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妈妈是爸爸的，你只是一个意外 (2)
一个球。
“爸，妈，你们两个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来了啊，万一我在换衣服怎么办？”
安好听得冷笑一声往被子里的凸起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身上哪块皮我没见过？”
“我都长大了！”
裴笙冷冷出声，“出来。”
被子下面闹闹小身板一颤，“爸，不出行不行？”
“你可以试试。”
闹闹：药丸。
恰巧安好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好是闹闹的班主任，联想到今天这孩子的反常劲，安好把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先跟电话对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你好，何老师。”
闹闹：真的要完了。
“你好，裴弋溗同学家长吗？”
安好：“我是。”
“是这样的，裴弋溗同学今天跟三班的同学起了点冲突，两个人在放学后打了一架，鉴于那位三班的同学情况有点严重，对方家长现在找到学校来了，您现在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学校一趟？”
安好在听到冲突的时候，就把手机改成了扩音。
等挂断电话，安好拍了拍床上装死的闹闹，“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班主任都把电话打给我了，让我跟你爸好好听听你的光荣事迹呗。”
闹闹自知这下真的躲不过去了，任命地把被子掀开，脸上的那抹黑青顿时毫无遮掩的被裴笙和安好看到了。
“爸，妈，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这次真的不是我挑的事。”
“等下，阿笙，你先给我去那瓶药油来。”
刚才听见闹闹打架安好无疑是愤怒的，但这会看见小儿子脸上的黑青，那股愤怒顿时转换成了心疼。
裴笙一言不发出了房间拿药油去了。
等着安好细细用药油把闹闹脸上的那抹黑青推开，才正式开始了‘审讯’。
闹闹察觉到自己刚刚扮可怜有用，闹闹小脸一蔫，“爸妈，你们不知道三班的那个高伟强有多可恶，他偷偷掀我们班上女同学的裙子，还扯人家的小辫子，坐在我后桌的莉莉都被他们扯得去理发店剪了短头发。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又看见他拦了一个上一年级的小孩，跟人家要保护费，为了翻钱还把人家书包给扯烂了，我一时间气不过，就上去把他给揍了一顿。”
“然后脸上也挨了人家一拳头。”安好凉凉开口补充道。
闹闹朝安好拱拱手，“学艺不精，还请母上大人见谅。”
“少贫。这么说，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了？”
闹闹刚想点头，撇见安好有些冷的脸色，登时动作一僵。
“行了，”裴笙伸手拉住安好，看了眼闹闹，“既然你今天没什么胃口，那就别吃了，待在床上好好反思一会，下午我跟你妈妈一起跟你去学校。”
说完拉着安好转身就走，没理会自家小儿子的望眼欲穿。
然而等回到饭桌上，裴笙拿起手机，联系了李直，“给我把柳田第一小学三年级三班，一个叫高伟强的学生，曾经欺负过哪些同学，一个个找出来，下午让那些同学家长去学校作证。”
放下手机，裴笙抬头对上安好闪亮亮的眼睛，“吃饭吧，我给那小子在厨房里留了两个包子。”
番外【5】完胜
闹闹本来还以为今天会没有饭吃，耷拉着脑袋准备跟父母去学校，在路上就被安好塞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吃吧！”安好听着他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叫唤，又递了一瓶酸奶给他，“你爸爸给你准备的。”
闹闹扭头去看裴笙不苟言笑的脸，讨好的蹭了蹭，“谢谢老爸。”
但他把两个包子和一瓶酸奶都吃下肚，裴笙幽幽的声音响起，“我很老吗？”
闹闹：“不老不老，绝对不老，爸爸，你正值青春年少……”
没等他把恭维的话说完，裴笙果断伸手，捂住了闹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你还是闭嘴吧。”
距离学校越来越近，闹闹也不出声了，小脸儿紧绷开始越来越紧张。
打架的时候凭着那股冲动险些把人给废了，等再回想起来，难免有些恐慌。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八九岁的孩子。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李直下车去登记，回来后把车子往校园里面开，最后停在了行政楼前。
安好看了一眼紧张抓着裤腿的闹闹，拍拍他脑袋，“下车吧。”
闹闹抬头，对上安好带着一抹笑意的眼睛，定下神跟在安好身后下了车。
“人都到了吗？”裴笙问了李直一声，站在行政楼门口等安好和闹闹。
“陆玖说还有三分钟就能进来了，一共找了三位家长，其他两家距离太远，一时赶不过来。”
裴笙点点头，拉住安好的手，踏上了行政楼的台阶。
跟大厅的值班人员问了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办公室，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老师，我家孩子还在医院躺着呢，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啊！那个打伤了我儿子的小崽子，还有他父母，一定要给我儿子赔礼道歉。”
“我让孩子来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让他挨打的。这件事我一定要一个交代。”
“高同学家长，对于高同学受伤我这个当老师的也很痛心，但是他会挨打，是因为别人看到他收小学生保护费，这个行为也是不可取的。”
“什么收保护费？你们都看到了？有证据吗？”
一班和三班班主任面面相觑。
高伟强那孩子还是有些脑子的，特意选择了监控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来欺负小学生，他们也是听其他小学生告的状，哪里亲眼所见过。
“没有证据，你们怎么证明我家强强收小学生保护费了？”
正僵持间，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一班班主任松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一家三口，小声提醒了一句：“现在高伟强家长有些激动，待会说话不好听，还请你们见谅。”
安好点点头，“其实我们在走廊上就听到了，他儿子受伤，都是当父母的，我能理解。”
刚耗费精力应付一个蛮横不讲理的，这下遇上安好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家长，一班班主任忍不住面上一松，让开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进。”
安好拉着闹闹的手腕，和裴笙并肩走了进去。
“就是这孩子打成了我家强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的心，下手那么重，你们这两个家长是怎么当的？”
裴笙和安好刚站定，就被动对上了来势汹汹看样子是高伟强母亲的女人。
裴笙上前一步，目光一冷，成功让对方停下了脚步。
“你儿子做的事情不止收保护费这一件，我不相信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清楚，德行有亏的孩子，打了就打了，正好让他长点儿教训。”
裴笙这番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一班班主任，他本以为安好应得好好的，哪知道上场的是这家里的男主人。
而且气势丝毫不弱。
被裴笙冷眼瞪着不敢上前，高伟强他妈干脆一拍大腿，“天哪，夭寿哦，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要不是强强他爸出差去外地，我怎么会受这种欺负啊！”
这副泼妇骂街的姿势又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裴笙看也没看她这唱念做打的一套，牵着安好的手绕路走到一组沙发前，“坐下歇会儿。”
安好拉着闹闹的手坐下，看着裴笙拿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怎么样了？”
