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隐秘会面
骆凤举就是一愣,就见蔡夫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从骆凤举手上把蔡文姬夺过来。
“文姬,你没事吧?”蔡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见蔡文姬的嘴角沾着血,哆嗦着用帕子替她擦干净,“这是怎么了,是谁打的你?身上还有没有受伤?伤在哪里?”
蔡夫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蔡文姬只是笑,盯着蔡夫人身后的高氏和骆凤仙阴笑。
高氏和骆凤仙在一旁却听得吃惊,蔡夫人一出现,高氏就隐约猜到那个丑八怪是谁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蔡文姬会变成这个样子。思及这一切都是凤仙造成的,高氏醒悟过来,急忙拉着骆凤仙的手就要悄悄地走掉,就听见蔡夫人在身后道,“国公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高氏就是一愣,不得已只好转过身来,硬扯着嘴角对着蔡夫人笑了笑。
“原来的蔡夫人啊,有日子没见了,蔡夫人一向可好!”
蔡夫人一笑,正经八百的福了福身子,“好!好得很呢,拖你们的福,如今我们一家人是吃得下睡的香,就连做梦都是笑着醒的。”蔡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听的高氏就是一哆嗦。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得规矩了!”蔡夫人说着,一把把蔡文姬拉到身前,“见了国公夫人和凤仙小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简直是太失礼了,你以前不是跟凤仙小姐最要好的吗,多日未见,还不上前去问个好。”
要是在以前,这番话蔡夫人是万万说不出来的,可到了如今的地步,一日日的看着花儿一般的女儿变成这样,蔡夫人的心里就好像吃了个苍蝇,一想到骆凤仙就想吐,恨不得亲手撕了骆凤仙的一张脸来给蔡文姬解恨,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机会,她哪能轻易的放过,骆凤仙那一头一脸的血,蔡夫人自然是看见了的,可蔡夫人却以为这一切都是蔡文姬弄的,高氏她们不提,她自然装作没看见,笑嘻嘻的跟高氏打招呼,末了还故意把蔡文姬拉到人前让她给她们打招呼,存心是在恶心她们。
一见对方是蔡文姬,骆凤举也不好做什么,毕竟这事是凤仙有错在先,骆家的这几个孩子,一直以来从未做过什么严重出格的事情,可近半年来,他们却是屡屡犯错,而且还是一错再错,这多少让骆凤举有些抬不起头来。
蔡文姬被蔡夫人推到高氏她们面前,也不后退,看着高氏和骆凤仙,咧开嘴角嘿嘿地笑了。
她现在本就形貌恐怖,再加上又是一嘴的血,这一笑简直是要多可怕就又多可怕;只一眼,骆凤仙吓得叫了一声,赶紧躲到高氏身后。
蔡夫人冷哼一声,夸张道,“凤仙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子,以前凤仙小姐不是和文姬最要好吗,还经常邀文姬去国公府做客,我听文姬说,凤仙小姐对她可好了,每次留宿国公府,凤仙小姐都是和文姬睡在一张榻上。”
“呀!凤仙小姐的脸这是怎么了?”事情到了这儿,蔡夫人也多少猜出这里面没蔡文姬多大的关系,若真的是蔡文姬做的,依照骆凤仙的脾气,早就发火儿了。
其实她这次倒是真的看错骆凤仙了,骆凤仙是任性是嚣张,可今天一连遭受了几次打击,骆凤仙多少也安生了些,就算她想闹,如今也没了那个精力,现在她最想的,就是赶紧回去好好的歇一歇,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下。
蔡夫人见她们不答话,径自说道,“这可不好,我瞧凤仙小姐脸上的伤这般严重,要是一个弄不好,可是会留疤的,那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儿可就全完了。”
骆凤仙一听急忙用袖子挡住众人的视线,空出一手去拉扯高氏的衣服,“母亲,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高氏明知道蔡夫人这是故意在吓唬骆凤仙,可听着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声,高氏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拉着骆凤仙转头就走。
蔡夫人在身后大声道,“国公夫人,凤仙小姐要是有需要,我府里还有专门平复疤痕的药膏,尽管派人来取就是,凤仙小姐喜欢文姬,我看干脆让文姬去府上跟小姐做个伴儿,也省的养病期间小姐一个人孤单。”
骆凤仙一听,吓得使劲儿攥紧了高氏的手臂,高氏小声道,“别怕,她就是在故意恶心你,你要是露出半点惧色,那才真的是如了她的意了。”
骆凤举在一旁点头,“母亲的话没错,她们就是故意来恶心你的,妹妹别怕,大哥在这儿呢。”
骆凤举的这一句大哥,倒是让高氏想起一事来,一把抓住骆凤举,
“你二弟和三弟呢?可曾到家了?”
