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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手机……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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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司机应该不会拉吧?

    军事重地,应该也不会让靠近。

    或者她可以回家开辆车去,但是车没地方停,而且就算是有地方停,住她房间里面的那个人,都没有睡着,肯定会跟她一起走,免不了又要折腾,尤其,他胳膊上还有伤。

    无赖!没皮没脸的!

    蒋陶想着,电梯门打开,走到806房间门口,抬手扭了一下门把,准备将门推开,却没反应,看了门锁那块放置房卡处的位置一眼,抬手揉了揉脸,又拍了拍门,直接喊:“程云天!给我开门!”

    话音落,蒋陶等了一会儿,门都没开。

    也是哈,既然装睡就得装得像一点,肯定不会来敲门了。

    蒋陶再度去一楼,前台看见她,一颗心又一次的提了起来。

    就在短短一会儿,她心情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上上落落。

    蒋陶将身份证拿出来放在前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房卡忘房间里面了,806房间。”

    “好的,稍等。”

    没一会儿,蒋陶便拿到备用房卡,无力的到了八楼,将门打开,看到床上的那个人还是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蒋陶看着就觉得生气!

    人家躺在她床上悠然自得的,她却跑来跑去,还没有办成事。

    想着,怨气再一次的冲破天际,抬脚在他小腿肚上踢了一下,气愤着自言自语:“不要脸!想在这屋睡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装睡的男人:“……”

    我说了,那你不愿意,我能怎么办?

    他还是不回应,蒋陶也懒得再看,这一会折腾的她累的半死。

    将外面的衣服脱了,只穿了里面的保暖内衣,走到床的另一头,掀开被子就开始睡。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从床上坐起来,看了躺姿极其别扭的男人一眼,觉得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容易,而且,估计他得等她睡着了,可能才会躺好身子睡觉,那应该挺难受的。

    蒋陶又掀开被子下了床,又朝男人说:“我就是太心软了,看你这样躺着不舒服,还下来帮你让你躺好,你就不会自己躺好吗?!”

    程云天:“……”

    都已经装到这一步了,他还能怎么办?

    蒋陶下床后,走到另一头,又坐到床上,双手插过男人的两个胳肢窝,用力的将他往床上拽,而程云天也在暗暗用着力,让她别那么累。

    让他在床上躺好之后,蒋陶又看了男人一眼,见他身上还穿着裤子,觉得他这样会不舒服,又将身子挪到他腰身那里,看着他皮带扣,自言自语道:“我跟你说程云天,我还在生气,还没消气!只是看你这样睡不舒服,才要帮你脱裤子,没良心!”

    柔软小手在他皮带上抠来抠去,无意的会碰到他下面,使得程云天身子慢慢紧绷起来,浑身就像是着火了般,憋得难受,身上还出了一层细汗。

    蒋陶只是单纯给他解皮带,只专注于这皮带扣怎么弄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子越来越僵的男人。

    解了一会儿,没解开,蒋陶收手回来,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搜索皮带扣怎么解。

    程云天眯开眼睛看她,见她正拿着手机研究着什么,嘴里还自言自语着,“皮带扣两侧有两个小开关,同时按着,要么向左要么向右移动一下,就能解开。”

    “这样子。”

    蒋陶又点点头,恍然大悟。

    “啊——”

    刚收回手机,她就被人抱住了,蒋陶吓得连手机都扔了。

    程云天是真受不了了,浑身紧绷的难受,偏偏也不敢为所欲为,见她准备关了手机再来试一次的时候,觉得装不下去了,而且要是在持续的装下去,他可能会“引火***”吧?

    蒋陶看都没看他,也任由他从后面抱着她,没好气地说:“不装了?”

    程云天当然是不会承认了,继续往下编:“我没装,是真睡了,出任务七八天,几乎没合过眼,而且注意力还高度集中,稍微一松懈就很累。”

    “是吗?”蒋陶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

    “当然是了。”程云天面色无常的点点头,又问:“冷不冷?要不躺被窝里面?”

    问着,又松开她挪开了些身子,让她平躺在床上,将她盖上了被子。

    ------题外话------

    二更下午四点哈

    o(╥﹏╥)o

    ☆、174:是谁先出尔反尔的?【二更】

    蒋陶躺好,瞥了一眼侧着身子看她的男人:“你是不是装的我心里清楚。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他们这里没房间了,要不是因为我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我就去住两万多的总统套房了!”

    “两万多的总统套房的?”

    不是说好的,直接就说没房间了吗,为什么说还有总统套房?!

    万一她真去住了他岂不是又失策了!

    蒋陶点点头,没有察觉到他语调里面的古怪,“是啊,两万多的总统套房,人家刚退的。但是要等打扫赶紧不说,一晚上都要两万多!”

    “这个样子。”程云天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那好险。

    还好还好。

    蒋陶再次看着他,开始撵人:“既然你都醒了,回你房间去吧。”

    程云天眉眼英俊,嗓音带笑:“不回,来都来了,哪还有再回去的道理。”

    蒋陶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我跟你说,我还在生气,还没消气。”

    “那我哄你。”

    “不想听骗子哄人。”蒋陶说着,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程云天看看她,笑了笑,将裤子脱了,只留个一件黑色秋裤,下床去关了灯,又再度走到床这边,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将背对着他的人抱在怀里。

    蒋陶又自己翻身过来平躺着,因为觉得那样的姿势有些别扭。

    “就是想抱着你睡。在车上的时候,你都答应了,等进了酒店你又出尔发尔,我这不也是跟你学的。”

    程云天嗓音低柔,带着撒娇意味,让蒋陶实在是觉得有违和感。

    说起这个,蒋陶也有话题说他了,“那你还答应说,今晚上回去的呢,可现在回去了吗?我出尔反尔也是跟你学的!”

    程云天抬手揉了揉眉心,叹口气,“咱俩谁也别说谁了,都是一个样。我都没生气,你也别生气了。”

    闻言,蒋陶急于撇清:“谁跟你一个样,我才不跟你一个样。你是无赖大骗子,我不是。”

    程云天凑近亲了一下她脸颊,好脾气道:“好,那你不是。但你是无赖大骗子的心上人。”

    “油嘴滑舌,就会用甜言蜜语糊弄人。”蒋陶脸蛋一红。

    程云天直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没糊弄,我说的是真的。”

    蒋陶心尖微颤,轻嗯一声,抿抿唇又郁闷道:“我睡相差的要死,跟我睡在一起,你不是自找苦头的吗?”

