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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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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顺利的同时, 事业也同样顺利的柳临渊, 在八月末终于完成了整个组的演员挑选, 由于剧本的特殊性, 所有演员都需要培训一下基础的宗教知识。不过这东西在韩国实在太普遍,地铁出站口都能接到小卡片的普遍,没必要特地补充什么。

    执行导演提议以熟悉剧本的名义弄个团建,让演员彼此熟悉一下, 柳临渊同意了,反正开拍前聚餐都是惯例了, 以什么名头倒是不重要。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下面的人很会玩,临时租了个教堂, 说是要举行‘圣餐仪式’。

    常规的基督教分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东亚国家普遍意义上称呼的基督教指的就是新教。所谓的圣餐是基督教的一种特殊文化, 耶稣被卖之前所谓‘最后的晚餐’就是它的由来, 每个教派对此的解释不太一样,有认为圣餐代表耶稣的死亡,也有认为是复生的。

    但不管如何, 圣餐是由耶稣所设立的宴席,所以称之为‘圣’餐。在韩国众多的基督教派中, 圣餐还分为所有人都能吃和特定人群才能吃。前者代表教派的博爱, 后者则是在强调,即使大家都是教众, 阶层依旧存在。当然了, 明面上的理由不是这个, 是对神的贡献,但是柳临渊觉得就是阶级。

    宗教里对圣餐的食物、器皿都有要求,剧组就没那么多事情了,为了体现他们不是随便闹闹的,每个来参加的人得带一个食物过来分享,这是变种之后的规矩。有点像化妆舞会没有定服装要求,定了个食物的要求。

    教堂没有特地布置什么,就是传统教堂的样子。木质的尖顶和一排排的木椅,以及一个大的稍微有点超过的十字架,一看就知道是私人搭建的,不是官方的产物。韩国有很多这种教众自己募资搭建的小教堂,属于那个教派的不重要,关键是教众不使用的时候通常都是租借给剧组。

    在众多影视行业从业者的首尔,这样的地方更多。不过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除非就是信仰这个教派的信徒,一般是去正规的可以当景点的教堂。比如首尔很有名的明洞天主教堂。

    教堂不大,也没有特别的布置什么,外面的院子倒是挺大的,还弄了餐桌和简易的舞台(有DJ台和立式话筒)。剧组来的人大半都是在院子里,真正坐在教堂里的人不多。毕竟是教堂还是有象征意义的,在里面闲扯总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餐桌上放着的都是剧组的人带来的食物,大部分很正常就是外卖,小部分不太正常,比如一个做成耶稣受难造型的翻糖蛋糕,以及零散的装在保温盒里,感觉像是自己家做好带来的。

    食物是个人自带,酒水则是剧组准备,都是红酒,好歹也是挂了圣餐的名义,红酒应景。柳临渊没带什么吃的,也拿了瓶红酒递给今天负责聚会的人,就当是凑个热闹了。

    她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都齐了,站在立麦前说了两句大家玩的高兴点的话,就宣布自由玩耍。紧接着就被导演组的一个小伙伴拽到教堂门口,指着里面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反正看两人的表情不太美妙的朴保剑,和摄像导演金常勉,让她进去看看情况。

    柳临渊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两人,转头让小伙伴把文承贤叫过来,等文承贤过来带着人往里面走。两人坐在最靠近的讲台的椅子上,柳临渊快要走到的时候听到金常勉冷声说了一句荒谬,伸手把文承贤往前一推。

    毫无防备的文承贤差点跌倒,连忙扶着椅背站稳,动静有点大,金常勉和朴保剑一起回头。柳临渊往前一步扶着文承贤的胳膊让他小心点,在文承贤瞪过来的时候,笑着问那两人在聊什么。

    被坑了一把的文承贤斜了柳临渊一眼没跟她计较,笑看金常勉开口道“前辈躲在这干什么,外面很多人找你呢。”说着走到金常勉身边,哥两好的拉着金常勉起身,指着柳临渊对他说“这家伙不会喝酒倒是很会买,带了很好喝的红酒来,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转头时冷着脸的金常勉见到柳临渊他们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现在被文承贤一闹浅浅的笑开,对柳临渊说了句怎么才来的话,跟着文承贤就出去了。他也知道这两人是特地进来的,可能是觉得他们在吵架之类的。

    文承贤他们走了,柳临渊留下走到朴保剑的身边,刚准备坐下,听到朴保剑说对不起,他惹麻烦了,笑问他怎么惹了麻烦。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对谁都有礼貌的人,对着长辈更有礼貌,怎么会去招惹前辈?”柳临渊坐在他身边,翘起腿看着讲台背后那个巨大的十字架,问他“因为神么?”

