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怎么会在我榻上? (18)
确有可能这样想。但是今日,应当不会!”
毕竟,几个时辰之前,他们两个人,才说好了,以后在九魂的问题上,他会多做一些忍让。这是他刚刚才答应的事情,所以她定然不至于怕他阻挠,便直接离开。
他睨了一眼钰纬,优雅的声线,缓缓询问:“她离开之前见过谁?”
“司马蕊啊!”钰纬很快地回话,并劝到,“殿下,属下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您想啊,九魂身上的毒需要什么解药,肯定是司马蕊清楚。司马蕊跟夜魅姑娘谈完,夜魅姑娘就走了,这可不就是为了去找药吗?”
钰纬认为,这个事情,从逻辑上面,是完全能说得通的。
他这话一出,北辰邪焱也沉默下来。
半晌之后,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缓声道:“去将司马蕊叫来!”
“啊?”钰纬不太明白,既然事情已经明朗,还把司马蕊喊来干什么?
看钰纬一脸懵逼,北辰邪焱坦然开口:“不知为何,焱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这不好的预感,从她莫名其妙的问他,如果有一天她想杀他,他会如何的时候,便有了。
后来,看着她说去找司马蕊,让他不要跟上。
再到眼前,她忽然的不告而别,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或许,他若不能很快的找到问题的结症所在,他们之间会渐行渐远,甚至……
他有可能会失去她。
这个念头,令他的神色立即冷了下头,扫了钰纬一眼,冷声道:“立即去!半盏茶之内,我要看到司马蕊!”
“是!”钰纬也不敢多话,赶紧转身去找人了。
心里也是一阵打鼓,只希望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殿下想多了,否则他也不敢想象,以殿下的脾性,会发生点什么。
……
北辰皇朝,皇宫之中。
“陛下,君上到了!”
☆、265 皇帝对神慑天的非分之想!
皇帝正在龙案上,处理奏章。
小太监便上来禀报了一句……
皇帝立即抬起头,看向那名小太监,急迫地开口道:“快,快请他进来!还有,你们全部出去!”
“是!”小太监立即出门,宫人们也都出去。
不消一会儿。
那轻衣缓带的人,便出现在宫殿之中,偌大的宫殿吹起一阵风,将他白色的衣袍撩起,更显出他绝世的神采。银色的头冠束发,墨发垂落在身后,却是只显威重。
白衣之上,便是银色的腰带横在腰间,使得他身上的仙气淡了几分,多了几分属于庄严与杀伐。
随着他缓步进来,皇帝的眼神,一直缠绕在他身上。
神慑天进门之后,便单膝跪地,将右手放在心脏处行礼:“神慑天,见过陛下!”
皇帝立即站起身来,飞快地走下龙椅,步向神慑天:“朕已经说过许多次了,你见到朕,不需要行如此大礼!”
“陛下,礼不可废!”神慑天的姿态依旧恭敬。
风撩起,将他胸前的墨发吹到身后,便更显出神祗一般的风姿,看的皇帝一阵痴迷。
伸出手,便要去扶神慑天:“你先起来吧!”
神慑天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皇帝的手,站起了身,并后退一步,与皇帝保持距离。
这让皇帝的脸色,顿时一僵。
想要扶起神慑天的手,也顿在半空中,最终尴尬的将手收回,背在身后攥紧。
看着皇帝这样的反应,神慑天心中微叹,明白皇帝已经动怒。
但,这样的状况,他似也只能让皇帝动怒。
皇帝盯着面前这张冰雪般的容颜,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自少年时的丰神俊朗,长到如今这般高傲绝世,甚至身上透出圣气的人。
冷冰冰的开口:“你一定要这样,拒朕于千里之外吗?”
“陛下应该明白,当年神慑天为何离开陛下身边,坚持去行宫隐居!”神慑天弯腰抱拳,话说得恭敬,面色却是不卑不亢。
皇帝的脸色青了一青。
他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心中的怒意才更甚。他看着面前之人,开口道:“神慑天,这些年只要你开口的事情,朕都为你做到,哪怕是北辰邪焱……所有人都认为朕应该除了他,或者任由他自生自灭,可也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朕将北辰邪焱交给你教导。朕对你的心,朕以为你明白!”
神慑天闻言,神情更加恭敬:“臣明白陛下对臣的器重!”
这一句话,便是将两人的关系,说得再分明不过,他们就是君臣,仅此而已。
“你……”皇帝终于有些怒了。
神慑天的耐心,似也已经用尽了。
他抬起头,看向皇帝,丝毫不输于帝王威严的声,也随之响起:“陛下,八年前,神慑天刚回到皇城,才知家中早已遭逢巨变。那时候,是您承诺帮助神慑天,为神慑天一族平反,洗刷我族人冤屈。
并将陷害神慑天一族的仇人血洗,因着这一份恩情,神慑天立誓对陛下尽忠终生!但,也请陛下明白,神慑天只能为陛下效力,不能再有其他!”
若非是因为这样的恩德,以神慑天的高傲,又岂会轻易对人低头。
当年,以他的武功,其实已经足够杀掉所有的仇人,但是……却不能让自己含冤而死的族人洗刷罪名,会让他的族人,都带着罪恶的印记,和罪臣的耻辱,不明不白的死去。
哪怕他有一天能做到洗刷冤屈,也是多年之后。
而当初,皇帝给了他这一份恩情,在一时间便站出来,帮助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为他的亲人洗冤。所以他这一生,绝不会背叛君王,可,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所有。
除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
皇帝当然明白神慑天言下之意,他默了片刻之后,终于不再坚持想要跟他改变关系,却是开口道:“神慑天,不要再回凌山行宫了,留下帮朕吧,朕需要你的臂助!”
他这话一出,神慑天并不说话,那张冰雪般的容颜上,毫无表情,只透出几分属于神祗的高远与疏离。
皇帝当然明白,神慑天不说话,是在等什么。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心头的不悦和不甘,开口承诺:“留在朕身边帮朕,朕承诺你,不会再有任何逾越!”
“是!”
神慑天恭敬的应下。
看着他这般高傲的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恭敬,皇帝却是丝毫高兴不起来,冷冷一拂袖,走向自己的龙椅。
坐在冰冷的王座下,看着下面恭敬的人,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若说有什么东西,是皇帝最想得到的,那便就是自己面前这个人了。
若是能得到,即便用他最珍爱的龙椅去换,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他清楚,就算是交出自己的龙椅,神慑天也不屑一顾。而神慑天对他的承诺,也只是只要神慑天一日不死,就会誓死保护他,保护北辰皇朝的安危,仅此而已。
皇帝也明白,对神慑天,他这样的性格,和天下人都不能企及的实力。自己不能逼的太急,甚至根本不能逼。他便也只能退让!
