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的小祖宗,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宫芽耳根子软,抬着眸子看着他,想自己竟然被面前的男人一句话打消了那些念头, 咬了咬唇瓣, 轻哼一声:
“你倒是会说话, 那你收人家电影票干什么?”
说来还是怪徐绍霆那厮,不收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简关垣想了想,走到门口把票拿了:
“我不收她就会找团里的成员送来。”
他把票放到她的手上,和她提议:“我们多久没有去看电影了,不如就择日不如撞日。”
宫芽看了一眼那电影票上的名字, 看名字就像是一部关于爱情的文艺片, 最近祝子铃那个丫头倒是吵着要四姐妹一起去看, 这下又要水她们了。她坐在那张桌子上, 一边看他收拾东西,一边同他说话:
“你和那陈小姐是怎么回事?”
“是这次合作的公司高管,管什么的我不清楚,签合同的时候见了一面, 之后借造血障碍这话题和我聊了不少。”面对女朋友的发问, 简关垣耐心十足,一五一十把自己和陈颖认识的经过告诉了她, 结果她又听那丫头问起了她的外貌, 他收好笔记本,一扭头看到她抱着双手坐在桌子上,把人从桌子上抱下来, 拉着她往门外走:
“我审美有问题,看不出来她有多好看,不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吗。”
他话语间的态度足以表明对这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只是三十多岁的女性比学校里的年轻小姑娘更有手段。知道他女朋友还是个学生,追的有些夸张,不消几天果然成为学校里舆论的对象。
既然宫芽那么好奇,那不如亲眼见一见更加让她心安。毕竟谁还没有个追求者了不是?
陈小姐对简关垣可谓是贴心周到,定的电影院就在大学城里面,从他们学校出去穿过两个街区就是,她给他送两张电影票,不知道是不是安的他喜欢存票根,好气一气他女朋友的心思。
简关垣拉着宫芽的手过马路时,刚好看到穿着一袭黑色包臀裙的陈颖站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宫芽老远远看了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身材火辣的陈小姐自然更甚一筹,好在她很清楚自己还只是个学生,不是一类人,有什么好比较的。
陈小姐没想到自己真的等到了简关垣,只是不曾想他是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看电影的,这人看她脸上挂着吃惊的表情,佯装不懂的说道:
“我看电影票刚好是两张,就带着女朋友来了。”
这不就是做嫁衣的标准典范么?
宫芽仿佛看到那女人的嘴角抽了抽,看她淡定摘掉了自己的墨镜,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宫芽一眼:
“没关系,再买一张的票钱我还是有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宫芽马上掏出了手机,翻出票面上的购票截图:
“谢谢陈姐姐平日里对我男朋友多加关照,这票我自己出。”
宫芽眼疾手快,早就买了他们隔壁的座位,结果进了电影院才发现这场电影看的人很少,加上他们三个也就只有十几个学生,看来这位陈小姐为了好好和简关垣看一场电影,花了不少心思。
简关垣和宫芽换了座位,她刚好坐在两个人中间,电影实在是无聊,堪称史诗级烂片,宫芽吃了大半桶爆米花,看电影院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索性自己头一歪,靠在简关垣肩膀上安心的打了个盹,后来她听陈小姐和简关垣小声说了一句:
“这样有内涵的片子都看不懂,小简你和她的代沟应该很大吧?”
自以为有内涵的陈小姐说完这话过了好久,简关垣才慢悠悠的回复了一句: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有点困,睡了一小会儿。”
陈小姐:“……”
宫芽忍不住想笑,没睁开眼睛,没一会儿简关垣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披在她身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和陈小姐说道:
“我们只是俗人,陈小姐学识渊博,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他早已把自己和宫芽合为一体,说话间抬手搂住了宫芽的肩膀,再看向屏幕,眼睛里已无任何感兴趣的模样,只想等她醒来便回去了,后来看这人还不死心,他又说道:
“不如电影结束一起去吃个饭,这附近有一家我们常去的日料店,味道还不错。”
是他给了宫芽在自己面前为非作歹的权利,这一场电影还不够羞辱人吗,陈小姐听闻这话,直接从椅子上,笑着说了一句:
“你们自己去吧,我吃不惯垃圾食物。”
宫芽偷偷睁开眼睛,看那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电影院的入口,这才凑到简关垣耳边和他咬耳朵:
“你完了,你把那性感尤物气走了。”
简关垣揉了揉她的头发,在黑暗里吻住了她的唇瓣,靠着她的脑袋,继续看那场电影:
“要喊人姐姐。”
——
这次和情敌针锋相对,宫芽虽然略胜一筹,回来仔细思考,还是觉得自己欠缺打扮,这一次挡回去了,是简关垣爱她,宠她,那以后呢,下一次要是个和她同风格又会打扮的年轻小学妹,又要找什么借口呢?
