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9)
己穿着打扮的狂翻牌,你瞧他连根腰带都不愿好好地系,却在脖子上那般慎重地挂了一条项链,那说明这链子很有可能对他至关重要,他非常在意。”
“本想碰运气试试,没想到摸对了阎无望的命门……”
说着长笙从袖筒掏出那串毛球链子,在萧续面前抖了两下,仰起头眼神晶亮对着他求表扬:“怎么样,我厉害吧?”
萧续眼里暖暖的满是笑意,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她的,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是呀,珈珈最厉害了!”
长笙在男人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将链子收回袖筒里,感慨道:“但愿那阎无望是个有本事的,能把皇上的病治好了,这样皇上就不用每天都吃药了。”
整天眼睁睁地看他把人参当饭吃,她真是牙疼加胃疼!
而萧续却被这一句话波动了心弦,他盯着怀里明眸皓齿的姑娘,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疯狂翻涌的情愫,他轻轻地捧住她的脸,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唇齿相接,萧续轻轻舔舐,先是浅尝,可是那带着酒香的甜腻气息令他沉醉,渐渐地他在这样的甜美中沉沦迷失,他开始慢慢加深这个吻,唇舌相缠,他仿佛要将怀里的女子嵌进自己的骨血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结束,两人的唇稍稍分开,气息都有些狂乱,胸膛起伏喘息着。
萧续那双眸子此时温柔到能漾出水来,他贴着女孩的脸,轻声道:“阿续,喊我阿续!”
长笙被男人吻到手脚发软,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醉眼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貌似……方才的滋味很是美妙呀!
酒意上涌,她一把将男人推开,使出蛮力将他抵在马车壁上,随后欺身而上,搂着男人的脖子胡乱地吻了上去。
“阿续,阿续……”
夏夜的凉风熏人醉,青色篷子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宫了,马车在含章殿的偏门前停下,包括李九章在内的宫人们,都静悄悄地候在马车前等待两位祖宗下车,而此时车里的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这几日,在未央宫和含章殿当差的宫人们都明显感觉到了两位主子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似乎变得更加腻歪了……
现在,除了皇帝上朝外,这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一个喊阿续,一个叫珈珈,眉目传情、情意绵绵,宫人们简直就要被这种虐身有虐心的场面腻死。
比如,皇帝原本好端端地坐那儿批奏折,可写着写着,他就忽然傻笑出声,那副蠢样子让侍立在一旁的李九章遍体生寒;
又或者,迎冬惊悚地发现,她家懒成猪的娘娘竟然早睡早起,拿着针线在给皇上缝制衣衫,十根手指都被扎了个遍居然还在那里笑得一脸甜蜜。
而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风暴席卷而来,震撼了整个朝堂,也打破了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浓情蜜意……
大理寺卿傅琛在酒楼和同僚相聚,就在起身告辞之际,被一彪形大汉拦住去路,那大汉自众目睽睽之下怒斥傅琛心肠歹毒,不守信用,过河拆桥,并抽出大刀要和傅琛同归于尽,幸被人及时拦下。
金吾卫赶到后,将人制服,那大汉便当着酒楼来往众人的面,当着傅琛同僚的面表示要自首招供,揭露傅琛的丑恶面目。
那大汉自称叫王虎,原是户部侍郎陈简家中一名护院侍卫,因功夫高强深得陈大人赏识信任,本是要贴身保护陈大人随他一同前往西北赈灾的。
可就在出发之前,大理寺卿傅琛找到他,想让他同傅琛里应外合除掉陈简,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那二十万两赈灾银。王虎原是不应的,但傅琛答应事成之后分与他五万两,他经不住诱惑便答应下来。
两方人马配合默契,二十万两轻松到手,竟丝毫没有引起怀疑。尝到甜头的王虎和傅琛,得知第二次运送赈灾银的钦差是陈简的大舅子,和王虎也是熟识,便故技重施,再次杀人盗银。
本来按照两人的约定,先后两次傅琛一共要给王虎十万两作为分成,但临到分赃之际,傅琛却反悔了,不但不肯给那十万两银子,还想杀他灭口。
王虎侥幸逃脱开始亡命天涯,最近被傅琛派出的一批又一批的杀手逼到走通无路,所以他便主动回来找傅琛,要将他的阴谋公诸于中,和他同归于尽!
他还拿出了一叠信纸,称是傅琛当时与他合谋往来的证据。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金吾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将王虎捉进天牢,一边控制监视住傅琛,一边马不停蹄地向上级秉明此事。
等到皇帝知晓此事时,整个京城已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
有人说傅大人是被栽赃陷害的;有人则说就是傅琛干的,不然探案如神的傅琛为何会连一起偷盗案都差不明白,显然是他监守自盗……
朝堂上也是有很大的反响,萧续其实也是一直在查赈灾银被盗后又离奇出现一事,如是他命锦衣卫全权审理此案,在真相探明之前,傅琛也被暂押在天牢候审。
在看过那王虎所缴的信纸后,锦衣卫去了晋阳侯傅家搜查证据。
他们在傅琛书房搜到了一些密信,有些信件的内容与王虎呈交的那些恰好吻合,同时居然还有一些密信和证物令办案的锦衣卫大惊失色,他们丝毫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呈给了皇帝。
而朝堂之上,见到这些证据的,除了晋阳侯傅家在喊冤外,还有一人也坚决不愿意承认锦衣卫的调查结果,那就是白明渊。
当白明渊看到那些所谓的密信和证物时,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人参精和狗皇帝的狗粮好吃吗,蠢作者表示,都亲亲了,洞房花烛还会远吗~~
另外,同情白明渊三秒钟,他是史上最惨的岳父没有之一,总是在担心被自己女婿打屁屁O(∩_∩)O哈哈~
☆、风波(捉虫)
当萧续看到那些关于宜妃和傅琛的所谓的证据,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别说宜妃和傅琛没什么干系,就连傅家和白家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家人。
虽然那些搜查上来的证物他也认得, 确实是珈珈平日所用之物,但他自由长在这深宫之中,活在阴私之下, 最是了解不过那些栽赃嫁祸的肮脏手段,那女人平日里便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样子, 被有心之人拿了身边的物件去做文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当务之急便是要保护好那女人, 让她不至于被即将席卷而来的流言伤害到。
至于盗银之事, 他的暗卫所调查到的一些情况与那王虎所供述的到有吻合之处之处,究竟是否与傅琛有关还需进一步查证。还有便是他出宫祈福惊马意外寻回赈灾银,这市实在是太过巧合,巧合到有些诡异,究竟是天意还是有人可以为之, 既然有人有意地摆到了他面前, 那他便利用这次机会查个明明白白!
而长笙还尚且不知自己也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 她正躺在摇椅上, 吃着冰镇过的寒瓜。
胡嬷嬷脸色凝重匆匆进来,她在长笙耳边用异常严肃的口吻对她道:“娘娘,出事儿了!”
