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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怎么会在我榻上?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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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名次依次是:山皇陛下的小扣子、愛江山不愛美人、山皇陛下的小色阳、山皇陛下的小跟班、山皇陛下的天才、皓月千里沧海明珠

    、山皇陛下的小倾月、山皇陛下的小包子、清小歌。一位榜眼:山皇陛下的小宝宝。四位探花,按名次依次是:谁倚门独候过千年寂寞、皇陛下的蠢唯、守护官、山皇陛下的小汐儿。以及一位进士,还有五位会元,五位贡士、二十位解元,还有其他一直支持的小伙伴们,灰常谢谢大家的各种支持,也恭喜大家分别金榜题名。总之是恭喜恭喜,同喜同喜,谢谢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228 奕王,我只想用棍子打死你!

    夜魅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竟然是宗政皇朝?

    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心中都会有几分异样,包括这一次也依旧如此。从前一次两次,她都能无视,当作是自己感知错误,但是这一次……

    她要是再当自己感知错误,那就是她有点傻了。

    看她站在门口,盯着外头就不动了。

    北辰奕眸中掠过一丝似欣喜又似愉悦的情绪,低声悦耳的嗓音,出言相询:“夜魅姑娘怎么了?难道是这宗政皇朝的旧址,让你感觉熟悉了吗?”

    是啊。

    熟悉,非常熟悉。

    甚至还有零星的几个片段,在夜魅的脑海中闪过。但是北辰奕眼下是自己的敌人,哪怕她真的跟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甚至她今日就算是真的能想起来什么。

    她也不会让北辰奕看出来半分!

    打定了主意,夜魅回头看了一眼北辰奕,冷声询问:“我只是在奇怪,我们好端端来到一个被覆灭的皇朝旧址,是为了做什么?相信奕王知道,我手中还掌控着边关的兵权,你这时候让我来看这种地方,难不成是为了诅咒我战败吗?”

    她的话语气非常不好,看北辰奕的眼神,更是充满敌意。

    这让北辰奕看不出丝毫的端倪,他声线悦耳:“夜魅姑娘,是如此迷信的人吗?竟然会相信,来了这个地方,就会战败?”

    “是啊!”夜魅一副坦然的模样,“我很迷信!”

    清歌:“……”

    好吧,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承认自己迷信,寻常人就算是真的迷信,也不会承认自己那是迷信,而是认为那是自己的正经信仰。

    这个夜魅姑娘,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北辰奕也似被夜魅这句话噎了一下,他顿了片刻,复又沉声笑了:“只是我们都到了,就算夜魅姑娘迷信,也请下车一观吧!”

    夜魅闻言,仿佛是非常不满意,连带看北辰奕的脸色,都很是不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下了车。

    并冷声道:“我被奕王强留下来,不知道欣悦雁和钟若冰,能不能在路上应付埋伏的那些人。有一句话我要提醒奕王,若是九魂的药来不及送回去,夜魅是要找奕王赔命的!”

    北辰奕闻言,倒是笑了:“夜魅姑娘不必心焦,这时候,相信北辰邪焱已经发现本王不在边城了,他的援兵,应当不会看见那两位姑娘有难,还视而不见!”

    说话之间,北辰奕也下了马车。

    夜魅闻言,倒是笑了,冷声开口道:“你说的不错,要不是在看见你的时候,我料到北辰邪焱早晚会知道你不在边城,派人来驰援,我也不敢轻易做这样的豪赌,毕竟若是钟若冰和欣悦雁在路上遇见太多敌人,这件事情就真的悬了。”

    说到这里,夜魅扫了北辰奕一眼,语气更加冰寒:“不过!奕王,你让人厌恶到,使我只想拿棍子打死你!”

    她这样坦诚的话一出,清歌第一个就将自己的手,小心地摸上了剑柄,已经是准备好一战护主了。

    然而,北辰奕闻言,却是丝毫没在意,反而他相信,夜魅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沉声道:“还是请夜魅姑娘,随同本王一起入内观视吧。本王倒是期待,夜魅姑娘在观看完了之后,会更加厌恶本王!”

    若她真的是阿曦,看完之后,的确会更加厌恶他。

    被她厌恶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倘若阿曦还活着,哪怕是厌恶他,他也是开心的。

    思虑之间,北辰奕一拂袖,率先走了进去。

    夜魅冷嗤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抱臂,以一副不情不愿吊儿郎当的姿态,跟着他往里头走。

    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宫墙。

    他说是宗政皇朝的旧址,其实更准确来说,这是一座皇宫的遗址。年代并不是十分久远,只是久没有人打扫处理,四面都有了蜘蛛网。

    当夜魅的脚步,随同着北辰奕踏入皇宫大门口的时候。

    她忽然感觉到无数熟悉的片刻,往自己脑海中涌来。恍惚之中,似乎看见一个比自己小几岁,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穿着太监的衣服,蹦蹦跳跳的经过这里。

    那个小姑娘一脸笑颜,对着自己身后的同样穿着太监服的小丫头说,“快点,再不赶紧回去,就让父皇母后知道我偷溜出宫了!”

    这样一种刻骨熟悉感的袭来,同时也让夜魅感觉到通身冰凉,甚至有些后怕。

    难道……

    北辰奕对她的过去,真的知道什么?

    甚至,她就是北辰奕想象中的那个人?

    她感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时候都起来了,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这是生平第一次,她有这样的感受,以至于她脚步都忍不住顿住了。

    就她脚步顿住的同时,北辰奕心中有了一丝喜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夜魅,却见夜魅脸上的,并不是怀念或者是仇恨,而依旧是一脸冰寒,使得他眼底的喜色,也被冻结。他沉声问了一句:“夜魅姑娘站在原地不动,可是因为愿意想起什么了?”

    夜魅很快收敛了心神。

    好在即便她心中即便有异,但她到底面色冰寒,不会让北辰奕看出什么端倪。

    她眼神四下一扫,盯着北辰奕的眼睛,冷声道:“愿意想起什么?奕王的意思是认为我记得什么,但是假装不记得吗?奕王多虑了,我停下来,只是因为看见这墙壁上,有许多蜘蛛网,想必里头也是久年无人打扫,说不定更加脏乱,所以我不愿意再继续前进罢了!”

    北辰奕眸光冷沉,语气倒是讳莫如深:“这里原本是应该有人顾守,但在本王的坚持下,这座皇宫皇上赐给本王了。本王想将它随同记忆一起尘封,所以未曾派人来照看!”

    这话,倒是让夜魅皱眉看了他一眼。

    堂堂皇帝怎么可能将已经攻破的国家皇宫,赐给自己的臣子?要是臣子真的搬进去住,两座皇宫里都住了人,到底谁才是皇帝?

    除非那时候,皇帝是受到一些胁迫,不得不做出妥协。

    ☆、229 夜魅记忆恢复!

