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还没有求婚,你当然还不能嫁给我
顾清钧整理领带的手停顿下来,连大脑都仿若一瞬间短路,只有那颗不安分的心,一直都在跳动着。
岑景宇温热的呼吸缓缓地落在她的面颊,让她不由地红了脸。
她快速整理好岑景宇的领带,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岑景宇怎么会让她离开,上前抓着她的手臂,轻轻一拉顾清钧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岑景宇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笑着道:“我还没有求婚,你当然还不能嫁给我。”
“求婚我也不嫁给你。”顾清钧故意耍小脾气。
岑景宇低头看着她潮红的脸颊,伸手轻轻地捏着她的小鼻子,道:“那我就一直求婚,一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顾清钧故作沉思,随后道:“到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嫁给你。”
“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岑景宇强势地说道。
他的头渐渐低下,眼看吻就要落在顾清钧的红唇上。
顾清钧忙推开他,扶着他的后背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后挽着他的手臂,笑着道:“我们岑总可是要迟到了。”
岑景宇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离开顾清钧,他心里有些舍不得。
岑景宇恨不得天天待在家中陪着顾清钧。
走到门口,顾清钧打开门,还九十度向岑景宇鞠躬,面带微笑道:“岑总再见。”
岑景宇特别幽怨地看着顾清钧,每次他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岑景宇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亲一下,我就走。”
顾清钧噘着嘴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走上前踮起脚尖落在岑景宇脸上一个吻。
刚要退后,岑景宇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大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俯身亲吻着她柔软的双唇。
一直到他吻的心满意足才松开顾清钧,临走还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点着她潮红的脸颊,笑着道:“等着我回来。”
太坏了,这个人简直就是太坏了!
一直等岑景宇离开,顾清钧缓了一阵才觉得心跳没有那么快,也没有刚才的软绵绵。
她躺在沙发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有些发麻的嘴唇,脑海中浮现出岑景宇温柔的笑,她忽然害羞的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沙发中。
敲门声忽然响起。
顾清钧抬头看着门口,她强烈的感觉是岑景宇回来了。
她笑着起身,向门口走去,道:“是不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她打开门,门口却空无一人。
她不由攥紧门把手,警惕地看着四周,却依旧连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她想要关门之际,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血红色的布娃娃,她的头皮瞬间发麻。
布娃娃的脸已经毁了,它的四肢都被剪掉了,只有那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清钧,让她瞬间毛骨悚然。
她用力将门关上,颤抖着手从里面锁上门,后背倚靠在门上,冷汗瞬间将她薄薄的衣衫浸透。
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破布娃娃的画面,那个布娃娃她认识,她伸手捂着头,恐惧从心底一点一点的升起,让她无所释放。
那个布娃娃是宋丽的,宋丽是宋三的妹妹。
忽然,敲门声再次响起,顾清钧仿若一瞬间置身在地狱中,惊吓恐惧让她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她伸手捂着头,用力地咬着下唇,屏气凝神听着门外一切可能听到的声音。
她的手缓缓地去拿放在一旁的棒球棍,她不会打棒球,完全就是为了防身。
“清钧,我是白笑聪。”
听到门外白笑聪的声音,顾清钧所有的恐惧瞬间有了释放的地方,她猛地起身从猫眼中向外看去。
确实是白笑聪。
她颤抖着将门打开,直接扑进了白笑聪的怀里,用力的抱紧他泪水直流。
白笑聪皱着眉头,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钧颤抖着声音道:“布娃娃,宋三来了。”
白笑聪低头看着门口血红色的布娃娃,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拥着顾清钧向屋内走去,道:“不要害怕,有我在。”
顾清钧哭着点点头,再次用力地抱紧白笑聪。
