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布局
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蒋谦仁有两天没有上班了, 那天婚礼发生的事情对段越的刺激挺大的, 这两天他一直在家里安慰他。
在安慰段越的时候,也免不了想起方文献死时的惨状,心情难免烦躁。
相识了二十多年,他就这样突然死了, 就算不爱了有些儿时的感情也不是这么快就冲淡的,蒋谦仁的内心很是复杂着。
捏了捏眉心, 觉得头也很痛。
干脆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忙碌的工作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了。
打开电脑检查这两天的邮件,一眼看过去突然看到邮箱里躺着一封方文献寄过来的邮件。
时间是两天前发的, 正好他出事的那天。
蒋谦仁的眼眸强烈的闪烁着, 点开了邮件。
是一份视频的附件。
下载视频看里面的内容时,顿时惊得眼眸加深,手指都微颤抖着。
…………
江炎再次睡醒, 是从白天到黑夜了。
头倒是不再疼的跟要爆炸了似的,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 反而显得有点浑浑沉沉的。
抬头看到司城坐在卧室的书桌上,大概是怕打扰到他睡觉,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着, 只开了他自己那一部分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将他司城的硬朗的侧脸照得轮廓反而有点朦胧的感觉。
他的手指很好看, 坐在电脑前看文件时的样子也很专注, 翻文件时的动作非常轻。
江炎伸手把房间灯打开, 顿时整个房间的都明亮了起来。
司城立刻侧头看向江炎, 放下手里的文件, 走过来,“醒了?”
江炎手撑着床头,坐起来,“你怎么不开灯看文件啊?这样伤眼睛,而且你还有黑暗恐怖症,对你不好。”
司城将他扶起来,后面给他垫了一个靠枕,说:“看你睡得不安稳,一会拧眉一会哭的。”
江炎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哭了吗?”还真摸到自己的眼角有泪水。
不过他现在却完全记不清自己有梦到过什么了。
“嗯,看得我心疼。”替江炎把额前的流海理了一下问:“头晕不晕?”
“是睡得有点晕。”
司城转身给江炎倒了一杯茶,“这是橘皮水,睡多了头晕话喝点这个好。”
江炎想要伸手接,被司城给阻止了,“手上还有伤,我喂你。”
江炎低头看着自己包扎好的双手,大概是睡太久有点懵,刚才一直都没有想起来。
司城扶着江炎的身子,将橘皮喂到江炎的嘴里。
尝了一口有点苦苦涩涩的又带了一点酸甜,慢慢的江炎将整杯水给喝完。
“要不要再倒一杯?”
“不用了。好像又有点饿了。”江炎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我让人给你弄吃的过来。”还是打电话,司城现在不放心江炎一个人呆着。
江炎看着司城拿手机打电话,侧头脸。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下巴长了些许的胡渣,眼角也有黑眼圈,大概是这两天为了照顾他也没有休息好。
江炎突然侧抱着他,“城城,你怎么不问我火场里发生了什么事?”
从进火场救他,到后来回来之后,司城都没有多问过他一句,只是一直默默的关心着他。
司城将电话收起,说:“你想说自然说。”
“城城,你不怪我这么冲动的冲到火场里去救人吗?不生气吗?”
“生气!我生你气,为什么总是要为了别人一次次让自己陷入危险。”司城叹了口气说:“但我更生自己的气,每次你有危险,我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出现救你。”
江炎笑了笑说:“我有手有脚,我会跑啊。你又不可能真的24小时盯着我。况且有些危险我并没有想要避开,反而明知道危险我还是不得不冲上去。”
司城拧眉有些不悦他的说法。
江炎将自己的头埋在司城的腿上,声音低沉道:“城城,我给你讲一讲我的事吧。”
那天那他那么固执的维护着方文献要带回他的尸体,司城一直都默默的支持着他。
现在想来在别人眼里,他或许也是挺疯狂的吧。
他已经是自由之身了,有些事也该向司城坦白了,他不希望自己和司城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江炎将自己前世的事情,后来又穿到这个世界做任务,为了救蒋谦仁穿到小时候的事情都一一和司城说了出来。
“所以你当初消失了一年,其实是穿到小时候去和我见面了?”司城手指轻抚着江炎的头发。
“你不怀疑我说的吗?”