    看夜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北辰奕沉声询问:“怎么,夜魅姑娘,你是好奇什么吗?”

    “是啊!”夜魅倒是很坦诚,“我的确是在好奇,奕王当年是怎么胁迫皇帝陛下,才能让皇帝陛下将一座皇宫都赐给奕王!”

    她用的词,是胁迫。

    北辰奕却似乎是丝毫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而且还能看出来,当夜魅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其实有些失望,失望她好奇的竟然是这个。

    他回头继续往皇宫里面走,沉声笑道:“让夜魅姑娘见笑了,北辰奕身为智者,只是当年对皇兄耍了一些智者的小聪明罢了!”

    智者的小聪明?

    夜魅倒是有点想笑,他这样精算的人口中的小聪明,说不定就牵扯着万千人的性命吧?只不过悠关别人性命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是生死大事,对于他来说,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计策,或者游戏罢了。

    随着他一同往皇宫里头走。

    熟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夜魅在抬眼之间,极目看向诸多地方,似乎都能想起熟悉的片段,依旧是那个年纪比自己小,但是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依旧是她……

    在这个宫里头,她所能见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曾经留下她的足迹。

    怎么会这样?

    她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闪回?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在感觉到熟悉的同时,夜魅的心里头,也有了很严重的不安。她感觉到这个地方很危险,要是继续和北辰奕在这里待下去。

    说不定她真的会忍不住露出破绽来,让北辰奕察觉自己的不对劲,甚至真的抓住自己的过去,拿来要挟自己……

    她顿时脚步顿住了,并冷声道:“皇宫已经进来了,该看的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奕王殿下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

    “何必着急!”北辰奕回眸扫了她一眼,沉声道,“这宫里有两处地方,夜魅姑娘一定要去看看,这皇宫,才算是看过了!”

    说完,他又在前面带路。

    夜魅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跟在他身后。

    夜魅越是跟着他走,越是觉得自己脚步虚浮,四面八方她似乎都能看见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小姑娘,在这个皇宫里笑闹的场景。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一阵尖锐的钝痛……

    很痛。

    从心尖蔓延,令她完全不清楚这种痛意是从何而来,并且还没能好好招架这痛感,心头就涌起了一股刻骨的恨意……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地方为什么能给她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这样痛和恨的感觉,简直要将人的心脏扯裂,让她开始怀疑,这个地方是否不仅仅承载着自己的过去,还承载着有关于自己,不共戴天的情仇!

    在这样诡异的感觉之下。

    她终于随同北辰奕,到了一座宫门前。夜魅抬头看了一眼宫殿的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字:“晨曦宫。”

    北辰奕走在夜魅的前面,推开门。

    下一瞬。

    扑面而来的记忆,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夜魅所有的意识,她恍惚之间,似乎看见那名跟自己容貌一样的小姑娘,正坐在宫殿中正中间的桌子上,对着自己笑。

    接着,电光火石之间。

    那个小姑娘的身体,对着自己飞了过来,猛然一下融入了她的身体……

    很快的,她脑海中掠过无数零零散散的片段,以至于她的脚步,也不自觉地踏入了这间宫殿,从主殿,到次殿,到寝殿。

    她的腿似乎已经不能听自己控制,飞快地走过了这宫殿里面的许多地方,而遥远的记忆,也似乎在此刻被一点一点的唤醒,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那样熟悉,仿佛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对。

    这样的困惑之中。

    她脑海中猛然闪过什么,使得她步伐飞快,在北辰奕的注目之下,便走到书架的面前,按照脑海中那莫名的记忆,她伸出手转动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方的墨台。

    很快的,书架很快地从两边拉开,显示出一条密道来。

    夜魅顿时感觉到通体寒凉,她是在刚刚那些无端侵入自己脑海的意识里面,记起来这里面似乎曾经有一条密道,而她以前悄悄溜出皇宫玩,就是从这条密道里面跑出去的……

    所以。

    这些相关的,涌入她脑海中的感觉,并非是她的幻觉,而是真正的……记忆?

    正在她失神之间。

    北辰奕讳莫如深的眼神,放在夜魅的背影上,他沉声开口询问:“夜魅姑娘为什么一进来,就能发现这条密道?”

    他这话一出,让一直恍惚着的夜魅,顿时回过神。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但是她心里明白,这时候一定不能让北辰奕看出丝毫端倪,在他们两个的对弈之中,她已经落后他很多手,倘若自己今日再交一个把柄到他手中。

    她怕是完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看出来,她想起来了什么东西。她面色如常,神情更是冷淡,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扭头看了北辰奕一眼。

    她耸了耸肩,得意的冷声一笑:“我也懂机关啊,进门来之后就四面看了看,果然就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机关,这么说起来,我都有几分崇拜我自己了!”

    她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是心跳如鼓,她清楚这里的记忆是有关于她,她还清楚,自己想起来只是零星的记忆,她还有很多没想起来,甚至……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没有想起来重点。

    还差一个重点。

    如果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这里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么……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宗政皇朝被灭国,为什么她会离开这座皇宫,为什么甚至她会到老大的身边?

    这个还没想起来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她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北辰奕也没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来,他便也只是沉声道:“本王倒是不清楚,夜魅姑娘如此,是真的什么都没感知到。还是夜魅姑娘演技太好!”

    夜魅不置可否的一笑:“那你可以多猜猜!”

    北辰奕却又是一笑,沉声道:“那就先离开这里,相信下一个地方,会让夜魅姑娘感知到许多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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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0 想起父母惨亡!

    夜魅回头看了北辰奕一眼。

    面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心头却是已经狐疑起来。冷声开口:“那就请奕王殿下带路吧,说实话,我也的确想知道,奕王殿下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

    看夜魅一脸冷淡,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北辰奕也不恼。

    他缓缓拂袖转身,背影显得尤其尊贵。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夜魅最深层次的记忆中,似乎看到他多年前,也曾经在她的房间,这样转身而出。

    夜魅的心思顿时紊乱起来……

    这样的画面……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的过去里面,北辰奕曾经参与?那么,那时候的北辰奕,在自己的眼里,是什么样子,她面对北辰奕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见她待在原地没有动。

    北辰奕回眸,看了一眼夜魅,他面色倒依旧是讳莫如深,深沉的眸子盯着夜魅那张脸,缓缓地道:“怎么了?可是……想起来什么了?”

    夜魅飞速的回过神,盯着北辰奕的脸,冷声道:“我只是在质疑,我为什么真的要随你起舞,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而已。”

    说完,她迈开脚步,跟着北辰奕往外走:“罢了,已经跟着你去了一处,另外的地方我也都跟着去了吧,也省的多思多想的奕王殿下,会觉得我不肯跟你去,是因为有什么问题,或者我心虚。”

    说着这话,夜魅的神情看起来,充满了不满与不屑。

    仿佛坚定的认为,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完全就是北辰奕在这里无事生非、没事找事一样。

    北辰奕闻言,倒是低笑了一声,沉声道:“既然夜魅姑娘能有这样坦荡的胸怀,那本王就更是要带着夜魅姑娘去了,也权当是证明夜魅姑娘,不是北辰奕记忆中的人。”

    “哦?”夜魅倒看了北辰奕一眼,试探了一句,“这些东西,原来事关奕王的过去吗?”