“不知陛下召臣回来,所为何事?”神慑天依旧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皇帝看着神慑天,也终于决定开始说正事:“北辰邪焱身边,出现一个女人,叫夜魅。北辰邪焱很喜欢她,这原本没什么。只是,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便是频频惹事,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着,皇帝又继续道:“朕还收到边关的消息,她身边竟然还跟着九魂。九魂是什么人,朕不说你也明白,朕觉得,她是很危险的存在!”
神慑天闻言,便只问了一句:“陛下希望臣如何做?”
看着神慑天毕恭毕敬的样子,皇帝也明白,对方只想让自己快点将事情交代完,便赶紧离开这里,事实上他也清楚,因为自己对神慑天不该有的想法,使得这个人一刻都不愿意跟自己多待。
皇帝忽然也觉得身心疲惫,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朕希望你能亲自去看看,倘若是个威胁,便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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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这种感情,我觉得恶心!
“但她若是北辰邪焱的心上人,陛下是否想过,这样做的后果?”神慑天反问一句。
皇帝忽然冷了脸,盯着他:“倘若这个女人危及北辰皇朝,那么必须除掉!北辰邪焱若是一定要维护她,神慑天,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神慑天沉默片刻。
最终恭敬地道:“臣明白了!”
北辰邪焱如果一定要维护她,那便是站在了北辰皇朝安危的对立面,那么……他神慑天就算有再多的私心,也只能除掉他。
“臣告退!”
神慑天说完,便转身离开。
皇帝却忽然叫住他:“神慑天!”
他脚步顿住,立在原地,并未回头。
皇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真如梦幻神祗一般,神圣庄严不可接近。忍不住哑了声:“朕所求,你真的不能给吗?”
神慑天默了片刻,最终回头:“陛下,恕臣直言。这样的情感,让臣觉得恶心!”
皇帝的脸色,顿时青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神慑天对自己丝毫没有这方面想法,也从来没有过委身的打算,他更加明白,神慑天对自己明示暗示的一再容忍,都只是因为自己对他族人的恩情。
但是,他没想到,今日从神慑天口中听到的,竟然不仅仅是拒绝,除了拒绝之外,还有神慑天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恶心。
这也许,是皇帝这一生,所遭受过的最严重的侮辱。他自以为跨越性别,甚至可以付出所有的真挚情感,在心迹表明之后,竟然只被回应了一声恶心。
他如何能不觉得屈辱,又如何能不怒?
他怒斥一声:“你给朕滚出去!”
“臣告退!”神慑天不卑不亢的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而他离开宫殿那一瞬间,皇帝将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尽数掀翻。让刚进门的小太监,直直的吓得白了脸……
陛下这……这是怎么了?
“陛下?”小太监试探着喊了一声。
皇帝却是一阵怒吼:“滚!都给朕滚!”
“是!”
小太监吓得立即跑了出去,原本在神慑天离开之后,打算进来伺候的宫人,这时候也都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
神慑天出门之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北见歌在门口候着神慑天,自然也听见了皇帝那雷霆之怒,心里也明白,君上今儿个怕是把陛下给激怒了。
这一瞬间,北见歌也觉得皇帝很可笑。
神慑天,这样一个实力可以与神,甚至在众人眼中已经远胜过神的人,愿意为皇帝这样的人效忠,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就连北辰邪焱都曾经一再嘲讽君上,竟然为皇帝这样的蠢辈效力。
结果呢?
皇帝不知道知足就算了,竟然还想这些不切实际的。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君上,皇上实在是太放肆了!”
神慑天闻言,只回眸看了北见歌一眼,冷冷地道:“不得对陛下不敬!”
“是!”北见歌已经应了一句。
他心里也明白,尽管君上也对陛下不满,但……因着当年的恩情,君上不会背叛陛下,也不会对陛下不敬。
……
“夜魅离开边城了?”鸠摩诃皱眉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是士兵。
士兵点头:“是!是城中斥候传来的消息,夜魅刚回到边城,跟赫连皓月打完没多久,就独自策马离开了!”
鸠摩诃顿时沉默了,他这几天一直想去见夜魅一面,商讨大漠王已经暗中与北辰奕合作的事情,然而这些日子,夜魅一直都不在边城,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回来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好时机去,她就已经又出门了。
鸠摩诃点头:“我清楚了,让城中的斥候小心盯着,只要她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报我!”
“是!”士兵立即领命。
鸠摩诃又问了已经:“赫连皓月活着回来了吗?”
“回来了……大汗正在召见……”士兵立即应了一声。
鸠摩诃轻哼了一声……
……
司马蕊面对着面前的人,心里很是紧张。
她低下头,不卑不亢地道:“四皇子,事情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事实上,她很讨厌北辰皇朝的所有人,也并不想这么客气的跟他们说话,只不过北辰邪焱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司马蕊表示自己在找到骁钦之前,还丝毫没打算去赴死,所以这会儿便是客客气气的。
北辰邪焱闻言,死死地盯着她。
优雅的声线,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令人能明确感知到他此刻的不悦,他沉声道:“你对焱说的,当真是全部的真相吗?”
司马蕊的话,逻辑没有问题,夜魅去找药了。
但是北辰邪焱却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眼前看起来这么简单。
司马蕊抬头盯着北辰邪焱,似乎已经有些不高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还是四皇子殿下想要其他不同的真相?能有什么真相?或者四皇子自己有头绪?”
她这态度不怎么好的话一出,钰纬顿时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世上敢这么嚣张的跟殿下说话的人,可没几个啊,这个司马蕊……胆子可真大。
北辰邪焱闻言,魔邪的眸中的确掠过一丝红光,有些怒意,但他到底压下来了。凝锁着司马蕊的头顶,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司马蕊的心里也毛毛的。
其实她根本就不敢这么跟北辰邪焱说话,只是北辰邪焱制造的气场太可怕,她怕自己不佯装发火,最终会因为露怯而不小心露馅。
所以只好铤而走险……
北辰邪焱静静地盯了司马蕊又半晌,直到司马蕊感觉他继续盯下去,自己只想选择直接晕倒算了的时候。
他终于再一次出声:“本殿下明白了,你退下吧!”
“是!”
司马蕊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丝毫不敢表露,转身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北辰邪焱不管怎么说,也是北辰皇室的人,是敌是友分不清,夜魅都不愿意告知他真相,自己自然也不能越俎代庖,帮夜魅说了。
还好,蒙混过去了。
钰纬看了一眼北辰邪焱,小心的问:“殿下,您真的相信没问题吗?”
☆、267 更加崇拜夜魅!
