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章九千字,爪子已废~ (9)
将她拳头拉过来,舒展开,握在手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现在没事了,以后防备心必须有。”
“肯定会。”蒋陶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你到的时候,我是不是睡着了?”
“是,刚睡着的时候,我就到了。”
蒋陶撅了撅嘴,伸胳膊揽上他脖子,感动的不得了,热泪盈眶:“幸好你来得及时。”
程云天抬手在她背后顺了顺,温声道:“能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就很满足了。”
蒋陶松开他,又看着程云天,“那个小男孩给我注射了什么?”
“跟安眠药的成分差不多,对身体没多大伤害,不用怕。”
蒋陶点了一下头,“那时候警察来,我没和警察说这件事,就是潜意识里面觉得,警察好像也没办法。”
就像现在,化验结果出来,类似于安眠药,对身体无害,那警察应该会拘留几天,而至于像再继续调查那些,应该不会有。
“我来处理。”
她太敏感了。
可——
其实任何人看,这件事都不简单,
程云天叹口气,绕开了注射这件事,又问:“你当时怎么知道他在催眠你?”
蒋陶看着别处,悠悠说道:“直觉觉得是。因为我之前书上写过这种,就是那小男孩一直说,别把他卖给人贩子,别把他卖给人贩子,我就感觉头发昏,是想睡觉的那种不清醒,其实是不想睡,就是有一种自己快被人控制的感觉,就感觉不对劲,想到了是催眠,就捂上耳朵,找身边人求助了,幸好有人帮我报警。”
程云天揉了揉她脑袋,脸上没什么情绪,实际心里面翻涌的厉害。
会催眠,会注射的小男孩。
不简单。
“对了!”蒋陶又猛地拍了下身前的薄被,道:“那个小男孩还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住在那个小区!”
程云天已经想到了,所以说心里不踏实,翻涌的厉害。
“别紧张,你都在待在部队居多,回去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是以后回去了,也是我跟你一块回去。”
蒋陶一张脸都皱在一块了,愁容满面:“我知道,但是担心我爸妈的那些信息他们也知道,也担心身边人的安危。”
程云天再次一叹,继续安慰道:“他们都是大人,都在这社会上走了这么多年,自保能力以及警觉能力,不比你差,甚至比你强许多。”
蒋陶点了点头,安静下来。
“今天怎么会突然出来?”
说起这个,蒋陶就暂时高兴了,“我们队伍选进了两栖侦察队,张岚给了我们两天假期,下午就可以休假,四号早上正常训练。”
程云天了然,有些不悦了,“那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自己跑去市区做什么?”
蒋陶皱了皱鼻子,“想给你惊喜的,谁知道又出了这事。”
程云天无奈看她一眼,看了看时间,“饿不饿?”
“几点了?”蒋陶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半夜一两点了。
“吃点饭吧。”程云天说了句,又问:“能下床吗?”
“能,下床活动活动也挺好。”
两人出了宿舍,外面很安静,这个时间点除下值班站哨的士兵之外,倒看不见别人了。
蒋陶跟着程云天去了餐厅,进了后厨房,将灯打开,里面的一切看着很舒服,很干净,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而且,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颜色一样的物品从大到小依次摆放。
真是厉害。
蒋陶喟叹一声,“你们这炊事兵天天打扫卫生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干净?
“这是每天必做。”程云天翻着冰箱看着,回答着。
念及蒋陶今天抽了血,他从冰箱里找出了一块猪肝,蒋陶看见,走过去,问了,“这是什么啊?”
“猪肝。”他继续回答着,继续在冰箱里面翻着,找着补血的食物。
蒋陶脸色变了变,低声道:“不想吃猪肝。”
程云天停下动作,回头看了眼,“挑食?”
蒋陶撇撇嘴,“不爱吃,那些动物的内脏我都不爱吃。”
总感觉有一股邪味……
“不爱吃不行,这个补血。”
蒋陶不吭声,无声抗议。
程云天找了一会儿,发现身后那人太安静了,回头看了眼,见脸色不怎么好,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那就不吃,真是……”
找了个小祖宗。
蒋陶见他将猪肝放进冰箱里,这才笑了,继续跟着程云天,看他找食物。
已经后半夜了,蒋陶也不想怎么麻烦了,让程云天下了面条,在食堂吃完,又回到宿舍。
蒋陶已经睡了一觉了,精神的很,拿着手机开始看,而程云天累了一天,洗漱完叮嘱蒋陶早点睡,就先睡了。
蒋陶在刷微博,越刷越清醒。
原因是——
吃了一个瓜。
是关于她那本改编了影视书的男主角,沈辉。
他被网友爆料出来性取向不正常,是个gay。
这件事已经持续发酵一段日子了,沈辉的粉丝们一开始不相信,但是各种看似有理有据的爆料一大堆,渐渐地也开始让粉丝有些动摇了。
而其实,真正让粉丝动摇的一方面原因是:沈辉本人,经纪公司,经纪人,助理,都没有任何表态,没有澄清,不管不问,就像是事情本身就是这样,所以说的再多也无用。
就是基于这种态度,让粉丝们开始纷纷疑惑。
而同时,第二个原因——
粉丝都知道央视少儿频道的主持人赫敬贤,是沈辉的粉丝,可就是爆料出沈辉是同性恋的那天,赫敬贤用自己的微博大号直接点了赞,就在两方粉丝认为赫敬贤是手滑了的时候,可实际上——
人家根本就不是!
赫敬贤没任何表示,间接意思就是说,他是认认真真的点赞的。
这一波操作,让粉丝着实不明白,同时让一部分粉丝坚定了沈辉是同性恋的事实。
毕竟,就算是一个在演艺圈,一个是在主持界,但差不多都算是圈里面的人,那赫敬贤都这样了,那什么意思不逗昭然若揭?
沈辉粉丝大多女性,见状并且思来想去也明白了这个理,一部分粉丝表现的痛心疾首,一部分粉丝自欺欺人,就是不相信,就是要听沈辉亲口说出来。
可沈辉呢,就是没有任何表态。
蒋陶看完这些,想起来之前赫敬贤说的,他亲眼看见沈辉在休息室,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的照片,赫敬贤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了,那现在有人爆料,他肯定自豪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肯定是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及早脱粉是应该的。
沈辉被爆出了这猛料,幸好的是,粉丝比较理智,虽说一时难以接受,但倒没有展开骂战,因此,对沈辉个人并没什么影响,对正在拍的电视也没什么影响,所以,蒋陶想,这可能就是沈辉不理会的原因吧。
一个瓜吃完,蒋陶揉了揉眼睛,听见外面有“一二三四”声,坐起身子,朝外面看了眼,天已大亮,但是看不到正跑步的男兵,只好作罢,继续躺下,看了还在熟睡的程云天,将手机放在一旁,也有些困了,便揽上他腰身闭上眼睛。
蒋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屋里面窗帘拉上了,刺眼的阳光柔和了许多,不觉得无法直视了。
屋里面开了空调,凉风慢慢传送过来,蒋陶坐起身子,听到了门外面说话声。
是程云天和袁新。
许是念及她还在睡,两人说话嗓音都很低,但宿舍楼不隔音,不用费什么力蒋陶就能听见。
袁新在问程云天,看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程云天也不知道,语气不怎么好的回了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袁新是想问问蒋陶,李欣现在在哪,但是不知道人几点醒,也不好将人叫醒,就只能干着急着。
就两三句的交谈声,之后就安静下来,紧接着就听见了下楼梯地声音,蒋陶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将空调关了之后,开门出去,下楼去。
程云天和袁新还没走远,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就见蒋陶正从楼梯往下面下,袁新眼前一亮,立马冲过去,就问:“嫂子,李欣去哪了你知道吗?”