骆凤举就是一愣,“母亲,凤举并没有看见二弟他们啊,太祖她们和父亲刚刚回府,父亲对我说母亲还在后边,让我出来迎一迎,我就出来了,并没有看见二弟他们啊。”
他见高氏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担忧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高氏点头,“你三弟受伤了,咱们赶快去附近的医馆找一找,看看是不是在里面。”
骆凤举一听点头,几个人也顾不上坐车,沿着刚刚骆凤翔抱着骆凤麟跑去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一家医馆里面问到了消息。
骆凤翔抱着骆凤麟这一路走下来,没一家敢留下他们的,骆凤麟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他们大多都认识骆家的人,知道他们是国公府上的公子,这要是一个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众人谁都不敢收治骆凤麟,不得已,骆凤翔强逼着一个老大夫替骆凤麟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这才拦了辆马车,奔着国公府去了。
高氏他们既然得了信,自然是急急忙忙赶回家中,请来的大夫已经到了,正替骆凤麟做细致的检查,一家子人围在屋子外头。
高氏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夏青,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骆凤举见高氏皱眉,上前一步,“玉容早在回来时就向太祖告了假,人回来后,换了见衣服就出去了。”
高氏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骆承安警告性的瞪了高氏一眼,太祖就在身边,若此时高氏说出什么不利于夏青的话来,那太祖一定不会轻饶了高氏。
高氏见太祖和骆承安都不悦地看着自己,赶紧跪下开口,“太祖,您误会媳妇儿了,媳妇只是想,凤麟和凤仙如今都伤的这么重,普通的大夫只怕是治不好,要是玉容在的话,依着玉容和胥家的关系,也可以请龙浔兄妹来替凤麟他们看一看,他们的医术,才是最好的。”
太祖听高氏的话也对,这才转开脸,“你且起来吧!”
“是,谢太祖!”高氏这才站起身。
众人不安地在外边等着,眼看着血水一盆盆从屋里端出来,高氏的脸色越来越差,伸手抓住骆凤举的胳臂,“凤举,你去房间看了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虽说凤翔还在里面帮忙,可高氏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是!”骆凤举就是等这句话呢,一听高氏说,急忙快步走了进去。
骆凤仙身上有伤,一回府就被苏苏扶下去情理伤口了。骆承安不安的来回走了几步,心里越来越不安,太祖被骆承安晃得眼晕,手上的佛珠转个不停,“去,拿我的帖子跑一趟,就说是我请龙公子来救命的。”
“是!”骆承安一听,急忙吩咐人去办。
事情都交代下去了,太祖的心这才安生些,凤麟到底是她嫡嫡亲的重孙,这时候出了事,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让她怎么受得住。
太祖相信,若是夏青此时在家,不用自己开口,夏青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请龙浔他们来帮忙,可偏偏夏青不在。
刚刚在马车里,夏青就对太祖说等下要出来一趟,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清楚是要出来做什么,太祖见夏青两颊泛红,知道这是多半要去见胥尽欢,刚刚在凤鸾家的时候,众人心底都藏着事,夏青虽然和胥尽欢都在场,却根本没机会说上一句话,夏青这个时候要去见一见胥尽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太祖也就点头答应了。
谁让他们骆家欠夏青太多。
夏青带着晴晌和小梅出门,却并没有去驿馆,也没有去沈家,而是直接去了明珠阁。
才刚到明珠阁的门口,见胥韧从里面迎出来,夏青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小姐!”
胥韧上前恭敬的把夏青迎进门,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们都在,就连胥勇和龙浔龙玲南笙他们也在这儿,胥家在周国的骨干,今天可算是都聚齐了,一个个都神情庄重的盯着夏青,夏青的心底倏地紧张起来,莫不是胥尽欢出事了?