    北辰奕狭长的凤眸,盯着夜魅,沉声询问:“夜魅姑娘有兴趣知道北辰奕的过去吗?”

    夜魅耸了耸肩,嗤笑了一声:“算了,想知道是真的,不过相信奕王也明白,将自己的过去说出来,就等于是把你自己的把柄,交到了我手中。我认为奕王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

    说到这里,她看北辰奕的眼神,深了几分:“我认为,要是奕王殿下今日掏心掏肺,告知我一段不为人知的有关于奕王的前尘往事,那么我还要思考,这是不是奕王殿下精心准备的一个骗局。”

    毕竟这样精算的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将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把他自己的把柄交给夜魅?

    要么就是有所目的,要么就是准备编造一个虚假的故事,来欺骗夜魅,让夜魅自以为她拿住了对方的把柄,然后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夜魅姑娘倒是谨慎!”北辰奕评价了一句,只是这一句评价里头,听不出来到底是在褒奖,还是在讽刺。

    不过夜魅也不在乎他是褒奖还是讽刺,冷冷扬眉:“跟奕王殿下交锋,谨慎一点才是有脑子的行为,不是吗?不然,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忽然就死了?”

    说到这里,夜魅仿佛已经没有耐心,随同北辰奕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冷声道:“奕王还想带我去哪里,就请奕王殿下快点出发,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相信奕王知道,夜魅归心似箭!”

    北辰奕听闻此言,面色兀地转寒。

    转身在前面带路,夜魅很快的跟上。他隐藏于袖袍之下的手却是攥紧,神色冰寒。归心似箭?

    她这归心,是因为性命危在旦夕的九魂,还是因为……思念北辰邪焱?

    想到这里,北辰奕的心头浮现出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脚步更快。以至于夜魅也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她也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她也没心思想这么多。

    没几步路,就跟着他到了另一处寝宫的附近。

    这才刚刚靠近,夜魅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还来不及跟着他踏入,她脑海中便已经有凄厉的声音回响:“快走!阿曦,快走……”

    “快!从你寝宫的密道逃出去,阿曦快逃……”

    “阿曦,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阿曦……”

    凄厉的喊叫声,一声一声从她耳畔响起,慢慢将她的脑海点点扩充,以至于夜魅能感觉到自己腿脚的发软。

    只是,最强大的敌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夜魅感受到了不安,也丝毫不敢表露,很快地便整理了面色和心绪。

    跟着北辰奕,走到了寝宫门口。

    下一瞬,呼啸而来的凄厉惨叫更是充斥着四周。她似乎隔着遥远的时间,看见记忆之中,一名穿着明黄色服装的女子,就在这寝宫之内,抱着一名侍卫的大腿,拦住那名侍卫追杀的步伐。

    对着门外高喊:“阿曦,快走,阿曦!不要回头,走……”

    夜魅此刻浑身上下,包括后脑勺,都感到一阵一阵寒凉。

    她猛然看见。

    已经跑到门外的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便眼睁睁地看见,侍卫狠狠一脚,将那女子踢开。

    随手操起了身边的棍子,狠狠砸在那女子头上……

    女子惨叫了一声,倒地在血泊中。她面色凄冷,却是含泪看着那小姑娘,坚持地说着:“走,快走……”

    那小姑娘的眼神,又往殿内一扫,便看见一名身着明黄色锦袍的男子,也早就倒在血泊之中,早已失去了呼吸。

    不知怎地,这一瞬间,夜魅的眼中顿时滑下一滴泪水。

    那是无法控制,无法割舍的情感。

    也就是这一滴泪水,让她猛然回过神,飞快地伸出手将这一滴晶莹的水珠,擦拭得干干净净。

    而下一秒钟,北辰奕转过头,看着门口的夜魅,沉声询问:“这是当年,宗政皇朝的帝后,殁亡的寝殿。不知道夜魅姑娘,对此可还有印象?”

    帝后?

    殁亡?!

    为什么只是听到这几个字,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绞碎了,血淋淋的捧在她眼前?

    ☆、231 被北辰奕看出破绽!

    她心头已经是阵痛不已,还要应付眼前的强敌。

    真是生平第一次,夜魅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奇诡的想法和念头,以及那样令人心惊的画面,尽数甩出脑海之外。

    让自己以最为冷静,最为无情的神情,看着北辰奕,冷声道:“宗政皇朝的帝后?”

    她语气里面,好似带了几分玩味。

    声线更是冰冷:“难不成奕王这话的意思,是我与当年宗政皇朝有什么关系?或者,这是奕王殿下为了除掉我,想出来的新主意。嗯……就是将我和宗政皇朝的事情联系起来,我身上要是有个前朝余孽的罪名,那么……想名正言顺的处理掉我,也会简单很多,对吧?”

    她这话一出,就莫名感觉到自己心头一阵抽痛,仿佛她的话这时候就正说中了某些点。

    仿佛……

    她说得话全部都是真的,她就当真是……跟前朝的人,有什么关系。

    帝后……

    殁了。

    那个小姑娘,真的是她吗?如果就是,如果一切如她所想,如果她心头的痛感全部都是真实,那么……

    那么。

    她低下头闭上眼之间,清晰地回忆起来,那个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逃出宫门的小姑娘,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凄厉而又充满怨恨的喊了一句:“母后!父皇……”

    怨恨!

    她再一次抬起头,看北辰奕的眼神,也顿时更加冰寒。怨恨,怨恨是因为谁?

    她当时为什么会有怨恨?

    为什么会这样恨?

    不,不仅仅那个时候,甚至是此时,她已经能感觉到,那样一股不共戴天的恨意,已经在她胸腔之间,逐渐盘旋而起,将她整个心脏都彻底填满,这其中除了仇恨,不剩下其他。

    怨恨。

    是怨恨北辰皇朝灭掉了宗政皇朝,还是怨恨……其他的某个人?

    看着夜魅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又忽然抬起头来,面色却还是冰冷如常,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这令北辰奕心中也开始迟疑,她是否当真……跟宗政曦没有丝毫关系。

    否则,若是阿曦。

    出现在这个地方,想起来自己的父皇母后,曾经在这里惨亡。尤其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亲生父母,被人活生生的打死,她不可能这样淡定,不可能这样,依旧是让自己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甚至已经不符合人之常情。

    思虑之中,他悦耳的嗓音,依旧低沉:“即便是这里,夜魅姑娘也想不起什么吗?”

