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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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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0日,为了庆祝成立十周年,牵手婚介所面向所有未婚男女举办线下面对面相亲大会,钱乐乐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已经报名,同去的还有她的好朋友田筱。

    吃完早饭,钱乐乐下了楼就直接打车朝公园去,下车的时候就见田筱已经在公园门口等候。

    见到钱乐乐来了,田筱眼睛一亮,上前一勾钱乐乐的手,两个人随着人流和指示牌朝着举办地点走去。

    前一段时间,钱乐乐的脑子都被祈彦的事情占着,再加上田筱跟景行之间的乌龙,两个人连约出来见面逛街的机会都少了。

    而且根据以往的相亲经验,钱乐乐对这一次的相亲大会实在是没抱什么希望,就当陪田筱出来玩一遭,说说小姐妹之间的体己话。

    Y市偏北,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公园,该开的花都开了,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周末的公园本来游人就多,再加上牵手婚介所这次举办的相亲大会,越往里走,人也越来越多。

    等到走到集合地点,粗略望去,起码有好几百人,钱乐乐甚至还在里面看见了不少拿着小本本互相留联系方式的家长,她和田筱对视一眼,唇边泄出一丝笑意。

    为了更好地促进未婚男女之间的互相交流和了解,婚介所设置了几个板块。

    第一个是参加相亲人员的资料展示板,里面展示的资料就是钱乐乐当初报名时填的那一份,男女资料分开,被小心放在橱窗里,以防丢失。

    距离资料展示板不远处搭建起一个舞台,活动开始的时候,会有主持人在上面主持,有想要志愿表演的男男女女也可以去登记处登记,然后按照顺序,上去表演节目,展现自己的魅力,给自己加分。

    当然,如果有想要趁机告白求婚的,主办方还会提供相应道具,为促成一对佳偶而添砖加瓦。

    如果逛累了,或者是两个人互相看对眼,想要找个地方聊一聊加深彼此的了解,主办方还在公园的另外一角准备了可供人歇息的桌椅,方便大家。

    田筱一进去就拉着钱乐乐在橱窗上看起摆放出来的资料,一边看,一边对资料里的人评头论足,大有货比三家的意思,势必要给钱乐乐找一个最合适的相亲对象。

    钱乐乐随意看了几个人的资料就没了兴趣,看田筱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哂笑一声,只好陪她一起看。

    “乐乐,这个人不错,跟你一样是W市的,目前在Y市定居,还是个海龟。”

    钱乐乐手指在手机上一划拉,眼睛还黏在上面没挪开,心不在焉地听田筱给她推荐对象,眼神都不给一个。

    这一路走过来,田筱觉得不错的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刚开始的时候钱乐乐还会很积极地配合田筱看两眼,跟她一起讨论讨论,等到后面,态度也越来越敷衍。

    毕竟都是同一个类型的人,这么久看下来,钱乐乐觉得自己已经审美疲劳,需要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了。

    听出来钱乐乐的敷衍,田筱不满地拽了拽她的胳膊,然后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补上:“祈彦,跟你名字倒是挺搭的。”

    啪嗒一声,钱乐乐划着屏幕的手一顿,手机差点被她摔在地上,被钱乐乐心惊肉跳地大力抢救回来,手用力一捏,手机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钱乐乐来不及管,她几乎都要掏一掏耳朵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名字:“你刚刚说谁?”

    田筱被她的大反应吓了一跳,神色之间有点莫名其妙:“祈彦啊,跟你的名字不是挺搭的么,怎么啦?”

    钱乐乐顺着田筱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橱窗里放着的资料上,那张一寸照片上的人是祈彦。

    钱乐乐的脸色微妙地起了变化。

    祁彦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也来参加这个相亲?

    难道是因为?

    钱乐乐甩甩头,将脑海里的想法甩出去。

    怎么可能,祁彦又不知道自己报名参加了这次的相亲,会在这里看见他的资料,大概是因为偶然。

    所以说,祁彦他一边说着要追求自己,一边又来这里参加相亲,两头都不耽误他的好事,想到这种可能性,钱乐乐直感觉一股郁气憋在心里,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责怪他的资格,郁气再上一层楼,差点被憋出内伤。

    等到时间差不多,牵手婚介所的主持人开始上台主持,在这期间,工作人员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桌椅一字排开,男生坐一排女生坐一排,男女生面对面坐,每个人可以自主选择自己的座位,如果有心仪的对象,或者是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在取得对方的同意之后,两个人就可以坐正对面。

