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怎么会在我榻上？ (56)
辰翔和夏侯谌，就将他们所有的怀疑，全部都说了，并且还带来了那个曾经往北辰邪焱和夜魅的府邸，送了信件的孩童。
作为证人之一。
夏侯谌开口道：“虽然这个孩童，确定了画像上面的人，都不是鸠摩诃的人，但是……小王认为，极有可能是易容术！而且，这个孩子还能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中原人。而这封信件送达之后不久，大漠就与北辰皇朝，爆发了战事，所以小王完全有理由相信，夜魅与鸠摩诃，早有勾结！”
北辰翔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道：“说起他们早有勾结这件事，之前大漠先王还在的时候，夜魅在边关防守……后来这一战的结果是，夜魅得到了父皇的信任，成为了和硕王。而鸠摩诃，心愿得偿，坐上王位，这么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勾结，恐怕不止一天两天！”
神慑天听到这里，面色一直沉着，甚至脸色还有越发难看的架势。
这时候，夏醇唯也提及一件事，他开口道：“还有一事，就是秦九，萧越清，卢相桦，三位将军的家人，都涉嫌用厌胜之术，谋害陛下，陛下已经将他们满门抄斩了，但是……”
夏醇唯继续道：“诡异的是，此事一出，三位将军的家人被杀之后，当初说天象表明，有人要对陛下不利，让陛下去搜查，京城各位大人府邸的那位钦天鉴任职官员，已经死了！”
夏侯谌立即分析道：“那三位将军，一直以来，都对陛下忠心耿耿，而他们现在，也同样都是夜魅的麾下。如此看来，小王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三位将军，就是为了离间三位将军，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好让那三位将军，效忠夜魅！”
众人的话说完，便等着神慑天开口了。
片刻之后。
神慑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何发现宗政曦和夜魅长得一模一样，之前无人对本君说？”
他并非是没有怀疑过北辰奕和夜魅，他甚至已经跟皇帝分析到了，夜魅极有可能与北辰奕有勾结，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没有理由与动机，那么所有的推测，便都只能是推测，甚至是不合理的推测。
但是，即便那时候，陛下也没有提过，夜魅和宗政曦，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
他这话一出，首先是夏侯谌愣了一下。
他看着神慑天，问道：“之前陛下未曾对君上提起吗？”
他原本以为，以陛下对君上的信任，在自己告知陛下，夜魅与宗政曦长得一模一样之后，陛下一定会告知君上，万万没想到，陛下连这个都没说？
这下，整个内殿，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啥好。
毕竟谁都没想到，这个事儿，竟然是因为陛下没有事先告知神慑天，才导致眼下这般可笑的场景。
可是……不管是谁，也不能公然吐槽陛下不是？
这时候，神慑天的眼神，看向夏醇唯，开口询问：“夏侯侯爷前来，所为何事？”
毕竟若是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北辰翔和夏侯谌来，就已经足够了。
夏醇唯前来，实在是显得多余了。
夏醇唯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口道：“君上，陛下让下官整个京城到处寻找丞相的下落，嗯，不，是营救，营救丞相。但是下官现在是半点踪迹都没有，听闻君上今日出关，所以下官便来了，想看看君上是否有什么头绪！”
夏醇唯跟着听了半天，当然也知道，钟山的身份，很可能是不简单了，但是陛下的命令的确就是营救，所以他这时候，也只好说营救。
神慑天听着，却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他看了夏侯谌一眼，带着圣气的声，缓缓响起：“百里思休逃离京城之后，你都没有对陛下，禀明此事？”
为何此刻，从夏醇唯的口中，听到的还是营救？
毕竟，若说是之前，无凭无据的指摘百里思休，去找陛下禀报，陛下可能不相信，但是百里思休都从京城失踪了，这时候去找陛下禀报，陛下理应没有任何不相信的理由。
然而……
夏侯谌也用了一种，简直堪称是恨铁不成钢的难受神情，看了一眼神慑天，旋即开口道：“已然是找陛下试过了，但是并没有用，陛下根本就不相信，说只不过是钟山一个晚上不在家，小王就无凭无据的联想了一大堆，陛下还让小王回去好好休息，并且告诫小王年纪轻轻不要想太多！”
众人：“……”
真的好想质疑一下陛下的智商，但是又不是很敢。
神慑天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本君知道了！”
他其实觉得很头疼，有这么一个君主，实在是让人疲惫不堪，不管是北辰啸之前对自己说了，夜魅和宗政曦容貌的事情，还是陛下相信了夏侯谌早点搜查百里思休的谏言。
现在的情况，都不会如此严峻。
但是偏偏的……
陛下是一个事儿都没办好。
最让神慑天觉得气怒的是，上次自己都跟陛下，分析了那么多，夜魅、北辰奕、北辰邪焱的古怪之处，分析出来北辰奕没有理由帮助夜魅，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一生，用这样炽烈的方式去爱两个人的时候。
陛下都没有把容貌一样的事情说出来。
哪怕……
当时陛下只是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夜魅和宗政曦长得像，导致北辰奕的移情，而并不是觉得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哪怕只是用这种方式透漏给自己也好。
但还是……没有。
北见歌和程晓娟，其实都是了解神慑天的，他们明显地看见了，君上露出了只有在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但是也知道了因为某些原因，自己不可能吃到之后，才会露出的神情。
而那些造成君上不能吃到的某些原因，通常都是比如谁家的菜做的很好吃，但是那个家族被灭门了，吃不着了。
君上通常都会露出如现在一样的神情，让他们马上找到那个屠灭别人家族的那一伙人，然后君上会亲自去杀了他们，以消自己没能吃到美食之恨。
而现在，君上又露出这样的神情。那绝对就是……生气了，但是君上似乎还是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没有表现出来。
以至于，北见歌和程晓娟都严重的怀疑，君上是不是已经被气到，正酝酿着把陛下给杀了。
最终，神慑天开口道：“钟山的下落，一点头绪也无吗？”
看样子，火气是压下去了。
在场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神慑天动怒的时候，这个大殿里面的帘子，都被内力带得无风自动，似乎下一秒钟，就要将在场所有人掀翻。
这会儿他怒火平息了，大家不必担心被殃及，自然呼吸也都顺畅了不少。
夏醇唯开口道：“下官带着人，在四皇子殿下的府邸，找到了一条密道，那条密道，不像是最近才挖出来的，因为没有一年半载，不可能完成。下官怀疑，钟山极有可能，就是从那条密道……离开的。”
他实在是已经不知道，对钟山的失踪，是应该用离开来形容，还是应该用“被抓走”来形容。
但是想想，反正现在陛下也不在，咱们还是真诚点聊天吧。
神慑天沉吟了片刻，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四皇子府么？”
而且还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密道，看来是那小家伙，事先就准备好了，要摆自己一道。
