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
一片迷茫的时候,女孩主动介绍自己:“你忘记我啦?那天有人偷你钱包,我还跟那个小偷吵起来,被我妈给拦住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啊,原来是你,唐雨!”
唐雨笑得眉眼弯弯,“你还记得我名字,不错嘛。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办点事,这就准备回去了。”
唐雨见我准备抬步离开,叫住我,“咱们这么有缘,不如加微信认识一下呗。”
我爽快答应了,掏出手机加了她好友。
待唐雨离开后,我回头找许志新,却发现他一直站在我身后,只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又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犀利的光芒。
“怎么了?”
“小沉,你不是不认识她吧?”
“我认识她啊,唐雨嘛,刚不是说了吗?”
“唐正风有个独女,就叫唐雨,肯定是她!”
被许志新一提醒,我才记起资料上貌似是有这个记录。
“哦,就算她是唐正风的女儿又怎么了?”今天的许志新有点奇怪,跟平常不太一样。我想起曹平平说的那句话,有点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难不成我真的太单纯了?
许志新马上觍着脸凑上前来,“小沉,要不你把她微信给我,我也加她为好友。”
“……”
回到公司,我私下里找到曹平平,提出个要求:“我能不能换个人?”
“怎么了?许志新不挺好的嘛?你平时不总夸他聪明能干,人又来事。”曹平平拿腔拿调道。
“曹编辑,我错了,还是您慧眼识英雄呀。”
曹平平哼了我一句,“你也不蠢,现在还知道自己哪里错。像许志新这种人,小聪明有余,大智慧不足。”
“我就忍他急功近利这点。”我实话实说。
“急功近利也没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这特点,得看这个人的人品,是怎么去急功,怎么去近利。”曹平平道。
“好吧,反正我觉得他的方式我不太能够接受。”我耸耸肩。
“所以我才觉得他可能更适合跟着你,可以磨练你心智。人在江湖漂,什么人都会遇到,你喜欢的人讨厌的人看不起的人敬仰的人,你不能只挑好的相处,你得学会怎么去跟自己不喜欢的那一类人相处。”曹平平语重心长道。
我的肩膀一下垂下来,“唉,做人怎么这么难啊,我想做个单纯的人!”
“有这个想法说明你还是很单纯。”曹平平斜我一眼,“好了,去干活吧,采访稿赶紧出,我这边还等着审。”
“遵命!”
四十七、改掉蹲点的习惯
公交车旁一个简陋的煎饼铺孤零零地靠在报亭旁边,卖煎饼的是一个老伯,满发苍白,乍看年纪很大,但摊起煎饼来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熟练又利落。舀一勺调制好的面糊倒在煎饼锅上,一把刮板左右两边画几下,一张漂亮的饼薄薄展开,打个蛋到饼中央,再用刮板均匀刮开,等上十几秒,左右手各执两把小铲子,把煎饼翻个面,铲子顺着煎饼锅沿铲几下煎饼,确定蛋熟之后,抄手抹上一层自制酱料,再撒上葱花、萝卜干、脆饼和生菜,再上下左右把脆饼和生菜包成一个正方形的饼,完美的煎饼就此大功告成。
我平日最爱吃煎饼,上大学时甚至连续一个月的晚餐就吃两个煎饼果腹,吃得心满意足。小丽曾取笑我干脆嫁个摊煎饼的得了,我觉得还不如自己学会做煎饼,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可惜直到现在,我依然没学会摊煎饼。
庆幸的是,煎饼摊位如同全国连锁的兰州拉面和沙县小吃一样,基本都能碰上,正所谓流水的打工者,铁打的煎饼摊。而每碰上煎饼摊,总能轻易勾起我的学生情结。
下了班,早已饥肠辘辘的我直直冲往煎饼铺,伸出两根手指:“我要两个。”
摊煎饼的老伯早就认识我,我还未走到铺门口,他就站起身来,准备好工具。
“今天加班啦,比以前迟了点。”
“路上塞车呢,我都差点饿晕在地铁上了。”我一脸饥饿的模样搞得老伯哭笑不得。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真是大。”老伯一边快手地摊起煎饼一边摇头叹道。
“可不是,我都出来工作四年,如今连个厕所还买不起。”想到老妈提起我买房时那满脸鄙视的神情,连亲妈都不对我抱有希望了,更别说我自己。
“市的楼价高得吓人呐。”
“我要是像小狗那样就好了,想要哪块地盘,直接抬脚往四个角落嘘嘘。”我本来想说撒泡尿,考虑到在老伯眼中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淑女的乖巧的好女孩,还是改口继续保持好形象。
老伯被我逗得乐呵乐呵的,放脆饼的时候大方地给多了两块。
“谢谢伯伯。”我嘴巴甜甜道。
我啃着煎饼穿过小区中央的小湖,差不多要到自己那栋楼下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猫在门口。
我们的小区属于旧式楼盘,住在里面的基本都是本地人,治安相对来说还算可以,保安配备的人手不足,唯一两个保安每天都躲在保安室里看报纸。是以那人三番两次潜入小区都无人阻拦。
咔嚓一声,我咬下一口煎饼,心里郁闷,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蹲人门口的习惯?