    钱乐乐无所谓,随意挑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田筱坐在她身边,中途接了个电话,有几位男士过来想要坐钱乐乐对面,都被她委婉拒绝。

    乐乐食指点桌,在心里想着事情。

    既然在这里看见了祈彦的资料,那么就说明他今天也来了,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没见他来蹭自己的饭。

    只是一想到祁彦此时不知道正跟哪个漂亮的姑娘谈笑风生,钱乐乐心里就有点堵。

    说什么会一直追求自己,还不是转头就去跟别的小姑娘相亲了。

    心口闷闷的,恰好此时又有人想在她对面坐下,钱乐乐头也不抬:“抱歉,这里有人了。”

    祁彦一愣,莞尔一笑:“是给我留的吗?”

    钱乐乐刚刚还在心里画小人,猝不及防听见祁彦的声音,心头一跳,抬头一看,面前的人宽肩窄腰,剑眉星目,笑脸盈盈,一身白色休闲西装正是衬得他身高腿长,偏偏看上去又气质温润如玉。

    可不就是一天不见人影的祁彦么!

    “不是。”钱乐乐说有人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拒绝,她跟田筱两个人过来,哪有真的给谁留位。

    虽然她跟祁彦认识,但是这位她才不是给他留的,谁知道是不是已经有哪个姑娘已经给他留了,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祁彦笑笑,也不拆穿她的口是心非,直接把椅子拉开坐下,钱乐乐瞪他一眼,却没有真的开口赶人。

    祁彦的脸皮比那二尺城墙还要厚,就算自己真的开口赶人,肯定也是赶不走,何必浪费口舌。

    钱乐乐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努力忽略心头突然泛起的甜蜜和喜悦。

    祁彦坐在对面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视线穿透力极强,钱乐乐板着一张脸,被这么灼热的视线盯着,就是想要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她转头去找田筱说话,就见田筱的对面坐着景行,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

    有工作人员上前,在每张桌子上放了两份纸笔,钱乐乐和祁彦一人一份,等到万事俱备,主持人开始主持今天的相亲。

    “请用一个词或者是一句话来形容一下对对方的第一印象。”主持人的话通过话筒远远传开。

    钱乐乐一愣,想起自己初次见到祁彦时的场景,眼底一抹怀念浮出,她转头朝祁彦看,就见祁彦也是一脸怀念,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

    钱乐乐脸一红,低头迅速在纸上写着什么。

    三分钟时间过去,主持人的话语才再次响起:“请将你们手中的答案递给对方。”

    钱乐乐有些迟疑,祁彦也不催促,将手中的纸递给钱乐乐之后,就在一边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应。

    钱乐乐表面十分不屑知道祁彦对自己的印象是什么,似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它,只专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实际上心里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眼角的余光不住地往旁边瞥,潘多拉的魔盒在她的心里蠢蠢欲动。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指不定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有多么糟糕呢。钱乐乐在心里想着,哼,我倒要看看祁彦要说我什么坏话。

    似是终于被自己给说服,钱乐乐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松下,她面上多有不愿,手却抢也似的去拿那张纸。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钱乐乐一抖开纸,整齐的八个大字就映入眼帘,端正的态度可以看得出写字的人有多么专注和用心,每个字的笔锋都带着浓得说不出口的深情与希冀,写下的每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地将祁彦珍藏在心底的心思坦白在钱乐乐的面前。

    每当我在心里呼唤一遍你的名字,我就像是已经和你度过了一辈子,并且真切地希望,在未来的每一辈子,我都能够陪伴在你的身旁。

    而钱乐乐写下的则是:酒窝很可爱。

    每次当你对着我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夏日的星空很美,蜿蜒的清泉叮咚作响,三月的桃花盛开得层层叠叠,鸽子在野外奔跑,冬日无人的桥头上,在白头的初雪那天,伸手摘下一颗醉酒的星星放入你的酒窝,酿成一杯迷人的佳酿。

    有些心思,盼君知,盼君不知,也怕君知似不知。

    祁彦一愣,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右脸上深深的酒窝里,美酒的芬芳轻易夺去钱乐乐的所有注意力。

    经过多年岁月的沉淀,这杯美酒已经酿好,只等着在某一个静谧的深夜,采下一片月光,与君共诉衷肠。

    ☆、正文完结

    “第二个问题,你对伴侣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作为一个相亲集齐过七龙珠的人,钱乐乐对这个题目的答案简直可以说是信手拈来,随便一写就是一大堆。

