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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自食恶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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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沈如歌和龙玲她们就一直坐在一旁,像这种泼皮上门碰瓷儿找茬儿的事情,她们多少也是见识过的;不说别人,单是沈如歌,家里开着不少铺面,虽说沈家势大,可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开眼儿的混混前去闹事,这种人你强势过他,打发了也就算了,若是被他们压过一回,那他们就会食髓知味,经常上门闹事。

    所以,一开始这些人进门时,沈如歌她们只是持了旁观的态度,外人插手反倒会对掌柜不利,只是没想到这掌柜也太窝囊,居然连理论都没理论,直接选择破财消灾。

    可更令沈如歌她们想不到的事,对方居然哪里也不去,直接朝夏青换衣服的屋子闯进去,众人一下子就想明白只怕是来者不善。

    “站……站住!”沈如歌忙不迭的站起身喝止道,可对方却完全不理她,直接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啊!”

    只听从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沈如歌顿时一颗心直直往下掉,心想完了,一切都毁了!

    ‘啪’

    也不知是谁被打了一巴掌,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骂,“大胆,你们是谁?居然敢冲撞我家夫人。”

    夫人?沈如歌就是一愣,刚刚落下去的那颗心猛地又跳起来,顾不得别的,一把拨开身前的知画,朝说话的人走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里面哪有什么夏青,明明是刚刚她们还在讨论的蔡夫人。

    “蔡夫人?您怎么会在这儿?”

    沈如歌惊愕的脱口问道,刚刚自己明明亲眼看见夏青进了这房间,怎么一转眼变成蔡夫人了?

    蔡夫人见是沈如歌,点了点头,这才道,“我也是才来不久,没想到刚刚坐下,这些个下作的东西居然就这样闯进来,天子脚下,怎就乱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实蔡夫人也是莫名其妙,这些日子蔡文姬的伤一直不大好,那张脸算是毁了,就连开口说话都成了问题,从出事到现在,蔡夫人连镜子都不敢让蔡文姬看见,凡是能照出人影的东西都被蔡夫人下令收了起来,对蔡文姬,大家一致口风,脸上的伤会好的,只是需要假以时日。

    谁要是敢在蔡文姬面前说错话,直接发卖出去。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就连一向温婉的蔡夫人也难得的硬气起来,骆家几次派人上门慰问,都被蔡夫人拒之门外。

    这阵子蔡广升了官,蔡夫人心里明白,一定是骆承安在其中调度的,可那又怎样?单凭一个官位就能抵消文姬身上的伤疤吗?

    本来都跟张家订好的亲事,就等行猎回来就要过文聘了,可出了事后,张家的人居然矢口否认,不肯再上门。可怜文姬花样的年华就这样劝毁了。

    蔡夫人知道蔡文姬喜欢许文,就想托夫君向许家说一说,哪怕只是给许文做个妾,不能做正室,想来文姬也是愿意的,可蔡广却一口拒绝了,这更让蔡夫人心里难受。所以蔡夫人瞒着蔡广,自己直接找上了许文,可等蔡夫人说明来意后,许文却直接拂袖走了。

    今天是庙会,蔡夫人便想着到月老面前求一求,兴许还能替文姬求个好姻缘。

    刚刚在庙里求签,蔡夫人求了几次,皆是下下签,蔡夫人心里不是滋味,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正巧在庙门口看见许文,为了避免尴尬,蔡夫人这才转身进了这家成衣店,可没成想还不等自己歇一会儿,这帮人便闯进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如歌道。

    如果这里边的人是蔡夫人,那夏青又在哪里?

    “还不把这些人给我绑了!”

    跟在蔡夫人身后的敷香指着那些人对跟进来的蔡家家丁吩咐道,众人得了吩咐,上前就把那些个小混混压在地上。

    这些泼皮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往日里也不过是欺负这些个毫无背景的小商小贩,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儿,他们也不敢惹上官家。

    刚刚一进门,就被蔡夫人身边的敷香批头一巴掌,打的为首的那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明白里面明明应该是个小姐的,怎么就成了夫人?还没等他反应,又听见他们夫人小姐的说个没完,这才知道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正想找机会开溜呢,却被人先绑了起来,眼见形势不妙,那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夫人饶命啊,不关小的的事,您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惊扰夫人啊。实在是刚刚有人给了小的些银两,说只要小的带人来这里闹事,坏了这里面小姐的名声,事成之后一定会有重谢,小的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起了坏心思。还请夫人千万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蔡夫人一听气坏了,根本没在意听他话中的深意,只知道是有人收买这个人,让他故意来惊扰自己,是什么人居然这般狠毒?

    自从蔡文姬出事后,蔡夫人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发泄的机会,蔡夫人又怎肯放过。听了那人的话,猛地一拍桌子,“你刚刚说是有人花钱故意请你这样做的,那人是谁?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针对我?”

    “这……”

    蔡夫人的一番话,却是把对方问住了。

    他本来就是才流窜到这里不久的泼皮,本来只想靠平日里讹诈些钱财喝喝花酒过日子,根本就不熟识这都城的名人,刚刚在一旁戏弄一个前来烧香的女子被人发现了,本以为对方会教训自己一顿,谁成想对方却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叫他们来这里闹事,还说事成之后还会再有五十两的酬谢银。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哪有错过的道理。

    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馅饼儿,分明是陷阱。他们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不给我拉出去打!”蔡夫人见对方不肯说,立刻吩咐道。

    这就有人上前去拉,吓得那人连哭声都走了调儿,“夫人饶命啊,小的的确不认识对方,只是偶然在街上遇见……”

    “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就听见一旁传来夏青的声音,众人都转头看过来。

    沈如歌一愣,紧走几步来到夏青跟前,“玉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青一出现,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包括被按在地上的那些人,他知道今天的事算是闹大了,自己要是不能说出指使的人,那自己的一条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心里正着急,夏青一说话,他也跟着看过来,却一眼就看清夏青身后不远处,对街站着的骆凤麟,拼命挣扎着站起来,指着骆凤麟对蔡夫人道,“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人吩咐小的这么做的。”

    众人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骆凤麟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

    也是骆凤麟倒霉。他见夏青她们在外边歇脚,本来打算买蛇咬夏青,结果没能成功,见夏青进入成衣铺后,就想找人来败坏夏青的名节。

    可是他聪明,夏青也不笨。

    那卖蛇人的一番话,夏青就已经隐约猜到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骆凤鸾还是一个小丫头,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根本就谈不上与人结怨,她们这些人当中,若说有嫌疑的,那就自己的可能性最大。

