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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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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茶来到差不多收拾好的家。本来想选个好日子的, 但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直接搬了。她铺好被褥, 就去了村里的供销社, 买了一个洗脸盆、一块香皂、一个暖壶、几包火柴和蜡烛, 以及调料什么的,而后又去和三爷爷买了点米面和土豆。

    回来后,阿茶炒了一盘土豆条, 蒸了一碗白米饭和几片野猪肉,晚饭也就有着落了。溜达了一下午,他是真的饿了。一盘土豆条一碗米饭,吃了个精光。

    夜深人静, 躺在宽宽的炕上想怎么打滚儿都行, 之前在木板床上睡,翻个身都怕掉地上,现在, 总算有个自己的地儿了。

    可是, 也挺失落的, 跟韩劲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 他却是她来这儿以后,最懂她最关心她的人了。

    好看的男人好找,但找一个知心的, 懂自己的人却不容易。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现在, 她有自己的住处了,可以随意而又自由地生活了。

    明天就去打猎去,多赚钱钱,为将来做准备。其实可以在自己院子里召唤的,可是,一次两次可以,时间久了,人们总会怀疑,她凭空怎么就会有猎物,所以,还得做做样子。

    第二天一早,阿茶烙了一张饼,夹了一块野猪肉,吃了之后,拿着弓箭就出门了,可当她来到她打猎的树林子,却意外地发现,树林子里好多人。

    他们拿弓箭的,拿砍柴刀的,这是什么情况?估计是听说她在这里打猎猎到野猪,都来试试运气的。不过那个拿着烧火棍的大兄弟你是来搞笑的么?

    大家生活都挺苦的,阿茶本想暗中帮他们召唤些野兔子和野鸡这类没有攻击性的小动物让他们抓回去吃。

    可,却听到有人骂骂咧咧道:“怎么林阿茶那母夜叉能猎到野猪,咱们却连个猪毛都见不到?难不成这猪还认人?”

    另外一人却贱兮兮道:“你还别说,林阿茶虽然现在跟母夜叉似得,但长得还真是好看。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觉,这辈子也知足了。”

    阿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拿捏住力道冲那俩嘴贱的男人扔了过去。

    “啊……”

    两声惨叫响彻整个林子,那俩男人的嘴被石头打得都是血,吐了一口血水,发现前门被打掉了。

    “啊……我的牙……”

    “谁他娘的打……打人啊……哎哟,我的牙也掉了……。”

    阿茶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没有正面跟他们起冲突,不想树敌太多,暗中给他们点教训,也就罢了。

    四处乱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召唤猎物的时候,却看到一棵歪脖子树下,一个女人用裤腰带在上吊,她的心咯噔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去,抱住那女人的腿,将她从吊脖子的套里解救出来,放平在地上。

    “额……”女人发出一声来,睁开了双眼,看到阿茶后,哭了起来,“你为啥要救我呀,让我死了算了。”

    “多大点事就死啊死的。死就解决问题了?”阿茶仔细想了想,这女人在原主记忆里没有,大概是外村嫁过来的媳妇儿吧。她最看不得人有什么事就要死要活的,“你为什么不想活了?”

    那女人叫冯慧芳,她想想自己心酸的日子,哭诉起来,“我自从嫁给我家那死鬼,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我生孩子,月子里,他还让我洗衣做饭,这 还不说,嫌我生的都是丫头,天天打我,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阿茶一阵无语,“不能过就离婚啊。死都不怕了,还怕离婚么?你死了,有没有想过你孩子咋办?你死了,那种男人估计不会掉一滴眼泪,大概不到一个月就给你孩子找个后妈。你傻不傻?”

