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缠绵 ...
许嘉川一直认为, 就算是林蔚在他面前,穿得完好无缺, 该遮的遮了, 该露的也没露出, 只要她是呼吸着的, 只要是——
但凡稍有一丝甜腻暧昧的气息拂过他脸颊, 他耳畔, 就足引他肖想入魂。
骨血都为她溶化。
真正的性感, 不是衣不蔽体,不是袒胸露怀的刻意引诱。
而是——
就像是此刻,她穿着一身薄荷绿色棉质睡衣,完好无损,甚至连扣子也没解开, 她的周身除了脸, 与手脚, 只露出了白嫩的脖颈, 还有纤细的脚踝和手腕。
而她在他身下沉沉浮浮, 任由他肆意地索取, 掠夺, 把所有的主宰权都给了他, 她一回吻他,幽昧的气息在他唇畔之间流窜。
他整个人都疯掉了。
两年里,他没有一刻忘记过思念她。
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已经不爱他,可能已经嫁作人妇, 结婚生子,不是没想过,她也许也像这样,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寻欢作乐。
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然而此刻,他是真的疯了。
她总有能力让他彻底疯掉,不管不顾,不看前方,也不管身后,只要此刻是她,身下是她,怀中是她,气息是她,柔软也是她,他就能彻底疯掉。
他们今年二十九岁,几近而立,再也不够青涩。
时光把他们打磨得足够成熟,稳重,这个年纪的他们,总告诉自己,应该做一个考虑后果的大人,凡事都不应操之过急。
似乎疯狂的事情,触碰禁区的事情,没头没脑的事情,随心所欲的事情,不到万万不得已,是不应该做的。
像是小时候犯错了会被打手心,会被惩罚,这一刻的她,就是他的惩罚。
两年后,她出现在这里,在他身下求欢,就是在惩罚他,惩罚此时此刻他的疯狂,惩罚他曾经两度的不辞而别。
“你是不是以为,我非你不可?”
在他的手探入她睡衣时候,她咬着唇吃吃地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他有些恍然,对上她的眼。
她不卑不亢地同他深沉的眼睛对视,继续刻意激怒,“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我也许会和另一个比你好的男人结婚,我跟他恋爱,我也会这么吻他。”
“也会让他这么摸你吗?”他偏开头,冷笑一声,再回头时,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直沿着她睡衣的下沿探入。
她的腿还在他腰际,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腿,“你也会这么缠着他吗?”
“为什么不会?”她的笑容挑衅又得意,“别把自己看太重了,如果我不来挪威,我真的会忘了你。”
“你撒谎。”
他气极了,动作也愈加凶狠。
他早知道,自己不是个极致温柔的人,他的骨子里就没有温柔的血液在流淌,如果不是她,他这辈子也许都学不会温柔二字。
于是,他开始疯狂地索取,迸发天性,恶狠狠地用牙尖叼住她的唇,无休无止地吻她。
吻到她喘不上气,吻得她按住他在她胸前的手低声喊疼,他却始终不准备放过她。
就算是她以后真的会忘了他,可是这一刻——
她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她睡觉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如此被他挑开了前襟的纽扣,整片雪白的肌肤便在一瞬呼之欲出,轻轻颤动。
他怔了几秒,放开她,跪定在她上方:“不许忘了我。”
“你总是这么霸道。”她伸手扯了扯他裤子,在他衣料摩挲着,嬉笑道:“以后的那个人,可能没你这么霸道,也没你这么喜欢命令我。”
他轻呵了声:“那他喜欢什么?喜欢你这么在他身下,脱得什么都不剩吗?”
“他可能喜欢,让我扒光他。”
“哦?”他危险地眯眸,笑了,“那你?”
她的手贴在他小腹,食指指尖从他平摊坚实的小腹滑下,经过肚脐,挑开扣子。
她笑道:“我当然是照做不误了。”
他冷笑着:“那你还真配合‘他’啊。”
她的动作没停,一下一下地挑着他裤腰的皮筋,抽在他腰腹上,他下身愈加得紧绷,一股无名火自下窜起,他声音顿时哑了,带过怒意,“那你的‘他’还喜欢什么?”
“哦,你这么急切地问我,”她故作沉思,“是不是要先和我试试啊?”