    因此晴晌一提出替自己换衣裳,夏青便点头同意了,她猜到对方一计不成必定还会有后招。

    蔡夫人从庙里出来,进入成衣铺,夏青是看见的,可那时候众人都还在忙着看龙玲收拾那条蛇,其他人并没注意到,夏青一见便领着晴晌朝这边走来,她见蔡夫人进入这间屋子,故意做出也跟着进来的样子,其实夏青根本就没进去。

    成衣铺的试衣间,都是有着两进的小间,进门后就一处不大的外室,供那些有钱人仆从暂时歇脚儿的地方,要穿过中间的门才能真正的进入试衣间,夏青机警,进入第一道门后,就拉着晴晌躲到门后,示意晴晌不要出声,悄悄地从门缝中朝外看去,果然看见骆凤麟在门口张望,夏青便心里有数。

    见骆凤麟离开,赶紧趁机和晴晌小心地走出来,躲到了一旁的衣裳后边。她这番动作,龙玲是看见的,不过见夏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知道夏青这样做,一定用她这样做的道理,所以借机找话题吸引了沈如歌她们的注意力,使夏青能顺利的躲过众人的耳目。

    果然没多会儿,就见有人前来闹事。

    刚开始人多,站在外边的骆凤麟并没有看清里面的动静,还以为是夏青设计成功,还在一旁沾沾自喜,只等众人这么一错位,骆凤麟就看清了蔡夫人,整张脸都变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依照这些日子以来跟夏青打交道的经验,有一点骆凤麟倒是想到了,那就是若是自己此刻不走,等下只怕是不妙了。

    骆凤麟刚想抬脚走人,却突然看见夏青站在成衣店的门口位置朝自己笑了笑,笑得骆凤麟整个人毛骨悚然,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正在他犹豫着到底是该走还是留的时候,夏青却已经转身问了那么一句,众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夏青吸引过来。

    跪在地上的泼皮一眼就看见了骆凤麟,指着骆凤麟大叫起来,骆凤麟此时才明白夏青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分明是看穿自己想走,才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引起自己的注意,又成功的用一句话把众人的视线都引过来。

    蔡夫人她们已经看见了自己,这时候他若是转头跑开,反倒是落人口实。

    骆凤麟想明白了这点儿,心底暗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来,一脸无辜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蔡夫人一看清是骆凤麟,心底的怒火就成倍增长,恨不得上前撕了骆凤麟的脸。

    骆凤仙和夏青不和,这蔡夫人是知道的,就算她因为骆凤仙的事情迁怒与骆家,也不敢明着迁怒夏青,因为夏青身后还有一个胥家,还有皇上,所以刚刚夏青出现,蔡夫人虽然不悦,可到底是没怎么样,可一听那人说是骆凤麟指使,蔡夫人就坐不住了。

    “好啊!好,当真是好啊!国公大人当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儿子,居然也和这些个泼皮合起来欺负我这样的妇道人家,这便是骆家的家教吗?我倒是不知道,你骆家的小姐金贵,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把我那可怜的女人推下断崖,这也就罢了,你们国公府的门第高,我们忍了;可今天这又是为了哪般,我不过是出门上柱香,也碍着骆公子的事了?骆公子居然又指使人来使坏我这妇道人家,我蔡家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骆凤麟被蔡夫人的一番话说得头脑发热,几乎抬不起头来,此时的他只能死不认账,不论那些人说什么,自己绝对不能承认是自己指使的,那银子又没什么标记,只要自己不承认,对方就没办法。

    想到这儿,骆凤麟朝蔡夫人深深的拜了拜,“蔡夫人,请恕凤麟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麟不过是经过此地,见这里围了一些人,忍不住驻足观望,怎么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蔡夫人见他这样说,也是一愣,有些犹豫了,难不成真的是冤枉他了?

    这时候,就听刚刚那人道,“这位公子,您不能这样做,刚刚明明是你给了咱们五十两银子,叫咱们来这里闹事,如今出了事,您不能不管咱们啊。”

    “住口!”骆凤麟厉色的看过去,“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狂徒,居然敢在这里信口开河,我堂堂国公府的少爷,又怎么会和你们这种人认识。”

    国公府?

    一听骆凤麟报出国公府,那几个混混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出声了,得罪国公府,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骆凤麟一见对方被自己镇住,心下稍安,对蔡夫人道,“蔡夫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凤麟只是路过,根本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蔡夫人也犹豫了,见那几个人不再吭声,想着是不是他们真的胡乱指了一个人冤枉,也该骆凤麟倒霉,正巧被他们赖上。

    夏青见蔡夫人犹豫,眼底划过一抹笑,上前道,“玉容大概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依玉容看,这事一定是这些泼皮所为,一定是他们见事情闹大了,所以想找人脱罪,才冤枉三哥。以三哥的为人,怎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蔡夫人切莫冤枉了三哥。”

    骆凤麟听夏青居然开口为自己说话,心里就一阵发毛,夏青明明看出这事是自己所为,又怎会替自己说话?

    可也不好当面质问夏青,只好随着夏青的话对蔡夫人道,“玉容说的对,凤麟又岂是那等……猪狗不如的小人,这一定是他们冤枉在下。”

    龙玲一笑,她算是看出来了,夏青就是在故意设套儿给骆凤麟钻,上前一步对蔡夫人道,“就是说啊,蔡夫人,依我看一定是这些混混自己做下的,如今却反过来冤枉别人,当真是黑心肝,夫人一定要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交给蔡大人处置,看看是要直接打死,还是剁手跺脚,然后再扔到边疆去出苦力的好。”

    龙玲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可把那些个混混吓坏了,不过是误闯进来惊扰了她们,就要砍头发配这么严重??

    他们嘴里的那个蔡大人又是什么大人,多大的官儿啊?

    龙玲曾经出诊过蔡文姬,蔡夫人对龙玲的印象相当好,见龙玲这样说,附和道,“龙姑娘说的没错,这种败类留着也是为害别人,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是不会学乖的。”那些泼皮一听彻底蔫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国公府,吓得爬起来指着骆凤麟道,“不关我们的事,的确是这位公子让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只是贪几个小钱,要抓也该抓他。”

    骆凤麟气的脸涨得通红,他算是看出来夏青为什么替自己说话了,拿捏人心这方面,夏青的确比自己有两下子,居然区区几句话就让这些泼皮咬住了自己不放。

    “满口胡言,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们。”

    骆凤麟怒叱道,打定了主意不承认。

    “这银子,这银子就是刚刚你给咱们的。”

    为首的那人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扔在跟前,骆凤麟一笑,伸手拾起来,缓缓地开口,“这银子又没什么标记,你当然能说是我给你的,不要说是我,就是你说它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那人也是百口莫辩。”

    “你……”

    泼皮被骆凤麟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吗?因为你这分明是在诬陷与我。”骆凤麟步步紧逼道。

    “我……我没有!”