问完之后,就在这三十六七度的中午夏天,袁新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刺骨寒意。
☆、267:将烦人发挥到极致
冷飕飕的……
袁新摸了摸鼻子,不多思考就慢慢退回去。
程云天绷着脸扫了他一眼,这才走上前,蒋陶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面,没下去。
太阳太大,又晒又刺眼。
程云天走上前,打量她一眼,“洗漱了吗?”
蒋陶摇摇头,“没。”
好长时间没来过了,都不知道东西放在哪了。
“走,去洗漱。”
“哦。”
程云天上楼,蒋陶又跟着他上楼,袁新站在大太阳底下,可怜巴巴的看着蒋陶,可无奈,蒋陶都没怎么注意他。
洗漱完之后,蒋陶进了宿舍,程云天后一步进来,问她的意思,“天热,就在屋里面待着?”
“行啊。”
在他这里,在哪都是一样,蒋陶也没有能去的地方。
程云天又问:“饿不饿?”
还没等人回答,又道:“中午了,早上都没吃饭,中午吃点吧,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
蒋陶点了一下头,看程云天开了空调后,他才出门。
袁新就在楼下面等着。
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已经知道了蒋陶和她的队伍有两天假期,那么就等于李欣也在休息,所以,他得有所行动。
站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心里面一秒一秒的数着,在等不到人下来了。
心里嘀咕着洗个脸能用多长时间。
急的想要上去看看的时候,老大出现了,袁新像是看到了希望,但下一秒便破灭。
老大身后没人,就他自己。
袁新:“……”
眼睁睁的看着老大眼前经过,他没在迟疑,追了上去,撵着人家屁股问:“老大,嫂子呢?”
程云天停下脚步,凉飕飕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袁新闭紧嘴巴,摇摇头,“我不问了,不问了。”
程云天继续往食堂走,袁新委屈得不得了。
他追不到人的原因就是:有老大这么大一块绊脚石在这。
蒋陶在宿舍里,丝毫不知袁新找她要找疯了,其实袁新是知道她在屋里面,但是不敢上来。
毕竟,万一再被老大知道了,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蒋陶拿了程云天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想到什么便拧了拧眉,再次点开通话记录。
一般来说,给谭子晴打电话,虽然那时候她手机是关机,但是她开机会肯定会有短信提示,那她看见她来电,肯定会在打过来。
可现在呢,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个电话打过来。
谭子晴一直都没看手机?都没将手机开机?
蒋陶抬眸想了想,再次拨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
关机?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七月初的时候保安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着出来……
男人?
蒋陶抿了抿唇,找到谭子晴母亲的电话,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一个没人接,一个关机,什么意思?
蒋陶抓了抓头发,看了眼时间,觉得得去市区一趟。
程云天很快就打了饭上来,她吃完,看他收拾好,便说:“我下午还想去市区一趟。”
“行。”程云天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让她在这待个两天,估计会很闷。
蒋陶又若有所思地说:“七月初的时候,我小别墅那边的保安打电话过来,说看见晴晴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然后那男人还踹我家门,我就想着打电话问问看是怎么了,谁知道,晴晴电话关机,晴晴母亲的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在做什么?”
“下午回市区去看看。”
蒋陶点了下头,将手机放在一边,让继续充电。
下午两点。
蒋陶和程云天出门,快走到停车场,就听到后面传过来跑步声,两人齐齐回头看了眼,是袁新。
程云天:“……”
怎么都那么烦人!
袁新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能打听到李欣在哪,随便老大随便罚!
有了这种思想,也不怕老大绷着脸了,昂首挺胸地走到蒋陶面前,就问:“嫂子,你知道李欣在哪吗?”
蒋陶一笑,反问:“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她昨天坐车出发的时候,李欣还在洗澡,因而,也没问她有什么安排。
袁新承受着旁边那道犀利的目光,顶着足够的压力,轻声问:“那你能打电话问一下吗?”
“好。”
人家追个人不容易,在那样直白的被拒绝之后,还不放弃,可见是真爱。
蒋陶低头翻着手机,袁新就看着她,目光也不敢往别处瞟,因为老大的气场太可怕了。
“嫂子,你别问的那么明显,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脚,等回头看的时候,就捕捉到程云天刚刚收回的脚,皱了下眉,不满道:“老大,你踢我做什么?”
程云天沉着脸,语气不怎么好,“有本事自己问,让别人帮忙,你怎么还那么多要求!”
袁新张了张口,还想反驳什么,蒋陶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他便闭紧嘴巴,眼睛极其明亮的看着蒋陶。
“李欣,你现在是在哪个地方啊?”
蒋陶开门见山就问,听的袁新捏了一把汗。
嫂子,委婉点啊!
袁新心里干着急,但也只能着急着。
“我在市里面。”李欣就没怀疑,直接说了,然后又笑着问:“怎么了?你要来找我吗?你不找你家程队长了?”
蒋陶笑了笑,“我才不去找你,我现在就在程队长这。”
“那你是?”