虽然说从司马蕊的表现来看,的确是没问题,这个女人的神情上,并未露出任何破绽。
但是吧……
其实钰纬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虽然他不是那么敏感的钰纬,但是看殿下这样不放心的样子,他莫名也跟着不放心了起来。
他这话一出,北辰邪焱回眸,扫了钰纬一眼,缓声道:“没这么简单!焱总觉得,这件事情跟她问了司马蕊的事情有关,更或许,跟北辰奕带她去的地方,与她说的话有关!”
她跟北辰奕相处了好几天,这其中相关的事情,他半点都不清楚,问她她也没当回事儿一般,不愿意多说。也许问题在这时候便出了!
想到这里,他缓声开口:“小官!”
小官立即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地:“殿下!”
小官虽然情商不怎么高,但是智商还是可以的。殿下把他喊出来,他就知道殿下想问什么,他飞快地开口道:“殿下,属下并不知道北辰奕带着夜魅姑娘去过哪里,在遇见钟若冰之后,属下便直接往孤月山庄寻去了,但是路上并没看到他们,可见他们去了旁处!”
说到这里,小官顿了顿,又继续道:“属下原本很绝望,以为找不到了,正想着是不是回来复命,没想到又在回城的路上,给遇见了!所以……”
所以,夜魅跟北辰奕去过哪里,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钰纬看了小官一眼,忍不住说了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小官啊,你最近的出镜率真的挺高的,但是我发现你的出镜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回回出来,殿下问你点什么,你不是不清楚,就是不知道,然后就是属下知错,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用!”
他这话一出,小官立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把钰纬恨了一个十成十,这到底是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让殿下觉得自己没用?!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钰纬了吗?
果然,钰纬的话说完,北辰邪焱冷沉的眸光,就放到了小官的身上。他优雅的声,缓缓地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去领一百大板,也许过些日子,你能知道得多一些!”
小官的脸上顿时滑下两根面条泪:“是!”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就有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因为办事不利被处置,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哎……其实这一秒钟,他也不是那么难过,反而有种终于安心了的感觉。
是的,每天担心自己要挨打,今天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反而不用继续担心了。
他悲呛地站起身,哀怨地看了钰纬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大仇人。
钰纬却是一脸尴尬,悄悄看了一眼北辰邪焱,又看了一眼小官,用嘴型说:我不是故意的。
小官在内心唾了一口,不是故意的才怪!
小官转身出去之后,钰纬的嘴角扬起了奸诈的笑容,最近小官的出镜率太高了,他只好当面捅个刀子,来保证自己在殿下面前第一人的地位。看样子自己干得很漂亮!
北辰邪焱当然没忽视钰纬嘴角的笑,心里多少也清楚钰纬的想法,只是小官连连处事不利,就连夜魅去过哪里都没追踪到,也的确令他不悦。
钰纬收敛了自己嘴角的笑容,回头看向北辰邪焱,继续询问:“殿下,那这件事情,您如何看?”
四皇子殿下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心头已经有怒火在跳跃,缓声道:“此事,或许北辰奕能知道答案!”
钰纬立即扬眉:“那您打算去问北辰奕?”
“不!”北辰邪焱摇头,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慢条斯理的声,缓缓地道,“倘若夜魅有意藏着什么秘密,焱不能知道,那她也断然不会告诉北辰奕,这时候焱若是去问北辰奕,反而会让北辰奕察觉有问题,看出她的端倪!”
钰纬想了想,这倒也是。
要是殿下贸贸然一问,北辰奕看出了夜魅姑娘有问题,把夜魅姑娘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秘密,给想明白了,那岂不是把夜魅姑娘给害了?
可要是这样的话……
钰纬瞟了一眼自家殿下:“那您就只剩下,在这里一个人默默惆怅,慢慢想了!”
可不是吗。
夜魅姑娘去哪儿了,方位都没人知道,以上次找夜魅姑娘的记录来看,搞不好殿下找到夜魅姑娘,她自己都已经回来了。
问司马蕊问不出来,问北辰奕又很危险……
“无妨!”北辰邪焱抬手,魔邪的眸子,却在此刻掠过一丝坚定,云淡风轻的声,缓缓地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秘密,不管她的反应是为何,总归,焱不会放手便是了!”
既是这样,便也不必太纠结。
钰纬点点头,心里也踏实下来,既然这样,那殿下应该没必要再心情继续不好了吧?
于是,他开口道:“也是!啊,对了,殿下,属下请示一下,属下最近让人从京城代购了蚱蜢回来,属下……”
属下不能玩蛐蛐了,可以玩蚱蜢吗?
他话没说完,北辰邪焱凉飕飕的眸光,就扫到了他身上。钰纬顿时嘴角一抽,跟小官方才一样蜿蜒的两根面条泪,也掉了下来。
抽噎着道:“属下知道了,属下回去把蚱蜢放生了!”
钰纬觉得,这样的“纬生”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就在这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萧越清便大步走了进来,进门之后,弯腰开口禀报:“殿下,我们按照夜魅姑娘的意思,追杀赫连皓月等人,果真将他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似乎完全没想到夜魅姑娘会派人追,所以路上也没有人埋伏,我们歼灭的很顺利!”
说着这话,萧越清也是一脸喜色。
正常情况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有埋伏,不会追了,没想到夜魅姑娘反其道而行之,倒是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继续道:“赫连皓月带领的三万大军,被我们歼灭殆尽,只剩下两千铁骑保护赫连皓月,逃回了漠北军营!”
说着,他心里更加崇拜夜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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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本王在想,如果她是失忆了呢?
“嗯!”北辰邪焱只应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
让萧越清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若不是夜魅姑娘如今对边城的战事,还算是关注,以殿下这个性格,是不是根本管都不想管。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开口道:“末将先退下了!”
北辰邪焱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萧越清的心更累了……
真的,这么不关心国家利益的皇子,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内心甚至都怀疑了一下,四皇子是否是前朝被掉包了混在皇宫的余孽,四皇子才能完美的做到,对战事、对国家安危如此的毫不在意、漫不经心。
怀着一种惆怅的心情,萧越清转身离开了。
钰纬斜着眼睛看着萧越清的背影,用脚趾头也知道萧越清在想什么,哎……没有经历过殿下那般遭遇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殿下为何会变成这样。
“殿下……”钰纬喊了一声。
北辰邪焱顿了顿,忽地沉声道:“派人去找,务必找到她的下落!”
“是!”钰纬立即应下,心里明白殿下还是不放心。
旋即,北辰邪焱继续道:“盯着北辰奕,焱不希望再一次发生,他从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边城的事!”