    “我乐意吃苦头,而且我也不觉得上这是苦头。”

    蒋陶:“……”

    就是,人家乐意,她还是心疼个屁哦。

    “那我睡了。”

    这一天真是折腾死了。

    尤其是晚上这一会儿,她跑来跑去的,费心又费力。

    “睡吧。”

    身边有个大火炉在烤着,困意慢慢来袭,蒋陶说睡就睡了。

    没一会儿,耳边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程云天侧眸看了眼臂弯里面的小姑娘,睡颜乖巧又恬静。

    目光一点一点的在她脸蛋上描绘着,最终落在她双唇上,慢慢的倾身过去,在上面轻轻柔柔吻着。

    蒋陶觉得痒痒的,拧着眉胡乱地推了一把,程云天顺势离开,不在打扰她了。

    她睡觉不安稳,程云天在上次已经领教过,所以在这一次也格外注意,但身侧的那个人除了一直往被窝里面缩之外,上次他所遭遇的,踢他踹他,程云天都没在遭遇到。

    眼看着臂弯里面的人,就要退到他胸口以下了,程云天掀开了些被子,想把她抱上来让她躺好,动作停了下来。

    屋内窗帘只拉了一层白纱,有外面的灯光通过玻璃窗透过白纱照射进来,使得屋内并没有多黑,而蒋陶可能偏爱黑色,她身上穿的还是上次两人住一起的时候,同款的黑色保暖衣,将皮肤衬的愈发白皙。

    而现眼下,因为她一直往下缩的缘故,保暖上衣是又是紧身的款式,会随着她的往下褪,上衣的下端,会跟随着动作慢慢的往上推,现如今,已经推了大高,露出了一小截的腰肢。

    盈盈一握。

    在屋内算是微弱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

    程云天喉结上下滚了滚,明亮的目光暗了几分,坐起身子欲让她躺好,又看到她平坦小腹上,有着明显的两条马甲线。

    是平时训练练出来的吧?

    念头闪过,程云天看着,怎么也不舍得移开目光,最后又顾及她会冷,便抬手环上她腰肢,捏着衣服尾端,将露出来的腰肢又遮挡上。

    指尖无意的触碰到她肌肤,只知道那触感跟想象中的一样,紧致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要命。

    折磨人,可他又十分愿意承受着这种折磨。

    让她躺好后,又替她盖好被子,他下床去了卫生间。

    在她帮忙解皮带的时候,他就已经难受的不行了,但到了后来又勉强熄火,可从抱着她睡,又到看到她肌肤碰到她肌肤之后,又觉得十分难受了。

    在卫生间里面待了挺长时间他才出来,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暖了一会儿,再度将人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想拿自己手机定个闹钟,才想起在出门的时候就只拿了包扎用的药水以及一些琐碎的东西,而别的都在房间里面,想了想,又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她的手机,犹豫一会儿,还是拿了过来,打开。

    用她的大拇指在按键上面试了试,用指纹开了锁,定了个两点半的闹钟,将手机再度放在床头柜上,搂着人也闭上眼睛了。

    这次睡着了。

    他后来的时候没说谎,出任务的确有七八天没怎么合过眼,并且在作战中,还持续的保持着高度紧绷的注意力,回来之后补了一会觉,就来找她了,到了现在也熬不住了。

    凌晨两点半,闹钟响起。

    蒋陶动了动身子,程云天拿过手机将闹钟关闭。

    “到点了?”

    他正准备喊人,就听到被窝里面传来女孩困倦的声音。

    程云天低头吻了一下她额头,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嗯,该起来了。”

    蒋陶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子将台灯打开,安静一会儿之后,坐起身子,被子从肩膀上滑落至腰际,感觉有些痒痒的。

    她低头看了眼,是里面的保暖衣因为睡觉来回动的缘故,现眼下已经上推到胸部下面,露出了一大截的腰身,在被子滑落的时候,兴许是蹭到了,便就有些痒痒的。

    蒋陶低头将衣服整理好,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男人僵硬的脸色。

    她下床去拿过衣服穿好,程云天也下床穿上裤子,跟她说了一声,出门去一楼拿了备用房卡,进到自己屋里面洗漱好拿了自己的物品,又敲响了蒋陶房间的门,给他开了门之后,蒋陶也已经收拾好了,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看他一眼,随口问:“我昨天晚上踢了你了吗?”

    她睡觉她自然是知道,常有的就是踹人踢人这一点,谭子晴因为这个没少说她。

    “没有。”

    就是一直缩,他睡一会儿就会发现臂弯里面的人已经褪到了下面,就得将她拽上来,让她躺好。

    蒋陶随意地哦了一声,将他的药水那些用袋子装好,拿过桌子上手机,拿着房卡,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别的东西落下,出了房间去一楼办理了退房手续,离开。

    ☆、175:李欣向陶陶道歉

    “昨天晚上又没回来。”

    凌晨五点,蒋陶正在进行越野跑,自身后传来一道确定女声,语气带着惯有的张狂。

    蒋陶停了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一声。

    李欣接着又嗤笑道,“挺特殊的,你还是集训营内第一位自由出入的女兵。”

    “是,是挺特殊。”蒋陶回呛回去,懒得再理她,跑远。

    李欣翻了个大白眼,没两步就追上她,将她甩在大后面,蒋陶扫了一眼,继续用自己的速度跑着。

    这个时间点,跑道上人还挺多。

    目前集训营内只剩50名女兵,从三月一号截止到昨天15号已经淘汰了43名,而现在剩余的,都为了能够被选进去,每天早起加练,锻炼体能,增加体力。

    在过去的这十五天里,和她来自同一个连队的尹珂,在九号的时候,淘汰。

    而淘汰原因,在蒋陶昨天休息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有一条九号下午发过来的信息,是尹珂,说她淘汰的原因是,在上午听课提问环节中,有问题没有答上来,而在上午课程结束,就被直接淘汰了。

    同时,又叮嘱她,让她好好听课,别分心,争取让自己选进去。

    防不胜防。

    在28号下午休息的时候,程云天告诉她,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陆战队队员,不光是要能力好,别的个人素质等各个方面,都是要列入考核范围内,她知道后,在第二天3月1号,告诉了尹珂,让她也注意,却没想到……

    而就在尹珂淘汰的第二天3月10号,每天早上及上午的听课环节取消。取消之后每天都继续进行着体能训练,模拟作战,登舰艇救人质等这些活动,每天都有人淘汰,莫名其妙的。

    细节抓得很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中密切关注着。

    而一直到现在,张丽萱和贺观丽的淘汰原因,蒋陶也一无所知。

    “蒋陶,你号码牌掉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侧传来一道提醒女声,蒋陶望过去,见那女兵指着她身后面的那块圆圆的号码牌,她笑着道了声谢谢。

    那女兵跑远,蒋陶弯腰将就号码牌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66,挺好的数字,希望也能带给她好。

    看着便贴在了自己右边胸口上,继续跑着。

    在3月1日开始,集训营内剩余的93位女兵不再分配连队和排队,直接编号,而编号次序并不代表自己在集训营内的能力排比,而是根据来自哪个军区来进行一一编号。

    全体女兵集合在一起训练,对比明显,稍微不慎,就直接淘汰。

    每天就像是紧绷的弦一样,就连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

    “昨天第三次没回来,又去跟程云天睡了?”

    徐寒含笑轻佻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蒋陶:“……”

    跟程云天睡?

    粗俗!

    “滚!”脸色冷淡地吐出一个字,加快速度跑远了。

    一如既往地讨厌人,让人讨厌他讨厌到骨子里面!