长笙见到胡嬷嬷如此严重的神态,也意识到了有大事发生,她敛起笑意,一脸认真地听胡嬷嬷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听说王虎和傅琛由于分赃问题大打出手, 最后王虎自首状告傅琛之时,她还是能勉强忍住,只是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可是胡嬷嬷接下来的话却是差点儿惊掉了她的下巴,现在外边都在传宜妃入宫前便和傅琛有一腿,据说傅琛对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对夺人所爱的圣上怀恨在心这才密谋了杀人盗银一案。
而宜妃不想夹在自己的新欢和旧爱中间左右为难,便含泪规劝旧爱,表示爱已成往事请他不要再执着于过去,劝他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将这四十万两赈灾银还回去。
傅琛心中仍是割舍不下宜妃,同意了宜妃的劝说,于是两人一合计,由宜妃引诱圣上出宫祈福,傅琛在皇觉寺附近布置一番,顺利让皇上找回了拿批赈灾银。
据说这些都是从傅琛书房里搜出来的密信上写着的,还有宜妃的贴身物件为证,在那信中,傅琛和宜妃真是缠绵悱恻、黯然伤神……
长笙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直直地喷到了对面正在给她挑寒瓜籽的临夏的身上。
长笙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急忙拿起手边的帕子伸手就要给临夏擦拭,“咳咳咳……那什么临夏,赶紧擦擦吧……”
临夏急忙惊慌失措地躲开了,大概是被长笙给她擦脸的动作吓到了,她忙跪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奴婢不敢,奴婢怎敢让娘娘给奴婢擦拭,请让奴婢先行退下换身衣裳以免扰了娘娘雅兴……”
说着,临夏便飞快退下,急急忙忙地处了暖阁。
长笙有些尴尬地收回捏着帕子的手,而一旁的胡嬷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临夏这几天是怎么了?整日里魂不守舍的……”不就是不小心被娘娘喷到了茶水嘛,至于吓成这样?
长笙并不是一个会苛待下人的主子,平日里也和宫人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所以大家并不怎么害怕她,尤其是她贴身伺候迎冬、胡嬷嬷等人,对这位主子,在心里她们是把自家娘娘当自己的至亲看待的。
不过长笙和胡嬷嬷也都并未多想,她们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到傅琛之事上来,长笙急切的询问:“那傅琛现如今如何了,皇上又是个什么态度?”
“傅大人现在被暂押在天牢里,现如今朝中反应不一,一部分人要求严刑拷问傅琛,也有人上折请圣上严查傅大人和娘娘的关系,只有一小部分官员在给傅大人求情,皇上将这些折子统统留中不发。”
胡嬷嬷心中气愤,她从前伺候在白老夫人,这三姑娘她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后又随着一同入宫,这傅大人和她家娘娘有无关系她又怎会不清楚,这明显又是冲着娘娘来的,是想直接置她家娘娘和傅大人于死地呀,幕后之人真是其心可诛!
长笙听了这些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这王虎是怎么回事儿呀?好歹也是万兽之王居然如此没品,自己人坑自己人。虽然她曾经和狗子有过节,但现如今在人间彼此知晓底细的就他们几个,长笙早将狗子归到“自己人”的阵营里。
长笙将所有宫人统统打发走,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姬如玉留给她的那串狐狸毛珊瑚手串,微微注入一丝法力,打算让狐狸晚上过来一趟商量对策,她不方便去天牢看狗子,便想让狐狸去一趟探探究竟。
等到傍晚时分,未央宫的小太监前来递消息,说是皇帝政务繁忙,今晚便不过来了,对此长笙也是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之时,长笙手里拽着狐狸毛左等右等,却是怎么也等不到狐狸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一连等了好几日,姬如玉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有些担心该不会是狐狸也出事儿了吧?
长笙陆陆续续地听到关于狗子的消息,皇帝终究还是下令审了傅琛,但由于傅琛拒不认罪,打死都不承认那些信件上的内容,听说都已经被锦衣卫上过刑了,而皇帝也是好几日没来过含章殿了……
长笙心中越发地焦急起来,她既担心狐狸又替狱中的狗子捏把汗,终于到了第四日,她再也坐不住了!
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她将狐狸毛手串交给丢丢,让它含在嘴里,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丢丢去花想容跑一趟看看狐狸那边到底出了何事。
好在如今她有了些微法力,能和丢丢用意念交流,而丢丢也不是一般的狼。
长笙打开窗,看丢丢的身影嗖地一下消失在夜色中,她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好在一个时辰后,丢丢顺利返回,它嘴里出了那手串外,还叼了一封信,丢丢告诉她那信是花想容的伙计在看到它嘴里的手串后交给它的。
长笙急慌慌的打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狐狸在信上说,最近京城来了个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她要出去避避风头,归期未定,不必再去找她。
长笙这才长舒一口气,至少狐狸没事……但现在狗子怎么办?
长笙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天牢找狗子问清楚才好想办法,总不能看着狗子被人弄死吧!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的背后是有人想搞.她,但她知道狗子如今无法力傍身,若是一直被严刑拷打,她怕他撑不了多久就会现出原形,到时狐狸回来说不定见到的就是一盆狗肉了!
为了能顺利潜入天牢见到狗子,这几日她都独自一人带在寝殿里默默策划着所有可能会碰到的情况,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只是让长笙愕然的是,她还没准备好去找狗子,狗子倒是先找了过来,不,准确地说是被人给扔了过来……
这日深夜,皇帝依旧是忙着处理最近发生的大事没来含章殿,长笙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正一个人盘腿静静地最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潜入天牢的场景。
丢丢趴在她的脚边正打着盹。
突然,暖炕上的窗台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窸窣响动……
丢丢蓦地睁开眼,迅速站起身,跳下床,灰色的狼毛竖起,它弓起背,平时圆溜溜的狼眼瞬间变成竖瞳,对着窗台方向龇出锋利的狼牙,此时丢丢才真正显露出作为狼的野性和凶戾来。
长笙心头猛然一缩,她放出神识——窗外的气息是陌生且不怀好意的,但是还未有向她发起攻击的意思,这其中隐隐交杂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丢丢依旧全身戒备,锋利的爪子在地上磨了磨,朝着窗外发出咕噜的低吼声;长笙则是不动声色,手却地打开了暗格,从里面悄悄地抽出她那柄泛着寒光的长刀,师徒俩紧盯着窗台,屏息等待着……
窗子被从外缓缓打开,就在长笙举起长刀的一瞬间,一个灰溜溜的庞然大物从窗子外滚了进来!长笙冲过去提刀就要砍,等看到那东西的正面时,她硬生生地刹住了脚,刀尖已经紧贴了男人的面门……
那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刀尖有些斗鸡眼,他虚弱地道:“那个……阿笙啊,把刀拿稳了,千万别手抖!”然后吃力地动了动腿,“还有,能不能让你徒儿先把嘴松开……”
长笙收回到,眼珠子差点脱眶,“你……被放出来了?”