见夏青进门,掌柜赶紧吩咐小伙计把门板上好,吩咐打烊,一切都收拾妥当,众人这才转身对着夏青跪了下去。
“属下等见过主母!”众人恭敬的给夏青磕了个头,语气里带着想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夏青却被他们给弄糊涂了,不知他们这是在唱的哪一出,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胥尽欢出了什么事?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许乱叫。”夏青的耳根子都红了,她如今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张口被人叫主母,一时间脸上火辣辣的,无措的很。
龙玲却显得很兴奋,猛地上前挽着夏青的胳臂,“玉容姐姐,你当真是太伟大了。”
一听这话,夏青更是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大家都一副看她就好比看活菩萨的神情,夏青还真有些不适应。
“胥尽欢在哪儿,我找他有事!”
只是一句话,众人的手齐刷刷的指向后宅,夏青挑眉,不管怎么看,今天大家的反应都透着古怪。赶紧带着晴晌和小梅朝后院走去。
明珠阁内部胥尽欢的房间,夏青自然是知道的,轻车熟路的找到门口,见房门严严实实的闭着,夏青犹豫了片刻,伸手在房门上轻轻地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夏青抬脚走了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还放着喝剩下的半盏茶,夏青用手碰了碰茶壶,还有些温热,看来这壶茶才沏不久,只是不知道如今饮茶的人在什么地方,透过半透明的乳玉屏风,宽大的紫檀木睡榻上,胥尽欢正和衣而卧。
夏青的一颗心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快速地鼓噪起来,见到他没事,自己也就安心了;刚刚在骆家的时候,胥尽欢的气色不大好,夏青便有些担心,相识这么久,胥尽欢的脾气夏青也是了解的,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死瞒了自己不让自己知道了担心,可他越是这样,夏青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恐慌的最大原因,从来都是因为无知。
夏青一挥手,晴晌她们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替夏青带上了房门,可是下一秒,两人的嘴就被人从后面堵住,就连手脚也不能动弹。
“别出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夏青自然是不晓得的,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榻上的胥尽欢。睡梦中的胥尽欢在榻上转了个身,侧着身子面向里面的睡着了,被子尽数被胥尽欢推到一旁,夏青一笑,快步朝榻边走去,居然连睡个觉也不安生。
才走没几步,却好像听见门口有什么响动,夏青的眉梢微微地挑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还不等她走到门口,却听见榻上的胥尽欢突然咳嗽了起来,夏青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返回榻边,把被子重新替胥尽欢盖好,这才伸出手在胥尽欢的额头试了试,额头上温热一片,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夏青这才放下心来,刚想把手抽回来,却觉得腕上一紧,随着一声娇呼,一阵天翻地覆,人已经躺在胥尽欢身下。
抬眼对上胥尽欢那双含笑的眼眸,夏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骗了,“你是故意的。”
胥尽欢一笑,俯身在夏青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美人自动送上门来,胥某自然的欣喜若狂,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会赶紧醒过来,以免怠慢了夫人。”
“瞎说什么呢!”夏青两颊火一般的热,“你走开,我要起身。”
“偏不!”胥尽欢一笑,过分嫣红小巧的嘴微微地嘟着,当真比那娇憨的女儿家还要诱色几分,夏青一时看的痴迷,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唇瓣上抚了抚,甚至还模仿胥尽欢亲吻自己时的模样,以手在他唇上大肆揉捏了一番,等察觉到自己做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时,夏青已经被自己的举动羞的无以复加,刚想抽回右手,却被胥尽欢一低头咬住了手指……
262章 惊天秘密1
“啊!”夏青惊叫一声。
胥尽欢却只是轻轻地含着她的手指,并没有用力,而是慢慢的以牙齿厮磨着她的指腹,一股酥麻从指尖流窜在四肢百骸间,只片刻光景,夏青便觉得浑身的肌肤都泛着火一样的高热,烧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胥尽欢一笑,低头在夏青嫣红的唇瓣上吻了一下,这才把头埋在夏青的颈间,半带了些撒娇的语气对夏青道,“我好累,先让我休息一会儿。”说完便伏在夏青身侧小憩起来。
夏青一愣,就这样任由胥尽欢躺在自己身边,一手还占有性的环在自己的腰上。不过片刻的功夫,耳畔就传来胥尽欢均匀的呼吸声,夏青这才轻轻地转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安详的伏在脸上,就像两只正在休眠的蝴蝶,偶尔轻轻地抖动一下,显得那样的脆弱且惹人怜爱,不知为何,夏青就是觉得今天的胥尽欢特别脆弱,让她忍不住想要小心再小心的呵护他。
夏青轻柔地伸出手,替胥尽欢抚平眉间的愁结,再把乱在脸上的碎发仔细地替他别在耳后,他的肌肤真的很好,甚至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嫉妒了,夏青的手停留在胥尽欢的脸颊上,就这么盯着胥尽欢看着,眼皮渐渐地瞌睡,没多会儿功夫,自己反倒也睡着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夏青在睡梦中忍不住循着热源朝胥尽欢的胸前偎去。
胥尽欢缓缓地睁开双眼,低头看着闯入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下巴轻轻地抵在夏青头顶,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二人在屋内睡的欢畅,可苦了外边墙角下偷听的一众家臣们,几乎连腿都蹲麻了,却连半个字都没听到,龙玲最是沉不住气,忍不住偷偷摸摸的爬到门口,见门扇开了道小缝儿,手脚并用的就要爬进去,却被龙浔从后边扯了耳朵。
“嘶……”
龙玲疼的直咧嘴,被龙浔一直拉扯到院子里,这才敢喊出声儿来,“疼疼疼……哥,你轻一点儿!”