    可偏偏,徐寒这人又矛盾得很。

    蒋陶看不透,想不明白。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把程云天当敌人,可,却在集训营内处处针对她,三天两头的罚她加练,她不愿意,徐寒就拿出服从命令来压她,蒋陶谨记着细节方面,无奈之下只好听从。

    而加练,要么让她射击,要么就是让她拿着枪趴在地上,好几个小时都不带动一下的。

    同时,但凡是发现有男上级同她讲话,他就上前打断,说她给程云天戴绿帽子了,惹得人家男上级脸色难看不说,还有几个被徐寒说过的上级现在一看见她都避之不及,而在当有什么需要交待的时候,都让顾晨或者别的女上级来转达。

    十分惧怕她和别的男人说句话!

    这一点,又似乎是帮着程云天在看着她……

    蒋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眼正不紧不慢的散步的徐寒,眯了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还是看不明白,继续往前面跑。

    不是一般的矛盾!

    昨天十五号休息,她没回来,在程云天的驻扎地那里住了一晚上。

    本来程云天提议说还要去市区,但是太浪费时间,光是一来一回就消耗差不多五个小时,并且依着程云天那性子,肯定是要在住外面的,但是她怕了。

    住在外面起的太早,在28号在酒店住的那一晚,没有睡好不说还凌晨两点半起床,差不多三点出发,等到了集训营之后,都差点迟到,慌慌张张的换了衣服去听课,又因为太困,什么都没听进去。

    以至于,一整天都没精神,迷迷糊糊的度过。

    而就是那一次之后,让她长了记性,在昨天外出的时候,程云天还准备带她去市区,就被她拒绝了,告诉他原因之后,程云天又顾及她们选拔接近尾声,便带她在这附近转了转,让她放松心情。

    转完之后,将她带回了他的驻扎地,蒋陶又从袁新嘴里面得知,程云天让董玉离开了。

    蒋陶了然,但在和程云天在一起之后,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个人。

    因为程云天所表现的种种,都让她心里踏实,因此并没有觉得董玉再会对她产生什么威胁。

    而在当天晚上,在他那里吃过饭之后,蒋陶就提议要回来,程云天又开始软磨硬泡,又拿着“在一起住一晚上之后,就剩月底的那一个晚上了”为理由开始说,同时还说,这一次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说万一在三十号你们选完之后,就直接把你们拉走了,没有休息时间了该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就剩这一晚上了。

    她这样一说,蒋陶心里面便舍不得起来,平时两人都没机会见几次面,而被选进去之后,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安排,万一进去之后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那两人更没见面机会了。

    最终,又留宿在他那里,在他房间里面睡,在第二天凌晨四点起床,他送她回来。

    就剩下十来天了……

    蒋陶想着,心里便忧伤起来。

    重重一叹,见有些女兵折身跑回来了,便明白快到时间了,她也就顺势转身,往回跑着。

    今早上效率低,等于什么都没练。

    一个念头刚闪过,身后便有呼救声传过来。

    “快来人,李欣被蛇咬了!”

    “快救人啊,蛇咬人了!”

    被蛇咬了?

    蒋陶眉心狠狠一跳,回头去找徐寒的身影,关键时刻,徐寒却不晓得去哪了。

    下一瞬,她便回过头问:“在哪被蛇咬了?”

    那女兵指了下方向,说:“就在前面,你往前面跑就看到了!”

    蒋陶抬腿就往那边跑,有半分钟,就看到坐在地上蜷着身子疼痛难忍的李欣,同时,军靴上面还有青绿色的环状东西在上面,蒋陶走近便看清楚,是蛇。

    等于是咬了她不说,现在还缠上她了?

    李欣有点可怜啊。

    这个念头闪过,蒋陶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进。

    她到现在还有点怕蛇,但不至于像刚开始的那时候,看见蛇就想晕。

    待走到旁边,蒋陶蹲下身子,快速地握住蛇头位置,使劲往后面一拽,蛇从李欣军靴上下来,身子便七弯八弯起来,蒋陶又快速握着它尾巴后面,防止它尾巴上翘,在缠着自己。

    “啊?!抓住了!”

    “害怕害怕,不敢看都!”

    “胆大胆大!”

    周围围观的女兵低声议论起来。

    而李欣明显的感觉脚腕一松,抬眸就看到蒋陶用双手握着蛇,撑开一条直线。

    顿时,心头一阵复杂情绪。

    只觉得,灯光映照下的蒋陶,特别勇敢,特别强大,在这一瞬,做了她不敢做的事,特别汉子!

    紧接着,蒋陶握着蛇头的手松开,趁着还没上翘缠着自己的时候,将蛇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而后松手,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欣看着那条蛇,白着脸问:“死了吗?”

    “应该晕了。”蒋陶也看了一眼,是这样觉得。

    李欣瞬间从地上坐起来,抽出腰间的匕首。

    不敢碰它,那直接杀了它算了!

    这样想着,直接朝蛇身上刺了两刀,一刀刺向了头部,一刀刺向了肚子那里,蛇猛地蠕动了几下,便不在动弹了。

    “……”

    这一幕不光蒋陶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围观的女兵都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噤声不语。

    蒋陶咽了口唾沫,轻声问:“要不要这么粗暴啊?”

    “难道还要留着它,让它继续咬人吗?”

    刺完蛇后,李欣又坐在地上,回想着刚才刺蛇那一幕,心有余悸。

    蒋陶若有所思,“万一这是个国家保护动物呢?”

    她这么一说,李欣又看了那蛇一眼,心力怯怕起来,但还是理直气壮道:“那也不能咬人啊!我这是自卫!”

    蒋陶也就是那么一说,见她这么大反应并且也挺怕的,便也岔开了话题,“咬你哪了?”

    “手。”

    不说还好,一说手就又疼了。

    “你能让蛇咬你手?”

    蒋陶睁大眼睛惊讶了,难不成她还眼睁睁的看着蛇爬到她身上,咬她?!

    李欣解释着:“我弯腰系鞋带的时候突然窜出来的,直接就直起头咬我手,我抬手甩它,掉是掉了,但是落在军靴上救开始缠起来了。”

    “这么猛,不会有毒吧?”

    蒋陶说着,走上前去看她被咬的那只手背,也没多想,就直接用嘴开始帮她吸毒。

    李欣狠狠一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干什么呢?”

    徐寒又突然出现,问出声。

    蒋陶将吸出来的“毒液”吐在地上,解释说:“李欣被蛇咬了,我怕是毒蛇,就先帮她把毒液吸出来。”

    徐寒垂眸看了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毒蛇,那是草蛇,无毒!是我们自己养的蛇!”

    准备再次去吸毒的蒋陶一愣,看了李欣一眼之后,确认道:“草蛇吗?那李欣说手疼,我还以为是毒蛇呢。”

    这是什么说法?徐寒更没好气了,“草蛇咬人就不能疼了?”

