不错了。
    就他们这样,给张家一个月的开支也得几万。
    “怪不得问襄烟要钱一直不给。要我说,那王家小子多好,有钱有势非不跟你离婚,这倒好,人没了,钱也没了,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张母“哎哟”声连篇,嗓门大的出奇。
    张父眼看到众人奇异的眼神没忍住摆了脸色:“赵翠花,够了!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枕鸢上楼看到的就是这乱糟糟的场面,死者的尸体还在床上,整个房间里透着阴冷,眼前的这些人吵得面色赤红。枕鸢又多看了几眼,尸体并未有“活”着的迹象,她对林冬天说了几句话后,林冬天对郭蔡嵘说道:“郭先生,随我做个笔录。”
    郭蔡嵘不疑有他,跟着走到书房。听到门响,郭蔡嵘从一片混沌中回过神来,做笔录也应该去警局,若是来不及也应该带上本子询问。生意人脑子转的快,就知道这是警察过来询问事儿的。
    林冬天不废话,想着刚才大师的话询问道:“郭先生,诈尸这种事情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郭蔡嵘面色一红,顿了几秒说起了实话:“如果不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襄烟真正的死因。襄烟从我出差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郭蔡嵘继续说道:“襄烟说梦中一直有鬼追着她,她吓得脚步不停的往前跑,直到早晨被佣人叫醒。”
    郭蔡嵘说的话也有理,无缘无故人死了,不是凶杀、仇杀,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而是自然死亡的话,警察当然管不了。想到妻子做的噩梦,郭蔡嵘于是对警察撒了谎便说起尸体诈尸的事情,这才诱他们前来。
    林冬天:“......”
    郭蔡嵘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抽屉,那是几张纸,翻开后他将这些资料递给林冬天道:“警察同志,这是之前我买的两份死亡保险,我一份,妻子一份,另外这是遗产证明。”
    “你们千万别误会,这死亡保险其实是个保障,破产带来的压力很大,我和襄烟又要还债,一个月还要给他们几万的赡养费,我怕我撑不到那时候,为了不让襄烟生疑,我专门买了两份,若是我死了,襄烟还能得到保险钱。”
    “在此之前我将几处房子、余下的几百万都归在襄烟名下。我父母早逝,襄烟一个人这么多钱也能够花上一些时日。”说着,郭蔡嵘叹了口气。
    枕鸢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有些人真的比冷血动物还要可怕。
    谈过话后,张家人一句话没钱收尸,心里暗想着再讹郭蔡嵘一把走人,可谁知两个刑警直接将张超押了起来。
    枕鸢望着死者房间的床头柜上安放的盆景,暗暗散发着幽黑迷雾,她走上前将那盆景的土扒开,盆景里赫然是一个小型的布偶,上面一张黄色符纸写着张襄烟的姓命,布偶的心脏处扎着十多根细针。
    张父张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了几秒后,张母怒目圆瞪冲着他们大呼小叫:“你们干嘛呢?抓我儿子干什么!”
    张超的额头流淌着几滴汗珠,慌乱道:“你,你们干什么,要抓也是要抓郭蔡嵘,那家伙以我妹子的名义买了死亡保险,现在终于死了钱可是落在他手里。我,我可是襄烟的亲哥哥,从小看她长大,不跟郭蔡嵘他这外人一样。我能有什么动机?”
    枕鸢将那小型布偶交到刑警手中,冷淡的对张超道:“这是老一辈的诅咒娃娃,害死亲妹妹,你还真能下得去狠手。”
    盆景是张超送的,张父张母与郭蔡嵘都知道。
    张超绷着脸挣扎道:“你个死婆娘胡说八道些什么!”
    两名刑警紧紧攥着张超的手腕往身后一背,牢牢紧扣着,以防他出手伤人。
    做人最不应该得罪的就是玄学中人,枕鸢嘴角掠过笑意,“张超,你做布娃娃的时候没戴手套吧,且不说留下指纹,这诅咒娃娃可是需要死者、做法之人的头发丝为媒介,拿去医院做个鉴定也会知道凶手是谁。”
    郭蔡嵘联系好火葬场的人后便听到枕鸢的话,愣在原地。
    “至于这个盆景,我想离这儿最近的花店装的应该有摄像,即便是没装摄像头,这些也足够定你的罪。”枕鸢说道。
    张超整个人溺水般挣扎起来,一想到张襄烟死后巨额遗产,恨的心痒痒对着枕鸢怒吼:“到嘴的鸭子飞了!”