裴笙挂断手机朝安好点点头，“人已经到了，马上就进来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这次还是一班班主任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俱是神色不佳的三个人又是一愣，“请问你们找谁？”
“高伟强家长在这里吗？”
一班班主任下意识的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对方就先一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环视了办公室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神色狰狞的女人脸上，“你就是高伟强他妈妈？”
“啊我是。”李云对上对面两男一女阴沉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猛的一跳，“你们找我？”
“我是曲莉莉的家长。”
“我是李萌萌的家长。”
“我是田宇的家长，就是今天中午被你儿子威胁收保护费的那个小学生爸爸。”
李云的手终于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三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三个人的孩子，很有可能都被他儿子欺负过。
现在人家来算账来了。
现在要怎么办？
李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能承认，反正对方没有证据，她只要咬死了自家儿子没有做过就行。
裴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动声色的跟和三位家长一起进来的李直点了点头。
在李云摇头准备否认的时候，先一步打开了手上的平板并点了播放键，“我这个平板里面有一个视频，大家不妨先看一下。”
李云心头一跳，下意识上前去夺，却被李直轻而易举的闪开。
“高伟强同学的家长，您难道心虚了不成？”
这句话一说，李云再也没有由头去夺平板了。
而这时，平板上的视频已经开始播放了。
画面中显示的地点显然就是学校的后巷，画面有些抖，应该是用手机拍摄的。
前段视频手机的主人应该是在拍周围的风景，三分钟之后，画面定格在街角一高一矮穿着学生服的两个小男孩身上。
首先是高个儿男孩伸手，看嘴型应该是说了什么，然后那个矮个男孩慌忙摇了摇头同时往后退，不过只退了两步就被迫停止了，因为他的书包带子被扯住了。
高个男孩把书包从对方身上粗暴的扯下来，矮个男孩伸手去夺，却被狠狠一推后退了几步坐到地上。
书包拉链被粗暴地拉开，高个男孩从里面的文具盒里拿出几张花花绿绿像纸币的物价，卷了卷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然后把书包我还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头上一扔，又说了几句看样子是在威胁的话后，一脸得意的转头准备离开。
视频到这里终止，看完全部视频的那个自称田宇爸爸的男人脸色已经铁青一片，看向李云恶声喝道，“视频都有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这视频作假。”李云慌忙摇头，“我家强强肯定不会欺负人。”
裴笙牵着安好的手，神色淡淡，“需要我给你把拍摄这场视频的人找出来吗？”
站在一边儿的两个班主任这会看着就会一面倒的局面，也想明白了，不管是这后面来的三位学生家长，还是这条作为证据的视频，都是人家早就准备好了的。
目的，就是一击致命。
“我家萌萌从小就爱漂亮，可自从进了三班后，就再也不敢穿裙子了，我一问她孩子就哭，现在我才知道她班级里有一个爱撩小姑娘裙子的小色狼，就想问问高伟强妈妈，你们家都没有家教的吗，这行为简直太恶心人了。老师，”穿了一身西装套裙的女人看向三班班主任，“如果像这样的害群之马不能及时从班级里剔除出去，我会立刻给我女儿转班级。孩子还小，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在童年时代有任何阴影。”
这下，就连三班班主任的脸色也变了。
不等他说话，另一个学生家长也紧接着开口，“还有我家莉莉，孩子对那一头头发宝贝得不得了，前几天却哭着让她妈妈带去理发店给剪了。我不觉得这是孩子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这是比恶作剧性质更恶劣只为了自己高兴而让别人承受痛苦的直接恶意，如果高伟强同学不走，我也赞成给我女儿转班，不，转校。”
这话一落，其他两人也一脸赞成地点点了头，目光扫过苍白着嘴唇的李云，落在了忙着擦汗的三班班主任脸上。
虽然没有说话，但这种无声的威胁最为致命。
要是班里的孩子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转学，那他这个班主任的位置也不用做了，直接去教导处交辞职信就行了。
“两位家长，这事好商量，好商量，大家先坐，这件事总要讨论一个结果出来。”他殷勤的搬了三把椅子递过来，唯独少了李云的。
等三人坐下，三班班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就代表着还有商量的余地。
随后目光又转到李云身上，“高同学家长，你看这证据也有了，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强强他收小学生保护费是不对，但这孩子也不能打他呀，这打的光是医药费就上千，他才收了多少钱的保护费？”
安好听到这番辩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李云的眼神有些叹为观止。
这是什么奇葩言论？
不过不等她开口，刚刚坐下的那位萌萌妈妈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这难道还能怪别人不成，要是你儿子不收人家保护费，人家会忍不住打你儿子。要我说打的好！”
其他两个人也点点头。
不光是这样，那个田宇的家长还走到坐在安好旁边的闹闹面前，“谢谢你小朋友。”
闹闹忙站起身，摸了摸小脑袋，又偷偷看了安好和裴笙一眼，“我也是看不过去他这种行为，没忍住上去给了他一个教训。”
这次事件终于尘埃落定。
李云不仅没有为自己儿子讨到医药费和道歉，还赔偿了田宇家长等额的保护费，捏着自家儿子的退学书灰溜溜地出了学校。
不过回到家后，裴笙还是把闹闹给叫到书房面壁思过了两个小时。
相比起他哥哥敦敦来，闹闹这孩子还是冲动了很多，或者说是容易热血上头。
如果是敦敦，裴笙相信他不仅能够教训到那个高伟强，还能让对方找不出来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对于裴笙的这个决定，安好也无视了自家小儿子可怜兮兮的目光。
私心里，她也是支持裴笙这个做法的。
闹闹这孩子，确实应该好好磨一磨性子了。
这次还好，双方武力值有些悬殊。但一下子呢，要是打不过对方，进医院的就是自家儿子了。
所以安好难得的也跟着铁了心。
几天之后，安好收到了言汀女儿楠楠准备结婚的消息。
她正准备给闹闹请假，然后明天一早一家三口飞往长青去参加婚礼。
然而当天下午，陆袅脸色不太好看的来了小院。
“夫人，我查出了一点儿不好的消息。”
安好看她这副表情，心里也是一沉，“说。”
“陆远有婚内出轨的迹象，对象就是那个李彤。而且，”陆袅说着脸上带了一次嫌恶之色，“我还查到，他在网络上，跟好几个女人都保持了暧昧，虽然身体没有出轨，我相信他思想早就已经出轨了。”
安好有点儿难以置信。
她印象里的陆远，还是那个谦逊有礼，老实正直的年轻人。
哪知道人怎么就能变得这么快呢。
“照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人离婚的决定或许是对的，就是有点可怜小一那孩子了。”
“夫人，那个李彤？”
“明知道陆远是有妇之夫，还跟陆远暧昧，也是个三观不正的。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吧。”
“至于陆远，你过段时间等他和卫七七离婚后，把他外派到桑越那，省的两个人都在研究所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又伤感。”
安好叹口气，“还有，七七那里，暂且瞒着吧！”
番外【6】改变过去
卫七七和陆远到底还是离了婚。
他们两个人的女儿最后判给了卫七七，这里面也有陆远没有争取的原因。
倒是让安好出乎意料的是，小一这孩子面对父母的离婚表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安好好奇之下问她为什么没有哭也没有闹。