“你具体在哪个位置啊?我这两天不回家,但我让我家里面给我整理了衣服,我想让你帮我拿过来。”
听见这,袁新倒是松了口气。
“我在电影院啊,和崔丹一起。”李欣话落,又小声问崔丹这是哪条路,得知之后,又告诉了蒋陶一声。
蒋陶佯装失望:“这样啊,那离我家太远了,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那我就先不拿了。”
“我们过去拿或者你让你父母送过来也行,我们这电影还有半个小时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够让你父母送过来了吧。”
蒋陶挠了挠额头,艰难拒绝:“不麻烦你们了,路程太远了,有这时间都可以让我父母直接送到我这了,我还能和我爸妈见一面。没事,衣服我也不急着穿,不麻烦你们了。”
“真不用啊?”李欣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端倪。
“不用,你们看电影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就这样,挂了。”
蒋陶一口气说完,生怕还会露馅,也不等那边在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松了口气。
“在哪啊?嫂子。”
蒋陶将电影院位置说了出来,又道:“电影半个小时后开场,电影时长两个多小时,就等于你要在三个小时赶到那里,不然不好找到人。”
“知道了,谢谢嫂子,我现在就回去换衣服,准备出发!”袁新话音刚落,就蹿没影了。
蒋陶:“……”
“走吧。”程云天开口。
她点了下头,走到车旁边,准备往驾驶座上坐,就被程云天推到副驾驶那边,蒋陶微愣,这才惊觉他胳膊的骨折已经好了。
认知到这一点,便乖乖的坐到副驾驶座上。
下午两点太阳还很晒,车里面开了空调,倒也不觉得热。
从驻扎地到市区这段路,是土路,车子走起来一颠一颠的,即便是蒋陶今天睡到了中午,但是也挨不住这晃悠,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就歪着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市区,程云天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人,还在熟睡着,便抿唇一笑,将车停靠在路边,将人喊醒了。
蒋陶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后脑勺,坐正身子看了看周围,知道到市区了,便报了谭子晴舞蹈室的位置,车子再次发动,蒋陶看着前面,清醒的很。
“袁新出发了吗?”
程云天听见那个名字就烦,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好,“问他做什么?”
他估计早都到市区了。
他们先出发,但在路上的时候,有人超他车,等那辆车过去,程云天看了车牌号知道是袁新。
尤其,他车速开的极快,不要命一样。
蒋陶撇撇嘴,也不追问。
舞蹈室很快就到,蒋陶推门下车,程云天在车里面等着,等了两三分钟,蒋陶从舞蹈室出来,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面。
“晴晴请了一个月的假,去国外旅游了。”
程云天嗯一声,“那就不用担心了,人家旅游去了。”
“那看来家里面都去了,所以才会联系不上。”
程云天再次“嗯”了一声。
蒋陶拧着眉,“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是怎么回事?”
“成年人了,有些什么纠葛很正常,比如说感情纠葛?”
蒋陶思考了会,才发话:“那不管了,走吧,回我公寓那里去,拿几套衣服。”
程云天发动车子,往玫瑰苑走。
------题外话------
还有更,晚上九点吧,二更。
☆、268:再去薛家
蒋陶拿完衣服,又在市里面吃了个饭,便和程云天回驻扎地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袁新也已经回来了。
蒋陶闲来无事,将衣服放到程云天宿舍后,去找了袁新问今天进展。
袁新一听见蒋陶问这,就蔫蔫的。
见状,她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很明智的不再问了。
蒋陶从训练场出来,进了程云天办公室,见顾远倚在办公桌前面,蒋陶走过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说话,程云天瞧见她进来,随口附和顾远一句,便问蒋陶:“去哪了?不是说放衣服去了,怎么放了这么长时间。”
蒋陶笑了笑,“我去找袁新了,但是,我帮了袁新那么大一个忙,袁新竟然还没和李欣有什么进展。”
程云天脸色沉了几分,不悦道:“他自己的事你别操那么多心,别争着想当媒人,万一两人在一起了,在以后的时候,李欣和他闹什么矛盾或者在分手什么的,估计还怪到你身上。”
蒋陶撇撇嘴,“我没想当媒人,就是心肠好帮人家一下啊。”
“给你说的,你都听着,对你没害处,万一真让我说中了,你别来找我哭。”
“不找就不找。”
果然,得到手之后的女生,就贬值了。
蒋陶被这个念头气的气呼呼的,暂时不想看见程云天,转身出了办公室,往楼梯上面上,因为生气,上台阶的时候,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
“生气了。”顾远从门口处收回视线,提醒他。
程云天看他一眼,站起身,“我上去看看。”
顾远点了下头。
目送他出门,他兜里面的手机响了。
是薛雅娴。
接通之后,就听她说:“薛家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天想见我一面。”
顾远转身坐在椅子上,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去见一面,今天老爷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着感觉声音挺虚弱的,就抱着去看望人家的想法,去见见他。”
其实,薛雅娴是潜意识里面有点慌。
说不出来哪点慌,就是心理很不踏实。
“想见就去见。”顾远回了一句,又道:“我陪你一块去?”
“行。”
然后,薛雅娴和顾远在第二天就出现在了薛家。
薛雅娴手中拿着一份鉴定报告,目瞪口呆。
陆柔脸色惨白,不敢相信。
家里面什么时候就和薛雅娴做了亲子鉴定?
尤其,结果还是——
亲生的!
当年错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薛家偷偷摸摸的做了亲子鉴定,更让她好奇的是,采样从哪弄来的?
顾远拿过手里面的鉴定报告看了看,除了认识上面的字之外,至于真假他还真不看出来。
“雅娴,你别怪爷爷,是爷爷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找了人帮忙,做了这亲子鉴定。”薛老爷子现在看起来挺精神的,说话嗓门也很大,没有半点电话里面的虚弱。
薛雅娴脸色清清冷冷的,有些生气:“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讲给你听。”薛钧伟接话过来。
然后,在几个人视线中,缓缓说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题外话------
别嫌少,好嘛?
这是这一章的第二个版本,从七点半写到现在。
第一个版本从三点写到七点,磕磕绊绊写了四小时,就两千字,等吃完饭,舍弃了。
第一个版本还没删,稍后放评论区,想看的可以看看【比较粗糙,难以下咽,别嫌弃】,但是剧情发展完全不一样哈!
☆、269:为什么会是亲生的?
薛家家大业大,人脉关系还是有点的。
薛老爷子将这件事告诉了一位从西北军区退下来的老友,老友与他年纪相当,听闻疑似找到了丢失多年的小孙女,震惊之余,便就问有没有做亲子鉴定。
都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了,自然是不想有自己的亲人流落在外。
当听薛老爷子说人家不愿意做亲子鉴定的时候,虽没料想到,但似乎也可以理解。
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突然就说找到人家了,估计任谁都不会轻易愿意。
那位老友便安慰薛老爷子,让慢慢来,放宽心,别逼着人家,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薛老爷子就算是急,也急不得,老友问及为什么,他顺着说下去,说人家在部队里当军医,一个月下来估计都见不了一次面。
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知道这位老友有难处,便就主动帮忙,虽说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人脉关系还是有点的。
那位老友是准备安排他们见一面。
而薛老爷子则是想先瞒着人家做亲子鉴定,等结果一出来,不论如何,都好办了。
老友没意见,找了人安排下去。
薛雅娴脸上没什么情绪,嘴边一句“要是检查出来不是亲生的呢?”在酝酿着,但到底是没说出来,毕竟问了之后也是伤之间的和气和亲情。
——好几天前了吧,她从卫生处出来去食堂吃饭,打完饭和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一位女军医那边坐着一块吃饭,正吃着饭,那女军医说她头上有根白头发,帮她拽了下来,还让她看了眼,薛雅娴看了看的确是白头发,就没在在意……
脑子里面突然闪过去的片段,让薛雅娴有片刻征愣。
看来是那时候了。
陆柔放在身前的手也不断的握紧,脸色无常,但心里面翻涌的厉害。
脑海里面一直回响着——
怎么会是亲生的?