    郭蔡嵘听不下去,眼圈泛红,为的是自己的妻子。她处处为家里人着想,到头来自己最亲的家人却是因为钱财谋她性命。
    “张超,公司破产了,哪儿还有什么钱啊。”郭蔡嵘哑着嗓子说道,妻子逝去,原本想给张襄烟的那些钱如今也只能拿出来还债,都是钱惹得祸啊。
    被亲人所害,真是比戳心窝还痛。
    女警也听不过,看着死不悔改的张超冷笑道:“钱钱钱,就知道钱。”
    张超小学毕业,大字不识几个,现在能有这份保安的工作也是全靠自己的妹妹与妹夫。他与人赌债输了几十万,想到电视里看到的家人死后还能继承遗产,张超渐渐动了心,生出杀害亲生妹子的想法。村里人都很迷信,这诅咒娃娃也不是没人试过,张超萌生一种希望将诅咒娃娃埋在盆景里,每天睡前默念着让张襄烟赶快死去。
    这样才能尽快继承亲妹的遗产,好让他还债。
    林冬天沉着脸不语,这种人简直比畜生还不如,起码它们不会自相残杀。
    郭蔡嵘扯出苦涩的笑容:“张超,襄烟死了,你也不会继承遗产的。”
    听后,张超挣扎摇头,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张父张母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痛失女儿、儿子又是害死女儿的凶手,难以接受的将怒气发在紧扣张超的两名刑警身上。
    张母撕扯着,用手拼命的砸向闪躲的刑警身上,“啪”一声,张母手腕上的透着光泽的手镯碎了,宛若碎片四分五裂的摔在地面上。
    张母再顾不得自己的儿子,头发凌乱,惊慌失措地扯着嗓门:“我的翡翠玉镯......”
    枕鸢听得脑袋疼,之后的事就交给林冬天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下楼走出笼罩一片阴霾的别墅。
    刚走出大门,枕鸢呼吸起新鲜空气将胸腔中郁气排出,对面传来温枝的声音:“枕鸢。”
    温枝对她摆手,三两步走了过来,她站在自家天台只能看到外面零零散散的住户,看了有三十多分钟闲着无聊准备去塑料姐妹花前天说起的理发店,谁知刚走到这儿就碰到枕鸢走出门。
    她自来熟的拉着枕鸢说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温枝身上的霉运被清除,听着欢跳的语气也能看出此时的心情。
    枕鸢点头道:“可以回去吃饭了。”
    “别啊,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顺便理个发。”温枝强拉着她说道。
    一路开到那家理发店,枕鸢就看到门外站在五六个人都是等理发的女士,这家理发店的位置正是温馨宠物会所对面。
    理发店门前两侧站在两位小伙,头发柔顺发亮,一缕红一缕紫,什么颜色都有。发质看起来不错,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布满油光。
    两个小伙子看到她们两个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双手做兰花指状,掐着嗓子对她们说道:“快来,快来啊,客官,什么发型我们冰哥都能搞定。”
    “不满意,不要钱喔。”说着,二人还对着她们抛了个大媚眼过来。
    枕鸢呆若木鸡愣在原地,胳膊还被温枝硬扯着向前排队。
    这怎么感觉来到了老鸨店。
    错了,是老鸭店......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件事的目的是感叹一下亲情,今天听老妈说,她也是听别人说的。一对老人有五个孩子,一个女儿,四个儿子。暂时按爷爷奶奶叫吧。奶奶去世了,爷爷瘫痪了六七年一直被女儿照顾着,四位大哥也说爷爷的退休金归自己的妹妹,谁知爷爷去世后,退休金又发了快两年的钱,还挺多的,这下四个儿子不乐意了,于是向派出所反映分钱的问题..
    生病的钱也是那个女儿掏的,儿子们没一个出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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