小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语气平静的回答：“因为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开心呀，既然不开心，那就分开好了。我现在也长大了，没有爸爸妈妈陪着，也没关系的。”
等小一逼着书包上学去了，安好回头看向虚掩的卧室门。
卫七七从里面走出来，捂着嘴巴眼眶通红。
安好抬手示意她坐下，“小一很懂事。”
“是我不好，让她小小年纪就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卫七七抽抽鼻子，“对了，安姐，听说陆远要调走了是吗？”
安好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现在见面难免会尴尬，所以我把他调到桑越那边，正好他那边也缺人手。”
“安姐。”
“嗯？”安好对上卫七七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您会把陆远调走，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吧？”
安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了？”
“我们两个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总会察觉出来点儿什么的。不过现在要怪也是怪我当年识人不清，没能看出来陆远那张面皮下的真面目。”
安好看出卫七七不需要什么安慰了，看起来也自己调整好了心情，这才起身离开。
自此以后，安好也没有再关注陆远那边。
她认可陆远的能力，却不怎么认可这个人的人品。
以后在桑越手下，陆远做事是好是坏，也就让桑越自己去处理了。
倒是那个叫李彤的小姑娘，之后闹出了一些事情。
据说这姑娘包裹款款的去寿城去找了一趟陆远，最后两人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姑娘抹泪离开，自此彻底断了消息。
这边安好参加完楠楠的婚礼，回来后就给敦敦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敦敦啊，你跟婳婳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电话这头的敦敦眉头一动，“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这不是刚去参加完楠楠的婚礼吗？就突然把你给想起来了。”
敦敦：“……妈，我们不急。”
安好：“你这马上也都27了吧，书上说男的27到30岁是生孩子的最佳年龄，妈是为了你跟婳婳着想。”
敦敦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女朋友的身影，连忙跟电话这头的安好道了一声晚安，利落的把电话挂断了。
云婳端了一托盘夜宵进来，“是阿姨打过来的电话吗？”
敦敦点点头，也没说这通电话是来催婚的，饶有兴致的看向托盘，“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不是说想吃酒酿圆子了吗，尝尝味道怎么样？”
安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叹口气，孩子大了就管教不了了呀。
裴笙从她身后走过来，“有什么好管的，你管我就行了！”
安好偏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眼神还没收回就被裴笙俯身含住了唇瓣，随即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安好下意识的轻呼一声，伸手勾住了裴笙的脖子，忍不住娇嗔道，“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让你没力气想这些有的没的。”
听着裴笙有些沙哑的嗓音，安好忍不住耳朵一热，“都老夫老妻了，说话注意点。”
“什么老夫老妻，阿好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小姑娘。”
“嘴巴怎么那么甜？”
“过来之前抹了蜜。”
安好：“……”
___
珉螭的追妻之路无疑是最漫长的。
无论他怎么明示暗示，荀染都没有给过他明确的答复。
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偏偏珉螭心里苦呀。
他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珉螭是清楚荀染过去的，关于这一点，荀染从来没有瞒过他。
但他并不在乎，那些只代表了荀染的过去，他只要现在的荀染就好。
可关键的是，荀染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恐怕任谁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国民女神，在爱人面前，一直都是自卑的。
珉螭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跟安好求救。
安好：“……”关键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荀染放下过去，难不成消除她那些不好的记忆。
安好选了一个阳光明媚，温度宜人。的天气，约上荀染一起郊游踏青。期间随意的问了句不愿意给他那个蠢哥哥一个名分。
荀染表情一顿，“这也是他的意思吧？”
安好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把人给卖了。
荀染苦涩一笑，“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可那段经历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心魔，我做不到忽视它，因为它真实存在过我的人生里。”
“让我好好想想吧。”
听到荀染这番话的不只有安好，珉螭隐在暗处也从头到尾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过了两天之后，珉螭突然再一次单独找了安好。
“妹妹，帮哥哥一个忙。”
___
荀染拽了拽身上刚盖过屁股的裙子，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紧张。
队伍最前面，穿着一条黑色包臀裙的妈妈桑正跟他们这一群小姑娘训话。
“姑娘们可都听好了，这包厢里的客人都身份尊贵得很，等进去后被客人选上了，一定要给我伺候好了。当然，要是能讨到客人的欢心，也是你们的本事。大家来这儿的目的我们都心知肚明，在这里我就先祝大家成功了。”
包厢门被推开，妈妈桑先进去朝里面沙发上坐着的人鞠了一躬，“打扰一下，诸位要的姑娘们来了。”说完扭身击了击掌。
荀染一不留神就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进去之前她下意识的又拽了下裙子，咬咬牙赶上了队伍。
包厢里灯光迷离，一时间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她们这些即将被挑选的姑娘站在灯光底下，而那些客人都坐在暗影里，看过去只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头，但荀染能清晰的感觉到，对面那一双双眼睛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让她有种被当成货物在挑选着的感觉。
“哈哈，今天我们可都是陪衬。珉总，您先挑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角落里一道清越的声音传出来，荀染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
“就你吧，穿黄裙子的，最后进来的那个小丫头。”
这话一落，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原来珉总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
“小丫头长得好，我一眼就看上了。”那个叫珉总的爽快承认道。
“小冉，叫你的，怎么不过去呀？”妈妈桑走过来扯了荀染一下，又朝沙发那边赔笑道，“小冉今天第一天过来上班，还请您见谅。”
荀染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叫的是自己，暗暗稳了稳心神抬脚踩着还不太熟练的高跟鞋走过。
离得越近，对方的样子也就越清晰。
荀染只觉得自己心漏跳了一拍。
她之前当服务员的时候见过不少那些脑满肠肥，形容猥琐的中年人，伸手去吃那些漂亮的姐姐们豆腐的场面，本来她也做好忍下恶心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客人居然是这么一个长相出色的男人。