    知道自己没事了,李欣有点别扭的从蒋陶手里面抽回手来,直接出声:“那咱们自己养的蛇还不看好,放出来就是让咬人的吗?都不能让遵从大自然法则,让蛇冬眠啊!”

    徐寒勾勾唇角,“就是不让冬眠!至于有没有看好的事,确实有失职。看在你被咬了一下受了惊吓的份上,就奖励你,把你杀得这条蛇给吃了!”

    李欣:“……”

    “别愣着了,去卫生处将手消消毒,包扎一下,别伤口感染了。”徐寒无视她难看的脸色,发话,目光又落在蒋陶身上,挑了挑眉,“行啊,现在都不怕蛇了,都敢把蛇摔晕。你跟她一块,去卫生处看看去,刚才还吸了那么长时间那什么东西,去问问有没有事。”

    在哪藏着呢,都知道他把蛇摔晕了!

    蒋陶虽然好奇,但也懒得问他,应一声抬步就走。

    李欣捂着伤口抬步跟上蒋陶,看着灯光映射下,她白皙精致的侧脸,抿了抿唇,浑身不自在地说:“谢谢啊。”

    “不客气。”

    蒋陶很快回了一句。

    李欣又看她一眼,佯装随口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不救我任我疼着,任我被蛇缠着丢了性命,不就没人跟你做对了吗?不就没人跟你比来比去了吗?”

    “那样没意思,我就乐意有个人跟我作对,跟我比来比去。”蒋陶淡淡一笑,又道:“而且你那个蛇没毒,你又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你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就冲上来救我。也不管有没有毒,就想着要把毒液吸出来。可是看看那几个,看见我被蛇咬了之后,赶紧离我远远的,赶紧跑,尤其是,她们几个在平时的时候跟我玩的还挺好的。”

    李欣说着,就有些感动了,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蒋陶想了想,脸色淡淡:“可能是害怕吧。再者你也不能怨人家不救你,未知情况,谁都害怕。”

    “但是你都没啊。”李欣语调突然就哽咽了。

    “我没有是因为,万一你有事了,就没人跟我比高低了,我就没办法进步了。”

    闻言,李欣嗔她一眼:“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蒋陶唇角抿出无奈的弧度,“我来第一天你不就觉得我讨厌,又不是第一次。”

    李欣垂眸看着地面安静了几分钟,在抬眸看她时,语调认真:“我对我之前所做的事向你道歉。要不是我看不惯你,也不会有后来陈盼做的那些事了。”

    蒋陶冲她一笑,十分大度:“都过去了。再者人都淘汰了,说明老天已经惩罚她了。”

    “那会不会惩罚我啊,我之前也看你不顺眼。”

    “蛇咬你不就是惩罚你了。”

    “也是。”

    蒋陶笑着看她一眼,进了卫生处。

    她不讨厌李欣,从刚开始的李欣在卫生间里面教陈盼做人做事,再到后来指证陈盼,都让蒋陶还有点欣赏她。

    两人边往二楼上,蒋陶边说着:“去找薛医生帮我们看看。”

    “好,找谁都行。”

    待两人上到二楼之后,敲了敲薛雅娴诊室的门之后,见没人开,蒋陶准备在敲,隔壁诊室里面的军医走出来,说:“薛医生请假了,来这边看吧。”

    “好吧。”

    无奈应一声,两人走到那间诊室里。

    与此同时——

    薛雅娴正在医院里。

    ------题外话------

    感觉徐寒好可爱~

    ☆、176:他前女友来电【一更】

    薛雅娴在医院里面。

    薛保国因为先前在肝上动过刀子的缘故,是真的怕了病痛袭来从而给自己造成的痛苦,因此在出院之后,时刻谨记着,忌嘴、多锻炼、哪里不舒服就及时说,因此在昨天早上15号,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便不敢耽搁,赶紧来了医院,检查过后,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

    做完手术之后,便在医院里面住下了。

    曾梅本来说不告诉薛雅娴的,但在薛雅娴往家里面打电话的时候,正巧有病人在喊护士让她听到了,再三追问之下,得知薛保国住院了,便向上面请了假。

    她在集训营,医院在市区,从这里到市区最起码要两个小时,她想回去还没有交通工具,再三纠结,求助了顾远,让他帮忙送她。

    而现眼下,顾远和她都在医院里守着。

    曾梅本来说让两个人回去睡觉的,但薛雅娴就只请了两天的假,明天下午就该走了,而在她走的时候,薛保国还不能出院,还要曾梅在这看着,因此也挺累,薛雅娴就没回去让曾梅回去休息了。

    她不回去,顾远自然也是再这守着了。

    临近九点,走廊里面热闹起来,医护人员上班,病人醒来开始各种热闹,薛雅娴翻了个身子抬手捂上眼睛,安静一会儿之后,从单人床上坐起来。

    薛保国住的是三人一间的多人病房,现眼下住院人数没有那么多,这间病房里面也就只有薛宝国一个人在住,因此她和顾远还能一人一张床。

    胡思乱想着,耳畔响起一道温和男音,“醒了?”

    薛雅娴望过去,就看到顾远温润含笑的俊脸,点了一下头,掀开被子穿上鞋。

    “你先去洗漱,洗漱过后在去吃饭。”

    “好。”

    刚醒来,嗓子还有些沙哑。

    洗漱出来,正好是查房,待查完房挂上点滴之后,顾远陪着薛雅娴出门吃饭。

    临出门前,薛雅娴又叮嘱了一声:“爸,你哪里不舒服叫一声护士,我俩很快回来。”

    “去吧,我知道。”

    薛雅娴又看了一眼,和顾远出门。

    薛保国从上次住院之后,整个人就不像之前说话大嗓门,整个人乐呵呵的那般。

    现在看起来笑容少了许多,有些郁郁寡欢的那样子。

    思及此,薛雅娴叹口气,有点担忧。

    听到叹声,顾远侧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薛雅娴揉了揉眉心,忧愁道:“还不是我爸那,自从上次做过手术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许多,感觉心情天天都不好。”

    顾远揽上她的肩,安抚着:“慢慢开导好了,生了一场大病,心情方面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

    薛雅娴胡乱点点头,去了医院食堂,买了早点,吃过之后,两人又回到病房楼里,等着电梯。

    等电梯期间,两人侧后方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在低头看着手机,看了会儿觉得眼睛疼,就抬头休息会眼睛,而侧前方的一道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

    那女人微征。

    顾远?

    她又定睛看了看,确定是,同时,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也注意到了,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电梯到了之后,她也跟着走进去,但顾远在后面站着,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回头去看,一直等到了顾远出电梯,她也跟着出去。

    就看到顾远揽着那女人的肩在前面走着。

    谈女朋友了?

    那知瑶呢?

    看那两人的背影,直到进了一间病房之后,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也不管现在这个时间点国外还是夜里,就直接给国外的卢知瑶打了电话。

    “喂?”鼻音很重。

    宫筱开口就说:“知瑶,我跟你说,我刚看见顾远了。”

    “嗯。”

    都是在国内,看见挺正常,没什么稀奇的。

    宫筱又继续说:“我看见他揽着一个女人的肩出入医院。”

    这话一出,那边安静了许久。

    卢知瑶开了灯,从床上坐起来。

    揽着一个女人的肩?