“谁叫你没大没小的,少主的屋子,你也敢随便乱进。”龙浔斥责道。
龙玲一手揉着耳朵,委屈地道,“以前又不是没进过。”
“你还敢顶嘴!”龙浔一抬手,吓得龙玲赶紧抱住头,“以前的时候你才多大,现在你又多大,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以后你若是再这样,下次出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这次我会请父亲把你看的牢牢的,绝对不许你出来。”
那怎么成?龙玲一听急忙摇头,拉着龙浔的手保证,“我再也不敢了,哥,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龙浔这才没好气的看了龙玲一眼,算是允了。
龙玲一见笑嘻嘻的上前挎着龙浔的胳臂,“少主怎么还不对大家说清楚,都快要把咱们急死了。”
“就你沉不住气。”
其实这件事龙浔也只不过是凭自己的猜测罢了,毕竟到现在为止,胥尽欢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龙浔也不过是根据族里世代传下来的《族中轶事》中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胥家在大兆的地位尊崇,从祖上开始,就经营着大兆庞大的地下网络,几乎掌握了所有大兆的经济命脉和关系网,若不是胥家的掌舵人在继承家主之位时,必须立下血誓,终其一生为大兆皇帝服务,不得存有异心,否则便会死于非命,永世不得安生。!$*!
若不是有这样的誓言束缚着,胥家早就取代大兆的皇帝而代之。
胥家的先祖,曾经掌控这一种非凡的能力,每个人都身怀一向奇异的异能,这使他们不论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能力却渐渐地在胥家人身上消失了。
众人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大家都惶惶不安,可时间一长就平静了下来。
胥家的人素来相信天命,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故意在安排,对胥家的人来说是一种试炼。
慢慢的,族里就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胥家的子民,只要出生时身上带有胥家特有的印记,那人便是胥家的未来掌舵人。
胥尽欢身上的印记被人发现,是在他五岁的时候,那一次也是因为胥尧颜的刻意刁难,胥尽欢被困在柴房里,顶着腊月里的寒风吹了半晚上,最后被人找到时,整个人都快没有呼吸了,龙浔的父亲是胥家老爷子的大夫,得了老太爷的吩咐,来给胥尽欢看诊,却意外的发现了胥尽欢胸口的印记,这个消息一下子震惊了胥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四大长老捧着族谱研究了一日夜,终于能盖棺定论,那就是传说中只有胥家人才会有的奢香曼陀罗。
从那以后,胥尽欢彻底取代了胥尧颜父子,成为了胥家最受人瞩目的未来接班人,也是从那时起,大他一岁的龙浔被分配到胥尽欢身边。
就像胥家要向皇帝誓死效忠一样,身为胥尽欢的贴身医童,龙浔也必须宣誓对胥尽欢的绝对效忠。
没过几个月,胥韧胥勇两兄弟也被分到胥尽欢身边,除了接受不同程度的训练和教育外,几个人几乎时时刻刻的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无论胥尽欢吩咐他们做什么,龙浔他们都会无条件的去完成;胥尽欢不是从小被众人捧起来的胥尧颜,身上没有那些富家少爷才有的坏毛病,相反的胥尽欢很随和,很能体谅身边人的难处,处处迁就他们,患难中建立起来的交情,自然比什么都要来的牢固,与其说他们是主仆,到不如说他们是兄弟。
“龙浔,少主起身了。”
龙浔正在回想以前他们在胥家的日子,胥韧在廊檐下对他招了招手,龙玲一听,急忙拉着龙浔跑到众人跟前,果然听见屋子里有动静。
就听胥尽欢在屋内道,“都站在外边做什么,还不滚进来。”
龙玲一听,第一个挤到众人身前,一把推开了房门跑进去。
就见胥尽欢坐在中间的桌子边,夏青却不知道哪去了?龙玲一愣,瞥见屏风后边有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低头笑了。
胥尽欢早就知道龙玲那没遮没拦的性子,也不与她计较。
其实今天从沈家回来后,胥尽欢就看得出龙浔一直有话要问自己,可那时的他实在是太困乏了,初次使用这种能力,胥尽欢还不能很好的掌握,第一次用下来就觉得浑身疲惫,恨不得立马躺下睡他个昏天黑地,几乎是头一沾上枕头,人就进入了浅睡眠状态;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夏青一出现在屋子里,胥尽欢便毫无征兆的醒过来。