怎么可能是亲生的?
会不会是家里面检查出来薛雅娴不是薛家的女儿,而是她的女儿,但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做了份假报告?
但又为什么选择息事宁人?
结婚后她和薛钧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位比儿子小的女儿,还不是亲生的,这事怎么看都怎么让人恶心。
那薛老爷子和薛钧伟还会选择息事宁人?这种事的发生,岂不是往他们脸上打,让他们脸上没光?
再者,这几天以来都是风平浪静的,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啊。
哪个环节出错了?
“小柔?”
薛钧伟再次唤了一声。
陆柔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之余扯唇笑了笑,“怎么了?”
“找到我们的女儿了,你不开心吗?”薛钧伟看着她的脸,温声问。
陆柔脸上笑意又深了许多,“开心。”
顾远就坐在陆柔对面,将她脸上各种纠结晃神的神情皆收入眼底,眯了眯眼,他看着别处。
“雅娴,你不会怪爷爷吧?”
先斩后奏了,薛老爷子自然是怕自己这亲孙女生气。
薛雅娴脸色淡淡的,“事情已经发生,没什么怪不怪的。我只是希望再有什么事,能和我商量下,这样瞒着我,瞒着我养父母,心里很不舒服。”
“你养父母那边你放心,人家把你养大,我们自然也不会就让你立马回家来,以后那边是你的家,这边也是,你想在哪边就在哪边,不想在我们这边住也行,可以和养父母住在一块。要不我们就近给添置一套房子,把他们都接过来,这样还能天天说话。”
薛钧伟是急于弥补,极其的为薛雅娴着想。
薛雅娴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倒没什么感觉,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爸妈都是普通人,住不惯大房子,而且,她们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用去打扰。”
薛钧伟脸色变了变,薛老爷子倒是看的明白了,出声安抚大儿子,“慢慢来,也算是才刚刚认识,你别太急。”
薛钧伟点了一下头,心里不是滋味。
薛老太太笑着看陆柔,“小柔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女儿找回来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陆柔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又笑着点头。
薛雅娴看着对面那女人,脸色愈发冷淡。
亲生母亲?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薛雅娴并没有在这待多长时间,她性子比较孤冷,慢热,一时也没办法跟人特别亲近,同时在那待着也很不舒服,就早早的和顾远出来了。
等出来之后,感觉特别轻松。
坐上车里面之后,顾远问:“想去哪?”
薛雅娴看着前方,下了决心,“回家里面一趟吧,这事也不能在瞒着了。”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
身上出了许多痒疙瘩,一动就痒,皮都挠破了,都挠的那块皮肤疼,还是忍不住想去抓。
今天约了医生,我去检查检查。
……所以,正在挠疙瘩的作者跪在键盘上小声说:“今天没了。”
☆、270:谁的鉴定结果是真的?
薛雅娴突然被亲生父母找到的事情,养父母家里面不震惊那是假的。
震惊之余,心里也伤感。
虽然是领养的女儿,但在自己心里面,从领养那一刻起,就看成是自己亲生的了。
已经做好了这个女儿要搬去别家的心理准备,但在薛雅娴说出来,还在这个家里面住的时候,养父母心里惊喜兴奋,同时又觉得不太好,不能太自私。
养父母劝薛雅娴回亲生父母家里面去,薛雅娴执意不去,养父母也存了私心,就不在劝。
薛雅娴自然没说与亲生父母的那些微妙感觉,但同时,说了亲生父母家里面想置办一套房子,让都搬过去住,离得近。
薛雅娴当时是一口回绝,但在闲聊的时候,还是当闲话跟养父母说了说,而养父母与她的想法一样。
领养薛雅娴,当然不是为了以后能有大房子住,而是真的拿亲生女儿在看待。
得知她还在家里面住,养父母也就静下心来。
同时,薛梓谦是家里面最高兴薛雅娴找到亲生父母的那个人。
因为亲生父母找到,就代表家里面这是养父母,就说明没有血缘关系,那他就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样,对薛雅娴的感情在遮遮掩掩了。
也因为这想通了这一点,在家里面没心没肺的笑着,又被薛父狠批了一顿,骂他没长心。
薛梓谦心情好,也不在意。
顾远当然薛梓谦在高兴什么,但……没感到有什么威胁。
薛雅娴在家里面没待多长时间,就和顾远返回部队了。
而在她返回部队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亲生母亲的电话,想约她见一面。
薛雅娴同意,自己去了。
见面的地方还是那家茶室。
茶香四溢,氛围安静。
薛雅娴拉开木质雕花推拉门,跪坐在软垫上的陆柔便出现在视线中,她停顿一下,抬步走过去。
陆柔抬眸望过来,眸子里没有一星半点的见到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该有的愧疚内疚以及急于弥补的情绪。
她眼底一派凉意,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温度,“坐吧。”
对这个亲生母亲并没有什么感觉,因此她的不亲近,薛雅娴也不怎么在意,走到对面,跪坐在软垫上,看着对面手法娴熟正在泡茶陆柔。
她半天没个动静,这小隔间也唯有她泡茶时,茶水来回倒流的声音。
薛雅娴等了会儿,没什么耐心了,便淡声开口:“薛太太找我来,就是让看你泡茶?”
“算你识相!”
没有叫妈!
现在的陆柔哪还有平时的温婉模样,现如今横眉冷对,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冰一样,负温度,负情绪。
薛雅娴愣了片刻,明白了“算你识相”是什么意思,而后浅淡一笑。
她真的是从这人肚子里面出来的?
陆柔泡茶不停,冷漠嗓音随着水流的声音缓缓响起,“有些女孩子生下来是妈妈的小棉袄,而你生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折我的寿,来索我的命来了!”
到底是没在她身边长大,因而,她说的这些话,薛雅娴心里也没什么难过不难过的,甚至,还淡笑了下,“那还生下来做什么?在孕期的时候你有千百种方法把我弄掉,还生下来做什么?”
薛雅娴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个亲生母亲这样对亲生女儿说话。
她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鉴定弄错了?
“你知道我没?”陆柔动作一顿,冷涔涔看着她。
太坚强了,任何一次“意外”都没能让她掉了。
薛雅娴眯着眼看她,一时没接话。
陆柔泡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正视着薛雅娴,又看了看屋内,冷冷一笑:“怎么,今天没找靠山来啊?”
靠山?