    朴保剑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十字架,轻叹道“或许吧。”

    柳临渊听他这样像是不想说,疑惑道“你知道那位是谁吧?”不认识人?不然怎么会得罪摄像,那是自找麻烦。

    “金常勉前辈怎么可能不认识,圈内只要想要往电影圈发展的都认识吧。”朴保剑又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视线从十字架移到朴保剑身上的柳临渊,看着他问道“如果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也没事,但如果和我有关系,和剧组有关系,那你就得告诉我了。”

    “我也不知道算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朴保剑回望她“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前辈生气了,那就是我的错。”

    这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柳临渊干脆让朴保剑从头说,他们为什么气氛那么奇怪。朴保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起刚才的事情。

    朴保剑到的时候人还没多少,因为到的人都不怎么熟,人又少,打完招呼都有些不尴不尬的,他就躲到教堂里了。比起人多的院子,教堂安静点,他也不是特别喜欢社交的性格。

    在教堂坐了没一会儿,金常勉就进来了。两人刚开始聊的话题再正常不过,年纪多大,天气真好这种最安全的话题。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剧本,聊起剧本不免就聊到了角色,然后争执就出现了。

    “前辈觉得文贤敏是个很装的角色,我有点不太认同,所以。。。”

    柳临渊伸手打断他“具体点,什么是很装?”别的不重要,但是总摄像误会了角色很重要,这是会耽误拍摄的。

    “说不上来,跟你有点像,都是认为文贤敏比起弥赛亚更多的是一个会使用宗教为手段的人。但是。。。”朴保剑犹豫了几秒,说的很委婉“前辈好像不喜欢教派。”

    前三秒没听懂,中间三秒恍然,后三秒惊讶,一直维持惊讶的表情愣了快一分钟的柳临渊看着朴保剑尴尬的脸简直惊呆了“你是说金常勉反神?怎么可能!”前辈都不叫了足以代表柳临渊有多意外。

    这里需要科普一下,如果信仰宗教的人被归类为有神伦者,那普遍意义上无神论者会被当成是他们的反面,但事实上,反神论者才是真正的有神论的敌人。大众会把无神和反神当同义词,实际上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号称自己是无神论的人通常只是没有特定的某种宗教信仰,但是旅游进庙拜拜,上网转发个锦鲤之类的还是会做,秉持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心态。可反神不是,反神是否定神的存在,以及反对一切宗教组织本身。

    前者就是不相信,后者是反对。反神严重的人堪比虔诚的教徒,教徒能为神做的任何事,他们都能为反对神去做。这部分人走极端的特别多,砸教堂杀神父之类的事情连个理由都不用找,把宗教组织当敌人的。

    但凡不极端的反神论者都被归类为无神论者了,这也是知道无神论的人很多,知道反神论的很少的原因。反神论者很容易变成罪犯,罪犯自然会被抓,好歹是法制社会啊。

    之所以柳临渊会说金常勉不可能反神,因为金常勉要真的反神压根就不会接这个剧本。更别说当初柳临渊去找金常勉,就是姜泰俊说金常勉对宗教类型的题材感兴趣。反神对什么宗教题材感兴趣,那不是有病么!

    毫不意外柳临渊能听得懂自己潜台词的朴保剑,再次给了聪明的导演一个提示“前辈只是不喜欢宗教。”

    这次反应很快的柳临渊大松一口气“反宗教,那倒是可以接受。。。不对,他反宗教?”