    这么亲密啊。

    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说:“他怎么在医院里面?”

    “不知道,我没问他。”

    “这样。”薛雅娴随口应一句,又道:“那挺正常的,我们现在又没关系了。”

    “你真不在乎吗?”宫筱轻声问。

    卢知瑶没回答,岔开了话题,“你在医院吗?你是怎么了?”

    “做人流。”宫筱嗓音淡淡地说。

    卢知瑶微愣,同样淡声叮嘱着:“注意身体,先这吧,我这边半夜呢。”

    “好。”

    电话挂断,卢知瑶没了困意。

    初恋,怎么会不在乎?

    尽管,两人相处起来不像恋人,就像是客客气气的陌生人一样。

    但都是顾远那样对她,她从来没有那样过。

    这种状态从刚在一起到她出国,都没改变过。

    后来,她出国留学,在快要离开的前几天,她提出了分手,其实是想顾远顾及两边家庭,能够挽留一下她,她就不会出去了,她就会心里好受点,认为这人还是在乎她的,最起码挽留她了不是吗?

    但实际上呢,她走的那天人都没来送,以部队忙的为理由都不曾露面,更别提什么挽留她了。

    到如今,一别三年多,她时刻想着他,会在国内有什么节日的时候,给他发短信,但从来都没收回一条他的来信。

    她还是单身,顾远就已经交了女朋友了吗?

    卢知瑶握紧了手机,犹豫几番,找到了通讯录那个手机号,拨了过去。

    接通很快,那边温和男音传过来,“喂,你好。”

    卢知瑶顿时心凉了大半截,将手机握越紧,轻唤出声:“顾远。”

    “嘟嘟嘟……”

    顾远挂了电话,薛雅娴抬眸看了眼,继续低头削着苹果。

    ------题外话------

    二更下午四点~

    有错别字病句什么的,我等四点统一修改。

    ☆、177:家庭变故【二更】

    17号中午。

    薛雅娴和顾远吃过饭,从医院里出来,往集训营里面回。

    对于昨天吃过早饭后,薛雅娴听到的有女人给顾远打电话这件事,他不说,薛雅娴也选择不问。

    随意想想,继续低头看着手机。

    “吱——”

    “砰——”

    车子猛地往左边走了一下又猝不及防的停下,薛雅娴手机掉在车厢里,她忙按着座椅,稳了稳神,看了看左右两边,“怎么了?”

    “被撞了。”

    顾远说着下车查看。

    这条路略窄,只有正向和反向的各自一条道,需要左右转的车子,与直行是在一条道上。

    顾远是要从西往东行驶,而那辆车子是从南方向过来,转弯到西,顾远的轿车在红绿灯路口的第一辆,正在等红绿灯时,那辆车转弯过来,丝毫不减速,同时再加上转弯幅度过大,没控制好分寸,大有直接撞过来的架势,顾远见状,便发动车子往旁边拐了一下,饶是这样,还晚了。

    那辆车擦着他的车直接就过去了。

    回想完刚才那一幕,顾远心情难以形容,开门下去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那边停着不动打着双闪的白色宝马,驾驶座的门已经打开,下来一位年轻美女。

    那女人踩着高跟鞋就跑了过来,看了看驾驶座这边的门上,蹭掉了一下大块漆,连忙低头道歉:“抱歉抱歉,我家里面有事,急着回去,你看多少钱,我现在赔给你。”

    她脸上的焦急慌乱遮掩不住,并不是装的,顾远定定看了一眼,准备说走保险吧,她手中拿的手机又响起来,那女人连忙接听。

    “晴晴,你别回来,我没事,千万别回来,听见没……”

    “妈!妈!”

    话还没说完,电话又挂断。

    谭子晴对着手机喊了两声,又连忙拨过去,无人接听。

    “不用赔了,你有事抓紧时间回去吧。”顾远沉思片刻,开口说。

    刚才电话里面的声音,虽然没有听完全,但是语气里面的焦急与提醒是骗不了的人。

    想来也是因为家中有急事,所以才会这么慌,没有开好车。

    “谢谢,谢谢。”

    谭子晴鞠躬道了声谢,连忙回到自己车上,开着车走了。

    顾远又看了看被蹭掉的那一块,无奈朝薛雅娴说:“走吧,这也不碍事,等下次回来喷下漆就行了。”

    “走吧。”

    薛雅娴也看了掉漆的那地方一眼,回了一句。

    而那边。

    谭子晴开着车到了小区门口,在停车位上停好,刚下车就看到小区门口站着几名黑衣人,心头一颤,双腿软了软,连忙进了小区。

    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家里面母亲的来电,还没说话,就听到母亲在那边喊,让她别回来,千万别回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男人骂骂咧咧声,谭子晴见状,连忙开着车回来。

    慌得不行,又撞上了人家的车,好在人家没追究。

    胡思乱想着,进了电梯,到了九楼出电梯之后,中间那一户门没关严实,敞开一条缝,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谭子晴忙开门进去,就被屋里面的景象给吓到了。

    站着一屋子的黑衣人,将客厅塞得严严实实,屋内一片狼藉,凡事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而她妈妈,躺在地上无声流泪,头发白了一大半,也没扶起来。

    “妈!”

    谭子晴惊慌唤出声,连忙跑过去蹲在地上。

    张慧云动了动身子,看见是她,脸色大变,抬手就将她往外推,“不是说不让你回来的吗,你赶紧出去,别回来,赶紧出去!”

    谭子晴握着她胳膊,又看了看屋内的景象,“妈,这……怎么回事啊?”

    众多黑衣人中的一位冷哼一声:“怎么回事儿?你爸借钱欠了我七百万,减去这套房子的抵押,还欠我们五百万,赶紧还钱!”

    这话犹如一记闷雷,在谭子晴面前炸开。

    大脑空白了好长时间,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爸好端端的怎么会欠你们那么多钱!”

    “不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还会讹你不成?”那黑衣人再次冷哼一声,又吩咐道:“大虎,将她爸的欠条拿出来,让她看看!”

    “是,老大。”

    那人应允之后,就将欠条递到谭子晴面前,谭子晴一把抓过,惹得叫大虎的那人不乐意了,“小娘们脾气挺爆啊。”

    话音落,就被他们老大踹了一脚,“干什么呢?!黑社会啊?!”

    谭子晴没管,将上面写的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又本能的不愿意相信,“不可能,我爸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钱,他不赌博,不炒股的,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钱。”

    又抬起头,看了看张慧云,看了看他们的老大,“我爸呢,我要问问我爸,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大将她手中的纸夺回来,又回答说:“跑了!看见我们找上茶室找他去了,直接跑了,追都追不上!”

    跑了?