在沈家的时候,不,其实早在骆家的时候,夏青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了,她那样冰雪聪明的女子,自己又怎能奢望瞒过她。
光是那隔着众人望过来的那一眼,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胥尽欢其实是很高兴夏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沈骆两家发生了不少事,按说夏青此时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骆家,待在太祖身边的,可是她却来了,是因为在她心里,自己的存在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一切。
胥尽欢的心底便有些窃喜,他自然知道龙浔和胥韧他们都守在外边,倒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全,而是他们都好奇,可胥尽欢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拥着夏青好好地睡一觉,剩下的事情,还是等睡醒之后再说吧。
本以为他会睡很久的,可是夏青就在身边,嗅着她身上那宁静酣甜的些微清香,胥尽欢的神智居然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不但不觉得困倦,反而觉得精神比之前还要好很多。
直到后来夏青也渐渐地睡去,胥尽欢这才敢肆意地打量身前的夏青。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把两人紧紧地联系到一起。
夏青的手紧紧地拽着胥尽欢的衣襟,好像生怕胥尽欢溜了一般,胥尽欢便觉得有些好笑,人前的时候,夏青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需要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弱女子。
戴在腕上的血玉凤镯晶莹剔透,内里液体不停地流转,笑意渐渐地爬上嘴角,怀中的这个人,将会是自己的妻子。
龙浔拉走龙玲,不过是丁点儿的响动,却也把睡在自己身前的夏青给惊醒了,看着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时,那模样当真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夏青刚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为什么胥尽欢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长长的睫毛抖动个不停,那模样无辜又纯情,胥尽欢忍不住挑起夏青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夏青这下子倒是清醒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胥尽欢,到真真是把胥尽欢给逗乐了。
夏青被胥尽欢这一闹,脸色通红的不知如何面对他,一把推开胥尽欢,赶紧跑到一旁的屏风后边去整理那一身褶皱的衣裳。
胥尽欢这才把头转向门口,见门缝儿底下人影重重,这才喊了这么一声,让外边的人都进来。
“少主!”
进门后,众人齐齐地朝胥尽欢拜道,见夏青从屏风后边转出来,接着又喊了一声,“主母!”
夏青就是一愣,下意识的驻了足,满脸涩然地望着胥尽欢,“谁让他们乱叫的。”
胥尽欢一笑,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夏青便觉得不好意思。
胥尽欢站起身把夏青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些都是小事,以后再说,还是先来解决他们心底的疑惑吧,不然他们只怕今晚连觉都睡不好了。”
这样一说,众人齐齐点头,胥尽欢一笑,看了看身边的夏青,从袖子里抽出他那柄黝黑地扇子,‘唰’地一声展开扇面,众目睽睽之下,顺势在自己的左掌心上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啊!”夏青大吃一惊,猛地一把攥住胥尽欢的手掌,“你这是做什么?”