我吞下最后一口煎饼,嘴里还回味煎饼那股浓浓的香味,凑上前,蹲到还趴在绿化草丛上伸头往里头张望的某人旁边:“哎,有什么重大发现?”
某人头也不回,下意识回了句:“还没看到人,可能还没……靠,怎么是你,吓死人啊?!”
我缓缓站起身,油腻的手往他身上那件看起来非常昂贵的外套上拍了拍,“我都没告你跟踪人,你还好意思反咬我一口?”
何家岩面露一丝窘色,随后立马恢复,他一脸无辜:“我哪有跟踪你,不方便去你公司,只能在这里候着你了。”
“说吧,什么事。”我已经懒得提醒他这世界上还有微信、短信和电话三种东西。
“有爆炸性消息。”何家岩咧开两边嘴角,笑嘻嘻道。
却不继续往下说,而是两眼闪亮亮地看着我。
“哦,那你安心在原地自我摧毁吧。”跟我玩神秘,嫩着。
我说罢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作势要回家。
何家岩忙拉住我,“开个玩笑还不给。我直接说还不行,齐妮回国了!”
我脚步一滞,“哦,跟我何关?”
“我听说这次她的回国是准备跟苏墨风订婚。”何家岩言语淡淡道。
我收回脚步,盯了何家岩半晌,突然笑起来,“所以?”
“所以?”何家岩撒开我的手肘,眼睛微微眯起,“余沉,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苏墨风这种人背后的家族压力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你根本就不适合他!”
“嗯,这个我知道。”我吸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揪痛,“像我这种没才没貌没钱没权没品位没能力的女孩子,怎么敢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
说到后面,我嘲讽地敛了敛神,换上轻松的表情,“你以后别再在我家门口蹲了,堂堂大明星蹲在这当狗仔队,而且你家马叔还躲在大树背后盯梢,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你是资本家,我可看不下去。”
何家岩呆呆地看着我渐渐通红的双眼,却强迫自己扬起笑说出那番话。
他哑声道:“余沉,其实我……”
“嗯?”
之前几次见到何家岩,他都戴着鸭舌帽和一副黑框眼镜,竖得高高的衣领和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挡住了他一半的脸,加上当时是晚上,行人少,偶尔路过的人也没留意到这位高高的男子会是电视上光芒四射的。但今日许是觉得停留时间不长,他就穿了一件帽衫,随意戴了顶帽子,看多几眼还是能看出七八分的影子。
估计是我真的有乌鸦嘴的潜质,刚闪过这念头,事儿就来了。
“?那不是?”路过的买菜阿姨非常激动地走上前几步,高声叫道。
像我妈我舅母这个年纪的大妈,因为长年奋斗在跳楼大甩卖和特价商品的第一现场,音量早已锻炼得雄浑透亮,嚎一嗓子,整条街都震三震。
前后左右方圆十米内的人立马在两秒钟时间内接收到音波,听到的名字,耳朵蹭地竖起来,立刻朝我们这边看过来。那一刻,我真的非常想把何家岩这个人高一米八几的大家伙一个锤子锤飞,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何家岩顿觉不妙,他冲我使个眼色,往马叔的方向看过去,马叔不亏是跟了他多年的助手,立马领会到意思,快步走向停在小区门口的车。
眼见那些七大姑六大姨们就要飞扑上来,我灵机一动,一把揪住何家岩的耳朵,大声骂道:“你这不听话的弟弟,让你瞎跑!都岁了,还整天只知道打机,就差把自己打成基!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找个妹子愿意跟你出来见个面,你倒好,居然给我尿遁!你说说你长这么好皮相有个屁用,居然被个胖妹子吓得跑出来,快给我回去好好道歉!”
我骂骂咧咧地“拎”起何家岩,伺机寻找破出重围的路线。
何家岩也是个反应快的,马上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蔫样:“姐,我的亲姐,你放开我,哎哟,好痛啊。我跟你回去就是啦。”
何家岩捂住脸,作势要哭,趴在我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暗暗低声警告我:“余沉,有你的!”
