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合作伙伴

    再次回到客厅后，午餐已经端上桌了。算不上很丰盛，家常小菜，但色泽很好，闻着就很引人食欲。

    周易鸣坐在位子上，手里拿着筷子，一脸的跃跃欲试。等听到动静，他快速看过来，嘟着殷红的唇，有点埋怨地说：“妈妈，你们去干什么了？我和杜叔叔都等你们好久了。”

    “我们去逛别墅了。”

    “哦，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杜叔叔说别墅好大的，他要给我做个南瓜马车，这样我就可以乘着马车去逛了。”

    周漫兮看了眼杜德，没想到他还这么有少女心，忍不住笑着打趣：“可南瓜马车是灰姑娘的，要女孩子才能坐，你可是男子汉哦。”

    “那我把希岚接过来。我陪希岚坐。”

    周漫兮：“……”

    为什么没想到她啊？

    她有点吃醋：“你很喜欢希岚？”

    “嗯，还行。我们算是患难见真情。”

    “那妈妈呢？你不想陪妈妈坐南瓜马车吗？”

    这个问题难到他了。

    周易鸣沉思了好一会，郑重地说：“你让大伯陪你坐。”

    周漫兮：“……”

    她感觉到了嫌弃。

    儿子，你失去妈妈了。

    周漫兮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笑了句：“好了，吃饭，不是等不及了？”

    周易鸣嘿嘿笑了下，动筷去吃饭了。

    梅姨的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周易鸣很给面子地吃到打饱嗝。

    周漫兮想想自己之前的厨艺，瞬间决定以后还是不下厨房的好。

    午餐结束后，叶律恒带她去选房间，是靠近主卧的位置，很宽敞，墙面是浅蓝色的，房间装饰的很小清新。周漫兮挺喜欢，暗暗猜测：布置的这么齐全，难道是早料到自己会住进来？

    如果是，那叶律恒还真是老谋深算了。

    老谋深算的叶律恒在她选好房间后，提议带她回原来的住所收拾东西。周漫兮同意了，一行人又往老公寓去了。原主的东西很多，但多而无用，周漫兮选了些贵重物品带过去，其余的也就分类送到了楼下的捐助箱。

    总之，这是繁忙的一天。

    再回到叶氏别墅时，已经到了晚上。她简单吃了晚餐，就回房收拾东西了。叶律恒本想让仆人来收拾，但她不习惯别人乱碰自己的东西，也就没让。她自己收拾到了十点钟，洗了澡，上了床，敷了面膜。小家伙有了自己的房间，玩的不亦乐乎。隔着墙壁，都能听到他的亢奋声：“我喜欢这个飞机模型，大伯，这个玩具枪好逼真啊！”

    看来精神劲头很好呐。

    周漫兮皱起眉，隔墙喊话了：“叶律恒，他该睡觉了，你不要什么都由着他！”

    叶律恒应了声：“好。”

    然后，隔壁声音小了很多，隐约听到两人的谈话：

    “妈妈生气了，你需要乖乖睡觉。”

    “我不困，我还想再玩会。妈妈都没睡呢。”

    “妈妈是成年人，你还是小孩子，乖点，睡。”

    “切，又把我当小孩子。”

    声音渐渐没了。

    隔壁房间恢复了安静。

    周漫兮满意了，揭下了面膜去洗脸，然后，抹上了水乳。

    再回床上时，手机发来叮咚的声响。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叶律恒给她发来了微信：【晚安。】

    她怔怔看了会，心头复杂了几秒钟，简单回了个：【嗯。】

    有点冷淡。

    但周漫兮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感情，只能故作冷淡。

    第二天，周漫兮去上班，叶律恒为她安排了专属司机。她惊讶了下，也就接受了。她现在吃住都在叶家，坐他的车也算不了什么。到达公司时，冯茉莉在等她，开门见山地问：“你跟叶哥在一起了？那孩子是叶哥的？”

    周漫兮不耐烦听这些，脸色很不好：“冯总，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喜欢叶律恒，大可以去追，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你们的自由高歌。但这里是工作场所，能不谈与工作无关的事吗？”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一个月。”

    “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一个月。”

    她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她就离开。

    冯茉莉脸色铁青：“你威胁我？”

    周漫兮面无表情：“没有。实话实话。我呆不下去了。你如果太闲，不如去找个能接任我的人。”

    她本来属意陈珂接她的职位，但看她这么昏庸，又有些舍不得了。

    如果冯茉莉只是开个公司玩一玩，那么，她这一个月都没呆下去的必要了。

    好在，冯茉莉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周漫兮坐回位置，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昨天请假，耽误了好多工作，她处理到一点钟，才点了外卖。简单吃了午餐后，她收拾东西去见了个公众号的大V，约定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微笑咖啡馆”。

