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电视剧的结束便意味着一群人的分离。 (3)
……服兵役……的时候……嫁给其他人……”
权志龙抓着她的手亲了亲,“好,但是如果你没找到那个人,那就嫁给我好不好?”
好。
怎么不好。
权志龙知道的,尹宝静从来拿权志龙没有办法的。
☆、我的郑秀,你的郑容
2014年6月22日。
今天是郑容和的生日, 郑秀晶望着镜中的自己,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却是愈来愈红。
已是晚上的十一点,这也意味着郑容和生日结束仅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真是不争气……”
郑秀晶别过脑袋再不看双颊泛粉的自己, 只一把抓过了梳妆台上的手机急急离开了浴室, 转而坐至了郑容和的床上,面上既是不安又是懊恼的,心情复杂。
是的,郑容和的床上, 她现在所在的便是郑容和的家里。
“烦死了——”
想着想着,烦躁不已的郑秀晶再一次揉乱了才整理了五分钟不过的长发,模样活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而忍不住炸毛的猫。
事到临头也无法临阵脱逃了, 郑秀晶悲壮地拉了拉自己的抹胸小洋装,虽然心里早已千遍万遍地怨了自己竟真听了金智媛及李智恩的瞎话,出现在这里,但到底还是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准备再次往浴室理理不知几次被自己抓乱的发, 却不想才刚站起身子便听到大门“咔擦”一响——
竟是郑容和回来了!
“哦莫!哦莫!怎么办?怎么办!”
慌乱之间,郑容和的脚步没有半点仁慈地愈来愈近, 总算找回做了数年爱豆培养起的临危不乱的郑秀晶强自舒了一口气,挂上了镇定的表情之后……
一个转身,左脚绊倒了右脚,正正好摔在了拧开门走进的郑容和怀里。
一回到家便将香香软软的女友抱了一个满怀的郑容和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今天做什么都得劲的郑秀晶则是委屈得分分钟就可以哭出声音来——
她发誓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和金智媛以及李智恩绝交三天!
…… ……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因着这是她陪着自家男票过的第一个生日, 郑秀晶总觉得非常的有意义,所以早三个月之前便开始琢磨着该送他什么样的礼物才好,只是思来想去皆觉得不尽人意,无奈之下只好求到了金智媛与李智恩那儿,要她们帮着出出主意。
郑秀晶觉得自己的悲剧便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不如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容和欧巴好了,我想没有什么礼物比这件礼物更加珍贵,也更加有意义了。”
“是呀!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男人嘛,有什么礼物会比自家香香软软的女朋友投怀送抱,主动献身来得更加美好?”
多么不靠谱的烂主意啊,偏偏那时候的她也不知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着了魔,听到之时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觉得没有更加好的了,不用二人怎样怂恿便下定了决心按照她们的主意去做。
她也是喜欢极了郑容和了,喜欢到将自己献出都觉得十分幸福,没有半点的犹豫。
…… ……
其实她并不后悔,也从不抗拒将自己交给郑容和,只是……
实在太害羞了。
郑容和好笑地看着郑秀晶本白皙的皮肤一点点都变成粉红色,紧咬着唇瓣不说,小手还不停拽着裙摆的模样,一双眸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紧张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原地爆炸。
“吃饭了吗?”
他刚从粉丝见面会回来,光是蛋糕都吃得他撑极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傻丫头一声不吭地躲在这儿是不是饿坏了。
郑秀晶避开了他替她绾起碎发的手,声音小的似呢喃自语一般,好在屋内就他们二人,也足够安静,教郑容和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吃了。”
考虑到晚上还有做一些废体力的事儿,虽然回归在即,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们控制着身材,但她晚上到底还是破例吃了些高热量的东西,所以此时自是半点都不饿,只是……紧张。
郑容和点了点头,也不看她了,只是边脱着外套,边说:“时间太晚了,好孩子都该睡了,你也该睡了。”对上郑秀晶猝然抬起的眼眸,郑容和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道:“你在这儿睡,我去工作室,晚安。”
他的吻很轻,就如同蝴蝶落在花朵上一般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而他的话说得也同吻一般轻,唯恐大声分毫而惊扰了她,温柔得不像话。
郑秀晶见他说完便要往外走去,忙扯住了他的衣袖,“我……我的生日礼物还没有送呢!”
郑容和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她,目光包容似四月的春风,“那宝宝说一声生日快乐吧。”
郑秀晶愣了愣,虽不知他为何意,但到底还是乖乖地说了一声“生日快乐”,而话音刚落,她便又听郑容和应了一声,然后又道:“这就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郑秀晶吸了吸鼻子,几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郑容和,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勇敢得看不出半点方才踌躇不已的影子。
“我……我的礼物是我自己……你……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吗?”