说的是顾远。
薛雅娴自问前面说话够客气,但,是陆柔一开始就对她冷嘲热讽的,那现在也别怪她对亲生母亲说话不怎么好听了。
“是啊,没找靠山来。要是找了靠山来,你不就不能这么厉害了?不就不能说出来你想说的了?不就是得假笑给我看吗?你看,我多孝顺,为了不让你憋在心里面,为了不让你憋坏了,就自己前来了。”
“你!”陆柔一噎,冷笑了下,“挺伶牙俐齿的啊。”
薛雅娴脸色冷淡,“薛太太今天找我过来什么事,不妨直说?”
“你的头发,给我一根。”陆柔直接就说,开门见山,也不委婉。
薛雅娴着实愣了。
说真的,没想到。
看来陆柔是怀疑,当然,也不管陆柔怀疑,薛雅娴她自己都有点怀疑了。
点了点头,从头上拽下一根头发来,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希望之前是鉴定错了。”
话落,干脆利落的出门。
这次的鉴定结果,薛雅娴不知道。
是薛家不让薛雅娴知道。
陆柔的弟弟陆长安开了家鉴定机构,陆柔将自己的采样和薛雅娴的采样交给他,让他重重把关,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排除血缘关系。
陆柔心里一松,拿着鉴定结果就回了家,让薛钧伟和老爷子看了看。
她原本想的薛钧伟和老爷子会觉得可惜,会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心里伤心,可哪曾想,紧接着就是对她的各种批骂。
薛老爷子和薛钧伟拿的鉴定结果是在医院里面找了熟人,并且还是十分信任的那个人让监督做的,不会有什么差池,而陆柔却是找了自己的弟弟,那么在老爷子看来,做一份伪证很容易。
至于为什么要做伪证,陆柔百口莫辩。
而同时,薛家人都在看在眼里,都知道陆柔对薛雅娴并不亲近,而关于不亲近的原因,陆柔只说没在身边长大,所以一时无法适应。
之后,又问陆柔二次鉴定是什么意思,而陆柔只是一个劲的说,这是大事,怕弄错了,才这样的。
总归,陆柔鉴定的结果是假的,老爷子鉴定的结果是真的。
双方又找鉴定机构调查事情,那边回话过来,都说没有弄错,都说在他们鉴定的时候,只有他们一家在鉴定,所以不会有失误弄错的可能。
而这样的回话,倒也没有让家里面重新鉴定,因为老爷子就认定他做的是真的,除了鉴定是真的,当然还有那些看见亲人的感觉都是没办法忽略的。
这样一来,陆柔的鉴定结果就被认定是假的,老爷子认定陆柔是处心积虑的不想要这个女儿,所以是联合自己的弟弟做了伪证!
一时间,她在薛家人心中的好感度降了一大半,并且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网络通讯。
☆、271:人生像一场赌注,有输有赢
海军陆战团。
蒋陶两只手捏着头盔固定带,垂眸看着,将其扣好,固定。
拿了沙漠色的漏指手套套在手上,又弯腰拿了枪挂在脖颈间,而后站好,目视前方。
准备练习跳伞。
进入两栖侦察队之后,训练范围广,要上天就必须上天,要下水就随时要下水。
下水的训练项目,先前在集训营学过,因此在进入在这里面之后,便就开始练习跳伞。
蒋陶仰头看了会天空,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拧了下眉。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没个动静……
又等了五六分钟,蒋陶看见李欣跑过来,便抬步往那边走去,谁料,李欣摆了摆手,蒋陶便站定身子,看她跑过来,气息微喘:“今天不练了。”
不练了?
蒋陶当然要问:“为什么?”
而在这一刻,蒋陶也无心调侃李欣,为什么要主动同她说话?
自这次休假结束,因为蒋陶透露给袁新,李欣的去处的消息,李欣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蒋陶“背叛”她了,因而,气得不想和蒋陶说话。
蒋陶自然不会承认,就说是可能是偶然,但李欣说自己直觉很准,感觉就是蒋陶透露了,对于此,蒋陶持着否认状态,就像是不知道这回事一样,该和她说话就和她说话,虽然,李欣有那么一点不屑于理她,但蒋陶毕竟是,真的那样做了。
而眼下,李欣话还没出,她身边就一阵强风擦身而过,蒋陶将吹到前脸的碎发又塞到头盔的空隙里,朝前方望去。
军医朝跳伞的训练场地跑过去。
过去的军医还不少,有五六位,有拎着医药箱,有推着简易病床……
蒋陶眉心跳了下,看着军医跑过去的方向不曾收回视线,怔怔地问:“谁受伤了?”
“不是受伤。”李欣呼出一口气,声音平静不得了,“降落伞突然发生故障,人头朝地下来了。”
蒋陶:“……”
脸色变了变,猛地朝李欣望去,大脑里面开始嗡嗡嗡个不停。
两个人好半晌都没说话。
偶有微风擦过,也不晓得怎么吹得,将蒋陶塞进头盔里面的碎发又吹了出来大,在脸前方肆意舞动。
两人安静许久,一动不动,像尊雕塑一样。
良久之后,蒋陶才听见自己声音响起,“不可能吧,跳伞的时候不是还要检查降落伞的吗,怎么会发生故障呢?”
“突然发生故障。”李欣又强调了一遍。
蒋陶下意识地捂上嘴巴,脑子里面乱麻麻的,又看着前方,另外几名队员和张岚都往这边跑过来,蒋陶在这一刻,还查了查人数,然后愣了一下,生气的抬手推了李欣一下,“你骗谁呢?骗人有这么好玩吗?我们的人都好好的,谁发生意外了?”
李欣抬眼皮看她,声音如眸子一样平静无波,“谁告诉你是我们的人了?”
“那是谁啊?”蒋陶又愣了下,声音轻轻地问。
“别的队伍的,是男兵,也是跟我们在同一时间选进来的。”
蒋陶没接话,因为不知道也说什么。
而那边张岚领着队伍里的几个人已经跑过来了。
“集合!”
话音落地,几个人站成一排。
“今天跳伞暂时不练,三十公里武装越野,开始!”
“是!”
