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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章、回来复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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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姐姐!凌律你放开我姐姐,我姐姐说话有什么错?”一旁的茱莉亚瞬间急了,但却是脓包一个,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作为,只敢跟着温蒂和稀泥。

    凌律极力压着怒意,一双黑眸布满骇人翻滚的戾气,慢慢的扫视众人。

    大家立刻感受到一股寒意,竟然不敢和他对视,竟然打从心里的服从和害怕。

    这个人……很可怕,不好惹!

    帝都的霍家就相当于希尼的兰开斯特。凌律的身份更是不亚于席渐,如何让人不惶恐不害怕?

    就算换了个地方,也能搅弄风云,无人能及。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凌律再声明一次,我的妻子的确失踪了,我也在迫切寻找,但我班森先生的未婚妻和我的妻子不是同一个人,她们只是长得相似而已!我来这儿是求医,不是为了简小姐。我也希望在座的可以帮我寻找我的妻子,若是遇见帮我说一句,我真的爱她,很想很想她。”

    说完,他松开了温蒂的脖子,她顿时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她不断咳嗽,突然觉得新鲜空气是多么的可贵。

    他冷眼看着温蒂,喝道:“要是你再敢造谣,我会要了你的命,不管用什么方法,总能让你生不如死,看谁能救得了你!”

    说完他回眸看了眼简幸,抿了抿薄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对她说,转身离去。

    258、心脏已经千疮百孔了

    258、心脏已经千疮百孔了

    简幸听到凌律远去的脚步声,那一瞬间近乎本能的想要上前,但却被席渐一把阻止。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得见。

    “你不能去,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你,你要是去了就是三心二意的简幸,就是背叛他的妻子,就是勾搭我的上位者!”

    这些话一字一顿的敲打在她的心头,就像是一根根锐刺一般,扎的心头流血,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只是离开凌律而已,为什么却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她们互相伤害彼此折磨,还让席渐无法回头,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到底是谁人错了!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再也前进不了半步,只能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凌律出了会展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有人敲了敲车窗。

    言睿看着外面的人,是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女人,艳丽的红唇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辉,潋滟而又风情。

    “你是?”

    “赛琳娜,班森名义上的继母,我是来找凌先生的,和他说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情。”

    言睿闻言看向后座的凌律,凌律微微点头。

    言睿立刻下车打开了后车门,等她上去后自己很识趣的离开。

    凌律看着身旁风情万种的女人,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三十岁了,就像是优雅的芭蕾舞者一般,身段优雅性感,足以让正常男人血脉膨胀。

    她摘下了帽子,露出那张精致的脸蛋,保养得当显得年轻风韵。

    她先开腔:“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班森的继母,现在兰开斯特家族的最大股东。”

    “久闻大名,不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猜你现在只想听关于你妻子的事情吧,温蒂能调查得到,以我的势力调查不出蛛丝马迹吗?班森虽然伪装的好,但是我不是傻子,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要想看穿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我不是那个蠢货,不会公之于众拿在别人面前说,损害了己方的利益,我日后也不会讨到什么便宜。但我也不是能忍的人,我坦白我的目的,也希望凌先生能和我配合。”

    凌律闻言微微挑眉,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猜不透情绪,他极淡的看了一眼,说道:“哦?不知道你要和我谈什么,我和你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配合的吧?”

    “有,我们有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追回自己心爱的人而已。我喜欢班森,你喜欢简小姐,我们为什么不联手拆散他们各取所需?”

    “赛琳娜夫人,你直言不讳的说喜欢自己的继子,这不好吧?”凌律勾唇一笑,这笑容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反而冷冰冰的,微微寒彻凌厉。

    赛琳娜闻言忍不住笑了,这一笑简直就是妖精一般,勾魂夺魄。

    “凌先生可别和我说笑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只要有绝对的权力,你想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况且我对班森的爱慕众所皆知,知道大家碍于我的权力和兰开斯特的威严不敢随便说罢了。我不会拐弯抹角,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赛琳娜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就像是顽固不化的飞蛾,不到的死亡的那一刻,还是无法浇灭心头的火焰。

    她那么要强不甘心,怎么能容忍自己还没有和简幸一较高下就承认自己输了呢?

    一个强者,不能向弱者低头,否则那才是真正的输了!

    凌律听到这话微微拢眉,寒眸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在车内灯光昏暗,密而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遮住了那骇人的眸光。英俊的面色笼罩在昏暗的灯光里,一般是光一般是影,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你认为我会答应?”

    他冷冷反问,车内的温度陡然下降,让人难以适从。

    赛琳娜微微惊讶,蹙着黛眉说道:“难道不应该吗,我知道你深爱自己的妻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班森在一起!现在整个希尼的人都知道她是班森的人,很快就能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这你也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

    凌律听到这话,黑暗中的双手紧紧握紧成拳。

    关节森白,青筋暴跳,无不诉说他内心的悲凉。

    良久,他才逼迫自己冷静,声音寒彻响起:“我确实爱我的妻子,但爱不是自私的占有,我只希望她好好地。既然她身处这个漩涡中,那我就要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就算日后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我,我也不能见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夫人喜欢谁是你的事,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你要是敢动简幸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们兰开斯特家族有人动她,我要你们整个家族陪葬,拼个你死我活我也在所不惜,别忘了约克家族还对你们虎视眈眈!”

    赛琳娜听到这话气的微微咬牙:“我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子,这个女人如此绝情的抛弃了你,孩子都不知道是你还是班森的,你都这样护着她,可她呢?可在乎你一分一毫,你为她拼尽所有,她未必领情,说不定此刻依偎在班森怀中你侬我侬呢!”

    “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何必装的高贵,好像无关痛痒的样子,只怕这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赛琳娜笑着,宛若一株开到荼蘼的罂粟花,散发着诱惑鬼魅的气息。

    她抬起了食指上,上面是鲜艳如血的颜色,指尖用力的点在了他的心口。

    只怕这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心痛的时候,还修复的过来吗?”她嘲讽的说法哦。

    凌律狠狠眯眸,毫不怜惜的打开她的手,冷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看我与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还请回吧。”

    赛琳娜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只是略有深意的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我也希望你能够参加班森的婚礼,最起码我还是他的家人,能日日见到,可你不尽然。我们就看看谁更痛点,谁更熬不下去!”