我嘿嘿一声,手抚了抚他的头,“乖,别哭啊,人家胖是胖了点,但也不至于压扁你嘛。你这么娘巴兮兮的,找个威武雄壮的套马滴汉子……我呸,妹子也不错嘛。”
说完我憋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出声来。
买菜阿姨疑惑地瞅了瞅我们两个,努力想看清楚何家岩的脸,可惜何家岩整张脸都埋到我肩上,加上我的手挡着,她只能看个后脑勺。她看了半天戏,同情地摇摇头:“哎,这年头,小白脸也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我都操碎了心。”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架住何家岩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把他掩护到车前,拍了拍他的背,“喂,到了。”
何家岩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脖颈处,引起丝丝痒意。我别扭地缩了缩肩膀,一手推开他的头:“我靠,你非礼啊!”
何家岩这才慢慢起身,低低笑起来,“你刚才这么损我,我可是拼命配合,我不吃点本回来怎么行。”
这小子眼神不太对劲啊,怎么有点色眯眯的?
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紧了紧领口,脖子处还有点飕飕的凉意,略微不自在地咕哝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生的急智。”
跟明星呆在一起,风险实在太大。一把火燃烧起来,随时都能殃及池鱼。
头上传来一股温厚的暖意,待我回过神来,何家岩已经在我头顶轻轻地摸了几把,“过些时候我在体育中心有个演唱会,过来看吧。”
“有座位吗?”我眨眨眼。
“你想坐哪就坐哪,想上舞台都没问题。”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目送何家岩离开后,我伫立原地几秒,缓了缓神才转身往家走去,何家岩那句“她是回国跟苏墨风订婚”的话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伴随着阵阵沁骨的冷风,钻入我的内心,全身的血液慢慢没了温度一样,突然觉得特别特别冷,我环抱着双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四十八、齐妮回国
“苏医生。”干净的蓝色走道上,站在两旁的病人们对着迎面大步走来的高大男医生投以热情的微笑,纷纷打起招呼。
一身白大褂的苏墨风脚步生风地往前走,边走边温笑着回应病患们,直到他转入走廊末端的办公室,啪嗒一声关上门,笑容顿减,换上清冷的表情。
“喂,是我。”苏墨风拨了个电话,冷漠道。
“少爷,大爷又离家出走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女声,声音微微颤抖,还能听到那边周围吵杂的人声,可以看得出说话之人正处于慌乱的状态。
“李姨,您冷静点。”苏墨风声音不疾不徐,慢慢抚平李姨焦虑的情绪,但李姨一想到已经失踪了两天一夜的苏震,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少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我已经报了警,警方也在找,但你知道加拿大这边的警察……哎,现在是冬季,外面冷得要命,前几天还刮了大雪,路上到处是厚厚的积雪,湖面也结了冰,你说大爷他会不会出事?”说完,李姨察觉到自己乌鸦嘴,忙呸了三下。
苏墨风失笑道:“李姨,您别担心,我爸那人又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这次他有无留下什么话?”
“唉。”说到这个,李姨忍不住就叹了口长长的气,“还不是被老爷给气走的,哪留下什么话啊,当晚就找不着人影。”
苏墨风揉揉眉心,“爷爷又给我爸介绍对象了吗?”
“可不是,这回是什么州长的千金,年轻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夸得好像仙女一样,只是大爷知道了无动于衷。”李姨语气里带了些自豪,大爷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倔脾气说好也好,至今对亡妻一往情深,说不好也挺令人操心,这不,一言不合就玩起失踪。
“知道了。”果不出他所料,苏墨风心里叹口气,这两父子自妈妈去世后就开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式,让周围的人操碎了心。
“少爷,要不您方便就联系下大爷试试。”李姨知道苏震自小疼苏墨风,说不好苏墨风能把苏震劝回家。都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传出去委实不太好听。更何况他们是苏家,有名的商界豪门,年轻时的苏尚文可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巨贾,说一不二的大人物,隐退后大儿子苏震对从商毫无兴趣,反而喜欢舞文弄墨,幸好二儿子苏雷遗传了苏尚文的商业天赋,自小就表现出对做生意的兴趣,苏尚文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苏雷身上,因此才对苏震的“不务正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墨风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有同事推门走进来,脱了白褂子挂到衣架上,看到苏墨风还穿着白大褂楞在那,问道:“苏医生,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又突发情况?”
苏墨风笑着摇摇头,“刚打了个电话,这就准备下班。”
同事笑了,“说真的,我挺好奇你平时下了班都去了哪里,看你,黄金单身汉,不烟不酒又不爱玩,真想不出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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