“是!”钰纬立即神情一肃,上次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被踢了一脚,他还记忆忧心,他是一个有尊严的钰纬,绝对不能为了同一件事,被殿下踢第二脚。
哦,对了。
再出这种事,殿下估计根本懒得踢他了,怕是直接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
官道之上,夜魅策马飞快的奔驰。
在离开边城之后,她便清楚又有人在暗中跟着她。这一次她丝毫没客气,直接便掏出自己袖中的匕首,对着跟踪的位置抛去!
“嗤!”
“咚!”的声音落下。
两具尸体应声倒地。
这一回,倒是真的应了夜魅那句话,再有人敢跟踪,她就要杀人了。
这下,其他人顿时也不敢跟了。毕竟很明显,他们的身形已经被夜魅察觉,强行跟踪的话,除了丢了自己的小命之外,不会有第二种更美好的结局。
接下来,便当真是试探夜魅忍耐性的人都没有,众人都纷纷退散,不敢继续跟踪了。
夜魅策马,按照离开边城的时候,找一脸懵逼的卢相桦要的地图,飞速的往暝河的方向而去。
脑子也飞快的运转。
以北辰奕的缜密,一定能猜到,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了什么,必然有亲自去暝河看看的可能,所以暝河应该早就守着北辰奕的人。
她要如何才能避过这些人的耳目,成功的到达暝河附近,去亲身寻找记忆?
倘若杀了那些守着的人,北辰奕一定能猜到她去过。
但那里不比潜入皇宫或者军营,这种敌在明她在暗的地方。反而情况对调过来,变成不知有多少暗线埋伏,敌在暗,她在明,而且她也不熟悉暝河附近的地形,想要完全不留下丝毫痕迹的出现,实在太难。
那么……
她能有什么破解的办法,能不留下痕迹,也丝毫不引起北辰奕的怀疑?
她飞快的思索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心中的测算却是分毫不让。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也不允许再输掉任何一场,更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绽,否则她复仇的路,会非常难走!
所以,即便这办法再难想,她也一定要想出来!
也许当真人给自己多大的压力,就能挖掘自己多大的潜力。在夜魅的头沉得快要炸掉的前夕,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便真的有一个办法,从自己脑海中掠过……
……
边城。
北辰奕已经躺在床榻上,依旧是在咳嗽。
骁钦刚给北辰奕把了脉,并无奈且无语地说了一句:“奕王,你我之间的协议,应当到我为你拔除身上的毒为止,便算做结束。但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你又感染风寒,你是想劳烦骁钦为你调养十年八年吗?”
这样无端端地被拉长自己被胁迫的工作时间,任由谁都高兴不起来。
北辰奕扫了骁钦一眼,倒也没什么歉意,只沉声道:“不会有下一次!”
的确,不会有下一次。
这一次是因为夜魅那一张脸,跟阿曦一模一样,出于对阿曦的怜惜。如今,这几日下来,他早就已经再清楚不过,夜魅是夜魅,阿曦是阿曦,既然并不是同一个人,他自己也没有再如此的必要。
“希望吧!”骁钦不悦的嗤了一声,大笔一挥,极为不高兴地写下了药方。
写完之后,交给边上守着的下人。
这时候,清歌也从门外进来了,神色匆匆,并看了骁钦一眼。
骁钦也明白,这些话是不方便给自己听,直接便转身出去了。
清歌进来之后,便弯腰开口禀报:“王爷,我们派出监视夜魅的人,被她赶回来了。随后她离开了边城,属下又派了人跟踪她,这一次她出手杀了两个人,我们其他的暗线也不敢再跟,便都回来了!”
北辰奕颔首,闭上眼思索片刻:“她见过司马蕊之后离开的?”
“不错!”清歌点头,“说是为了九魂的药材,并且走的匆忙,就连话都没给北辰邪焱留,以至于北辰邪焱为此极是不悦!”
北辰奕听完,沉默了,暂且没有吭声。
清歌却是立即开口问道:“王爷,您说,夜魅是真的去帮九魂找药材了吗?如果不是,她还可能去哪里?”
北辰奕默了片刻之后,那双狭长的凤眸,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沉声道:“清歌,其实本王前些日子,忽视了一个问题!”
“王爷是指……?”清歌有些纳闷。
北辰奕很快地道:“本王只想着,按理说,如果夜魅就是阿曦,她定然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表现,而且与阿曦丝毫不像。但……如果,夜魅是失忆了呢?”
“这……”清歌顿时愣住了,想了想,开口道,“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
只是当初她的尸体,他们找到了啊。
北辰奕继续道:“不管本王这个猜测,会不会是真。但如果夜魅就是阿曦,在去过宗政皇朝的旧址之后,她很有可能……会去暝河!”
☆、269 做不得蜂蜜,就做烈酒!
说着,北辰奕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论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还是重温蚀骨的恨意,来坚定她报复的决心。从人之常情来看,只要阿曦还活着,她去暝河的几率很大……”
“所以这就是您一直让人在暝河看守的原因?”清歌立即问了一句。
其实他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殿下一直让人在暝河和宗政皇朝的旧址守着干什么,如今一想也真的是……
假设曦公主还活着,皇宫和暝河在两个发生惨案的地方,从人之常情来看,她很有可能会去,重温痛楚,坚定报仇之心。假设夜魅是失忆了,这个地方也会是夜魅找回记忆最有可能的去处……
所以,王爷这一步棋,已经下得很远。
如今,宗政皇朝的旧址,王爷已经带着夜魅去过了,倘若她就是曦公主,那么她想去的地方,就只剩下暝河,尤其,前脚她才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这时候她心中痛苦如果不能平,也更会去暝河!
想到这里,清歌马上就开口:“所以,只要夜魅出现在暝河,就证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曦公主!毕竟,只有曦公主才有出现在暝河的理由,而如果她只是夜魅,她这时候并没有去暝河的原因!”
“不错!”北辰奕颔首,表示赞同。
而清歌又继续道:“难怪当日您带夜魅走了三个地方,却不带她去暝河。原来是故意留着这处地方,让她自己去,也好露出破绽!”
北辰奕赞赏点头,旋即,沉声吩咐道:“所以,这几日守好了,倘若夜魅出现在暝河,第一时间来报本王!”
“是!”清歌立即点头,并飞快地道,“王爷放心,守在暝河和宗政皇朝旧宫的暗线手中,都有曦公主的画像,只要曦公主或者夜魅出现,他们定然能马上认出来,毕竟曦公主和夜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们布下的暗线数量众多,就算是武功再高超,隐匿身形的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去过不留下丝毫痕迹。所以……”
说到这里,清歌铿锵有声地道:“如果夜魅此行,并不是帮九魂找药,而是为了去暝河,那么……只要她出现在暝河,一定逃不出我们的眼线监视!”