璨若星辰的眸子里有期待,有不安,有羞怯,也有勇敢,郑容和怔了怔,与之对视了片刻终还是拜倒在了那双眸子之下,轻叹一口气之后拥住了她柔软的身子,“乐意至极。”
…… ……
哗哗的水声倾泻在耳边,郑秀晶捂着泛红的脸颊,笑得如同一个两百斤的傻子。
“羞死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啊……”
显得她迫不及待一样……
时间倒退回五分钟之前,在郑秀晶如狼似虎恨不能立刻上了他的目光之下,郑容和无奈地表示在此之前,他得先洗个澡。
然后,羞红了脸的郑秀晶抬头看了看时钟,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声音却是可闻的颤抖:“那你……要洗快一点,不然要过了十二点了……”
闻此,郑容和一下笑了出来,“好,我会快一点的。嗯……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验收宝宝送我的礼物的。”
…… 水声戛然而止,郑秀晶下意识地望了眼时钟,十一点四十分。
还来得及。
坐于床尾的郑秀晶紧张得蜷缩起了脚趾。
她不敢往浴室看,可因为紧张,耳朵竟变得出奇的好,好到仅凭声音便知道郑容和所在的位置,知道他在朝她走来,直到他在她的面前站定。
“你……你坐。”
她猝然站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郑容和推到了她原本所坐的位置,自己则站在他方才的位置。
这个位置,正正好看清刚洗完澡的郑容和是怎样的令人心动,又是怎样的……
诱人。
郑秀晶吞了口口水,再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垂下眸将自己小洋装上的大蝴蝶结交到他的手上,喏喏地吐出了两个字:“你解。”
实在是一个称职的生日礼物。
一手一个蝴蝶结尾巴的郑容和忍不住无奈的笑。
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带,漂亮的蝴蝶结登时被解了开来。
这是一条神奇的裙子,似乎就是专门为让穿上之人成为生日礼物而设计——
郑秀晶低呼了一声,一把扯住了下滑的衣裙。
“我……我……”
扯住了反而尴尬。
对上郑容和形状好看的眼睛,郑秀晶轻咬着下唇,慢慢地松开了手,本就靠着她的力道这才堪堪挂在她身上的裙子一下坠到了地上。
她没有穿内衣。
裙子滑落,浑身上下仅剩下一条可爱的蕾丝内裤。
因毫无遮挡而觉得有些许难堪的郑秀晶用手遮盖着自己并不算太大的胸部,他会不会觉得它们……太小了?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片,郑秀晶竟开始担心起了这个。
正是盛夏,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郑秀晶颤了颤,既是未着寸缕而觉得有些寒冷,也是郑容和悄然落在她肚脐上的一吻教她痒至了骨子里。
自这一吻开始,郑秀晶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一个旖旎的梦境,一切都恍如虚幻。
她不知何时已被郑容和抱至了床上,也不知何时她已在郑容和的牵引下将他的衣扣尽悉解开。
她的手搭在他的腰腹之上,火热的一片。
他看起来瘦削,但脱了衣郑秀晶这才发现,该有的他都有,比如迷妹们所向往的八块腹肌——不太硬,也不算软,摸起来正正好。
他几乎将她从头到脚都虔诚地吻了一遍。
那是什么感觉?郑秀晶不知该如何形容。
有些难受,更多的是渴望,她不知自己在渴望什么。
她紧咬着唇,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力道大得在她的唇瓣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血痕。
最终是发现了的郑容和以自己的吻解救了她可怜的唇瓣,也吞下了她细微的呻吟声。
脑袋里是混沌的一片,唯一清晰的是想要更多的叫嚣。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蓓蕾,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让郑秀晶不禁缩起了自己的脚趾,一阵的颤栗。
除去最后一层阻碍之前,尚还清醒未完全沉溺于情欲之前,郑秀晶好歹记得说上一声“生日快乐”,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时是否依然是22号。
“我爱你。”
一声轻笑之后,她听见郑容和在她耳畔如是说道,虔诚得似在与上帝对话。
紧接着一切都淹没在剧痛之中,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略带咸味的泪水尽悉被郑容和吻去。
像是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忍耐着,既不前进也不后腿。
他的吻像是春雨一般密密麻麻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脖子上,温柔而细致,直到她停止了哭泣,那时他已汗如雨下。
郑秀晶吸了吸鼻子,因为哭泣而染上鼻音的声音既娇气又可爱,“我不痛了。”
她用力抱紧了伏于身上的他,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暂停的电影再度被按下了播放键,承载着情爱的小床微微地晃动了起来,直至深夜才没了动静。
累极了的郑秀晶倚靠着郑容和光裸的胸膛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郑容和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发,最终还是轻轻抱起了她,打算去浴室简单地清理一番。
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但到底还是惊醒了怀中的睡美人。
郑秀晶揉了揉眼睛,颇为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任他用柔软的毛巾沾上温热的水将她的身体擦洗干净,乖巧得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
浅色的床单上缀着一朵又一朵的红花。
郑容和捡起地上的被子将未着寸缕的她裹紧,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这才再度进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冲洗干净。
忽然失去了一直依偎着的温暖怀抱,睡得极不安稳的郑秀晶一下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自己因困乏而难以睁开的双眼,直至洗好澡的郑容和走出浴室,郑秀晶这才若有所觉地朝着他伸出了她的双手——
“抱抱。”
郑容和笑了笑,几步走上前接住了她,连人带被子尽悉抱在了怀里。
“晚安,宝宝。”
他在她耳畔如是说道,却不想被惊扰了的郑秀晶不适地皱了皱眉,紧接着则是抬起了手,将软绵绵的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
毫不介意的郑容和捞起她糊在他脸上的手亲了亲,小心地放回了被子中后,这才再度抱紧了她,满足地坠入了梦乡……
☆、我的马儿,你的兰草
“啪——”
金炫雅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一天, 她的巴掌会舍得落在她那么爱的人的脸上, 用尽她的全身力气,然后在那之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然而她仍然不觉得解气——
下唇被紧紧咬着,眼看着充血得就要破皮了, 而双拳也被紧紧握着, 甚至浑身颤抖。
她是气极了。
“张贤胜!你现在到底想要怎样!”
她无法再控制着自己保持冷静,于是便发出了小兽一般的低吼,只是眼前的张贤胜依旧低垂着眼眸,即便挨了一巴掌, 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现在到底想要怎样呢?
“我现在到底想要怎样?”
一声轻笑溢出嘴角,金炫雅看着这样的他,眼眶登时红了起来。
“欧巴, 你别这样好吗!即便所有人都不在了,我在啊!我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金炫雅上前拥住了他,没穿高跟鞋的她正正好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
她的泪水很烫,几乎把他的胸膛灼烧。
张贤胜垂至两旁的手微微一动, 但到底没有像心里想的那般抬起手也将她拥住, 而是如同一根不动声色的木桩,清冷地任她抱着。
“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
她微微仰头, 鼻尖微红,长长的睫毛还缀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
张贤胜别开了脑袋,唇瓣微微地动了动,最终只是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我只是混蛋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不专心团体活动,没有问过队友的意见便直接找上代表说自己要退队,醉心玩乐,所有一切都应付了事。
张贤胜轻轻“呵”了一声,这可不是混蛋吗?
“炫雅,你是个好女孩,不该和我这样的混蛋在一起,你明白吗?”