看着神慑天的笑容，颇为复杂，夏醇唯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北辰翔其实都很想怒骂神慑天一顿，责怪这个人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收北辰邪焱为徒，最终才给整个北辰皇朝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很多骂人的话，他却是确实一个字都不敢说。
一来神慑天的实力，的确是令人恐惧，二来……父皇对这个人的信任，以及眼下还需要神慑天的帮忙，不管是从哪里看，得罪他都是不理智。
于是，他只好都忍着。
这时候，倒是夏侯谌开口道：“三位将军的事情，会不会是百里思休搞的鬼？”
他问出这话之后，不等神慑天回话，夏侯谌又很快地摇摇头，并且唇色有些发白。
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怎么会问这种蠢话，如此事件，与其说是百里思休做的，更有可能，应该是北辰奕做的，因为此事，也的确很符合北辰奕的行事作风。”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计代价。普天之下，能把这一点，做到这样绝，这样透彻的，除了北辰奕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哪怕是百里思休，也未必有这样狠毒的心思。
而且……夜魅定然近期就会对所有人，公开自己的身份。
三位将军的事情，如果是百里思休所为，他也必须要担心，事情最终被查出来，让三位将军知道是他所为，临阵倒戈，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百里思休应该不会如此。
可是，如果是北辰奕做的，一切就不一样了，就算是真相被查出来……
谁都知道，当年宗政皇朝的覆灭，全部都是败北辰奕所赐，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夜魅会跟北辰奕狼狈为奸。除了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其他人即便是听说，夜魅与北辰奕有合作，或者北辰奕在帮夜魅，都只会觉得，无比可笑。
毕竟，当年就是北辰奕，覆灭了宗政皇朝，不是吗？
“北辰奕！”神慑天吐出这个人的名字，眸中也有熊熊怒焰在跳跃。这数年来，皇帝不止一次，暗示或者明示自己，应该除掉北辰奕这个祸端，毕竟此人极为明显，就是对陛下不服。
此人的野心，更是堪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北辰奕在朝堂之上，实在是有太多人拥护，若是擅动他，对于北辰皇朝的稳固，也是极为不利。
可这一回，北辰奕当真是让神慑天，忍无可忍了！
他霍然起身。
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开口道：“去找，有关于厌胜之术的一切事情，看是否能找到，北辰奕设计陷害三位将军的罪证！”
陷害忠良到几百人被处斩，这样的大罪，就是北辰奕也吃罪不起。
夏侯谌很快地道：“钦天鉴的人，大概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但是对方也已经死了，想要找到罪证，难如登天。更何况，北辰奕做事，岂会留下证据给别人？”
神慑天冷笑了一声：“他便以为这样，本君便动不得他吗？先去四皇子府！”
话音落下，他便大步往外走。
众人都知道，他应该是要去看看那条密道，看是否还有抓住钟山的可能，于是马上在前面带路。
但是从神慑天的话，大家也都听得出来，怕是去过四皇子府，就要拿北辰奕开刀了。
夏侯谌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虽然他明白，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北辰奕所为，那神慑天去找北辰邪焱的麻烦，应当也在北辰奕的意料之内。
但是想想北辰奕也许会出事，夏侯谌的心里，一时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
北辰翔原是对神慑天，几百个不满意和不喜欢，眼下看着神慑天直接便相信了他们所有的话，并如此雷厉风行，便要处理相关的一切。
顿时对神慑天，也多了几分敬重和喜欢。
他原本还担心过，神慑天会因为跟北辰邪焱的旧日情分，有所犹豫，眼下看来，是半点犹豫都没有，难怪父皇如此信任此人。
神慑天站在他们这边，那想斗得过夜魅和北辰邪焱，想必也不是难事了！
神慑天走出大殿。
门口的公公赶紧道：“君上，陛下请您去一趟宫中！”
神慑天头也不回地道：“回禀陛下，本君晚上再去。”
☆、251 北辰奕武功被废
这会儿皇帝找他，必然也就是为了商量最近发生的事，眼下实在没必要第一时间去见，先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紧，更别说，眼下对于皇帝的处事手段，神慑天也的确是生气，一时半会儿并不想去见皇帝。
担心自己会说出对君王不敬的话来。
……
悬崖边。
神慑天站在悬崖边上，看了许久，脸色一直很沉。
毕竟，他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百里思休从这里下去之后，直接就到了晓峰关之外，无人再能奈何得了他。
这时候，夏侯谌又补充说明道：“对了，君上，不日之前，陛下又给了夜魅二十万大军，当时小王和大皇子殿下，极力劝阻，但是陛下听信了百里思休的话，还是把兵权给出去了，百里思休做完此事之后，就离开了京城，是以……”
说着，夏侯谌顿住了。
神慑天这时候，约莫也是忍无可忍了，开口道：“能不提陛下吗？”
众人：“……”
好吧，其实大家也不想提了。
因为大家其实都已经发现了，所有的蠢事，要么就是陛下做的，要么就是陛下派人做的，现在只要提陛下，绝对又是说起一件，让所有人都不高兴，让神慑天震怒的事。
夏侯谌低下头，开口道：“是，小王不说了！”
反正，有关于陛下干的那些蠢事，该说的夏侯谌都已经说完了。
下一瞬，神慑天偏头看向夏醇唯，开口道：“你即刻回宫，告知陛下，百里思休不必找了，他已经离开京城了。让陛下立即备军，准备好与夜魅对战！”
六十万大军。
如今北辰皇朝，六十万大军，都在夜魅的手中，百里思休手下，定然还有一批宗政皇朝的旧部，甚至……
或许还会煽动，其他被北辰皇朝覆灭的国家，那些已经成为奴隶的士兵们，也加入夜魅的阵营，想到这里，神慑天便是一阵头痛。
他似乎忽然明白了，当初选择夫婿，夜魅为什么不选自己。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必然就是与她敌对，嫁给自己，自己不但不可能帮她，甚至她还有可能被自己看出破绽，影响大业。
那北辰邪焱呢？
选择北辰邪焱，是因为，北辰邪焱有利用价值，还是因为真的喜欢？
只是，看北辰邪焱那个样子，恐怕夜魅只是为了利用他了，他也是甘愿的。难怪……难怪当初北辰邪焱要来找自己，极力让自己许诺，不再提及他亲手杀死宗政皇朝小皇子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害怕被夜魅知道，与他当场翻脸吧？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在这一刻被说通，可神慑天的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疲累，他这一生，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跟北辰邪焱敌对，但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对立面。
更别说，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唯一心动的女人。