想到这些,宫芽头一热,干脆拉着祝子铃去校外理发店烫了个大卷头,祝子铃是知道最近简关垣被一个职场女强人追求的新闻的,突然间看她想要改一下自己,有些吃惊:
“其实,做这些都没用,只要简关垣爱你,再出现第二个宫芽也撬不动她的心,你就放放心心吧。”
“你说,要是让你一直吃一棵白菜,你愿意吗?”
祝子铃摇了摇头:“不愿意啊。”
“那不就对了,我得把自己的个人形象改一改,虽然本质还是颗大白菜,但至少在视觉上是新鲜的,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女人一定要有这种觉悟。”
祝子铃听的云里雾里,倒是听过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宫芽的智商好像一直都没下降,怎么这会儿反倒开导起她来了。但总归,只要这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出什么幺蛾子,要怎么折腾那都是他们的事情。
宫芽拉着祝子铃陪自己折腾了一天,宫芽换了新发型,换了穿衣风格,晚上陪着宿舍里的姐妹们在校外吃完饭,找了个送食物的借口,又去简关垣的实验室叨扰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通常只有徐绍霆还陪着简关垣,听说她给他们带了食物,徐绍霆嘴馋,忍不住先溜了出来,看到宫芽改了形象,他愣了一下,往嘴里塞了个包子,问她:
“宫芽小学妹,你被陈小姐气的不轻啊。”
像是宫芽这小女生的心思,徐绍霆看得出来,她是觉得自己在简关垣心里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想比个高低罢了。
宫芽却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心虚求教:
“学长,那你觉得我这打扮简关垣会不会喜欢?”
徐绍霆自诩自己是个俗人,很赞同他的做法:
“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差点以为你丧志了,对于那些个来势汹汹的情敌,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孺子可教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简关垣肯定吃这一套,吃的死死的。”
宫芽已经成功打进了简关垣的朋友圈,两个人在外面这么一唠叨,好像是遇到了知己,徐绍霆又说:
“有我帮你看着简关垣,他小子要敢出轨,我这做学长的,肯定一拳把人打飞。”
两个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徐绍霆把自己那一份食物吃掉,十分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最近他没在研究那个项目,你尽管去叨扰,任性一点的姑娘才有糖吃。”
从她和这姑娘认识开始就觉得她最怕打扰别人,尤其是在对待简关垣的研究方面,别的小女生哪里肯放男朋友一整天都呆在实验室,只有宫芽做到了不打扰,不计较。想来想去还是简关垣运气好,遇到个理解他的女朋友。
等徐绍霆陪着她唠叨完,也差不多到了他该收工的时候,这家伙进去没一会儿,马上就收拾了东西出来,临走时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宫芽耐心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人出来,实在等不及想把这一身漂亮衣服穿给他看,又不敢忤逆他不能穿常服进实验室的规矩,默默套上白大褂进去。
那个家伙果然还在里面,他没研究,只是盯着面前那一张基因图谱看了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宫芽穿了个有跟的小鞋子,怕打扰他,踮着脚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的桌子上轻咳了一声,简关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她头发上的造型,愣了片刻,把目光落回那张纸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把目光落到她那边:
“你今天烫头发去了?”
宫芽一连进了好几天的实验室,这次难得导师给她放两天的假期,这才想要去烫个头发,改变一下自己,也希望他能多注意一下自己。
宫芽应了一声,看简关垣起身去洗漱区洗手,踩着高跟鞋跟着走,默默把实验服的纽扣解开,拉开一点点,红着脸往正在擦手的简关垣面前一站,不经意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红着脸问:
“简,简关垣,你看我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一改往日一副乖巧学生的书呆子模样,宫芽烫了个成熟稳重的大波浪卷,黑色的V字领包臀裙把人衬的高挑性感,他一眼过去便能看到她精致的锁骨在黑色的布料里隐隐约约,格外的吸引人,简关垣默不作声的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这小妮子再打什么歪主意,故作矜持的说了她一句:
“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
“我要是不读研,我现在也是社会人士。”宫芽不听他的糊弄,看他目光闪躲,转过一个面对着他:
“你喜欢我这打扮是不是?”