金炫雅一怔,这下再不赖在他怀里了,几步退了出来之后,惊讶地看着他,只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无比的陌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已经狠下心的张贤胜含着笑,亲昵地将她耳边垂落的发绾至了耳后。
“我们,分手吧。”
面上是缱绻的情意,嘴里却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金炫雅的脸色登时一白,唇瓣颤了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我求求你,走吧,不要回头,就这么走吧。”
…… ……
Beast出道许多年了,加上组合红火,六个成员多多少少都有所积蓄,一个两个的都在首尔有了房子,搬出了宿舍,也因此除了活动期间,成员们之间见得也少,但感情却也没有变得浅薄,像是其他组合那般只剩下利益关系。
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即便自张贤胜父亲过世之后,张贤胜的性子便变得有些奇怪,甚至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但他们依旧给予他包容,皆是因为信任——张贤胜虽然寡言,却不是会无视他人之好的人。
可他们终究还是被这份信任所背叛了……
代表寻到他们之时并没有言明是什么事情,待几人在楼道碰面这才发现其中少了张贤胜的身影。
尹斗峻微皱了皱眉,也不知为何,不见张贤胜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但到底还是队长,不过一瞬,他便敛去了情绪,抬手敲开了代表的办公室大门。
结果并不出尹斗峻所料,代表叫了他们所说的果真是关于张贤胜之事。
张贤胜要退队,从许久之前便有这个打算了。听代表所言,他们还劝说了他许多次,只是那家伙向来固执,打定主意的事便是撞破了南墙都不见回头的。
尘埃落定,代表此次让他们过来只是做个通知,再无转圜余地。
原本是最为亲密的兄弟,一起努力,一起奋斗,最后要离开了,也不曾有过商量,更不问他们的意见,甚至避而不见,只找上了最后拍板的代表——
张贤胜是铁了心了要和他们一刀两断。
黑色的保姆车上是窒息一般的沉寂。
尹斗峻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而坐在他身旁的龙峻亨脸上则是掩不住的怒气。
事情到底是从何时变得愈来愈不对劲的呢?大抵是从张贤胜的父亲去世,而张贤胜却因为行程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归家之时只有父亲安详的遗体与母亲、妹妹的眼泪迎接他开始吧。
以前虽就寡言,可自那以后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对什么都消极以待,明明是一个团队,却好似游离在五人之外,便连粉丝们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断地在他的sns下问他怎么了。
亲人逝世的心殇可以理解,但却不是自暴自弃与一蹶不振的理由。
一天两天的,或许还有人心疼他,不去责怪他,也愿意替他说话,可日子一长,指责却如潮水一般涌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当然,张贤胜也根本不下活下去,他甚至连假装都不愿了,只用一张清冷无味的面目去面对所有的镜头。
他这样的状态迟早会毁了自己。
尹斗峻知道,金炫雅知道,龙峻亨知道,梁耀燮知道,李起光知道,孙东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不是没有人想分担他的苦楚,金炫雅哭也哭了,尹斗峻、龙峻亨等人劝也劝了,甚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所不用其极,可惜那个人依旧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不曾倾吐半点。
…… ……
““叮咚——””
一室的黑暗之中,张贤胜自一堆酒瓶之中抬起了脑袋。
他随手摸过了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虽是下午五点,但厚重的窗帘一拉,这一隅天地便仿佛只剩下了夜晚,身处其中,倒会有一种时间从不曾流逝的错觉。
明明灭灭的屏幕之上显示着数十通的未接电话。
自那日提出分手之后,张贤胜便擅自与金炫雅断绝了联系,干脆无情的模样可谓是渣得彻底。
至于被渣的金炫雅则是傻得彻底,电话打得一通又一通,显然是不会任由张贤胜胡闹,就此轻易地弃了这段感情。
门铃依旧响个不停。
张贤胜随意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便就着那副邋遢的模样去开了门——
他显然知道来者为谁,所以打开了门便转身往客厅走去,一点都没有把客人当作客人,自是熟悉惯了才会这般放心。
密闭的室内充斥着香烟与酒精的味道。
尹斗峻皱了皱眉,几步穿过了客厅走至窗前,干脆地将窗帘一扯,又将窗户敞开,露出了将暮的天空,也送进了缕缕的清风。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尹斗峻这才在张贤胜的对面坐下,而在他的身旁,龙峻亨、梁耀燮、李起光与孙东云早已坐了下来,再加上他,五人坐成一排面对着张贤胜,如同提审犯人一般,漠然地隔开了两个世界。
“张贤胜,你到底想怎样?”
摆弄着空酒瓶的手一顿,张贤胜抬眸望向开口的龙峻亨扯开嘴角笑了笑。
这个问题何曾熟悉,又何曾有魅力,竟引得人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倒是想给个答案,只可惜脑袋里空荡荡的一片,竟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那个答案究竟为何。
大概只是想让自己不好过,而这个过程之中却伤害了太多了,所以他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我想退出组合。
张贤胜没有综艺感,不负责不认真,又永远融不进团体,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了,没有我,或许beast 能走的更远……”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缺点的模样认真得惹人生厌,忍无可忍的龙峻亨终于揪着他的领子将他一把抓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既是凶狠又是失望,复杂无比。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在beast之中,他们既是最排斥对方的冤家,又是最合拍的灵魂伙伴,简单地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四个字,相爱相杀。
此刻龙峻亨反应会这般大也是这个原因,他们的羁绊最深,他无法接受张贤胜因为莫须有的理由就轻易地说出“退出”这样不可收尾的字眼。
“你想好了吗?不后悔吗?”
相比龙峻亨,身为队长的尹斗峻简直冷静得可怕。
他的目光再不复从前的温和,只是清清冷冷的一片,看着张贤胜便像看着陌生的人一般,嘴角与眉眼都透着疏离与冷淡。
张贤胜挣脱开了龙峻亨的桎梏,笑得张扬,“我想好了,不后悔。”
他就是要摧毁自己,因为他再找不到坚持下去的任何意义。
这句话一出,尹斗峻便知道他们再没有留下来说更多的必要了,所以只道了一句“那好,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之后便领着其余四人离去,徒留下张贤胜一人站在偌大的房子里笑得癫狂。
他就像一只困兽,被困在思维的牢笼之中,走投无路而疯狂的。
他也曾挣扎过,试图逃离这个牢笼,撞得头破血流之后,他依然待在这牢笼之中——徒劳罢了。
所以他只是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主动放逐了自己,主动将自己打进了地狱之中。
笑着笑着便哭了,哭着哭着也就累了。
张贤胜捂着泛疼的胃,蜷缩成一团,耳畔是不曾间断的门铃,一声一声打破了他想装作家里没有人的企图。
无奈之下,他只好撑起疲乏的身子走向门——
来人是金炫雅。
没毛病,他既不接电话,那她便来找他,事情无论大小都得掰开了揉碎了讲个清楚,更何况还是分手。
“你……”
她一看到他的脸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多日联系不到他的委屈推挤着她的泪珠,直至得逞地让它们夺眶而出。
张贤胜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他想抬手将她眼尖的泪水抹去,但理智终究压下了情感,他不能带着她堕落,更不能将她拖进他所在的地狱。
“回去吧。”
他说,平静得不带任何情感。
不知是他所言的内容,还是他说之时的语气,总之金炫雅被激怒得彻底,发狠一般地咬上了他的唇瓣,登时浓郁的血腥味便弥漫了两人相偎着的唇齿之间。
她的吻,他无动于衷,她的触摸,他无动于衷,她解开他的裤腰带之时,他依旧无动于衷。
直至两人坦诚相见,那双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黑眸才终于起了波澜,一夕之间,掌握权从金炫雅之手转移至了他之手。
不同以往,在正题之前,他总是百般的柔情,做足了前戏,此次他的闯入没有任何的铺垫,引得金炫雅疼得皱眉。
他将她压在玄关的柜子之上,冰冷还有硌人的把手,且每一下的撞击都直至最深处,她不仅要承受他猛烈的动作,还有忍受被把手硌着的疼痛,这实在是自他们在一起以来最糟糕,也最痛苦的一次情事,结束之时,金炫雅已然泪流满面。
他抱着她,为她整理被他扯得凌乱的衣裙,“你恨我吧。”
他突然开口,却是一句命令一般的陈述句。
“我很坏,是个混蛋,你恨我吧。”
大抵是累极了,虽然心如撕裂一般疼痛,但金炫雅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了,只是扯了扯嘴角,虚无地笑:“我们……一定要分开吗?”