傅琛苦笑:“不是被放出来的,而是被人偷出来的!”
……
“我咬紧牙关就是不认,那些锦衣卫虽也对我刑讯,但终究是有顾忌,并未下重手,我在天牢倒也待得安稳,只是……唉轻点!”
傅琛在长笙毫不留情的疗伤下疼得龇牙咧嘴,他断断续续道:“只是今晚……忽然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他们冲进来二话不说将我暴打一顿,然后带着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天牢,接着就被扔进了你的屋里,速度极快……”。
长笙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她问道 :“那王虎是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搞事情?”
傅琛凝重地摇了摇头,“不是王虎,那人是易容假扮的,应是有人查到了王虎的一些事,但拿他没法子,这才找人假扮,阿笙,我想咱们那日归还赈灾银的时候被有心人发现了,幕后之人想置咱们于死地!”
他忽然灵光一闪,随即又苦笑出声:“阿笙,我怕是又要连累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狗皇帝和人参精就要洞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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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
傅琛的眼睑慢慢垂下, 越来越虚弱, 最后终是支撑不住了,他缩成一团, 一阵白光闪过——一堆破破烂烂的衣物间蜷缩着一条无毛土狗……
长笙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她赶紧用神识探去——还好,还剩了口气在, 并没有变成一条死狗!
来不及多想,她抱起地上的无毛土狗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伸出手, 运转灵力, 那丝丝缕缕微薄的法力通过指尖向昏迷的土狗输送过去。
待无毛狗渐渐变回年轻男人时,长笙这才长舒一口气——命是保住了!
只是……这变回人形后光溜溜的样子让她实在不忍直视,为免她长针眼,长笙正考虑要不要再把它变回狗子然后扔到床底下
正当她要再施法将傅琛变回狗时,寝殿的房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了, 长笙愣愣地眨眨眼朝门口看去, 此时应该在未央宫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萧续见到长笙的瞬间先是松口气, 可待她身后大床上的情形时, 萧续眼底开始酝酿起了狂风暴雨……
李九章站在皇帝身后,他在进来的第一眼便开到了宜妃床上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只一眼他便立刻低垂下脑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要出大事儿了!
就这么沉默着,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寝殿外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跪着, 他们虽看不到殿里的情况,但此时皇帝身上散发出的那无声的狂暴气息让他们额头的汗珠一滴滴滑下。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终于,男人又了动作——萧续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她走去……
长笙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此时脑中居然冒出了匪夷所思的想法,这……难道就是话本中的捉/奸/在/床?啊呸呸!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长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抖着脸对面前的男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有些自嘲地笑:“阿续,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会信吗?”
萧续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长笙一会儿,然后,深深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戾已被他敛去,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仍是通红。
他在心底苦笑,信吗?
他手上掌握的证据都说明了此事有太多的疑点,所以他将傅琛关入天牢的同时派了暗卫日夜监视等待幕后之人后续的动作。
就在方才,暗卫来报,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偷偷混入天牢,重伤傅琛后将他劫走,暗卫一路跟踪,发现黑衣人将傅琛扔进了含章殿宜妃的寝殿中,便急忙向他回禀。
他未料到那幕后之人居然想用如此毒辣的计策毁掉她,他担心她有危险,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谁知见到的竟是傅琛赤身裸体躺在她床上的让他双眼充血的一幕。
理智告诉他要相信的,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有人针对她的阴谋,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嫉妒、愤怒在他脑海中充斥叫嚣,他害怕失去……
在他冰冷孤寂的二十三年人生中,充满了欺骗、背叛。所以他冷情、多疑。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动心动情,让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他很快便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大概这种感情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令他害怕,他欣喜若狂然也患得患失,他总是在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他梦醒时分后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此时一直深深掩藏在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终于是被鲜血淋漓地扒了出来……
萧续死死压制住内心的翻涌,直勾勾地对着长笙的目光,声音晦涩暗哑,终是问出了一直潜藏心底深处的问题,“白锦珈,你……可曾爱过我?”
长笙对上他不满血丝的深眸,那里有无尽期盼和等待,可她一怔……
爱?什么才是爱?她爱他吗?
长笙哑然,她无法回答。
就是这一息间的迟疑,萧续仿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便走。
随着皇帝的离开,随他而来的人也悄悄退下了,寝殿的门又被重新合上了,只留长笙茫然得站在空旷的殿中暗自出神……
夜深人静,清和宫。
慧雅双手紧攥,脸上难掩兴奋激动之色,她匆匆进到赵贵妃寝殿,在赵贵妃耳边低语:“娘娘,含章殿那边的人递来消息,半个时辰前傅琛被顺利扔进了宜妃寝殿,果然一炷香后皇上便赶到了,宜妃被逮个正着,方才皇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含章殿……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赵贵妃依旧不急不缓地在抄写佛经,闻言连头都未抬,依旧一笔一划地朝着经书,她红艳的唇边却是勾起了一抹优雅的笑……
而此时,含章殿宜妃的寝宫内却是静悄悄的。
长笙双手抱膝蜷缩地坐在床上出神,皇帝走后,就有几个神出鬼没的蒙面暗卫将昏迷中的傅琛从窗口悄无声息地抬了出去,此时寝殿里又只剩下长笙和丢丢了。
丢丢也感受到了师父此时情绪低落,它乖巧地挨过去,用狼脑袋蹭蹭长笙的腿,长笙被它稍稍拉回注意力,她扯出一个笑,用手摸摸丢丢的头,自言自语道:“丢丢,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长于山间,无父无母,活了五百年,从未有人告诉过她何为爱,如何爱,所以当萧续这般问她是,她真不知如何回答。
“丢丢知道,爹爹爱娘亲,就像师爹爱师父,哎……爱情,不可说……”丢丢年纪小,但有个流氓爹,它的见识可不小。
长笙怔住,一时间脑子里纷乱繁杂,和男人相处的画面,吉光片羽一一闪过……爱……
长笙猛地起身,连鞋都没顾上穿,便朝殿外跑去,她没去听身后胡嬷嬷惊慌的呼喊,跑出了含章殿,在黑夜中她赤着脚,连法力都忘了用,只一直用两条腿奋力向前跑去……直至到了未央宫的大门口才停下。
李九章站在宫门口看着喘着粗气的宜妃娘娘,满脸愕然。
“皇……皇上在里面吗?”