    “我……”慧芳真的是绝望啊,活着,天天痛苦,想想孩子,又觉得孩子可怜,她可咋办啊,忍不住又哭嚎起来,“我不敢离婚啊,会被笑话死的,我爹娘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行了,别嚎了。”阿茶被她哭得耳朵都嗡嗡响了,“既然你不想离婚,我也不劝你。下次他打你的时候,你就狠狠地打回去,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下次他就不敢了。”

    慧芳哭着说:“我也跟他还手啊,可女人的力气,哪儿打得过男人啊。”

    “你起来,我教你几招,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强,保护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你才能保护你的孩子,学不学,你自己选择。”

    慧芳急忙站起来,“我学。我学。”

    “好,你看着啊……”阿茶开始教慧芳一些必杀技和防身招式,她本来就庄稼地干活的,有把子力气,只要学到了技巧,对付个男人,不成问题。

    慧芳认认真真地学,她是知道阿茶的,之前被许铁生打的可厉害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得很强大,把许铁生和二牛打了。

    “你明天还来这儿,我继续教你。”

    “阿茶,谢谢你啊。”

    “不用。”

    阿茶每天按时按点的来教慧芳,不知不觉一个礼拜过去,慧芳也学的差不多了,以后自己在家里没事偷偷练就行了。

    阿茶在院子里开了一片菜地,还召唤了几只鸡鸭养着。这样就能吃到鸡蛋和鸭蛋,也可以拿去跟人换粮食吃。倒也吃得饱穿得暖。

    可是,林家人却不同了。阿茶在的时候,帮他们解决了粮食危机,一家人还能吃到肉和白面大米,现在,阿茶走了,别说吃肉了,粗粮都吃不饱。实在是不行了,就跟大柱子要了十块钱。

    要说这阿茶还真是毒,故意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然后突然就抽身离去,不管他们了,一家人难受得抓心挠肺的。

    “桂兰,给我一块钱,我去买包烟抽。这烟叶子,太难抽了。”林国中望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陈桂兰,“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陈桂兰忍不住发牢骚,“买啥买?哪里还有钱,一大家人吃喝都不够的,买啥烟啊,烟能当饭吃吗?要不是你在那儿瞎咧咧,阿茶能跟咱断绝来往吗?你看看阿茶现在过的,吃啥有啥,钱也花不完,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林国中其实也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但是,过了好日子,再过这孬日子,真的挺难过的,“桂兰,要不你去找找阿茶?看能不能让她给点钱啊。”

    陈桂兰衣服洗得刷刷地用力,生气道:“要去你去,我张不开口。阿茶现在啥性子,你不知道啊?你当她还是以前的阿茶?”

    林国中哪儿敢去啊,他去的话,还不得被打出来。这个时候,燕子从屋子里出来,“娘,要不去跟大哥要点钱。他上次不是还分了钱吗?”

    “你也说得出口!你大哥也一大家人呢。”陈桂兰瞪了一眼燕子。

    燕子委屈地扁了扁嘴,扭身回屋了。林国中却说:“这二柱子跟咱住一起也不是个事,你就去吧,跟阿茶要点钱,看能不能帮二柱子修个房子。”

    “你倒是想的好!我不去。”陈桂兰还怕阿茶呢,被她骂一顿,让街坊邻里笑话。这孩子,现在可不讲情面的。

    阿茶偶尔会去打猎,也不打大猎物,要么几只野鸡,要么几只野兔,除了自己吃外,还能拿去卖掉小钱,这已经让村里人很羡慕了,毕竟,现在吃顿肉可是稀罕着呢。

    村里人看阿茶打个猎日子就过得肥肥的,也有不少人在村子周围找猎物,也有运气好的,能抓只野兔啥的,但大多数人是毛都没见到。他们哪里知道,猎物其实是阿茶自己召唤出来的。

    其实阿茶大可以在院子里召唤,但那样,人们会更好奇,她吃喝住行,哪里来的钱,说不定会有人说她偷汉子,被野男人养的。

    以前她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她订婚了,而且韩劲那么好,她得为彼此着想了,所以,表面功夫必须得做一下的。

    不过,这样小打小闹赚的钱太少了,阿茶决定放一次大招。准备好尼龙丝袋子,借了平板车,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院子里召唤了几十只鸡鸭和一匹骏马。鸡鸭卖掉,马儿当脚力。