张贤胜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轻启唇瓣,吐出了一个“是的”。
“好。”金炫雅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忍着身上的不适,站得笔挺,“我不会恨你,我会忘记你的,张贤胜。”
“我会忘记你的。”
她再度重复了一遍,只可惜张贤胜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直至她拎着包,关上了门,就此宣告离开他的世界,他这才若有所觉地捂着眼凄然地笑了起来,“忘记我……也挺好的。”
至此,张贤胜总算遂了心愿,退出了beast,还同金炫雅分了手,成功地成为了一名孤家寡人,投入到了醉生梦死的新生活。
后来,beast的合约到了期,除了他以外其余五名成员均选择了解约,只是拿不回beast 的名字,他们成为了崭新的highlight。再后来,trouble maker消失匿迹,同样有金炫雅在内的新的男女限定组合triple h出道了。
…… ……
“你可是trouble maker的成员啊,怎么能都把trouble maker的舞步都忘记了呢!”
“trouble maker?我现在是triple h的成员,trouble maker的一切我早就忘了。”
忘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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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初醒,浑身冷汗的张贤胜惊吓地坐了起来,牵动了单薄的被子,连带着身旁的金炫雅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怎么了?”
素来甜美的声音不知是使用过度还是初醒使然,沾染上了沙哑,卷着夜晚的静谧,显得格外的诱惑人心。
“是做噩梦了吗?”
金炫雅微微支起身子,她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睡裙,因薄被被牵起,大半的身子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而在明亮的月光下,脖颈与睡裙所遮盖不住而露出的大半浑圆上暧昧的红痕清晰可见——
显然在不久之前,她经历过一场格外激烈的情事。
因她的开口而缓过神的张贤胜见她分明困极了却强撑着关切询问的模样,眼底的柔情化作了水光,柔和得似天上的明月,是沉不到底的宠溺。
“嗯,现在没事了,睡吧。”
他将她揽进了怀里,如同哄孩童一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不多时便听她呼吸再度变得平缓,显然是安然地睡了过去。
感受着怀里不可忽视的存在感,张贤胜心里的不安总算减轻了些。
“我若是下地狱了……”
那么宝贝,放你走只会出现在梦中,因为自私如我,爱你如我,只能够拉着你一同万劫不复。
☆、我的昭昭,你的宜恩
2016年。
透明的茶壶里沉淀着青绿色的茶水, 清澈得可见得茶壶之后徐昭昭白皙而漂亮的双手。
徐昭昭端起茶壶, 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黄色的柠檬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振荡着,配着青绿色, 看着倒是十分的清新。
入口是柠檬特有的酸涩, 留于唇齿之间的却是满溢的茶香。
徐昭昭不自觉地眯起眼,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像一只餍足的猫,让人想探出手来挠一挠她精致的下巴——段宜恩一推门看到便是这样一幅景致, 一颗少男心登时就是一悸。
春暖花开,是心动了。
本尽悉倾注在徐昭昭身上的镜头在风铃“叮咚”一声响后移了部分至伊立在门口的段宜恩身上。
徐昭昭这才注意到段宜恩的存在。
她慌忙站了起来,面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惶然。
紫发少女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裙, 站在阳光底下恍如镀上了一圈迷雾,羽化而登仙。
——巧了。
迎面朝着徐昭昭走来的段宜恩也是白衬衫打扮,就像是商量好了特意穿来的情侣装,徐昭昭垂了眼眸, 耳廓悄悄攀上了淡淡的粉红。
两人会凑在一起自然是因为《我们结婚了》的录制。
今天没有行程所以先行到了的徐昭昭点了一盏柠檬茶小口小口饮着便是打发着等待的时间, 也是让自己那一颗过于紧张的心能以平静。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徐昭昭拿出身为爱豆而练就的表情管理, 绷着一张脸小心地掩饰自己的紧张,娴熟地为段宜恩满上了一杯茶,尽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不曾漏出一滴茶水,但心细如段宜恩到底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安与紧张。
都是不善言辞又不喜出风头,对镜头无甚在意还沉默认生的人, 几句寒暄便已费尽了段宜恩所有的心力,理所当然的,镜头之前一片寂静,好在两人都是生得好看的犹如天仙一般的人物,即便只是坐着不曾交流,但光看两人的颜都不觉没意思,反倒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尽管如此,节目组也不会放任两人就这样沉默下去。
粉色的任务纸被段宜恩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了过来,皱着眉仔细辨别了一番,他这才以还带着些许口音的韩语将纸上所言念了出来——
试婚纱与拍摄婚纱照,为结婚典礼做准备。
恶补了许多期《我们结婚了》的徐昭昭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开始便是拍婚纱照,可真真是新鲜的套路。
段宜恩也是消化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放下任务纸,冲着对面的徐昭昭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讨喜的小虎牙,说道:“那我们先去任务纸上说的婚纱店吧。”
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被动沉默的人,自然就会变得主动活泼起来,眼前的段宜恩显然便是如此。
徐昭昭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之后便随着段宜恩起了身,往外走去。
出行的车也是节目组事先准备好了。
徐昭昭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打开车门,在副驾驶座上乖乖坐好。
“K婚纱店……”
段宜恩抓着任务纸边喃喃着边往导航里输好了目的地,听到“开始导航”后这才启动了车子,依着导航的指示往目的地驶去。
女孩儿白嫩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扣着安全带,显然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边开着车边分出了几分注意力于徐昭昭身上的段宜恩见此心下一叹,第一次怨起了自己不如王嘉尔那般巧舌如簧,每每都能将气氛炒得热烈。
几番苦思之下,段宜恩灵机一动,开口干巴巴地甩出了一句:“你会开车吗?”
可以的,非常没有水准了。
但这般没有营养的话题拯救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座椅之中的徐昭昭却是刚刚好。
“会……吧。”
肯定但又不肯定。
“会吧?”