李九章讷讷地用手朝里指指,难不成他真的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长笙听说萧续在,也不再多说废话,一把挥开李九章,猛然将门推开就往里冲。
一路往里,最后终于在寝殿龙床边的角落边上找到了那个男人……长笙放慢了脚步,心如擂鼓,一步一步慢慢朝男人走去。
此时萧续将自己隐在阴影里,沮丧颓然,缩在床边看不清表情,整个人死气沉沉,他正沉浸在无限的怨念中——她不爱我,不爱我,她根本就不爱我……
直到感觉有人靠近,萧续这才傻傻地抬头,无焦距的目光一对上长笙的视线,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长笙感觉自己手心冒汗,她长吸一口气为自己鼓劲,“其实……何为爱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不知从何时起,我慢慢地对你不再惧怕,慢慢的靠近、亲近,最后竟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该是你我之间应有的相处,方才你失望地离开后,我……我觉得心里好难受……”
长笙深深地看着萧续,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鼓足了勇气将话全部说完:“我……我想同阿续在一起,就如同这天下普通夫妻一般,不知……这是否就是阿续口中的爱?”
过了很久很久,萧续才有动作,他将长笙从自己身上慢慢扯下来,死死盯住她,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凶狠地盯住了自己猎物一般,声音已近嘶哑:“你说得可都是真心话,白锦珈……欺君可是死罪!”
长笙绽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眼波流转,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阿续,我心悦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嘴里,萧续将她紧紧揉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长笙起先没有防备,被这狂暴的吻吓了一跳,而后慢慢地适应并开始沉溺其中,她双手圈着萧续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就这样,两人仿佛要吻道天荒地老……
可渐渐地萧续不再满足于口舌的交缠,这一刻,他的身和心都在燃烧,为眼前的这个女子燃烧!他骤然起身,将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龙床上,随后又是迫不及待地将吻压下。
只这一次,他从她的额头开始,眉眼、鼻梁、下巴再是脖子……一一轻啄。
意乱情迷间,两人不知何时已是衣/衫/尽/褪、坦诚相见。
长笙懵懵懂懂,也清晰地感觉到了男人此刻的变化,她有些明白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红着脸心跳加速,此时她已在男人的吻中软成一滩春水,她不愿拒绝,也无力抵抗,只能任男人为所欲为……
当萧续挺身进入时,那处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劈成两半,长笙是最怕疼的,她也没忍着,皱着眉就开始呜哇乱叫,声音大得殿里都能听见回音。
萧续也是个新手,虽然有丰富的理论基础,但实战经验全无,手忙脚乱地安慰自己下方呼天喊地的女人,好不容易让她不那么疼了,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长笙终于慢慢适应,她随着男人的节奏起起伏伏,当她看着自己上方那人俊美绝伦的脸庞因为欲望而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汗水随着他精致的轮廓线慢慢下滑,最终滴在她的身上……
萧续察觉到这女人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走神,觉得自己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打击,他恶狠狠地地加重挺送的力道,誓要将女人一起拖入欲海随他一起沉沦。
长笙被男人的横冲直撞瞬间撞散了所有思绪,也让她出口的尖叫声变了调,迷醉喘息间,长笙双眼渐渐迷离……最终随着男人一起交融沉浮!
长夜漫漫,红绡帐暖,春意浓浓……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哈哈哈哈,终于是洞房了,终于让我家皇桑吃到肉了,小续续,亲妈对你好吗?
萧续:本来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居然这么快就没了(眯眼抽刀中……)
终于把洞~房~些出来了,小天使们满意吗,记得要收藏哦(*^▽^*)
然后要开始围绕掉马走剧情了,期待ing
☆、我信你
今日早朝的气氛非同一般, 皇帝的脸已经连续几日都是阴雨连绵, 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放晴了!
有情况……
众老油条们都纷纷想到了近日沸沸扬扬的傅琛和宜妃事件,心中不免有了联想, 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瞄向了白明渊所在的方向……
果然,皇帝那双满含春意的凤眼滴溜一转,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众臣中间想要装死的白明渊——
“白卿何在?”
“臣在。”
白明渊手持玉笏应声出列, 生无可恋。
来了,来了!大臣们都做好了在心底暗搓搓看好戏的准备。
“白卿身体可好些, 外放的选调官员可安排妥当?”
白明渊一愣, 但他不敢耽搁立即回到皇帝的问题:“回皇上, 都已安排妥当,臣已将所有外调官员名单整理成册……”
听着君臣俩的谈话,一旁的文武百官心中渐渐明朗,圣上对白明渊这般态度,看来是不介意自己头上的绿帽了……
有人纯粹就是看热闹, 可有人却是按奈不住了, 萧续和白明渊的对话才刚结束, 有一人便迫不及待地从人群时候出列:“皇上, 不知傅琛盗取赈灾银一案皇上作何决断,傅琛即宜妃娘娘之事有该如何决断?”
此人姓王,内阁侍读学士,是在此次盗银之事上蹦跶的最欢的几个大臣之一,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王昭仪也就是后来的一二三四更衣中“三更衣”的父亲。
萧续眼一眯身边亲近的人都知晓, 这是他发火的前兆,他的神情高深莫测,盯着那王学士道:“哦?那依爱卿的意思,该是如何处置?”
王学士一脸正气凛然,“傅琛身为大理寺卿知法犯法,监守自盗,应当罪加一等,宜妃甚为后宫帝妃却与外男不清不楚,秽/乱后宫,此二人罪无可恕,应处以极刑,以严正我大盛之律法威严,圣上之威严!”
“王恕你休要血口喷人!”听到“秽/乱后宫”四字,白明渊再也忍不住,直接暴起,这是要把他家熊孩子往死路上逼呀!
这个罪名若是盖下,不光是他女儿死无全尸,就连整个白家都不用活了!
白明渊能有今日的地位,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豁出去了,于是掀开衣袍重重跪下,“皇上,宜妃出阁前一直长于深闺,臣对她管教甚严,臣可以项上人头担保,自小到大宜妃根本就不曾认识过傅琛,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臣也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儿也不曾认识过宜妃娘娘,定是有奸诈小人想陷娘娘和我儿与不义,还请皇上明察!”晋阳侯见此情景忙趁热打铁,一同下跪陈情。
“还请皇上明察!”白家兄弟和晋阳侯一党连成一气,纷纷跪地求情。
“证据确凿,还请皇上严惩不贷!”王学士等人也好不示弱。
……
整个朝堂瞬间吵成一团,闹哄哄的就像东街的菜市口,这些个大臣们就像泼妇一样吵红了脸。
原本这种泼妇骂街的场面时有发生,若是中间碰上个脾气火爆的武将动手都是有可能的,以往萧续都是兴致勃勃地旁观,但今日牵涉的是他最在乎的人,萧续觉得自己的耐心已被耗尽。
他一把夺过李九章手中的拂尘朝下砸去,正好砸中正在唾沫横飞的王恕。
王学士头上的乌纱帽被砸得摇摇欲坠,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趴跪在地瑟瑟发抖,吵吵嚷嚷的大殿瞬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萧续面无表情,冷眼环视一圈:“宜妃之事朕自会查明,若是让朕知道有人陷害宜妃……”
萧续意味深长继续道:“朕要他生不如死!退朝!”