    骆凤麟冷笑一声,把手上的银子直接扔在那人跟前,“若真向你说的那样,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诬陷。”

    那人一愣,一下子坐到地上,他不过是见了骆凤麟一面,哪里拿得出证据,这次当真是死定了。

    “证据?大哥咱们有证据、咱们有证据。”被家丁按在身后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突然道。

    蔡夫人一听,道,“什么证据?”

    那个瘦高个赶紧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爬到蔡夫人身前,敷香把玉佩接过来递给蔡夫人。

    一看清那玉佩,骆凤麟的脸就变得十分不自然。

    晴晌伸头一看,‘咦’了一声,“这玉佩不是小姐刚到骆家的时候送给三公子的吗?怎么会在此人手中?”晴晌说完吃惊的捂着嘴,一副嘴快说错话的样子。

    “晴晌,不得多嘴。”

    “是!”晴晌这才乖乖的站到夏青身后。

    “是……是小人趁他给大哥银子的时候,偷偷顺来的。”瘦高个本就是个偷儿,见骆凤麟穿的那么好,很有钱的样子,所以趁着骆凤麟给他们银子,偷偷地顺了他的玉佩,想换几个钱花花。没想到此时却误打误撞的成了他们的救命符。

    骆凤麟一听,脑子嗡的一下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居然会败在一个偷儿的身上。

    这玉佩的确是夏青初到骆家的时候送给他的,不止是他,骆家的每个人都有一份礼物,本来依照二人的关系,骆凤麟是不会把玉佩戴在身上的,可夏青送的这块玉佩骆凤麟是在是太喜欢了,前几天骆凤麟忍不住就戴在了身上。没想到今天却因为这块玉佩,让自己陷入险地。

    蔡夫人一听,瞪着骆凤麟,“骆凤麟,证据确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骆凤麟语竭,见夏青站在一旁凉凉的望过来,咬牙道,“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陷害你三公子?”蔡夫人嘲讽道,“分明是你骆家欺我蔡家无人,你今天这样做,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就算是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骆凤麟哼了一声,“单凭一块玉佩能证明什么,也许这本就是有心人故意设计,事先偷了我的玉佩来陷害我。”

    “你口口声声有人陷害,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谁要陷害你?”蔡夫人怒极,道。

    沈如歌看到这,上前道,“沈夫人,这事还是算了吧,好在也没闹的不可收拾,你还是退一步吧。”

    她话这样说着,还用一脸怜悯的神情看着蔡夫人,更加让蔡夫人认为沈如歌这是在可怜自己,更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让骆凤麟给自己一个交代。

    “三哥,事情若真是你做的,你就给蔡夫人赔个不是吧,怎么说也是你不对在先,这事若是闹到太祖跟前,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受不得惊扰。”夏青婉言地对骆凤麟道,气的骆凤麟狠狠地瞪着夏青。

    这夏青实在是太可恶了,自己明明亲眼看见她进去,怎么里面的人会变成蔡夫人。

    “玉容小姐说的没错!”

    这时候,许文从人群中走进来,他已经看了有阵子了,只是一直没出面,此时见夏青发话,这才走进来,许文一直和骆家兄弟不对付,以前许文喜欢骆凤仙的时候,他们就横档竖拦,如今他喜欢夏青了,骆家的人还是不同意,居然还这么急着把夏青嫁出去,更是让许文心里不痛快。难得有机会找骆凤麟的晦气,这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蔡夫人,这事许文已经从头到尾看的明白了,夫人放心,若今天骆凤麟不能给夫人一个交代,许文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要替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蔡夫人一见许文替自己出头,顿时激动万分,还以为许文和蔡文姬的事情有了转机,当下高兴的随着许文怎么说。

    “许文,你不要太过分,这关你什么事?”骆凤麟咬牙切齿道。

    “你这话就错了,大路不平有人踩,这天下又不是你骆家的天下,还不许旁人说句公道话不成!”

    “你……”

    “三哥!”夏青上前一步打断骆凤麟的话,“这事眼瞅着就要闹大了,若真是你做的,你承认也就罢了,万一真闹起来,只怕伯父面前不好交代。”

    夏青说的没错,从行猎回来后,父亲就曾经专门警告过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要再惹事了,可自己却……这事要是真的闹起来,只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就是父亲!

    想到这儿,骆凤麟咬牙看了一眼夏青,这才转身拱手对蔡夫人道,“不错,这事是我让他们做的,不过我并不知道蔡夫人在里边,还以为是凤麟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凤麟只是想跟对方开个小玩笑,也不知怎地,这里面的人就变成了蔡夫人。还请蔡夫人千万不要生气。”

    “哼!骆凤麟你这话说的好轻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女子成衣铺,你口口声声说没看清是蔡夫人,就算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里面,你也不该让人这样冲进来,再说了,蔡夫人在这里,也是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的,你说没看见,这话说出来谁信!我看分明是你故意的。”

    “许文!”骆凤麟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许文一笑,他才不关心蔡夫人会怎样,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奚落骆凤麟的借口,听骆凤麟这样说,扬头道,“不想怎样,只是既然你都亲口承认是你做的了,那就麻烦骆公子当着众人的面,给蔡夫人跪下赔礼道歉。”

    “许文!”骆凤麟狠狠地瞪着许文,“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许文一笑,“你骆公子就不过分吗?既然你骆公子找人骚扰蔡夫人都不算过分了,那我让你给蔡夫人赔礼道歉就更不过分了。”

    “你……”

    “若是你不答应,那咱们也只好朝堂上见了,到时候,就由皇上来断定一下,看看咱们二人当中,究竟是谁更过分。”许文半分不让地站在骆凤麟面前。

    骆凤麟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随时都会挥拳打出去。

    “三哥!大丈夫能屈能伸。错了就是错了,您就算今日真的跪一跪蔡夫人,也不过是敢作敢当,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负责,没有谁会瞧不起你,可你今日若真是把事情闹大了,那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夏青在一旁好言劝道。

    骆凤麟转头瞪着夏青,见对方一脸的关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夏青这是在替自己担忧了,可骆凤麟却明明白白,今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夏青故意搞出来的,她现在只怕早在心里笑翻了。

    可偏偏自己没证据,只好咬牙道,“好!我跪!”

    夏青一笑,“这才对啊,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负责的。”

    骆凤麟便觉得有一股火要从脑子里窜出来,眼睛里面似乎淬了毒,恶狠狠的瞪了夏青一眼,机械性地走到蔡夫人身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等等!”