紫发女孩儿挠了挠脑袋,将自己一头柔顺的头发抓得毛躁不已这才收回了爪子,有些害羞地答道:“考到了驾照,但是没开过几次……”
丝毫不了解情况的段宜恩笑了笑,“那下次你来开车试一试。”
被几个爱惜生命的队友勒令以后不许开车而将驾驶证丢在角落蒙尘的徐昭昭猛一回头,望向了语气之中不乏信任的段宜恩,开口之言尽是感动,她说:“我会努力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出要坐她开的车的。
嗅出一丝丝不对劲的段宜恩到底舍不得打击女孩儿的积极性,所以只是柔柔一笑,应了句“好的”。
…… ……
K婚纱店不算太远,开车话题一毕,偌大的招牌便出现在了面前。
先行下了车的徐昭昭乖乖伊立在一边待着去停车的段宜恩的到来,时不时还冲着认出她来的行人羞涩地笑笑,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段宜恩停好车走来之时,便是几个小姑娘抵不住诱惑,拿着笔请求徐昭昭签名、合照之时。
大抵是真的喜欢极了,一个小姑娘甚至捂着嘴啜泣了起来,惹得徐昭昭不知所措地急红了一张小脸,掏出手帕是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正苦恼焦急之际,徐昭昭一扭头却是瞧见了段宜恩的身影,眼睛登时就是一亮,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唤了他一声“mark xi”。
仍旧是敬语。
不算是救星的救星mark xi无法拒绝女孩儿希冀的目光,几步朝她走了过来,乘着阳光,耀眼如盖世英雄。
徐昭昭恍然想起那一部她看了不知道几次,喜欢极了的中国老电影。
那一句她曾被她抄在笔记本上的台词放在此时此景似乎应景得很——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徐昭昭心下一动,只求他如同我猜中的开头那般陪我走到结尾,看尽万千风景以至细水长流……
…… ……
层层帷幕之下,徐昭昭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之下穿起了一件鱼尾款式的抹胸婚纱。
方才的对话依旧回荡在耳边,红了眼眶的粉丝抹尽泪水,大而无畏地看着段宜恩说道:“我们昭昭就拜托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她。”
她只是担心徐昭昭这内向性子没了队友在身旁会不自在,所以才托唯一在她身边的段宜恩照看一二,别让她受了委屈,却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倒是暧昧得好似将徐昭昭的后半生交付于他一般,便连她自己说出口后都觉得懊悔,更遑论一旁的徐昭昭,眼见着耳廓又再度攀上了粉红。
偏生被嘱托的段宜恩一脸的正气,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暧昧一般,郑重地应了下来,答了她一句“我会的”,倒是让说此话的粉丝与徐昭昭都是一愣。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徐昭昭轻咬着唇瓣,直至工作人员惊喜的一声“天呐,可真漂亮”的赞叹这才将她唤回了神。
大面落地镜子里映照出的女孩儿,一头淡紫色的头发被束了起来,于头顶盘成了一团,在系上了白色的发带,长长的尾端垂至身后,别添了几分灵动。
瘦削的肩下来是一袭合身的白色鱼尾纱裙,就像是量身为她定做一般,相得映彰得有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新娘这么漂亮,新郎可真是幸福!”
工作人员替她理了理裙摆,在她的耳边如是揶揄地说道,惹得那盘曲在耳廓的粉红终蔓延至了脸颊的位置,更添了几分俏丽。
帷幕拉来,本来于沙发上捧着手机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队友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调侃的话的段宜恩一下丢开了手机,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地望向了猝然出现在眼前的美丽女孩儿。
被注视着的女孩揪着捧花,害羞地别过了脑袋,但耐不住心下溢出的莫名雀跃,咬了咬唇瓣,有些磕绊地开口问道:“好……好看吗?”
情绪一向不外露的男人一瞬笑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是盛满了星光,亮得出奇,可爱的虎牙也再度探出了唇——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好看。”他说,声音温柔,唯恐惊扰了她,又带着缱绻的情意。
…… ……
试了几套的婚纱,最终还是第一套的鱼尾抹胸最适合徐昭昭。
定下了新娘的纱裙,新郎礼服的确定并没有费多少的时间。
一套黑色的西装,一套白色的西装,再一套黑白相间的西装,最终选定的还是那一套最普通,段宜恩也最常穿的黑色西装。
徐昭昭望着一身笔挺西装的段宜恩,也不知有没有机会能够告诉他,她有多喜欢这样的他——
他朝着她走来,恍如自带星光,散发着万丈光芒。
☆、我的宜恩,你的昭昭
试婚纱, 拍摄婚纱照, 甚至挑选请柬,徐昭昭与段宜恩恍如一对真的准备结婚的小夫妻一般,尽心尽力地准备着结婚的种种, 便如此刻, 两人头挨着头在此前见面的茶馆一笔一划地在请柬上写下各自想要邀请的好友的名字,若是没有那看上去乌泱泱一大片的制作组,倒真像有那么回事似的。
“欧巴的真名是段……”
对于韩国人而言,段宜恩这个名字确实拗口, 甚至“段”这个姓氏都不曾在韩国姓氏之内,所以段宜恩几乎从未在任何节目提过自己的名字,就像王嘉尔那般, 均用一个英文名一笔带过。
“是段宜恩。”
他用中文念道。
自小生活在美国,他的中文其实也实在蹩脚,但自己的名字他当然是信心满满,吐出口的也是字正腔圆, 标准得很。
“段……宜恩?”
徐昭昭歪了歪脑袋, 拿着笔在废弃的纸上认认真真写了三个字推至了他的面前。
“是这么写的吗?”
段宜恩有些惊讶地看着跃于纸上的“段宜恩”三个汉字,一笔一画均能看出起、顿、收之感, 显然是多年积累的结果,写得比他的狗爬字可是好看千倍万倍了。
“你有学过汉字?”
徐昭昭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小时候爷爷有教过。”
人的气质从不会骗人,便如段宜恩身上的闲淡之气,再如徐昭昭身上的书香之气, 若不是有所底蕴的家族断不能养出这两人出来,所以惊讶过后倒有一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了。
“那……徐昭昭三个字又是怎么写的呢?”