    套车好车,鸡鸭装好了,阿茶就赶着车出村了。狗听到街上有动静叫成一片,阿茶在马屁股上甩了一缰绳,马儿跑得更快了。

    这个时间,县城的街上黑乎乎的,阿茶也没地方住,转悠来转悠去,想到那次送韩劲去火车站的时候见旁边有招待所,不如住那里好了,当下便赶着车过去了。

    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民房改的。一个大院子,四圈的盖着房子。阿茶进去后,被安排住在了南边的一间。她把鸡鸭从车上抱到了屋子里,今天得跟这些家禽同睡一屋子了。

    忙活完,累了一身汗,阿茶洗漱一下,反锁了门就睡下去了。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阿茶付了房钱就装车走人了。

    阿茶来得早,还没什么人,第一个顾客是个大娘,穿着一身蓝布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草帽子。

    那大娘拎起那两只鸡来看了看,这鸡又肥又大,养的挺好的,不由问:“姑娘,这鸡多少钱一斤啊?”

    阿茶没有秤,都是按只卖的,“不管鸡鸭,全都四块钱一只。”

    这鸡少说十来斤,着实不贵啊,那大娘当下说:“给我来一只公鸡,来一只母鸡。要肥点的啊。”

    “好,您放心。我这鸡,都肥。”阿茶在袋子里扒拉着给大娘挑了两只鸡,用草绳绑住,“大娘,您拿好了,一共八块钱。”

    大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一层层的拆开,露出钱来,拿了八块给阿茶,“姑娘,拿好钱啊。”

    “好嘞。大娘,您慢走啊。”

    人慢慢地多了起来,一上午竟然卖出二十来只鸡。到中午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了,阿茶也能休息了。

    肚子有些饿,她磕了俩生鸡蛋喝到了肚子里,虽然腥气,但是比饿着强。

    下午又卖出去十多只鸡,还剩下四十来只。阿茶正要收摊回招待所去住,突然有人吐了一口痰在她脚跟前。

    阿茶不由恼了,转头,看到俩留着长头发的青年,站没站相,眼神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阿茶是谁啊,根本就懒得鸟他们。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其中个瘦点的青年手在车辕上拍了拍,“哪儿来的?懂不懂规矩啊?”

    阿茶终于转身,一双冷厉骇人的眸子望向了那俩小流氓,好整以暇的问:“什么规矩,请教了。”

    另外一个矮点的青年嚣张的道:“在我们的地盘儿发财,怎么也得交点地盘费吧?赶紧,要么给钱,要么,我们把这些鸡拿走,你,滚蛋!”

    “我要是都不给呢?”阿茶虽然在外面站了一天,有点灰头土脸的,但依旧难掩天生的丽质,那俩小混混开始在她身上打量了,竟然不怀好意的说:“不给也行。那你让哥们儿亲两口,这事就算结了。”

    阿茶冷笑,“好啊,只要你们能亲得到。”

    “嘿,这小娘们儿,有点意思哈。”那瘦高青年还真凑过去,就在他的嘴距离阿茶的嘴有十来厘米的时候,阿茶挥手就是一巴掌。

    她可是卯足了力道,这一巴掌下去,打的那小混混脸立刻肿了,嘴里也咸糊糊的出血了,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捂住脸大喊:“臭娘们儿,竟然敢打老子!”

    “你敢打我兄弟!”矮个子的小流氓怒了,上去就要揍阿茶,可不等他近身,阿茶一脚踹过去,那家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起不来,也喊不出声来。

    瘦高个儿又冲上去,阿茶一拧他胳膊想他身后一别,他疼的呀呀呀的直叫唤,阿茶脚下一踢,将那矮个子踢趴下,而后一拽瘦高个儿,迫使他趴在了矮个子身上。

    阿茶则一屁股坐在他后背上,用手里的鞭子在那家伙屁股上打了一下,“什么不好当,当流氓?谁不好欺负,非要欺负妇女同胞,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这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俩小混混哼哼呀呀直叫唤却起不来啊。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接着一辆挎斗子摩托车出现在阿茶视线里,车上还坐着三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三名公安同志一看,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屁股底下坐着俩哀嚎的男人,很是意外。因为接到报案,说街上有人打架斗殴,完全没想到会是个小姑娘。

    原主的记忆里有公安的形象,阿茶也知道他们的职能,急忙说:“公安同志,他们不仅想要劫财,还要劫色!”