皇帝一走,大殿里的紧张的气氛这才松懈下来,继续议论纷纷。
左相赵文瞧着白明渊和王恕吹胡子瞪眼,方才他并未参与争吵,一直冷眼旁观,知道皇帝留下那番话离开后,他才微微掀了掀眼皮——
看来就算是真有确凿的证据,皇帝也是打定主意要包庇宜妃了……
这边,长笙还不知道朝堂上的硝烟。
她昨夜实在是太累了,原先还觉得滋味美妙,可到后来有点撑不住了,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是开口认怂狗皇帝才算放过她。
迷迷糊糊一觉睡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不知今夕何夕,她盯着头顶绣龙纹的锦帐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她伸手摸摸一旁的床榻已经空了,意识慢慢回拢,昨晚那些画面又涌上脑海,她面上烧红,用锦被蒙住了脑袋。
“娘娘您醒了,已近晌午,不知娘娘可否要用膳?”一个小宫女听到动静匆匆进来,对着龙床上那一团恭敬道。
“皇上吩咐过,若是娘娘醒来,便先伺候娘娘用点膳食,免得饿坏了肚子。”
小宫女看只裹着床单的宜妃,还有那一床的暧昧痕迹,顿时羞红了脸,昨晚上皇上寝殿的动静整个未央宫都听到了,整整一夜,皇上在接近破晓时要了水,这响动才算停歇下来……
等萧续进来时,长笙已换好衣衫在未央宫小宫女的伺候下正在用膳。
长笙见到萧续进来,腿肚子开始打颤,可怜她的老腰……
而萧续,原本被朝堂上乌七八糟的事坏了好心情,一进殿看到女人正乖乖地坐在那儿喝汤,他的心刹那就宁静了……
他微微一笑,坐下来陪她一起用膳,两人都没要宫人伺候,面对面坐着。萧续亲自勺了弯燕窝羹递给长笙,长笙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
长笙边吃边打眼偷瞄男人,她心中踌躇,暗暗思索着要这么开口解释傅琛的事。
既然昨夜两人已坦诚相待,她不愿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隔阂,她的真实身份是她不得已的苦衷,短时间内无法真心相告,所以她更加不愿在别的一些事情上去欺骗他。
长笙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开口:“阿续……我和傅琛真的没什么,我们……”
“朕信你!”
“呃……”长笙惊讶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萧续认真地看着长笙的眼,一字一顿道:“朕愿意信你,信你对朕的真心!”
我愿意将我此生唯一的心给你,不计一切,信你,爱你,厮守一生!所以……把你的心也给我,只属于我一人的心,不会反悔,永不背叛……
长笙沉默,她懂萧续的意思,有些话不说破并不代表男人没有察觉,他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和宽容!
长笙放下手中的碗筷,绕过桌子走过去,抱住男人的腰,埋进他怀里,过来许久才闷闷道:“阿续只要你信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做伤害你的事!”
萧续微笑,搂住女人,在她的发顶轻轻一吻。
两人静静相拥,周围的宫人不知何时都已悄悄退下,长笙沉思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萧续,犹豫半晌最终决定开口:“阿续,你……可知道易容术吗?”
“易容术?”
这是一种江湖秘传的技艺,可改变人的容貌,仿冒他人炉火纯青,但据说失传已久,萧续也只是听过并未真正见过。
“为何突然这么问?”萧续疑惑。
“昨晚傅琛被丢进我寝殿时告诉我的,那王虎或是有人使了易容术假冒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死狗子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王虎如今已经暴露会不会被抓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本大王要谈情说爱了,没空来管你们的闲事了!
***
宴清进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像以往一般在批奏折,而是正对着案头的一盏突兀的琉璃灯傻笑出神,宴清诧异,顿了顿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萧续回过神,收起那副蠢表情,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澄明来了,无需多礼。”
“按皇上的吩咐,臣找了当初断魂楼投诚的人,其中有一人略懂这易容之术,他亲自去查看过了,那王虎削过骨,应是易了容没错!”
宴清这几日刚从西北赈灾回来,这才刚到京城便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随后又被皇帝调遣去暗地里查探此事。
“这王虎果然有问题!”萧续冷笑,其实谁玩的把戏他心中大概有数只是没有证据,如今宜妃给他做了提点,倒是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宴清凝重点头:“是的,应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傅琛和宜妃,只是臣查到……宜妃……”
他斟酌下定决心继续道:“那盗银一案倒是与宜妃绝无关联,只是后来宜妃说服您出宫祈福,皇上就找回了银子,这……这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些……”
萧续听了也未动怒,他一声轻笑,“那就当那是个巧合罢!关于宜妃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朕不想再查了!”
他叹息一声,思有所感,“有时候难得糊涂也并非是件坏事,给我们在乎的人一个喘息,也给自己留一线机会,不是很好吗!更何况,此事就算真有宜妃那又怎样,她也是在帮朕,朕为何又要咄咄逼人去伤她的心,既然决定爱她,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
宴清走出御书房的大门,他抬头望望天,烈日正当空,他的眼睛有些涩然。
也许,皇上说得没错,给在乎的人留一个喘息的空间,至少可以给自己留一个的机会……
那日在那屋子里……
若他当日能给她留一个机会,没有愤怒地去断定她是否肤浅是否是处心积虑,那至少他还能留给自己一个相见的机会,还能有机会去知晓她,了解它,说不定她也是有苦衷的,说不定她也如宜妃对待皇上一般,说不定其实……并没有他想得那般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萧续和宴请最大的区别,萧比宴更懂得怎样去对待自己所爱之人。萧愿意退让包容自己的爱人,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有长笙的影子,但他选择了相信,愿意理解她给她机会,没有咄咄逼人。
而宴请,他在明明知道自己对不知身份的白锦珈有好感的情况下,仅凭对于白金月和白谨琼两个坏女人就武断地推断白锦珈也人品不行,然后愤怒失望的放弃了继续寻找她的机会,最后空留遗憾。
我们生活中都一样,对自己的亲人爱人,对于他们的有些过失包容些,有时候装一下糊涂也许就是在给双方机会。
当然作者说的事某些事,有些原则性的错误不该原谅的还是不能随意原谅,那就不是包容了,那是懦弱和纵容。
☆、妖孽
连日来,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风云诡谲, 一向不与人结党往来的崇宁候白明渊这一次破天荒地和晋阳侯傅家连成一气,朝堂之上和一王恕为首的一群主张严惩傅琛与宜妃的大臣们对峙着。
白明渊这次是真的拼了, 白家从新帝登基至今的这段时日里,真是鸡飞狗跳没有安宁过,本就已经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若是这次真让秽/乱后宫的屎盆子扣在宜妃头上,那他整个白家是真的要完蛋了!
