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要说在前世, 年轻人最恐惧的事是什么, 那排第一的妥妥就是，脱发。

    华灵檀那时候每次看到别人说什么*王生发液洗发水之类的东西, 都会自豪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顺滑无比，比洗发水广告中那些什么飘逸秀发都要好看。还有人想找她拍洗发水广告呢。

    如果说那会她唯一不讨厌的黑黢黢的东西, 那就是头发了。

    有头发多好看啊。

    她自从化成人形之后, 除了天冷比较懒之外, 一直都是开着花的。很奇特, 她也没个什么特地花期, 也不会结果子, 想开就开了。不过到冬天天冷的时候, 她是把花朵给卷着的, 下雪时就用叶子合起来把花朵一卷, 给捂在里面。

    这么几百年下来, 她的花朵从没有败落过，不仅没有败落过，似乎，现在的花朵都还是最初开放的那一朵。几乎没有花开花落, 头发也跟着掉的烦恼。

    这一点跟别的妖怪不太一样，别的妖怪都会按照季节来开开落落。

    从前也询问过几个树妖，但树妖们几乎不会提前开落, 非常守时, 避免出现太过灵异的情况被人类发现。

    后来问了其他花妖, 也都很是按四时花序来。

    唯独她一个，常开不败。也许她跟常青树有点亲戚呢。

    所以之前她跟系统提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实际上还有件事她也没说过，她一直说自己是黑色曼陀罗，因为长得跟曼陀罗一样。但其实曼陀罗，它压根就没有黑色。经常被人说的那个黑色曼陀罗，其实是蜀葵，就不是一个品种。

    所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种族，她也闹不清楚。

    也许可以问一问系统她是什么，不对，系统已经不理她了，玄洺也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之前，还能借人气值的事能找系统搭话，可现在距离达成目标也还有三四十万，至少得半个月。想要搭话也没借口。

    而这种凄惨时刻，她竟然开始掉花瓣了，接下来是不是花瓣掉光后开始掉叶子了？

    华灵檀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惶恐。

    现在才仲夏，还不到入秋的时候，正是曼陀罗的花期，她一定不可能掉花瓣掉叶子的，要么是，她修炼出什么问题了，或是营养不良？

    灵力在体内转一圈，毫无窒碍，似乎没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被秃顶带来的恐惧支配了她。

    没了花，还怎么向人展示自己，那不就跟一只鸟没了最鲜亮的毛一样么！

    也没功夫想别的了，她一下自变成了人形，小心翼翼地将那片花瓣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又在卫生间找了面镜子，特地对着自己的脑袋照了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确实，是稀疏了几分。

    一定是花盆里的息壤都被吸收干净了，她抱着花盆就匆匆往服务中心赶去。

    白天一整天华灵檀都躲在多肉园没出来，也就闭园时分，她才带着萨仁两人去吃了饭，那会作陪的是罗波。

    吃完饭，华灵檀就顾着跟两人说话，然后一直到天晚，她直接进了办公室待在窗台上，门关着，也不跟别人交流。

    开始大家听到那么大声的告白，全都惊呆了，没想到华灵檀竟然能这么吼出来，实在是真性情，都等着玄洺怎么会应呢。

    没想到，玄洺消失了。

    因为玄洺现在的修为比大家都高，魔尊的隐匿功能自然也是别人比不上的，他想要躲起来，谁也别想找得到。

    因此哪怕是大妖们，这一天也没有在园里找到玄洺踪迹。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虐狗大戏，却没想到事情发展急转直下。

    所以，根据之前的事情推断，一直以来都是华灵檀剃头挑子一头热地追着玄洺？

    可是玄洺那么维护华灵檀，又肯变成挂坠跟她那么亲近，不可能全无感觉吧。

    那现在是因为什么？

    紫青有点自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开玩笑问的那句话才出了事。

    可是华灵檀现在明显是不想跟别人交流，似乎也很怕别人会问起，因此才躲避成这样。

    又或者，是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

    看华灵檀这么颓丧的样子，大家都有点揪心。

    相处这么久，也都有了感情，华灵檀其实也挺好的。

    因此当华灵檀突然一脸惊恐地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大妖都抬起头去看她。

    但是她进来之后却一语未发，直接变成原形，然后一头扎进了息壤中，顷刻间地上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华灵檀在息壤中把自己卷成一团，花朵卷成小小的花苞，叶片全都拱着花苞紧紧贴在一起，此刻的她也只有手指头那么长。