263章 惊天秘密2
“不要紧的!”胥尽欢柔声安抚道。
夏青瞪了他一眼,急忙掏出帕子要给胥尽欢包扎,可胥尽欢却摇了摇头,微笑着望着众人。
龙浔他们也被胥尽欢的举动给惊呆了,看着胥尽欢不能言语,见夏青动作,龙浔这才想起自己是大夫,慌忙上前要替胥尽欢止血。
胥尽欢却示意众人稍安,把手伸到众人面前。众人不明白胥尽欢这是要做什么,皆好奇的望着那只紧握着的手。
胥尽欢缓缓地张开手掌,等大家一看清楚手心里的门道,不由得全部惊‘咦’出声。
夏青更是上前一步,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捉过胥尽欢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个仔细,“怎么会这样?”
刚刚明明看见胥尽欢在掌心划了一道,那么深的伤口,怎么说没就没了?
要不是手心里还留有斑斑血迹,夏青真的要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这怎么可能?”
夏青不死心有把胥尽欢的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胥尽欢一笑,轻轻一拉,把夏青带到身前,“不用再找了,它已经不在了。”
相比夏青的惊讶,龙浔他们却显得安静多了,只是看向胥尽欢的眼睛里都泛着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夏青见众人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手扯着胥尽欢的襟口问道。语气里满是娇嗔疑惑,胥尽欢听了挑眉;也许夏青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可是众人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夏青的改变。
相比于以前见面时的规规矩矩,夏青近来跟大家的相处的模式越来越随和,甚至有时候还会当着众人的面和胥尽欢调笑几句,胥尽欢很喜欢夏青的这种转变,这说明她已经从心底里把他们当做是一家人了。
胥尽欢挑起嘴角,示意夏青先坐下,这才开口道,“其实,我也是近期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些能力,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提到的有关胥家特殊的能力了。”
他这样一说,夏青倒是好理解许多,从前在夏家的时候,夏盛就曾跟自己提过这些,就是自己的小舅舅也多少说了一些,胥家的那些传闻,夏青几乎都已经耳熟能详了,可也始终是当一个神话听听罢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
夏青问道。
胥尽欢一笑,把扇子放在一旁,“行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些古怪了,只是对这种能力还不算很了解,而且那时候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能力。后来翻阅了族里的书籍才知道。”
夏青心思灵透,结合胥尽欢在沈家事情上的态度,隐约猜到这件事跟胥尽欢有关,可还不等她问出口,龙浔已经等不急了。
“少主能使伤口轻松愈合,不知这种本领再深还能做什么?是否能用来左右生死?”
胥尽欢一笑,“你是想问沈莫言的事吧!”
龙浔拱手,“属下逾越了。”
胥尽欢摆手,“你猜的没错,沈莫言的事情,我的确是插手了。”
众人便都看着胥尽欢,等着他把话说完。
沈莫言在骆家出了事,夏青让韩翊找龙浔,正巧是被胥尽欢撞见,胥尽欢便先一步赶来骆家;胥尽欢猜到这一切是早有预谋,所以悄悄地带走沈莫言,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那种能力,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夏青她们多一些缓冲的时间来查出真相。
他只当自己有能令伤口愈合的能力,却从没想过这种能力也能起死回生,当他抓住沈莫言的手时,本来心底就存了半分侥幸,半分试探,根本就没期待会有结果,可结果却大大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虽然还不能呼吸,胥尽欢却感到沈莫言的手指动了一下,当时胥尽欢也很震惊,还以为沈莫言根本就没死,只是一时间背过气去了。可等他仔细地为沈莫言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怎地,胥尽欢就想起小时候听那些族里的老人们说过的神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却真的救活了沈莫言。
胥勇回来后,告诉他有人暗中监视骆家,南笙已经跟上去了。
胥尽欢这才故意安排下了以后的戏码。
“那在暗中监视骆家的人又是谁?”夏青问道。
南笙急忙上前一步,“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对方是本地人士,是工部尚书段鹏的儿子段知鹤,不过据说这些年此人一直在外游学,并不在都城,这次也是突然回来的;他离开骆家后,也没去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中,不过事后倒是从段家飞出一只信鸽。”
龙玲听到这儿噗嗤一笑,“你既然这样说,那鸽子一定是被你拦下喽!”