徐昭昭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脸,但是到底还是抓着笔乖乖地在“段宜恩”的旁边又写上了一个“徐昭昭”。
她的一笔一画写得极慢,以至于教看着的段宜恩只一遍便能提笔重复。
徐昭昭。
他在心底默念,面上不觉抿出一个小巧的笑。
有些名字存在的本身,念出来便是爱情了,一如段宜恩,一如徐昭昭。
…… ……
写好了请柬本应该是分送请柬了,只是因为两人所写的请柬的主人俱是同僚,各自都有行程,所以自然不是一项今天就可以完成的工程,两人各自送显然是更好的主意。
这也至于下一项拍摄行程变为了租用婚礼场地与确认婚礼的蛋糕、食物。
到底还是一档综艺节目,所给的预算有限,自然无法随心所欲,想要如何便如何,更何况节目组早已给了几个选择,关于婚礼场地的选择——
一为游轮,二为麦田,三为教堂,四为草地。
男生对于婚礼的憧憬永远敌不过女生,几乎每个女生在少时都披着白纱幻想自己成为新娘的模样,徐昭昭自不是例外。
她想要的婚礼该是像《暮光之城》之中爱德华与贝拉那样,在亲友的注目下,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走向她的他。
但显然节目组与她并不默契,虽给了四个选项供以选择,可最合她心意的那一个却没有出现。
“你们决定的是麦田婚礼吗?”
婚礼策划如是问道,麦田婚礼现如今也不是什么少见的选择了,自从元彬与李娜英在麦田举行了婚礼之后。
段宜恩点点头,他其实觉得在哪里举行婚礼都好,只要身边的人是徐昭昭就必然是一场完美的婚礼,这样想着他不觉望向一旁徐昭昭的方向,目光温柔得令见过太多神仙眷侣,又或是痴男怨女的婚礼策划了然地笑了笑。
“好的,今天天气也不错,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二位看看不若现在就随我去看看场地?”
说着便见他“啪”的一声干脆地将手上的文件夹一合,一副神采飞扬又不允许反抗的模样直教得小怂包徐昭昭几乎一秒就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拉着段宜恩一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婚庆公司。
“诶?是徐昭昭xi开车吗?”
打算同两人坐一部车,既是引路,又能沟通些许事宜的婚礼策划见徐昭昭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坐上了驾驶座,自然是不觉诧异。
总觉得……不太可靠的样子……
但见着一旁的段宜恩淡定地上了副驾驶座,又淡定地系好了安全带,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以“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之词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强压下不安,毕竟徐昭昭那副模样实在是让他觉得熟悉无比——
他在他六岁大的女儿面上常看到这种神情,在她骑着儿童三轮车风驰电掣之前。
嗯。
准确地来说,该是在她风驰电掣紧接着又摔了个狗啃泥之前。
无论如何,最终他到底还是上了车,并谨慎地系好了安全带。
“徐昭昭xi是刚拿到驾照吗?”
婚礼策划微笑着望着驾驶座上的徐昭昭如是问道,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回音。
一旁的段宜恩眼见着婚礼策划的笑容就要僵在唇边总算还是善良地开了口解围道:“昭昭开车的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一门心思地扑在路况上。”
闻此,婚礼策划的面上虽是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可心里实际却是更加不安了,特别是本开得好好的徐昭昭突然把方向盘一移,让车子险些就要撞上一旁的栏杆。
“对不起!”
徐昭昭慌忙扶正方向盘几乎是尖叫着道了歉,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这一瞬的失误也使得徐昭昭彻底失去了信心,咬着唇瓣打了方向灯便在路边停下,换了段宜恩来开。
其实徐昭昭的开车技术称不上差的,甚至教练都赞过她很不错,开车很稳,只是她胆子实在不算大,身旁一旦没有教练,她便变得畏手畏脚的,时速不敢超过40码,踩刹车也慢半拍,是以几个队友兴致勃勃地坐过她的车后就再不让她开车了——自然是为了她和她们的安全着想。
方才到婚庆公司也是她开的车,那一下她分明开得很好,可不知为何现在却……
徐昭昭有些懊恼地咬着唇瓣,或许是因为之前身旁只有全然信任她的段宜恩一个,所以才觉得格外安心吧。
素来惯会察言观色的婚礼策划见徐昭昭面露不虞之色,只以为她还在为方才的失误而懊恼,自然不会想到是少女怀春心事多了。
“其实……家里有一个人会开车就足够了,不必太勉强自己的。”
受不住女孩儿这般萎靡的模样,难得父爱泛滥的婚礼策划大叔微笑着如是温柔安慰道,却惹得徐昭昭再度羞红了耳廓。
一旁的段宜恩倒是面色无常地接下了这句话,只是瞬然暴露在镜头之前的小虎牙还是明晃晃昭示了主人的心情有多么的愉悦:“嗯,家里有一个人会开车就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 ……
确认了麦田与他们想象的相差无几之后,婚礼的地点便确定下来就是麦田了。
再一次录制之时即为婚礼举行之时。
那一天的天气实在不错,不灼热而带着暖意的阳光撒在金色的麦田之上,如同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卷一般,精美得不像话。
麦田的中央是圆形的空地,圆形之上摆放着整齐的木质座椅,和着周边随风摆动的金色麦穗,倒不见半点的不和谐。
圆形正待着被填满。
除却检查场地的段宜恩与周围伊立的节目组,还有那些由两人亲自邀请的好友嘉宾们还未到来。
眼见着请柬上所印的时间即将到来,一辆又一辆相似的黑色保姆车终于舍得驶进了麦田一旁的公路,而从那之上走下的那一个个着装讲究又妆容精致,大有将麦田变为T台之势的,自然就是段宜恩与徐昭昭邀请的观礼嘉宾们了。
因着两人都属于不喜交际也不善交际之人,所以got7与bin soir成员到齐之后,嘉宾也就算到齐了。
虽说加上新郎与新娘也不过才11人,但却意外填满了麦田之中空缺的那一块圆,并不见得半点空虚之感。
由金色麦穗铺就的地毯在眼前展开,一头是新郎段宜恩与证婚的王嘉尔,另一头则是牵着徐昭昭入场的尹宝静,以及一身白纱的徐昭昭。
因着婚礼地点的特殊,两人的装扮多多少少都有所变化,比如为便于在土地之上行走,二人将鞋子换成了配对的白色帆布鞋,再比如徐昭昭将不甚方便的鱼尾婚纱换做了短裙样式的婚纱,配合着高高扎起的马尾,活脱脱便是在麦田之中翩翩起舞的小精灵模样。
一步两步三步。
捧着金色麦穗的徐昭昭被牵至了段宜恩的身边。
一身黑色西装在徐昭昭眼里好看得仿佛自带光芒的段宜恩笑着接过了她的手,只是触碰片刻,他便将她的手往手肘一带,变作了她挎着他的手。
站在证婚台上而将一切收入眼底的王嘉尔忽地朝段宜恩挤了挤眼又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哥,娶到自己的理想型的感想是什么呢?咳!请大声地回答,你此刻幸福吗?”
最受不了王嘉尔这副模样的段宜恩登时眯眼笑了起来。
同样也是这时,嘉宾席接受到王嘉尔所发出的信号也一同起哄了起来,纷纷闹着段宜恩必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行。
“幸福。”
索性笑了个尽兴的段宜恩答道,虽然是真心之言,但因着声量太小仍旧被王嘉尔嫌弃,几番无奈之下,他终究是扯开嗓子又喊了一句“幸福”,然后……
然后我们got7的rapper 段mark xi就华丽丽地破!音!了!