    说完她打开车门潇洒离去。

    言睿见她走了立刻回到了车上,刚刚打开车门没想到就听到一声巨响。

    “砰——”

    凌律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车窗玻璃上,玻璃瞬间碎裂,鲜血就像是鲜花一般,顺着那缝隙慢慢盛开!

    259、你是在利用我吗?

    259、你是在利用我吗?

    “先生!”言睿急切地说道:“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不敢耽误,车子快速的驰骋着,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最近的医院。

    下车的时候车厢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一路上楼鲜血滴落在白色的地砖上,显得有些骇人。

    医生急忙诊治,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的经络,不然整个右手都要废了。

    包扎的时候凌律一句话都没有,仿佛这伤不是自己的一般,任由医生折腾。言睿在一旁看着,急在心里。

    “先生,你要是真的放不下简小姐,为什么还要成全他们。这分明就是席渐的阴谋,先是给简小姐安了一个假身份,让她不能回到你的身边,现在更是利用你对她的爱,肆意妄为。今晚……你否认了你们的关系,以后可再难回头了啊!”

    “你都看明白了,我又怎么会看不透?我明知道席渐给我挖了一个坑,但是我不得不跳,他也认定我会跳。事关简幸,我怎么可能不帮忙?”

    “可是……这样一来简小姐就彻底换了个身份,成了席渐的未婚妻啊!到时候要是从兰开斯特家族咬人,可就难了,名不正言不顺啊!”言睿急切的说道。

    席渐就是利用凌律对简幸的爱,利用他傻乎乎的姐姐温蒂,将简幸推上风口浪尖。否则这样的宴会简幸完全可以不必参加,她眼睛不好,席渐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她在这样的场合里受委屈。

    他知道凌律会出现,也知道温蒂和茱莉亚肯定出来搅局,所以打算顺水推舟,让简幸身份出现疑点,再让他出面否认,到时候就算席渐要求和简幸结婚,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是他亲口承认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后面也就再无资格抢人了。

    凌律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这一步走下去,将万劫不复,但是却别无选择。

    席渐可以利用简幸,但是他做不到,怎么能忍心看她受到委屈?

    凌律微微眯眸,凤眸里深邃一片,弥漫着看不透的寒光。

    声音凉薄的溢出薄唇,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席渐会得偿所愿吗?他也有一步走错了,只怕比我更加难以弥补!他是简幸的哥哥,就算毫无血缘关系,简幸也不可能爱上他和他在一起,她心里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只怕席渐要百忙一场了!”

    “先生我怕的是席渐权力过大,到时候要是逼迫简小姐……恐怕事情会发展的更加糟糕。而且帝都那边霍霆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和顾氏合作。顾家和林家联姻,本来就如虎添翼,和霍家斗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霍家和凌氏还需要你来掌控大局,姐夫和霍航根本抵抗不了多久的!”

    “先生要是离开,这边的事就耽搁了,鞭长莫及,任由席渐这么耍小心机下去,简小姐又深深地尊敬爱戴着他,到时候他要是随便编个理由就欺骗了简小姐可怎么办?”

    “不会的,这一点我太了解简幸了。她舍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受伤,也见不得失望,她不想拖累我也不想拖累席渐,若是知道自己会给席渐带来麻烦,肯定会选择离开。我们暗中搅弄风云,将席渐的身世谣言弄得更轰烈一点,让他自顾不暇!”

    凌律冷冷的说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简幸,她从来不是累赘,而是自己的命。

    席渐有张良计,而他也有过桥梯,他倒要看看席间如何应付。

    他棋差一招,身为简幸的哥哥,就注定两人毫无可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和赛琳娜夫人一样,不过飞蛾扑火,拼死一搏罢了。

    “帝都那边还有父亲坐镇,问题倒不是很大,你让珊珊尽快过来,要是能说动邵佳宁最好不过。”

    “先生是要打感情牌?”言睿疑惑的问道。

    凌律勾唇阴冷一笑:“席渐利用自己哥哥的身份,将感情牌打得这么漂亮,我怎么能落后呢?一个二十年才冒出来的哥哥,和相处依旧的姐妹,看看谁更厉害一点吧。”

    言睿重重点头,立刻着手去办。

    病房转眼间只剩下凌律一人,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黑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黑沉沉的,就算有大片霓虹灯的照耀,也依然照不清这黑暗。

    他看向自己手上的手,鲜血已经渗透纱布,疼痛都已经麻木了。

    他可要好好的和席渐斗一斗了。

    夜,一瞬间更加风起云涌。

    ……

    晚宴结束,席渐和简幸回到了别墅,简幸拉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哥,你早知道凌律会出席吧?”

    “……”席渐闻言陷入沉默,幽蓝的凤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凝睇着她柔软的小脸。

    简幸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继而说道:“哥哥出门的时候叮嘱我温蒂和茱莉亚会去,一定会找我麻烦,你其实已经知道所谓的麻烦就是我的身份吧。”

    “哥不说话我也明白,哥是想让凌律否认我的身份,彻底消除别人的疑虑,并且趁机抓住温蒂的把柄,永除后患。所以……哥是在利用我,对吗?”