心头的那股反感不知不觉消散了很多。
珉螭看着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小丫头，看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头一阵柔软，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坐吧。”
荀染小心地坐下半边屁股，想想又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你好。”
“我姓珉，你可以叫我一声珉哥，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珉哥，我叫小冉。”
“艺名？”
“算是吧。”
两人说话间，其他人也挑好了人。
妈妈桑把没挑上的带走，包厢门被合上。
荀染眼看着周围的人已经玩开了，跟着硬着头皮端起面前的酒瓶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自己又拿了一杯，“珉哥，我敬你一杯。”
珉螭拿着酒杯没有动，荀染咬咬牙，刚准备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下去，斜刺里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珉螭伸手拿下荀染手上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上。在荀染神色惊疑间，抬头喊了一声正在点歌机前点歌的包厢服务员。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穿着兔子服装的包厢服务员羡慕的看了一眼坐在珉螭旁边的荀染。
能有这么有颜值顶尖的客人，就算没有小费也是这个穿黄色裙子的小丫头赚了。
只可惜，他也没有这个小丫头那么好的颜色。
她这边心思正活泛着，冷不防就听到，“小丫头还小，你去拿一盒牛奶过来。另外，再加热一下。”
服务员听了一愣，微笑的表情出现了一抹空白。
“对了，忘了问你饿不饿？”
荀染啊了一声，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再拿点好消化的夜宵过来。”
等服务员走后，荀染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小声的跟这位让她叫珉哥的男人道了声谢。
她为了赶时间，确实没吃完饭就过来了。空腹喝酒的感觉不好受，但为了讨好客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本来她在心里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客人居然主动帮她叫了夜宵。
一时间荀染简直感动得无以复加。
等夜宵的时间里，珉螭不喝酒，荀染自然也就没有劝酒。
两个人就在四周的觥筹交错间低声说起了悄悄话。
“小冉今年多大？”
“十八周岁。”
“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呀，怎么就出来工作了？”
要是别人问这句话，荀染会顾左右而言他，巧妙的岔开这个话题。
但想到那杯即将送来的温热牛奶和夜宵，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太温和，荀染感觉自己竖起来的那身盔甲无声无息软化了。
“上不起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其间却满含了荀染的无奈。
一想到家里那一摊子，荀染就忍不住弯了弯身子，脸上也多了一抹忧愁。
珉螭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拍拍荀染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还是循序渐进吧。
牛奶和宵夜端上来，珉螭又要了两个干净的空杯子，把牛奶给倒上。
“干杯。”
两人把牛奶喝完，珉螭把筷子递过去，自己也拿了一双。
“尝尝看对不对胃口？”
荀染感激的看了眼珉螭，包厢里这么多人，要是光她一个人吃，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但有人陪着就不一样了。
当然，大部分都是荀染在吃，珉螭都是象征性的夹几筷子。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在别的姑娘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情况下，只有荀染把肚子吃的滚圆。
临到退场，荀染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些依依不舍。
回到暂时的休息间后，荀染拿杯子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后就遇到了一个阴阳怪气儿的。
“某人可真是好命啊，这上班第一天一口酒都没喝，反而还在包厢里吃了顿饭。快跟我们说说，小冉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讨人喜欢呀？”
荀染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对方一噎，瞪了荀染一眼，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荀染喝了一杯水，刚把水杯放到自己的柜子里，休息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都出来，又有一包厢的客人到了。”
荀染理了理身上的裙子，跟着前面的人正准备出门，被刘姐伸手按住了胳膊。
“这次你不用过去了，要是没事就先回家吧，别忘了去前台领你的工资就行。”
荀染心里一惊，“刘姐，您这是准备解雇我吗？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跟我说，我一定改。”
“哎，不是。”刘秀拍了拍荀染的手背，“小冉你是珉总定下来的，以后啊，你只需要给珉总一个人服务就行了。”
刘姐这句话一落，荀染就感觉到了前面能把自己扎得千针百孔的视线。
“哦，好，我知道了。”荀染愣愣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回家了，刘姐。”
“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荀染换了衣服到会所后门打车，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是今天打车的人太多，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打到一辆。
她跺了下脚，准备去公交站牌那坐公交，身侧行驶过去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她前面不远慢慢停下。
荀染正警惕间，车子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番外【7】改变自己
“回家吗？我送你吧。”
荀染忙摆摆手，“不用了，我去前面坐公交就好。”
“都这个时间了，对女孩子来说坐公交也不安全。上车！”
荀染被泯螭强势的语气吼住，咬咬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系上安全带。”
荀染乖乖照做。
泯螭在导航仪上点了几下，“说一下你家的地址。”
荀染迟疑了下，把她家附近不远处的公交站点说了出来。
泯螭在不动声色地启动车子，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对陌生人有警惕心，这点小丫头做得很好。
车厢里静静的，半个小时后，车子在目的地停下。
荀染跟泯螭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又朝泯螭挥了挥手，这才往家的方向赶。
不曾回头的她没有注意到，在自己从下车到家门口的这段距离里，一直有一辆车子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一直到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为止。
白天的荀染在市中心一家高档咖啡店里打工，当然这也得益于她的好相貌。
一张好看的脸，总能愉悦身心。