白笑把顾清钧放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顾清钧拿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热水,才觉得身子没有那么冷,恐惧也在慢慢减退。
“他是来找我寻仇来了。”顾清钧攥紧水杯,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泛着白。
白笑聪从她手中将杯子拿出来,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道:“你别害怕,他不敢乱来。”
“宋丽的事情,是个意外,真的是个意外。”顾清钧哭着说道。
白笑聪坐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我知道,你也不要自责,当初是她自己掉下去被熊吃掉,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清钧小时候和宋丽是特别的好的小伙伴,也只有宋丽不介意她是一个没有父亲,妈妈又是风尘女子的野孩子,愿意和她在一起玩耍。
宋丽的父母早早就过世了,宋三和宋丽两个人相依为命。
那个周末,顾清钧和宋丽两个人相约周末去动物园一起玩耍,当时宋三也陪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去。
宋三去买水时,顾清钧与宋丽两人到了熊山去看熊。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当时宋丽还高兴的和顾清钧有说有笑,却不料下一秒钟,她坠了下去,恰好掉在了一头成年狗熊的面前。
顾清钧大声嘶吼着,她想要跳下去救宋丽,被身旁的人给拦住了,她亲眼看到宋丽被熊给撕碎了,就像是那个破布娃娃一般。
买回水来的宋三,就看到了自己妹妹被狗熊给吃了。
尽管当时动物园的管理员已经第一时间去阻止,可宋丽还是死了。
顾清钧至今都忘不掉宋丽死前痛苦地吼叫声,忘不掉她被熊撕扯的画面。
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一辈子的痛苦。
从此以后,宋三就成了顾清钧的魔鬼,一直到宋三入狱,顾清钧的噩梦才开始停止,可没有想到宋三出狱了,而且还找到了她。
白笑聪哄了顾清钧好半天,顾清钧才缓了过来。
而宋三入狱,是她的母亲用命换来的,顾清钧怕宋三的同时,还有恨!
顾清钧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道:“白笑聪,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宋三这一辈子只能活在监狱中,他对我妈妈造成的伤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
顾清钧攥紧手掌,仇恨瞬间占领了恐惧。
白笑聪将她的手指掰开,看到掌心中流出的鲜血,他的眉头不由皱在一起,从药箱中拿出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毒。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白笑聪坚定地说道。
顾家。
顾益华的头七已经过了。
冯月蓉从顾益华葬礼回来以后,就病倒在了床上。
赵兰从佣人手中拿过药,道:“交给我就可以,你下去吧。”
佣人点头退了下去。
赵兰看着躺在手中的药片,冷冷地笑了笑。
她轻轻地打开冯月蓉房间的门,只见冯月蓉依旧躺在病床上,窗帘拉的死死的,尽管是白日,窗外阳光明媚,可屋里却泛着冷。
赵兰关上门走到冯月蓉床边,将水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半蹲着轻声道:“妈,您该吃药了。”
半响,屋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赵兰不由蹙着眉头,仔细观察着躺在床上的冯月蓉,只见冯月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伸手就去探查冯月蓉的鼻息,忽然冯月蓉睁开了眼睛。
赵兰吓得身子猛地向后退,跌坐在了地上。
迎上冯月蓉阴冷的眼神,赵兰用力地挤出了一个笑,讨好地说道:“妈,您,您醒了。”
冯月蓉冷哼一声,缓缓地起身,其实从赵兰推门进来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
只是短短几天,冯月蓉就瘦了一圈,脸上是病态的蜡黄。
“我是不是不应该醒,你是不是巴不我现在就死了。”冯月蓉冷冷地看着赵兰。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盼您死。”赵兰起身,腿还有些软。
她将手中的药递给冯月蓉,端起水杯道:“您把药喝了吧,爸虽然走了,现在您是顾家的主心骨,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冯月蓉冷眼看着赵兰,只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满是鄙夷和不屑。
她伸手从赵兰手中拿过药,赵兰立刻将水杯端在她面前,冯月蓉拿过杯子喝下药,赵兰又将水杯拿走。
还贴心的将冯月蓉身后的枕头放高,能够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冯月蓉依旧没有给她好脸色,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闭眼开始假寐。
赵兰放在身下的手用力地揪扯着,她咬了咬牙最后硬生生挤出一个笑。
“妈,爸走了,顾家以后就是您当家了。”赵兰小心翼翼地看着冯月蓉的脸色。
只见冯月蓉依旧一动不动,赵兰舔了舔双唇继续道:“妈,您看公司能不能彻底交给江达打理?”