张岚只字没提发生的意外。
蒋陶迈开脚步跟着队伍往前面走去,好像不怎么会走路了,她还低头看着,好像怕两只脚迈错一样。
这算是第二次觉得,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第一次是在集训营的时候,大冬天跳海,亲眼目睹了一位女兵被海蛇缠上脖颈,差点断气的那一刻。
而这一次是跳伞,蒋陶没看见,但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就算是前面准备再充足,检查的再仔细,可还是有意外发生。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有危险,这条路总要有人选择走下去,不能退缩。
跑步的时候,往常还有人说话,但今天格外安静,似乎还在那场意外中没回过神来。
三十公里武装越野到中午结束,去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安静的不得了,各个埋头吃饭,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跳伞在第二天继续进行,有人恐惧,不敢上前,害怕发生意外,可只得硬着头皮上。
谁都会害怕多想,蒋陶也不例外。
将降落伞里里外外检查了两三遍之后,背在身上,跟随着大家一块坐上直升机,感觉到直升机起飞,不断上升,还感觉到停留在空中,然后直升机舱门打开,有强风灌进来。
坐在座位上的人全部站起身,排着队一一往舱门方向走去。
就像是一场赌注,赢了平稳落地,输了,早日见阎王。
人生不就是一场赌注,赌赢了,康庄大道等着你,赌输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不过,前者危险,后者好歹留了一条命下来。
蒋陶胡思乱想着,走到舱门口,朝下面看了眼。
真到了这一刻,就没什么恐惧害怕了,心里面平静的不得了,因而也没有多做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穿过白云,看见大地,看到了下面好几个降落伞成功弹出的队员,在空中慢慢飘着。
紧接着,她的也顺利弹出,将她猛地往上面提了一下,然后慢悠悠落地。
蒋陶松了一口气,将降落伞卸下来,前去集合。
☆、272:野战生存
那位男兵的父母来了。
蒋陶和李欣从食堂出来往卫生间走去的时候,自身后传来一道凄厉喊声:“你还我儿子啊!”
正走的两人脚步一顿,不受控制地回头望去。
男兵父母四五十岁,饱经风霜的两张脸,爬满了皱纹,留下了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他们穿着朴素,同时可能因为做体力活的原因,稍有驼背。
团长站在两人面前,俯着身子,与他们两人同高。
男兵母亲情绪失控,又哭又叫,时不时的抬手往团长身上打几下,团长默默受着,不还手,也不躲避,身边有别的领导想上前阻拦时,都被团长抬手拦下。
与母亲相比,父亲相对来说就显得比较内敛了,情绪不外放,可始终仰头看着天空。
蒋陶想,可能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吧。
身边李欣叹了一口气,心里面酸涩闷堵。
蒋陶眼睛眨了眨,轻微地吸了一下鼻子,望着男兵父母那边的方向,轻声问:“李欣,你是独生子女吗?”
李欣微愣,只想到:“你又是帮袁新问的?”
蒋陶也愣了,随即苦笑了下,收回视线看着她,还未言语,李欣就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眶,一时只以为是冤枉蒋陶让她感到委屈了,便连忙说:“是啊,我家里面就我一个。”
蒋陶点了一下头。
那为什么李欣看起来好像就没什么感触?
可能只有她才会多愁善感,胡思乱想吧。
蒋陶没敢继续看,怕看着看着,就想到了自己。
难免会想到万一自己有朝一日也发生意外,那家里面那老两口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从卫生间出来,离正式训练还有一段时间,蒋陶去找张岚了。
借手机给家里面打了电话。
那些负面情绪,在给陶青打电话的时候,她倒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出来,可等给老爸打电话的时候,就绷不住了。
她不像别的女孩子,有什么事会跟母亲说,让母亲来开导或者什么,她遇见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老爸说,然后等着老爸开导他。
蒋陶一开口唤了一声爸之后,声音就染上了哭腔,蒋正明身子一僵,就忙问:“怎么了?”
张岚并不在办公室内,因而蒋陶掉眼泪也没人会看见,没人会觉得这么大了还哭会有点丢人,她吸了吸鼻子,便尽量平静道:“我们这里,有个男兵在训练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走了。”
她这么一说,蒋正明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她了,只是说:“别胡思乱想的,想的越多发生就容易分神,就会发生意外。”
蒋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情绪不高,声音低低的,“没多想,那名男兵是在跳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在还没跳伞检查降落伞的时候,都检查了没有故障,可是跳下去的时候,就突然发生故障,弹不出来了。”
蒋正明听着,便慢声开导她,声音温和:“走这条路就是有风险,但是你不能因为这就产生恐惧,你想想这发生的几率才多大?也不光是在部队里就有意外,就是在社会中,有时候正走着路地面突然坍塌,人掉下去了。有时候正开着车,有电线杆倒下来,砸到车子。但这几率都很小,那你能因为害怕这些意外,就不走路了,就不开车了?还有火车飞机失事的有多少,那你还不得选择用这个交通工具?”
“我都懂。”蒋陶听着老爸的意思,就好像是她想退缩,不想当兵都一样。
蒋正明诧异,反问:“你都懂?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好了,不是好像,就是老爸确定她想退缩,不想当兵了。
蒋陶抬手抹了一把脸,语调无奈又生气:“我触景伤心,给你打电话说说话,你还不乐意了。还有,我什么时候退缩过啊,之前你们想让我退出来的时候,我都没退出来,那我现在就会退缩了?”
“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你和老妈当初怎么就不多要一个孩子,这样我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
“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怎么样个情况,你不知道?命都差点丢了,还怎么多要一个孩子?再说了,就你一个就够了,天天胡思乱想多愁善感的,还需要我开导你,万一再有个孩子,还是这样,那我就不用上班了,天天在家开导你们算了。”
明明是又嫌弃又训的语气,在蒋陶听来,就有着无限宠溺,嘴唇弯了弯,低落情绪消散不小。
“那不跟你说了,不耽误你上班了,我要开始训练了。”
虽然明白发生意外的几率很小,但蒋正明还是得叮嘱:“注意安全。”
“知道。”
待那边挂断电话之后,蒋陶也收回手机,然后关机,放在办公桌上,出了门。
陆战团里面有人发生意外并且死亡这事,影响了团里面全体人员的情绪,使得那沉重气氛在这里面笼罩了十多天,灰色的陆战团才慢慢的,一点点恢复原先的光彩。
而蒋陶所在的队伍内,开始了为期一周的野战生存训练。
陆战队员执行任务特殊。
海洋、陆地和天空都是他们的战场,因此前面学习并且训练潜水,后来训练过跳伞,到了现在就要训练野战生存,是陆战队员必训科目。
蒋陶她们晚上坐车出了陆战团,行走了一夜,在第二天一早到达一处山脚下。
队伍几个人开始纷纷猜测,这是位于某个地方的某座山。
蒋陶仰头看了看,入目而来的便是一大片的绿,也分辨不出来是哪座山,同时也因为出门甚少,在家急于赚钱的原因,出去游玩都没有过,就更别说爬什么山了。
几个人争论半天,确定了这是西南部的一个城市,但具体哪座山,并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不出名,所以没有来过,但据她们几个人说,西南部这个地方,崇山峻岭,地形险要,在上山的过程中,要格外的小心。
争论过后,每人都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和粮食。
每个人都是按照每天一百克大米的标准分配了口粮,除此之外,还配备了一壶水,一把匕首,一支步枪,防水火柴,以及单兵帐篷,数十发子弹和少许食盐。
一个星期就这么多东西,没有后勤补给,同时要进行长途奔袭,以及应付各种意外的突发,因此不能有什么差错。
检查无误过后,开始上山。
到了山上,已是中午,几个人准备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却被蒋陶拦了一下,“就站着吧,夏天蚊虫多,保不齐有什么毒虫,会钻到身体里。我们这又没有医疗工具,要是真的被咬了一下,就麻烦了。”
几个人听见这么说,也就不敢坐了,站着身子开始休息。
蒋陶拿了压缩饼干拆开,吃了一口,便装进口袋里。
太干了不能多吃,吃的多还要喝水,只有一壶水,不能太浪费。
☆、273:陶陶你男朋友知道你学坏了嘛?