    文艺复兴的时期有很多反神论者,之后就更详细的分反神和反宗教,不知道是不是那段时间大家都讨厌被归纳为一个组织的人,还是因为从小信上帝没办法说服自己,所以就批了一层外衣。

    比如达尔文,著名的反神论者之后变成了反宗教。这两者的区别是,我相信这个世界或许有神,但我不信你们这帮打着□□义的宗教组织。比如基督教。反宗教这个词,一度就是特指反基督教。不过达尔文后来被归类为无神论。

    朴保剑笑看柳临渊默认了她的说法“所以,我们有点争执。”

    柳临渊也无话可说,教徒和反宗教,天生的对立面。但她还是没搞明白一件事“哪怕如此,你也不像是会为了这个和前辈争执的人啊,还是你真的非常虔诚,别人一点话都不能说?”这不合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接这个本子了啊,你一直在跟我说些不太合适的话。”朴保剑笑着摇头“我并没同前辈说什么,只是说了角色,但前辈可能误会了。”自嘲道“毕竟我的名声传的很广不是么。”

    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柳临渊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剧组里奇奇怪怪的信仰还挺多的,前辈可能只是一时不太能接受,我去找他聊聊。”说完起身想走,看朴保剑表情不太对,疑惑的看着他。

    笑着摇头的朴保剑冲她挥手表示没什么,柳临渊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话要说就直接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说‘奇怪的宗教’,转而笑开,这才是朴保剑么,哪怕对方说错了话也不会太计较的人。

    柳临渊是在一大群人的围观中找到金常勉的,这位先生玩的可嗨了,正在和人玩灌酒的游戏。没什么复杂的花样,就是猜拳,输了就喝,他附近围了一圈起哄的。柳临渊过去叫人,差点被围观群众起哄,不过大家都知道她不能喝酒,就只是闹一下而已。

    金常勉跟柳临渊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院子里没能躲的,出于‘反宗教’的问题,柳临渊也不好带他去教堂,就干脆站在院子里,想着要是有人过来打发走就好了。站在院子里或许私密性不够,但是气氛很好,周围都是笑闹声,DJ台还放着爵士,聊点什么严肃的话题,不怕尴尬。

    柳临渊和金常勉所有的来往都是因为工作,私人交情可以说是没有,年纪相差过大,兴趣爱好也不太一样,很难进展到朋友的阶段。这种情况下去探究别人的信仰问题,多少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但她又不能不说,因为他们拍的就是宗教题材。

    柳临渊打算先讲个别的绕个圈子开话题的,金常勉倒是很直接,问她是不是从朴保剑那里听到了什么。这话说的跟朴保剑说他坏话了一样,柳临渊没办法接。金常勉自己开了话题,自然就接了下去。

    “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是。我不反对神,也不反对宗教,更不反对教徒,我只是厌恶他们那些人而已。”

    “。。。”

    更没办法接话的柳临渊连笑容都收敛起来,金常勉还在继续“我之前不知道朴保剑是谁,我的意思是我对不上这个名字和那孩子的脸。直到之前我拿到角色名单,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再对上那孩子的脸,发现他是谁了。”

    金常勉问柳临渊“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就是因为很奇怪所以我一直没说,但是既然你也听到了一些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事情,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一定得是朴保剑吗?换个演员怎么样。”

    柳临渊没有回答反问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朴保剑几乎是第一个定下的角色,他的名字应该早就在前辈的手上才对,真的要换的话为什么现在说?”

    金常勉笑眯眯的看着柳临渊也不回答,柳临渊和他对视几秒,放弃道“我知道是我故意放大文承贤的权利,但是我也没限制前辈做什么啊,不能全怪我吧。”

    作为整个组的总摄像导演,金常勉的权利是比文承贤大的。但是文承贤有个柳临渊在身边保驾护航,两边权利有点微妙。这导致剧组内部出现一些需要金常勉决定的事情时,有很多是不止问他也问文承贤的。

    这样做对柳临渊来说是增加对剧组的掌控力,对金常勉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柳临渊提前打过招呼,他也不是那么揽权的人,就没计较。更何况,摄制组说到底还是导演最大,除非出现导演是混日子的情况,否则底下的人争夺权利没什么意义。

    “我没有怪你啊,我刚才不就说了么,我一直都没说,就是打算当这件事不存在的。”金常勉转头看了教堂一眼再转回来对柳临渊说“但今天和他聊过之后,还是不太能接受,所以问问你,能不能换演员。”

    柳临渊想了想,反问他“前辈有推荐的人?”