    “是啊!”夜魅点了点头,眼神四处一扫,冷声问了一句,“我该想起什么吗?”

    北辰奕盯着她顿在门口的脚步,沉声询问:“那夜魅姑娘,为什么不敢进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

    夜魅冷声应了一句,举步就走了进去。

    也就在进去的同时,她脑海中那血淋淋的一幕,也在这一刻更加分明。一切都仿佛重新发生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曾经死在这里的,是宗政皇朝的帝后。

    那她当时喊出来的称呼,是母后……

    所以,她到底是谁?阿曦,阿曦……是谁。司马蕊当初也将她错认成自己的朋友,是否也是同一个“阿曦”?

    或许,她应该回去查一下,有关于宗政皇朝所有的事情,那么她今日所获得的记忆,也许便都将会被收拢,全部串连起来,让她的记忆,归于完整。

    她思虑之间,脚步在寝殿之中寻梭,神情看起来无比淡然。

    单单从这样子来看,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北辰奕看着她将整个屋子都走了一遍,最终站在自己面前,他心头也感觉到微微的凉意,还有……失望。

    她真的,不是阿曦?

    看出了北辰奕眼中的失望,夜魅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伪装成功。她冷声开口:“看完了,奕王殿下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样吗?若是有的话,请尽情表现,毕竟除了今天,我想以后,我应当没什么心情再来陪奕王殿下起舞了。”

    她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丝毫没有北辰奕所期待的情绪存在。

    北辰奕沉着一张脸,看了她一会儿,倒忽然笑了。沉声道:“嗯,既然是夜魅姑娘最后一次,陪着北辰奕起舞。那么,便还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请姑娘陪我一起去了!”

    罢了,如果她真的不是阿曦。

    其他更多的地方也没必要再去,只是……他还想带她去当初他和阿曦初见的地方,既然她不是阿曦。那么,就利用她这一张和阿曦一模一样的脸,带他重温旧梦吧。

    就当做是时光重演,就当做……

    他此生最后一次,看见阿曦。

    只不过……北辰奕的眸中也顿时掠过一缕深思。也许……并不将所有的地方都带着她走完,他才能在未来真正明白。她眼下的镇定到底是真实,还是装的。

    夜魅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有这些想法,只冷声道:“既然这样,奕王殿下就快点带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请!”

    北辰奕说了这么一声,便转身往寝宫之外走。

    夜魅跟在他身后,当他背对着她,不用再面对他那一双可以透视世间一切的双眼,这令她原本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时候忽然一松。

    而早就已经软了的腿脚,竟然顿时没有站稳。

    在跟随他出门的时候,忽然一脚绊在了门槛上,直接便摔坐在门边。而也就是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记忆飞快的闪回。

    当年母后惨亡,她在宫人的带领下,逃出这个房间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就在这门口,绊到了门槛,摔了一跤。

    这画面如此真实,以至于她竟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跪坐在地上,没有用自己应变能力第一时间站稳,甚至都没有站起来。

    母后。

    是的,这一跤摔下来,她已经清晰地意识到了。那个画面中惨亡的人……的的确确,就是她的母后。

    北辰奕霍然转过身,盯着跪坐在地的夜魅。

    他心头顿时掠过欣喜的情绪,是她吗?当真就是她?她终究还是还是没有忍住,在这时候露出了破绽。

    他沉声问:“夜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夜魅心头一凉,心知他已经看出了破绽,抬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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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 突如其来的大姨妈!

    她心头已经是一阵乱麻。

    电光火石之间,许多想法已经掠过她的脑海,如果她就是阿曦……如果死掉的就是她的父母。

    那么……

    一旦让北辰奕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她也许立即就会被北辰皇朝的人追杀,要想报仇,就很难了。

    是的,报仇。

    如果这一切,这所有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全部都是真实。她一定要报仇,这样生生将人心脏绞碎的痛处,不该只是她一人承担。

    她不能……绝对不能让北辰奕看出来端倪。可,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摔了这一跤……

    只是片刻,她就已经思考了这许多。

    看着北辰奕带着几分喜色的眼睛,她心头更慌。这一下要是避不过,她接下来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就在她心头万般慌乱之刻,她顿时感觉到自己下腹,有一股暖流。

    下一瞬,她心头一颤。

    低下头一看,自己黑色的衣摆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湿,因为衣服是黑色,所以看不分明。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向北辰奕,面色尴尬,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声线倒依旧冰冷:“嗯……一直觉得自己今天气力不济,原来是来月事了!害得我刚刚都没站稳……”

    北辰奕眼角一抽。

    原本满怀喜悦的心,顿时沉入谷底。所以,她忽然摔倒在地,并不是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只是因为……来月事了?

    女子来月事了。

    这是他人生里头,第一次有人这么毫不害羞,还一片坦然地对自己说出口。他……

    正在他迟疑之间。

    夜魅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让他看见黑色衣料上,染湿的那一块。冷声道:“你也看见了,我也那啥……挺尴尬的。月事布我是不指望你有了,所以咱们去下一个地方之前,先去买身新衣服,还有月事布?”

    北辰奕沉默了几秒钟,额角甚至有青筋在跳动。

    心情从期待狂喜,到瞬间跌入谷底,甚至还十分无语。无言之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面前这张脸,沉声道:“好吧,夜魅姑娘自己站得起来吗?”

    “不敢劳王爷搀扶,王爷带路便是!”夜魅还算是客气,说完就自己起身。

    北辰奕也实在不愿意,继续跟一名女子,站在这里讨论月事。听完她的话,他便拂袖转身,率先离开。

    在他转身的同时。

    夜魅心头一松,一阵酸涩用上心头,眼角险些泛出泪来。还好,上天终究公平了一次,帮了她一次,若非今天正好来了月事。

    她找回记忆的当日,就是她落入追杀之时。

    她不能死……

    也不能被人追杀。

    她需要夜魅这个身份,来彻底弄清楚当年的事。来彻底的,为自己讨回父母和弟弟的血仇。

    弟弟……

    对了。

    也就是这一瞬,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襁褓,奶娃娃稚嫩的小手,笑嘻嘻的抓着她的食指。

    那是她弟弟……

    可,父母惨亡,那弟弟?

    弟弟去哪里了?

    不知是否情绪波动太大。

    在她心绪越见紧绷的瞬间,她顿时后脑勺一阵剧痛,意识一松,便晕了过去。

    北辰奕听见身后一阵响动。

    回头之间,便见夜魅的身体,软倒在地。

    他眉心一跳,飞速走到夜魅身前。眼神再次落到了她衣摆处,那一片湿润之上。

    他站在原地,默了片刻。

    眼下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并无旁人,清歌和车夫这时候都守在宫门外,没有进来。

    盯着夜魅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他轻叹了一口气。

    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抱着她往宫外走,温软的身体就靠在他怀中。却令他感觉到冰冷,仿佛夜魅这个人,从身体到心都是冷的,如何也捂不热。

    他低下头,静静盯了一眼她那张与宗政曦一模一样的容颜。

    心情更是絮乱不止……

    她摔倒,甚至晕倒。到底,真的只是因为月事,还是他猜测的那样?