    席渐听到这话心狠狠一颤,抿了抿唇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良久他才开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哥说要找凌律出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你好像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一般。后来凌律果然帮了我,彻底撇清了我的关系,我就觉得一切发展的太过顺利,仿佛有人策划好了一般。”

    “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唯一能做到的,唯一受利的就是哥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要不要告诉哥,想要问个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算计我算计凌律……”

    “那为什么不早点质问我,等到这个时候呢?”席渐问道。

    简幸闻言咬了咬唇瓣,深呼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才说道:“因为……我知道哥是想努力的在家族生存下去,想要断绝我和凌律的联系,哥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我。如果连哥都不能信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任谁,一想到这个……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也就不怪你了……”

    她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淡淡的悲伤。

    261、死胎

    261、死胎

    席渐听到这一番话,心脏就像是扎了无数细针一般,疼得有些钻心。

    指甲都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缓缓地溢了出来。

    他站定在原地,看着她带着悲伤苍白的小脸,一双眼睛看向前方,但是却空洞洞的,看不到任何神采。

    “对不起,小幸。”

    “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你惹麻烦。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她摸索着离开,小心翼翼的踩在台阶上,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席渐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猩红一片,蒙着淡淡的水光。

    他心里的苦涩绝对不少于半分,但是却无可奈何。

    他不做到这一步,如何杜绝那些不安定的因素?

    他本就是个坏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却从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

    简幸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有换就钻入了被窝,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但是却只能小声抽泣,不敢哭得大声。

    她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甚至情愿自己受的苦多一点,但是总事与愿违。

    就在这时,肚子微微跳动,是胎动。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她苦涩一笑,要不是这个孩子,自己恐怕没有勇气活下去吧。还好,他一次一次的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提醒着她不能放弃,就算生活再艰难也不能放弃。

    “宝宝,妈妈这样伤害爸爸,你会不会恨我?”

    小腹动了一下,仿佛是他的回答一般。

    她苦涩一笑,滚烫的泪水滑落:“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十个月,以后你就要跟爸爸生活了。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他是很厉害很温柔的人,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妈妈没用,可能不能陪你太久。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哪儿都是累赘吧……”

    即便他们都在安慰她,她并不是一无是处,但失明的不是他们,当他们天天处于黑暗中,体会那种没有光明的绝望后,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用的人吧。

    她只希望生产的日子来的更快一点,这样她就不用再挣扎了。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手温柔的按着小腹,最终累得沉沉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开门进来。

    走廊昏暗的灯光照射进来,衬得她小脸白净,有些暖融融的。她睫毛上还挂着没有干涸的泪珠,看着让人觉得心疼。

    席渐深深看着,每一眼恨不得深深刻画进心里。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将她额前的碎发挑开。

    她似乎感受到,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那一声吓得席渐立刻抽手回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她脸颊的温度,随即紧紧握成拳头。

    他觉得自己就像卑微的小偷,好不容易用各种办法把自己最心爱的珍宝偷了回来,但是却不敢当着外人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生怕被人发现这份感情是多么的病态。

    他甚至不敢碰她一下,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深深地罪恶感。

    她当他是最亲最敬的哥哥,而他却当她是唯一的爱人。

    两人的感情不在一条线上,他觉得自己可耻!

    他所有的做法都是为了得到简幸,带着绝对的私心,利用她的单纯善良。他心里愧疚,所以觉得自己不耻。

    他最终没有再靠近,捏紧拳头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席渐重重的靠在墙上,身子无力的软了下来。

    他双手抱头,痛苦的砸着,最后在这黑夜中无声的哭了。

    谁说男人不能流泪?只是他们不轻易流露悲伤,如果不到最后一课,怎么会哭出来。

    悲伤无处安放,在心里不断放大,就像是痛苦的深渊一般。

    他解脱不了自己,也不能得到简幸,这份苦楚谁人懂得?

    整整一夜,他守在门前寸步不离。

    第二天简幸早早起来,将身上华贵礼服脱下,换上平日的衣服。

    她下楼吃饭发现席渐还没有下来,问了佣人才知道席渐竟然生病了,约翰医生已经来了。

    她心头一急,第一反应是自己昨天说话太伤人了,气到他了所以席渐才会生病。

    她连忙上楼,差点和出门的约翰撞在了一起,还好他速度过快赶紧搀扶住她的身子。

    “你的身子虚,怎么还敢跑的那么快?”

    “哥怎么样?是不是因为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席渐虚弱的声音:“和你没关系,是我昨晚忘记关窗户了。约翰带了妇科医生给你做检查,你先去吧。”

    “那……那我等会再来看你。”

    简幸乖巧的去看医生了,不到半个小时约翰面色凝重的回到了房间,看着席渐欲言又止。

    席渐狠狠蹙眉,声音陡然寒彻起来:“是不是小幸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她实在承受太多了,情绪波动过大,身子也虚弱的很。她是不是又收到了什么刺激?”

    “她到底怎么了?说!”

    最后一个字近乎咆哮的吼了出来。

    约翰闻言重重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已经是一个死胎了,需要引流。”

    “什么!”

    席渐瞪大眼睛,薄唇颤抖的说出这两个字。

    “刚刚她还很高兴的告诉我,昨晚她感受到胎动了,我想是那孩子最后的留恋吧。我没有告诉她死胎的事情,我怕她承受不住。我会安排引流和眼睛手术治疗,虽然在这段时间会很伤身体,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不能孩子没了,眼睛还没了吧?”

    约翰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想到刚才简幸抓着他的衣袖,开心的告诉他昨晚孩子胎动了,虽然动静很小,但是她能感受到孩子很活泼。

    而当妇科医生告诉他孩子是死胎的时候,他突然不敢告诉简幸,他都觉得悲伤,一个母亲又怎么能承受的了呢?

    席渐久久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手背青筋暴跳。

    最后,他痛苦的闭眼,吐出一句话:“约翰……都怪我,是我亲手害死这个孩子的!我明知道她承受不住,我还是带着她冒险,为了永绝后患。是我……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

    约翰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孩子根本活不到出生的时候,母体太虚弱了,恐怕到时候还可能大人小孩都有危险,这样的结果也好一点,最起码她能看见了!等会她来找你,你千万不能说孩子的事,悄悄地办了。”

    “好。”

    除了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261、邵佳宁失踪

    261、邵佳宁失踪

    简幸再一次踏入席渐的卧室,感觉气氛似乎凝重了很多,她担忧无比的询问:“哥,你怎么样,约翰医生怎么说?”