    但是，也许是上次一口气吸收了太多息壤中的灵力，这次再跳进来，灵力依旧源源不断，却不能被她吸收了，身体就像一个大水缸，现在水满了，再多余的就装不进来。

    但是息壤里很舒服，她不想出去，于是就这样缩成一团，静静地呆着。

    见她一直不出来，肉肉趴在她的顶上那块息壤上，小声地喊：“园长姐姐，你怎么啦？”

    “园长姐姐？一天不见肉肉想你啦，肉肉能来找你玩么？”

    奶声奶气的肉肉把脸整个贴在息壤上，距离华灵檀的也就一掌之隔。

    华灵檀想到可爱的肉肉跟熊猫幼崽，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偏斜点方向跳了上来，准备变成人形。

    没想到才刚出来就被肉肉给一把抱住了，他好奇地瞪大眼睛盯着手中只有自己手掌大的花，然后疑惑地喊道：“园长姐姐？”

    华灵檀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就听到肉肉焦急又关切地问：“园长姐姐，你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么？你的花怎么缺了一朵？”

    华灵檀：“……”

    不，不要提了！

    她的花朵长得像喇叭花，跟别的花不一样，看起来是一整块，但实际上是有缝隙的，缝隙挨着很紧，看上去就宛如一个整体。本来黑色也不好区分，就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是一整块，还是分开的。

    这会怕被别的大妖看到，她就把自己的花朵闭合了，但是又没有层层叠叠的花瓣，缺了一块，就非常明显。

    肉肉对植物很敏感，即使她已经缩成一团了，还是一眼就看了个究竟。

    华灵檀挣脱他的手，变成人形反把他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没事，季节性，很快就长出来了。”

    肉肉想反驳，现在不是落花季节，但是看到华灵檀没像平日一样笑着，仿佛很难过似的，就迅速闭了嘴不说话了。

    华灵檀从前一直是披散着头发的，是第一次见紫青的时候，她送了支钗，那之后她的头发就一直被钗挽着。这会她非常感谢紫青，挽着头发谁也看不出她头发少了。

    几个大妖想问她跟玄洺怎么了，但是正要说话，齐枝就抬头瞪了过来。

    目光扫视一圈，紫青对他笑了笑，优昙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然后大家都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今天熊猫幼崽看着更好了点，大的那只受伤的胳膊似乎愈合了，能撑着胳膊走一段路了。

    肉肉每天都去竹林里给他们挖新鲜竹笋，他挖的竹笋非常非常之嫩，正适合这个年纪的小熊猫。

    大的那只现在正坐在地上，抱着竹笋开始咔嚓咔嚓。

    小的见它吃的香，也好奇地爬过来，在它身上扒了半天，用爪子去抓它手中的竹笋，试图也上嘴咬一口。

    但是大的那只胳膊一摔，小的就从它身上滚下去，滚了好远。

    被甩开，小地也不气馁，再一次爬过去，但是这回，大的已经把不算大的竹笋给吃完了。

    小小只得熊猫在地上寻摸了一会，捡到些竹笋渣滓也往嘴里塞。

    华灵檀怕在围栏上看的担心不已，问肉肉：“小的已经可以吃硬物了么？”

    肉肉拍了拍小胸脯：“可以哦，它已经长牙了，可锋利了，昨天我扔竹笋的时候，抱着我的胳膊就啃，可疼了。”

    华灵檀汗，果然，吃完渣滓，小的那只见到肉肉，似乎认出来这是投喂它们的人，扭起了小屁股往围栏上爬过来，去抓他的胳膊。

    肉肉笑嘻嘻地伸出手，熊猫就抱住他的胳膊，跟抱块大食物一样，张嘴就啃。

    只是肉肉这么多年修炼也不是白修的，熊猫牙齿尖利，但也咬不穿它的手指。

    “他们平时吃什么？”