夏醇唯这个时候，也看得出来，神慑天的心情，约莫是非常的不好，所以他也不做任何的停留，马上就抱拳说了一声：“是！”
便飞快地进宫，去找陛下禀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了。
夏醇唯离开之后。
神慑天看了一眼北辰翔，开口道：“你，立刻搬到凌山行宫，从明日起，本君教你武功。”
北辰翔一怔，完全没想到，神慑天会说出这种话。
就是夏侯谌，也有些不敢置信，盯着神慑天道：“君上，这……君上如今，是打算全力帮大皇子了吗？”
神慑天不答反问：“本君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下，夏侯谌沉默下来。
的确也是。
只是夏侯谌没想到，神慑天放弃北辰邪焱，竟然放弃得这样干脆，更甚之……还愿意教北辰翔武功。
北辰翔欣喜若狂，立即抱拳……这样抱拳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于是干脆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父！”
神慑天面无表情地道：“本君并未说要收你为徒，只是教你武功而已。”
北辰翔的资质太差，即便是学，也不可能到北辰邪焱那样的程度，但是眼下，自己除了培养他之外，也别无选择，只能如此。
即便不能到北辰邪焱那般程度，能强一点就是一点吧！
对于神慑天不愿意做自己的师父，北辰翔丝毫不以为意，毕竟他知道，神慑天和北辰邪焱，在对面也从来不以师徒相称，想必就是因为神慑天性子高傲，不愿意收徒弟吧。
所以北辰翔心满意足的起身，应了一声：“是！”
面上也没有半点不满。
北见歌在旁边，瞥了他一眼，一下子也明白北辰翔是在想啥，但是吧，四皇子殿下那是自己不想承认师父，大皇子这是君上不想要他当徒弟，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这能一样吗？
夏侯谌此刻，却是若有所思起来。
毕竟他之前选择站在北辰翔这边，就是因为北辰翔比北辰邪焱好对付，但是神慑天如果开始教北辰翔，那北辰翔，最终会不会也难以对付？
而且，自己之前坚定地站在这边，也是因为北辰翔跟神慑天的关系不好，若是北辰翔登基，说不定会直接赶走神慑天，可是现在神慑天愿意教北辰翔，那么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快就会有所改善。
那自己之前的盘算，岂不都会落空？
想到这里，夏侯谌的心中，顿时也难受起来，只是……不管北辰翔如何成长，也不会比北辰邪焱更难对付就是了，眼下，他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下一瞬。
便见神慑天举步离开。
并头也不回地吩咐：“本君有事，任何人都不要跟来。”
北辰翔自然不跟。
夏侯谌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冲着北辰奕去的，心里虽然是有些想去，但是神慑天的话都说出来了，也只好在原地站定，目送着神慑天离开。
……
奕王府。
北辰奕的府邸之前，众人看见了神慑天，竟然通报都没有，直接便开口道：“君上，请！王爷已经恭候多时！”
显然，北辰奕已然清楚，神慑天出关之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来找他的麻烦。
所以，早就吩咐了下人，在门口等着。
神慑天冷哼了一声，大步进入。
接着，便见着了大堂中的北辰奕，北辰奕依旧是一袭黑衣，衣摆上有红色的暗纹，一双眼睛讳莫如深，叫人永远猜不透心绪。
神慑天看向他，冷声道：“奕王既然能猜到本君会来，那么应当也知道，奕王今日，凶多吉少了！”
北辰奕笑了。
低沉的声，缓缓地道：“想必，君上也应该清楚，北辰奕既然料到你会来，又岂会不做任何准备！君上想杀北辰奕，怕也是……不可能。”
神慑天一听此言，心中便已经明白，北辰奕早就有准备。
恐怕自己此刻杀了他，外面立即就会流言四起，所有人都会知道，北辰奕是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是陛下下令。
北辰奕在北辰皇朝，不管是军队之中，还是朝堂之上，或者是黎民百姓眼中，都是一个比皇帝更为适合的君王人选，威信也远在北辰啸之上。
要是自己今日当真杀了他，外面再传出来那些流言，恐怕整个北辰皇朝，都会时局动荡。
这种状况，即便是放在以前，都会难以收拾，若是放在现在，六十万大军，都在夜魅掌中的情况之下，自然会更难收拾了。
神慑天短暂的思虑之后，看着北辰奕，冷笑了一声：“本君不能杀你，难道还不能动手吗？”
话音一落，神慑天悍然一掌，直击北辰奕心脉。
悍然内息，让整个王府，都几乎要被这风掀翻，无人敢质疑这一掌的威力，而这还是神慑天怒极之下的一掌，杀伤力更是非同小可。
神慑天眸色冰寒，等着北辰奕反击。
却没想到……
“轰！”的一声，在这一掌，落到了北辰奕的胸口。北辰奕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并没被这一掌击飞，身上尊贵的气度，亦是丝毫不损。
却是伸出手，擦掉了唇角的血迹。
然而……
这一擦之下，血迹竟然越来越多，继续往外流。但北辰奕依旧是一动不动，唇边依旧挂着一抹笑。
沉声道：“君上消气了么？”
神慑天蹙眉，盯着北辰奕，看了片刻之后，怒极反笑。开口道：“好！好你个北辰奕！原来你早就为你自己算好了结局！”
说着，神慑天竟又冷笑了一声：“不愧是天下第一智者，将本君也玩弄在鼓掌之间！”
北辰奕嘴角淡扬，盯着神慑天，开口道：“可惜，君上这一掌，还不够重。”
神慑天一听这话，立即蹙眉。
看着北辰奕，顿了半晌之后，轻嗤了一声：“真是个疯子！”
话音落下，他转身而去。
清歌在边上，看得云里雾里，等到神慑天离开之后，赶紧上前扶着北辰奕。
并赶紧开口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
北辰奕并没拦着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身上的气血。低沉的声，却很快地道：“放心，本王死不了！”
清歌着急地道：“王爷，这一掌，您为何不避，这……您功体大损，想必至少也是武功全废！”
北辰奕薄唇淡扬：“若非如此，神慑天岂会甘心离开？”
他的武功，虽然已经算是绝顶，但是……他心中清楚，自己并不是神慑天的对手，既然如此，何必自取其辱。眼下受这一掌，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内。
若是打起来，又会如何受伤，便是不可预料了。
是以，根本就没必要打。
清歌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是了！神慑天这口气，必然是要出，但是他却也不敢杀了王爷，眼下这一掌，让王爷武功全废，他若是再出手，王爷必死无疑。
而王爷死的后果，神慑天也不愿应付。
所以到眼下，只能选择离开！
难怪神慑天方才说，王爷早就为自己算好了结局，就是神慑天也被玩弄在鼓掌之中，方才想必，王爷也是故意激怒神慑天，让神慑天出这一掌的。
北辰奕猛地，又呕出一口血。
面色也渐渐惨白起来，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却是苦笑了一声：“如此，本王不知，日后还能否帮到阿曦。”
清歌听着，只觉得无奈，这时候了，还想着帮那个女人。这笔债，当真就是还到王爷死，也不能清算了吗？
清歌实在是忍不住道：“王爷，她已经不是曦公主了，她是夜魅！”
早就不再是那个人了，王爷何苦还要执着呢？
到这里，就够了吧！
北辰奕闻言，却并不作答，只沉声道：“很快，神慑天就会找理由，过来封住王府，这段时日，将我们的羽翼召回，以免被神慑天灭除。”
清歌立即点头：“是，属下明白！”
清歌的脸上却满是焦急，看着北辰奕道：“王爷，您先别说话了，还是调息吧，一定要撑到大夫来！”
北辰奕低沉的声，很快响起：“放心，本王还有一事，也许能为阿曦做，所以，本王绝不能死，也不会死！”
神慑天若是杀了他，那最好，便是帮了阿曦一个大忙。