“穿这样不太好。”
宫芽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了,踩着高跟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我在勾引你,你看不出来?”
这句“勾引”带着些小女生的俏皮,他看她胜券在握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腰,低着头往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是在玩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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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芽最怕他亲自己的耳朵,缩了缩脖子,和他说:
“听说你最近没在研究项目,那我去你家玩几天?”
“不可,夫人不可。”
每次简关垣用这种玩笑话把宫芽拒之门外的时候,宫芽自己也心知肚明他其实对自己的自控力没那么自信,正在沮丧中,又听简关垣说了一句:
“这个暑假我去你家订婚吧。”
宫芽愣了愣,不知道怎么突然把话题绕到了这个上面,看他继续坐着研究那张基因图,和他说话时凑过去看了一眼: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因为想名正言顺和你住一起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说。想那丫头没明白,简关垣绕了个弯:
“恋爱结婚不是正常……”
宫芽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往那基因图上一指:“这位姑娘,也是个P血型。”
对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是能在基因图上一眼就看出来的问题,但因为宫芽自己是个P血型,自然也格外关注,对方是个女性,还是个罕见的P血型,简关垣把订婚的事情暂且抛到脑后,回答她:
“对,你眼力不错。”
“这张图是不是之前就在你们实验室出现过?”
一语点醒梦中人,简关垣今天收到陈小姐送来这张基因图,说是一个造血障碍患者的基因,希望对他的研究有所帮助,听到宫芽的话,他一瞬间恍然大悟,两个人都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拿了那张图,牵着宫芽从实验室出来,连夜跑到了他们研究团的临时办公室,从那些一摞一摞的文件里翻找文件。宫芽的记忆力真的比他好了太多,哪怕只是见过那么一眼,也能记住这张基因图和当初ZH公司拿给他的相差无几。
宫芽蹲在地上和她一起翻找,终于在一个牛皮文件袋里翻到他们当初和ZH公司签约的文件和相关报告。
两人把那两张基因图谱叠在一起,证实是同一个人的基因,看来这两个公司应该都是隶属于同一个公司的分公司,对方两次找上门,第一次是为了“克隆”这个姑娘的基因,至于第二次……
“这个研究项目是我自己定的,他们这一次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让我好好研究这个问题。”
简关垣还记得当初去签订合同的场景,对方只派了个助手来签约,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只希望他这上面有所突破。简关垣把两次合同都翻出来,顺藤摸瓜,上了相关网站查询公司的信息,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一个叫宁安阳的慈善家。
或许简关垣并不清楚他的过去,但宫芽却格外清楚,一瞬间便明白了:
“是宁常乐的爸爸,他这些年做了那么多相关疾病的慈善,却从未放弃广撒网找愿意研究这个项目的科研人员。他撒的网太多,或许根本就不记得找过你两次,毕竟两次的研究项目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宫芽不禁有些唏嘘,喃喃的说了一句:
“他一定从未放弃想要自己的女儿‘复活’的想法,所以那时候我的血快被抽干了,他也依然不肯放弃常乐的生命。”
宁常乐不止一次放弃过想要用这种方式活下去的想法,而不愿意她结束自己生命的,一直都是那位对女儿的爱胜过一切的父亲。
这段回忆对于宫芽来说并不美好,但这一次提起来,她却有些感同身受,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位不死心的父亲感动,哽咽着说了一句:
“我们应该拜托陈小姐,见一见宁叔叔。”
简关垣知道这件事情触动到了她心里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站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并不希望她陪同自己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好。”
宫芽知道他内心所想,抬起头看着他,笑道:
“怎么,你以为我还害怕他?”宫芽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简关垣,现在我能理解,他当初威胁我的原因了,没有绝对的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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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芽再也不怕面对曾经的一切了,无论是哥哥,还是父亲,哪怕是即将要去面见的宁叔叔。
她知道人总是要长大,拥有了勇气还远远不够,还有一颗善于观察这个世界的心。
可惜在面见宁安阳这件事情上面出了点小插曲,陈小姐对简关垣那天的做法心有惦记,听说简关垣要面见董事长,二话不说便挂了电话,本以为简关垣会学聪明一点,至少要先约她吃了个饭,促膝长谈,可是她算错了一步棋,下一通电话再打过来,就是宫芽那个小丫头的声音:
“陈小姐,你就说是小豆芽找他,我和宁叔叔是邻居……”
小豆芽是谁她不知道,但说起宁叔叔这个称呼,倒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叫董事长,听电话里那个丫头心不虚,她留了个心眼,打了电话过去,宁董便马上答应了约见。
她本以为宫芽是个普通的小丫头,看她的背景似乎有些复杂,她不好在为难简关垣,把约见的时间地点一起发了过去。又说:
“董事长让我转告,他许久没见小豆芽,请务必带着她一起来。”
宫芽听陈小姐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憋屈,躲在一旁偷笑,待简关垣挂断了电话,这才说:
“她还不死心啊。”
“不死心又能怎样?”