“为什么要怀疑?”司城反问。
江炎抿嘴,有种得妻如此,夫夫何求的感觉。
早就知道司城会相信自己的话,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点都不怀疑。
“嗯。”江炎点头,随后想到怕他吃醋,还特意道:“城城,你可别想多啊。我可不是喜欢蒋谦仁才救他的,纯粹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要是死了,我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了,不得已去救他。”
“明白。”虽然明白,不过司城还是心里不舒服,这倒不是针对江炎。就是想到自己的人舍命救蒋谦仁那个伪君子不舒服。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你在医院里找到我,而我却还不认识你了吧,因为那时候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都还没有发生呢。
司城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他两次那么痛苦的失去了江炎,结果对于他来说,却只是切换一个时间点和他重新见面。
“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傅火,不说真名?”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他的名字,后来司城也不至于找了这么多年。
“这个我也不知道,城城,你见到我的时候就说我是傅火了。那时候其实我是初见你的小时候,你却说我半个月之前才和你见过。还有那个赵虎的妈妈,说我半个月之前打伤了他的儿子。”江炎摇了摇头说:“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目前为止我也只穿到你小时候一次而已。”
司城看着江炎思考着,随后道:“所以你以后还要再穿?”
江炎笑说着:“这怎么可能,系统已经和我解除绑定了,我现在想穿也穿不了。”
看来那次的事情会变成了一个悬案了。
“那件事情暂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那火场里出现的黑衣人是谁?”小时候的事情毕竟没有什么危险。
“不清楚。三八临走怀疑对方也有系统,因为他出现的时候,三八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科学。”江炎蹙眉着。
“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有。”江炎点头。
“我也有怀疑的人。”
江炎挑眉,问:“不如我们一起在手掌心把名字写下来,看看谁的猜测准一点。”
司城点头。
两人各自在对方的左手写下了一个名字。
江炎惊讶的发现,司城猜的人居然跟他是同一个。
大BOSS的智商果然不是盖的,他只是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说一说他就猜到了,当中还有不少的细节都没有说呢。
和司城解释清楚后,江炎觉得人轻松了不少,一直以为都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这下他总算是真的没有事情可以瞒着他了。
往后虽然没有了三八的帮忙,但是有司城的帮助。
正好这时老管家将做好的青菜鸡蛋面端了过来,司城从他的手里接过。
坐在床边,说:“我喂你吃吧,你手伤还没有好。”
“好!”
…………
蒋谦仁上了一天班,有些疲惫的回到家。
将外套脱下往沙发上放,单手解开领带,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矿泉水瓶大口的喝着。
拿着矿泉水出来时,正好看到段越下楼。
“谦仁,你回来了。”段越穿着一身浅蓝色格子长袖睡衣,脚上穿着一双浅蓝色的拖鞋。
蒋谦仁看向面前的人,一张五官算不上很精致却胜在耐看,咋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清纯很无辜。
是非常惹人怜爱的那种。
脑海里却不由的浮现出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份视频内容。
“谦仁,你在想什么?”段越走到跟前。
“没什么,就是在想公司里的事情。”蒋谦仁又喝了一口水,将盖子盖住,重新走进厨房,将那瓶没有喝完的水放回到冰箱里。
身后有个娇躯贴了上来,段越从后面抱住了蒋谦仁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背上,“你今天不在家里,我一天都胡思乱想的,有些怕。”
“别胡思乱想,要是真的怕可以找家里的下人说说话。”蒋谦仁转过身来,段越的身子就贴得更近了。
拿着手指在蒋谦仁的胸口画着圈圈,说:“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啊,我只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蒋谦仁抓住段越的手说:“别闹。”
段越嘴角微弯,另一手往下摸去,“真的不想我闹,真的?”