神慑天若是不杀，他也不会一心求死，因为，他还有一件事，可以为阿曦做。
只是，他先前就已经料到，陷害了三位将军之后，整个王府必然会被封，接下来王府的一切，都在神慑天的监视之内，此事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
若不能成，那三位将军的事情，怕当真就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了。但，他却也觉得，此事，会有机会成的！
清歌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北辰奕不住的吐血，只担心他不能撑到大夫来。
等了一会儿之后，大夫总算是来了。
稳住了北辰奕的心脉，竟如北辰奕所料那般，他不会死。清歌勉强放心，而也就在这时候，宫中来了不少人，将整个王府，都封了起来。
来传旨的人说，得知奕王殿下，被人所伤，不知道贼人是谁，于是便派了这么多人，来保护北辰奕。
名为保护，实为控制。
大家心里都明白，自也不会戳破。
……
宫中。
见神慑天走到宫门口，就这般吩咐了宫中的将领，派了人去封锁奕王府。
北见歌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君上，方才为何，北辰奕竟然会说出希望您下手再重一些？”
北辰奕是疯了吗？
君上要是下手再重一点，北辰奕就死定了。
神慑天闻言，眸中浮现出厉色，开口道：“如果本君杀了他，到时候，整个北辰皇朝，必定大乱，全天下都会是陛下让我杀死有功之臣的传言，北辰奕曾经的旧部，定然也会怒而反叛，不计代价地为他报仇。这时候，再与夜魅对战，即便是本君，也会觉得有些辛苦！”
所以，他当时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说北辰奕真的是个疯子。
为了帮夜魅，已然不惜一切代价了吗？命都不要？
想到这里，神慑天开口吩咐道：“马上派遣御医去奕王府，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北辰奕的性命！北辰奕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死在本君手中。”
“是！”北见歌立即去传话。
神慑天出了这一口气，心情却是更差。
毕竟，谁都不会喜欢，自己去找人算账，却早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原本他是打算，让北辰奕只剩下一口气，从此就躺在床上，话都不能说最好。
然而……
这一掌之下，此人根本不避，怕最终结果就是武功全废，如同一个废人待在王府，终生活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这离自己让他躺一辈子的想法，还是有一定距离。
可是，这一掌都到了心脉，自己若是再出手，不管是轻还是重，都有直接打死北辰奕的危险，他自然只能就此离开。
想着，他心情烦躁地往宫中而去，去见北辰啸。
……
数日之后。
夜魅拿到了二十万大军的兵权，也见到了领兵的将军，原本她想过，这个将军如果不合意，就除掉换自己的人。
但百里思休事先传了信件过来，告诉夜魅，这个将军是个认死理的人，就只认虎符，所以让夜魅不必动他，这对于夜魅来说，倒是省事了。
萧越清，卢相桦，秦九也都被九魂救了回来。
到这时候，夜魅便直言不讳，对他们说了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时候，京城里面的大军，已经在往边关靠拢，看样子是想要包围夜魅等人，杀掉他们了。
既然马上就要在明面上开战，夜魅自然也不再隐瞒。
三位将军，这时候已经对皇帝恨之入骨，在听说了夜魅的身份，知道夜魅要造反之后，他们立即就表示了跟从。
边城的林城主早在上次跟大漠交战的时候，就投靠了夜魅。
夜魅这一次来边城，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将军们要么是自己的人，要么是钟山的人，再加上新来的这位只认虎符的将军……
士兵们也只听将军们的军令，毕竟对于军人来说，服从命令就是天职，更况论不少人，原本就很崇拜夜魅。
于是，整个边城的六十万大军，倒是无比齐心，一门心思地准备跟夜魅一起造反。
☆、252 此人莫非是有病？
这一日，众人欢腾。
简直仿佛是一直很迷惘的他们，忽然都找到了人生的奋斗目标一样。
就没有丝毫马上就要，冒着生命危险谋反的忧虑和焦躁感。
鸠摩诃这时候，也退兵了。
夜魅拿到了兵权，他跟北辰奕之间的合作，当然已经结束了。不过，在知道了有关于夜魅的一切和打算之后，他心里也真的很为自己自己这个小师妹惊叹。
从孤身一人，到有六十万大军傍身，还有了整个边城作为基地，虽然这其中有许多人的相助，但是夜魅的实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于是……
鸠摩诃就暗中潜伏着，到了边城，找夜魅谈第二场合作了。
吃过晚饭。
夜魅跟百里思休交谈着，回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的门口，夜魅就感觉到了不寻常。
她眉梢微皱。
感觉到了屋子里面有人，百里思休的武功，不在夜魅之下，自然也能感觉到。
不必打开门，夜魅就已经能猜到，到底是谁。
她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开口道：“大汗，这一次，我们恐怕不能合作了！”
鸠摩诃听到夜魅的声音，很快地偏头，笑看了夜魅一眼。
开口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想合作什么？
怎么自己都还没有开口，这个女人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来的目的了吗？
夜魅走进门。
冷声开口道：“眼下我打算谋反，你既然来了，还能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跟我组成盟军，一起对抗北辰皇朝，等到打赢了，你也分一杯羹。而且你心里明白，我的目的是为了宗政皇朝，为了给我的族人报仇，我志不在天下，所以你认为，跟我谈条件，让我多分你一点利益，并非难事，我说的可对？”
鸠摩诃立即笑了，开口道：“夜魅，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女人，你能有这样出色的政治见地，我的确十分惊艳！”
说着，他很快地又问：“那么，我能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吗？”
其实，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不是吗？所以他的确是不明白，夜魅拒绝的理由。
鸠摩诃的眼神，始终放在夜魅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有一个人，跟着夜魅一起进来了，只当对方是夜魅的手下，并没多看。
而这时候。
夜魅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就回了鸠摩诃的话：“理由很简单，我手中虽然掌控着六十万大军，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北辰皇朝的士兵，他们当中，未必每一个人，都甘心跟我一起对抗北辰啸，我的赢面，就是虎符在我手中，还有这些将军们，都听我的号令，但是……”
说到这里，夜魅盯着鸠摩诃，开口道：“北辰皇朝这些年，与大漠征战不断，在他们的眼中，大漠就是他们的死敌。如果我们合作，可能就会直接导致，士兵们的叛变，这一点，我自然不得不顾虑！”
这下，鸠摩诃倒也沉默了。
这倒也是。
北辰皇朝的士兵，对大漠的敌视，绝非是一朝一夕，他们不少同袍，甚至父子，兄弟，都死在大漠的士兵手中，他们对大漠有血仇。