解决了一件在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疑惑,简关垣更加坚定自己选择的这个专业没有错,抱着她转了一圈:
“等下一次她再来电话,说不定你就已经是我未婚妻了。”
只要宁安阳选择和简关垣直接联系,以后陈小姐再想找什么拨款的借口,也就有些困难了。
宫芽还当宁安阳是自己的长辈,换了一身格外庄重的衣服去见他,那位在记忆里格外严厉的董事长,经过那么多年的时间,变为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
自女儿宁常乐离世后,他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头发,后来索性也不染了,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个形象,偶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便会想起关于她女儿的一切。今天看到已经长大的宫芽坐在自己面前,宁安阳又想起那些过往,拿了手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和她寒暄:
“那么多年,你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回想当年那个躺在襁褓里的小婴儿,时间过的真是快啊,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也是谈论婚嫁的年纪了:
“现在结婚了,还是在念书?”
宫芽无意提起他心中的那些痛楚,但今天这事情就是关于她所学的专业,宫芽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开口说道:
“宁叔叔,我男朋友简关垣,就是你投资造血障碍研究的项目负责人。”
简关垣没有提起自己曾经和宁常乐有过接触的细节,只是把两次他名下分公司找他的事情提了个大概,大意还是有些劝他放下执念的意思,可没想到老爷子爱女深切,如今更是不希望听到这种话题,挂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我对我女儿无法忘记,也不会放弃去广招对此项目有意思的科研人员。”
“宁叔叔,你等等。”简关垣看人要走,也随着宫芽唤一声宁叔叔,走到他面前,说道:
“我是当年目睹你女儿离世的其中之一,这也是我选择这个课题研究的原因,无论你投不投资,我还是会继续研究下去,但我做这个研究,最终结果并不会选择走克隆人那一步,死去的人无法复活,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希望谁来告诉我这些道理,无论是我的妻子还是女儿,我知道他们都不在了……”老爷子有些激动,抬起手杖往地上一敲,说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实:
“简关垣,我希望你能在我有生之年攻克这个难题,我有常乐的冷冻卵子,她迟早有一天要换一种方式回到我身边……”
爱女心切的宁安阳无法接受女儿离世,在医生的建议下,早早就用那个年代不是很常见的技术保存了女儿的卵子,那位医生说,只要科学允许,他活的足够长久,他就能等到女儿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这对于简关垣和宫芽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疯狂行为,但这位父亲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一直坚持在这条路上行走,做了很多的相关慈善,也在投资这方面的研究,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而后走到宫芽身边,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一瞬间仿佛又见到自己的女儿,他忍不住流了眼泪,语气苍白的和宫芽说:
“宫芽,等你有一天当了妈妈,你就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我最爱的妻子已经离开我了,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慈善,还是希望有一天你们这些科研人员能回报我一个健康的孩子,哪怕是克隆的,我也不在乎。”
“不需要克隆。”简关垣的研究和基因遗传有关,这点他现在就可以对宁安阳保证:
“宁叔叔,我希望您一直健康的活下去,放弃克隆婴儿的念头,相信我,我会让攻克这个病症那一天来的尽量早一些。”
宁安阳对简关垣的了解,仅仅只限于他是和宫芽一个专业的博士生,找人研究项目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的分公司在招标,直到后来目送两人出去,他细细查了他的背景,看到女儿跳楼那天他就在现场,终于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当晚经过深思熟虑,撤走了那一部分用来研究克隆人的资金和招标,第二天又给简关垣的项目拨了一笔款。
简关垣,一定不能让他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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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实验室里那一大笔拨款和宫芽有关,只是从那以后,简关垣似乎对自己研究的项目有了更加坚定的念头,终于在这个暑假,他的研究团里诞生出第一只有造血障碍的小白鼠。
那时候宫芽已经放了暑假,随着导师出差一月有余,怀有八个多月身孕的导师还是兢兢业业的带着她探求课程,那晚两个人在酒店住下,宫芽大半夜接到简关垣的来电,躲在洗手间接电话,听到他说起自己的研究终于有一大步进展,她道了恭喜,听到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还有几天。”
“我定了去你家订婚的日子,六号你回来了吗?”