在她端着两杯刚刚煮好的咖啡经过一个隐蔽的卡座时，两个女孩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听说了吗，对面的珉洋娱乐好像要拍一部大型的IP剧，据说这个剧的演员准备公开选角呢，我们要不要去试试看？”
“听说是一部仙侠剧，要求去试镜的演员第一个标准就是一定要漂亮，试镜还不允许化妆一律素颜。我觉得啊，我跟你，都没戏。”
“别这么悲观嘛。反正咱们也不是去试镜女一女二这样的主演的，能在这种大型IP剧里面跑个龙套也行啊。”
“那，去试试？”
“那就说定了，喝完咖啡，咱们就去对面要张报名表。”
荀染路边窗边的时候，下意识地扭头望了眼街道对面的那幢高楼。
珉洋娱乐四个大字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像极了那些在镁光灯下面光芒万丈的明星们。
她心里升起了一丝浅浅的羡慕。
晚上，荀染刚在休息间换好衣服，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刘姐给拉走了。
“那位泯先生已经等你快半小时了，以后尽量来早一点哈，万一让客人生气了，那钞票可就在你眼前飞走了。”
荀染忙点点头，“我知道了，刘姐。不对，我们这是要去哪？”
等走到电梯门口，荀染才察觉出不对来，下意识地停住了脚。
“你看，我忘了跟你说，这会所里，咱们现在站得这一层要求来的客人一定不能缺钱，而这上一层吗，仅仅是有钱还不行，必须身份够高够有背景。小冉你也是走大运了，居然能在来这上班的第二天就去上一层，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你刘姐我。”
荀染：“······”一脸懵逼。
她这是无意间抱上了一条大粗腿吗？
那位泯先生目前看起来人不坏，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毕竟现在对她来说，钱，还是第一位的。
提起钱，荀染又不由得想到了白天时候那两个女孩的聊天。
当演员，肯定能比她现在挣得多吧。
不过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演绎天赋？
荀染摸了摸自己的脸，跟在刘姐身后穿过铺着长毛地毯的走廊，最后停在了一扇低调奢华的实木门前。
刘姐抬手敲了敲门，征得里面的人允许后，把门推开让出自己身后的荀染，“小冉，进去吧，好好表现。”
荀染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跟昨天那间灯火迷离的包厢不同，她此刻进来的这间包厢不算大，但装饰明眼看起来就知道要考究多了，房间内开着暖黄色的灯光，温馨得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卸下心房。
进来后荀染才发现，包厢里只有那位泯先生一个人。对方正坐在棕色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下一秒抬起脸来，朝自己招了招手，“过来。”
荀染走到她身侧小心坐下，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先喝杯水。”
泯螭点了点桌子，荀染拿起桌上被水杯，温度正好。
一杯水喝完还没等她把杯子放下，旁边又紧接着问道：“晚饭吃了吗？”
“啊，还没来得及。”
“等你下班都得十点多了，小冉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吃晚饭？”
荀染下意识地想要摇头，但对上那双好似能洞察一切的眸子，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最近想减肥。”
“你现在这个身材还用不着减肥。”泯螭低头，看了眼小丫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眸光微盾顿，“我正好也没吃，要不要陪我吃顿饭？”
荀染只好点点头。
“想吃什么？”泯螭按了房间里的呼叫铃，偏头问荀染。
“我吃什么都行。”
“那我就自己点了。”
对于泯螭点的菜，荀染是越听越惊讶。
她怎么感觉，这些菜都是给自己点的呢？
居然每一道，都甚合自己的口味。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跟人家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说不定这位泯先生跟自己口味差不多呢。
她太自恋了。
等菜上来，两人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
有一道菜放在泯螭面前，离得荀染有点远。
但荀染又最喜欢那道菜，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微微俯身，把筷子伸了过去。
泯螭刚好抬头。
“你的手怎么回事？”
“啊？”荀染一愣，顺着泯螭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食指位置，“哦，白天倒咖啡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给碰洒了，已经冲了凉水，明天应该就好了。”
泯螭没有再说话，不过等到两人吃完饭，他就叫来了一个服务员，吩咐对方去药店买烫伤膏去了。
荀染：“······泯哥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皮糙肉厚惯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啥。”
“女孩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怎么能不重视起来？”泯螭一脸坚持，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要效果最好的，味道也不要太大。”
荀染：“······”虽然觉得这位泯先生对她有点关心热情过头，但她此刻心里真的很暖。
等烫伤药的时间，两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不过或许是刚刚一起吃了饭，此刻两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太过尴尬了。
你用电脑我玩手机，相安无事。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啊？有吗？”
泯螭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目光落在荀染手里拿着的手机上，“你手机上的那个新闻页面已经静止不动了三分钟。心里有事？不妨跟我说说。”
荀染抬头，对上泯螭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鼓励。
“今天在咖啡店的时候，我听到两个女孩子说珉洋娱乐准备给一个大型IP剧选角的事，听说只要你长得漂亮，够自信就可以报名，我，有点心动，但我没学过演戏，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演，但还是想去试试看的。”荀染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泯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不自量力啊？”
“这有什么？”泯螭忍不住勾了勾唇，眼角也多了一抹笑意，“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应该去试一试啊，不试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我看好小冉。”
回到家里，荀染洗了澡又给自己细细涂抹了烫伤膏，一头趴到床上。
“我看好你。”
“我看好小冉。”
······
翻来覆去脑海里滚动的都是这几个字啊！
临睡前，荀染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咖啡店里的店长请了一天假。
然后在家里把自己细细地打理了一遍，又换上了她觉得最好看的衣服，最后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荀染，我看好你。”
泯螭端坐在会议桌后，听完秘书给自己汇报的各项数据后，冷不防问了一句，“《仙魔图》的选角最近进行的如何了？”
秘书一愣，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家大老板会突然过问这件事啊？
好在公司里关于这部剧的讨论火爆得很，要不然她还真没办法立刻回答出来。
“现在已经选好了女二和女三还有男一男二等重要演员，还有一部分龙套，就是这个女一，明导演他也试镜了不少女演员，不过都不太满意。”