    周漫兮到达时，看到店门口招牌上的名字，又想了下大V的名字，感觉这可能是大V自家开的店。

    “您好，欢迎光临微笑咖啡馆。”

    侍者们保持微笑，把她请了进去。

    周漫兮找到约定的位置，江微已经在了，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妆容精致，耳垂带着珍珠的耳环，留着俏丽的短发，染了蜂蜜茶的颜色。她优雅端坐，见她来了，伸手摆了摆：“周主编，这里。”

    “你好，江小姐。我是茉莉文学的主编周漫兮。”

    周漫兮伸出手，与她相握后，坐下来。

    江微含笑介绍自己：“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江微。”

    微笑情感故事号的创建者，靠着在公众号里写些情感故事赚取眼球，有三百万粉丝，实力不容小觑。

    “真人比相片上还要好看，可谓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了。

    周漫兮含笑恭维几句，进入正题：“我有把茉莉文学的介绍以及与微笑情感故事的合作方式发你邮箱，不知江小姐有没有收到？”

    “收到了。我很认真地看了，很不错的网站，创立时间很短，发展很好，而且还有作品卖出了影视版权，真了不起。”

    “谢谢。”

    “不过，我们的合作方式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

    气氛骤然一僵。

    周漫兮抬起头，眸带不解：“怎么说？”

    江微很喜欢笑，越笑越显得很精明。

    “周主编在合作方式说了，一篇推送10万，明码标价、银货两讫看似很不错，但我的三百万的粉丝绝不是这个价格。”

    嫌价格低？

    周漫兮略思考了片刻，认真回道：“我先不提三百万粉丝里的忠实粉、活跃粉以及僵尸粉的比例。我想问问江小姐，三百万的粉丝里，你每次推送后会有多少量？多少人打赏？人数与打赏人数的比例是多少？”

    “周主编是什么意思？”

    “人数与打赏人数的比例，可以看作我的推送后，有多少用户愿意付费。这里涉及到转化率的问题。你的粉丝都是看短篇的情感故事，不一定吃我们网站的。”

    她其实在混淆视听。

    那些话只是在降低她的预期，她公众号的价值。

    江微皱眉，门外汉的她认真思量这段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提供潜在客户，转化率高不高不是她的考量。她现在是卖方市场。想到这里，她开了口：“周主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无法让更多受众付费，不应该是你们网站作品的原因吗？提高转化率也应该是你们的责任。我的消费者在这里，喜欢情感故事，喜欢文学，只要你们的内容够好，我相信会吸引到他们。不然，周主编也不会找我合作，不是吗？”

    她头脑很聪明，条理清晰，一阵见血。

    周漫兮笑着点头：“江小姐说的很对，但转化率有多方面的因素。内容好仅是一方面，有吸引力的标题，符合特定市场需求，都能提高转化率，这是属于作品优化的一面，算是我方的因素。而江小姐一方的因素，简单来说，受众分析，用户的年龄、性别、兴趣爱好、职业、收入这些因素都影响着受众的付费能力，而这些都是不可控因素。因为不可控，所以高风险。”

    她“自觉”提供的是稳妥的合作方式。

    但江微兴趣不大。她撩了下短发，笑容张扬自信：“可高风险，也高收益。周主编，我最喜欢冒险。”

    周漫兮手指搭在咖啡桌上，有规律地点着，沉声问：“那么，江小姐想怎么合作？”

    “我有看茉莉文学的作品签约方式，里面提到了保底分成，我觉得我们可以参考下。我的一篇推送5万，等读者付费超过5万，我们五五分成。”

    那她是稳赚了。

    周漫兮根据前世经验来做预估，300万的粉丝，一篇推送过后，日收益不会低于50万。这对她是大损失。而且，仅仅是一次合作。如果合作顺利，以后合作都要支付更多。

    她犹豫间，江微又开了口：“我其实是很有诚意了，也很想了解下网络文学。你也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用网络文学赚过钱。”

    “有价值，有需求，自然会赚钱，没什么可好奇的。”

    “对，需求。我相信你的作品内容迎合了受众的情感需求。所以，我敢冒险。”

    她眼光很好，也很有胆识。

    周漫兮考虑着她的提议，一个想法蹿上心头。她在茉莉文学待不了多久，如果离开，自然是从头做起。而从头再来，说着简单，第一个缺的就是钱。叶律恒自然是有钱的，但她不想什么都依赖着他，所以，她很需要新的投资商。而面前的人……似乎可以培养成不错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