“嗯!”北辰奕应了一声,算作放心。
说到这里,清歌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可王爷,倘若夜魅真的是曦公主,倘若她既不是失忆。而且她即便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心中怒不能平。但她若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了避免不被发现,坚决不去暝河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监视一场?”
他这话一出,北辰奕沉声道:“你说得不错,如果她既不是失忆,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暝河,本王的确白白筹谋了这一局。但……本王赌的就是她不能控制,赌的就是她也许失忆!哪怕有万分之一赌赢的可能,本王也不会放弃!”
“属下明白了!”清歌应下了这一句。
原是如此,纵然是守不到,但只要有丝毫能守到的可能,王爷也不愿意放弃。
看清歌已经明晰自己的想法,北辰奕便闭上眼打算休息,并嘱咐了一句:“夜魅足智多谋,传信过去,让他们当心看守!”
“是!”清歌应下后,又问,“王爷,您这次不考虑出城去找夜魅吗?”
上次毕竟已经去了。
北辰奕睨了他一眼,沉声嗤道:“你当真以为北辰邪焱是傻子么?上一回没被发现,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与我们对局的经验,以至于北辰邪焱手下的人疏忽了。倘若本王还能再出去一次不被北辰邪焱发现,那也太小看北辰邪焱了!”
清歌噎了一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上次能不被北辰邪焱发现,就已经是侥幸,想要这一次再不被发现,这也太难了。
清歌点头:“那就只有先这样了!”
“嗯!”
……
京城,司马府。
司徒蔷坐在床榻上,比起从前她的张扬,如今她脸上看来多了几分难掩的凄婉,甚至是沧桑。
门外忽地有人经过。
是来回的侍婢们,侍婢们在小声的议论。
“听说上次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要将郡主许配给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也拒婚了!”
“这不是正常的吗?你也不想想,咱们郡主都成什么样子了?谁愿意娶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就算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外甥女又怎么样?废了就是废了。旁人都不愿意娶,就别提四皇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了!”
“可别说,郡主的腿,听说还是四皇子殿下亲自折断的!”侍婢说着,还刻意从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似是故意说给司徒蔷听。
司徒蔷原本就惨白的脸色,也更白了,手也忍不住攥紧。
就在这时候,司徒蔷身后的侍婢,忍无可忍,大步走到窗口,对着她们一阵呵斥:“你们这些贱蹄子,成天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就算郡主如今腿脚不便,那也是金枝玉叶,是由得你们这些东西在这里议论的?”
她这话一出,窗外的侍婢,当即便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司徒蔷:“呵,金枝玉叶?如今这府中还有谁将郡主当做金枝玉叶?从郡主被退婚了,连丞相大人都懒得来看一眼。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郡主死了,怕府中也没人来为她送丧!”
“是啊,谁叫郡主出事了不算,大公子还被流放了。夫人心力交猝也病倒,这府中啊,早就变天了!不知道夫人还能活几天。”另外一名侍婢,也跟着讥讽了一句。
司徒蔷顿时怒了,切齿道:“你们这些贱婢,谁准你们诅咒我娘!”
“哈!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呢!”两名侍婢讽刺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司徒蔷的婢女顿时气白了一张脸:“这群贱人,她们不得好死!”
司徒蔷的脸色清清白白了半天,却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婢女挥了挥手:“你过来!”
婢女附耳过去。
司徒蔷一阵耳语。侍婢顿时白了脸:“郡主,您真要这样……”
“我变成这样,被众人践踏,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司徒蔷脸色阴毒。
下一瞬,她切齿道:“既做不得甜蜜入心的蜂蜜,我便要做穿肠而过的烈酒。生或者死,我都要他记得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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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夜魅之策!
侍婢顿时沉默了。
的确,郡主所面临的,其实并不仅仅是断腿,被拒婚。还有自从被拒婚之后,在这丞相府中,所遭受的冷嘲热讽,甚至在公子出事之后,夫人也直接病倒了。
就连大夫都说,这般状况怕是只能用药拖着,不知道夫人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丞相的那些个妾室们,便一个一个都在这时候猖狂起来,说夫人管教不好郡主和大公子,才使得丞相府出了这么多的噩耗,以至于丞相大人对夫人也充满不满。
所以丞相大人没去看夫人,也没有来看望过郡主。
于是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便都开始羞辱郡主了,不过是几个侍婢,竟然也敢这般议论欺辱郡主,试想郡主怎么可能不生气?
如今就已经是这样了,等到以后,郡主在这府中,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的确都是那个夜魅,若不是她的出现,局面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般?
“可是……”即便已经思考了这许多,侍婢还是觉得此事太重大,“郡主,莫说我们很难得手了,就是得手,这后果,我们也承担不起!若是四皇子殿下发怒了,要整个丞相府陪葬,这……”
这代价不是太大了吗?
她这话一出,司徒蔷的脸上,立即掠过一分阴毒,看着那侍婢开口:“这样最好!我过的生不如死,哥哥和母亲也是生不如死。父亲不但不关心我们,还随同那些贱人们一起践踏我们母子三人,既然是这样……”
说到这里,司徒蔷冷笑起来,继续道:“我不好过,他们一个也别想好过,便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狱好了!”
侍婢听着这话,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看着司徒蔷有些疯狂,打算让所有人一起陪葬的样子,她顿时也感觉到恐怕这件事情捅穿了,自己也没活路。
正想着,司徒蔷的眼神,已经放到了侍婢的脸上。她冷着脸询问:“怎么了?你不敢?还是怕死,想找我爹出卖我?”
侍婢顿时一惊,立即跪下开口:“郡主,奴婢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当初若不是夫人将奴婢和妹妹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奴婢怕是早就被卖到青楼,生死不知了。夫人将奴婢和妹妹指给小姐,让我们伺候小姐,奴婢怎么可能背叛小姐呢?”
的确,她也很怕死,但是她怎么也是一个知晓忠义之人。
“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司徒蔷说了一句,并继续道,“你先起来吧!你若是会出卖我,从这些人开始拜高踩低,你就离开我身边,投靠我的那些姨娘们了。我相信你的忠心!”
侍婢登时便抹了一把险些急哭的泪,看着司徒蔷道:“多谢郡主信任,奴婢一定不会辜负郡主的信任!”
“这样最好!”司徒蔷点头,攥紧了拳头,狠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去做吧!既然我和母亲大哥的日子都不好过,那么……我无情无义的父亲,还有父亲后院的那些贱人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说着,她看向侍婢,补充道:“一旦这件事情成了,夜魅就会死。事情的真相查不出来最好,就是查出来了,我大不了赔上一条命,反正我已经生无可恋,而焱哥哥反而能帮我报仇,杀光丞相府这些欺凌我与母亲的人,我何乐而不为?而且……”
说到这里,司徒蔷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一旦如此,一旦夜魅死了,焱哥哥就会永远记得我,永远不会忘!”