    比如,以后的家务活两个人一起包,晚上十点以前必须回家,工资卡上交,偷存小金库不能让自己知道,每个月给他多少零花钱,结婚以后在哪个城市定居。

    钱乐乐想了一大堆,却又觉得那些要求都不是必须的,她瞥了一眼对面早就已经放下笔的祁彦,心里嘀咕着不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再三斟酌之后,只好写下“无不良嗜好。”

    只要对方人品在线,什么要求两个人都可以细细商量,毕竟日子那么长,总要选一种两个人都觉得舒适的方式生活。

    钱乐乐原本以为自己的答案已经够简单的了,就五个字,还是最基本的人品要求,等到拿来祁彦的一看,钱乐乐只瞄了一眼,脸就变得通红一片,雪白的纸上,黑色的水笔一笔一划写下三个遒劲的大字:“钱乐乐。”

    只要是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都要。

    而且,也只能是你。

    钱乐乐原本以为,她足足写了二十多年,数不清到底是写了几百几千遍还是几万遍的名字,不管是从谁的口里喊出来,从谁的笔下写出来,都不能引起她心里一丝的涟漪,可是如今不过是握着一张纸,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人端正写在纸的最中央,钱乐乐的心跳就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动,薄薄的一张纸,竟然重的钱乐乐险些握不住。

    稳住,钱乐乐,祁彦只是一时想不到写什么,刚好他对面坐的是自己,所以才取了一个巧,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以图蒙混关

    不过是一个恶作剧,把你失控的心跳收一收,不要轻易就落入他的陷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钱乐乐狠狠地闭了闭眼,将混乱的思绪拨回来。

    都是假的。

    见钱乐乐只是讶异地挑挑眉,将自己的答案当做一个笑话一样一笑而过,完全不往心里去,一抹失落从祁彦的眼底划过,捏着笔的手轻握成一个拳,祁彦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继续接下来的问答。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来相亲的,要么就是年纪不小家里催婚,要么就是自己动了心思想要找个对象成家,有的人希望可以早点结婚,有的人则想要更多地了解一下对方,对未来婚姻的打算,可以说对此次相亲能不能成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钱乐乐今年已经二十五,再过几年就要迈入三十岁的大关,而且还要考虑婚后生孩子的问题,钱乐乐在心里细细算了算,三年之内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钱乐乐言简意赅,提笔写下“三”,余光里看见祁彦还没停笔,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总不能再是自己的名字了吧?!

    “每一次来见你的时候,我都会把户口本带在身上。”

    钱乐乐心里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山呼海啸,她的眼睛微微瞪大,手里拿着的笔因为过于震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虽然她知道祁彦只是在开玩笑,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即使这样,看到祁彦的回答,她的心跳,再也安定不下来。

    知道钱乐乐不相信自己,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祁彦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手往袋子里一掏,钱乐乐眼尖,发现祁彦居然真的掏出了一本户口本。

    假的吧,哪有人真的随身携带户口本的!

    见祁彦真的掏出一本户口本,钱乐乐想看,但是又不好意思看,心里直接就被猫给埋了。

    祁彦见钱乐乐好奇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宠溺地对她一笑,主动把户口本给她递过去。

    居然是真的!

    钱乐乐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那也就是说,祁彦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了???

    钱乐乐想起祁彦给出的所有答案,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在你决定不把真相告诉我,选择让我误会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钱乐乐使劲眨眼,把眼底的酸涩抹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她知道祁彦是因为有苦衷,所以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可是对于那时的钱乐乐来说,来自自己暗恋多年的人的否定,不啻于一场地震,轻而易举就将她给打入了深渊。

    二十五岁的钱乐乐可以轻易把原谅说出口,是因为她已经足够理性,她可以分辨所有的利弊,可是十八岁的钱乐乐,感性永远走在理性的前头,一腔热血都泼在了祁彦的身上,她宁愿知道残酷的真相,也不愿意听那些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那些无望的日夜,午夜梦回时的惊惧,对感情的失望和恐慌,都是钱乐乐苦海的来源。

    此时的她能够理解祁彦的用心良苦,所以在自己得知真相的时候,她选择了原谅,不再拒绝他的靠近,只是这些,只能让她不再计较他的离开,她真正无法释怀的,是祁彦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轻易抹去,哪怕你的初衷是好的,哪怕,我知道你也很无奈。

    我原谅你的离去,不代表,我愿意接受再次爱你。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钱乐乐也觉得自己真的是矫情的要死,明明她知道痛苦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明明她知道,曾经的遗憾,现在已经有圆满的机会,可是她就是无法再接受。