忽然冯月蓉睁开了眼睛,冷冷笑着,眼神如刀一般看向赵兰。
赵兰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忙笑着道:“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还没有死呢,你就要着急想要分家产是吗?”冯月蓉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兰一脸的惊恐,急忙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您身体不大好了,想要让江达给您分忧,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你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出去!”冯月蓉闭着眼睛,再也不想看赵兰一眼。
赵兰用力地咬着牙,目光中填满了恨,顾家的一切,迟早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
自从上次布娃娃事件以后,顾清钧就给家门口安装了摄像头,可宋三又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宋三现在是在打心里战术,让顾清钧的恐惧一层一层的加深,一直到最后顾清钧的精神彻底的崩溃。
顾清钧端坐在监控画面前,捏着手中的咖啡杯,冷眼看着门外的一切,她绝对不能被恐惧吓倒,绝对不能被宋三吓倒。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手中的咖啡杯忽然滑落,直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整个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着伸手去拿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却弥漫上了痛苦。
电话是齐肆打来的。
以前每次只要齐肆一打电话过来,就是爷爷想要见她了,可现在……
顾清钧压下心里的悲伤接通了电话。
“齐叔叔。”
“小姐有时间吗?我想要见你一面,老爷的东西我想要交给你。”
“好,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顾清钧的眼眶不自觉有些酸涩。
齐肆说了一个地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顾清钧捏着手机半响才压下心里的酸楚,她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到地下停车场。
顾清钧总是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可是等她回头之际,却什么都没有。
顾清钧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自从宋三出现以后,她的精神就紧绷到了极致。
上车后她双手扶着方向盘,额头也抵在方向盘上,用力地深呼吸。
一直当她的情绪稳定之际,她才缓缓抬起头去系安全带。
可当她抬起头看到站在车前的人时,她全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致,那张让她无法克制恐惧的狰狞的脸庞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就连呼吸仿若都在一瞬间停止。
宋三站在车前冷冷地笑着,那条伤疤狰狞恐怖。
顾清钧甚至觉得死神就在她的周围徘徊,冷汗细细密密地冒出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时间仿若一瞬间停止,顾清钧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忽然,她打开了车门,冲着宋三走了过去。
如果一直活在恐惧中,顾清钧宁愿一起和宋三下地狱来个痛快。
宋三明显没有意料到顾清钧会下车向他走来,他竟然有些赞赏地看着顾清钧,脸上的伤疤随着他嘴角的笑抽动着,让人不寒而栗。
顾清钧攥紧了手掌,尽管她极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越靠近宋三,她身体就颤抖的越厉害。
“你想要干什么?”顾清钧在离宋三一米的地方停下来,咬着牙问道。
宋三双手插兜,不屑地笑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向前走,顾清钧忙向后倒退。
宋三吐出烟雾,嘲笑出声,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怕我。”
顾清钧用力咬着唇压下心里的恐惧,强迫自己站直身体,她怎么能不怕宋三,自从宋丽死了以后,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宋三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绑架她,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如果你想要我死,咱俩就一起同归于尽!”顾清钧一字一顿地开口。
宋三蹙眉冷冷一笑,他再次深吸一口烟,缓缓地走向顾清钧,顾清钧强迫自己不能向后退,可身子却还是不断颤抖着。
当宋三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冷汗早就将顾清钧的衬衣染湿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这么能那么轻易就让你死。”宋三咬着牙,冷笑着道:“在监狱的那些年,我只有想到你,我才能活下去!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看着她在你面前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会是多么的美妙!”