    “暂时没有,不过给我几天时间,很快就能找到。”金常勉知道柳临渊的意思,她以为自己有想要的人,但他没有“我就是讨厌他这个人。”

    柳临渊纠结了“保剑是我在圈内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了。”换个方式问他“你是讨厌他的宗教吧?我还没碰到会讨厌他的,他性格很好。”

    “你们是亲故?”

    “不算,但关系还行。”

    金常勉收起笑容,看着柳临渊,认真了“那你是明知道他的宗教信仰选择他的?”说完想到了什么“你就是因为他的宗教选择的。你说的合适,指的就是宗教?”

    “我拍的就是宗教题材啊,主人公是弥赛亚,片名也是,这不是很明显么。”柳临渊想叹气了“我们不是讨论过剧本么,你要是反宗教当初就应该说啊。”

    因为反宗教这个词有些惊讶的金常勉发现她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我不反对任何宗教问题么,我厌恶的是朴保剑的教派,他们弄死了一个人,你知道么?”

    “文贤敏的原型还和一宗连环谋杀案有关呢,他们这帮人和人命案件牵扯不是很正常么。”柳临渊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随意道“你认识那人?”

    “。。。”

    “???”

    金常勉望着柳临渊,柳临渊也看着他,慢慢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家人?朋友?亲人?总不会是爱人吧?”什么鬼!

    “不是,不认识,只是听过。”金常勉看柳临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眉头为皱“不认识就随便了?那是一条人命。”

    柳临渊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看着对方“这件事和前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牵扯么?”别玩正义使者那一套,谁不知道谁啊!

    金常勉咳嗽一声,避开她的视线,缓缓的开口“我不认识那个姑娘,但我家有人相信他们所传播的信仰,并且很虔诚。”转头认真的盯着柳临渊的眼睛,重复强调“非常虔诚。”

    愣了一秒的柳临渊迅速抓住重点“女性?”看他不说话默认的样子蛋疼了。

    前文提到过,朴保剑的教派是根据文贤敏的原型文|鲜明的教派复制的,剧本里有一段文贤敏大婚,就是参照那位文先生。神父到底能不能结婚这件事不是重点,重点在,结婚对象,17岁的少女,韩国年龄的17岁。

    文先生自己是圣父,他主张人类是污浊的,需要进化,而女性进化的方式,就是需要如他这样圣洁的人进行。至于怎么进行,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详细描述了。重点是复制文先生宗教的弥赛亚们都复制了这一点,包括朴保剑的宗教。

    金常勉特意说了两次的‘虔诚’让柳临渊不想歪都困难,现在还被默认了,她自然蛋疼。这矛盾也太坑了,她连找个理由为朴保剑开脱都不行,信仰归信仰,个人归个人?别闹了,信仰本身就有问题的时候,怎么分别个人。按照这么说,那位虔诚的小姐算怎么回事!自己蠢么!

    柳临渊沉默了,金常勉也没说话,等着她开口。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的柳临渊看向DJ台旁的那个立麦,突然对金常勉开口“前辈之前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是为什么?”

    “因为艺术就是艺术,电影就是电影,演员不管再糟糕,只要演技够好,其他都不是问题。”金常勉说“我原本是这么想的,见到人才发现我做不到。”

    摄像导演告诉总导演“你想要的画面是漂亮的,但我拍他的话,他一定是糟糕的,因为使用镜头的我对他有偏见。不说是因为不想影响拍摄,现在说,也是因为不想影响拍摄。”

    “那就交给我吧。”柳临渊笑看金常勉“前辈依旧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要不要讨厌一个人,镜头和画面交给我。”

    金常勉刚要说话,看柳临渊往立麦的方向走,犹豫了几秒跟过去。柳临渊走到DJ台,让人切了音乐,把话筒从麦架上拿下来,试音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视线。

    柳临渊对麦克风开口让众人都集中过来,等人都围过来的时候,笑着对他们说“大家好像都只跟熟悉的人玩,我们来亲近一下,玩个游戏吧。”底下有人捧场叫好,柳临渊压着手,让他们先别闹。

    “游戏没什么特别的规则,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柳临渊举起手臂问他们“现场有多少是有信仰的,佛教、萨满、基督都行,有的人到我身后来,没有的人站在原地。”