    毕竟他,亲口说过,不可能会喜欢上自己。

    因为喜欢,因为在意,所以真的很难释怀,很难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哪怕是事出有因,哪怕,他口口声声说,想追求自己。

    她只是,想要给十八岁的自己一个交代,如此而已。

    “我有想过。”祁彦的语气有点艰涩,他知道在钱乐乐的心里,那件事已经成为了一件伤疤,不过转瞬,他抬头看着钱乐乐,眼神坚定无比:“但是我不后悔。”

    钱乐乐突然觉得心累。

    罢了,既然他不后悔,那他们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钱乐乐转身离开,祁彦赶紧起身跟上。

    田筱见钱乐乐离开,本想陪她一起走,景行见状,赶紧把田筱拉住,以防她破坏了祁彦的好事。

    再说,一家人的事,一家人解决,他和田筱之间的事情,也该解决了。

    钱乐乐胸口闷的发慌,她径自出了公园,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她没有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她等到的是祁彦的一句不后悔。

    不后悔欺骗她,不后悔离开,也不后悔,对她说出那番话。

    钱乐乐浑浑噩噩地回了家,门吧嗒一声打开,祁彦趁机挤进来,他握住钱乐乐的肩,神色焦急:“乐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钱乐乐挥挥手,神色间疲惫不堪。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祁彦都已经亲口说了他不后悔,再解释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后悔我说过那番话,是因为我不确定,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在生死不知的情况下,我一去不知多少年,如果我有幸能够回来,那时候的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把我给忘了。”

    如果祁彦把一切都告诉了钱乐乐,多年以后,即使他能够回来,在钱乐乐的心里,他恐怕已经沦落为一个#曾经有过感觉,但是没有在一起#的老同学,或者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个人,而他祁彦,不过只是过去式。

    “人的记忆具有劣根性,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忘记,给过自己痛苦的人才能够记忆深刻,我不在乎你到底会怎么想我,我只在乎,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角落,属于那个叫做祁彦的人,谁也抢不走。”

    “我不甘心,乐乐,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还能回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给你赔罪,如果我回不来,那么,即使给你带来了痛苦,但是你一直都在心里记着我,不是么?”

    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对别人笑,对别人好,哪怕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哪怕我已经没有了余生,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愿意你忘记我。

    “乐乐,”祁彦轻轻拥住钱乐乐,话语里充满了珍惜和心疼,“我很开心,你的心里一直记着我,我很难过,那些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只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我不后悔,真正会让我后悔的,是你已经有了别的人陪伴,幸好,我还来得及。”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补偿你,用我的往后余生。”

    钱乐乐想要挣脱祁彦的怀抱,只是没想到,素来温柔的他,手却越箍越紧,紧的钱乐乐使尽了浑身力气,都没能挣开。

    “乐乐,不要拒绝我。”祁彦的表情满含痛苦,语气却卑微到了尘埃里。

    钱乐乐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被祁彦紧紧地抱在怀里。

    罢了。钱乐乐在心里叹气。她投降,她愿意承认,她还爱着祁彦,会因为他的笑而忍不住心动,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扉。

    半晌,钱乐乐终于开口,她抬头看着祁彦的眼睛,语气认真,一字一句道:“毕业那年,我曾经想问你一个问题,只是很可惜,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问出口。”

    祁彦心里一紧,他紧紧地盯着钱乐乐,恳求道:“我现在想听,你可以再问我一遍吗?”

    “兔妈妈生了两只兔宝宝,一只叫做我喜欢你,一只叫做我不喜欢你,有一天,我不喜欢你出门了,留在家的那一只叫做什么名字?”

    回答钱乐乐的,是一个迟来多年,充满了虔诚和珍惜意味的吻。

    有人说,只要两个人都深爱着彼此,那么不管他们身在何方,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人生,遭遇到什么样的苦难,多年以后,当他们再次相逢,那些一个人的岁月会变成彼此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时间会教会每一个人如何去爱,从此以后,剩下来的,是两个人的相伴余生。

    所以,要去爱你所爱的人,马不停蹄。

    ☆、番外(全文完)

    一件搁在心里多年的心事解决,钱乐乐睡了个无比放松的觉,放松到一连三个闹钟都没能成功把她叫醒,还是祁彦坚持不懈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才终于把钱乐乐给叫醒。