    熊猫放在这里交给大妖照顾，没有让人类知道也没让他们经手，这两只也就刚救回来的时候给喝了奶，大的现在都开始吃竹笋了，小地那只她倒是不知道。

    毕竟白天也没办法一直蹲在这里看着它们。

    肉肉没多少事，每天跑来跑去，有空就过来看一眼，好在这里安全，哪怕是没有人在，如果这两只翻过围栏掉下来了，也还有护门草，它抬起脑袋就能看到，在门口喊一声，大妖们听到就会赶回来了。

    现在白天守在这里看着的是木影，他胆小，不擅长应付人，应付两只小动物还成。

    木影这会凑过来，小声道：“我从食堂拿的奶粉，一天喝一次，里面泡了车……大哥和肉肉给的触须。”

    华灵檀猛地回头看肉肉：“你没事吧？”

    肉肉摇头：“几根触须，就是拔几根头发而已，你看我还有很多很多头发。”他说着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两个揪揪。

    华灵檀不由自主地暼过去，确实很多，很大的两团揪揪呢。

    一看到头发，她的心情又沉郁了下来。

    也许伤心使人掉发，她得去拜拜优昙，让她保佑自己不要再掉花瓣了。

    看过熊猫之后，华灵檀的心绪平静了很多，她抓了一把息壤撒进带来的花盆里，然后就抱着盆又回了园长办公室。

    为了避免思虑太多掉头发，她好好放空了一晚，隔天一早，她就又是精神奕奕的园长了。

    今天华灵檀没有再泡在多肉园一整天，她要开始着手整理未开放的几个园，争取早日全部开放。她先去看了裸子植物区。

    裸子植物区里主要有各种松、柏、杉、苏铁、银杏等，其他还有南洋杉，红豆杉、三尖杉，外加个罗汉松等科属。

    这些大分类下面又有不同的品种，像是常见的针松水杉翠柏侧柏等。

    原先的裸子植物区品种不全，也长了不少杂木灌木野草，林下还有不少动物。

    华灵檀还在里面见到了一只野兔，那野兔灰色的毛，跳地贼快，嗖一下就不见了。蛇虫鼠蚁在森林里更不少。别看它们小，在别的地方，人们之所以怕去野外，除了大的动物之外，最难缠就是这些小动物。像蚊子苍蝇蚂蚁，这些从前不起眼的小动物，如今能长到人指头大小，毒性极强，传染性也很强。

    在动物变异后，曾发生过好几次由动物传播的大规模传染病，传染性极强，发病时间又短又快又急。一旦传染上到发病死亡，只需要短短四天。因此哪怕解药研制出来的很快，也依旧死了不少人。

    山海植物园如今还有一个很受好评的地方就是，这里几乎没什么蚊子苍蝇和小昆虫出没，不用担心会被动物咬。

    去别的植物园时，都要全副武装，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好才行。

    在裸子植物园转了两圈，华灵檀瞅着一条蛇从自己脚下爬过去，那是条绿油油的蛇，看起来像跟棍子一样。

    她随手把蛇拎了起来，细长的蛇在她手中卷了卷尾巴，冰冷的盯着她吐了吐信子，但是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不许攻击人类，听到了没有。”华灵檀指着它的脑袋告诫道。

    蛇又长长地吐了个信子，好像很懵懂的样子。华灵檀将之放上树之后，它就慢悠悠地爬走了。

    既然是一个区，自然要品种齐全才好。

    华灵檀盘算着缺了哪些植物。

    当初华东植物园离开的时候，几乎带走了全部珍贵品种，剩下的都是普通到野外都能找到的植物。

    凑不齐也只能慢慢来，有空还是得去野外多挖点回来。

    现在就是把现有的植物给重新排列一下，休整一下这片区域的道路，尽量弯弯绕绕一点，让人把每株树都可以欣赏到。

    确定好晚上带大妖们来干活，她就离开了裸子植物园，走了好一会，到了废旧的科普馆。

    刚刚她突然想到要在科普馆做什么科普了。

    植物有千千万万种，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植物属于什么属什么科，有些植物长得不像，但是追究起来还是亲戚。