蒋谦仁的眸色加深,一把将他搂紧,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
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最后干脆抱起段越往卧室走去。
一番畅快淋漓之后,蒋谦仁顶着身上薄汗靠在床边。
段越同样光着身子,靠在蒋谦仁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身上画着圈圈,问:“谦仁,我们的婚礼被打乱了,你说怎么办?”
“找机会再补办吧,这段时间你也知道事情比较多。”
“嗯!那些形式我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你的心在我的身上就好了。”段越将一只手抚在他的脸上说:“我听说,后天江炎那边打算给方文献入墓了,方文献的后事真的交给他那边去办吗?”
蒋谦仁:“阿献他八年前离开方家时就跟方家断了关系,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江炎愿意帮他办理后事,也算是勉了他死后尸体无人送终了吧?”
“其实江炎愿意管这件事也挺好的,不然你肯定不会放任方文献的尸体不管。可是我又不想自己的老公去料理一个一心想要杀我人的后事。”段越叹了口气说着:“我只是怕江炎这么快就处理掉尸体,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当时方文献的后背不是中了一刀吗?还流了好多的血。”
蒋谦仁:“警察不是都检查过了吗?现场没有任何的凶器,这件案子也比较悬。总不能一天不破案就不入殓吧?”
段越:“那你后天会去送他吗?”
蒋谦仁侧头:“你不希望我去?”
段越实诚的点头:“我当然不希望你去了,方文献他多次想要害我,那天还想要烧死我。我就算再大方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你是我老公,我当然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了。”
说完这话又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继续道:“不过我也知道,方文献是你的从小长大的朋友,你要是自己很想去的话,那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段越的声音酸溜溜的,心情明显受到郁闷了。
蒋谦仁抓住他的手说:“我不去,我跟他已经过去了,既然有人料理他的后事了,我去不去都一样了。”
段越脸色一喜,将头埋在蒋谦仁的怀里说:“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晚上段越被折腾睡着了之后,蒋谦仁套上一件睡衣,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接电话。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那视频有伪造的痕迹吗?抓紧点验证。我要在两天之内出结果。”
电话挂断之后,蒋谦仁站在院子里好一会的时间,庭院里的白兰花还在盛开着,花香满院。
那年夏天,他们也是这样躲在白兰花树下,树上的花瓣掉落下,落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眼角的泪痣衬得越发的妖娆。
“谦仁,我们这样算是在交往吗?”当年那个少年满含害羞的问着。
那天夏天他和少年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白兰花见证了他们的初吻。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是对未来怀着很美好,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谁都不曾料到多年后会这般的物事人非。
这院子里的白兰花还是特意为他种的。
一般的白兰花在每年九月就谢了,可是他的花是引进了国外的名种,每年都会请精通花艺的园丁悉心照料,到现在十月了还在盛开着。
正在这时手机上一个短信进来。
是江炎的来信:方文献的葬礼在10月5日的早上10:20分,地点在XXX。
短信里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只是简单的通知了一下他时间和地点,仿佛蒋谦仁的到不到场,对方都无所谓似的。
蒋谦仁看着那条短信好一会时间,直到身上渐渐起凉意了才返回到屋内。
一阵风吹起,院子飘满了花香。
…………
方文献已死的消息被司城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去。
就连警察那边虽然立了案,却是半点突破都没有。
当天的证据显示方文献确实绑架了段越,后来江炎赶过去救人。
这两点都已经在两位当事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后来江炎救出段越再重新回到火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方文献最后不是被火烧死,反而是被刀捅死的,这点警察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按江炎的说法,当时还有人在屋里,可是警察堪察了半天也没能发现第三者。
要说是江炎杀了方文献吧,这也不对。
据说当时方文献已经被柱子砸中了脚,逃不出去了。
江炎要真想杀方文献直接让他死在火场里就行了,何必又跑回去再捅一刀多此一举呢。
江炎知道方文献的死是瞒不住的媒体的,至少在他葬礼之后再公布,那样至少没人会去扰他的清静。
送方文献走的那天,下着微微的小雨。
方文献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也没什么朋友。
江炎只通知了方文献的经纪人杨羽和蒋谦仁。
杨羽到的很早,和江炎还有司城一起送方文献最后一程。
灰朦朦的天气,微微的小雨打在身上,非常适合今天的气氛。
江炎的头发上都沾着水珠了,他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又将一杯冰咖啡放到他的墓前。
“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冰咖啡。”江炎也没有料到,第一次请他喝居然是在死后了。
墓碑上,方文献嘴角微弯着,漂亮又明媚的眼睛,眼角下的泪痣给他更添一份性|感。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又像是一个刚入娱乐圈的小愣青。
只有江炎知道,这家伙笑容底下的心肠是有多腹黑,却又有多笨。
天底下的人这么多,想交朋友随便哪个都可以,为什么非盯着自己呢!