“郡主,您的心思,奴婢明白了。只是你若是真的动手这样做,那您就回不了头了!”说着,侍婢也是有些着急,“毕竟之前,老爷对您一直还算不错,只是他最近……可能只是被狐狸精们迷昏了头。”
“哈哈……”司徒蔷嘲讽的笑了一声,厉声道,“对我还不错?我之前真的以为父亲是百般的疼我,现在想来,其实不过都是为了丞相府的利益罢了。爱重我是因为我对丞相府有用,如今我没用了,便不过是个废弃的棋子,随手便能扔在一边,既是这样,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呢?”
“这……”
侍婢其实还想劝几句,但是想了想,老爷这些日子的表现,也的确是让人失望,一下子也劝不出口了。
司徒蔷又道:“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这样的父亲,只会帮衬着那些狐狸精落井下石的父亲,我司徒蔷不要也罢。还是,你能每日这般看着我在府中受人欺凌,也无动于衷?”
她这话一出,原本就跪在地上没起来的侍婢,顿时又磕了一个响头来强调自己的忠心:“郡主,奴婢只是怕您走向不归路而已,奴婢怎么忍心看您被这些贱人欺凌!郡主,您放心吧,您吩咐的这件事情,奴婢一定能帮你办妥,不会令您失望的!”
“好!”司徒蔷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句,“到这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也就只剩下你了!”
侍婢闻言,顿时也哽咽了一下,心里也觉得郡主实在是可怜,从从前那般高高在上,到如今这样……
这般想着,一股护主的衷心,令她顿时也上了怒气。她切齿开口道:“郡主,您放心!奴婢是万不会令您失望的!奴婢的妹妹,也一定会争气!”
“嗯!”司徒蔷顿时放心。
……
暝河附近。
夜魅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她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明日就是冬至,她猜想当年既然有那么多人死在在暝河,那么那些人的亲人,一定会有活着的,他们在冬至的时候,定然会来这暝河祭拜。
若是这样的话,她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她只需要等一天,等到明天一早天亮之后,她便能保证不被北辰奕的人察觉半分的,出现在暝河边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朝阳,便知马上就要天亮。
她也掏出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袱,准备起来。
她相信,就算北辰奕守得再严密,她今日也一定能找回所有的真相!
☆、271 殿下,孤月无痕说来找他的未婚妻
边城之中。
钰纬一脸丧的在北辰邪焱身畔禀报:“殿下,我们没有找到夜魅姑娘的下落,司马蕊也只说她去了江南一带,但是我们的人在江南一带,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说着,钰纬也很是紧张,生怕殿下动怒,把自己这条可怜的池鱼,也给处置了。
于是他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殿下,这也并不完全是坏消息,属下探查到不仅仅我们,其实北辰奕的人也在找夜魅姑娘想下落。我们既然没有找到,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找到!”
关键是,夜魅这个人太擅长隐匿身形了。
第一次夜魅在边城失踪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她正好救了九魂,那时候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如今她一个人跑了,并且有意不想让人找到,想发现她的踪迹,当然就更难了!
话说到这里。
北辰邪焱也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在心中思索了一下她可能的去处。其实想找到她,并不难,能行得通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是去问北辰奕,只是问北辰奕这一条路,前些日子他们已经否决。
第二条是严刑拷打司马蕊,或者找到司马蕊的弱点,逼迫司马蕊开口。既然江南找不到夜魅,那就证明司马蕊说了假话,毕竟不管如何,夜魅并没有避着他手下之人的理由。
只是……若是真的对司马蕊动手,等夜魅回来,知道了,一定会激怒夜魅。
钰纬也不是蠢人,自然能看出来自家殿下在想什么。
他开口道:“殿下,这时候司马蕊动不得,毕竟夜魅姑娘也说了,她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既然这样,您稳着几天就是了,若是几天之后她还没回来,您再动手不迟。现在贸然对司马蕊出手,夜魅姑娘要是回来了,您很难交待!”
说着,钰纬都为自家殿下心累。
这也是没谁了,从前自家殿下是多么张狂,普天之下就是神慑天,都不会轻易跟殿下唱反调,殿下做任何事情也都是只凭自己高兴,根本不必考虑任何人的想法。
如今这倒是奇了!
需要各种的考虑夜魅姑娘的想法,这也就不说了,可怕的是,竟然明知道跟夜魅姑娘关系好的司马蕊,在胆大包天对着殿下扯谎,殿下还碍于夜魅姑娘的颜面,不能翻脸也不能动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哟!
钰纬甚至觉得,殿下也需要自己帮殿下代购两只蛐蛐,解解闷,排解内心的恼火,不然这么长此以往的,别把殿下给气坏了……
没想到。
就在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件让北辰邪焱更加生气的事情。
只见萧越清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背后仿佛有一只狼在追,神情更是无比的痛苦,进来之后便开口道:“殿下,那个……不好了,孤月无痕来了。他口口声声说,是来找自己未婚妻的,我们也拦不住他,他直接闯入城中了!”
“未婚妻?”北辰邪焱优雅的声,倒是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温柔。
却莫名地让萧越清忍不住抖了一下。
殿下通常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没什么好事……
不过,孤月无痕这个人,萧越清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是说孤月山庄的庄主,性子疏懒淡漠,一向不喜欢出门吗?
怎么忽然就出来了,还跑到了边关。这边城里头,女人都没几个,哪里有他的未婚妻,这也是见鬼了。这几天夜魅姑娘不见了,殿下正在烦心之中,孤月无痕这时候还来捣乱,殿下要是跟高兴才怪了!
钰纬的脸色也顿时一阵青紫,有种难以名状的难看:“殿下,孤月无痕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不能轻纵!”
他这话一出,北辰邪焱淡淡瞟了他一眼,优雅的声线,缓缓地道:“不需要你提醒!”
钰纬顿时一颤,低下了头,心里明白殿下这时候的心情非常不好,自己要是再说错话,或者瞎起哄,也许会激怒殿下。
而下一瞬。
北辰邪焱已经站了起来,缓声道:“孤月无痕,眼下在何处?”
“刚刚进了城中,许多士兵们包围着他,不过他似乎并不惧怕!”萧越清说着,也是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哦?”北辰邪焱举步往门外走,也是往城门口走去,并似乎漫不经心地询问,“他是否说了,谁是他的未婚妻?”
萧越清开口道:“这倒是没说,他似乎并不太喜欢说话,来了之后便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他的未婚妻去见他。就连他的身份,也是他身后的随从介绍,末将等才知道他就是孤月无痕,其他的话,他便不肯说了!”