天知道那个“幸福”的“福”字究竟开了几道的岔,直把嘉宾席上的崔荣宰笑得差点没用拳头把坐在他身旁的小忙内金有谦给抡死。
婚礼并没有持续多久,段宜恩与徐昭昭便在其余九人的目送之下往所谓的蜜月地点去。
也是got7与bonsoir 行程紧凑,分量够了也就不能再多留其他成员了,否则迟了这样,再迟了那个,最终就是多米诺骨牌一般的全军覆灭。
说是蜜月地点,其实也不过就是距离麦田不远之处的小村庄了。
为了二人的蜜月,节目组特意借用了一处农户的屋子,收拾干净之后这也就是二人蜜月期间的居所了。
日出而耕,日落而歇,男耕女织,夫妻搭配。
节目组便是想让段宜恩与徐昭昭体验这一些,以营造出一种悠然见南山的美好氛围。
时间流逝得飞快,巡完接下来将由他们支配的田地,又畅想了一番未来之后,太阳便完全落下了山去。
吃饭,卸妆,再梳洗,歇息。
徐昭昭与段宜恩在一个屋子里一并躺着,只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则睡在地上。
互道了晚安之后节目组便撤走了摄像头,结束了录制,徒留下真得睡在这儿的段宜恩与徐昭昭仍旧一并躺着——这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这房子只有一个房间,而客厅又早早被工作人员占了个满满当当。
“欧巴……”
客厅传来了或大或小的呼噜声,莫名有些忐忑的徐昭昭朝段宜恩所在的方向有些犹豫地探出了手,想看一看段宜恩是否睡着了,却不想被他抓了个正着,两只手十指相扣着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段宜恩始终没有张开眸子,只是晃了晃两人相连的手,极轻地应了一声:“我在。”
我在。
现在,以及未来,只要你需要。
☆、A King
入目只是云海。
金今望着天际一点点向外扩散的白色, 一时竟有些许时光错乱之感——
许多年的那天, 有一个踌躇满志的男孩也像他如今这般,坐上了去往母亲的故乡的飞机。
男孩很自信,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临走之时, 他甚至信誓旦旦地对疼爱自己的奶奶表示, 一定会带着她脱离那噩梦一般的“家”,重回故土,更回到爷爷的身边。
只可惜……
金今摸了摸垂至胸前的吊坠,无神甚至显得麻木的眼瞳总算有了些许波澜。
干涩的唇瓣微微一动, 若是仔细辨别便能发现那并不是无意义的呢喃,他唤了一句“奶奶”,只是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字句模糊,天上地下不过只有他自己与胸前被他珍视着的吊坠能听到这一声呼唤,哀切而无可奈何。
…… ……
“今儿,奶奶的乖孩子, 今天以后就回韩国去吧,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忘掉这里的一切, 快乐开心地活着。”
布满皱纹而显得无比苍老的手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
她只是想将孙子的泪水抹去,这般简单的动作却教她花光了所有的力气都无法完成。
“孩子,别哭。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总算奶奶还看着你健健康康地长得这么大了,还这样的懂事, 见到你妈妈和你爷爷的时候也能自豪地告诉他们,我们的今儿是个多乖多好的孩子……”
在老人慈爱且包容的目光下,金今极力憋住了泪水,一张漂亮的小脸却是可见的憋得通红。
他希望在奶奶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记住的是笑容满面,阳光快乐的金今,于是他努力地扯开嘴角,再咧开嘴,用尽全力地保持着笑容,嘴里更是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一句“奶奶您放心,今儿会好好的,今儿会带您回韩国,带您回到爷爷的身边。”
“好,我的今儿啊,要快乐地活下去……”
这是老人于这个世界上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走得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没有任何遗憾了,即便她为之忙碌了半辈子的儿子甚至缺席了她生命的最后。
难过到极致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金今便这样呆呆地坐在早已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的老人旁边,紧紧握着她变得冰凉的双手,直至下一个天亮。
老人去世的时候正是晚上的十点,但那男人来之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的十点。
一个人究竟能多么狠心?
那是生他养他,为他奔波操劳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可在她生命的最后,他缺席了不说,甚至到了第二天才出现,金今望着面前西装革履,面上只不过几分虚伪神伤的男人,只觉得神奇不已。
老人病危之前,医生分明一起寻了他们,给他们讲了老人的日子不过也就这几天了,让他们好好陪着老人,不要留下遗憾云云,偏偏那男人好好应下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闻倒是他的宝贝小儿子染了风寒,他与太太满心担忧,不敢离开半步,所以这才不见人影。
呵,可是个好爸爸啊。
满眼讽刺,金今迎上了男人的目光,“叶先生这么忙,就不用特意抽空来了。”
男人闻此,眉头自是紧紧皱了起来,正想开口呵斥几句,却不想门“笃笃”两声被敲响,两人的注意皆被推门而进的女人所吸引。
“事情都处理好了,火葬场的人就等在外头,可以把妈运过去了。”
女人着一身黑色衣裙,一如既往的妆容精致,面上虽带了几分悲伤,可任谁看去都虚假得很,只是点到为止的敷衍罢了。
这一下金今终于忍不住冷笑,“呵”的一声从唇溢出。
“不必了,奶奶的身后事我自己会料理。”
他的目光再不放在两人身上毫分,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光阴的无用功。
见此,男人终是忍不住沉下了脸,低吼着开了口:“叶今!我是你爸爸!那边躺着的也是我的妈妈!你料理?你能料理得了什么?先料理好自己吧!”
说罢,也不待金今再反驳什么,男人便走至那仍在抹着虚无的泪的女人身旁,扶着她出了门又唤了早等候在门口的火葬场工作人员,面上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温润与和善。
所谓的衣冠禽兽。
病房沉入一片短暂的寂静,金今望着床上看起来不过只是睡着一般的奶奶,心下翻滚着无边的戾气。
将他牢牢钉在凳子上的是奶奶临终之前的一句“我死了之后,这具身体就不是我啦,答应奶奶,别因为一具不是我的身体跟他闹得不可开交的……”之言,所以他只是紧紧攥着掌心之中的吊坠,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吊坠融进血肉之中,甚至在掌心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男人看到这般冷静的金今倒是有些惊讶,只以为他是被自己方才的话所唬住——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这样想着,他又好心情地摆出了一副慈父模样,轻柔地将手搭在了背对着他而坐的金今的肩上,“既然回来了就和我好好生活吧,我们都别再让奶奶担心了,嗯?”