宫芽早就把这事情忘记了,完全没想过他在实验的同时还没忘记把这件事情安排在行程上,她红着耳根子应了一声,其实并不懂提亲的流程,干脆说道:“我暑假也要回一趟老家,不如就直接定在我家做第一次见面?”
挂了电话出来,宫芽鬼鬼祟祟的摸黑上床,听到她的导师说了一句:
“要订婚啦?”
“老师您还没睡?”
导师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和她说起自己当初订婚的细枝末节:
“我以为婚姻这条路有多难走,其实一点儿也不,遇到了那个爱你的人,他会迁就你所有的小脾气,风雨都被他挡在了身后。”
这就是导师为什么会在婚后性情大变的原因了,连对学生都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因为被人温柔对待会让人幸福,我希望我的学生们也感同身受。”
宫芽听着老师的讲话,在梦里遇到了和简关垣有关的所有事情,等到一大早醒来,导师便直接告诉她等到再过两天就可以返校了。她翘首以盼,既感兴趣家乡那些订婚的礼节,又十分想念简关垣,好不容易盼到回去,她把这件事情和哥哥一说,宫岩当晚就给简关垣打了个电话确定了订婚的时间,在电话里呵了一声,男人更懂男人:
“我们这边订婚当天要在女方家里住一晚,家务全包,分房睡。”
简关垣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听大舅子在电话里和他说这些繁文缛节,一切都以大舅子为主,说道:
“大舅子,不用把分房睡这三个字说那么重吧?”
挂了电话,他要去提亲订婚的事情被徐绍霆听了去,哟了一声:
“我说怎么舍得给我们放假,原来是要娶媳妇去了,要不哥去给你撑门面去?”
简关垣转念一想,竟然点头答应了:“那太好了。”
徐绍霆这厮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做,简关垣家乡的订婚礼节繁琐又麻烦,他陪同简关垣过来这边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简关垣从床上拖起来,往头上系了个大红色的绸带,简关垣往他肩上放一个胆子,里面用红布铺盖,放了好几个红鸡蛋,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像是古代抬东西的匹夫,不太像是撑场面的,细问简妈妈才知这些是传统聘礼,要是找学业有成的来送,那是好上加好。
这么说,是简关垣这个兄弟看得起他了?