    “我们没有啊没有!”

    俩小混混一阵哀嚎。

    公安同志上前把那俩小混混给抓起来,阿茶准备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公安却说:“你还不能走,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阿茶不由一愣,“我是受害者,我也要被抓吗?我可是为了保护自己。”

    “去做个笔录。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好吧。”阿茶拽了自己的马车,跟随着公安同志来到了派出所,那里就是一破旧的院子,盖了一排房子。

    阿茶和那俩小流氓被分开带去做笔录了。当大家得知,那俩小流氓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打了个落花流水,简直不敢相信啊。

    问清楚情况,那俩小流氓被拘留了,而阿茶可以离开了,不过天已经黑了,她正要牵着自己的马车走,一个公安同志则说:“天黑了,有没有地方去啊?”

    阿茶将缰绳攥在手里,“我打算去火车站招待所住一晚上。昨天晚上我就是在那儿住的,路,我熟悉。”

    “栋梁,小魏,你们两个,负责把林阿茶安全送到招待所。”说完对阿茶说:“天这么晚了,让他们送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能保护自己。就不说再见了。”阿茶说完,大家都笑了,是啊,这里可是派出所,来这儿的可都是犯了错的!

    阿茶赶着毛马就走了。

    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继续卖鸡鸭。大家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粮食换,下午四点多总算是卖完了。

    虽然辛苦,但卖了不少钱啊。值了。阿茶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日用品,还买了两包大白兔奶糖,然后就赶着马车回家了。

    进了村子,就会被村里人看到。她昨天晚上没回来,村里人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又得说三道四了。

    “哟,阿茶,这是去哪儿了啊?”在街上站了一堆人,本来在闲聊,看到阿茶后,有人多嘴地问了一句。

    阿茶一脸淡然,“去县城了。找我有事?”

    “没,没事。”

    大家伸长脖子,看到阿茶马车上拉着锅碗瓢盆的和粮食。羡慕她有钱,想买啥买啥。一个女人家,能这样,相当了不得了。简直和摇钱树似得,谁娶了她,日子不愁过了。那许家,真眼瞎,把人给打跑了!你瞧瞧,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匹马,也不少钱呢!真是了不得了!

    ——

    阿茶两天的时间卖了二百多块钱还换了不少粮食,加上这段时间零三零四去县城卖的钱,还有以前卖野猪的钱,一时半会儿就不发愁了。在院子里侍弄侍弄菜园子,喂喂鸡鸭,练练拳脚,日子倒也自在的很。

    以前在古代,怎么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洗衣做饭,刨土种地,喂鸭喂鸡的。虽然没什么皇帝的权威了,但换一种人生,过过小日子,也挺好的,不用操心那些国家大事了,多省心啊。

    早上,阿茶起来,刚吃完饭在院子里喂鸡呢,听到外面有人喊:“慧芳和她男人打起来了!都打到当街上了!”

    “是吗?去瞧瞧去。”

    街上,围了一堆人。

    慧芳按照阿茶教的,几下子就把他给干倒了。积压在心底的憋屈和愤怒这一刻彻底爆发,骑在刘奎发身上,左右开弓地扇他耳光,“你个混蛋王八羔子,让你天天欺负我,打我,骂我,不把我当人看!”

    “疯婆娘,你疯了么!”刘奎发捂着脸哀嚎着。慧芳又狠狠扇了几下,“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今天跟你拼了!”

    双方家里人赶了过来,把慧芳拽了起来。刘奎发被打的起不来,他家里人赶紧扶起他来,当娘的心疼不已,大骂慧芳:“慧芳,你太不像话了,哪儿有这样打自己男人的,你还过不过了!”

    刘奎发有家人撑腰了,跳着脚喊:“我,我要跟你离婚!敢,敢打我,我休了你,臭娘们儿!”