他们能听夜魅的，也无非是因为，虎符在夜魅的手上，加上当年宗政皇朝被北辰奕覆灭，北辰皇朝占了很大一个便宜，也没在宗政皇朝的手中吃什么亏，没什么仇怨。
所以反对的态度并不坚定，在看见将军们都打算跟从的时候，就更不打算反对了。
但是……
如果大漠掺合进来，一起就不同了。
鸠摩诃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明白了！那既然是这样，我就不为难你了！”
话到这里，他当然能明白，继续下去，就是为难夜魅了。
夜魅颔首。
就在这时候，鸠摩诃才算是偏过头，看了一眼边上，跟着夜魅一起坐下的百里思休。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之后，鸠摩诃的脸色，忽然变了。
带着一种惊诧，迷惘，怀疑，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红晕。
夜魅看着鸠摩诃古怪的脸色，也愣了一下，冷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百里思休也蹙眉，看着鸠摩诃，此人这般看着自己做什么？莫非是有病？
鸠摩诃伸出手，指着百里思休，支支吾吾地问：“他……莫非他是百里，百里，百里……”
夜魅看他结巴了半天，就是百里不出来，于是帮着他说了下去：“百里思休！”
“哈？”鸠摩诃又愣了一下。
最终有些了然，又有些失望，开口道：“不是他啊，我就说，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
夜魅这下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情况啊？”
鸠摩诃开口道：“他跟百里瑾宸长得很像，至少有六七分的相似，但是不太一样的是，画中百里瑾宸的气质，是那般绝世独立的孤傲，但是他……”
却是那种天下尽在谋算之中的傲然。
都是傲，但却还是不一样的。
百里思休了然，开口道：“你说瑾宸，我是他堂兄，虽然未曾在一起长久相处，但血缘不假。”
所以若说长得像，应当也不奇怪。
这下，夜魅就明白，这算是怎么回事了，这让夜魅也不由得，鄙视地看了鸠摩诃一眼，至于吗？
只是怀疑他是百里瑾宸，整个人就不行了。
脸也红了，说话也结巴了，呼吸也急促了。
听百里思休这样一说，鸠摩诃也是明白了，了然地道：“原来如此！”
但是，一抬头，他看了一眼百里思休的脸。
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受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请！”夜魅客气了一句。
接着，鸠摩诃就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赶紧离开，走出去几步之后，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百里思休一眼，这一看更是不得了，差点路都不会走了，还踉跄了一下。
翻墙的时候，更是差点从墙上掉下来。
夜魅觉得，这简直表现得像个车祸现场，也不知道鸠摩诃这是能不能好了。
等到鸠摩诃好不容易，翻墙出去了，夜魅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收回了眸光。
因为实在是很担心这货，这样摔来摔去，暴露了行踪，让边城的人知道她跟鸠摩诃有勾结，让北辰皇朝的士兵，知道自己跟大漠的关系，那是对自己非常不利的。
就连北辰啸对自己出兵，都只说了自己是宗政皇朝的后裔，是要复国谋反，北辰啸也拿不到自己跟鸠摩诃有勾结的证据，能够有的都只是不能作为实际证据的推断。
这时候。
夜魅这边自然不能自乱阵脚，自己露出破绽来给他们抓。
等到鸠摩诃离开了之后。
百里思休还是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他盯着夜魅问：“此人没病吧？就算我与百里瑾宸长得有几分相似，他至于如此么？”
夜魅也觉得，自己的师兄是这样一个货，也是很丢人。
她决定千万不能让百里思休知道，自己跟鸠摩诃是师兄妹，这实在是有损自己的羽翼，她开口道：“谁知道他，我跟他也不熟，之前也就合作过一次罢了。”
百里思休倒也不说什么了。
接着，夜魅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是应该守吗？”
百里思休点头，开口道：“目前只能守，北辰啸手中的士兵，比我们要多出几十万。相较之，倒是我们有些孤立无援，但是好在，边城有天险，哪怕从京城攻打过来，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所以，固守边城的话，就是与他们守个几年，也不成问题。”
夜魅听到这里，神色有些凝重。
她当然知道，局势对他们并不利，北辰皇朝这么多年的基业，并非是说撼动，就能撼动的。
看着夜魅凝重的神色，百里思休继续开口道：“你也不用担心，毕竟你手中掌握的财富，不比北辰啸少，所以我们不会缺军饷。北辰啸很难在这方面占到便宜，而宗政皇朝的旧部，也正在集结，最多三个月之后，就能与我们会合。”
夜魅点头，看向百里思休，冷声道：“说起这个，也都多亏了你！”
宗政皇朝旧部的事情，都是百里思休在负责，这四年她不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也都是百里思休在负责处理并接洽。
当真是没有百里思休帮忙，她如同失去左膀右臂。
百里思休开口道：“公主，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想必公主也应该明白，百里思休如此，都是因为先皇。”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替宗政皇朝谢你！”说到这里，夜魅倒是想起来什么，开口道，“上次在京城的事情，你还是做的太冒险了，为了二十万大军，差点将自己折损在京城，若非是北辰邪焱早有布置，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还是莫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百里思休闻言，立即看了夜魅一眼，笑道：“多谢公主关心！但是说起这个，百里思休实在是不得不，与公主谈谈北辰邪焱了！”
夜魅眉心一跳，看了他一眼，问：“谈什么？”
百里思休很快地，就把自己出逃的时候，北辰邪焱使的种种绊子，都告诉了夜魅……
－－－－－－题外话－－－－－－
兄弟们，你们家山哥最近不是被聘任为，武汉市江夏区作家协会高校文学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了嘛，今天下午，哥要去湖北经济学院参加委员会成立仪式，所以今天就三千字了，哥要换衣服准备出门了哈，见谅一下，哥滚了……说下个月结文，这种节奏看起来，搞不好还要拖到一月，哭瞎……
☆、253 找北辰邪焱算账
夜魅听得眼角直抽搐。
北辰邪焱这是干嘛呢？他这是搞什么鬼，做好事也不做的彻底一些，竟然还搞出来这样的飞机。
这要是把百里思休气走了。
这事儿要怎么收场？
百里思休看着夜魅，开口道：“公主，虽然百里思休对宗政皇朝，是绝对忠心的，但是再忠诚的心，也经不起四皇子这样的捉弄，百里思休希望，公主能好好管管四皇子。这一次是我也就罢了，下一次若是旁人呢？未必所有人，都有我这般能忍！”
说到这里，百里思休还不悦地补充道：“事实上，百里思休也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此事隐忍起来，我也觉得非常辛苦！”
夜魅觉得自己的额角，都有隐约冒出冷汗的架势。
这种自己家的人，在外面惹祸了，被人找上门来问罪的感觉，是个什么鬼？
夜魅立即开口道：“此事，我替他向丞相赔罪。”
这却是就是北辰邪焱的问题，自己当然是要代为赔罪的。
她这话一出。
百里思休立即开口道：“公主，不必了，百里思休说出这些话，并非是为了让公主赔罪，只是为了提醒公主，不要让四皇子再有下次了，毕竟公主清楚，四皇子善于凌虐人心，我脆弱的心，经不起他过多的凌虐。若是逼疯了百里思休，对公主也没好处，我先告辞！”