    “他没什么事,只需要多多休息就好了,你们两慢慢聊,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约翰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席渐朝着她招招手,说道:“过来。”

    她立刻乖巧的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医生都告诉你什么了?”

    “她说孩子一切都很好,就是我太瘦了,以后生产恐怕会有些苦难。我昨天晚上还感受到宝宝的胎动,感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

    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席渐看到她这幅样子,鼻头猛然一酸,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怎么这么辛苦?

    她看不见的情况下,不知道席渐正在极力忍受着内心的痛处,一双幽蓝的凤眸都红了起来,就像是受伤的猛兽,正在独自舔舐伤口。

    他抬起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碎发挑好。

    他极力平静的说道:“小幸,我一直想要好好照顾你,给你最好的,但是我好像做的不好,还是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是不是很没用?”

    简幸听到这话以为他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情,她浅浅一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昨天也有些激动,我知道哥都是为了我好,以后我会乖乖听你话,而且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哥哥了,是我最亲的家人啊!”

    “小幸……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孩子要是出什么意外,突然没了的话,你……怎么办?”

    席渐问出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这个问题简幸从来不敢想,他偏偏要提出来。

    简幸身子狠狠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吓得连忙摇头,有些不安的说道:“不会的,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不能出事的!”

    “别紧张,我只是假设一下。医生不也说怕你生产出现什么问题吗?”他急忙安抚。

    简幸长长吐了一口气,紧紧抓住席渐的手,认真的说道:“以后这样的假设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听,我和哥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嗯,会的。”

    席渐压抑着嗓子里的哽咽,重重点头,一滴眼泪无声无息落下,带着浓浓的悲伤。

    简幸在家里照顾席渐,没想到佣人急匆匆的过来,说门外有个小姑娘找人,说要找她的小婶婶简幸。

    简幸一听这话便明白是霍珊珊来了,她立刻请示席渐的意思。

    席渐怎么可能让她失望,让她去叙叙旧。

    客厅里,霍珊珊正在四处打量,这就是她小叔叔情敌的住所吗?品味很高尚啊,有优雅品味的男人撩妹一向很简单的,难怪小叔叔到现在还拿不下!

    看来,关键时候还是需要自己出马啊!

    就在她随便看看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朝着楼梯道看去,只见简幸扶着扶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下楼,一双眼空洞无神都没有对焦。

    她吓坏了,立刻上前搀扶住她的身子。

    “小婶婶,你的眼睛怎么了?”

    “看不见了,已经瞎了很久了。别担心我,我其实过得很好,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帝都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霍珊珊带着哭腔说道。

    简幸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她,没想到这丫头哭得更凶了,紧紧的抱着她:“呜呜,小婶婶,你怎么受了这么多苦啊,你都不告诉我们,独自承受,你太不仗义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想念你,爷爷都郁郁寡欢,瘦了一大圈呢!”

    “小婶婶,我去看望小叔叔了,他不再是当初英俊潇洒的男人了,就像是没了灵魂一般,你们不要互相折磨了,你跟小叔叔回去好不好,你们家在帝都啊,不在这儿!这儿都是外国佬,有什么好的!”

    简幸闻言立刻明白霍珊珊是凌律请来的说客。

    她无奈一笑:“我不会回去的,我现在已经是席渐的未婚妻,我要是回去了,那他怎么办?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我什么都不能做了,等肚子大了,照顾自己都困难。”

    “我啊……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她急切的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这个情况恐怕要照顾一辈子的吧?”

    “小叔叔啊,小叔叔一定愿意的!”

    “那就不是照顾了,而是拖累。你就不用帮他说话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只想平安的生下孩子。你要是继续留在这儿玩,我可以陪你,但是我对这儿也陌生,况且眼睛也看不见,可不能带你四处走。你要是离开的话告诉我,我去机场送你。”

    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霍珊珊知道,她看似柔弱实际骨子里有一腔不服输的犟劲。

    她的骄傲和自尊不是流露表面的,而是包藏在柔弱的身躯里。

    她看似软弱,实际上比她们坚强多了。

    霍珊珊止不住的落泪:“原来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邵佳宁没良心的离开了,我哥也大变样,变得刻努力也不和我玩了。你呢……你和小叔叔竟然分开了!我原本想要找邵佳宁一起过来说服你的,可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哥哥天天派人去找,也毫无线索!”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坏人,亏我把你们当最好的朋友,结果你们都欺负我!”

    “你联系不上佳宁?那傅医生呢?”

    “没用,都失踪了!我哥派去的人找到了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家具都落灰了。”

    简幸闻言狠狠蹙眉,她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她带着手机来到这儿从来没有用过。

    她也很久没联系佳宁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凌律有调查吗?”

    “小叔叔介入了,但……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邵佳宁已经让我够担心的了,你可千万别让我担心了。看到你和小叔叔这样,我就难受!”霍珊珊哽咽的说道。

    262、你的不打扰,就是我最好的解脱

    262、你的不打扰,就是我最好的解脱

    “小婶婶,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爱的都那么辛苦,简单点不可以吗?霍航和佳宁,你和小叔叔,我以后可不想像你们那样……我怕疼的……”

    简幸听到这话忍不住鼻头一酸。

    我怕疼得……

    这话就像是戳中她的软肋一样,谁都怕疼,在这场爱情角逐里,弄得浑身是伤。

    “珊珊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好男人的。”

    “你们……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吗?”

    “没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我……那我还来干什么啊,小叔叔要失望了……”她难过无比的说道。

    “珊珊,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吧。”简幸犹豫了一会,说道。

    霍珊珊疑惑的看着她:“什么话?”