两派人马争得脸红脖子粗, 你来我往, 这中间居然还挖出不少令人惊叹的辛秘——
例如, 刘大人收受底下孝敬上来的一万两白银啦;张大人花了三千两偷摸着买了个花魁啦;余大人想要宠妾灭妻最后被家里的母老虎打破了脑袋啦……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倒是皇帝趁此机会,暗搓搓抓了不少人的小辫子!
而剩下的那部分还未站队的大臣们,在皇帝还未明确表明态度前,都是仍在观望中, 这其中, 便包括了左相赵文。
倒没让他们等太久, 很快皇帝便有了决断。
之前奉皇命前去西北赈灾的锦衣卫同知大人宴清甫一回京, 便马不停蹄地被皇帝招去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
而宴清也却是不负众望,手段雷厉风行,不过三两日功夫便有了结果,随之公布的消息让京中吃瓜百姓瓜都要掉了——
整个事件的引子,所谓的自首报案的原陈侍郎家侍卫王虎系人易容冒充,有江湖奇人使用易容之术假冒了那已经离开陈府不知去向的王虎, 又伪造了一系列信件来陷害污蔑傅琛。
而这幕后之人便是如今朝堂上领头主张严惩傅琛和宜妃的内阁侍读学士王恕,这王恕和白家以及傅家都是有旧怨的……
那既然傅琛是被陷害冤枉的,那所谓的他和宜妃的事也是子虚乌有的了,宴清查证过了,那些在傅琛书房找到的宜妃和傅琛的通信都系伪造的。
相比于百姓们唏嘘看热闹的心态,身处庙堂之中的那些大臣们想得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事说到底还是皇帝一句话的决定罢了,如今看来圣上对宜妃绝壁是真爱呀!是不在意这绿帽子的真假决心维护宜妃到底了!那自然是你皇帝你说了算……
于是这场纷争很快便有了结果,崇宁候白明渊以一边倒的优势取得了最终胜利。
而另一只出头鸟王恕自然而然地就遭了秧,此次博弈他得罪了不少人,理所当然地被惦记上了,而皇帝似乎是在杀鸡儆猴,意有所指,对王恕等几个为首之人的处罚也是异常得重。
王恕被撸了官爵贬为庶民赶出京城,五代以内都不得入仕为官,二后宫里的那个王三更衣则是被扔进了冷宫。
皇帝手脚极快,干脆利落,当日在在含章殿见过傅琛的那些宫人们,除了李九章和长笙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人外,其他人全部被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以此那晚的事依旧被瞒得密不透风。
长笙是知晓皇帝的这些动作的,她沉默,她知道这不能怪皇帝狠心,他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她将这笔账算在了幕后之人的头上,若是让她晓得是谁……
而此时,清和宫赵贵妃的寝殿里犹如暴风过境,殿里的宫人都被遣走了,只余慧雅一人,赵贵妃也不需要再装样子,便也没了顾忌,雍容美艳的脸上此时满是扭曲狰狞之态。
赵贵妃一把锋利的银剪高高举起,狠狠往下插/入锦被之中,她血红这双眼仿佛眼前的锦被便是宜妃,一刀一刀狠厉地剪开,她沙哑着嗓音咬牙切齿地低语:“贱人!为何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要维护这个贱人,皇上你是当真爱上这个贱人了吗?”
慧雅缩在一旁心惊胆战,她心中暗暗叫苦,她也想出去但贵妃特意把她留下了,只求千万不要波及到自己。
等赵贵妃将寝殿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怒意渐渐平息下来,慧雅才敢硬着头皮上前搭话:“娘娘莫气坏了身子,对付宜妃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可以再慢慢谋划……”
“这次不成功便很难有机会了!皇上的性格我能不清楚吗!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此次以后他定会将那小贱人护得密不透风!”慧雅还未说完,便被赵贵妃开口打断。
赵贵妃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喃喃:“况且,皇上严惩王家,便是在给本宫和赵家警告……”
殿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气氛沉得有些可怕。
慧雅讪讪地找话:“这次易容术之事咱们做得这般隐蔽都能被找出了破绽,便宜了宜妃,说起来,这白锦珈还真是走运,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正说着,她似想到了些什么,神神秘秘地靠近赵贵妃低声道:“娘娘,您听说了吗,宜妃宫里养着的那小畜生不是狗而是狼!听说是当时宜妃在木兰围场遇险时被狼群所救,而后才一道带了只狼崽子回来。那是大家都在传,说宜妃不愧是被济慈大师赠了佛珠的有福之人,才能在野兽群中安然无恙还收到狼群的保护……”
“这哪是什么有福呀,奴婢看这是邪门!”慧雅撇撇嘴,贬低宜妃想让赵贵妃开心些。
赵贵妃起初还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等了慧雅把话说完,她红唇勾起一个诡异地笑,那双凌厉的眼死死盯着慧雅瞧,居然又疯狂的笑意。
慧雅被盯得后背汗毛直立,良久赵贵妃才抿出一个轻笑,有恢复了以往的高贵典雅之态慵懒对慧雅道:“前些日子母亲进宫,向本宫提过一嘴,说是济慈大师最近都不在龙华寺,远游去了”
慧雅一怔,不知贵妃为何突然说这个,她顺口接道:“是呀,奴婢也听说了,说是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这就对了……”
赵贵妃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口吻,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她的掌控间,她抬头看向慧雅,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慧雅你可知,这能得济慈大师佛珠的并非全是有福之人。”
“也有可能是需用佛珠镇压邪气的妖孽……”
“这一次,就算是皇上也不一定保得了她!”
***
自那日两人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后,长笙已经连续在未央宫待了五日了,这期间,只要萧续有了空闲,耳磨丝鬓一番总是少不了的。
在李九章眼里,皇帝真是越来越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架势,相信不久的将来,小龙崽崽很快便可以满地打滚了,无限期待中……
而对于皇帝这种有违祖制、立法不容的无道昏君之态,竟无一人站出来卫道。
后宫之中,赵贵妃缄默不言,太皇太后和太妃们高高挂起不关己,那些数字更衣们然在禁足当中,而丽太妃更是乐见其成;朝堂之上,最近白明渊和王恕挑起的这场风波让很多大臣都被皇帝抓了小辫,有不少人已经被皇帝掀了乌纱帽,便再没人敢去撩皇帝的虎须。
于是,一时间,宜妃的盛宠之名到达了极致。
而宜妃本人却是丝毫感受不到传说中所谓的宠妃该有的待遇,她只知道她的老腰快要断了!
自开了荤,狗皇帝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全然不见以前那副高贵冷艳鼻孔朝天的样子,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现在面对她时就像……就像是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粘人大狗……
狗皇帝不知节制,长笙她现在觉得未央宫上下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祸国媚君的妖女,可怜她块要累断的老腰还有瑟瑟发抖的老胳膊老腿!