    龙玲从一旁捧过一盏茶,笑眯眯的递给骆凤麟,“既然是道歉,自然是要奉茶才显得有诚意。”

    骆凤麟只觉得胸口气血一阵翻涌,僵硬的接过龙玲手上的茶,呆板地对蔡夫人,语气生硬道,“今天是凤麟得罪了,还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许文一笑,“你这请求原谅的态度,还真是有待提高啊。”

    “那也难怪,想来平日里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骆公子什么时候用给别人道歉了,这语气自然是生疏的,不过多练习几次,相信总会习惯的。”

    沈如歌笑着道。

    骆凤麟此时已经不敢再随便去看沈如歌了,生恐自己一个忍不住出手掐死对方。只是对着许文道,“许文,如今错我也认了,你还想怎样?”

    许文一笑,“话你是说了,可蔡夫人还没原谅你呢,蔡夫人若是肯接过你的茶,我自然没话说。”

    骆凤麟看向蔡夫人,“蔡夫人,请用茶。”

    此时的骆凤麟,眼珠子几乎都红了,本来蔡夫人还有心为难他一番,可一对上他的眼睛,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身手接过骆凤麟手上的茶盏。

    几乎是她的手接过茶杯的一霎那,骆凤麟就从地上站起来,狠狠地瞪了许文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青分明看见骆凤麟扫向自己的眼角余光里,刻满了恨意。

    却并不放在心上的笑了。

    许文见此间事了,刚想上前跟夏青打声招呼,沈如歌却快他一步走到夏青身前,“玉容姐姐,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夏青一笑,这才对蔡夫人和许文福了福,跟着沈如歌她们一同出来。

    许文的话噎在口内,心里不是滋味。

    “许公子!今天的事情当真是多亏了公子了。”蔡夫人上前笑着道。

    许文根本就没想过帮她,见她这样说,胡乱的应付几句,抬脚追了出来,却正好看见夏青上了沈家的马车,许文一愣,默了片刻,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刚刚在来时,他分明看见胥尽欢他们出现在那里……

    沈家没安好心,分明是想打玉容小姐的主意,他又怎会允许他们先自己一步得到玉容小姐……

    240 沈家小戏台1

    “当真是太过分了,分明是那个骆凤麟不安好心,他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咱们合起伙儿来坑害他似的。”刚一坐上马车,沈如歌就忍不住抱怨道,“若不是他先存了害人的心思,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好了!”夏青对沈如歌道,“都到了这时候了,就少说几句吧。”

    沈如歌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来,对夏青道,“对了,玉容姐姐,我分明看见你进了那见房间的,怎么一转眼变成蔡夫人了?”

    她这样一问,就连骆凤鸾也好奇的看过来。

    夏青一笑,伸手把耳边的碎发顺至耳后,“怎么?我刚刚就是从你们面前出去的,你们没看见吗?”

    沈如歌一听,愣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我和晴晌进门后,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蔡夫人坐在里面。”夏青说着伸手抚平袖口处的褶皱,道,“依照如今两家的形势,既然蔡夫人已经先一步歇在里面了,玉容自然不便进去叨扰,所以就带着夏青轻轻地退出来了,晴晌见旁边还有一家店,这才领着我去了那家店里换了衣服,经过你们桌前的时候,晴晌还特意停了停,怎么你们都没注意到吗?”

    夏青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那时候夏青的一身衣裳污了,自然是想越快换下那身衣裳才是好的,要是换了自己,只怕也会选择悄悄地溜出去不惊动任何人。

    沈如歌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

    夏青垂下头,掩盖住眸中那一丝潋滟的光,笑了。

    那蔡夫人今天会有这一遭,也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回骆家不久,夏青就发现不对劲了,为了使夏青在骆家住的舒服,太祖曾专门加了几个丫头到夏青的院子里帮忙收拾打扫。可刚回来没多久,夏青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有人居然在自己的饮食里面动手脚,幸好有胥尽欢给夏青的那套餐具,及时的发现了不对。这才躲过了一劫。

    夏青命韩翊暗中调查,却发现原来是自己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丫头被蔡夫人收买了。

    蔡夫人一向温柔善良,可自从蔡文姬出事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偏激不可理喻了。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迁怒身边的人。听韩翊回报,蔡文姬如今虽然口不能言,可手却是能动的,随着身体一天天的好转,蔡文姬就变得越来越焦躁,经常把闺房里面弄的一团糟,虽然蔡夫人一再地表示,过阵子蔡文姬的身体状况允许了,蔡夫人就会替她请大夫来医治她的嗓子。

    可是蔡文姬心里对骆凤仙对夏青的恨却怎么也放不下,不惜以性命要挟蔡夫人帮忙出这口气。

    蔡夫人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听说这几天,骆凤仙的饮食也出现了问题,所幸及时被察觉,这才躲过了一劫,在夏青看来,这中间只怕也是蔡夫人做的手脚。

    既然蔡夫人敢对自己动手,就别怪自己会反击。

    当夏青看见蔡夫人进入这家成衣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给蔡夫人一个小小的教训。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消半天的功夫,就会传遍半个京城,到那时就算是蔡夫人不追究,骆承安也一样会听到风声,只怕这顿打骆凤麟是免不了了,还有那个蔡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那些泼皮直接闯了进去,只怕蔡大人的面子上也会不好看。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要怎么安抚盛怒的蔡大人?就看蔡夫人的本事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沈家,由侧门直接进了沈家的内院,夏青她们一下马车,就见范云已经命人在这里候着了。

    夏青这还是头一次来沈家,沈家的府邸面积很大,居然比骆家内部的格局还要奢华,听胥尽欢说,沈家世代经商,祖上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实力,实在是不能小视的,在周国,有时候沈家家主的一句话,可以让一个人少奋斗好几年,这也是为什么沈家一直被众人所拉拢的原因。

    再加上如今的沈家还搀和到了朝堂上,更是成了众人极力拉拢的对象。

    “哇!沈小姐,你家好气派!”骆凤鸾赞叹地看着四周道。

    “那是!”沈如歌听了十分高兴,上前挽着夏青的胳臂,“玉容姐姐,走,我带你去我的阁楼看看。”

    “小姐!”一旁的丫头开口道,“午后茶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放到琳琅阁还是……”

    “放我房里吧!”