    钱乐乐醒来的时候太阳的脚后跟都已经踩在了她的阳台上,泛红的枫叶正使劲踮着脚探着身子要往她的窗户里挤,看一看屋里的风景是不是大不同。

    钱乐乐一觉睡的香甜,接通祁彦电话的时候人还有点没醒,她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泛着水光,整个人软糯得不像话,声音细细柔柔的,不自觉撒着娇,刺激得祁彦差点化身为狼,要找工具砸了隔在两家之间的墙,冲过来去把钱乐乐抱在怀里揉一揉捏一捏,最好再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让钱乐乐的身上沾满属于自己的气息。

    听说亲吻额头代表着珍惜,而这恰好是祁彦最大的心愿,他只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天,在第一束阳光照耀进窗台的时候,他都能在钱乐乐的身边苏醒,给她盖一盖蹭掉的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一句“早安。”

    光是想一想,祁彦就觉得自己已经走在了通往人生赢家的道路上。

    简直美的不行。

    当然前提是,得想办法把那堵墙给拆了,祁彦瞥一眼自己衣柜后面雪白的墙壁,手指在蠢蠢欲动。

    如果说,追女孩子的时候不能要脸,那么把女孩子追到手以后,最好是连皮都一起别要了,更何况祁彦昨天才刚把钱乐乐追到手,正是新鲜热乎,甜心蜜意的时候,心里的热涌一波接一波,激动得他半夜都没睡着,只恨不得时时刻刻把钱乐乐捧在手里,走哪里都揣进口袋里才最好。

    以上言论,在祁彦刚刚冒出了点心思,就被钱乐乐给察觉到,并且免费赠送给他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的时候,祁彦就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地将之扼杀在了摇篮里。

    虽然钱乐乐不乐意,然而祁彦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被钱乐乐免费送了个白眼,他难道就会放弃自己的想法不成?!

    是的,他就是,在钱乐乐面前,祁彦内心和表面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怂成一个样,只要钱乐乐一个眼神,都不用开口,祁彦就自觉为爱变怂。

    祁彦琢磨着,既然说的不行,他决定干点实事,还得是大事才行,他必须得捍卫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和地位,让钱乐乐深刻地知道,到底谁才是家里真正做主的人。

    祁彦洗完碗,把手放在围裙上擦干净,挪了个空出来切了一盘水果给钱乐乐端过去,还细心地准备了好几根签子,又将餐巾纸递到她手边,把垃圾桶挪到钱乐乐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空闲之余他用余光瞟了钱乐乐好几眼,发现她心情不错,还很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祁彦简直都要出离惊喜,虽然整个人晕乎乎的,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去开了电视,调到乐乐喜欢看的台,他在心里细细地斟酌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把握,才轻咳一声:“咳。”

    见钱乐乐没反应,祁彦加大了咳嗽力度:“咳,咳嗯,咳咳。”

    旁边有这么一个人在咳的惊天动地,再好笑的电视都没有了吸引力,钱乐乐的心思终于从节目上挪开,她放下手里吃到一半的水果,转头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感冒了?”说完又要伸手来探他头上的温度。

    被钱乐乐这么关心地问着话,祁彦的眼睛都在发着光,他在心里反复默念“我是一家之主”,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要吃人似的目光从钱乐乐饱满的唇上艰难挪开,没隔一秒,出手如电地把钱乐乐的手握在手里细细把玩,神色间颇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钱乐乐见祁彦没事,手任由他把玩,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不知道过去多久,祁彦突然一个晃神,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要干嘛,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见钱乐乐就挪不动脚,一边又在心里美滋滋,以后天天都能赖在钱乐乐家里蹭吃蹭喝,而不用担心下一秒就会被她给赶出去。

    想到这里,祁彦脸色一肃,他扳过钱乐乐的肩膀:“乐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钱乐乐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笑意,听见祁彦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

    淡定。

    祁彦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当初参加相亲大会的时候,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么?”

    相亲大会?最后一个问题?

    钱乐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祁彦说的是什么,当初主持人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钱乐乐写的是三年,现在才过了多久,三个礼拜都没有,祁彦提这个话题干嘛?

    “记得,怎么了。”

    祁彦捏了捏钱乐乐的手,又软又滑的手感让他心头一荡,心里的话就那么说出了口:“那明天上午咱们就跑一趟民政局把证给领了,中午回来给你做鱼吃。”

    为了加深自己话的可信度,祁彦再次强调:“你当初的答案写的是‘三’,别说三天了,就是三个礼拜都快过去了,我觉得,是时候把早该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了。”

    明明是三年,哪里是三天了,自己当初不就偷个懒,少写了一个“年”,就被祁彦给捉了个错处,更何况,

    钱乐乐乐斜睨他一眼:“不领证就没鱼吃了?”