    有些植物因为环境原因，无法在这个地方种植，但是他们可以收集它们的叶子放在科普馆。

    华灵檀知道从前有一种新兴的手工艺叫押花艺术，就是利用特殊的方法将植物脱水保色干燥，做成平面花材，然后再用奇思妙想将这些花材做成一幅幅精美的画。

    到时候，作画时每一幅画可以限定只能使用什么类的材料，做好画后最后可以用虚拟技术，在画上介绍这些花材是什么植物，都有什么习性特性。

    这样既有趣味又有科普性。甚至还能在科普馆准备材料，让游客自己动手创作，如果作品优秀，还能直接署名留在科普馆展览，供后来人观赏。

    这样一来，还顺带有了互动性。

    想法很好，只是这么多花材都需要买，还有能做押花的人也要找。

    废旧的科普馆很大，里面空荡荡的，还能看到墙上已经退了色的人文宣传。

    华灵檀花了半个小时转了一圈，科普馆分上下两层，一层室内还中了不少植物，不过这些植物大多死了，现在里面都是杂草。

    心里有了点章程，这里可以动工重新装修，然后也可以着手购买花材了。

    确定好两个地方，时间已经偏午，华灵檀赶紧去了多肉园。这会所有多肉都已经种好了，巴雅尔在跟人一起收拾，萨仁在交待注意事项。

    华灵檀忙上前招呼：“辛苦你们了。”

    “没事。”萨仁笑了笑，“我很喜欢跟它们打交道。”

    多肉不能过多淋雨，因此一般多肉园都不会直接建在室外，多少会搭个棚子。棚子不止要阻挡雨水，还要调节温度。

    像之前蓝石莲那样野蛮生长竟然没死，反而长得到处都是，简直就是奇迹。

    这多肉园什么都弄了，就是独独没有搭棚子。

    最近天热也没有雨，还能拖两天，华灵檀越发觉得，不该让装修公司那么早走的。

    原本就只打算逗留一天，因此萨仁和巴雅尔决定今天就走，早点登上飞船，明天一早就能回到玉华。

    现前就谈妥了要送他们蓝石莲，因此，华灵檀这会就跟萨仁一起进了园子，特地摘了一颗老桩出来，又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摘了五六朵新生还没长大的蓝石莲。

    “这些蓝石莲的颜色非常纯粹，像宝石一样，与别处见的不同，似乎是变异了，我们植物园种的也有，回头种在一起比对比对。”萨仁道。

    华灵檀笑了笑：“那肯定是我们园长得更好。”

    摘了蓝石莲又挪了一株虹草。

    虹草非常高，萨仁他们来时带的装置无法储存，只好把虹草段成两截。

    华灵檀不放心，在虹草的根部偷偷撒了点息壤的粉末，能保证另外一半也能长出根茎，不至于丢弃。

    这次跟玉华植物园的交易不可谓不愉快，对方非常尽心，两园算是交上了朋友，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离开的时候，华灵檀亲自送他们到了车站，与两人惜别了很久。

    回程那会，时间正偏下午三四点，仲夏的阳光正毒辣，飞行器内部的温度都有点升高了，华灵檀把飞行器开得飞快。上方是一望无际的蓝天，下方的旷野是一片绿色。

    飞行器内的风是流动的，很温和很清新，温度适宜，她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而手机就是这个时候响的，把飞行器设置了自动模式，华灵檀接通后，意外地看到了车驰飞略有些焦急的脸。

    “园长，肉肉不见了！”

    华灵檀的心顿时一沉，她眉头猛地皱起，急急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罗波在一旁快速把事请说了一遍。

    肉肉一向在园里没有拘束，想跑到哪就跑到哪，大家都见过华灵檀和员工抱过他，齐枝，车驰飞，紫青，甚至金易都抱过，肉肉有时候也会骑在小水背上在园里驰骋。

    凡是关注过植物园的粉丝们，在刷图的时候都看到过他，知道他是车驰飞的弟弟。

    这样的情况下，也经常有游客跟肉肉说话打招呼。

    华灵檀知道肉肉能力也不算差，比之罗波是墙上百倍，从前又一直躲着人类，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是对自己不利的都能轻易察觉，他刚来那天，华灵檀还特地吓过他，说有人类喜欢吃他这样的小孩，因此他的安全，华灵檀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这里一群大妖，还能让他被人贩子拐走不成。