想到这里,徐绍霆这厮又美滋滋起来。
简妈妈早就听儿子说起暑假有提亲订婚的打算,盼了好久,一大早就精神奕奕,一路上发着红包在前方开路,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吉利吉祥的词语,当然念叨最多的,还是那“早生贵子”。
——
“宫芽,不能穿白鞋子,要穿大红色的。”
作为有订婚经验的好闺蜜,司婳一大早就来到了宫芽家,看她竟然还躺在床上,马上把人从床上抓起来,把家里那些白色的鞋子都收了起来:
“提亲订婚都是大喜日子,穿白鞋子可不吉利。”
好闺蜜司婳更像是她的大姐姐,帮着哥哥宫岩一起张罗她的终身大事,宫芽被勒令不能出闺门,只能干看着司婳忙前忙后,进进出出的帮她跑腿,后来司婳放在她房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叫了几声,没听到司婳的回应,看那上面写的是白璟的名字,便直接帮她接了电话。
白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意,听到是她接的电话,满是失落,哦了一声,问她:
“她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宫芽看司婳今天一切如常,以为他们夫妻两只是拌嘴,便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白璟淡淡然说了一句,“我们只是离婚了。”
宫芽愣了片刻,还从未听司婳说起她和白璟的事情,今天看她忙前忙后,还是那副开朗模样,握着电话追问了几句:
“这怎么回事啊,你们可都是对方的初恋啊,白璟,为什么……”
宫芽的话并未说完,便被从屋子里进来的司婳打断,一把将手机抢过去挂断,直接关机,笑着和宫芽说:
“你可别因为我和白璟的事情影响心情,我们是和平离婚,没有为什么。”
司婳显然不太愿意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告诉宫芽这种“触霉头”的事情,几句话之间就把这话题绕开,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司婳把手机收走,急匆匆的下了楼,吆喝了一声:
“哎呀,你未婚夫来了,你可以去窗台那看一眼。”
宫芽暂且把司婳的事情抛之脑后,赶紧起身去窗台那寻人,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里,简关垣的身影停在了他们家院落底下,邻居们围在他们门口讨要红包,好不热闹,有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小姑娘抱着简关垣的手喊了一声“新郎官”惹的简妈妈心里高兴,一连给她塞了好几个大红包。
他站在楼下抬起头,正好看到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宫芽站在窗台边对她微笑,朝阳刚刚升起,泛着温暖的颜色,她的笑容映在他的心上,似微风拂面,带来一阵暖意,他将手放在嘴边,满脸欢喜的喊了一声:
“芽芽,我来了。”
这是放暑假一个多以来,宫芽第一次见到他,宫芽迫不及待想下去见他,结果刚刚穿好鞋子就被飞奔上来的司婳拦住,说要等简关垣进了家门,亲自来闺房里接她才可以出门,司婳说她:
“芽芽,矜持,矜持点你懂不懂?”
两个人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还从未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宫芽说了句大实话:
“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还不够矜持啊?”
话音刚落,带着未婚夫上楼的宫岩就轻咳了一声,暗自在心里头疼这位还没过门就猴急的妹妹,面色冷静的把简关垣带进来,要他用绑了红线的梳子给她梳头,看惯了平日里这人穿白大褂的模样,突然间瞧见他一身正装打扮,宫芽对上他的眼睛就害羞了,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
“梳完我就能出门了吗?”
“可以可以。”大舅子宫岩一阵头疼,这是今早宫芽重复最多的问题了,好不容易回趟家,竟然那么不想呆在家里。
大男人哪里会梳头,简关垣把红绳解开,对着她那一头长发无从下手,被司婳笑着提醒了一句:
“我说简大爷,你当是真的想要给她梳个发型出来啊,随便比划比划就好了。”
简关垣没说什么,倒是被跟上来凑热闹的徐绍霆说了一句:
“我们家老简第一次订婚没经验嘛。”
“谁还不是第一次订婚来着?”
几个年轻人的对话惹的长辈们哈哈大笑,一屋子里全是喜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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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订婚宫芽倒是不怎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宫岩有意刁难,家宴虽然是在自家吃的,但收拾碗筷的后续却全是交给了简关垣一个人,宫芽等宾客们走了,撸起了袖子一起和他洗,说道:
“我估摸应该是没这道礼仪的,我哥匡你的。”
简关垣洗的心甘情愿,估计是怕以后把妹妹娶走了,让她干家务罢了。他这大舅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妹控,果然宫芽没帮着洗几个碗,大舅子就系了围裙进来,把宫芽轰出去了,两人大男人在厨房洗碗,宫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屋外花园里的绿植,问他:
“你这小子倒是动作挺快,亲家母说过年是个好日子,是不是准备那时候结婚?”
简关垣就是这么打算的,但听大舅子的意思是有些过快,唯恐他不高兴,便说:
“大舅子你觉得那天好?”
大舅子没有说话,低着头把碗筷放进清水里,清冽的水倒映着天边的夕阳,映出一双有些伤感的眼睛,他笑了笑:
“你自己心里难道没一点儿谱吗?”