“宋三,你就是个疯子,你就是魔鬼!”顾清钧嘶声力竭地大吼着,精神再度崩溃。
看到顾清钧崩溃的模样,宋三特别的过瘾,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魔鬼一般。
“宋丽不是我推下去的,不是我!”顾清钧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尽管她知道宋三不会相信,可她还是要解释。
提到宋丽,宋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烟,最后狠狠将烟蒂扔在地上,怒视着顾清钧,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资格提宋丽,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掉下去,她本来不想去动物园,可都是因为你不开心,她说想要让你开心,才陪着你去动物园,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宋三怒吼着,额头的青筋跳动着,眼中的仇恨让他完全就像是一个魔鬼。
“那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意外!”顾清钧吼叫着,这些年每当她想到宋丽的事情,她就会一夜一夜睡不着。
忽然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宋三转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对顾清钧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岑景宇急匆匆地走过来,宋三立刻跑着离开,刘洋奋力去追宋三。
看到岑景宇那一瞬,顾清钧就像是被人从地狱中拽出来,周身即刻充满了光明。
岑景宇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宋三离开的方向,眼神如寒潭一般冰冷。
顾清钧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岑景宇拦腰将她抱起来。
顾清钧窝在岑景宇的怀里,抑制不住地哭了。
她每落一颗泪水,岑景宇的心就像是被人拿刀狠狠地刺入心脏,恨不得亲手杀了宋三。
“不怕,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岑景宇轻声安抚顾清钧。
顾清钧用力点头,在岑景宇的怀里,让她所有的恐惧全部消除。
刘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摇摇头道:“岑总,他跑的太快,没有追上。”
岑景宇冷眼看着刘洋,道:“给范卫奇打电话,让他三天内必须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
“好!”
虽然顾清钧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可最近顾清钧的表现一直不正常。
今日他正在开会,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说顾清钧有危险,他匆匆赶来,就撞见了这一幕。
“没事了,不害怕了。”岑景宇安慰顾清钧。
顾清钧点点头,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身体颤抖,一直抱着岑景宇不松手。
岑景宇眼中渐渐地泛出杀意,他绝对不会放过刚才那个人,敢伤害她女人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清钧缓了半天,情绪也控制住了,却依旧死死地攥着岑景宇的手不松开。
岑景宇心疼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没事了,不会怕。”
他却没有去问顾清钧那个人是谁,他不想让顾清钧再度回忆起刚才恐惧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调查清楚,那个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顾清钧点点头,在岑景宇的身边,她的心都是踏实的。
想到齐肆还在茶社等着她,她道:“我要去见齐叔叔。”
“我陪你一起去。”
茶社。
顾清钧和岑景宇走进茶社,齐肆和律师早就到了。
齐肆看到顾清钧面色苍白,问道:“小姐,是生病了吗?”
顾清钧用力勾出一个笑,道:“我没事,齐叔叔。”
“没事就好,老爷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老爷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齐肆的话,让顾清钧心里揪痛,眼眶灼热。
岑景宇微微用力攥紧了顾清钧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一般。
顾清钧压下心里的难过,抬起头笑着,道:“齐叔叔,您找我什么事情?”
齐肆从一旁将一个箱子递给顾清钧,道:“这是老爷生前的遗物,我想交给你保管是最好不过的。”
顾清钧颤抖着从齐肆手中接过箱子,眼泪在眼眶打转,不由地用力攥紧箱子。
“爷爷,他最后,留什么话给我了吗?”顾清钧难过地问道。
齐肆摇了摇头,道:“老爷走的太着急,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顾清钧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泪水掉落下来,滴在箱子上。
岑景宇心疼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揽入了怀中。
岑景宇每次看顾清钧哭,都会像是刀子扎入他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没有用,总是看着自己的女人哭,却无能为力。
顾清钧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涩,伸手将泪水全部擦干,继续道:“谢谢齐叔叔。”
齐肆继续道:“这是律师,老爷生前已经立好了遗嘱。希望你能够继承顾氏集团。”
顾清钧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齐叔叔,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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