山上并不好走。
泥土湿滑,再加上因为带的东西较多,身子比较笨重,除此之外,还要防备着,会不会有人突袭。
虽然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会有人袭击干扰什么的,但,都已经进入部队大半年了,像这种丛林作战也都模拟过几次,因此,有些套路都明白。
怎么可能就会让你简简单单的度过这一星期呢?
几个人扎堆同行,并未分开。
蒋陶在中间走着,前面有人开路,在走到膝盖位置的杂草时,前面的人就会用枪压塌,然后抬高脚步踩着走过去,而她们后面的人,不费什么力,轻而易举的就过去。
前面开路的人会比较累,但都不是自私不会换位思考的人,自然知道轮流着来。
轮到了李欣,她在前面走着,蒋陶就在后面跟着,很快就到她。
走了很长时间了,体力消耗不少,大家闷不作声的,气氛就有点死气沉沉的,蒋陶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李欣身上,抿了抿唇,突然发生一声:“蛇!李欣你看,你前面有蛇!”
“在哪?蛇在哪?”
李欣早已经不怕了,但是后面的,还是有人害怕,睁大眼睛惊慌地望了望四周。
“吓你们的。”李欣继续往前走,无奈说了句。
蒋陶耸了耸肩,“真没劲。”
“陶陶现在有点坏啊,学会吓人了。”后面被吓到的女兵调侃了一句。
蒋陶回头看她一眼,笑着道:“走着太没劲了,增加点乐趣。”
“你这么坏,你男朋友知道嘛?”
蒋陶还没回答,就有人接话了,“他男朋友肯定也是这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
“就应该这样啊,大家都说说笑笑就不觉累了。”蒋陶再次回头看着她们。
“陶陶你男朋友是在哪个部队里?”有人问。
蒋陶微征,而后简短道:“他是陆军。”
经历过休假那一次的惊心动魄,让她重视起来,自己的个人信息外泄的太严重了,让蒋陶有点害怕,同时那件事也给她敲了一个警钟。
——不要随意暴露自己以及身边人的身份,尤其还是程云天这种执行过比较多的大型任务,并且都是秘密级别,因此,身份较为敏感,就不能随意暴露了。
不过好在,知道的人没几个,蒋陶也相信她们不会乱说。
但是到了现在的队伍内,虽说已经认识小半年了,但在集训营的时候,都不一个连队,因此并不熟悉。而到了后来,其中有一个月因为文县发生了地震,大家都去抗震救灾也并未在一块,也没彼此熟悉的机会。而到了现在,也仅仅是相处了三个多月,但怎么说呢,每天一睁眼就是训练,回到宿舍累的都不想洗漱,更别说聊天什么的,因此可以说,都不是很了解。
不了解,蒋陶就会下意识的留个心眼。而且,就算是现在特别了解,她也不会随意暴露程云天的身份了。
胡思乱想着,看了前面低头开路的李欣一眼,并不担心李欣会抢先一步说出来。
她在这次休假结束,就已经委婉提醒过李欣说,不希望自己男朋友所在部队的信息被暴露出去,李欣知道怎么回事,不用蒋陶说也知道该怎么做。
也好在,之前在集训营包括现在程云天来找她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看军衔就只知道是军官,但具体做什么,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也让蒋陶松了口气。
“军衔那么高的年轻军官可不多见,你男朋友在部队里面的地位一定不低吧?”
有人出声,打断了蒋陶的思绪。
她回头望了眼,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都是有眼色的人,见蒋陶不想多说,便也就没人继续追问下去,随意说着便转移了话题。
上了山之后,就已是中午,在原地休整了一会儿,就开始走,而眼下感觉没走多长时间,天色便一点一点暗了下来,便有人开口:“找个地方扎帐篷吧。”
夜间前行,在没有手电筒并且还是山路的情况下,有点不现实。
“行。”
几个人应了一声,开始找地方。
西南部这个地方,似乎是雨水多,在她们上山之后前行的时候,泥土湿滑,花草树木沾染着湿气,有水珠不停的往地面滴落。
而到了现在,被树木覆盖的一座山,在八月份夏日中,渐渐有了凉气侵入。
会扎帐篷,因此,在扎起来的时候并不难,没用多长时间就扎好。
待帐篷扎好,还没坐在帐篷进出口休息一会儿,瓢泼大雨毫无征兆的就下来了,每个人都快速的躲进自己的帐篷里,但大雨侵袭,帐篷没支撑一会儿,就被雨水的巨大冲刷力给冲塌,但好在人坐在里面,被帐篷包着,并无大碍。
这场大雨对于几个人来说,真的是下的漫长。
帐篷坍塌,将自己严丝合缝包围起来,使得里面的空气瞬间减少,呼吸不畅,但又不敢随意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雨水渗进来,弄湿衣物。
待雨停之后,从帐篷里面出来的几个人,皆是大口喘气。
一张雨过后,空气中都散发着纯天然的泥土味道,清新好闻。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拿了火柴出来擦燃,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待去看帐篷时,火柴烧到手指,便急忙扔掉,再次擦燃一根。
几个人的帐篷几乎等于报废,就等于接下来的几天里,要露宿大山。
“这可怎么办?”黑暗中,一道担忧声响起。
蒋陶擦燃一根火柴,缓缓道:“帐篷布还能用,等天亮之后,把帐篷布拆了,再看了看支架有能用的没,合理利用,然后在造个大帐篷出来。”
几个人想了想,觉得可行,点了一下头。
“那眼下呢?”又有人问。
然后,就有人接话了,“找点柴火,生个火。这周围黑洞洞的,总不能没有点光亮啊。”
李欣觉得好笑,“你开玩笑吗?刚下一场大雨,上哪找柴火,就算是有,能着火吗?”
“总有没有被水淋湿的,你要知道万事皆有可能啊。”
蒋陶说:“找找吧,要是真没就算了,更何况现在我们这还没开始找。”
------题外话------
唉,感觉训练方面的内容,没人喜欢看。o(╥﹏╥)o
☆、274:是谁在说话?