    脑海中的小雷达突突转动两下,祁彦终于从美色的诱、惑中回过神来,见钱乐乐看着自己,赶忙表真心,态度认真得差点要指天发誓:“怎么可能,乐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来做,碗我也承包,你只管点菜就行,别的都不用考虑。”

    这还差不多。

    钱乐乐嘴角抿出一丝笑意,却没有回答祁彦的话,祁彦心里闪过一丝失落,被很好地掩饰起来。

    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领证这么大的事,自然是……

    还是一口吃成胖子最好。

    祁彦在心里叹气。

    没有和钱乐乐成功领证的第一天,失落,失落,失落。

    晚饭在祁彦家开火,掌勺的依旧是祁彦。虽然祁彦强烈表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恨不得在钱乐乐家待够二十五个小时,无奈被钱乐乐一个眼神驳回。

    不能惯着他,钱乐乐在心里琢磨,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天天待在自己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必须得治治这种风气。心里有个小人冷哼出声,说的好像在祁彦家里待着就是那么回事似的。

    祁彦围上围裙在厨房做饭,电视看多了也无聊,钱乐乐趿拉着她的粉红色佩奇拖鞋,手里捧着水果,像小动物巡视自己的领地,察看起四周来。

    上次来祁彦家的时候自己正哭的稀里哗啦的,不仅脑袋晕乎乎,眼睛肿得像核桃,还被祁彦连搂带抱送进了他的房间,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心里憋着气,哪有心思去看祁彦家的装饰,今天正好得了空,还是把该做的事情给做了比较好。

    冰箱,嗯,冰箱很干净,里面放着的蔬菜米面都还是今天下午刚出去买的。

    钱乐乐关上冰箱门,在心里冷哼一声:能不干净么,祁彦像仓鼠一样把粮食都囤在了她那里,一天三餐能赖成四餐,自己家都多久没有开火了,灶王爷都不来爱他这里。

    又环视一圈大厅。地板光可鉴人,东西摆放有序,看的出来屋主人是个勤快的小伙子,臭衣服臭袜子没有满天飞,还真是个令人欣慰的消息。

    钱乐乐端着水果盘,施施然进了祁彦的房间。

    上次醒来的时候钱乐乐就发现了,祁彦的房间十分简洁,米色的窗帘,雪白的墙壁,一人高的衣柜,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大概就是那张柔软的大床,以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些小东西。

    钱乐乐还记得自己上次在这里看到了两本书,分别是《欢喜在人间》和《你是人间四月天》,恰好无趣,钱乐乐在床头坐下,伸手拿最上头的那本书,很惊讶地发现,这么多天过去,书上的包装居然都还没有拆。

    钱乐乐的心头有些微妙,难道祁彦不喜欢看书?那他买来又放在床头柜干嘛?

    钱乐乐在书皮上一揩,又捻了捻手指,手指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说明祁彦很爱护这本书,平时的清洁也做到了位,可是他又买了不看……

    钱乐乐正琢磨着,一时无解,她又伸手去够另外一本书,一不小心将一本黑皮笔记本给蹭掉在了地上,她立马蹲下去捡,笔记本掉在地上的时候从中间摊开,钱乐乐无意扫了一眼,发现整页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钱乐乐。

    钱乐乐,钱乐乐。

    ……

    刚开始的那几行,字迹十分潦草,写字的人心里似乎含着难言的痛苦,笔锋锋利得甚至都划破了纸张,最后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幸好方式见效,字迹越来越端正,甚至还有心情画出一个小小的爱心,将钱乐乐的名字细细圈在里面,钱乐乐光是看着,就能够想象得到,写字人眉眼间的温柔神情,和欲语还休的缱绻爱恋。

    钱乐乐眼睛一酸,她顾不得太多,手指纷飞地翻开那本笔记本,硬朗的字迹,书写的却是温柔到极致的心情。

    【她又经过了我的窗前,我开着窗,想要跟她打一声招呼,“钱乐乐”三个字在我的舌尖滚了又滚,声带蓄势待发,我却有些紧张,像牙牙学语的幼童,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快一点,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再快一点,喊出她的名字,对她说一句“你好”,最好还能再玩笑般的问她,是否还记得在办公室里挨批的那个祁彦。

    嗨,我就是当初那个在办公室里被地中海老班骂的狗血淋头的祁彦,哈哈,你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再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你好,我是高一(五)班的祁彦,你叫什么名字?