    ……

    霍珊珊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她看见席渐无微不至的照顾简幸,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流露出浓浓的宠溺,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她叮嘱简幸,觉得席渐对她别有用心,那眼神分明就是看心上人的感觉。

    简幸只是笑笑,一口否认。

    她说席渐对于她只是兄妹之情,出于责任而已。况且他有心爱的女孩子,说她一定是眼睛花了,分不清什么是亲情和爱情。

    霍珊珊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简幸看不见,自然不知道,但是她看的真真的。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却知道恋人之间是什么感觉。

    她哥每次看向邵佳宁,那眼神就是这样的,藏着无尽宠溺和纵容,以及淡淡的悲伤。

    她说不清楚,只能仔细叮嘱,然后回到了凌律这儿。

    “小叔叔,那个席渐……不对,现在应该叫他班森了,他肯定是想霸占小婶婶,你可要注意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企图,所以我必须将简幸带回去。”凌律冷冷的说道,凤眸蒙上了一层寒彻的冷意。“今天,简幸都和你说了什么?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最后一句话他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不敢大声,那样忐忑的心情她听着都有些心酸。

    小叔叔是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人人都敬而远之,女孩子无不倾慕爱戴。曾经他是自己严格的择偶标准,她想要找个小叔叔一样的男人,但现在看到他为此神伤,突然觉得以前一直看作谪仙一样的小叔叔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看着强大,实际上是因为没有碰到自己的软肋。

    一旦遇见了,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

    他会痛苦,会受伤,会束手无策,会焦头烂额……

    曾经,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然而现在却步步艰难,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都是那么的不让人如愿。

    “小叔叔……你知道我是不能对你撒谎的,小婶婶的话不好听,我不想让你听到!”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了泪,哭得稀里哗啦。

    凌律闻言便知道简幸还是绝情了,原本心里那一丝丝的期待也瞬间瓦解。他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疼的无以复加。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住胸腔的伤感,俊朗的面容苍白一分,但依然英俊。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珊珊不要哭,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脆弱,你直接告诉我吧,小叔叔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不要,我不想让小叔叔难过!”

    霍珊珊一头钻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小叔叔在我眼里是最好的男人,任何人都比不过,可是小叔叔现在却被折磨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恨小婶婶,我也明白小婶婶是爱着你的,但……我舍不得你们分开……”

    “说吧,我很想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

    “她……她说……离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她也有自尊和骄傲,她看不上这样的自己,不管你嫌不嫌弃,她都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也请你给她留点最后的尊严,让她离开的潇洒体面一点。”

    “她希望你能够尽快离开希尼,希望你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她心存愧疚。你的不打扰,就是她最好的解脱。”

    “你听听小婶婶的话,多绝情啊。你们是夫妻啊,怎么可能不打扰?”

    霍珊珊难过的说道。

    凌律闻言,面色更加苍白一分,浮现出病态的颜色。

    你的不打扰,就是我最好的解脱……

    这话她都说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那深邃的凤眸,良久才睁开眼。

    “珊珊,明天和我一起回国吧。”

    “什么?”霍珊珊惊讶的松开他的身子,使劲抓住他的手:“小叔叔,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吗?那小婶婶呢?不抢回来了吗,任由班森那个混蛋达成目的了吗?”

    “他不会得到简幸的,只是……我不能再让她难过了,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我不敢折磨她了,我怕我到头来会把她闭上绝路,后悔一生。”

    “可是……”

    霍珊珊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却被他打断。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声是那样的沉重,听着人心头压抑,也跟着难受起来。

    “不用说了,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她的眼睛是他害的,现如今的报应也应该自己承担。

    就算两人不能在一起,他此生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霍珊珊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突然发现小叔叔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除了舅舅言睿以外,他没有多少亲近的人。

    他这么多年可谓是孤独的……

    小叔叔这些年很辛苦吧?好不容易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没想到到头来……

    她哽咽了喉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凌律最终按捺不住打电话过去,电话是席渐接听的,他表明来意,只是给她打最后一个电话。

    席渐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阻止。

    电话很快转到了简幸的手里,她的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她紧紧的握着座机,对面传来男人微弱的呼吸声。

    最后是他先开腔。

    “简幸,是我,你在听吗?”

    她闻言,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

    因为,她早已泪流满面,拼命压抑哭声,不敢开口说话。

    263、梦里的小女娃

    263、梦里的小女娃

    “你让珊珊带给我的话,我收到了,看来这段时间我给你不少的压力。总想给你带来幸福,没想到最后却带来痛苦。”

    “呵,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笑?”

    凌律自嘲一笑,那声音悲凉入耳,惊落了她的泪水。

    她拼命地摇头,但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哽塞了一块,疼得要命,就像是无数细针扎的密密麻麻,疼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有磕绊有误解有困难……但最后都一一克服了,她真的很开心能够遇见他。

    遇到一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肯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自己浑身是伤依然笑着问她有没有事的男人。

    遇到一个永远向着自己,宠爱纵容自己的男人,教会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

    遇到一个事事尊重她意愿的男人,为她着想,有时候霸道强势,但同样也温柔暖人。

    她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这辈子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人,茫茫人海中偏偏选中她做妻子。

    是她福分不够,所以眼睛看不见了。

    她认命了,只希望他能够好好地。

    “简幸,我曾经问过言睿,把那么单纯的你卷入我黑暗的世界,让明争暗斗包裹着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我想……大概是的,老天都看不下去,让你离开了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离开我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我明天就离开,你会来送我吗?”

    简幸听到这话眼泪更加肆意汹涌,她紧紧的捂住嘴巴,但即便如此还是抑制不住的发出微小的声音。

    凌律闻言,心里满满都是自责和心疼。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却每次都让你哭得那么伤心,你还是不要来送我了,免得让你难过。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我们还有再相遇的时候。这一次,我先挂电话,我走在你的前面。”

    他说完后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挂断了电话。

    简幸那一瞬间才哭出了声音,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那么汹涌。

    席渐看到她这个样子,立刻将她揽入怀中,那一瞬心中的疼如同春草一般疯狂的蔓延着。

    他抚摸着她的脑袋:“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简幸听到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就像是丢了家的孩子一般,声音让人撕心裂肺。

    翌日——

    霍珊珊忍不住提醒凌律飞机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微微沉默,良久开腔:“换下个时间。”

    霍珊珊闻言顿时明白,小叔叔虽然嘴上说小婶婶不会来,但还是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从早上的九点钟一直执着的等到了下午四点钟,但……他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她多么想让他放弃,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要是连这点期待都没有了,小叔叔该多难过啊。

    可是……若是等了一天,小婶婶还没来的话,那失望……岂不是更大?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劝阻,心里也不是滋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下山了,凌律看着来来往往的入口,形形色色的人中却独独没有那娇小的身影。

    要是她来的话早就来了,早上九点钟的飞机没有看见,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出现。

    是他太过贪心,嘴上说着不要来,但是心里却无限期待能够看到她的出现。

    可是她出现了又能怎么样?