    可,这个女人的面容,永远冷若冰霜。即便是他,也窥不出丝毫破绽。思虑之间,他便已经抱着夜魅,走出了宫门。

    清歌看着这一幕,顿时愣了一下。

    不敢置信地盯着北辰奕,询问:“王爷,这……难不成,真的是……”

    真的是曦公主?

    否则为什么会晕倒,为什么会被王爷抱着出来?

    正在他思虑之间。

    北辰奕睨了他一眼,沉声道:“她来月事了。”

    清歌:“……”

    “哦!”清歌默默地转身,无语地将马车的车帘掀开,内心默默地思考。这夜魅姑娘平常看起来,无比的强悍,怎么地今日来个月事,竟然还晕倒了?

    算了,他是个男人,没有来过月事,所以不评价。

    毕竟自己这辈子也无缘体会啥叫痛经。

    北辰奕抱着夜魅上了马车,清歌看着这一幕,这一瞬间倒是有几分晃神。仿佛时光会到五年前,王爷和宗政曦初见的时候,那一日,王爷也是抱着昏迷的她,上了马车……

    怔忪之间,北辰奕已经上车。

    马车的帘子也落了下来,将清歌的眼神,隔绝在外。

    清歌也顿时回过神,往里头问了一句:“王爷,接下来去哪里?”

    “去找成衣店,还有。她的月事……”北辰奕说到这里,似乎已经感到难以启齿。

    作为一名贵公子,皇室贵胄,他实在是说不出来,去找月事布这样的话来。

    清歌到底不蠢,立即顿悟了。

    点点头:“属下明白!”

    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夫,开口道:“走吧!”

    ……

    山林之中。

    追杀钟若冰的那一群人,已经尽数被小官拿下。

    小官看了一眼钟若冰,开口询问:“钟姑娘,我们四皇子妃呢?”

    小官最近办事情虽然经常出问题,但是脑子运转的速度还是可以的,所以对夜魅,他直接就称呼四皇子妃了。

    钟若冰当然知道他是在问谁,立即回话:“她被北辰奕拦截了,说要带着她去几个地方……”

    “什么!”小官顿时慌了。

    钟若冰安抚了一句:“你且不要紧张,瞧着那样子不会有事。”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我们家三代单传,就我一个小官。我们全族的香火,先走可都寄托在夜魅姑娘的身上!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小官说完一挥手,带着众人就走。

    ☆、233 北辰奕的怀抱!

    钟若冰嘴角一抽,好吧,也是。

    要是夜魅有个三长两短,料想北辰邪焱一定会处置小官,全族的香火,也的确是寄托在夜魅身上。

    看着一地的尸体。

    钟若冰也不再停留,拿着药材很快地往边城而去。

    狂奔着去找夜魅的小官,这时候只在内心默默滴想着,最近干活有风险,他要不要赶紧娶个妻什么的,先把给自己家里留后的事情解决了,免得下次再出事,也同样如此紧张?

    不过,很快地想起来四皇子殿下的脾性。

    小官险些流下一把面条泪,算了,就算留后了,再出事,殿下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怜后人。

    活着真是好累哦。

    人生真是没有一点值得开心的事。

    ……

    欣悦雁还在与一众黑衣人缠斗。

    这些人虽然杀不了她,但是困着她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她身上已经留下数道细小的伤口,这一场车轮战,她的力气也渐渐跟不上。

    随着时间一直耗下去,她只会越来越没力。

    欣悦雁的心头,也顿时感到了紧张。

    黑衣人冷喝一声:“既然喜欢多管闲事,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之间,他又是一剑,狠狠对着欣悦雁刺去。

    就在这时。

    忽地传来一道男声:“光天化日之下,竟围攻一名女子,简直无耻至极!”

    这话一出。

    一众黑衣人们扭头看了一眼,见着边上走来两名清俊男子,顿时一愣。黑衣人怒斥:“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们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欣悦雁也扭头看了一眼,看见来人,欣悦雁顿时一愣。

    “要我死在这里,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出声的男人顿时拔刀,刀锋插入地面,顿时一刀强悍刀气,卷席四周,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使人窒息。

    来人深厚的武学根基,顿时让那群人黑衣人愣住。

    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那把刀,金黄色的刀柄,上面有龙纹。黑衣人顿时愣了:“是……是啸龙刀,你是……刀皇?”

    萧瑟炀面色冷沉,扫了一眼众人:“我不想与你们动手,劝你们立即离开!”

    黑衣人众,又看了一眼萧瑟炀身边的欧阳涛。

    哆嗦着问:“这位难不成,是剑神?”

    他们只是出来埋伏一下欣悦雁和钟若冰,为什么会遇见这两个人。遇见一个就够他们全部死光了,居然还遇见了俩!

    欧阳涛叹了一口气,看着黑衣人们开口:“我虽然很不想说这么肉麻的话,但是我的好兄弟啸龙刀都出鞘了,我的龙吟剑也是憋不住的。你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一众黑衣人心里很明白,刀皇和剑神,都是江湖上声名远扬,行侠仗义的存在。

    若是跟他们说,他们是为了除掉九魂,他们可能不会干涉此事。

    可眼前,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九魂,而是一位姑娘。甚至,如果没记错的话,欣悦雁好像还是萧瑟炀的未婚妻……

    黑衣人顿时不敢停留:“告辞!”

    一众人转身,飞身而去。

    萧瑟炀的眼神,这才落到了一脸呆愣的欣悦雁身上,看见是她。他也愣了一下:“欣姑娘,怎么是你?”

    欣悦雁也感觉很尴尬。

    她的想象里面,她下一次见到萧瑟炀的时候,她的姿态应该是光芒万丈,让人迷恋挪不开眼,然后她潇洒地告诉萧瑟炀自己要退婚,想要做一个单身贵族,以后好好被江湖众男儿追求,度过玛丽苏的人生。

    可是……

    可是。她低头看了一眼现在的自己,衣服被人砍得破破烂烂,虽然没有曝光哪里,可是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透过萧瑟炀插在地面上,那把明晃晃仿佛镜子的刀。

    欣悦雁还难受的发现,自己经过几个时辰的打斗,脸上的汗渍都变成了污迹。整个人就与逃荒出来的一样……

    现实为什么总是跟想象的差这么远?

    难受之间,欧阳涛上前一步,盯着欣悦雁道:“欣姑娘,你出什么事了?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边城吗?”

    “你们是谁啊?欣姑娘,欣姑娘在哪里?你们认错人了!”欣悦雁二话不说,捂着自己的脸,迈开腿就跑了。

    速度飞快,仿佛身后有狼在追。卧槽!她现在这个鬼样子,怎么好意思上去退婚。这简直是丢人现眼好吗?