    看,很简单的不是吗?快点说出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挑出在家里练过多时的笑容,只是嘴边的弧度才刚刚挑起,她已经目不斜视地离开。

    我真没用。】

    【分班成绩出来了,她去了四楼,我也会在四楼,虽然她在文科我在理科,起码我们在同一个楼层,未来的日子里,也许我们还能再次擦肩而过,也许她还能再次经过我的窗前。

    快点经过我的窗前吧,我会把玻璃擦到最亮,把所有阻碍视线的东西都挪开,我会乖乖地坐在桌前等候着,不会心急,我保证在你出现的那一秒,我就能够发现你的存在。

    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浑身都带着亮光,轻而易举就能从人海中脱离,我会像是指南针朝着两极,日头东升西落,蜿蜒的流水汩汩向大海。

    然后,也许我可以跟你说出那句,“你好,我是祁彦。”

    我真幸运。】

    【今天上楼的时候看见她了,手里抱着一摞书,看起来很沉,好想去帮她拿。

    可是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居心不良?她会不会用那种警惕又小心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防备着那些对她打坏主意的人,然后以后一见到我,就会远远地绕开,拒绝跟我发生任何的交集。

    嗨,乐乐,虽然我确实对你有一些小心思,但是我保证,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只是,想要可以正大光明地跟你说句话,仅此而已。

    真的,我不贪心。

    “祁彦,快走了。”

    朋友在催促着我离开,没时间了,要来不及了,我转头露出一个笑:“你好”。

    “什么鬼,你在跟谁问好?”

    哦,单身的人真可怕,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得偿所愿。】

    【她进了我的隔壁班,天呐,这是真的吗,简直难以置信。】

    【幸福街35号,这是她家的地址。她的窗帘是好看的米色,她有一盏散发着温暖的橘色光芒的小台灯,我很喜欢。

    我真像个变态,偷偷跟在她的身后目送她安全到家,然后再跨越大半个城市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好想以后可以陪她一起上下学。】

    【上午在书店里遇见了她,“真巧”,我对她说。一见到她,我的心跳闹腾起来简直没完没了,真是让人忧心,下一秒,它是不是就会从我的胸腔中跳出来。

    趁着钱乐乐去还书,我偷偷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嗨,兄弟,你今天太活跃了,嘘,保持安静,会吵到她看书的。

    然而下午的约会却被我搞的一团糟,她肯定会在心里说,祁彦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呢?以后还是跟他保持距离吧。

    “你还不如亲亲我”,我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她一定被吓坏了。

    我真糟糕。】

    【跑了很多家书店,终于找齐了我想要找的书。“生日快乐”,我把其中的一本送给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生日快乐”。

    这是第二本,不知道剩下来的两本,还有没有机会再送出去。

    想要你知道我的心事,又怕打扰你的生活,不知道在我默默想念着你的同时,你会不会恰好也在想念着我。】

    【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不知所措。

    我想要陪她一起考大学,我能坚持下来的,祁彦,加油,你可以的。

    乐乐,你是我的信仰。】

    【高考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要离开,家里已经在国外给我安排好了医院,未来的日子,也许再也没有了未来,也许还有很长的余生。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难道说,我要跟她说:嘿,乐乐,我要去跟死神搏斗了,替我祈祷吧。

    她会吓坏了的吧。

    她会忘了我吗?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我将变成时光里的一粒尘埃,在某一天,被她轻扫出陈旧的记忆中,或者多年以后,换来她轻飘飘,讲故事似的一句:我曾经有一个同学,他孤零零地死在了异国他乡,死神的镰刀没有对他手下留情,英年早逝,他真可怜。

    这太糟糕了。

    不要忘记我,不管我用什么方式,不管我活着还是死去,我想要你记得我。

    你是我的救赎。】

    日记戛然而止,钱乐乐已经哭到说不出话,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滴在本子上,钱乐乐伸手去擦,却越擦越乱,最后只能手足无措,抱着本子哭的像个本以为自己丢失了糖果,结果发现,那颗糖果一直都握在自己手里的小孩。

    祁彦隐隐约约听到钱乐乐的哭声,吓得他差点忘记关火,直接就冲进了房间,却见钱乐乐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本黑皮本子,哭的都要喘不过气来。

    该死。

    祁彦万分懊恼,早知道会让钱乐乐这么难过,当初他就应该把本子给丢掉,给烧掉,怎么都好,他为什么要摆放在自己的床头。

    祁彦轻轻环住钱乐乐,将她小心拥入怀中:“不哭了乐乐,一切都过去了,乖,我在这呢。”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感激过自己居然还活着,能够在你落泪的时候,将你拥入怀里,轻声安慰。