当个反派都当不好,真是有够笨的。
又想起了那天方文献死时的场景,江炎的眼睛微红了起来。
司城将他搂在怀里,说:“别难过了。”
杨羽将自己手里的白菊花也放下,眼眶微红道:“真没有想到世事难料。”
他是从方文献还在国外的时候就给他当经纪人了,两人一起认识了好几年,感情还是挺深的。
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想想就觉得替他不值。
“方文献死的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他的那些签约过的合同,你一会见到蒋谦仁来的时候,让他付那些违约金。”
“让他付?他会愿意吗?”杨羽疑惑着。
“他不愿意你就说到他愿意为止。方文献是因他而死的,这违约金是他应付的。”
杨羽看向他,点了点头,有点明白江炎的意思了。
正在这时,蒋谦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束白兰花。
人还未近,花香先到了。
江炎拿起墨镜戴在脸上,掩盖了自己眼红的眼眶,“这个季节能让你找到白兰花也真是难得了。”
蒋谦仁将那束白兰花放在方文献的墓前,起身道:“这是阿献以前最喜欢的花了。”
江炎淡淡道:“那你知道白兰花的花语吗?纯洁的爱。”
蒋谦仁的身子微颤,侧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江炎摇头:“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谢谢你今天来看望方文献。”
江炎的话,让蒋谦仁听起来很怪,他和方文献认识的时间比江炎要长多了,为什么他来看方文献需要他来谢谢。
好像整得他才是那个外人似的!不过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雨开始下的渐渐大了起来,司城从黄飞平那里拿过雨伞打开,给自己和江炎两人撑着。
“走吧!”江炎挽着司城的手臂准备离开。
“等一下,江炎我有话问你。”蒋谦仁三两步挡在了江炎的身前,问:“我听说你去年6月28日也出车祸了。你是在哪里出的车祸?”
江炎挑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那天出车祸是不是……”蒋谦仁想要问,你那天出车祸是不是为了救我。
可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没什么。”蒋谦仁将路让开。
江炎和司城离开墓地。
蒋谦仁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杨羽也没有离开。
站在那里双手插口袋:“蒋总,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关于文献生前签约过的那些合同的违约金。”
蒋谦仁挑眉。
杨羽说:“文献突然死了,之前还签约了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和三个代言,现在面临着要付一大笔的违约金。原本是人死后,合同自然失效的,不过现在公布文献死的消息,记者肯定会深挖的。我只是不想他刚死就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到处被人说。”
“我也知道你和文献已经分手了,若是这件事情让你觉得为难,没关系。我就算卖房子卖车也会垫上的,和他缘份一场,我不能让他死得太难堪。”
蒋谦仁微蹙眉道:“多少钱,回头你拿合同到财务部领就可以了。”
蒋谦仁从墓地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家。
没有料到段越居然在家。
“你今天没有去拍戏吗?”蒋谦仁将伞收起来,放在一边的雨伞架上。
“今天收工的早。本来想要去公司给你一个惊喜的,你不在公司我只能先回来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段越过去,很自然的拿出一双替换的拖鞋,给他换上。
随后又将替他将身上有些许淋湿的西装外套脱下,状似随意的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有个项目,就去和合伙人谈一下。”他去送方文献的事,知道段越知道心里会嗝应,没有打算告诉他。
段越还想要说什么,正好这时蒋谦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他走向书房接电话。
段越有些疑惑着,为什么接个电话还要特意去书房?
“视频的鉴定出来了吗?你说什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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