    萧瑟炀和欧阳涛面面相觑……

    萧瑟炀盯着欧阳涛,皱了皱眉:“认错了吗?虽然我与欣姑娘并不熟悉,而且已经数年未见。但应当不至于认错啊!”

    欧阳涛耸了耸肩,瞟了一眼萧瑟炀:“反正我觉得是没认错,你是几年前见过她,我前没几天才见过,肯定是她!”

    “那她为什么……”萧瑟炀身为一个正直的钢铁直男,完全想不明白。

    欧阳涛摸了摸下巴,猜测到:“难道是觉得自己现在太狼狈,你是她的未婚夫,她不好意思面对你?”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吧?

    这下,萧瑟炀的神情更加复杂。叹了一口气:“若欣姑娘当真对我如此上心,我与她说退婚,她岂非伤心欲绝?萧瑟炀真是罪孽深重!”

    “唉……”欧阳涛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第二味药材,剩下的药材,还走两个地方就能齐全了,还是先去办这件事吧!”

    “好!”

    ……

    成衣店中。

    找了老板娘来为夜魅在内房换衣服,清歌也红着一张脸,尴尬地走了一遭卖月事布的地方,在门口找了一位妇人,给了对方一些银钱,委托对方进去给夜魅买东西。

    妇人将物事交给清歌之后,清歌才回来,让成衣店的老板娘为夜魅换上。

    这过程中也找了大夫给夜魅把脉。

    大夫说,夜魅只是连日来太过劳累,郁结于心,加上来了月事,气血不调,所以才会晕倒,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并无大碍。并嘱咐了北辰奕,不可再让他的夫人太过劳累。

    搞得清歌一阵尴尬,时而不时地看一眼北辰奕。

    夜魅,王爷的……咳咳,夫人。

    北辰奕也被大夫这一番话,说得耳根发红,想辩解什么,但又辩解不出口,只好默默受了。

    天色已黑,马车之上。

    夜魅悠悠转醒,就发现自己靠在北辰奕怀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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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4 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他身上有一股龙涎香,陌生的气味令夜魅皱眉。

    抬眼一看,便正好与他对视。她眉梢微皱,二话不说,便立即起身,离开他的胸前。

    北辰奕也没拦,她警惕的坐到自己的对面之后,他也只是伸出手,将她靠在他身上时弄皱的华服,整理好。

    在夜魅开口问罪之前,他低沉的嗓音,便率先响起:“夜魅姑娘晕倒了,直接放在马车之中,沿路车轮撞到障碍物,会让夜魅姑娘的头磕在马车上。本王便自作主张,抱着夜魅姑娘了。见谅!”

    “王爷须知男女授受不亲!”夜魅语气很冷,神情更冷。

    对北辰奕这个人,有了上次九魂的过节,她是半点都不待见,更别说有这种肢体接触了。

    北辰奕闻言,倒睨了她一眼,沉声询问:“既然夜魅姑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为何会晕倒在旧宫里头?相信夜魅姑娘不难猜想,是谁将夜魅姑娘抱出来的。既然已经抱过了,又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本王还未曾找夜魅姑娘讨此人情!”

    夜魅脸一绿,顿时不想继续争辩。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先前那一身,也不难感觉到自己身上,应该已经绑好了月事布。

    这下,夜魅的脸色顿顿青青紫紫起来,盯着北辰奕问:“王爷不要告诉我,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换的,还有这月事布,也是你绑的!”

    她这话一出。

    北辰奕一震,倒先红了脸。绯色在他尊贵无暇的面容上晕开,令他这张脸看起来更为俊美。

    他顿了顿,似不好说。但见着夜魅一副虎视眈眈,似乎要打人的样子,他微微一叹,到底还是说了:“是成衣店的老板娘,为姑娘换上的!”

    他真是不明白,这种事情既然已经过了,哪怕就算是他换的,正常情况下姑娘家为了避免尴尬,也不会再问。

    没想到她竟然丝毫不避讳,还以一副要讨债的样子问责。这下倒好,原本应该害羞的她,丝毫没害羞,却令他这个大男人,因此尴尬不已。

    夜魅听了他这句话,不悦的心情才稍好了几分。

    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的种种,顿时也没心情在在意这种抱不抱的小细节,靠在马车上,冷声询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此刻已经天黑,明日一早,便会到目的地,夜魅姑娘可以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北辰奕冷沉着语调,应了一声。

    说完,他回眸扫了一眼马车内侧的貂裘。

    将它拿起,递给夜魅,沉声道:“天寒,夜魅姑娘披上吧。”

    现在已经是冬天,夜间的确很冷。

    夜魅盯着他手里的那件貂裘,白玉一样的长指将貂裘拎着,貂裘之上泛着光泽,能轻易看出价值不菲。尊贵的手,拿着尊贵的貂裘,就这么充满关心的地给她……

    她只感觉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猫给老鼠送礼,没安好心!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北辰奕。北辰奕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并不好,他也无意辩解。只沉声道:“夜魅姑娘即便对本王不满,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这倒是句实话。

    夜魅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貂裘,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裹起来,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

    来了月事,纵然她不会跟自己的几个姐妹们那样会痛经,但精神状态也的确不比往日。

    更何况这段时间也的确很累,她这会儿只想休息一下。

    至于北辰奕……

    自己刚刚晕倒,对方也没有对自己不利,所以睡一下就更不用担心了。

    见她在自己眼前,毫无防备的睡去,那张偌大的貂裘之中,裹着一张小脸。在貂裘的修饰之下,那面色多了几分红润,少了几分冷艳,北辰奕静静的盯着她,竟然有些失神。

    这样柔和的颜色,在她的身上,怕是很难看到吧。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收回了眸光,也闭上眼。靠在马车的另一端休息,不管是现在柔和的她,还是平常冷艳的她,除了她这张脸,依旧是丝毫不像阿曦。

    或许,只是他苛求了。

    早就被他的私心害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

    或许,是他自己这些年太苦,太自责,所以那样希望阿曦没死,这样他心中的痛,心中的负罪,就会减轻一些。可……这怎么可能?

    当初,阿曦的尸身,是他亲手埋的。

    马车里头,安静下来……

    马车外头,清歌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车帘下垂,他不能看见里头的景象,却是很担心,王爷这样下去,是否会出事。

    事实上,从这个夜魅姑娘出现,王爷棋盘上的很多布局,便已经都变了。

    ……

    大漠军营。

    大漠王与赫连皓月,正在营帐之中对坐。大漠王扫向赫连皓月:“本王这几日已经想过了,跟北辰奕合作,是可以的!北辰奕不日之前,让人给了本王一封密信,说这几日便会逼得夜魅离开边城,暗线传回来消息,他果然是做到了。而且听说……”

    “听说夜魅身边最大的助力之一,九魂,已经命悬一线。并且北辰皇朝不少人想杀他,布局到这个地步,应当不是演戏。所以大汗认为,北辰奕值得信任?”赫连皓月接了下去。

    大漠王点头,看向赫连皓月:“不错,本王的确这样想!爱卿认为呢?”