孤月无痕那姿态,像是根本不屑于跟他们说话。
也是,孤月的高度,自然不是他们能企及的,其实萧越清的心中也有自知之明,孤月无痕愿意搭理他们,才是怪了。
北辰邪焱颔首,表示明白,他姿态依旧优雅,气度卓越,丝毫看不出喜怒。
萧越清一时间也抓不准他在想什么,于是也不敢吭声。
走到城门口附近。
北辰邪焱便与马背上的孤月无痕对视。
两个人倒是第一次见面,只是这一见面,只需要一眼,便已经探知了彼此的身份。周身的气场,便已经冷冽下来,让围观的群众,都感觉自己看见了无形的火花,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噼啪作响。
正在这时候。
北辰邪焱看向孤月无痕,云淡风轻地道:“没想到焱不去找孤月庄主,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也好,省的焱亲自走一趟孤月山庄!”
孤月无痕闻言,淡淡问了一句:“北辰邪焱?你亲自出来,是想与孤月做朋友吗?”
北辰邪焱冷嗤一声,慢声开口:“朋友?人们常把互添麻烦,称为朋友。把怯懦不敢报复,称为宽恕。把轻纵旁人对自己的伤害,称作原谅。其实世上无数看起来褒义的词,都有令人不愿一晒的本质。又因为焱足够聪明,所以不愿以美德处世。所以阁下也该明白,焱这个人生来小肚鸡肠,从不知什么叫宽恕和原谅!”
说到这里,北辰邪焱的语气,骤然冷冽下来,眸中也带出杀气:“那么,企图挖焱墙角的孤月庄主,真的会认为,焱是来交朋友的吗?”
☆、272 她,没有嫌你话唠吗?
孤月无痕闻言,眼神放在北辰邪焱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似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面前这个人,半晌之后,他清越淡薄的声,终于响起:“她,没有嫌过你话唠么?”
众人:“……?”
钰纬:“……?!”虾米,虾米玩意儿。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侧颜,回味着孤月无痕这句话,小心翼翼的咽了一下口水,那个啥……
仿佛殿下方才那一段“哲理”,还真的挺长的,听着也是很话唠,不过也许是因为殿下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以用殿下个人的大道理来教化世人,折磨别人的同时,拷打别人的内心……
所以,自己习惯了都没觉得话唠过欸……
这个她,肯定是指夜魅姑娘没有错了吧?
正在钰纬七想八想,众人都胆战心惊之间。
作为被人身攻击的主人公,北辰邪焱倒是缓缓笑了,他姿态优雅,似乎一只波斯猫,看着面前的孤月无痕,缓缓地道:“她倒是未曾嫌过焱话多,却是不日之前,在焱怀中说,孤月庄主为人,十分无趣!”
唯世:“……”这下轮到他咽口水了。
他也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自家主上的侧颜,呃……主子一直都是以性子淡薄、疏懒著称,甚至是话都不怎么说,按照北辰邪焱这么一说……
嗯,经常沉默着,的确是挺无趣的,只是也许自己跟着主人太多年,所以一直没觉得?
在这两个当代绝世美男子,互相人身攻击了对方之后,使得他们两人的贴身之人,都在第一时间感觉自己重新认识了自家主子。
话唠,对上,无趣。
挺好。
甚至还有一丢丢贴切呢……
很快,孤月无痕的眼神,也沉了下来。他原本淡漠疏离的眼睛,也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人间的颜色,那是简明的不快。
他淡淡地道:“这一声无趣,怕是阁下自己的评价。”
夜魅那般人,虽然了解并不深,但也已经有过短暂接触,既然已经是他送出红玉箫的人,他自然也会对这个人,有自己的判断。
她,断然不会是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女子,更匡仑是贬义的评价。
北辰邪焱被戳破,但也丝毫不尴尬,面色更是一派淡然,盯着自己面前的人,一字一顿,云淡风轻的道:“你既然不相信,焱自然不会强迫你相信。只是希望阁下明白,作为焱的未婚妻,她对焱素来是无话不谈!”
这下,场中的气氛,顿时更加冷凝尴尬起来。
众人都认为,你们两个有话就好好说,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这都是弄啥呢?他们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都觉得很慌好吗?这下可好,瓜没吃好,还被殿下强行喂了一嘴狗粮。
夜魅姑娘对殿下无话不谈……
好吧,您就虐狗吧。
唯世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内心也是有点担忧,看着面前的局势,他很是害怕下一秒钟,主子就和北辰邪焱打起来了,毕竟两个人已经互相挑衅到这个份上了。
其实打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不符合主人一向什么事儿都懒得在意的风格啊,要是真的打了,唯世就得怀疑,主人对夜魅,是不是真的认真了。
正在他内心飞快的思索之间。
孤月无痕寡淡的唇角微扬,看着面前的北辰邪焱,淡淡地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既然如此,便一剑定胜负。”
话音落下,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绝世名剑,发出耀眼光华,剑气未动,而令人感到杀气先至。使得在场的众人,也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士兵们也都逐一的想起来,上次殿下和九魂打的那一回。
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接下来散出的内息波,给误伤成一二三等残废。
北辰邪焱闻言,倒是笑了。他俊美魔邪的面孔上,倒是带着几分罕见的愉悦,优雅地道:“正合我意!”
话音落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慢声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是孤月庄主要与焱定输赢,焱只是为了自保!”
众人:“……”
您一开始上来,看见孤月无痕的第一句话,就拒绝了交朋友,摆明了就是要找对方算账,最后两边互相呛声,最终事情才发展成了这样,这怎么就成了,是孤月庄主来挑衅您,您完全为了自保呢?
众人一时间也不能分辨,是自己看世事的眼神儿出了问题,还是殿下的思考角度出了问题。
但是吧,要是一定要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先拔剑的,的确是孤月无痕啊。
钰纬作为一个人精,已经是明白了。
原来殿下一上来,就直接挑衅对方,这是为了让一向性子淡漠的孤月无痕率先出手,毕竟上次求药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是夜魅姑娘欠了人家人情。
殿下作为未婚夫,这时候夜魅姑娘的恩人上门来了,理应好好招待才是。但是这个尴尬复杂的关系,殿下也不可能想招待,要是主动打人,夜魅姑娘回来了,恐怕不好交代,但是……
孤月无痕主动出手,就不一样了。
钰纬在内心感概,殿下真是心机殿下啊,心机。他表示深感佩服!