    “离就离,谁不离是王八!”慧芳甩开拽着自己的几只手,拢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往家走去了。

    阿茶远远看慧芳安然离开后,也就回去了。而混乱中,挤在人群中的荷花则偷偷拽了一把刘奎发,小声道:“奎发他娘,这都是林阿茶教的。我那次去河边洗衣服,看到阿茶跟你家媳妇儿在一块,瞎比划什么呢。”

    “什么?”奎发娘一听,不由恼了。这林阿茶自己打男人打到离婚了,现在竟然看不得别人好,教着慧芳打男人!

    当下喊了自己家里人就去找阿茶说理去了。家里人其实不想去的。他们深深地记得,当初许家一大帮人去找阿茶的麻烦,差点闹出人命的事来。

    可是,碍于面子,又不能不去。所以大家就各怀心事地来到了阿茶院子门口。犹豫了一下冲了进去。却见,阿茶正坐在院子里磨刀呢。

    锋利的刀刃,发着寒光,大家想到了许来顺差点被阿茶抹了脖子的情景,都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往后挪了挪脚步。

    阿茶则把砍柴刀拿起来,在眼前看了看,而后望向了那七八个人,冷冷问:“你们来我家,有事吗?”

    站在前面,刘奎发的大伯父拽着自己儿子往后退了退,“那个啥,没事,没事,就是,走错门了。”

    奎发娘是个不怕死的,梗着脖子说:“林阿茶,你自己打男人闹离婚就算了。现在还瞎搅和我儿子家的事,你为啥教慧芳打我儿子!”

    阿茶还没说话呢,慧芳冲了进来,站在了两拨人中间,抱歉地看着阿茶,而后对刘家人说:“我跟刘奎发打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关阿茶什么事?你别无理取闹!”

    奎发娘气怒道:“我无理取闹?你胳膊肘往外拐啊,荷花亲眼看到的,说阿茶在树林中教你练什么功夫打奎发的!”

    荷花?

    阿茶听到这女人的名字就来气,这女人,求生欲也太不强了,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出来瞎搅和,“你让她来,跟我对质!”

    大家想想就知道,荷花肯定是不回来对质的,怕被阿茶劈了。阿茶则拿着砍柴刀站了起来,她这一动弹,吓得一伙人突然转身就往外跑,剩下一脸懵逼的慧芳,这些人跑得可真快!

    她回了回神,对阿茶说:“阿茶,实在是对不住啊,给你惹麻烦了。还有,真的谢谢你,不是你教我拳脚功夫,今天就被打死了。刘奎发真不是人,竟然跟我动刀子!想想就后怕!”

    阿茶说:“你没事就好。以后,有什么打算?”

    慧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吧。总不能死他手里。我先走了,孩子还哭着呢。”

    “嗯。去吧。”

    村里真正敢找阿茶麻烦的人还真没有。娘家人也不敢来自讨没趣,日子过得还算自在,就是这么久了,韩劲竟然一封信都不给她写,实在让人生气!

    哼,等他回来,好好地跟他算算账!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不知不觉步入了夏天。阿茶今天去瓜地里买了两颗西瓜回家,切了一个,正在家里吃呢,听到门口一阵拖拉机的响声。

    好像在她院子门口停下了。

    叩叩叩……

    有人敲门,阿茶略一思索,难道是韩劲的家人?他家有一辆拖拉机。她急忙来到院子里打开了大门,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韩松和小花,身后是那辆让她垂涎了好久的拖拉机。

    “你们怎么来了?”阿茶挺意外的,虽然跟韩劲订婚了,但跟他家里人是没什么来往的,不知道他们来是有什么事,“外面热,进来吧。”

    阿茶让开了身子,小花转身从拖拉机里抱出一个用布蒙着的盆,韩松则拎了一个竹篮子出来,两人一脸怕怕地跟着进去。

    进去后,他们四处了打量了一下。靠墙的位置是篱笆圈着的鸡鸭,当院种了一片菜地,长势喜人,墙角还拴着一匹马。

    跟着阿茶进屋后,小花站在了韩松身后,推了推他,让他说话。

    “嫂、嫂子……”韩松一紧张就结巴,其实他看到阿茶也怕啊,刚进村听说了,她跟家人都闹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