    “末将也这样认为!”赫连皓月点头,并冷声道,“北辰奕跟北辰皇帝的关系,绝对不好。他没必要一心一意为皇帝做事,所以末将一开始就相信北辰奕。只是此人诡计多端,故而末将认为需要留个心眼而已!”

    大漠王连连点头:“你说的是!那本王传令,让鸠摩诃过来,一同商议此事?”

    “末将不赞同!”赫连皓月立即起身,躬身道,“大汗,末将知道您很信任鸠摩将军,但是大汗是否质疑过,鸠摩诃将军已经出家过。当以慈悲为怀,不愿见杀戮。可为何在这一场战争之中,他一直主战?”

    “这……”大漠王顿时愣了一下,是啊,按理鸠摩诃不应该赞同继续打下去。

    ☆、235 北辰奕与宗政曦初见之地!

    赫连皓月继续道:“末将不敢说鸠摩诃将军,一定是有异心。但是他既然如此,便是有异状,大汗不得不防!”

    大漠王听完,沉默了片刻。

    最终点点头:“既然爱卿这样说,那便暂且不告知鸠摩诃。爱卿负责与北辰奕联络便是!”

    “谢大汗信任!”赫连皓月立即点头,并道,“北辰奕的意思,是打算让边城大乱,我们便会有机会!”

    大漠王冷嗤了一声:“如今即便夜魅不在边城,可换了北辰邪焱亲自防守边城,他有不世根基在身,我们轻易依旧不敢妄进。但,只要他们城内一乱,这边城,就是本王的了!”

    “大汗圣明!末将想,这么一点事情,北辰奕定然能办到!”赫连皓月立即开口评价,内心之中,他是非常看好北辰奕的实力的。

    大漠王点头:“嗯,本王也很期待!”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商议之间,帐篷之外有一名侍卫,在后头偷听。听完之后,便转身而去……

    ……

    京城之中,夏侯谌的府邸。

    唯世匆忙走进了夏侯谌的房间,开口道:“王爷,好消息!”

    夏侯谌正盯着自己面前的棋盘,神色凝重。

    见着唯世这样匆忙的走进来,他头也不回,便冷声道:“静待,本王在观棋!”

    唯世顿时沉默了,不敢再出声。

    他心中清楚,自家王爷一向将打败北辰奕为目标,这时候既然是在观棋,那么……应该就是在推断北辰奕的布局,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打断王爷,定然会扰乱王爷的思路。

    就在这时。

    夏侯谌的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本王真是不明白,如果这一步是北辰奕推动,他为何眼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啊?”唯世愣了一下,不明其意。

    夏侯谌回眸扫了他一眼,面色很沉:“九魂被设计,夜魅离开边城。如果这是北辰奕的布局,那么按理说,只要牵制住北辰邪焱一个人,便足以动作。北辰奕现在的身体,纵然不能与北辰邪焱动武,但北辰邪焱需要保护九魂,这算是软肋,所以……”

    唯世开口探问:“所以,王爷认为,这时候应该是北辰奕出手的最佳时期。但是北辰奕却没出手,这并不符合常理?”

    夏侯谌点头,轻笑了一声,回头看向唯世:“不错!”

    他虽然是在笑,但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显然,他眼下的心情非常恶劣。想要击败自己的敌人,那么就要非常了解自己的敌人,可眼下,他连北辰奕为什么会如此,都推测不出来。

    想打败北辰奕,谈何容易?

    唯世开口道:“说实话,这个问题要是昨天您问属下,属下心里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今天……也许这幅画能给您答案!”

    他说话之间,便将一幅图,递给夏侯谌。

    夏侯谌展开画卷,看着画上面的人,顿时一愣,有些不敢置信,抬头看向唯世:“你是指这就是……”

    唯世点点头:“属下原本以为想找到宗政曦的画像很难,但没想到却是出奇的顺利。属下找到的是一位民间的画师,说当年宗政曦出皇宫游玩的时候,在路边画师摊子上,让人画了一幅画,就是您手上这一副!”

    夏侯谌看了看这画的纸质,还有墨迹,的确不是新画,应该是几年之前的。

    他抬头问:“那既然是这样,这画怎么会……”

    “听说画师刚刚画完,宗政曦就遭到了刺杀,画师都险些被牵累。宗政曦窜逃而去,没来得及带走这幅画,于是就留在画师手中。不知画师怎么听说了消息,说是奕王在找这幅画,愿以千金求之,所以就暗中来了京城,正巧就被属下遇见了!”

    唯世说着,也是觉得他们运气好,并小心地看了夏侯谌一眼:“所以,王爷,属下花钱了,而且花了不少。这是唯一一幅图,属下不敢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钱都是从账房出来的,千金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他要说一声。

    夏侯谌摆手,不甚在意:“这倒无妨,只是……本王没想到,宗政曦竟然跟那个夜魅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说起夜魅,夏侯谌就想起来,当日自己在边城的楼上,看见那个女人出手教训青楼的那群人。

    按理说,若非是北辰邪焱和北辰翔对她都有兴趣,这样的女人,他夏侯谌也不想放过。

    眼下……

    他嗤笑了一声:“所以,北辰奕如今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夜魅吗?准确说,是因为夜魅这张,与宗政曦一模一样的脸?”

    “属下猜测,也是这样!”唯世很快的应了一声。

    夏侯谌扫了他一眼,复又询问:“本王之前让你们查那个女人的身份,你们查到了吗?”

    这话一出,唯世的面上浮现出一副为难:“王爷,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她第一次出现,便是在山间跟北辰邪焱相遇,其他真是半点痕迹没留下。并且,属下还无意间探查到有好几拨人,都在查她的身份,想来都是一无所获!”

    夏侯谌点头:“本王知道了,继续查!”

    “是!”唯世点头,又问,“那王爷,您是准备……”

    夏侯谌轻嗤了一声,将画像扔至一边:“准备么……既然知道了夜魅跟宗政曦长得一模一样,这样一个机会,本王当然会好好运用!”

    ……

    翌日,天色大明。

    宗政皇朝旧址。

    郊外。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此地。夜魅这时候,也睡醒了。北辰奕凝眸看着她,沉声开口:“夜魅姑娘,这是北辰奕邀你所走的,最后一地!”

    夜魅盯着北辰奕,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昨日自己已经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今日在未做好思想准备之前,她不敢贸然下车,怕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时间无法控制情绪,再次被北辰奕看出端倪。

    她冷声问了一句:“不知这是何地?”