长笙有苦难言呀!她是真的苦!
因为狗皇帝不知又发了哪门子的疯,将之前丽太妃塞给她的那些药方子都找了出来,找太医查看无误后,每日一碗,用一双黑黢黢的利眸死死盯住他 ,直到她把苦药一滴不剩全部喝掉。
喝完以后,这家伙还用一脸“这是为你好,都这么大了要懂事”的表情看她……
长笙觉得她活了五百年从来还都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这种有苦又累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将近月余,长笙才得以逃也似的搬出了未央宫,
因为,太皇太后病了……
而长笙作为深受太皇太后喜爱的宠妃娘娘,向太皇太后侍疾表孝心那是必须的。
如今这后宫之中,几个太妃们年纪也大了,精力大都不济,小辈的后宫女眷中,除了长笙和赵贵妃不作他选。
皇帝又是政事繁忙,于是太皇太后这边便由赵贵妃和长笙轮流侍疾。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好基友的文——《宠不宠,没关系》,腹黑重生男和倒霉穿越女的爱情故事!
☆、噩梦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 体力不济, 身体不适那也是常有的事。但太皇太后身份尊贵谁都不敢轻视了。
这日,正好轮到赵贵妃侍疾, 所以长笙去的便稍稍晚了些,等她到了寿安宫只是,赵贵妃正坐在太皇太后榻前细心地在喂太皇太后喝药。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蜡黄颓败, 病中的这些时日,她脸上的皱纹深了很多, 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不少。
她见到长笙进来, 便笑笑朝长笙招招手:“宜妃来了, 快坐吧,外面日头毒,一路过来该是热坏了吧,可惜哀家在病中不宜用冰,先喝完冰镇酸梅汤去去暑气, 云姑——”
太皇太后招呼云姑去给长笙端酸梅汤, 长笙坐到太皇太后身边轻声询问:“皇祖母, 今日感觉身子如何, 有没有好一些?”
太皇太后叹口气,朝长笙和赵贵妃笑笑,“人老喽,这身子骨是一日比一日差,就连晚上睡得不安稳些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说不定哪天就去见先帝了……”
“皇祖母这是说哪的话, 皇祖母是大盛天子的祖母,受老天庇佑,定会长命百岁的,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太皇太后话还未说完便被赵贵妃娇嗔着打断了。
太皇太后连日来多梦易惊,失眠,这使得她神疲困倦、精神恍惚,身体迅速衰老下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绞尽脑汁也为查出别的什么病症,都说是心悸怔忡,心烦失眠引起的,养心安神的药开了不少,可太皇太后吃了仍旧不见有多大起色,反而愈发严重了。
太皇太后听了赵贵妃的话也未说什么,只是虚弱地笑笑。
长笙没有赵贵妃那般圆滑的巧舌,但她对太皇太忧心倒是真的,虽然老太太曾经坑过她两回,但长笙明白老太太对她的宽容和喜爱在这后宫之中也是头一份的。
因此看到这般散发着垂暮之气的太皇太后,长笙心里也甚是不好受,她感觉殿里闷得她难受……
直到云姑端来酸梅汤,那冰冰凉的酸甜感觉滑入喉中,仿佛浸凉了心肺,那胸闷之感才稍稍减退。
正配太皇太后说着话,门口的小黄门唱禀,皇帝来了。
“皇祖母安。”
萧续进门来后,先是向太皇太后问安,老太太见到孙子过来甚是开心,精神头好了不少,拉着萧续问长问短。
萧续这边恭敬地应这太皇太后的话,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旁长笙。
他今日穿了一身清凉的荼白素锦的暗纹龙袍,既有帝王的威严,又俊得宛如天人之姿。
萧续的常服都以暗色为主,很少看到他穿淡色的衣裳,今日这一身荼白色的衣衫竟让他又呈现出了另一种姿态的俊美,长笙有些看呆了,越看越好看,总是忍不住偷瞄一下。
太皇太后精明老道,其实早将两人的小动作小心思看在眼里,心里顿觉好笑。
赵贵妃也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地微敛下眼睑,遮去眼底的一片阴狠……
几人做了没一会功夫,太皇太后便感觉精神不济,有些困乏了,于是萧续就带着长笙离开还让太皇太后歇息,而赵贵妃则是留下继续侍疾。
长笙被萧续牵着走出寿安宫,一走到殿外,长笙便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那胸口的烦躁闷热之感顿消,长笙也甚为奇怪,明明现在外面毒日头正盛,稍稍站一会就能热出一身汗,可她竟觉得寿安宫比外头的大太阳还要让她心火燥盛……
抬头看看一旁的男人,可他似是并无所察。
长笙一路思索回了含章殿,从外头走入含章殿内却并未有走入寿安宫时那种心闷气躁的感觉,难道是她作为精怪太过敏感的缘故?
“在想什么呢?一路上便魂不守舍的。”萧续见她皱着眉思索着,连他走近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好奇地问。
长笙斟酌半晌,还是决定开口,她犹豫的问道:“阿续,方才在寿安宫你可有感觉到异样,比如……胸闷烦躁喘不过气的那种……”
萧续一听这话,神色一肃,将她转过身来,仔细将她打量一遍问道:“为何这么问,莫非你身子有不适之处,让太医过来瞧瞧”
长笙连忙摇头:“我无事,只是方才在寿安宫时总感觉心慌不安透不过气,现在已经无事了,看你们都无甚反应,许是我太过敏感了罢。”
萧续细细回想一番方才在寿安宫时的情景,并未有任何不妥,只是眼中有沉思……
他想近日她侍疾辛苦有些累着了,便强行要她躺下歇息。
长笙觉得这男人真是奸诈无比,摁着她的脑袋强行让她睡了一下午,然后到了晚上就寝时,她已经睡饱了……
于是男人缠上来的时候特别的理直气壮——你睡不着?漫漫长夜,既然你睡不着那不如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于是颠鸾倒凤,水乳交融,娇/喘声和低吼声暧昧地交缠在一起,梨花酸枝木雕的大床剧烈晃动,直至月上柳梢头,房里的动静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长笙精疲力尽,全身瘫软成一汪春水在男人怀里,两人相拥着沉睡过去。
……
寅时三刻,李九章匆匆将才堪堪入睡的两人喊醒,太皇太后被梦魇着了,此刻有些神志不清的疯癫之状……
萧续和长笙匆匆赶到寿安宫时,那里乱做一团,太医们几乎全员到齐挤在太皇太后寝殿中,宫人们慌张地跑上跑下。
赵贵妃听到消息后,几乎是和萧续他们前后脚赶到,几人入殿去,太医院院正也就是长笙的老熟人孙老太医正在给太皇太后把脉。
此时太皇太后已经昏厥过去,双目紧闭,面色灰白。
孙老太医的诊断结果是太皇太后连日来精神不济,多梦易惊,这次便是被噩梦所魇,致使情绪过激,痰迷心窍才导致的昏厥。老太医也不废话,几根银针扎下去,不多时,太皇太后便幽幽转醒。
太皇太后悠悠转醒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萧续,她浑浊的老眼瞬间溢满了泪水,“续儿呀,哀家见到你皇祖父了,他在怪我……怪我呀怪哀家没能护好他的子孙们,让他们自相残杀……”
萧续听着太皇太后的话,黑眸沉沉,一言不发。
“血……到处都是血!”