南笙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胥尽欢,胥尽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计划失败,沈诈死,恐内有奸细。
胥尽欢勾起嘴角笑了。
他们本来做了一出好戏,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从中给破坏了,这其中的变故,若非自己亲身经历,别人说与自己听,胥尽欢也是不信的,更何况是毫无所知的他们了。
段知鹤怀疑他们身边的人出了奸细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这信是送去哪里的,属下心底有个疑问,还要龙浔确定之后才能定论。”
南笙说着,拍了拍手,外边就有人拎进一个鸟笼来,不同与普通的信鸽,里面关着的,是一只体型十分小的,类似雄鹰一样的鸟类,也就拳头大小的样子,有些像猫头鹰和老鹰的结合体,却比它们的身形要瘦好多,但翅膀的长度一经展开,足足有体长的两倍还要多。
这种鸟在大兆虽然不常见,一般的人家养不起,可像胥家、夏家这样的人家却是知道的。
这种鸟叫鹰鼠,即有着像鹰一样的体态和速度,又有着老鼠的灵敏嗅觉和体型。
鹰鼠是一种杂食鸟类,一般来说鹰鼠的饮食习惯都是按照饲养者本身的喜好来订的,夏青就记得,夏家的鹰鼠,吃的是寻常的稻米。
可夏青知道,要想养出好的鹰鼠,吃这些是不行的,好的鹰鼠不但要有良好的飞行能力,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要学会辨味寻踪。这种鹰鼠从小就受到严格的培养,吃的是精心调制的香料,饲主的身上常年带着这种香料,不论走到哪里,在什么地方,鹰鼠都会准确的把信送到饲主身边。
南笙把鹰鼠拿到龙浔跟前,龙浔打开笼门,小心翼翼的把鹰鼠抓出来,那鹰鼠看上去娇小,性子却是十分凶残的,扭头朝龙浔的手背啄去。
“小心!”
南笙的话还没说完,鹰鼠已经在龙浔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在龙浔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
龙玲见了,急忙从腰间的布袋里找出那个曾经用来捉蛇的特殊手套戴上,小心的从龙浔手上接过鹰鼠。
胥韧拿着金疮药走到龙浔身边要替他擦药,龙浔却一下把胥韧的手挡开,狐疑地道,“这个味道……”
南笙点头,“你也闻出来了?”
龙浔点头,转身对胥尽欢道,“这是大公子他们专门用来驯养鹰鼠的曼陀奇香,上一次咱们曾经截获的他们的物资里,就要这种香料,胥韧曾经专门调查过,是用来喂养鹰鼠的没错。”
龙浔口中的大公子,指的是胥尧颜。
夏青一听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胥尧颜会搀和在这件事情当中,“沈骆两家联姻,跟胥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胥尧颜要出手阻挠?”
胥尽欢一听皱眉,一时到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胥韧看了看众人,猜测道,“或许……胥尧颜要对付的根本就不是沈骆两家。”
“你是说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夏青道。
胥韧点头,“也可能是少主也说不定。”
“这是从何说起?”
“少主可还记得那日在行猎场的时候,胥虎曾经说过什么?”
听胥韧这样说夏青的眉头就皱起来。胥虎什么时候来找过胥尽欢?为什么大家都没告诉过自己。
“胥虎他们一直以为少主要娶的人是骆家小姐,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玉容小姐,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样,为了让少主心乱,所以他们故意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我听说这里面还扯上了国公府的大夫人,我猜他们一定是想借国公夫人的手把这事栽赃到小姐身上,到时候这事就不是沈骆两家的事,而是小姐与沈家的事情。”
“人既然是死在小姐手上的,小姐自然不能善了,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即便是小姐也不能例外,到时候少主若是一意维护,就会在众人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到那时,胥虎他们就可以借题发挥,一举把少主从家主的位子上推下来。”
“没错!”南笙听胥韧分析的头头是道,在一旁接口道,“我猜这段知鹤一定就是胥尧颜他们安插在周国的卧底,沈公子中毒的事情,多半就是他从中做了手脚,要知道栓子和葛太医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周国人,若不是对他们的底细十分了解,根本不可能说服他们帮着做事。”
“不错!”胥韧点头。
夏青得知胥虎找上胥尽欢时,就已经替胥尽欢担忧不已,听了他们的话,赶紧对胥尽欢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是谁想退让一步就能和平解决的,你与胥尧颜之间,必定会有一人要臣服在对方脚下,你自问若胥尧颜胜出,以他的性子,他会允许你活着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胥韧挑眉。
胥尽欢自然知道胥韧说的没错,这时候他已经没了退路。
夏青见胥尽欢默不作声,上前一步拉着胥尽欢的手,语气坚定道,“不要在考虑了,离你的接任大典只剩下几个月,咱们回大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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