    今天是有名有姓的演员们的聚会,除了他们自带的工作人员,剧组的人不多,加起来有七八十人左右。十几个人走到柳临渊的身后,光这个比例就足以说明,这个国家信教的人有多高了。

    身后的人站定,身前的人缩小站位聚集在一起,柳临渊再次举起话筒“有家人信教的站过来。”二十几个。“朋友信教的。”几个“不信教,但是觉得偶尔碰到困难的事情,还是想要求神的人。”

    这句话落下,呼啦啦过来一堆人,柳临渊身后站了一堆人,面前只剩三位。拿起话筒继续“在某个坚持不下去的瞬间,想着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或者我为什么那么倒霉的。”那两个也过来了。

    柳临渊看着唯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承贤“你是来捣乱的吗?”

    “这不是游戏么,很明显人少的就赢了啊。”文承贤怪笑“我赢了是不是?”

    假笑的柳临渊让他别作弊“你外婆信教是你自己说的,赶紧给我过来。”

    嘟囔着跑过去的文承贤问她这算谁赢了,从背对转成面对他们的柳临渊表示游戏继续“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站到身后。”

    一大帮人互相看看,零星的几个人挤开人群往柳临渊身后走。“不相信一切都是神的旨意,神对人类没什么兴趣的人。”过去小二十人。“不相信命运在神的手中,而是认为拼搏才是自己的未来的人。”呼啦啦过去一群。

    柳临渊开了个玩笑“看来大家都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听的背后的人大笑,看着面前的十几人说“懒惰是魔鬼,但魔鬼不是神创造的,而是我们自身的恶,对吗?”在他们点头的时候用拇指比了下身后“那就过去吧。”

    再次从背对变成面对,还是那群人,还是用一个游戏规则“刚才来回走动的时候,没什么想法,纯粹是别人都走了,我也跟着走的人站在我身后来。”几个人在哄笑中走向柳临渊的身后。

    “偶尔有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因为不好拒绝,害怕麻烦,这样那样的理由,干脆做了的人站过来。”柳临渊话音刚落下,几乎全部的人都站过来了,只有三个站在原地的,刚准备说话,其中两人跑了,还有唯一的一个想坚持一下,结果被朋友拆穿,灰溜溜的过去。

    同样的玩法又玩了三次,每次都是说到最后一个人都站到背后,再转身重新定义‘背后’的柳临渊看到文承贤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笑问他们“认为这个游戏很无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到我背后来。”话说到半截,文承贤就跑过来,边跑还边嫌弃柳临渊。

    不少人跟着他笑嘻嘻往柳临渊身后走,柳临渊却变成了侧身朝向前后的姿势,对两边的人说“想清楚哦,我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的。”

    原本属于正面的左边,有些已经出来的人缩了回去,属于背面的右边有些人往左走。柳临渊又开口,这次脸上的笑容没了,严肃的很“玩游戏最重要的是诚实,游戏都瞻前顾后的,还玩什么。”

    话音落下,右边的人大面积的往左去,左边只有两三个走到右边,有个妹子脸上还有些不太高兴的意思。文承贤看了看右边这孤零零的几个人,冲柳临渊叫了一句,哪有玩游戏威胁人的。柳临渊耸肩表示,她是导演。右边人更少了,少到一个巴掌都凑不齐。

    柳临渊开口了“这就是宗教。”一下把所有人说愣住。

    “最初的宗教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寻求大部分人的理由,寻求共同体,寻求能让少数人变成多数的方法。不管那些方法有多无聊,有多没意义,有多仔细想想就觉得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们都发展起来了。”

    柳临渊往后退了几步,让两边的人互相看着对方,指着左边的大部队对右边的人说“人类也是这么发展起来的,我们排除异己,我们杀戮众生,我们选择和同伴走在一起,不管是以宗教,家庭,朋友还是任何形势的组织,我们都在抱团。”

    指着自己继续说“宗教代表的是权利,我在这里应该还算有点小权,权利会让当权者盲目,更会让听从的人盲目。盲目到为了跟从而跟从,为了听话而听话。”

    “至于你们。”柳临渊看着右边的那几个人“你们有多少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不是想反对之后要怎么做的?这是游戏,游戏都有规则,我连规则都没说,你们就相信我了。”

    “规则就是神,神是人造的,神是人本身,神是我们自己。”柳临渊挥手让文承贤他们都回左边,自己也走到人群中间“现在,我在你们手里,神也在人的手里,人可以定义神的时候,神就不再是神了。”

    柳临渊举起手臂面对众人“这是我理解的弥赛亚,有谁对此有意见。”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叫了一声“万一这世界真的有弥赛亚呢!”