    “不可能,我爸不会跑。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我问问。”谭子晴仍是不相信的摇摇头,又自言自语着,定神之后,拿出手机就拨通了谭立渊的电话。

    关机状态。

    挂断重新打,一连好几个,都是如此,忽然感觉乌云罩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又看着张慧云,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妈,我爸怎么会欠人家那么多钱啊?”

    张慧云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他想把茶室的规模扩大,但手上资金不足,就经人介绍,找了他们,但签完合同之后才发现被人骗了,利息高的吓人不说,谁知道钱刚到手,刚投资进去,还没回本,就到了还钱时间。”

    那老大俯身下来,盯着两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你们抓紧时间搬走,还有那五百万,今天是催债的第一天,你们没有钱拿出来就是这样的教训。我们要是明天来还没钱还,别说你们是女人,你们孤苦无依的,我们该打照样打!”

    又有一位黑衣人说了,“哥,你别跟她们这么好说话!还不上多简单,看这妞挺标致的,她一天还不上,就让我们玩一天,几天玩不上,就让我们玩几天!”

    闻言,张慧云连忙护着谭子晴,“我们还!你别碰她!”

    谭子晴脑袋里面嗡嗡响,声音突然平静极了,“我还,五百万我还你们,钱太多,我得准备准备,你们明天过来拿,明天来的我们就搬走。”

    那老大又出声警告:“说到做到,别想着跑路,你们跑了,还有你们亲戚在这,你们只要觉得良心过得去,就尽管跑!”

    “哥,你太温柔了!哪有像你这样催债的!”

    “话多,撤了!”

    那老大抬步刚走,又看到谭子晴手里面的车钥匙,挑了挑眉,“宝马啊。”

    随后又朝身后人说,“车钥匙拿了,这是今天的利息。”

    紧接着,车钥匙就被人大力夺走,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开。

    谭子晴起身去将门反锁上,折身回来,将张慧云扶到沙发上坐下。

    “妈,你给我爸打电话了吗?”

    张慧云抬手捂上脸,声音哽咽:“打了,他们打的,跟你刚才打是一样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然后又看到你手机号,就给你拨过去了。”

    她不能慌,不能慌,谭子晴声音十分镇定,“你别哭,钱我来想办法,我想办法,你再给我爸打电话试试。”

    张慧云抬起头来,“你上哪想办法去啊,五百万啊,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啊?他们那白纸黑字的,我们报警也应该使我们理亏吧?”

    “你别怕,不报警,不能报警,万一没有他们没罪没法抓进去不说,在把他们惹毛了,那我们甚至我们那些亲戚就该有麻烦了。我来想办法,你别着急,也别多想。”谭子晴说着,又安抚着她,“妈,你在家里面等着,我没回来之前,谁敲门你也别开门,记住了吗?”

    “晴晴,你别回来了,出去就别回来了,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谭子晴使劲摇摇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妈,我不走,爸已经跑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在家好好待着,到点了记得弄饭吃,记住啊,谁敲门都不开。”

    话落,她拎着包出门。

    ☆、178:上赶着想跟我啊

    出了家门之后,谭子晴捂着嘴巴蹲在地上便压抑地哭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敢相信,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觉得像是在做梦,又抬手掐了自己一下之后,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五百万,找谁借?

    爸跑了,联系不上,也不晓得去哪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回来,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怎么着都得先把钱还给人家,先确保她和母亲的安全再说。

    该找谁借?

    亲戚?

    亲戚家的家庭条件和她家里面都差不多,根本就没见过那么多钱更别提有那么多钱了,就算是借了,人家也拿不出来。

    就算是凑都凑不齐。

    朋友?

    她身边玩的好的,哪个有这么多钱?

    陶陶。

    蓦地,脑海里面闪过一个人名,谭子晴微愣。

    随后便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而在下一瞬,刚燃起的希望就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关机了。

    对,她在部队里面,只有月中和月底才能打电话,前两天两人刚通过电话,现在不是打电话时间……

    谭子晴抹了一把眼泪,手撑着门从地上站起来,往电梯那边走。

    去陶陶部队里面找她让她帮帮忙吧?

    可是她部队在哪呢?

    她不知道。

    乘着电梯到了楼下,春风一阵一阵的,暖暖的,却也暖不了她的心。

    她想到了许多人,都不可行。

    她男朋友陆恒家,家底肯定是有,但五百万应该拿不出来,尤其,陆恒现在不在安京,他爸爸还不喜欢她,他妈妈好不容易接受了她,要是此时张口,本着能借一点就是一点的想法,他们家肯定是会让他甩掉她这个大麻烦,同时,如果陆恒不愿意,那么他们家就更瞧不起她了。

    找亲戚们借一借吧,借一点是一点。

    谭子晴想着,便准备拨过去电话,但又放弃。

    都不富裕,而且,她爸现在都跑了,人家见这种情况,还会借吗?

    还找谁?

    谭子晴在通讯录里面看了看,看到了赫敬贤的名字,抬眸想了想,拨了过去。

    也是关机。

    绝望,感觉眼前灰茫茫一片。

    她忘了啊,前几天两人聊天的时候,赫敬贤说去国外出差,还问她要不要什么东西,他可以帮忙带回来。

    因而,近几天都没办法联系上他。

    那她这种情况等不了几天。

    接着又看通讯录,看到了陶阿姨的名字,心下一动,又燃起丝丝希望。

    电话接通了,但却是陶阿姨的秘书接的,“你好,谭小姐。”

    谭子晴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那个,陶阿姨在吗?”

    秘书回答说:“陶董不在,和先生出门旅游去了。”

    “那我怎么联系上陶阿姨?”

    “抱歉,谭小姐,陶董为了这期间不被人打扰,通讯设备都没有携带。”

    闻言,谭子晴感觉眼前一片灰暗,没有任何光亮,绝望的不行,“这样啊,那谢谢。”

    “您找陶董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谢。”

    “那好。”

    电话挂断,谭子晴无力的垂下手臂,眼泪又落下来,抬眸看了看天空,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难得是个好天,怎么她就这么不好呢?

    陶阿姨和蒋叔叔去旅游了,陶阿姨没有拿通讯设备不要人打扰,那是不是蒋叔叔也没拿了?

    告诉蒋叔叔的话,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做法,应该是走正规程序,然后彻查此事,最后将他们依法惩治。

    但是那些人犯罪了吗?

    万一没有,事后又惹急了他们,怎么办?

    不光她和她妈妈受苦,就连亲戚都会波及吧?

    甚至,还会给蒋叔叔带来麻烦。

    她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

    回想之前,陶陶有个这样位高权重的父亲她还羡慕,但后来就不怎么羡慕了,因为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陶陶的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有什么事尽量自己解决,尽量不惹麻烦,就怕身份泄露,会给蒋叔叔带来麻烦。

    她那个时候不理解,但是现在明白了。

    蒋叔叔那样的人,都已经做到了那个位置,怎么能有什么污点呢?

    家人的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对自己产生了坏的影响。

    也幸好,陶阿姨没拿手机,不然告诉陶阿姨就等于让蒋叔叔知道了。

    那该找谁?

    该去找谁借五百万?谁能一下子拿出手五百万?