    沈如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抢先说道,随后转身对夏青道,“咱们先去看看,我的阁楼比骆凤仙的那个又怎样。”

    沈如歌处处都要和骆凤仙比,听说骆家的人为骆凤仙在府里专门修了一座阁楼,就硬是吵着范云也替她在家里盖了一个。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范云也就答应了,沈如歌一直想找人来看看,看看究竟是自己的阁楼好,还是骆凤仙的阁楼好一些,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和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才盼来了夏青和骆凤鸾,沈如歌自然不会放过卖弄的机会。

    也不管夏她们是否愿意,强拉着她们朝后走去。

    “可是……咱们是不是要先去拜会过沈夫人,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请来的,自然是我说去哪就去哪,没什么不对的。”沈如歌才不给夏青反对的机会,拉着夏青朝后走去,才走没几步,就见从前边的月洞门后突然闪出一条人影,差点儿就和走在前边的沈如歌一头撞上。

    “啊!”骆凤鸾吓得捂着眼不敢去看。

    楚河身手快,快速地闪到一旁,回手一把拉住了沈如歌的胳臂,也免了她在众人面前出糗。

    “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老是这样横冲直撞的,一点儿个规矩都没有。”

    “二哥,你吓死我了!”沈如歌拍着胸脯抱怨道。“干嘛不声不响的就跑到人家前头。”

    “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楚河说着指着夏青她们问道。

    他与沈莫言上次去见胥尽欢,是瞒着范云她们悄悄去的,范云她们自然不知道夏玉容就是夏青,可如今她们也都知道,皇上已经下旨把夏玉容许配给胥尽欢,她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刚刚在街上,楚河正和胥尽欢喝酒,许文却突然跑出来骂楚河小人。

    楚河自然是不肯让他的,两三句话不和,楚河就和许文打了起来,要不是胥尽欢在一旁劝着,估计许文已经被楚河打趴下了,不过楚河倒是听出了点儿门道,那就是自己的妹妹和母亲正瞒着他和大哥,把夏青请去沈家,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

    依照楚河的脾气,既然他知道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和胥尽欢草草交代了几句,就赶快奔了回来。

    果然在这里遇见了夏青,他才不会相信沈如歌那什么请夏青来府上喝茶聊天之类的鬼话。

    楚河见沈如歌不回答自己,转头对夏青道,“刚刚我还跟胥尽欢在外边喝酒,他如今人只怕还在醉仙楼,你若是现在赶去,兴许还来得及。”

    夏青一笑,刚要出声,身边的沈如歌已经抢先一步朝楚河喊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好不容易才请玉容姐姐来家里一趟,坐都没坐一坐呢,你居然就要把人赶出去。”

    “如歌!”楚河咬牙道。

    虽然不知道她们的打算,不过肯定不单纯。“如今夏……骆小姐已经是被圣上赐婚的人了,你可不要再惹出什么事了。”

    沈如歌嘟着嘴,“我能惹什么事,我不过是想请玉容姐姐来看看,究竟是我的阁楼好,还是骆凤仙的阁楼漂亮,要不是你在这儿惹事,玉容姐姐早就去我房里歇着了。”

    “当真这么简单?”

    “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听沈如歌这样说,到真有几分像是她会做的事,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楚河抓着头皮,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反应才好,沈如歌趁着这机会,招呼夏青朝她的阁楼走去。

    一直等她们都走远了,楚河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事,考虑了片刻,抬脚朝沈莫言的院子去了。

    大哥那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找他准没错。

    沈如歌的阁楼果然要比骆凤仙的华丽许多,就连骆凤鸾在一旁也看的赞不绝口。能得到骆凤鸾的夸赞,沈如歌高兴莫名,要知道骆凤鸾以前可是一直跟在骆凤仙身边的,骆凤仙有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要是骆凤鸾都说自己这好,那就一定是自己这好了。

    茶汤才端上来没多久,范云就来了。

    “沈夫人!”夏青她们见范云进门,赶紧起身相迎。

    范云笑着上前扶起夏青,“快起来快起来,那就有那么多的规矩了,该免的就免了吧!”

    “沈夫人客气了。”

    “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如歌都跟我念叨着好些天了,生恐你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这下好,不用老是在我耳边叨念了。”

    “娘,玉容姐姐一来,你就揭我的短儿,到底谁是你的女儿啊。”

    范云瞪了沈如歌一眼,“我到真希望玉容是我的闺女,也省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气死。”

    “娘!”沈如歌不依道。

    “沈夫人说的哪里话,如歌妹妹生的漂亮心地善良,且又帅真醇美不失大家风范,才真是让玉容艳羡不已呢。”

    “瞧瞧,多会说话。”

    “沈夫人好!”龙玲拉着骆凤鸾这才跑到范云身前笑着打招呼。

    “龙姑娘!凤鸾小姐,你们也都来了!”

    龙玲笑嘻嘻的点头,眨巴着眼睛道,“路上遇见的,就一起来了,夫人不会赶我们出去吧?”

    “龙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范云笑着对龙玲道,“你们肯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赶出去。”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玲和骆凤鸾也会一起来,可也能猜得出,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沈如歌才不得不把她们一起带上,不过不打紧,多几个人并不能打乱自己的计划。

    “那就好,我还担心沈夫人会不高兴呢。”龙玲说着解下腰间的布包递给范云,“沈夫人,来的匆忙,没什么好送的,一点儿小意思,还请沈夫人不要嫌弃。”

    龙玲把东西递到沈夫人跟前,不管是要或不要,沈夫人少不得要用手去碰一碰的,可范云的手也不过才将将碰到布包,就听见沈如歌在一旁叫了一声,那声音就好像被谁硬掐着脖子发出来的,吓得范云差点儿没跳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地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范云拍着胸口苛责道。

    沈如歌也觉得委屈,若是不阻止,范云当真接过来,事后知道了真相,不免会后怕,兴许还会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可自己也着实没防备,她以为龙玲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没成想她居然真的想把蛇胆送给母亲。

    要知道范云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蛇。

    要是真的让她碰过蛇胆,只怕要连续做几天的噩梦吧?

    龙玲疑惑地转头看着沈如歌,“沈小姐是不是嫌弃龙玲的礼物不够好?”

    范云一愣,见沈如歌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一点她却是知道的,就是这时候绝对不能在夏青面前留下坏印象,因此在沈如歌开口前,笑着上前一把接过龙玲手上的布包,“龙姑娘说的哪里话,如歌她不是那意思,只是不想让龙姑娘破费而已。”

    东西一上手,范云的心里就直打怵,那布包里也不知是什么,软乎乎的,还有些凉冰冰的,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龙玲一听,笑的没心没肺,“不破费不破费,不过是在路上捡的一条蛇而已,我嫌那蛇太大拿起来麻烦,就只留了蛇胆给您,沈夫人不会嫌弃吧?”

    早在龙玲说出蛇字的时候,范云就倏地睁大了眼睛,等听完全话,范云更是两眼一翻,手上一松,“蛇……蛇胆?”哆嗦着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娘!”

    “沈夫人!”

    众人一时间乱作一团。

    龙玲不解地看着沈如歌,“这是怎么了?”