泯螭了然地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
秘书一头雾水地退出了房间。
按理说女主角迟迟没有选出来，他家老板应该发愁才对啊，怎么她刚刚偷偷看到的却是老板嘴角上扬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呢？
一定是他眼花了，回头下班买瓶眼药水才行！
荀染填了报名表后，就去看大屏幕上需要试镜的角色还有哪些。
高高悬挂在第一排加红加粗的，就是女一号齐凌雪。
下面的才是一些配角角色。
她在屏幕前站了一会，收到几道有些不太善意的视线后，这才抬脚走到了分发剧本的柜台前，“你好，请给我一本试镜女主角的剧本。”
分发剧本的工作人员听见声音也是一愣，抬头朝荀染看过来，闪了下神后还是问了一句，“小姑娘，你确定要的是试镜女主角的剧本吗？”
“我确定。”
“那好，你加油，因为这两天试镜女主角的人不太多了，可能很快就会叫到你，抓紧时间先熟悉一下剧本吧。”工作人员说着又递过来一个号码牌，上面印着‘012号’。
“谢谢你。”荀染写了对方的提醒，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地方，打开剧本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其实在她来之前是没有准备去试女主角的戏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显示屏上第一排的那道大红字后，她心揪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等到领剧本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想要试镜女主角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下了这个决定，她就一定要全力以赴。
然而不和谐的声音，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缺少。
“小丫头脸可真大啊，我都不敢去试镜女主角，前几天就连新晋四小花旦之一的柳柳都来了，不还是铩羽而归。要我说，这年头，年轻人还是谦虚一点的好，省的到最后落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捞不着。”
“就是，真不知道人家哪来的自信？”
·····
这两个人没有刻意掩饰声音，荀染自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在往常，她就直接怼回去了。
但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荀染尽量忽视耳边的苍蝇嗡嗡嗡，只把注意力灌注在手里的剧本文字上，一边默记自己待会用到的对白，一边细心揣摩着这个女主齐凌雪的性格和感情。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两个议论她的女人早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坐着，荀染自始至终都没抬头，只沉浸在了对剧本的分析中。
直到从试镜大厅里走出一个工作人员出来，“试镜女主角齐凌雪的12号荀染，准备一下，下一个就到你了。”说着还朝大厅张望了一下，“荀染，在不在，在的话赶紧到等候区落座。”
“嘿，你是12号荀染吧，叫你呢。”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荀染反射性地抬头看了过去。
“你刚拍我干什么？”
拍人的那位姑娘被荀染猛地扭头吓了一跳，不过在看到面前这张娇美若三月艳阳的脸后，那一丝丝的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笑容满面地热情开口道：“工作人员叫你呢，现在进去的是11号试镜女主角的，马上就到你了，赶紧去等候区等着召唤吧。”
荀染这才知道对方是在好心的提醒自己，忙感激地道了谢，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去了等候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等真正坐到等候区的椅子上，荀染才感觉到自己心底有丝丝缕缕的紧张开始蔓延上来，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默默告诫自己，“把心态放平，你可以的荀染。”
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11号试镜的时间分外长。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荀染和排在她后面的那个拿着13号号码牌的小姑娘脸上都多了一分忐忑。
试镜的时间长短，代表了导演的满意程度。
你演得好了，他自然不会叫停。
只有演的不怎样的，试镜速度才会快。
难不成，这个女主角的海选，就止步在11号不成？
想到这，荀染心底猛地一沉。
番外【8】 S级艺人约
试镜大厅里。
明和看着台上的表演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叫李潇潇对吧？回去等通知吧。”
说着在手掌下的试镜人员名册上李潇潇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圈圈，意思是可以考虑，相比起前面一整排的叉叉，这个圆圈已经足够醒目了。
台上的李潇潇礼貌地鞠了一躬下台离开。
明和旁边的总编剧看了一眼他画的圈圈，“这小姑娘演的还行，比前面试镜的感情要到位多了，明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还想再看看，这个李潇潇确实比之前的要好很多，但还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齐凌雪人选。”
旁边听他们谈话的一人忍不住插话道：“那怎么才能算最理想的？”
“这个李潇潇，还不够漂亮，齐凌雪是三界第一美人，自然要美得惨绝人寰才行。”
编剧一阵无语，“那照明导你这个标准，咱们这选角还能选得出来吗？”
明和没理他，把副导演叫过来，“后面是不是还有两个试镜的？”
“对，今天报名试镜女主角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接着叫吧，该12号了是吧。”
“12号，荀染。”
本以为没有机会了，正准备去重新报个别的配角试镜角色的荀染猛地抬头，“是在叫我吗？”
“就是你，赶紧进来吧。”
副导演看着小姑娘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朝荀染招招手，同时又喊了声：“13号准备。”
荀染走到台上，深吸一口气，朝坐在下方的众人鞠了一躬，“我是12号荀染，前来试镜的是女一号齐凌雪。”
灯光打在台上，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明和目光一顿，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荀染是吧，你就试一试齐凌雪被迫判出宗门转修魔道的那一段吧。给你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荀染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台下，总编朱拽了拽明和的袖子，“你是不是跟人家小姑娘有仇？”
明和扯回自己的袖子，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那你干嘛选这个心理活动部分最难的，这部摆明了看人家小姑娘不顺眼吗？”
刚坐下屁股还没热乎起来的副导演闻言一笑，“何总编剧啊，那是您不知道我们明导的试镜标准，越是符合心理期望值的演员，明导都会选最难的片段来进行考核，要是这个小姑娘过了，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何燕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这还是第一次看你让试镜的演员来演这个片段。”
说话间，台上的荀染抬起头来，“导演，我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明和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静静盯着台上那道唯一的光源下，粉黛未施依旧能有着一副倾城之貌的小女孩。