    能挽回现在僵持的局面吗?

    他落寞一笑,转回了眸光,淡淡的说道:“走吧。”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清冷起来,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那一瞬间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抛之脑后。

    霍珊珊知道,小叔叔还是以前的小叔叔,回到没有遇见简幸的那个时候了。

    等两人进入安检消失不见后,一个娇小的人儿托着肚子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席渐想要追都追不上。

    她站在安检门口,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耳边还回荡着席渐刚才说的话。

    他已经进去了,你不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看什么?

    她什么都看不见,这一路都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

    她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分辨不出他的气息,分辨不出白天黑夜……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已经失去了方向感,脚底下的盲道也跑偏了。要不是席渐还在这,她和丢了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有路人拉着行李箱匆匆而过撞倒了自己,她差一点跌倒,好在席渐及时赶到搀扶住了她。

    “你特么没长眼吗?”席渐瞬间暴怒。

    对方吓了一跳,顿时没了脾气,连忙道歉。

    简幸抓了抓他的衣角:“是我不好,是我突然冲过来的。席渐……你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儿。”

    她面色苍白的可怕,身子也没有力气,完全靠在席渐的身上。

    他连忙点头,搀扶着她刚刚走出几步,简幸就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倒在他的怀中。

    简幸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脑袋晕乎乎的,身处在黑暗当中。

    她是做梦还是醒着?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打下来一束强光,是那么的刺眼。

    她再一次看到了光明,眼睛长久处于黑暗突然看到了光明,难受的有些不舒服。

    她闭了好一会儿再次睁开才适应光明。

    她这才看清有个小孩待在光里,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趴在地上,正玩着手里的积木。

    她疑惑的上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小女娃仿佛能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圆溜溜的小脸上镶嵌着两颗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闪亮的看着自己。

    她也满是疑惑:“你是我妈咪,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你妈咪?”

    她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个小女娃闻言立刻叉腰,无奈的说道:“哎,我爹地那么高的智商,怎么找了你这样的老婆呢?还好我继承了爹地的智商,不然我就悲伤了。不过……”

    小女娃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但是说着说着神情突然黯淡下去,白玉一般的小脸儿落了眼泪。

    她撇着嘴,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简幸立刻急了,急忙上前安慰,小手都不敢用力的擦着她的小脸,生怕弄疼了她。

    这个小娃娃真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生出来会这样可爱吗?

    “你怎么哭了啊?是我做的不好吗?”

    “没有,我很喜欢爹地妈咪,但是……我好像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呜呜,宝宝好难过……”

    “不能和我在一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咯噔一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难道……

    264、孩子没了

    264、孩子没了

    “因为……我福分浅啊,不能和爹地妈咪团聚了,我离开妈咪后,妈咪一定不要难过,你要相信宝宝很爱很爱你们的。妈咪……你不要哭了……”

    小女娃抬起了肉呼呼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擦拭在她的脸颊上,简幸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赶紧抓住她的小手,拼命地摇头:“医生说了你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离开我的?你是不是在吓唬我?”

    “这样也挺好的,因为我妈咪不能看病,要一辈子生活在黑暗当中,要是我长大懂事知道妈咪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一定会痛恨自己的生命。我的出生会让爹地妈咪分开,我还是不要出来了,我不希望自己是没有爹地或者没有妈咪的孩子……”

    小家伙越说越难过,哭得不能自已,豆大的眼泪就像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一般。

    黑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能把人的心看化了。

    简幸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心里不断地祈祷,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醒来一切都回归原位,大家都还是好好的!

    她拼命摇头,不相信这一切。

    小女娃还一直擦拭她的眼泪,最后她身上绽放出光芒,身子变得若隐若现,看样子很快就要消失了。

    “不要!不要离开我,你都走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坚持的?”

    “妈咪,我好爱你了,希望还有机会做你的女儿。妈咪,你活着不应是为我,为自己好好地生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下次遇见,你一定要胖一点哦!”

    说完她笑着挥手,眼泪却豆大落下。

    简幸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但是却扑了一个空。

    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刚才就仿佛是一场梦境一般,瞬间变成了虚无。

    简幸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还残留那柔软的手感和温暖的热度,可是……她已经消失了。

    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简幸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她看到了手术的强光灯,她再一次接触光明,如同梦境里的光束一样真实,她怔仲了片刻。

    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当初医生的话。

    “你要是做手术恢复光明,就必须先药物治疗,后面配合手术,这段期间你是不能坏孩子的,药物对孩子有损伤,你身为母体也会跟着消损。我介意你打掉孩子,这样最为保险安全。”

    “所以……孩子和光明不能同时存在是不是?”她呆呆的问着。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她是看见光了吗?这是梦吗?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身体似乎没有麻醉,还有意识。

    她很快就碰到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初……

    简幸痛苦的闭上眼睛,情愿这是个噩梦,永远都不要再做了。

    ……

    席渐已经守在手术门外三个多小时了,因为她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所以眼疾有些风险,医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完成这台手术。

    她刚引产不久,身子虚弱的要命,要是稍有不慎简幸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时候,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刀,一点点的凌迟着,割的鲜血淋漓。

    他紧张害怕,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约翰帮不上忙,也无法安慰,此刻……他这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似乎毫无用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护人员推着人走了出来,席渐急忙上前查看。

    医生满头大汗,说道:“成功了,后期要好好调养,眼睛大概两个月后就能恢复光明,只是……我明明给了麻醉,但是病人一直都是清醒的,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你们说?”