    我想,再也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

    钱乐乐趴在祁彦的怀里,鼻尖闻到祁彦身上好闻的味道,手能紧紧地搂抱着温暖的他,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都有往后漫长的余生能够陪伴在彼此的身旁,钱乐乐想,十八岁的她,终于跟二十五岁的自己和解。

    “你一会儿打个电话到公司请假吧,就请明天的假,婚假。”

    不,还有比我更加幸运的人,此刻的祁彦,我真嫉妒你,你真幸福。

    那么,要一直幸福下去。

    几个月以后,祁彦陪钱乐乐回家过年。

    钱妈妈和钱爸爸都很热情,听说祁彦是钱乐乐高中的同学,热情的程度更是上了一层楼。

    钱乐乐进厨房帮钱妈妈干活,大厅里,两个一家之主面对面进行深入的友好交流。

    “上学那会儿,天天送我女儿回家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岳父见女婿,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臭小子,我家乐乐那么好的一颗大白菜,居然就这么被拱了。

    心塞,想找根扫把打人。

    钱爸爸瞪他一眼。

    祁彦立马送上一根烟,还狗腿地将烟点上。

    岳父发话,女婿不敢不听,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怂一怂还是很有必要的。

    “是我,没想到那么早爸爸就知道了。”

    “别乱攀亲戚,虽然乐乐同意了,我这关你还没过呢!叫叔叔!”

    祁彦把手里已经点燃并且送出去的烟收回来。

    这烟是我孝敬我爸的,可贵了,又难买,叔叔没的抽。

    这可要了钱爸爸的老命。人到中年,他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抽点好烟,抽不起光是放鼻子底下闻一闻,过过瘾也好,就祁彦给的那烟,以钱爸爸多年的闻烟经验来说,绝对是根好烟。

    “咳!”臭小子,说你两句还来脾气了,你走,我家没你这样的女婿,但是把烟给我留下!

    钱妈妈和钱乐乐开始往外端菜,祁彦手里夹着烟,烟雾袅袅升起,火星还在一闪一闪。钱乐乐看见了瞪他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确:把烟熄了,我家除了我爸,谁都不准抽烟。

    祁彦转身就要去找烟灰缸,钱爸爸猛的一咳嗽:“咳,咳嗯。”见祁彦看过来,十分稳重地伸出手,眼睛看也不看祁彦,“我们家不许吸烟,给我吧,我来处理。”

    “那好吧,谢谢爸。”祁彦心里暗笑一声,面上正正经经地道着谢。

    钱爸爸瞪他一眼:臭小子,顺杆爬的本事不错。

    “嗯。”

    欢欢喜喜过大年。

    年后两个人回到Y市,祁彦帮钱乐乐整理行李,结果从最底下掏出两本书。

    “乐乐。”祁彦心神俱震,被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以为你已经扔了,没想到你还收着呢。”

    钱乐乐面色一红,心里的小心思被人戳破,让她有点脸烫,她低声答应了一句,将那两本书跟祁彦床头柜上的摆在一起,左看右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的大学》

    《喜福会》

    《欢喜在人间》

    《你是人间四月天》

    这是专属于,十八岁的祁彦,最青涩,也是最真挚的浪漫,更是钱乐乐等待已久的答案。

    时隔多年,我终于将这完整的一句话,细细地说给你听。

    然后往后余生,一直深深爱着你。

    最后。

    “知道我们家的家规是什么吗?”钱乐乐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开始给某个不安分的家伙立规矩。

    “知道,必须知道。”祁彦立正贴墙站好,不管钱乐乐说什么,第一时间附和最重要。

    “哦?”钱乐乐拖出长长的尾音,满眼怀疑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

    “每个月按时上交工资卡,家务活我包,十点以前必须回家,”祁彦偷看一眼钱乐乐的脸色:“大概?”

    哼,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钱乐乐狠狠的一鸡毛掸子抽过去,祁彦心头一跳,姿势更是标准,鸡毛掸子在墙上留下一道白痕:“我们家呢,就只有两条家规。”

    两条家规?!

    祁彦心念电转,细细一琢磨,脑袋里的小灯泡突然点亮,赶紧举手抢答争取表现的机会:“我知道,第一条,凡是老婆说的都是对的,第二条,如果有异议,请参照第一条。”

    “谁是你老婆。”钱乐乐瞪没脸没皮的某人一眼,脸却悄悄地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啦,撒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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