却见对方娇艳的面容上眼神猛地一变，里面蕴含了三分淡漠，两分挣扎，余下五分留下眼底的隐痛竟让看到道眼神的众人突然感觉到心里一揪，“师尊，连你也不信我？小师妹不是我杀的。”
看着对面那一双双再没有任何温情的眼神，齐凌雪低低一笑，再抬头眼底已经多了一丝疯狂之意，“既然被师尊，师门，师兄弟姐妹共弃，那我转修魔道又何妨？”
齐凌雪低低说完这句话，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瞬间，自毁道基，眼里只剩下一片决然，还有一分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桀骜。
冰冷，却瞬间刺透人心。
“我表演完了。”
这句话后，大厅里依旧是一片寂静。
但和此刻安静气氛不同，台下众人此刻看着荀染的目光无比火热。
明和握着笔的手颤了颤，“这就是我想要找到的齐凌雪，果断强大的齐凌雪啊！”
这句话出，众人都一致地点头，没有半分反对的意思。
至于那个刚刚还满意的李潇潇，这会却是半点想不起来对方是怎么表演得了。
“就你了，荀染，待会就去签合同，然后就可以去拿完整版的剧本了。对了，这个戏要跟公司签艺人约，你看要不要回家问问家长？”
对于真正入了她眼的人，明和对待起来要和蔼可亲得多，丝毫没有在外人眼里的铁血导演的严厉劲。
荀染想了想自家的情况，摇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做主。”
珉洋娱乐顶楼办公室。
泯螭按了下手边的秘书呼叫铃。
等秘书进来，吩咐道：“你即刻去取一份公司最高等级的合约过来，另外把冯经纪人叫过来，顺便再助理培训班挑一个成绩优秀的女助理过来。这三件事，限你在半小时内办好。”
秘书：“······是。”去办事的路上，他还在想着，难不成公司刚刚又挖来一个影后级别的大明星，最高等级的合约啊，公司内三大金牌经纪人之一的冯玉坤啊，豪华合约加豪华配置，这得是多大的腕。
脑补归脑补，秘书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不到三十分钟，三件事都给安排地妥妥当当，就等签约的正主来了。
明导正在接电话，边接边频频看向乖巧站在一边的荀染，“去定楼会议室，你确定？”
秘书在这边耐心解释，“总裁一直在关注着这次试镜，他看到了刚刚那个叫荀染的女孩的发展潜力，所以准备把之前准备的B级合约改为最高的S级，明导你现在带人上来吧，总裁还在会议室等着呢。”
就算他们总裁什么都没说，秘书的职责也能促使他把总裁的任何决定都编成合理的理由。
这才对得起他这份高薪啊。
不过他家总裁不会真的看上刚刚那个小丫头了吧，啧，看来以后对这位荀染小姐要恭敬些，万一人家成为自己老板娘了呢。
明和挂断电话朝荀染招了招手，“走吧，我带你去签合同。”
本以为会做这件事的副导演听见这话顿时一脸懵。
这不是他该干的活吗？
至于荀染，则是一脸茫然地跟在明和身后，知道坐上电梯还没回过神来。
这就，要去签约了？
感觉跟做梦一样。
明和看着小姑娘晕乎乎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有些紧张？”
荀染老实点点头。
能不紧张吗，这可是珉洋娱乐，昨天之前，她还对这幢高楼可望而不可即，而现在，自己已经坐上这幢高楼里面的内部电梯，准备去签约成这里的艺人了。
“不用紧张，你在演戏上面很有潜力，我看好你当我的女主角，公司自然也看到了你的潜力。”
电梯门叮咚一声缓缓开启，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黑超蒙面露着长腿蹬了一双高跟鞋的美女，
“明导？”
“是苏时啊。”
两个人看起来认识，为了不打扰两人交流，荀染主动往角落里靠了靠。
“这位是？”黑超美女苏时伸出她那纤纤玉手指了指好奇看过来的荀染。
“哦，这是我刚刚选出来的《仙魔图》女一号，荀染，准备带她过去签合同。你这是也要去顶楼？”
苏时打量了荀染好几眼才收回目光，点点头，“是啊，我那个助理最近回家备孕准备生孩子了，我准备找我家经纪人给我重新找了助理，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现在在顶楼，这不我就亲自上去要人了。”
电梯在顶楼停下，明和最先走出去，苏时落后一步，荀染走在最后面。
荀染正好奇地左右张望，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太舒服的视线，扭头就看到那位叫苏时的美女正扭头朝自己的看过来，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传达出来的绝对不是善意。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好像很讨厌自己，但荀染还是朝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快走几步追上了明导。
苏时可以放慢了脚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丁子，你给我查一查最近刚刚和珉洋签约的一个叫荀染的女孩子，越详细越好，查到后立即发我邮箱，报酬稍后就打给你。”
挂断电话，苏时看着荀染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唇角绷直。
那个叫荀染的女孩子，给了她一种近乎直觉的威胁。
想到对方比她还要年轻不少，苏时脸色更阴沉了许多。
别人怎么想荀染管不着，她这会已经彻底吃惊了好吗？
谁来告诉她昨晚那个还在温和鼓励她的泯先生，为什么会坐在这间工作室的主位上。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在荀染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的时候，泯螭看着对面吃惊得不行的小丫头招招手，“坐吧，小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珉洋娱乐现任总裁，泯螭，欢迎你的加入。”
看着递过来的那只手，昨天这只手还给自己摸了烫伤药。
她犹豫了下才握上去，“你好，泯先生。”
明导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眼里划过一丝了然，“泯总和荀染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泯螭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随即朝身旁难得有些发愣的秘书招招手，“合同拿来。”
一式两份，平整的摆到了荀染面前，秘书又体贴地递过来一支钢笔。
明和朝这边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第一页上面那个大大的S符号，手一个不稳揪掉了下巴上的一根胡子，疼得他吸了口冷气。
但这也没有看到荀染面前的S级合约反应大。
这可是S级最高级别啊，就他知道的，刚刚那个苏时，也算是珉洋的顶梁柱之一，签的合约也不过是A级而已。
这是要无条件力捧的节奏啊！
荀染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个S级合约代表了什么，但不代表她看不懂里面的合约内容。
优厚到超乎她的想象。
“签吧，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明和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后，看了眼还在懵懵懂懂的荀染，又抬头去看眼里闪着期待的泯螭，瞬间明悟了什么，帮着说了一句。
荀染点了点脑袋，但还是细心地看完了所有内容，才在合同的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指纹。
泯螭接过去，又从荀染手里抽走钢笔，微不可见地摩擦了下，这才提笔在荀染名字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场的明导和助理：痴汉没眼看。
合同签完，泯螭又朝荀染伸出手，“恭喜你成为珉洋娱乐的一员。”
荀染站起身，朝泯螭微微鞠躬，“今后请多多指教。”
秘书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勉强憋住已经到了嘴边的笑。
看来他们总裁的追妻之路，还任重道远啊。
人家小姑娘一看就知道还没开窍呢。
泯螭的目光冷冷扫了他一眼，“去吧冯玉坤还有挑上来的新助理叫过来。”
这边苏时刚刚跟冯玉坤聊了会天，手指了指冯玉坤身旁，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看这个女孩就不错，冯姐，要不就让她当我新助理吧。”
“别的都行，小周还真不行。刚刚总裁的首席秘书通知我，今天会有一个新人来公司签约，指定让我带，这是给那位新人挑出来的助理。”