    席渐听到这话心头狠狠一颤,看向推车上的简幸,小脸苍白像是被人抽离了浑身血液一般。眼睛蒙上了纱布,一动不动的,他还以为她在麻醉中呢。

    没想到,她竟然一直都是清醒的!

    “小幸……你有话要对我说吗?”他颤抖的问出声。

    “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沙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个……女孩……”

    女孩——

    这两个字轰隆隆在脑海炸开,她不禁想到梦里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婴儿肥圆乎乎的,整个人都是小小的。

    原来真的是她的女儿啊!

    她很想哭,但是眼睛却毫无知觉,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

    她死死的咬住唇瓣,都快要沁血了。

    席渐看到她这个样子更为担心:“小幸……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告诉我,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肚子忍着……”

    他不断安慰,但简幸就像是不会说话一般,一个字都没有。

    接下来的两个月,简幸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人静悄悄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仿佛也听不到一般。

    席渐知道她无法承受失去孩子的打击,更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每次带她下楼晒太阳散步的时候,只要有孩子打闹嬉戏的声音她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认认真真的听着。

    有时候能站在太阳底下一下午。

    席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了无数办法就是无法让简幸振作起来,最后他被逼无奈,想到去孤儿院领来一个孩子。

    当病房里响起了婴儿啼哭声的时候,简幸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错觉,但是发觉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她甚至能闻到孩子身上的奶香味,顿时明白是真的有个孩子!

    她颤巍巍的伸过手,小心翼翼的接到了自己怀里来。

    说来也奇怪,小孩一落入她的怀中顿时不哭了,甚至咯咯笑了起来,简幸那张苍白的小脸也露出了笑容。

    席渐看到那笑,怔仲了片刻。

    两个月了,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这么灿烂的笑,太久了……

    “小幸,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孩子,我们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好不好?”

    “这孩子……是孤儿院的?”

    她许久没有说过话,再次出口差点忘记怎么发声,声音细小而又生涩紧张。

    “嗯,就算流产了,你依然是个好妈妈,不是吗?”

    “她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子,很可爱的女孩子,你仔细摸摸。”他捏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孩子肥嘟嘟的小脸颊上。

    很软……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没有小孩子的皮肤软,也很滑,像牛奶一般。

    她似乎摸到了孩子的嘴巴,她一口含住,没有牙的小牙床就那么咬着,舌头不断地吮吸着,看来是饿了。

    简幸的心顿时软了……

    265、赛琳娜大闹

    265、赛琳娜大闹

    席渐帮她找来了月嫂,帮助她一起照顾孩子,病房里多了一点生气,经常听到小孩子的声音。

    听席渐说孩子的父母发生了车祸,母亲紧紧地保护孩子,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遍地是血,夫妻二人当场死亡,但唯独这个孩子被保护的好好的。

    后来孩子就送到了附近的孤儿院。

    孩子刚出生不久,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开。

    简幸的眼睛终于好了,摘下纱布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正沉浸在梦想中,嘴里还吮吸着奶嘴,模样可爱极了。

    她看的专注,视线里只有这个孩子,席渐就算被忽视了,也心甘情愿。

    已经……已经很久没有从那双琉璃琥珀的美丽眼睛中看到神采了。

    他在一旁轻声开口:“这孩子是混血儿,眼睛是琥珀色的,长大了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她这么可怜,我们一起收养她好不好?”

    简幸听到他的声音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她抬眸看向席渐,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变得更加憔悴疲惫了,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让他担心了不少。

    孩子已经没了,她自我封闭也有两个月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点头费力的挤出微笑,说道:“谢谢你,哥。”

    席渐听到这话眼眶一瞬间红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将她涌入怀中。

    大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脑袋,声音无比温柔的响起:“小幸,你回来了……”

    简幸听到这话心里也感触良多,这短短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度过一生了。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清冷的泪漫过脸颊,她重复了一遍。

    “我回来了……”

    重生过后的简幸回来了。

    恢复光明的简幸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住院了,席渐立刻让人收拾东西回去,简幸回到了兰开斯特别墅,才知道自己以前住的房子是有多大,她只在前面活动,都不知道花园过后还有好几栋房子,是给花匠佣人住的,还有诺达的私人园圃。

    她看到了自己的卧室,米色的壁纸,原木的落地衣橱,很大很大的窗户,还有一个大阳台,上面种了好多盆栽。

    失去过光明才知道能看见实在是太幸福。

    阳光不仅是温暖的,还是金黄色的。

    她一一感受着,心里忍不住想到那个梦境,孩子离开了,她重新看见了,算是等价交换。

    只是……值不值,心里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

    席渐陪伴了她足足一个星期,公司的事情很多都耽搁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偶尔他背着自己偷偷接电话的时候,自己还是听到了一点点。

    最后赛琳娜闹了过来。

    不顾佣人的反对,直接冲了进来,没人敢对她不敬。

    席渐正在给孩子准备奶粉,而她正在客厅沙发上,给孩子换尿布。自从她能看见后,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处理的,再也不用月嫂了。

    她正低头哄着孩子,逗得她咯咯笑出了声,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过去。

    她回头刚看见来人,没想到脸颊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响亮,传遍整个客厅。

    她捂着脸颊,声色平静,淡淡的看着赛琳娜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赛琳娜狠狠眯眸,眼底流露出愤怒厌恶的神色。

    “你到底还要害班森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他走到如今的地位是多么的艰难,现在是老股东退位的关键时期,他必须拿下那些股权!可是却因为你,现在哪儿也不去,只知道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知道多少人对他不满吗,你知道暗中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你这样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赛琳娜愤怒的吼道,恨不得撕烂简幸的脸。

    因为她尖锐的声音吓到了孩子,孩子竟然哇哇啼哭起来,赛琳娜看到孩子心里更是生气,指着婴儿说道:“还有这个孩子,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你现在照顾别人的孩子就自以为自己是个母亲了?你没有照顾好你和班森的孩子,让她死了,你现在还要谋害班森是不是?”