    “嗯?有话就说。”阿茶每次看到这兄妹俩其实想笑,他们看到她就好像见了鬼似得,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我哥前几天写信来,说今天是你生日。嘱咐家、家里,给你做炸粘糕吃。还有,二斤猪肉,几尺自己家里织染的布。是我娘让拿来的。”韩松和小花就很有默契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炕上。

    阿茶却是眉头一皱,脸色一冷,不高兴起来,“韩劲给你们写信了?他为何不写信给我?真是岂有此理嘛!”

    韩松和小花忍不住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小花扯着韩松的衣服,在他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小声道:“我大哥写信给你了……说,说你一直不给他回信。顺便,让我们问问,你为啥不给他回信呢!”

    “什么?!”阿茶不由瞪大双眼。她一直以为韩劲没给自己写信,韩劲那边却又说她不给他回信,看来这中间又什么岔子。不过,心里反而痛快了,他写了信给她的,而且还惦记着她的生日,说明,他心里是想着她的。

    阿茶揭开盆上的布和盖子,落入眼中的是黄灿灿的炸粘糕,香喷喷的,应该很好吃,“多谢了。中午一起吃吧。”

    “啊,不不不了。我们还得赶紧回去。”韩松连忙摆手,就好像留下来吃饭,会被阿茶给剁了似得。

    阿茶拿起菜刀来的时候,小花更是吓得抱住了韩松。阿茶失笑,手起刀落,切了几块西瓜给他们,“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吃块瓜解解渴。一会儿把你哥的地址写给我。”

    怕他们紧张,阿茶找出纸笔放在炕上就去了院子。韩松和小花对望了一眼,一起望向了那可口的西瓜,两人伸手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韩松把大哥的地址写给了阿茶,和小花一起出了院子。看到阿茶站在大树下,他们走过去,“嫂子,这、这是我哥的地址。你,记得写信给他。他,一直等着呢。”

    “知道了。”阿茶说完,提起放在身后的一个鸡笼子来递给韩松,“这几只鸡拿回去,算是回礼。”

    小花忙说:“嫂、嫂子,你太客气了。这我们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阿茶脸一板,语气一厉,而后把鸡笼子塞进了韩松手里,两人一看阿茶这脸色,哪儿还敢说不啊,就想赶紧走人,“那,谢谢嫂子。我们先回去了。”

    阿茶点了点头,“去吧。”

    韩松和小花就赶紧走了。阿茶洗了洗手,捏了一块炸粘糕咬了一口,外面焦酥,里面黏糊,还包了豆馅儿,甜丝丝的,很好吃。

    阿茶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吃完了,她就给韩劲写信,问他的情况,说了说自己的情况。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总算写完了。

    不过,之前的信,都没收到,这有点奇怪。阿茶打算再去大队问问看。

    阿茶来到大队里,只有一个看门大爷,阿茶问:“大爷,三月份到现在,没有我的信吗?”

    一般邮局送信都放在大队的。谁家来信了,大喇叭都会吆喝的。不过一次都没吆喝过阿茶来取。

    “没有吧。好像有一次,但,你没拿走吗?”大爷年纪大了,也记得那么清楚了。阿茶不由皱起眉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那大爷仔细想了一下说:“好像我见有过一次,但后来耷拉博吆喝的时候发现没了,我当你或者谁帮你捎带走了。”

    这都快七月了,就算韩劲一个月给她写一次信,也得收到三次了,可一次都没,这就奇怪了,略一思索,“林国中家里可有人来取过信?”