    沈如歌忙着把范云扶到榻上,回身道,“不瞒诸位,我娘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蛇!”

    “呀!”龙玲一听不安地绕着手指,“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

    “龙姑娘不用放在心上,你送蛇胆也是为了我哥的身子,娘是不会怪你的。”沈如歌好言劝道。

    龙玲这才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沈夫人刚刚一定是受了惊吓,要不要我给扎一针,一下就好了。”

    沈如歌一愣,一想到龙玲不久前还在摆弄那条蛇,赶紧拒绝,“还是不要了,还是让娘多睡一会儿吧,也省的她醒了又害怕。咱们先出去吧,听说娘在前院搭了一座戏台子,咱们先去瞧瞧去。”

    “好吧!”龙玲点头,跟在沈如歌身后朝外走,却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夏青顽皮地笑了……

    241 沈家小戏台2

    夏青自然看得出这龙玲是故意为难范云的,胥家的消息一向灵通,范云怕蛇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会不知道;龙玲是最怕脏的,怪不得之前非要当街剥蛇,原本夏青心里还有些奇怪,却原来是为了这般啊。

    “你守在这里,等娘醒了后跟娘说一声,就说我们先去前院看戏了。”沈如歌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小翠说道。

    “是!”

    沈如歌这才领着夏青她们朝前厅去了。

    楚河在书房里找到沈莫言,“大哥,娘今天把夏青请到家里来,这事你知不知道?”

    沈莫言听楚河这样说就是一愣,放下手中的账本,怅然道,“难怪娘今天一早就过来通知我,说上个月的账目出了些问题,让我务必在日落前尽早儿整理出来,却原来是为了这般啊!”

    “大哥!”

    听沈莫言这样说,楚河焦躁地开口,可还不等他话说完,沈莫言已经一抬手阻断他的话,微笑着望着楚河,语气落寞道,“二弟,你放心,我知道娘和小妹在图谋些什么,不过你放心,大哥是不会听由她们摆布的,莫说是夏家小姐跟公子胥两情相好,就算是他们之间没什么,我也不会娶她的。”

    “大哥!”楚河听出沈莫言话语里面的消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才好。

    沈莫言上前拍了拍楚河的肩膀,“我的身子我自己明白,这辈子我都不会以婚姻来困住任何一个女子,所以沈家的香火,就靠你了!”

    自从那次太医对沈莫言说出沈莫言的病有可能遗传给子孙后,沈莫言的态度就一直很消极。

    “大哥!”楚河难得厉色的对沈莫言说话,“你不要听那些老古板在那里胡说八道,上次龙浔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只要好好调理一阵子,你的身体就好好起来的,到时候就可以成亲生子过日子,你不要老是多想一些有的没的。”

    楚河说到这儿,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我看从今天起,你跟我一起练气好了,先从最基本的马步扎起,慢慢的把身子先练强壮一些,病自然就会好的快一些。”

    沈莫言啼笑皆非的看了楚河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说完不再理会楚河,径自看账本去了。

    别人练武,都是从小练起,就算有些是半路出家的,可也都是身体强壮的正常人,沈莫言身子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些年范云生怕累坏他,更是连多走几步都会担心沈莫言累倒,楚河的提议,沈莫言连想都没想过。

    楚河还想再劝几句,沈莫言放下账本对楚河道,“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嗦,倒不如去外面看着咱们那个好母亲,也免得她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也免得被人家笑话,贻笑大方。”

    楚河一听沈莫言的话也对,赶紧转身跑出去了。

    一等楚河离开,沈莫言着才收起刚刚那副无所谓的姿态,惆然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依照母亲的秉性,就算他们能阻止了这次,下一次呢?

    范云刚刚清醒过来,身上还泛着一层的不自在,每每一看到自己的手,就好像看着自己手上抓着一条毒蛇,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眼下的形势,却不允许她心生疲懒,不论怎样,这种机会都不会再有一次,所以今晚一定要成事。

    她知道沈如歌已经带着夏青她们去前院看戏,赶紧站起身朝前走去,却见楚河远远地迎着自己走过来,范云的眉头微微蹙起,暗道还真是的犟牛,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娘!”

    楚河几步就走到范云身前,他体型高大,足足比范云高出一个头还多,站在范云身前更是把个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娘,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次让夏……骆玉容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范云一把推开楚河,顺势在楚河身上来回蹭了蹭手,没好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打算过什么吗?还不是因为人家几次三番的救过你哥的命,这人情总欠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我说请公子胥来咱们府上好好酬谢一番你又不肯,说什么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这外人会怎么看咱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沈家是知恩不报的小人呢!如今玉容和胥家结亲,如歌又跟玉容交好,我请不来胥公子,请一请玉容总行吧,也算是报答了他们对你哥的救命之恩。”

    “当真是这么简单?”楚河皱着眉头问道。

    范云回手就在楚河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混小子,连你娘我的话也不信了,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可多了去了!楚河虽然嘴上没说,可心想你骗我的还少吗?

    “咳咳!”

    大概是楚河的表情太过明显,范云不自在的咳了咳,随后对楚河道,“对了,刚刚听管家说正在找你呢,说是手上有一封给你的信,你是……”

    “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上次回来后,就把陆少川给自己写信的事情给忘了,这几天更是很少在家里,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听范云这样一说,楚河哪还有心思管范云的事情,忙不迭的去找管家了。

    因为夏青的‘死’,路少川难过了好一阵子,听说夏知秋到现在精神都还不大好。自从知道夏玉容就是夏青,楚河就有一种马上把这事告诉路少川的冲动,可没想到居然给忘了,如今听范云提起来,才想起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件大事还没做,怎能跑的不快。

    “去!吩咐人把饭菜都摆到戏台那儿去!”

    见楚河终于被自己支开,范云这才吩咐小翠,转身朝沈莫言那里去了。

    夏青和沈如歌她们看了好一阵子的戏,沈如歌和龙玲亲点的戏码,不外乎是什么书生小姐楼台会,听的多了也就听不出什么新意了。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夏青起身告辞。

    “如歌!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什么话还是等下次见面再聊吧!”夏青站起身,领着晴晌就要朝外走去。

    沈如歌一见哪会让夏青走,赶紧起身,“玉容姐姐,眼下时辰还早的很,咱们再坐一会儿。”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万分着急,依照之前的约定,这时候母亲早就应该带着大哥来了,兴许这会子都吃上饭了,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大哥那里出现了什么纰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瞧,我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玉容姐姐就在我家用过晚饭再回去吧!”正巧这时候丫头们端着托盘朝这边走过来,沈如歌这才劝道,“都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玩闹了,倒是把姐姐累倒了,若是姐姐就这样空着肚子回去,如歌又怎会安心呢!”