    谭子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感觉天已经塌了,就用她单薄的身躯再支撑着,摇摇欲坠,就快顶不下去了。

    “嗡嗡嗡”

    手中握着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看了一眼,直接接通。

    她还没说话,那边男人颇为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过来:“谭子晴!老子告诉你,你在拉黑老子电话,老子上你家堵你,信不信?!”

    杜朝阳,新时代传媒董事长。

    他五百万应该拿得出来吧?

    两个念头一闪而过,谭子晴握紧了手机。

    但人家又凭什么给她?

    垂眸片刻,又抬头看着天空,任由眼泪流下来,好半晌,她才艰难问出口,“你想要我吗?”

    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让他的保镖带她去楼上,陪他一晚。

    后来,他还总是三番五次打电话来,要请她吃饭,那吃完饭之后,该干什么,都是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她没办法了,眼下只能这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明天那群人又该来了,如果还不上钱,可以打她,但是打她妈妈不行。

    “什么?”

    杜朝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谭子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心如死灰,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你想要我吗?”

    身处办公室的杜朝阳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确认之后,挑眉风流一笑,“怎么?上赶着想跟我啊。”

    谭子晴闭了闭眼睛。

    他话里面讽刺她不是没听出来,但只能受着,不然怎么办?

    这毕竟算是个机会。

    谭子晴深吸一口气,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上赶着想跟你。”

    “谭子晴,我这人就是贱,我想要你的时候,你不给我。现如今你上赶着想要我要你的时候,我就没什么兴趣,就不想要了。”

    “知道了。”

    谭子晴耗尽力气说出三个字,随后将电话挂断,眼泪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多下贱啊,上赶着让男人上。

    手机再又次震动起来,谭子晴看了一眼,再次接听。

    男人一改之前的风流含笑,冷酷淡漠的像变了个人,“皇家御院,8号别墅,下午六点,我要在那见到你。”

    话落,电话挂断。

    谭子晴握紧了手机,只知道有希望了。

    收回手机的时候,又碰到了通话记录,看见了陆恒的名字,忽然笑了一下。

    都要这样了,还能在一起吗?

    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出了三个字——

    【分手吧。】

    这几个人仿佛抽尽她全身力气,谭子晴哭笑着,随后将手机号拉黑,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个出租车,刚准备坐进去,又想到自己是负债之人……

    省省吧。

    而后对着司机勉强一笑:“抱歉。”

    司机刚准备发脾气,就对上了谭子晴空洞无神的目光,里面带着无尽绝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打了方向盘就离开了。

    皇家御院在市中心,闹中取静,富人集结地,每栋别墅如同小型庄园般,是无数人心生向往之地。

    谭子晴脸色淡淡的想着,她现如今一点都不向往,每走一步都是心死如灰,觉得那个地方就是地狱。

    走了挺长时间,到最后双腿都麻木了,她脱了高跟鞋继续往那边走着,待走到之后,又被告知不是业主不能进入,便就坐在路边,将脸埋在臂弯里,等着杜朝阳回来。

    而路上,杜朝阳大老远的就看到别墅区入口的路灯下坐着一个人,平素里所见到的张扬明媚的气质现如今都看不见,反倒有了几分狼狈在其中,缩成娇娇小小的一团,看着就让人可怜。

    “到前面停车。”杜朝阳吩咐。

    “是。”

    轿车很快就到了谭子晴那边,杜朝阳开了后排车座的门,淡声道:“上车。”

    听到声音,她直起头来,便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抿了抿唇,穿上高跟鞋坐上了车。

    轿车再度行驶起来,车厢内安静又压抑,谭子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收紧,紧张极了。

    杜朝阳斜眼看她,突然伸手过来,将她拽到怀里,冷声问:“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一股子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谭子晴僵直了身子,一声不吭。

    要是搁昨天,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但现在就不行了。

    一直到八号别墅门前,杜朝阳这才松开她,自己先一步下车,又拉着谭子晴下来,强势的揽着她肩膀往屋里面走去。

    两人到沙发处坐下,杜朝阳一条腿搭在了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懒散着的眯着眼睛看坐在旁边的女人,吐出一个烟圈,淡声问:“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要是没遇到麻烦,一向拒绝他的这个人,现如今会这样求他?

    尤其,还跟变了个人似的,魂不守舍的。

    谭子晴攥紧了膝盖上的那块布料,小声说:“我们家欠人家五百万。”

    杜朝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欠人家五百万你拿不出来,就想着陪我一晚上,让我给你五百万是吗?”

    “是。”谭子晴闭了闭眼睛。

    杜朝阳看她一眼,哼笑道:“那你这一晚上可不便宜啊,五百万。”

    谭子晴压制着翻涌而上的怒气,“打扰了。”

    话落,站起身欲走,就被杜朝阳抓到手腕,扯到他怀里面,男性气息又将她包围,谭子晴脸色不自然几分。

    “做我女朋友,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鬼使神差的,杜朝阳说出了这句话,但也没在改口,紧盯着谭子晴,等她的回答。

    谭子晴艰难点点头,“好。”

    钟点工适时走过来,微俯着身,说:“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

    杜朝阳应一声,又看着谭子晴,“怎么会欠人家那么多钱?”

    她将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杜朝阳。

    听之后,杜朝阳没在回答,只是说:“走,吃饭。”

    “我不想吃。”

    家里面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哪有胃口在吃饭。

    “不想吃?”杜朝阳反问一句,又嗓音含笑道:“那待会在床上会有力气吗?”

    谭子晴抿紧了唇,被人强制地拉去了餐厅,勉强地吃了几口之后,真吃不下去了,她这样,杜朝阳也没胃口吃了,擦了擦嘴,拉着她就往二楼走。

    每往楼上走一步,谭子晴身子就紧绷一分,直到走到卧室门口,谭子晴脚步微顿。

    进去了就不能反悔了……

    可只能这样了。

    任由杜朝阳拉着她进了卧室,开了灯之后关上门。

    “你先去洗澡,我抽根烟。”

    杜朝阳松开她,走到沙发前面坐下,命令说。

    “是。”

    谭子晴应一声,轻微松口气。

    约莫半个小时后,谭子晴裹着浴巾打开门,屋内只留了暖黄色的灯光,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现如今也不晓得去哪了,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每走几步,整个人就被杜朝阳从后面抱入怀里,下一瞬,一个吻就落在了她耳朵处,谭子晴身子瞬间轻颤起来。

    杜朝阳低笑一声,“这么敏感?”