    北辰奕盯着她的脸,坦然回答:“这是北辰奕,与宗政曦,初识的地方。”

    夜魅一愣。

    咬紧了牙关,心下已经有了足够准备,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宗政曦是谁,但奕王既然说了是最后一地,那就下车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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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6 反正我也不在意你冷!

    她面色冷淡,完全就是一副有什么事儿,快点处理完,她不想再继续随他浪费时间的模样。

    北辰奕没说话,率先掀开车帘下车。

    他形容尊贵无匹,下车的姿态,也透着皇者的气度。

    夜魅盯着他的背影,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露馅,一点儿都不能露馅。她修复的部分记忆之中,是没有北辰奕的,所以与他初遇的地方,或许是想起有关北辰奕的关键。

    也或许是她记忆的关键,那么,就更要小心了。

    北辰奕下车之后,见夜魅并未动,悦耳的嗓音便也响起:“夜魅姑娘是行动不便吗?可要北辰奕搀扶?”

    “身体不适是真的,但是搀扶就不必了!”夜魅说完,自己伸出手,扶着马车的车厢,举步下车。

    她其实并没那么难受,只是这时候显得虚弱一点,一会儿就算万一真有异样,也能掩盖过去。

    这时候夜魅的内心也开始庆幸,从前跟老大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来姨妈,都假装自己难受的不行,还装作一副随时昏倒的样子,逃避干活,每个月都能这样清闲几天。

    现在这伪装的本事,正派上用场了。

    下车之后,夜魅抬眼一看,四面是青葱的草地,这一次意外的,夜魅倒没感应到什么。

    北辰奕看了她一眼,旋即眼神扫向不远处的小道,沉声道:“夜魅姑娘,随本王走走吧!”

    夜魅心中有疑,不是很明白这一次,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感应到。

    听他这么一说,她也没反驳,点了点头:“奕王带路吧!”

    她话音落下,北辰奕便转身,走出两步,他放缓了脚步,稍稍等了她一步。两人便并肩了,行走于草丛之上。

    夜魅的身上,依旧裹着昨夜那件貂裘。早上寒气也重,北辰奕竟在寒风中,咳嗽了一声。

    然而,夜魅只回头看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半点要把自己身上的貂裘,递给他的意思。

    她也冷。

    北辰奕见着她古怪的眼神,倒沉声笑了:“夜魅姑娘不必在意,北辰奕是男人,身体自然会比夜魅姑娘好几分。”

    他话音落下,夜魅理所当然的点头,冷声开口:“我本来也不在意。”

    北辰奕:“……”

    清歌:“……!”

    那啥,不管怎么样,夜魅身上那件貂裘是王爷的吧?她这么一点不感恩就算了,还说出这么无情的一句话来呢?

    仿佛已经也明白清歌在心里想着什么。

    夜魅回头扫了这主仆一眼,冷声开口:“按理我这时候都快到边城了,若非是王爷将我拦截在此地,我也不用在这里受冻。王爷将貂裘给我,只能补偿我精神损失十分之一二,指望夜魅感激,是不可能的。”

    无非就是,因为这件貂裘,不那么怨恨罢了。

    北辰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她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体,实在是有些……伤人了。

    他幽幽一叹,沉声道:“本王明白!”

    夜魅收回了眼神,继续随同他往前走。却在走到一处坑洼之地,脚险些崴了,她顿时愣了一下。

    就在此刻,一个场景,飞快的在她脑海之中闪回。

    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正在逃命,后头是黑衣人在追杀。就是在这个坑洼之地,她摔了一跤。

    夜魅霍然偏头,她看见了北辰奕的那张脸。

    在看向北辰奕的同时,又是一个片段在他脑海中闪回。她摔倒在地,北辰奕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即将殒命之时,拔刀救了她一命,接着,画面清晰起来,是北辰奕救她的过程。

    夜魅顿时愣了一下。

    心中浮现出一股奇异的荒谬感,怎么可能?北辰奕曾经是她的救命恩人?那要是这样……为什么此刻随着这些记忆一点一点的恢复,原本就很讨厌北辰奕的她,潜意识里,却更加不喜这个人?

    “夜魅姑娘看什么?”

    她的眼神,以及她忽然顿住的脚步,让北辰奕回头,看了她一眼,询问的语气依旧很沉,听不出多少关心,却能感受到不少试探。

    夜魅盯着他,嗤笑了一声:“我只是好奇,如同奕王这样的精算之人,为何会有闲心来这里散步。奕王到底是在为我找所谓的过去,还是在回味自己的过去?”

    当自己快要露出破绽的时候,以退为进当然是最好的手法。

    不想被北辰奕看出什么,那么就先行出击,探问北辰奕的过去,这也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果然。

    她这一句话出来,北辰奕倒愣了一下,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偏头看向此地的风景。低沉悦耳的声线,缓缓响起:“相信夜魅姑娘到这时候,应该清楚,北辰奕将你当成了一个人!”

    夜魅冷嗤了一声:“需要到这个时候吗?那日在奕王的房间,你忽然说出的那一句,我到底是谁派来的,就足够证明我的身份,在奕王的心中,是不单纯的。”

    北辰奕轻笑,沉声道:“夜魅姑娘的确够聪明,那不知夜魅姑娘是否能猜到,北辰奕将你当做了何人?”

    “怕是奕王的故人!”说着,夜魅偏头看了一眼北辰奕的侧颜,补充了一句,“或许不仅仅是故人,还是非常重要的人。”

    北辰奕的眼神,看向远方,悦耳的声响起:“是本王心爱的女人,也是本王心中唯一的奕王妃。”

    他这话一出,夜魅顿时愣了一下。

    心头忽然蔓延起一股古怪的情绪,就像是多年酿的烈酒,穿透胃部一样难受。这绝不是心痛的感觉,却是一种复杂,而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

    只是片刻呆愣之后,夜魅便回过神,轻嗤了一声:“奕王殿下倒是坦诚,那不知道奕王为何会认为,我会是那名女子?”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而北辰奕的话,也很快地验证了她的猜想。他沉声道:“因为夜魅姑娘,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果然!

    夜魅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所以奕王殿下怀疑我是她?才有了这两日这些试探?”

    她已经明白,她可能就是北辰奕口中的人。

    但,她心中更清楚,她跟北辰奕的关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237 站在我身边,或者陪他去死!

    绝对不是他口中那一句。

    心爱的女人,这样简单。这其中肯定还有许多事情,在弄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她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话都说到这份上,夜魅这般一问,北辰奕也答了:“不错!”

    夜魅复又询问:“那么,奕王殿下现在有答案了吗?”

    她这一问,似乎触动了北辰奕的怒气,他霍然回首看向夜魅,眸中掠过几分杀气。

    夜魅不傻,看得出来他这是为了什么。

    她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却是冷声道:“看奕王的神情,是明白夜魅不是您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了。至于奕王此刻的杀意,是因为失望吗?但是也请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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