    “如歌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大家都玩的很尽兴,可不许再说这种傻话了。”

    “那姐姐就吃过饭再走?”

    “这……”夏青有些犹豫。

    这时候,就听见范云在身后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站起来了?”

    沈如歌一见范云来了,笑着道,“娘你来的正好,玉容姐姐吵着要回去呢!”

    夏青回头,就见范云已经快走到近前了,赶紧对着范云福了福,“沈夫人好!”

    范云走上前把夏青扶起来,不赞同道,“这怎么好,都快一天了,怎么说也得吃过饭再走,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不成不成,为了我的声誉,这顿饭也是要吃的。”

    “沈夫人,今天的时候实在是不早了,还是改日吧!”夏青委婉地开口。

    “是啊,沈夫人,这日头眼瞅着就要偏西了,再晚些回去,会被人说闲话的。”龙玲在一旁开口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夫人若是再不放夏青走,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就算沈如歌和夏青交好,可到底沈家和骆家不沾亲带故的,更别提沈家还有两个少爷,这话若是传出去,对夏青也不好。

    “既如此……你去吩咐马房的人备车吧!”范云转过身对一旁的小翠交代道。

    夏青一见范云吩咐,这才向范云福了福,几个人便又重新落座,一边看戏,一边等着车马准备妥当。

    不多会儿,就见小翠急匆匆地跑过来,骆凤鸾已经站起了身子准备告辞,却见小翠来到范云跟前跪了下去,“夫人,马房的张伯今天轮休,新上任的管事不懂行,给马吃了不洁的东西,如今马房里面所有的马都腹泻不止病倒了,这会子正找兽医在医治呢。”

    “什么?”范云一听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夏青听了一笑,嘴角嘲讽的勾起,果然下一秒范云就转过身来看着夏青,“玉容,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不必着急,这事也不怪夫人,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放心,我这就吩咐人去国公府报信,让他们派马车来接你。”范云信誓旦旦的保证,甚至还当着夏青的面吩咐下去。

    “那就有劳沈夫人了。”夏青福了福,道。

    沈如歌见范云吩咐完,这才上前拉着夏青的胳臂,“要我看啊,这就是老天爷在替咱们留客,玉容姐姐若是早点儿答应在这里留饭,兴许就没什么事情了,玉容姐姐……眼下也走不得,总不能饿着吧!咱们还是边吃边看边等的好!”

    “这……”

    “哎呀!别这儿啊那儿的了,我都快饿死了。”沈如歌说着不等夏青反对,直接把夏青拉到早就收拾好的桌边,按着夏青的肩膀让夏青坐好。

    范云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朗地笑,回身招呼龙玲和骆凤鸾,“你们也别傻站着了,赶紧入座吧!”

    龙玲这才跟着骆凤鸾走到夏青身边坐下。

    丫头们上前伺候着众人净了手,范云热情的招呼,“来来来,尝尝府上新来的厨子的手艺,这可是我专门从京都第一酒家重金挖来的。”说话间范云已经把夏青面前的碗里堆得跟小山一般高。

    “沈夫人!”夏青急忙挡住范云的手,“够了,这实在是太多了,玉容吃不下这么多的。”

    “没关系,慢慢吃不着急!”说着吩咐一旁的人,“赶紧再替玉容小姐添一个碗。”

    沈如歌转头看了看,眼底压下一抹笑,脆生生的道,“娘,两位哥哥不是也在府上吗,怎么不见人,都这个时辰了,还是叫哥哥们一同来用膳吧!”

    范云听了愣了一下,随后拍手道,“你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倒是把他们两个给忘了。”回身指着一旁的小丫头,“你去,通知一下大公子和二公子,就说咱们都在这里等着他们吃饭呢,叫他们快点儿赶过来。”

    等人走了后,范云这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回身看着夏青,“叫莫言和楚河来一同用餐,玉容不会反对吧?”

    夏青一笑,平静道,“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沈家,自然是夫人说了算。”

    周国民风开放,像这样陌生男女同坐一桌用餐的事情十分普遍,就是街边的酒肆中也随处可见,更何况是在别人家里,宾主同坐的事情本就十分平常。

    不一会儿,就见楚河皱着眉头走来,他倒是不想来的,可是有觉得自己应该在场,替胥尽欢看着母亲一些,也省的母亲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见是楚河,范云赶紧吩咐这下人在龙玲边上加了一把椅子,楚河上前对龙玲她们拱了拱手,这才坐下来,末了还不忘警告似的看了沈如歌一眼。好半晌儿后,沈莫言才跟着少儿一起走来。

    沈莫言其实并不想来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范云的为人他了解,若是自己不依着她的话去做,只怕她还会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倒不如自己现在过去,等下不论母亲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不照着做也就是了。

    他打定了主意,这才领着少儿前来。

    “大哥!”沈如歌一见沈莫言,赶紧站起身迎过去,“怎么这么久才来,玉容姐姐都饿到了。”

    “哼!”楚河在一旁哼了声,“怎么刚刚我来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热情。”

    沈如歌瞥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如大哥疼我,我自然是向着大哥多一些。”

    “白疼你了。”

    沈如歌也不理楚河,径自拉着沈莫言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正好坐在夏青和自己中间。

    “沈公子!”夏青朝沈莫言点了点头。

    沈莫言也对着夏青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

    “行了行了,人都到齐了,赶紧开动吧!”

    范云热络的招呼大家,见沈莫言盯着自己跟前的甜汤发呆,关怀道,“怎么了莫言?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沈莫言听范云这样问,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晌儿后方才抬起头,对范云道,“前几日大夫说我脾胃不好,不宜喝甜的,还是给我换一碗吧!”

    沈莫言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这样轻易的罢手,她让自己前来,分明是想在桌面上动手脚,可母亲做事一向机警,一时间倒也很难察觉她究竟会在什么里面做手脚。

    直到少儿替自己送上了甜汤,沈莫言才一下子就闻出不对来。

    他身子不好,素来接触的药物就比常人多,且这阵子屡次遭到别人暗算,沈莫言也多少有了些警惕,上次遇见龙浔,沈莫言就曾向龙浔请教过这方面的药理,为此龙浔还专门送了他一本自己撰写的医术。

    少儿一送上甜汤,沈莫言就闻出不对劲来。

    范云一听沈莫言这样说,手上就顿一下,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吗!那赶快去给大哥换一碗。”楚河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听说对沈莫言的身子不好,赶紧张罗着对少儿道。

    少儿见范云没反对,这才下去张罗了。

    沈如歌看到这儿也反应过来,招呼夏青道,“大哥就是没口福,玉容姐姐咱们不要理他,咱们吃咱们的。”

    “好!”