    而后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将谭子晴放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精致妖娆的脸蛋,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低头吻上她双唇,一点都不温柔,又啃又咬,谭子晴拧紧了眉,抬手就推他,双手就被杜朝阳禁锢在头顶,让她不能动弹丝毫。

    随后,又抱着她起来,一手掀开被子,让两人一同滚进被子里,杜朝阳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处,气息滚烫,悉数喷洒在那片肌肤上,没一会儿,谭子晴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浑身僵硬的不像话。

    同时,他一把扯掉她身上浴巾,一只大掌在她身上游走,引得谭子晴阵阵颤栗。

    又覆在了身前,揉搓捏扁,之后,又一路向下。

    “你别……”

    谭子晴刚吐出两个字就又噤声了,绷直了身子不敢动。

    “呵~”

    杜朝阳轻笑一声,手下动作不停。

    谭子晴咬紧了唇,羞愤欲死。

    当杜朝阳压在她身上后,当灭顶般的疼痛传过来的时候,谭子晴眼角缓缓流下了两行泪,紧咬着的唇控制不住的逸出喘叫起来。

    这人精力旺盛的可怕,这一夜,似乎格外长。

    ☆、179:不光是在一起了,而且还住在一起了

    “嗡嗡嗡——”

    随意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音响起。

    皇家御院8号别墅的主卧大床上,女人侧躺着身子,后背上被子没有盖严实,滑落至腰侧,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玉洁的后背,与沉金色的薄被在视觉上形成鲜明对比。

    听到震动声她翻了个身子平躺在床上,落地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落在她素净精致的五官上,没一会儿她便觉得刺眼了。

    谭子晴抬手捂上眼睛,耳边的手机震动声听得越来越响。

    蓦地睁开眼睛,大脑空白一会儿之后,思绪回笼,眼底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下去。

    “嗡嗡嗡——”

    震动声再度响了起来,谭子晴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伸出手臂拿过手机。

    来电显示:妈妈。

    “喂,妈。”谭子晴忙接听。

    张慧云声音里透出一丝焦急与惊慌:“晴晴,你现在在哪呢?”

    谭子晴轻吸口气,声音平静:“我在……我租的房子里。”

    “那就好。”张慧云似乎是松口气,放下心来,又问:“那你从哪弄来那么多钱还给人家了?”

    已经办妥了?

    一个念头闪过,谭子晴只是觉得如释重负,抬手捂上脸,声音略微沙哑:“我找陶陶借的。”

    张慧云自然是知道陶陶是谁,一时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叹口气说:“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这么多钱人家二话不说就拿出来救我们出了困境,你好好感谢人家。”

    “我知道,我会的。”谭子晴应一声之后,又有些艰难地问:“妈,我爸……”

    “没回来。”

    电话那端传来的三个字,平静极了,就像是痛到麻木,恨到极致以及那个人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后表现出来的安静,镇定。

    “或许,爸……”

    她心存侥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慧云打断,同她商量着:“晴晴,我准备房子卖了。”

    谭子晴安静一瞬,还没问为什么,就又听到那边说:“现眼下那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又欠陶陶那么多钱,虽然你们关系要好,虽然这些钱对于陶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人家的钱总归是要还的,谁挣钱都不容易,你觉得呢?”

    “这房子估计能卖个二百万,我在银行里面办的理财还有十几万,刚才人家来,还赔了我们十万,说是把家里面的家具砸了,让我们买家具装修用的。妈还准备把那个人茶室里面那些茶叶茶具之类的,都低价卖出去,还有你那辆车,那个人的车都给卖出去,估计会有将近三百万,你先还给人家陶陶,剩余的四百万,我们在努力吧。”

    谭子晴拧了下眉,“妈,房子卖出去了你住哪啊?陶陶不急,你不用这么紧张把自己绷得这么紧。要是让陶陶知道你又是卖房子,又是砸锅卖铁的凑钱还她,她也收不下这钱啊,你再等等,我一会回去我们再商量,行吗?”

    “行,等你回来再说。”

    “好。”

    谭子晴应一声,听那边挂断电话,她才收回手机,翻了个身子侧躺着,神情绝望。

    卖房子还钱……

    这样一来,自己就会自由一点,就会活得有尊严一点,但是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妈妈,以后就要继续吃苦了……

    “啪嗒——”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谭子晴的思绪游离,她僵着身子没动,感觉到进屋那人的一步步走近,最终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攥紧了被角,没吭声。

    昨晚上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他一双大掌就像是带了火一般,一旦触及到她身上的肌肤,便滚烫无比,惹得她浑身迅速燥热起来。

    双唇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般冷情冰凉,相反的,落在她肌肤上之后,就如同星星之火,一点一点的将人燃烧。

    修长手指在她浑身僵硬之际,充分的调动了她的情绪,让她浑身绵软之后,就已经先崩溃。

    最终那灭顶般的疼痛,疼得她一度晕厥过去。

    每一下的撞击,都让她头晕目眩。

    尤其,这人体力好的吓人。

    杜朝阳坐在床沿边,看着她的小脸不如平日里见到的那般妩媚精致,便抬手摸了摸她苍白素净的脸颊,见她失神,便就问:“想什么呢?”

    声音难掩愉悦。

    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近几年来,第一次尝到,让他就想狠狠压着她,做到自己做不动。

    那股子劲头,就像是毛头小子一般,不知节制,就想享受着这男女之乐。

    谭子晴回过神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杜朝阳挑了一下眉,“你这消息挺灵通的,都已经知道办妥了?”

    谭子晴嗯一声,便不再多说。

    她这样冷淡,杜朝阳也不在意,目光落在她床头柜的手机上,又道:“你工作单位给你来电话了,我见你睡得正熟,就接了,又帮你请了一天的假。”

    “谢谢。”

    床伴而已,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算是她的荣幸。

    还什么女朋友啊,不过是他不想说那么难听罢了……

    杜朝阳又看她一眼,勾了勾唇角,问:“起来吃点饭,吃过饭在接着睡?”

    “好。”

    谭子晴应一声,准备从床上坐起来,又僵着身子不动了。

    她没穿衣服。

    衣服还在浴室里面放着。

    见她不动,杜朝阳拧了一下眉,便又不问了,“怎么不动?”

    谭子晴脸色难看,僵硬一瞬之后,小声说:“衣服在浴室里。”

    “你身上哪一点我没见过啊。”

    杜朝阳说的暧昧十足,但却是实话。

    是啊,哪一点没见过。

    她再遮遮掩掩有意思吗?不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吗?

    谭子晴淡淡一笑,那笑容大有自嘲自我讽刺的含义,随后便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就被杜朝阳按住了,“我给你拿。”

    挂在嘴边的那两个字再度出口:“谢谢。”

    拿了衣服递给她之后的杜朝阳便开了阳台门去外面抽烟,谭子晴忍着身上如辗压过后的疼痛将衣服穿上,然后慢慢下床,忍住两腿间的痛感,慢慢的往浴室走去,穿上鞋又洗漱一番,等出了浴室门,就看到杵在那的杜朝阳,抿了抿唇,没吭声。

    杜朝阳牵着她的手往卧室外面走,谭子晴看了一眼没挣开,男人也不在意,又垂眸打量她一眼,温声问:“走楼梯还是坐电梯?”

    她还可以选择啊……

    念头一闪而过,谭子晴淡声回:“都行。”

    杜朝阳又审视她一眼,带她到了电梯处,两人乘着电梯到了一楼。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谭子晴任杜朝阳牵着走过去,坐在位置上,在他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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