百里思休说完，都不给夜魅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拱手出门。
很显然，这不仅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哎……”夜魅试图挽留，并再劝几句，但是百里思休已经走了，丝毫没打算给夜魅劝慰的机会。
于是。
夜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攥紧了拳头，出门找北辰邪焱的算账了！
真是无聊！
谁的醋都吃，还能不能有一点分寸了？
……
京城。
夏侯谌的府邸。
夏侯谌在府中，静静等待着消息，过了许久之后，唯世进门来了，开口道：“小王爷，奕王殿下已经醒了，伤情已经彻底稳定，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
毕竟神慑天那一掌，是对着胸口的，北辰奕那时候虽然是稳住了命，但是很快就晕了过去，好几天都没醒来。
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直到今天，真正醒过来之后，才算是彻底确定了没事。
夏侯谌闻言，极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唯世倒是有些意外：“小王爷，您不是最厌恶奕王殿下了吗？如果他死了，您不是应该高兴么？更别说，他没有死，而且醒了，马上就要站在夜魅那边，与您作对，竟是如此，您为何会希望他醒来呢？”
奕王殿下，一直就是小王爷的死敌，所以这一回，小王爷如此，实在是令唯世觉得意外了。
夏侯谌听了，倒是苦笑了一声，低声道：“谁知道呢？本王也希望，有个人能告知本王答案。”
他也以为，北辰奕死了之后，自己是最开心的人。
他也以为，在知道北辰奕出事了，自己会十分愉悦，在知道北辰奕不会死，自己会非常失落。
但是呢？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家乔迁之喜，加上弟弟20岁生日宴会一起办，家里都是客人，我本来是准备不接待客人在房间写更新，结果客人们都很高兴，在聊天，太吵了，根本没法写，所以今天又这样了，抱歉了……哭了……
☆、254 你一点都不担心北辰奕吗？
他不仅一点都没觉得高兴，甚至还觉得，十分担心。所以这几日，一直是堪称提心吊胆一般，让人打听着奕王府的消息。
唯世开口道：“大概，小王爷并非当真如您自己想象的……那般无情吧。”
否则，又怎会在意奕王殿下的死活呢？
夏侯谌摆摆头，开口道：“不重要了，本王是不是在意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此事便揭过吧！”
夏侯谌也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毕竟对于他来说，承认自己是在乎北辰奕的死活，是担心这个人的，这实在是……
有些可笑了，甚至还觉得有点打脸。
唯世当然知道他心里的别扭，这时候便也不再多话了。
……
奕王府。
清歌扶着北辰奕，吃下了药之后，便开口道：“王爷，夏侯谌的人，这几日一直在我们王府门口盘旋，不知道是何用意。莫非是夏侯谌，担心您没死，所以派下人来反复打探？”
清歌觉得，这个假设是最有可能的。
毕竟夏侯谌对王爷的不喜欢，莫说是在他的眼中了，就是在整个北辰皇朝的京城，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北辰奕闻言，咳嗽了一声。
道：“你终究还是不了解他。”
清歌一怔，有些迟疑地问：“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北辰奕顿了顿，最终开口评价道：“若有一日本王死了，你或许是主动殉葬的人，而夏侯谌，大概会是唯一能每一年，都在清明和冬至的时候，为本王上香的人。”
北辰皇朝的人，纵然崇拜敬仰他，但是等自己死后，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当真还会有人，每年都来上香吗？
未必。
即便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未必会记得，每年都来。
但是，夏侯谌，却是能记得的人。
清歌听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道：“竟是如此吗？原本属下认为，小王爷对您，已经恨到骨子里了。”
北辰奕扬了扬唇角，沉声道：“虽并非绝对，但这世上，往往有多少爱，多少敬，才会有多少恨。”
这句话，若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未必一定贴切。
但是用在夏侯谌和他的关系之上，却是再贴切不过了。
清歌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看来人心都是复杂的，属下还需要再悟。”
原来人与人之间，就连恨，都不一定是纯粹完全的恨意。
清歌不再说话。
北辰奕也不再开口。
……
边城。
夜魅走出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司马蕊大步而来，她上前来之后，直接便告知了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夜魅，北辰奕不知为何，忽然被囚禁起来，还有传言说他是被神慑天所伤，武功尽失。”
说着，司马蕊补充道：“一开始，众人都只说，北辰奕是被贼人所伤，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北辰奕的武功，有什么贼人能伤到他？整个京城，除了神慑天，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是以……”
夜魅眉心一跳。
直觉这件事情，自己恐怕是脱不了干系，但是是能与哪一件事情有关联？夜魅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只是。
脑海中忽然就想起来，三位将军家人的事情。
这件事情当时出来的就十分突兀，但是因为每个朝代，都会有许多类似的事情，有时候是朝臣之间互相陷害，有时候是别的，所以此事刚刚出来的时候，夜魅根本就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一定要保住三位将军。
可是现在回头想想，这是否又实在太巧了？怎么正好，出事的就是这三位将军的家人。
而正好，最后的结果，是惠及自己？
只是，她一直都没往这边想，毕竟这个法子，实在是太阴损，她觉得百里思休根本不会用。
不是没想过，北辰奕是不是会插手，但是她内心里面，其实根本就不希望，会有这种事。
但是现在……
在知道北辰奕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之后，夜魅就不得不这样联想了。
司马蕊看夜魅不说话，便开口问道：“夜魅，这件事情，你如何看？”
夜魅顿了片刻。
唇色有些发白，开口道：“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明日我问问百里思休，看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当真是自己猜想的那般，那百里思休应该会知道了一点端倪，毕竟那个时候，百里思休还在京城。
而且……
这个时候，夜魅也忽然想起来，那天京城里面有人，来捉拿三位将军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察觉到，林乾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但是那小子根本不承认。
司马蕊点头：“那好，那我先回去了。”
只是，司马蕊走出几步之后。