不知怎么的，听到冯姐这话，苏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导刚刚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子。
“冯姐知道那个新人的名字吗？”
“好像是叫荀染，听说是个新的不能在新的人了。不过一来公司叫让我带，估计又是一个潜力无限的苗子。”
说起这，冯玉坤心里就一阵激动。
她并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接手已经培养成熟的艺人，反而喜欢把那些刚刚开采出来还没有经过雕琢的新人，慢慢挖掘出他们最光彩夺目的一面。这个过程，可比拾人牙慧要有趣多了。
“哎，总助过来了，估计是喊我和小周过去的。”冯玉坤透过窗子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总裁秘书，忙站起来，“小时，那我先带着小周过去了，你新助理的事，待会再说啊。”说着领着小周匆匆出了门。
苏时看着外面那三道匆匆离开的背影，狠狠捶了下身下的沙发。
气到扭曲。
冯玉坤看到荀染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对娱乐圈的了解还很陌生。
简言之，这就是一张美丽光洁的白纸，清透自然，可以用最好的画笔在上面作画，最终肯定能得到一副最美丽的风景。
当即跟泯螭拍着胸脯保证：“总裁放心把人交给我，不出五年，我给您一个最耀眼的星星。”
泯螭：······你当我吃干饭的？
番外【9】珉洋大小姐
在荀染进剧组拍戏的时候，一条关于《仙魔图》女主角的推送介绍出现在了网络上。
“听说最近珉洋娱乐最新签约的X姓女艺人，曾经有过在名门会所ZT的经历。且X姓艺人从未有过任何的演艺经历，此次居然能够一举夺得《仙魔图》的女主角，不知道身后的金主会是谁？”
消息的下面还有几张图片，均是在名门会所门口拍到的画面。
里面的人只露出了一个侧脸，但是在看到《仙魔图》女主角定妆照的群众眼里，可不是跟照片上是同一个人吗？
在荀染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因为这则消息，顿时涌出了铺天盖地关于她的黑料。
好在明和要求在他的剧组里一律不得用手机上网，剧组的众人同样也没看到这条消息。对于年纪最小，也最能吃苦的荀染，也很是照顾。
荀染在剧组里面混得如鱼得水的时候，在珉洋娱乐坐镇的泯螭快要气炸了。
“给我查，这条消息究竟是谁放出来的？”
秘书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是，犹豫了下还是顶着顶头上司的怒火，提醒道：“老板，网上已经有技术分析贴出现了，证明在名门会所拍到的荀染小姐的镜头没有任何作假和PS。”
“这件事你不用管，先给我查出来这条消息背后的人是谁？”
“好的，老板。”
莹润彩妆代言拍摄片场。
苏时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给正在帮她画眼妆的化妆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拿着手机跑到外面走廊上接听去了。
“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段我正在忙，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小时，”话筒里面咣里咣啷乱得很，苏时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就听见声音接着响起，“你可害死我了。”
苏时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那个叫荀染的，你不是说就是个小丫头吗？人家有没有后台你都不清楚，就让我帮你调查人家。要不是我有个好哥们提前给我报信，我现在已经被套上麻袋给沉江你知不知道。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声。我这边马上就要去国外避避风头了，后面一段时间你可千万别给我打电话了。”
“砰砰砰！”
话筒里突兀地传来几声重重的敲门声，苏时在电话这头听得心一紧，随后就听到小丁子故作镇定的声音：“谁啊？”
“搬迁公司的。”
“等等哈。”开门声响起，“不是，你们，唔，唔唔······”
伴随着一声手机掉在地面上的声音，电话被彻底截断。
苏时一张脸已经煞白一片。
小丁子，被人带走了。
他会不会把自己交待出来。
又或者，那个荀染背后的靠山，有没有查到自己身上？
苏时越想越心慌，放在耳边的手机一个没有握稳，掉在地上把屏幕摔得粉碎。
她的新助理正好出来招人，看见苏时连忙跑过来，“时姐，拍摄就要开始了，咱们进去吧。”
“时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吗？”
“呀，怎么手机也没摔碎了，时姐，时姐？”
苏时愣愣回神，对上助理但有的目光，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进去吧。”
助理把手机捡起来，心疼地看了眼上面碎成蜘蛛网的屏幕，“时姐，这个手机要我发回原厂换掉屏幕吗？”
苏时脚步顿了顿，“不用，扣掉电池，把手机扔了吧。”
“这手机一万多块呢，扔掉多可惜。”助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照苏时说的去做，而是偷偷放在了自己包里。
去二手市场还能卖几千块钱呢，都赶上她一个月工资了。
代言拍完，苏时在化妆间里卸好妆带着助理出来，就在外面的休息室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对方听到后方高跟鞋的声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扭过头来，“苏小姐。”
“成秘书，您怎么在这？”
让泯总身边的首席秘书坐在外面等自己卸妆，不是她自夸，她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吧？
“苏小姐，泯总有请。”
成秘书平静地看着苏时，不过此刻的他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荀染小姐的黑料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公司的另一条顶梁柱苏时小姐身上，饶是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两个人明明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苏时小姐怎么就单方面掐起来了呢！
而且一来就是这么狠的招，不知道还以为两个人是生死仇人呢。
苏时跟在成秘书身后有些紧张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对于这位俊美多金的泯总，要说她没有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对方作风正派，不要说她了，泯总跟公司里的所有女性艺人都没有走进过。
现在自己被指明叫来，要说没有一丝期待是不可能的。
但这一切，在她看到狼狈地趴在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丁子后，所有的想法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办公室内空调全年运转永远都是最舒适的温度，但她愣是在几秒钟内出了一身的冷汗。
冰凉彻骨。
她现在总算明白那个荀染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了，但自己好像知道的太晚了。
木已成舟。
苏时眼前一黑，脚跟勾到地上的毛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泯螭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苏时，勾了勾唇，偏偏弧度凛冽得很，让人莫名不敢喘气。
“苏时，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苏时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个音节出来。
“有时候，嫉妒，也是一种原罪。苏时你可以嫉妒，这是人的本能。但你的嫉妒，不应该落在小染身上。”
“泯总，我······”
“带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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