    但世事无绝对，肉肉就是失踪了，还是被人带走的。

    下午的时候，因为天热，游客都往阴凉处走，难免会碰到防护光网，又不少人都被电到了。

    有几个没素质的在旁边吵吵嚷嚷闹事，齐枝几人外加保安队都过去调节，一片闹哄哄的。

    肉肉也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看热闹。

    随着山海植物园名声渐大，很多家长都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现在又没有计划生育，正是确认的时候，一家有个两三个孩子都是正常的。

    因此植物园里的孩子也很多，两三岁的抱在怀里，五六岁的牵在手边。

    见有热闹看，就牵着孩子去看热闹，一不留神，孩子就被人群挤了出去。

    植物园新装了一批监控，几乎覆盖了大部分角落。

    但是，现在有种设备，叫干扰器，携带干扰器的时候，不仅手机会受到影响，监控也会。

    几个人贩子用一种东西在孩子眼前一蒙，孩子瞬间闭上眼睛，然后他们再把孩子往肩上一抱，带着人出园上飞行器离开了。

    肉肉很快就发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

    它从植物上知道，有两个孩子被带到了停车场的飞行器上。

    为什么要抓孩子。

    肉肉突然想到华灵檀曾经跟自己说的，人来会吃孩子。

    他顿时愤怒了起来，想也没想地就往植物园外跑去。

    他平日就一直跑来跑去，家长都没有什么意见，其他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因此也没在意他为什么要往植物园外跑。

    那是一辆挺大的飞行器，外面看不出来，其实里面是有两层，孩子被关在了下面一层。

    但是现在飞行器被锁着，进不去。

    肉肉左右看看没有人，低头直接化成原型，顺着一点点缝隙往里挤了进去。

    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被绑起来昏过去没有反应了。

    他给人松绑，使劲拍了拍他们的脸：“快醒醒。”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用了什么东西，两个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肉肉皱眉想了一会，觉得这事还是找大人更靠谱，但是，正当他要变回原型准备离开的时候，飞行器的门被人打开了。

    一男两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催促女人快上来，赶紧离开。

    女人哼笑了一声：“我们肯定比那边人多。现在从哪条路走？”她问。

    男人道：“直接去港口，恒川市不属于华国，他们就算发现了一时半会也抓不到我们。”

    说着，飞行器快速启动，竟是直接离开了。

    肉肉躲在舱底，计算自己如果直接制住三人有多大的把握，只是，他一直都是见了人类就躲，从来没有打过，可能会有点小小的问题。

    就在他皱眉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传入耳中，肉肉侧耳听完，眉头很快舒展开，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喜色，他的胳膊往前一揽，果然揽住了什么东西。

    等华灵檀赶到西野市的时候，距离肉肉失踪，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她连飞行器都没挺稳，直接落在了植物园里，下来后她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人了没？”

    此时所有大妖都聚集在了一起，现场有点乱，有两对父母抱着孩子在痛哭，罗波在一旁安抚。

    华灵檀有点愣，她不过才离开了两个小时，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侧耳细听了一下，似乎是这两家人的孩子都走失了，着急地差点报警，最后被植物园的员工找到了，两家人抱着孩子哭过之后，就对植物园千恩万谢了起来。

    华灵檀猛地看向没出声的几个大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肉肉没有失踪？”

    “不，确实失踪了，有人贩子。”金易说道。人贩子的概念还是其他人告诉他的。

    华灵檀惊疑不定大妖们表现的太淡定了，一点都不担心肉肉的安全，她的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了一遍，突然发现小火竟然不在。

    “没有人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了么？肉肉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有危险么？”

    她看向黄古，黄古会算，肯定知道人被带到哪了。

    黄古不慌不忙地安慰她：“不要着急，他没有危险，小火正跟在他身边。虽然算不清楚，但是这次应该会有点意外惊喜。”

    华灵檀？？？

    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惊喜可言，不是惊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