柴火是有,但因为下了一场雨的缘故,在捡起来的时候都往地面滴着水,要想用它生个火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还是先捡了回来。
每人拿着四五根湿木棒走到了扎帐篷地点,扔在地上轮流擦燃火柴,头疼的看着地上湿哒哒的木棒。
“这么大的山,应该有柏树吧。”
头疼之际,有人发出声音来。
“谁知道呢。”
蒋陶不懂就问:“要柏树做什么?”
她便回答了,“柏树很好点燃,我们老家过年除夕的时候,都会在村上砍些柏树回去,点燃然后一起守岁。柏树四季常青,就算是绿叶子也很好点燃。”
蒋陶没见过这些,不怎么懂,不过眼下又有人想出法子了,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再去试试。
就这样,几个人又踏上找松柏的路程。
山上有柏树,但是找的过程很艰辛,因为没有光亮,就要不停地使用火柴擦燃,照亮一点光线来。
刚刚下过雨,柏树也有水珠,那女兵拿着匕首割下来一小枝之后,将上面的水珠抖了抖,然后拿了火柴,瞬间点燃,周围明亮起来。
“厉害厉害!”李欣没忍住说了句。
那女兵出声道:“找一个人拿着,然后剩余的几个人集体割下来一些,拿回去用。”
点燃的柏树是轮流着拿的,每个人上前砍了好几大枝,约摸着拿不住了,这才作罢,又点燃了一枝,举着照亮往帐篷那边走。
到了地方,将砍下来的柏树扔在地上,点了火出来,提出用柏树点火的那女兵又将捡来的湿木头扔在火堆里面,说:“用火熏熏,可以将里面的水分烘干,就也能烧着。”
晚上的山里面,气温温差大,白天可能还在淌着汗,但是到了晚上,就恨不得裹件棉袄了。
几个人围着火堆团团坐,倒也不觉冷了。
能够照亮的确是件好事,但相对来说的,也有坏处。
吸引了许多生物。
没有光亮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让人没安全感,而到了眼下,这一片陡然照亮,就让她们更加明显暴露了。
倒也不是团里面安排的敌方,而是,一些生物的吼叫。
比如,好像有狼。
“嗷呜——嗷呜——”声起起伏伏,似近似远,几个人害怕,同时举着枪警惕着。
只是有声音,但是并未看到狼出现。
李欣咽了口唾沫,迟疑问:“狼要是真出现的话,可以打吗?”
另外几个人没吭声,显然是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狼都要吃人了,还不打,是不是蠢?
后知后觉,李欣是觉得自己问的太简单了,再次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的意思是,狼是保护动物吧,要是我们把狼打死,会不会被关进去住几天?”
“即便是保护动物,那也不能伤人啊。”蒋陶低声回了一句。
“狼还没出现,是不是就是叫几声,没别的意思了。”
“嘘!”
后来接话的那一位话音刚落,就有急忙制止。
几个人安静下来。
耳边有微风掠过,周围有火烧的声音,除此之外,还听到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
那好像是躲在暗处的某种东西发现了她们,然后放轻了动作,慢慢往这边走过来,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发生细小响声。
就是这种声音,让围着火堆的几个人,屏气凝神,毛骨悚然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尤其,在这火堆边,还被惊出一身冷汗。
蒋陶双手有点麻。
是心脏跳的过快,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激的双手都点麻了。
那种声音还在,还是窸窸窣窣的,没有放大,也没有减小。
其实特别折磨人。
蒋陶握紧了枪杆,感觉胸腔里面的一颗心就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同时,大脑就像是小时候家里面没信号的电视机的一样,闪着无数细小的白花。
“砰!”
她没忍住,举起枪杆,朝上空开了一枪。
主要是这种感觉太折磨人,要是在持续下去,她可能精神都要出问题了。
有细细碎碎的树叶子掉下来,落在地上,可还是没有任何出现东西。
狼叫声还是起起伏伏,忽近忽远。
“行了,别这么畏手畏脚的,就算是狼过来了,我们有武器,还怕它不成?”
刚才开枪那一瞬间想通了。
这么多人,还怕一只狼?
就算是两只,也不怕。
几个人迟疑着收枪回来,看着被火光照着的蒋陶,她脸色淡然,看不出一丝害怕之色,而这就像是给几人打了强心针,都淡定的坐下来。
李欣还是有点害怕,瞅了瞅四周后,感觉还有摩擦的声音。
第n次的咽了唾沫,小声道:“那,那种细微的声音是什么啊?”
“不会有鬼吧?”
蒋陶睨了她一眼,“鬼能见光吗?”
“万一修炼成精了呢。”李欣紧张过度,脑子已经神游四海,各种妖魔鬼怪的传说,就像是开了阀门的洪水一样,涌进脑内。
蒋陶再次斜了她一眼,生了逗她的心思,声音故意掐的阴恻恻的,幽幽道:“听说,深山老林里面特别多,人烟稀少,阳气败,阴气就旺盛的很,各种不干净的东西在这横行霸道……”
“啊——!”
蒋陶还没说完,李欣就已经捂上耳朵,吓得尖叫起来。
另外几个人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李欣平复一瞬,抬手推了蒋陶一下,气结:“明知道我害怕,还故意来吓我。”
蒋陶叹了一口气,“这算是软肋啊,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软肋,万一你被谁抓起来,拿你害怕鬼这个来威胁你,让你说出一些什么,就完了。”
“我宁愿被吓死,也不会说出他们想知道的!”李欣十分坚定。
“什么机密啊?说出来听听?”
自身后传过来一道低沉男音,夹杂着微风,阴阴凉凉的。
------题外话------
不知道你们害不害怕,反正我写这章的时候,就感觉背后有人……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别人还没吓到,就先吓到自己了……
hhhhh
另外啊,真的,身为作者,别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我认识的,都真的,特别害怕“养文”这两个字!
就像是上小学看见老师那样的害怕!
所以……不出狂言,不立flag,实际行动来证明!
☆、275:有没有吓到
蒋陶想着,李欣得吓得跳起来。
可——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
她很淡定,很淡定的坐在那,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害怕了?
蒋陶与身后拿腔捏调装了男音的女兵对视一眼,那女兵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瞅着李欣。
她不淡定的有点反常,像是惊吓过度,失了魂。
蒋陶:“……”
不会吓傻了吧?
蒋陶抿了抿唇,慢慢凑近过去,轻唤了声:“李欣?”
她这才有了动静,缓缓看着蒋陶,忽然的,指着蒋陶身后,脸色大变,大喊一声:“看你身后,有鬼!”
蒋陶:“……”
无聊。
李欣也没指望能吓到蒋陶,耸了耸肩,摊手道:“看吧,我跟你一样,都不傻,你不相信身后有鬼,我当然也不会相信这深山老林里面,凭空出现一个男人。”
有脑子了啊,会思考问题了。
蒋陶拍了拍她肩膀,“不错不错,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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