    “有,你家二嫂燕子来了三四次啊。每次说来看看有没有她的信,也是怪了,她外面也没亲戚啥的啊。”

    阿茶一听,难不成是燕子从中作梗?她还真是能做出这事的人来。现在是没证据了,等着下次抓她个现形。

    韩劲收到阿茶的回信之时,已经是七月中了。这信竟然在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拿到信的那一刻,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难得的笑容。

    这小丫头,终于给他回信了。小没良心的,小半年的时间啊。真是不容易。他急忙坐下,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来看。

    阿茶的字,娟秀却又透着刚毅的笔风,跟她人一样,柔弱中透着坚强和强大的气场。信的一开头,都是问候他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容更浓。

    中间一段内容是介绍她的情况。现在,她搬出去住了,生活过得很好,自己做点小买卖,衣食无忧。

    后面解释了不回信的原因,他给她写过五次信,她竟然一次都没收到,很直接地说,她还埋怨他一阵,不过,韩松和小花在她生日那天过去,总算帮她解开心结了。

    晚上,韩劲给阿茶写了回信,却睡不着,捧着那封信一遍又遍地看,就好像见到她似得。教导员跟他睡一个宿舍,看他那情窦初开的样子,忍不住打趣:“行了,看一百遍,她也不能从信里蹦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把你迷成这样?”

    韩劲想也不想地说:“漂亮、聪明、顽强、霸气……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她的好,不是能用语言形容的。”

    教导员相信,韩劲的眼光不差。但再好的女人不还是个人吗,还能是天仙,这大概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行了,别琢磨了。结婚报告不是已经批了。过年休假,把人娶了,再办个随军,这样,天天就能见着了。”

    教导员说的,正是韩劲想的。

    不过,休假还得几个月后呢。他现在就特别想,特别想她。分家独立生活,没人帮衬,她能应付的来吗?

    可惜山高路远,他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盼着,她一切都好好的,等他休假了,就能见着了。

    阿茶七月底的时候终于收到了韩劲的信。本来还想抓燕子个现形的,看来,她是识趣的不敢再继续作梗了。

    她把韩劲写的信读了好几遍,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关心和思念,还有一些嘱咐。真希望快点见到他。

    阿茶其实想在县城买一处房子,搬离小刘村。可是打听了一下,现在的房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而且,韩劲来信说了,等他们结婚之后,他就会申请让她随军,到时候,她就跟着他去临州市了,现在就算买了房子也多余。不过,可以把房子租在县城,这样摆摊就不用来回跑了。

    可是,打问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也就先作罢了。反正年后就结婚了,住在婆家了。住得惯就住,住不惯,她再去县城找房子租。

    阿茶来来回回地看,无意中翻到了信的背面,看到后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嫂子!营长受伤了,不让告诉你!

    受伤?

    阿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受伤的?这信起码在路上走了一个大半个月了吧?怕她担心不说,但现在她知道他受伤了,却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康复了没有?写信问他的话又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得到回复。黄花菜都凉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但要不要告诉韩劲家里人呢?如果韩劲想让家人知道,肯定已经说了,如果不想让家人知道,那她最好也别说,免得家里担心,不如她先去看看情况。

    第二天早上,阿茶去找慧芳,“慧芳,我要出一趟远门。家里的鸡鸭,想麻烦你给我喂几天。”

    “你一个人出远门?知道路咋走不?”慧芳当阿茶是师父,两人也经常来往,很熟悉了,何况,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阿茶最远大概就是去过县城了。

    “知道。就算不知道,可以问。”

    慧芳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可得小心点,虽然你拳脚厉害,但也得防着点坏人。家里你别担心,我给你看着。你得坐火车去吧?”

    “是啊。”

    “那我赶车送你去车站吧。”

    “行。谢谢你啊慧芳。”

    “跟我客气啥呀。”

    阿茶就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带两件换洗衣服,一双鞋,带上足够的钱,和干粮、水,就出发了。

    到了车站后,慧芳陪着她买了车票,坐了一会儿也该走了,“阿茶,你一个人出门,路上小心。”

    “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行。那我就走了啊。”慧芳离开后,阿茶就等着,有工作人员喊她坐的这个车次要进站的了,她就去排队。

    随着人群,进站,在站台上等待着。不一会儿听到了隆隆声,长长的铁皮火车由远而近,停在他们面前。

    阿茶没坐过火车,心里有些雀跃呢,跟着前面的人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坐下,新奇地打量着车厢的一切。