    盛情难却,夏青推不过,只好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甜汤,可还不等她把碗送到嘴边,胳臂却猛地被身旁的沈莫言碰了一下,那一下的力道虽然不大,可恰好把夏青手上的那碗甜汤打翻了,直接撒在夏青的衣裙上。

    夏青今早儿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身蓝色的衣裙,庙前被骆凤鸾洒了一身的茶水,刚刚换过一身衣裳,如今身上穿着一件紫纱罗裙,外面配了一件明蓝色半臂和一条淡粉色的薄纱罩衫,更是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举手投足间尽是数不尽的风情和神秘。

    如今被沈莫言这一碰,这身衣裳立马又污了,穿不得了。

    “呀!”

    晴晌一见几面上前一步,掏出手帕替夏青抹去腿上的甜汤渍迹。

    “哥!”

    沈如歌一见,万分不甘地转头看着沈莫言,却见沈莫言也正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迫使她没说出口的下半截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沈莫言一见不再去看沈如歌,赶紧站起身退开几步,对夏青深深致歉道,“实在是对不住了,骆小姐,在下无心的。”

    夏青见沈莫言对自己深深鞠了一躬,哪敢承受,赶紧闪到一旁让过,“大公子不必自责,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换过就好了。”说着转头吩咐晴晌,“晴晌,你去把咱们备下的衣裳拿来。”

    范云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听了,这才吩咐一旁的小翠,让小翠领着夏青她们去一旁的客房换衣服。

    骆凤鸾看了看身边的龙玲,却见龙玲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般,喝甜汤喝的有味,心里想着玉容姐姐真倒霉,光是今天就已经换了两次衣裳了,这得是何等的运气啊。

    既然沈莫言不能喝甜汤,范云自然给他换了别的,少儿把新熬制的莲子羹放在沈莫言身前,沈莫言挥手让少儿退下,一手摸着碗沿对范云道,“娘……这莲子羹我喝不喝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是范云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看来刚刚在甜汤里面做的手脚,他一定是看出来了,想到这儿,范云笑看着沈莫言,“莲子清热败火养心安脾,你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沈莫言一笑,“既如此,那便多谢母亲了。”

    见沈莫言慢慢的端起那碗莲子羹,范云的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直到见沈莫言慢慢的喝下去,脸色这才好一些。

    没多会儿,夏青换好衣服回来,重新入座,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朝外观望,沈如歌在一旁好奇,“玉容姐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到现在骆家的马车还没来!”

    按说两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这一来一去间,早该回来了,可是都到了这时候,也没见到有人前来禀报,夏青不免有些好奇。

    “想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今天是庙会,人自然多一些,会慢一些也正常。”范云劝道,“还是先吃东西吧,等下就凉了。”

    沈莫言听了夏青和范云之间的对话有些糊涂,停下手边的动作看着范云,道,“家里不是有马车吗,为什么要动用骆家的马车?”

    “咳咳!”范云不自在的咳了咳,端起跟前的茶水掩饰性的一饮而尽。

    沈如歌见母亲被问倒,在一旁道,“哥,咱们府上的张伯今天休息,新来的管事不懂事,给马吃了不洁的饲料,如今所有的马都腹泻不止,娘也是没办法才请人去骆家通知他们来接人。”

    “这么巧?”

    “是啊!”沈如歌点头。

    “那我那匹马也倒下了?”楚河一听在一旁插嘴道。一见沈如歌点头,猛地站起身就要去马房,可走出几步却总觉得不对,又转身走回来。

    听沈如歌这样说,沈莫言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股怒火不住的在胸口翻腾;刚刚范云去书房找他的时候,沈莫言就已经直面、明确地对范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告诉范云,不管她们在打算什么,他都绝对不可能会娶夏青,如果范云非要强迫他,那他宁可遁入空门,这辈子再也不回沈家。

    母亲明明已经答应了,沈莫言才会出现在这里,可如今看来,母亲这是要打算食言而肥了。

    沈莫言深知再坐下去对自己和夏青绝对没好处,母亲这明显已经是在强行留客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眼下最安全的方法,自然就是尽快离开,只要自己回房躲起来,不信母亲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想到这儿沈莫言站起身来,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脑子里晕晕的,沈莫言暗叫不好,自己千防万防,可还是着了道儿了。

    “娘!”

    沈莫言虚弱地盯着范云,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本想当面说她几句,却猛地看见范云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的神采,神智渐渐地模糊,整个身子朝一旁歪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幸好刚刚听他声音不对,楚河就有了防备,沈莫言一晕倒,楚河就及时上前扶住了沈莫言,没有让他摔到地上去。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范云紧张地走到沈莫言身边,沈莫言此时意识还有些模糊,迷迷糊糊的听到范云的声音,他明知道是范云设计害人,故而一听见范云的声音,下意识的身手抓住了范云的手,拼命的用力,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怒火。

    “娘,你看哥的手都哆嗦了,是不是病发啊?”沈如歌在一旁出声。

    “快,赶紧把你哥送回房里去。”

    楚河也是懵了,忘记龙玲就在一旁,听范云这样交代,忙不迭的背起沈莫言朝就近的房间走去。

    范云一边交代楚河,一边紧跟着楚河身后离开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夏青自然不好开口问马车什么时候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范云她们走远了。

    “玉容姐姐!”骆凤鸾走到夏青身边,伸手握住夏青的手。

    夏青一笑,低头看着骆凤鸾,那握住只觉得手冰凉冰凉的,半分温度都没有。

    “玉容姐姐!”沈如歌也是一脸慌张地看着夏青,“你说……我哥会不会有事啊?”

    夏青一笑,“没什么的,沈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沈如歌绞着帕子,不安地来回走动,夏青一笑,安抚道,“你若不放心,就赶快跟上去看一看吧,也省的心里挂念。”

    “好好好……”沈如歌一听夏青这样说,一边转身,一边吩咐两旁的丫头,“你们几个,赶快先带着骆小姐去厢房休息。”说着转身跑开了。

    一直等把夏青她们安排在厢房,丫头们这才退下去。

    龙玲拉着骆凤鸾从一旁的房间里走到夏青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嘻嘻道道,“演技真差。”

    夏青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说!”

    龙玲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还装病,我这个大夫就在旁边,若是真的病了,还不得巴巴地求过来,用得着把人抬走这么拙劣?依我看她们这是技穷了。”几个人笑起来。

    夏青看着院子里的红枫,淡淡道,“看来今晚是消停不得了,真不知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

    龙玲一笑,“嫁给少主就好了。”

    骆凤鸾在一旁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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