忽然太皇太后伸出枯枝般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萧续的胳膊,长长的之间嵌进了萧续的皮肉里,她用诡异而疯狂的目光盯住萧续歇斯底里道:“到处都是血!你皇祖父说大盛将要亡在哀家手里……续儿你告诉哀家,这不会的!这不可能的!”
萧续依旧沉默,他似乎感觉不到掐在他手臂上的疼痛,黑眸幽暗深不见底。
那满屋子的太医。宫人们早已跪趴在地冷汗涔涔,当着皇帝的面讲这种话,若是换个人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
夏衣单薄,皇帝的手已被隐隐掐出了血迹,她有些心疼,但对于眼前的情形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赵贵妃,走近太皇太后试着劝解,却不料被神情激动的太皇太后一把挥开险些摔倒在地。
“不会的,续儿,你告诉哀家大盛不会亡的……”太皇太后状若疯妇,声嘶力竭的吼着。
萧续眉头紧皱,他也意识到了太皇太后的反常,他扬声喊道:“孙平!”
孙太医懂皇帝的意思,再次拿起银针,当机立断扎在太皇太后脖颈处,太皇太后头一歪便又昏睡过去。
至此大殿里的所有人这才舒了口气。
……
萧续坐在主座上,阴沉着脸,将所有太医都一一叫来询问,得到的答案与之前孙太医的无二。
可太皇太后一直都是在按太医们的医嘱服药,不但丝毫不见好转,如今竟还成了这般模样。
萧续杀气腾腾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们,心中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弄死几个来缩减一番太医院的开支……
只是赵贵妃由于着上前道:“皇上……不知皇上可听过济安大师,不若请济安大师来为太皇太后诊治一番。”
怎会没听过,不止听过,萧续每个一段时间就会去龙华寺让济安施针。济安师父是济慈大师的师弟,虽不及济慈有高深的禅悟,但他精通岐黄,医术比之太医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很快,济安大师被连夜请进宫。
不负众望,济安大师很快就让太皇太后情绪稳定下来,只是他也说不上来太皇太后为何会如此。
太皇太后再次醒转后,情绪稳定了不少,她见到济安后,就联想到了济慈大师,就非要萧续将济慈请进宫来。
“续儿,哀家梦到你皇祖父了,他说这宫里有妖物横行,会坏了国运,是哀家将妖物带入宫中的,大盛要亡在哀家手里呀!”太皇太后老泪纵横,不停地让萧续请济慈进宫,她说她要请济慈将这妖物捉出来。
“可是……嫔妾听说济慈大师云游去了,想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赵贵妃有些为难道。
济安也证实自己师兄云游去了,并且归期不定。
可太皇太后等不了那么久,那个梦境反反复复折磨她许久,只是之前的梦境一直是模糊不清,直到在今日她梦见了先皇……
太皇太后觉得这必定是有十分重大的寓意,关系这大盛朝的生死存亡,她是片刻也坐不住,既然济慈大师不在,那就找别人。
萧续对所谓的妖物祸国其实是嗤之以鼻的,这皇位便是他自己夺来的,他只信他自己,完全不惧。但太皇太后是他的祖母,左右不过是花费些人力物力,萧续也就未加阻拦。
于是很快,“捉妖”的高人便被请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即将实力上线,敬请期待~~
感谢小天使“爱吃鱼的晚晚”、“阿楠”、“”(蠢作者不知道这位小天使叫什么~)、“米香”、“谨昭”、“长蛀牙的鱼”、“木舟”、“一点都不凶”的营养液~谢谢支持(*^▽^*)
☆、捉妖
来人叫做清虚道长, 是远近闻名的清虚观观主。传闻清虚道长本事了得, 乃是修仙得道之高人,只不过本朝皇族历来更重视佛法, 这清虚道长的名声也就没有济慈大师那么响亮。
这清虚道长曾替人除妖捉鬼,据说是有人亲眼所见,清虚道长曾将一妖精所化的女子打回原形, 让清虚观名声大噪。太皇太后也是看中这点才让清虚道长进宫捉妖。
那清虚道长甫一入宫,才见太皇太后一面便直言宫中有邪祟横行, 至此太皇太后对他深信不疑, 令他大摆捉妖驱邪的阵仗。
长笙听说了这位神奇的道长后, 心慌慌的,若是这清虚道长真有那么厉害,她极有暴露的可能,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虚道长摆坛施法, 他嘴里碎碎念着, 围着皇宫走了一圈, 最后断定妖孽邪祟如今就在这皇宫的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
众人皆是意味深长, 如今这宫里主子不多,很多殿宇都空置着,东北方向住着的只含章殿宜妃一人……
萧续对这类他眼中怪力乱神的戏码压根就不信,得知最后所谓的妖孽指向的是宜妃,他心中唯有暴虐翻涌,这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 自己的女人明明已经很乖了,就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然而,怪力乱神的事萧续不信,太皇太后却是信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仅凭济慈大师的一句话和一串佛珠便力排众议要白家三姑娘入宫为妃。
这位历经三朝天下至为尊贵的女人,比之一般男人都要冷硬果决,她将这大盛江山看得比她性命更重要,在涉及危害江山的事情上,即使长笙是她最为喜爱的后妃,也不留半分情面,一道懿旨直接避开皇帝开始搜查含章殿。
结果让人不寒而栗,含章殿的某个秘密暗格里搜出了——一张人皮,上面用人血画着不知名神秘图案、一把用人腿骨做成的匕首、还有一个头顶插/着香柱的骷髅头骨!
清虚道长见此大惊失色,道此乃邪祟施法吸收大盛之国运时所用器皿,乃是最下等肮脏之物!
至此,满宫哗然,太皇太后浸淫后宫几十年,凡事都会思虑再三,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顺利,况且宜妃可是被济慈赠与了佛珠的佛家有缘人若说她便是邪祟总有些牵强。
可清虚道长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自己醍醐灌顶,清虚道长说:这被赠与佛珠的不全是有佛缘的,也极有可能济慈大师是想用佛珠压制警告妖孽……
太皇太后如遭雷劈,醍醐灌顶,如此一来就能与她的梦想对应了,因为她错将祸国妖孽当成孙子的有缘人纳入宫中,导致宫中妖孽横行迷惑军心损了大盛的龙脉,故此先皇才会来她梦中责怪说大盛要亡于她之手!
太皇太后惊怒交加,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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