简关垣明白了,刷刷几下把筷子洗干净,对他承诺:
“我会一辈子待她好。”
宫芽百无聊赖的在客厅等了许久,没见到洗碗的两人出来,干脆先回了自己房间给司婳打了一通电话,那个丫头接通了电话,竟然故意岔开了她问的那些问题,说道:
“大喜日子,提这种触霉头的事情做什么。”
“你是我闺蜜,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什么叫触霉头,瞎说。”
自司婳的父亲为国牺牲,这丫头心里就习惯了去藏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人婚姻出现变故,应该是更早一段时间她就能察觉出来的,没想到这时候才知道,亏自己还是她的好姐妹,宫芽心里有愧,躺在床上问了她好些问题,不是出轨,不是背叛,那这婚姻到底是怎么走到尽头的?
宫芽百思不得其解,司婳本人也有些不太想说,几句话之间转了个话题,聊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宫芽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听她娓娓道来,有些困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天全部黑了。她起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也不知道简关垣睡了没有。可是倒回床上一想起司婳的婚姻问题,宫芽便再也睡不着了,还是摸到了简关垣的房门口,想问问白璟有没有和他联系。
她蹑手蹑脚打开他的门,借着走廊的灯看了一眼,看那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的还挺习惯,她本准备明早再来找他,刚刚抬手关上门,那个人就从床上爬起来,把人拖进去,抱起她就丢在床上。
宫芽吓了一跳,刚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这人抬手捂住了嘴巴,嘘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
“你竟然敢来找我,出息了,嗯?”
宫芽的脑袋刚刚沾到枕头, 那个人就以飞快的速度爬上床,踢飞鞋子,拉上被子, 一气呵成。
宫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过来找你?”
这人守株待兔的本事, 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简关垣搂着她的腰, 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塞,笑着说道:
“这不是刚刚睡醒,看到有只兔子从自家门口过么。”
“你才是兔子。”
宫芽是来找他说正事的,她摸黑打开了床头灯,看着面前的简关垣, 这家伙竟然没穿睡衣, 这会儿正赤-裸-裸的露着上半身躺在她面前, 在昏黄色的灯光里, 她隐约还能看到这人结实的腹肌,完全想不通一天呆在实验室里的人是怎么强身健体的,还是有的人天生就有这种好身材?发现自己脑子里的话题已经想歪,宫芽赶紧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 红着脸躺回去, 却听这人在自己耳边轻轻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喜欢关灯进行?”
宫芽被他的流氓做派挑逗的面红耳赤,抬起一只手捂着脸, 红着脸说他:
“你躺回去, 刚订婚你就不老实了!”
宫芽掰着手指头数,两个人同睡一床已经有许多次,但这次简关垣却和以往的做派大相径庭, 他听她的话躺回去,揽住她腰的那双手却不放开,说道:
“好,听你的。”
宫芽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一脸沮丧的问:
“白璟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万万没想到她们的订婚当晚竟然在讨论一个大男人,简关垣心里真是无奈,知道这人对司婳格外关照,今晚不说通她是睡不着的,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捏了捏她那边的被子:
“我回来那天还见过他一面。”
“那你知道他和婳婳离婚的事情了?”
“他说是司婳执意要离。”
宫芽啊了一声,竟然抬手锤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肯定是这厮出轨了,不然婳婳怎么可能和他离婚,那可是她追了多少年才到手的男神啊。”
司婳是宫芽唯一的闺蜜,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并不小,她作为这段爱情的见证者,从校服到婚纱,两个人自踏进婚姻殿堂那天就一直心生羡慕,奉为心目中的完美爱情,现在这个梦碎了,伤了司婳的心,也伤了她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宫芽把简关垣和白璟混为一谈,小性子闹起来简关垣也劝不住,一抬腿把人压在床上:
“就白璟那样,大学里那么多女生追,要出轨大学里为什么不出?”简关垣是不相信白璟会出轨的,他虽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和宫芽一样,是十分惋惜这段婚姻的:
“为什么司婳就不会出轨?”
宫芽说的斩钉截铁:“司婳的家教就不可能允许她出轨!”别看司婳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她出生于军人世家,女人忠于丈夫,理解丈夫都是军人家庭传下来的观念,司婳妈妈就是个最好的典范。
“说到底,天下乌鸦一般黑,就凭司婳那烈性子,除了出轨忍不了,她什么忍不下去?”