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夜魅，开口问：“可是，夜魅，你一点都不担心北辰奕吗？”
司马蕊发现，从自己说出来有关于北辰奕的消息，夜魅根本就没有问过北辰奕的现状，就是一个字都没有问过。
所以她，忍不住先问了。
夜魅听了司马蕊的话，一时间也陷入沉默了。
她看了司马蕊一会儿，最终冷声开口道：“阿蕊，我还是恨他，你应该明白的。”
她没说自己完全不担心北辰奕，却是说了，自己还是恨北辰奕。
这下，司马蕊自然就已经明白了，夜魅的意思是，纵然是会有一点担心，但是这一点担心，在对北辰奕的恨意面前，终究还是被掩埋了。
也是，司马蕊其实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这世上，谁能放得下这种事情呢？
司马蕊转身离开。
夜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时间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人心真是复杂的东西，北辰奕帮了自己这么多，要说自己全然没放在心里吗？不可能的，可是说自己会为此原谅他吗？她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自然只能，不提，不问，就当不存在。
原本打算现在就去问问百里思休，但是想起来，百里思休对自己说了北辰邪焱的事情，恐怕自己不给百里思休一个交代，对方短时间都不会愿意跟自己说话。
☆、255 四皇子跪了一整夜（补更）
既是如此，那就更别提，说是找百里思休打听事情了。
想到这里，夜魅原本就握紧了的拳头，顿时握得更紧了。
黑着一张脸，往后院走。
……
后来，听说四皇子殿下，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在夜魅的房间门口，被罚跪了一整夜。
若是不跪，以后就不能进夜魅的房门。
大家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想去看热闹，但是大家又不敢，毕竟四皇子殿下是什么人，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要是看他的热闹，怕是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
应该是全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再于是，大家就怀着一种好奇的心情，议论了一整夜。
钰纬和小官，心里当然清楚，自家殿下被罚跪的原因是什么。理由是不懂事，随便吃醋，坑害夜魅的左膀右臂，险些坏了夜魅的大事。
这全部都是能扣死人的大帽子，没有一个是能反驳的。
钰纬和小官，在悄悄地在背后吐槽。
钰纬：“这个百里思休真是够了，竟然还找四皇子妃告黑状，他是小学生吗？”
小官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我也实在是非常鄙视百里思休的行为，但是我们两个也不得不承认，单独跟四皇子殿下干起来，胜率太低，所以他这么做，好像也很正常！”
钰纬点头：“这倒是。”
而且这么做不但是比较容易成功，还能成功地让殿下，根本就不敢报复，这要是报复的话，四皇子妃恐怕又要找殿下算账。
最后。
小官看了一眼那门口，跪得笔直而不失优雅的人，同情地道：“活成四皇子殿下这样，也是真的够惨了！”
钰纬也瞥了一眼北辰邪焱的方向，同样同情地开口道：“谁让四皇子殿下，玩什么不好，偏偏要去玩真心呢！”
好端端的潇洒着不好嘛？
非要去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掏给夜魅，最终搞成这个凄凉的样子。同情只有两个字，钰纬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表达，才会显得自己同情的比较真诚。
小官也叹气：“哎，我这辈子还是不要喜欢女人了！”
钰纬：“我也不打算喜欢了。”
看看四皇子殿下，之前被夜魅虐成那样，现在勉强算是苦尽甘来了吧，但是呢？现在又是因为，对付潜在情敌的手段过激，跪在门口，还是一整夜，可怕！
小官道：“你说，四皇子殿下的心里，现在会不会有一点后悔呢？”
钰纬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后悔？你想多了，我觉得他说不定还觉得，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开心着呢。”
毕竟钰纬，还算是挺了解北辰邪焱的。
小官：“……”
好吧，怪自己是个单身狗，夫妻之间的情趣，自己不懂，这辈子恐怕也是很难懂了。
……
城墙之上。
欣悦雁看了一眼士兵们，又扫了一眼穿着将军盔甲的萧瑟炀，开口道：“到现在，看见你穿上这身衣服，我才真的能确信，的确是要开战了！这块大陆，恐怕好几年，都很难平静了！”
她这话一出，萧瑟炀开口道：“原本这平静，也一直都是表面的。北辰奕助北辰啸扫平三国，覆灭了宗政皇朝、即墨皇朝、闵王朝。可最终却并未善待这三国百姓，北辰啸竟然将原三国的士兵，全部当做畜生和奴隶一样，发配到最苦寒的地方，为北辰皇朝修建堡垒，就是神慑天，都劝不住北辰啸，天下早晚都会有一战，公主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欣悦雁点头，虽然她是江湖中人，但是萧瑟炀说的事情，她也都清楚。
三国的人要反叛，其实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那些士兵们都在外面受苦，但是他们的家人，却还在家中盼着他们回来，这根本就是一颗炸弹，被埋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就算是夜魅不为宗政皇朝站出来，也终有一天，这些被压迫着的人，会为了其他的理由站出来。
萧瑟炀又道：“从前四国之间，就未曾限制往来通婚，即便是北辰皇朝的人，半数以上，都与他国有姻亲关系，那些三国受苦的士兵，多多少少与北辰皇朝之人，也有血缘关系，所以如今就算是反，许多北辰皇朝的士兵，还是跟随公主，其实这也是原因之一。”
欣悦雁听了，点点头：“所以，其实局面变成这样，是早晚的事情。夜魅也只不过，算是顺应天命出现罢了！”
毕竟，不是夜魅，也会是别人站出来。
这时候，欣悦雁好像忽然明白了，之前为何似乎从师伯小甜菜老人的口中，听到夜魅是天选之人。
萧瑟炀点头：“不错，的确是如此！”
这时候，欣悦雁却是偏头，看向萧瑟炀，开口道：“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是宗政皇朝的人！”
萧瑟炀道：“我们家族，世代效忠宗政皇朝，自然不会到我这一代，就断了。”
欣悦雁却盯着他，问道：“那么……我有一事件事情，想要问你！”
萧瑟炀看她的语气十分认真，便也严肃起来：“欣姑娘，你说！”
欣悦雁作为江湖儿女，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于是直接便开口道：“我想问你，当初你选择退婚，是因为不喜欢我，还是不愿意连累我？”
毕竟，这段时间，萧瑟炀对自己的关心，欣悦雁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她全部都看得到，也感觉得到。
萧瑟炀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种话来。
他一时间沉默了。
顿了一会儿之后，他问道：“欣姑娘，萧某可以不回答吗？毕竟，婚已经退了，这并不重要了。”
欣悦雁却笑了，回头指了指北辰皇朝京城的方向。
她开口道：“你看，就是那个方向，正有许多大军，向边城压来。很快就会展开大战，上了战场的人，就会把生死都交给上天。说不定，今日上了战场，明日你就死了。所以，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在上战场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吗？”