“不必了,我已经买好了回韩国的机票,您好好生活吧,祝您幸福。”
话罢,挣脱开男人的手的金今兀自取下了挂在一旁的外套,推开门朝外走了出去。
这何尝不是彻底走出了那男人的世界,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 ……
“我们就要到韩国了,奶奶。”
祖母绿的吊坠似在回应着他的话一般,闪着莹莹的光芒。金今微微一笑,难得的带着几分轻松。
韩国,于他而言叫做救赎。
…… ……
金今此番回到韩国左右不过只有田多美一人知道。
他自有一番自己的打算,不愿再做几年练习生蹉跎光阴,恰巧那时《show me the money》第三季正在网上招募参赛者,他便知会了田多美投了视频,报了名。而以他的实力,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轻易地过了第一轮筛选,接到了节目组有关于参加导师海选的通知。
所以,他这次回韩国不仅仅只是为了回归Family,还有要参加《show me the money》第三季的原因在里头。
下了飞机,金今便直奔田多美为他提前租好的小公寓。
那是一栋典型的韩式小公寓,厨房连着客厅也是房间,一间厕所,没有阳台,角落里还放着他的音乐设备——显然是田多美帮他从Family 搬出来了。
其实依田多美之意,她是想让金今回练习生宿舍住,若不行住在Family出道艺人宿舍也可以,既不缺房子,也不是容不下他这一个瘦巴巴的少年,且料金今自己倔得不行,觉得自己无论哪个都实在名不正言不顺的,硬是要自己租房子住,房子也是打算自己回来之后找。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拗不过金今的田多美自不会放任他一人提着行李再奔波找房子,所以她与金今也就一人各退了一步,变成了她亲自为他寻房子,当然,用他自己的钱租用。
以他的钱能在这般好的路段租到这样的房子,虽然小,但田多美显然也是费心尽力了,金今自然也不会嫌弃,更何况他满意极了这房子了。
冰箱是满的,角落有音乐设备,柜子里还有备好的棉被,甚至于厕所里还有备好的牙刷牙膏等等,几乎所有田多美都已为他备好,而他所需要做的不过只是拎包入住,以及好好准备比赛。
同田多美结束通话的金今躺倒在地上,抓着手机犹豫着该不该给金泰亨等朋友打个电话亦或是发个信息——
还是算了。
金今丢开了手机,抹着脖子上的吊坠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曾后悔过当初的退出,但看到昔日的好友们都已站上属于自己的舞台大放异彩,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而身为一起奋斗多年的兄弟,就此不再联系也是不可能,更何况就算他想不联系了,金泰亨也必是不会让的。到时候别说是美国了,便是天涯海角那执着的小子都会寻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然后逼着他与他再度恢复联系。
他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不是说不联系就能不联系的,纵使他没有作为防弹少年团的一员出道。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至少等到他过了海选吧,那样他面对他们还能说我也活得不错啊,小子们,现在该轮到你们为我摇旗助威了。
☆、A king
《show me the money》第三季初录制现场。
这次参加的人儿远比第一、第二季来得多, 远远看去排队入场的人黑压压的一片, 当然一件白卫衣加身的金今在其中依旧亮眼无比,一是因为衣服白,二是因为个子高, 三是因为脸好看。
纵使rapper有气场加成, 一个个拿起麦克都能帅成一米八的大帅哥,但也不能否认大多rapper 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是十分的普通,是以以金今为中心的方圆十里,无论男女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倾注于他的身上——或是因为心动, 或是因为嫉妒。
直白的目光洗礼并没有让金今感到无所适从,他依旧表情闲适,听着从耳机之中倾泻而出的音乐, 手指噼里啪啦地在手机上敲着,显然是在写些什么。
参与初次录制的选手人山人海,要从其中争得几分镜头实属不易,不然得像金今这般颜值高得不容忽视, 不然得像B.I、Bobby那般的电视熟面孔, 否则别说单人特写了,几秒钟一闪而过能辨出你的脸都是幸运了。
站在金今周围的人总是不自觉多往前进几步, 亦或是往后退几步,硬是空出了一大片空间,衬得金今如一座孤岛一般,可以说是很孤立排斥了,也好在金今并不在意。
谁都不想做衬托的绿叶, 但也不是每一朵红花都需要衬托,比如金今,纵使只剩下他一个,他依旧是最让人移不开注意的那个。
愈近的脚步声让金今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来人不是套近乎的选手,也不是鼓起勇气搭讪的少女,金今摘了耳机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又挥了挥手,引得悄然注意着的少女们再度发出了惊艳的低呼。
他虽好看,但却长得很淡。不是那种所谓的雕刻出来的美貌,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润,不具任何攻击性,组合在一起是少年感十足的清爽,像在炎热的夏季饮得了一杯加了蜂蜜的冰柠檬汁,不是很酸,也不会很甜,正正好的恰到好处。
便也是这种气质使得他在一群rapper中更为出挑,因为看不出半点来自于rapper 的戾气。
“自我介绍一下吧。”
金今闻此抿嘴一笑,带出了几分腼腆,比起之前不说话之时冷淡漠然,不食人间烟火甚至到羽化登仙的地步,此时的他显然有人气也可爱多了,“大家好,我是rapper AKim,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不卑不亢,无惧无畏,且落落大方的姿态自会让人好感倍加,便如现在正面对着镜头自若地打招呼的金今。
话音落下,pd便移开了镜头寻下一个采访目标,金今鞠躬道谢之后也就再度插上了耳机——
听的倒不是其他什么,而是他自己所创作的beat。
有几处他总觉得不满意可一时又想不出如何更改,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听,反复地去斟酌,到如今他早已记不得自己是听了几遍了。
再听不出就去找昌秀哥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偶然在网上看到的那句话说得不假——
尹昌秀永远都是Family最大的底牌。
…… ……
队伍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本还打算同金今套套近乎,以另辟蹊径蹭一些镜头的有心之人见金今再度插上了耳机,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纷纷撇了撇嘴,随口骂了句粗话之后便干脆地放弃了这一想法。
嗯,他们身为rapper还是很有志气的,哪有rapper上杆子去热脸贴冷屁股不是?
正式的录制场地终于在眼前展开。
那是一个极大的摄影棚,只是因为录制需要被设计成了类似篮球场的构造,周边有阶梯型的观众席,正中央则是一个舞台。
此时的金今已然摘下了耳机,听从着现场pd的指示往这儿又或是往那儿移动,直至参赛者们有序地填满了整个场地。
比起之前两季的简陋与不完善,第三季的规模既大,也走上了正轨,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找到了该走的路。
台上的主持人炒热着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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