宫芽把这锅全部甩在白璟身上,看着面前的简关垣,一竿子打死一票子人,踢了他一脚,“你也不是个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就是想在简关垣这里撒点火,不过是撒娇式的踢了一脚,便听简关垣捂着□□叫了一声,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她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又急又内疚:
“你没事吧……”
“碎了。”简关垣看她脸上挂着担心自己的模样,翻身把人压在床上,笑起来:“要老婆亲亲才不会疼。”
宫芽真是恨不得再来一脚,却被这人紧紧抱住,凑到耳边说了一句很长很长的话:
“芽芽,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对爱情和婚姻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那么大,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或许不是出轨的原因,不能看着别人的婚姻过日子,在我的婚姻里,出轨和离婚都是禁词。
我不会给你提出离婚的机会,那么长一段路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所以将来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宫芽的眼睛因为他这句话有些酸涩,把脸埋在枕头里轻哼了一声:
“你倒是说的好听,日子还没开始呢。”
嘴上随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那些杞人忧天早就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她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简关垣的不离不弃,越想越感动,哽咽着和他说了一句:
“简关垣,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厮守终身。”
非你不嫁,非你不娶,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最大的贪婪。
简关垣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看她眼睛里还有泪花,勾着唇角微笑,起身去把床头灯关了,宫芽问他:
“你怎么又关灯?”
“你说我为什么关灯?”简关垣凑到她耳边,轻轻吐了口气,半响没有听到自家未婚妻说话,知道她其实明白,于是勾着唇角笑了笑,自说自语,“当然是想老婆一起睡觉啊。”
宫芽在黑暗里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这人的耳朵“你怎么那么讨厌!”女生娇滴滴的语气,哪里是讨厌,分明是欲拒还迎,简关垣拉着她的手往下摸,却被她挣脱掉,他笑道:
“这就害羞了,这会儿开灯,你受得了么,嗯?”
……
隔日一早天还没亮,宫芽就鬼鬼祟祟的从简关垣的房间偷溜出来了,昨晚没皮没脸去未婚夫房间,唯恐被哥哥发现训斥一顿,穿好衣服下楼,才发现宫芽昨晚在楼梯的墙上贴了张出差信息,宫岩根本就没住在这里,屋子里只有让他们小两口,害她一番白折腾,又跑回简关垣床上躺下,简关垣被她带进被窝里的凉风冷醒,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一翻身把人压住:
“干嘛去了?”
“我哥没在家!”
“再来一次?”
宫芽:“……”
——
这个暑假,宫芽办成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自然是正式成为简关垣的未婚妻,第二件事是抽了三天时间,陪着好闺蜜司婳外出旅游了一趟,至于第三件大事,就是对前来车站送行的白璟一番训斥,替司婳出了一口恶气:
“你自己想想作为一个丈夫你尽责没有,司婳憋屈了那么多年,可算是解脱了!”
白璟看那丫头领上行李就往安检口走,被她一番话骂的体无完肤,扭头问简关垣:
“我怎么感觉她脾气见长?”
好兄弟简关垣颇为得意,指了指自己:“我宠的,以后这脾气只有我受的住,把人宠成没人要的那种,离了婚就打一辈子光棍,看她还敢离?”
相比较婚后越来越懂事的司婳,白璟似乎有所顿悟,自己在司婳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一瞬间因为简关垣的一席话开了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宠的好。”
这两兄弟和这两姐妹,阵营几乎都是一边倒,谁都觉得自家兄弟(姐妹)没错,但简关垣不敢在宫芽面前辩解,说完这话就屁颠屁颠跟上了宫芽的步伐,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过了安检,宫芽回过头看白璟还站在那里,一脸顿悟的模样,凑到简关垣耳边问:
“他是不是被我骂醒了?”
就宫芽那奶凶奶凶的模样,怎么可能真的骂醒一个人。
简关垣心知肚明,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帮她看座位号,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
“那当然,毕竟我老婆那么厉害。”
从这里到露新市,全程五百多公里,列车一直走的很缓慢,宫芽看着车窗外向后褪去的风景,恍惚中又回到十六岁那年,坐在身边的男孩子面带着微笑,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口袋里,开往未来的列车哐当哐当的向前行走,身侧的人在经过八年之后,还是成为了她的全世界,她勾着唇角笑起来,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他:
“阿垣,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简关垣紧紧拉着她的手,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微笑着:
“芽芽,这一次我要牵你一辈子。”
未来的路很长很远,还有无数个八年,还有未知的冒险。
我愿做你的不二臣,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清风步步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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