这话，却让萧瑟炀怔住了。
的确，战场之上，马革裹尸，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能活到最后，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就会成为众多尸体中的一个。
有些话，有些问题，如果现在不回答，也许以后，永远都没有机会回答。
当欣悦雁的眼神，再次看向萧瑟炀的眼睛。
萧瑟炀也认真地看着她，看着自己从一开始就颇有好感，却不想连累她而不得不退婚的未婚妻。
命运没有让他在退婚之后，就彻底放下这个女人，一心为宗政皇朝的大业奋斗，反而在跟她的相处之中，一天一天，越陷越深。
现在，她问他，当初为什么选择退婚，这时候，他能骗她吗？
又是半晌之后。
萧瑟炀盯着欣悦雁，问：“那么，萧某想先问欣姑娘，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那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如果重要，那又是出于什么？难道她对自己，也……
正在他猜想之间。
欣悦雁开口了：“重要！”
说着，她看着萧瑟炀的眼睛，补充道：“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萧瑟炀又是一怔。
欣悦雁开口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她这样坦诚。
他也不想伪装。
便直接开口道：“是因为怕连累姑娘，否则，萧某没有要退婚的理由。”
他这话一出，欣悦雁便笑了，这是萧瑟炀第一次，看见欣悦雁笑得这样开心，这样明媚，这样让他……觉得心跳如鼓。
话到这里。
欣悦雁开口道：“那，萧瑟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萧瑟炀被她这句话，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欣悦雁看他一脸呆愣，直接就开口道：“怎么了？很震惊吗？还是很奇怪？我一向就是这样的，想知道什么，我就去求一个答案。你既然不肯主动说，那我当然只好主动问！”
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她觉得应该是不会的。
毕竟论起这段时间，萧瑟炀对自己的关心，早就已经超出了对朋友的关心。
甚至……
欣悦雁可以说，除了自己之外，她根本都没看见，萧瑟炀关心别的女人。
既是如此，她觉得，他对自己，应该也是有些想法的，就算不是喜欢，至少也是……好感吧？
萧瑟炀看着欣悦雁，见她仰着头等着自己的答案，一时间觉得喉头艰涩，说不出口。
该如何说呢？
说喜欢？可是自己马上就要上战场，如果不能活着回来，不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又如何配对她说喜欢？
说不喜欢？
那又要怎么面对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又要怎么保证，倘若自己真的要死，在死前那一刻，自己不会后悔，没有对她表明心迹？
这时候，萧瑟炀忽然有点佩服起欧阳涛的洒脱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顾忌这么多，也不必自作主张地为对方想。
可是，那毕竟是欧阳涛。
可是，萧瑟炀，毕竟不是欧阳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谎言已经到了唇边。
欣悦雁却率先开口道：“我劝你最好是不要骗我，因为不管是你，还是我，应该都不会希望，倘若你不能活着回来，你我今日的对话，成为我们终生的遗憾。”
她说的，不是成为他的遗憾。
而是说，成为他们的遗憾。
这下，萧瑟炀更加无法说出谎话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后，萧瑟炀苦笑出身：“欣姑娘，我必须承认，你比萧某勇敢。不错，我的确喜欢你，是萧某过于懦弱了，方才竟还想过，说谎骗姑娘！”
只是，这喜欢却是被她这样逼着说出来的，他的确是显得怯懦了。
欣悦雁听了，笑的更开心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萧瑟炀道：“这不是因为你不够勇敢，只是因为，你更为我着想，不想连累我罢了，与其说，这是懦弱，不如说，这是够有责任心，担心自己不能对别人一生负责，便干脆不开头。”
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不让人心动呢？
她这番赞扬的话说完，不等萧瑟炀反应，她便仰起头，看向他：“嗯，其实，我也喜欢你！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一开始对你没什么感觉，所以我也一直想退婚，你说退婚的时候，我真的高兴坏了，但是没想到，最近，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说着，欣悦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到底是个姑娘家，多少还是会害羞。
她继续道：“我喜欢你平时不声不响，并不多话，却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我。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概，喜欢你看我的眸光，喜欢……喜欢很多，我之前在想，大概你身上，除了你不喜欢我这一点，其他的我都喜欢。所以，我今天才来问你……”
她话没说完。
萧瑟炀便已然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
不待欣悦雁反应，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畔。
喜欢的女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如果他还能忍着，没有任何的举动，那便只有个解释，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欣悦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当然震惊，而且，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萧瑟炀，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事。
萧瑟炀也是个情窦初开的男人，这些年也并没有过女人，所以也并不怎么会接吻。
两人便是唇畔相贴之后，他便循着男人的本能，去探索。
欣悦雁在这时候，显得极为被动，甚至是手足无措，方才问他是否喜欢自己，方才表白的主动，在这时候都荡然无存。
只是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手都不知应该如何安放。
傻愣了半天之后，萧瑟炀放开了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其实算是被轻薄了！
她脸色通红，捂着自己的唇畔，看着萧瑟炀，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
萧瑟炀盯着她开口道：“欣姑娘，抱歉，是我越矩了！但是我的确喜欢你，我会负责的，哪怕只是为了对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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