    “那就有呗~”柳临渊放下手,冲那个方向笑“我们拍的就是弥赛亚啊!”说完往麦架边走,把话筒卡上去,笑问他们“现在,还有谁要玩弥赛亚的游戏。”

    文承贤嘘了她一声后,不少人都跟着嘘,柳临渊笑眯眯的离开话筒,在嘘声中走向沉思的金常勉。路上遇到不少嬉笑着和她打招呼的人,也都笑着回他们,这是个很认真的游戏,要好好思考,逗的对方大笑。

    再次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聊天的金常勉对柳临渊说“你刚才那个游戏是想告诉我,宗教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都是人么?”

    “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看大家都不太熟,热一下场子而已。”柳临渊偏头让他看那些聚在一起说笑的人“关系好才方便配合啊。”

    金常勉不相信她的话,只以为“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想换,我也不是没拍过讨厌的演员,克服一下不是难事。”

    “前辈这么说的话,我可以问下那你刚开始问我,要在你和保剑之间选一个的原因是什么吗?”柳临渊笑问他“好玩?”

    愣了两秒的金常勉笑着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抓到点东西就掐住不放了,这可不好。”

    “现在的老年人啊,随便玩个游戏都能把事情弄的那么复杂,这就跟不好了。”柳临渊同样叹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金常勉不再说什么角色的事情,反倒说起了拍摄场地有个他想换,柳临渊点头说好。闲聊几句,金常勉走开了,文承贤端了一杯伪装红酒的葡萄汁递给柳临渊,问她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玩游戏展现你是导演的权威性?”文承贤笑她“你这也太儿戏了。”

    柳临渊反问“难道要开会表现么?”嫌弃的看着他“是你处理不当才要我接手的。”金常勉还是对文承贤或者她有意见了,大概是因为权利压缩过低?柳临渊不太确定,反正不相信所谓的宗教问题,要是有问题早爆发了,要是半个月前金常勉说朴保剑的宗教问题,柳临渊直接就换人了。

    特地等到现在人那么齐的时候,先让人知道他和朴保剑有矛盾,再换了朴保剑的话,那背后代表的意义就不止一个朴保剑那么简单。把碍事的文承贤弄开才是真正的理由,文承贤的权利有点要压过他的意思,之前没关系,但马上要拍摄了,金常勉需要在剧组有威信。

    “我也不能跟前辈硬顶啊,到底是前辈,而且前辈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棒!”文承贤恨不得给金常勉跪下,直接拜师!

    明确的知道金常勉很棒的柳临渊虚踢了他一脚“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要更给力一点,不然前辈应该不在意这种事。是你做的不够好,他才会觉得你没那么有用,要自己上。”不然钱都是一样给,何必呢。

    “反正拍摄我肯定会往后退,我又不是总摄像。”文承贤很无辜“我只负责看场,不负责控场啊。”说到这,迷糊的看着柳临渊“前辈控场你为什么反对?对你也没损失吧。”

    确实没损失的柳临渊表示“前辈想给自己竖牌子当然没问题,但是拿我当临时垫脚石就不行。”

    “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吧,你是导演,他的牌子竖起来了,再从其他地方给你道个歉,你还是导演,这有什么关系。”文承贤语重心长的对亲故说“要考虑团队的利益啊。”

    柳临渊挑眉笑道“我才是这个团队的核心,我为什么要为了速度更快的方法让自己难过,拍电影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不是为了利益。”昂头看着文承贤“难道我像是缺钱才拍电影,准备捞一笔的人么?”

    无法反驳如此‘自私’说法的文承贤选择放弃“你开心就好。”

    非常开心的柳临渊大笑,一切都是为了我开心,才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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