“我不介意先了解一下‘他’的喜好,”他从下向上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然后覆身贴在她耳畔,低沉地笑:“我先帮你试试看啊,不然你到时候太生涩了怎么办?男人是很需要满足的。”
她弯起唇角,笑意愈发的浓,两个梨涡浅浅的,娇媚又可人。
“那我能满足你吗?”
“你怎么满足我?”
他反问的话才从嘴边溜过,她倏地把他的手贴在她盆骨的位置,隔着一层衣料,他的掌心已经开始发烫了。
她很轻声地说:“那你先帮我。”
他弯起的唇角始终无法抑制,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利索地扯下她睡裤,最后褪到她膝盖之时,她显得很急切,蹬了两下腿,衣物都被她踢开。
一览无遗。
她莹白的腰臀如白瓷,几乎一触就碎。他不敢太用力,边轻柔地吻她,边带着爱怜抚摸。
一层,一层,手掌拂过她纤嫩的皮肤,熨过炙意,两处躯体像被火焚着了一样。
她双臂勾上他脖子,吻得很动情。
她也很久没有这么吻过他了,他的气息很独特,就算是那时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不清的他的脸,她也能辨识出他是谁。
几番纠缠,被他带着坐起,她坐在他怀中。
他们如此□□地坦诚相对,相互睁眼对视时,竟能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一点清明,不至于被来势汹汹的情.欲迷住了眼。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炙热紧紧地贴合住她,她的双腿便箍得更紧了些。
身下迎合,她嘴上却还在挑衅他:“如果我真的先你之前跟谁发生点什么,你见到我会不会后悔,当初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睡了我却没睡成?”
“当然。”他扬了扬眉,没有否认,反而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如果我们睡过了,那以后跟你的某个‘他’做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她眨了眨眼,眸子清清亮亮,像是双天真无辜的鹿眼,“毕竟在那种时候,还想起前任,说真的挺可悲的。”
“前任?”他很不满这个词语,“你要把我变成前任?”
“说不好哦。”
他突然撒开她,脾气也上来了,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怎么了?”她问,“生气啦?”
“我非常生气。”
“唷,你这什么祖宗脾气?”她哼了声,“这就生气了?”
他默认了,别开头,故意不看她。
过了会儿,她掐了掐他的手:“喂?”
他依旧不作声。
“别生气啦?”
“喂,许嘉川。我说着玩儿的。”
半分钟后,她妥协了,“你怎么能不生气?”
他冷眼睨她,弯着唇邪气地笑,然后松松垮垮地向后一坐,“自己坐上来。”
“……”她也气了,不过还没气几秒,就笑了,“故意的吧你,你压根没生气。”
“我也是气着玩儿的。”他不甘示弱,“你也是故意气我吧?”
她勾着眼角看他一眼,没说话,靠近他。
她先是像只小猫一样舔了舔他的唇,吻着他,然后攀着他的肩跨坐在其上,臀部渐渐下沉。
生涩,又有些急切。
他的狠劲儿登时被拔起,恶狠狠地把她扑在床上,交换了位置。他抬起她的腰,逐渐推入自己,没入她的柔软。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占据主导。”
他把她双腿盘在他臀上,她迎接他挺入,过程中很轻地嘤咛了一声,接着双腿用力,将他带到更深。
他情不自禁地喟叹,快慰和温热的触感电流一般自腹部蹿到喉中,再蔓延到脑神经,他整个人都炸了。
她实在招架不了他,痛得牙齿打颤,忍不住叫了声“疼”。
他突然笑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拂过。他学着她,也装模作样地喊“疼”。她狠狠地拧了把他的手臂,嗔道:“你疼什么?”