    好多座位,好多人,好有好多四四方方的窗户,就是脏脏的旧旧的,有一个股异味儿,汗水味儿,脚臭味儿,烟味儿弥漫着,加上天热,让她有点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咯噔了一下,缓缓行驶起来,阿茶坐直了身体,感受着火车是速度,又慢而快,渐渐飞驰。

    阿茶开始激动起来,正好是窗口位置,她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久,外面的景物刷刷地后退,好似会飞似得!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茶的激动劲儿也过去了,开始打瞌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迷迷糊糊地看看窗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正好列车员过来,她急忙问:“同志,临州市什么时候到呀?”

    “还有一个小时。”列车员要走,阿茶急忙掏出了自己的信封来,“您知不知道这个地方下了火车要怎么走?”

    列车员接过来一看是个部队驻地地址,想必这是个军属去探亲的,位置挺偏僻的,公交车估计都不通,“哎哟,你这到了都快九点了。也不好找车过去了。除非坐出租车了。”

    “出租车是什么?”阿茶没坐过,就算显得自己见识短也得问清楚,这样才能更好地找到韩劲住的地方。

    列车员解释道:“就是,你花钱,可以送你去想去的地方的车子。”

    旁边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说:“我也在临州市下车,一会儿,你下车后跟我一块出去,我告诉你怎么坐出租车。就是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不害怕吗?”

    “大哥,那谢谢你了啊。我不怕。”

    问清楚之后,阿茶也就安心了。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又迷迷糊糊睡去,听到列车员喊:“都醒醒啊,别睡了。马上到临州市了,下车的准备一下,别过站了!”

    阿茶一个激灵醒了,看到车厢里的旅客也都纷纷起来活动,洗脸的洗脸,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旁边那大哥也说:“总算是要到了。”

    火车车速越来越慢,直到停下。阿茶跟在那大哥身后,一起下火车。临州市的车站比县城的好一些,大一些,但并不奢华,阿茶以为大城市会跟她所住的皇城一样繁华呢,原来不是!

    出了车站,那大哥带着阿茶来到一辆出租车旁,拽开了车门,“小姑娘,这就是出租车,你想去哪儿,就告诉司机。不过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不然就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去?”

    “不了大哥,我有急事。谢谢啊。您真好人呐。”

    “举手之劳。再见。”

    “再见。”阿茶钻入车内,跟好心的大哥摆了摆手,那大哥笑了笑也就走了,阿茶对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大哥说:“同志,我想去这个地方,得多长时间?”

    司机同志一看阿茶递过来的信封上的地址,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可远了,白天起码得两个小时,晚上路还不好走就慢一些了。你是来探亲的啊?”

    阿茶急忙说:“是啊。我男人他受伤了,我过来看他。司机同志,你送我过去吧。慢慢开不打紧。”

    “行。不过,得不少钱。”

    “放心,我带了车钱。”

    司机启动了车子。往阿茶说的那个地方行驶而去。出租车司机那就是活地图,什么地方都知道。

    夜色茫茫,很是安静。出了市区,越走越偏僻。走夜路一般人都是害怕的,阿茶却不怎么怕,一是艺高胆子大,二是心里惦记韩劲的伤势。

    漫长的三个小时候,出租车终于停在了部队大门口,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部队大门亮着明灯,阿茶付了车钱后下车,“司机同志,谢谢。”

    “不客气。”司机调转车头,走了。阿茶站在门口,看了看军营的大门,这跟她古代的军营很不一样呢!

    但万变不离其宗,门口有士兵站岗,外人不能轻易进去。士兵怀里抱着的那是什么武器?没见过,像她们在古代,都是□□刀剑什么的。这也是枪吗?但看上去又不一样,不过,确定是武器无疑。

    “同志,你找谁?”站岗的战士没说话,从里面出来一个战士走到了阿茶面前,狐疑地打量着她,这大半夜的,谁家军属来探亲吗?还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点。

    “你好。我找韩劲!”

    “找韩营长?你是韩营长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妻。”阿茶直接说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不说清楚,估计是见不到韩劲的。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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