    席渐一出来就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弥漫着阴寒的怒意。

    简幸好不容易从流产的伤痛中走出来,所有人都避讳这件事,从来不敢提这事,而赛琳娜竟然硬生生的揭开了她的伤疤。

    他上前护在了简幸身边,一把扼住赛琳娜的手,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她捏断一般。

    赛琳娜倔强的忍着痛,眼睛通红一片,不屈的看着席渐。

    “你给我滚,这个地方你再也没有资格来了。”席渐冷冷的说道。

    赛琳娜听到这话,心狠狠的一痛:“班森,你为了这个女人,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以后,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甩开了她的手,因为推力,她狼狈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脚步。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心里真的很苦,别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还可以肆意的发发脾气,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是她却不行。

    她是高高在上的兰开斯特夫人,更是席渐的继母。她深爱着他,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招人闲话,也会损害他的名誉。

    她想哭的资格都没有。

    “你一步步走来,别人没看见你是多么辛苦,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是家族唯一的希望,你就这样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盼吗?你辛苦得到的,就要拱手让人吗?你为了这个女人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知道吗?”

    “闭嘴!”

    席渐冷喝一声,凌厉的寒意贯彻整个客厅,空气都近乎凝结。

    那一双幽蓝深邃的寒眸一瞬不瞬的落在赛琳娜身上,字字冷寒的响起:“请夫人出去。”

    赛琳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痛苦的苦笑,觉得自己就是跳梁小丑,辛辛苦苦跑来结果是自娱自乐,自我嘲讽!

    她冷道:“不必客气,我自己走!”

    “等一下……我有话想要和夫人说。”没想到就在这时简幸开口了。

    266、还你一巴掌

    266、还你一巴掌

    两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惊。

    席渐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严肃的蹙着眉:“你和她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男人是不能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这一巴掌的事情不会重来了。”

    她铿锵有力的说道,眼睛流光溢彩的落在赛琳娜的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赛琳娜狠狠锁眉,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席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

    “那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我就在旁边。”

    “好,你不用担心。”

    席渐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并没有走多远,警惕的看着赛琳娜,眼神带着冷意和警告。

    赛琳娜看着简幸微微挑眉:“你是来跟我炫耀的吗?让我看到我心爱的男人对你言听计从,你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吗?”

    简幸抱着孩子浅浅一笑,淡淡的说道:“我要是真想用这种方法羞辱你,恐怕很早之前你就要羞愧致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为敌,相反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你才是最能帮助他的人选。”

    赛琳娜听到这番话心里十分惊讶,总感觉她许久未见变得不一样了,一颦一笑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身子骨依然瘦小,看着弱不经风的,但是却感觉这娇小身躯下却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被她打了一巴掌还能谈笑风生,还能巧舌如簧,这到底是怎样的蜕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猜不到简幸的目的了。

    “我这段时间确实很不稳定,所以他一直对我放心不下,耽搁很多集团的事情。我想要不是有夫人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更加糟糕,对吧。”

    “所以呢?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赛琳娜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我想要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照顾班森。我知道他对于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今天我要无耻的利用他跟你要一样东西。”

    她睁着云眸,里面藏着睿智和精明,亮晶晶的,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赛琳娜心头一颤,突然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如同凤凰涅槃一般。

    曾经她还是天真单纯的女孩,而如今已经明白太多了。

    “你要利用他什么?”

    赛琳娜紧张的问道,生怕简幸要伤害他,接下来简幸的回答让她狠狠一怔,惊愕无比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

    赛琳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幸轻轻打断。

    她的声音虽然轻细,但是里面却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还以为你会一口答应的,没想到竟然还来问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答应我的。”

    赛琳娜听到这话心里陷入了复杂的挣扎,她看了眼一旁的席渐,他身姿优雅欣长,屹立在那,不断的看向这边,那深情温柔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一分一秒,全都落在简幸的身上。

    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有数不清的冷意,仿佛对她的忍耐已经打到了限度。

    她的心里顿时苦涩一分,既然自己已经用了那么多不耻的手段,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知道自己做过后,他肯定更加痛恨自己,但是那又怎样?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他不痛快,但每次看他不痛快,自己的心里……又何尝开心过?

    喜欢一个人但是却得不到,大概都会变成这样吧。

    从一开始的无怨无悔,到最后的两看生厌,但是心却还在用力跳动着。

    她深呼吸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好,我就和你做这笔交易,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要是敢诓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一定言而有信,不过这件事解决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处理。”

    “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吗?”赛琳娜疑惑了,她发现这一场谈判自己很被动,完全猜不到简幸要干什么,一直被她牵着鼻子。

    简幸无奈的摇头,仿佛是在嘲讽她智商一般。

    她上前几步走到赛琳娜面前,说道:“你怎么贵人多忘事呢?”

    话音刚刚落下,简幸就高高抬起了胳膊,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赛琳娜的脸上。

    赛琳娜的脸偏向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声音颤抖的响起:“你……你竟然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的,你打我的时候就要预料到我会还回来的结果。好了,这件事解决了,我们才算真正的两清了。”

    “怎么可能,你打了我就不可能两清!”

    赛琳娜像是发疯一般,怒吼出声就想要讨回来,但是没想到简幸那细细的胳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直接用力将她推在了一遍。

    这一幕不仅吓到了赛琳娜,也震惊了席渐。

    他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小幸。

    “赛琳娜,我不是软柿子,你捏我一下,我可是还回去的,希望下次再见面能平等对待,我不惹你,也希望你不要惹我。”

    说完就带着孩子转身离开了。

    席渐上前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带孩子去晒晒太阳了。”她笑嘻嘻的说道,哪有刚才打人的狠劲,前后简直就判若两人。

    席渐闻言跟着她去了,根本看都不看赛琳娜一样。

    简幸一直把孩子哄的睡着了,席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点什么啊,你这样子我看了都着急。”

    席渐闻言,这才开口:“小幸,你变了……”

    “人总要变得嘛,况且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她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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