孤月无痕听着北辰邪焱这话,也扬了扬眉,他毕竟是孤月山庄之主,以惊才绝艳和武功盖世,著称于武林江湖,北辰邪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便也明白了对方的动机。
他眸中浅淡的不悦,在这一瞬间更甚,看着面前之人,冷淡地道:“但愿你自保成功。”
他话音落下之间,北辰邪焱扬手。
内息也幻化成红色的长剑,如妖光一般,掌控在他手中。北辰邪焱,从来不需要握剑,他用内息便可幻化。
他魔邪的眸子,看向自己面前的人,语气淡淡,缓声道:“也祝孤月庄主,不会横尸边城,死无全尸!”
众人:“……”
这……
你们这是……
下一瞬,北辰邪焱扫了一眼众人,优雅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吩咐道:“退开!”
众人立即明白,各自退散。
也是,殿下和孤月无痕交手,难免伤及无辜,他们还是退开比较安全!
☆、273 聚众看大戏!
士兵们很快地退到了安全的位置站着。
其实他们已经站了很远,内心都很希望自己站的位置是安全的位置,但是吧……想想殿下的武功,还有孤月无痕的盛名,他们也实在不清楚,他们所站的地方,到底是真的安全,还是假的安全。
钰纬和唯世,也都自觉的退到一边去。
他们两个人虽然武功都已经算是高手,但是在四皇子和孤月庄主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前,也实在是太不够看,一会儿要是被打飞了,那就肥肠尴尬鸟!
一众人退开之后。
旷野之中,便只剩下北辰邪焱与孤月无痕。
孤月无痕翻身下马。
他胯下良驹,这时候也极为通灵性的自行离开,跑了很远的距离。
下一瞬。
孤月无痕的剑招,对着北辰邪焱,直击而去!
越是淡漠疏懒的人,在乎起来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便越是执着。
他手中的剑招,满是杀气,竟没有丝毫要手下留情,或者只是随便比试比试的意思,目的很明确,杀死自己面前这个人。
唯世在边上看着,顿时感觉到胆战心惊,看来主人对这个夜魅姑娘,不仅仅是认真了,而且是非常认真!
北辰邪焱看着孤月无痕这般杀气勃勃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淡笑,倒似乎是非常乐于见到这一幕。
他手中妖光幻化的长剑,也在瞬息之间,光芒大盛,炽烈的妖光,让人睁不开眼。
而杀气,只比孤月无痕更甚。
毕竟,他才是夜魅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要生气,自然也是他更加生气!
红色的妖光,与青色的剑光,很快的碰撞在一起。
绝世高手之间的交战,使得一阵在场众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花,刺眼的内息之光,令他们睁不开眼。
上一回,殿下与九魂交战,也差不多是如此光景。
这一剑碰撞在一起。
两人便也都知道了对方的深浅,下一瞬,两人也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赞赏,也有一丝认真。
赞赏,当然是英雄惜英雄的赞赏。
而认真……
自然是明白面前之前,有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实力,所以必须慎重。
这一击过后,飞沙漫天,剑光逼人。
下一瞬。
便是北辰邪焱优雅一笑,手中妖光一炽,率先攻击孤月无痕的门面!
孤月无痕手中长剑一收,便也立即回敬自己面前之人。
……
他们两个打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消息自然立即不胫而走。
北辰奕看见清歌匆忙的进屋,一脸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复杂的神情,走了进来,开口便道:“王爷,孤月无痕来了,自称是来找自己的未婚妻,眼下已经跟北辰邪焱打起来了!”
“哦?”北辰奕扬眉,语气依旧很沉,作为深谙人心的天下第一智者,他竟也没觉得奇怪。
孤月无痕这样性格淡薄的人,既然将红玉箫交给了夜魅,那么断然不会轻易对夜魅罢休。
北辰邪焱是什么性格,北辰奕也再清楚不过。虚无主义者,盯上的东西,更是不会放手。
这两人见面,或者交手,其实都是迟早的事情。
北辰奕因风寒,已经卧病在床数日,此刻便也起身,看了身侧的清歌一眼,沉声吩咐道:“随本王去看看!”
“是!”清歌点头。
其实他内心也觉得,这样的大戏,真是不看可惜。
北辰奕起身之后,清歌立即为他披上貂裘。并随同北辰奕,一起出门。
……
另外一边。
夜魅离开边城的第二日,九魂就已经能下床了,这几日,在司马蕊的精心调养之下,他受创的身体,也几乎快痊愈了。
为了使得他的功体恢复得更快,他这两日,都在练剑,希望自己能尽快的好起来,在第一时间帮到夜魅。
就在这时候。
他看见城外一道天光骤然亮起,只是一瞬之间,他就已经明白了,这附近有绝世高手,正在交战。
能有这般实力的,天下间屈指可数。
不是自己,北辰奕卧病在床,那这边城,就只剩下北辰邪焱,除了北辰邪焱,还有谁?
他并不是好奇心旺盛,也不是八卦的人。
收回了眸光,原本打算继续练剑。
但很快的,脑海中想起来,夜魅从自己房间离开当日,腰间似乎别着一支红玉箫。
红玉箫……
九魂的眼神,顿时深了深。
沉着一张脸,也举步往城墙之上而去。
随着九魂的步伐前往,很快便在路上遇见了司马蕊和欣悦雁,这两个人的脚步也是匆匆忙忙。
她们尚且没有看见在她们身后的九魂,便在路上商量。
率先开口之人,是司马蕊:“听说你义弟来了,这会儿正跟北辰邪焱打得不可开交,我们赶紧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儿!”
“嗨!这小子,我就知道他憋不住,不过怎么还亲自找到边城,在北辰邪焱的地盘上,跟北辰邪焱动手呢,真让我忧心!”欣悦雁嘴上说着忧心,其实神情激动得不得了。
哎呀,这个好,这个好。
无痕的确是上心了,既然这样的话,他跟夜魅之间,也算是有点希望了不是?
那么,自己也不用再成天担心,孤月山庄就此绝后了,是不是?
这么想着,欣悦雁更是激动不已,兴奋地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啊,我对九泉之下的义父,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司马蕊当然看得出来好友的激动,忍不住偏过头白了她一眼,提醒道:“我觉得你这个时候,首要应该担心的是你义弟的安危,毕竟北辰邪焱的武功在什么程度,你我上次都见识过!”
“没事!没事!”欣悦雁无所谓的摆摆手,兴奋的继续道,“无痕的本事我清楚,就算是打不赢也死不了。为了找媳妇儿,冒点这样的风险是值得的!”
司马蕊白了她一眼,只觉得他们怕是两个虚假姐弟。
两人说着话,便匆忙去城墙处了。
九魂听着她们二人的话,脸色也沉了半分,果真是孤月无痕!他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些。
没过一会儿,他便也到了城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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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能用刀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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