他似笑非笑:“你太紧了。”
“……”
我日。
她脑海里轰的一声爆炸,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再然后,她的身体已经全然被他主宰,沉浮,耸动,起伏,跌落,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缠缠绵绵到天涯。
头顶仿佛有一朵粉色的云,巨大而厚重,待到她意识到头顶的那朵云已经消散尽了,天光在某一刻乍破——
她才能听清他们彼此一声声交绕不止的喘息,暧昧而低沉,至死不休,绵绵没有尽头。
热浪一波波在身下有节律地碾过,他一下下地顶撞着她,到后来,她的腿都软了,方能在他腰臀上挂着,盘着,绕着,软绵绵地失去力气。
数不清换了几个姿势,直到被他翻过,听他在她后上方低喘着,再次提起她的臀,又是一次深入。
她柔软的臀与纤细的腰在他眼下一览无余,随着他的动作,她也迎合着他热情地舞动。
他满脑子都是噼里啪啦炸起的烟花,炸得他头皮发麻。
想到了九年前的除夕夜,想到两年前跟她一起去港城海湾大桥看到的烟花,想到他错失的两年,不,不仅仅是两年,是二十九年。
她一出生,就是他的。
林蔚是许嘉川的,这辈子都应该是——
于是,他动作愈加凶狠,一次次地贯穿她,再也没有温柔,极尽力气在恶狠狠地占有她。
如果他有一张血盆大口,就要把此时的她整个吞下,片甲不留。
——哪来的前任,哪来的以后的“他”。
她必须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身与心,都应是他的。
她招架不住他的力气和愈发快的节奏,再也忍不住放开嗓子叫起来,嘤咛着的时候像一只渴水的小猫,低呻着的时候又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幼兽。
到后来,她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绵软,催情剂一样,引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满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人。
这个世界上,她只由他主宰,必须由他这样在她身体里律动,她才能发现自己是鲜活的。
“你告诉我,你哪来的‘他’,嗯?”他的声音也哑了,动作不停,捏住她的臀,愈发用力,“前任?”他上气不接下气,轻呵着,“以后跟别人做的时候,会想起我这个‘前任’吗?”
她承受不住他的力气,抖着腿求饶,“我不跟别人做……”
“哦,那是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了……我错了……”
“我听不到,再说一次。”
他凶恶地挺进,撞得她乱颤:
“……我,我错了……”
“听不到!”
又是一次顶入。
“对……不……”
又是一次。
“……对,对不……”
一次比一次更凶狠。
“对……对……不……”
换来的是更为凶狠的贯入。
“许嘉川,你他妈简直有病……”
她终于忍不住,于余韵中咬牙切齿地喊。
他在她后上方嗤笑着:“我怎么了?”
“你先停下!”她喊。
他便停了。
“你……让我道歉,还这样……我怎么把话说全?”
她再也没有力气跟他抗争,虚脱地趴在床上。
他随她趴下,大手一扬又将她翻了个面。
她整张脸都潮红,满眼氤氲,还在絮絮叨叨地骂他。
他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吻了吻她:“我停了,现在你说。”
她的确意识到自己激怒了他:“对不……”
然而,话还未说完,又被他吻住。
他痞痞地笑:“我就是不让你说。”
她咬了口他唇,力道极狠,他顿时吃痛放开她。
“咬我,也不让你说。”疼痛还未缓解,他又一次俯身下来吻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
“蔚蔚,对不起。”
她愣了一会儿,“我怎么不信你会这么……”
他今晚是真的不打算让她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了,她话音还未落,他还在她身体里,又开始了。
“不信就对了。”
他抱着她从床上辗转到地毯,又到餐桌,贴着露台的玻璃,再到椅子上。他肆意地宣泄着,她也在热情地迎合他,发泄着蕴藏两年的爱意,几近癫狂。
最后被他顶在墙上,她背靠着墙,实在没了力气,哑着声音边叫边喊:“许嘉川……我好想死啊。”
他停了一下,“怎么了?”
“想被你就这么弄死。”
她咬着他耳朵,低沉暧昧的气息跟着这句□□.裸的话灌入他耳,引得他浑身一抖。
……真是个妖精。
他的动作愈加凶狠,向上顶弄她,频率愈发地快。
“宝贝,那我就弄死你。”
这句话,仿佛一句天然的催情剂。她梗着脖子满足地叫了一声,双腿紧紧夹住他,眼睛一翻,头顶的粉色的云全都散去,头顶挨着天,落不到地,被他托举着才得以在这世间安妥。
她一直在抽搐,将情潮与余浪吸入骨血与灵魂,彻底没了力气。
“喂?”感受到她的抽搐停了,他皱着眉,“……我还没有。”
“……你还没有。”她喏喏地重复着,靠在他肩头,像一滩烂泥,很轻地嘤咛着:“那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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