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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是粉色、一部是黑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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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亮手机,看到信号显示已经安装了SIM卡,不由扬了扬眉。

    景斯寒这是……吃错药了?

    两个小时前,景氏大厦。

    被认为吃错药的景总正在和致力于挖掘好友八卦的君驰通电话。

    “你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所以才这么闲?”

    “怎么说话呢?正是因为公司运营良好,我才能这么闲啊。”君驰嘚瑟了一下,道:“而且我找你这不也是工作的事情吗?事关骆小姐签约,我这边联系不上人,自然就只能问你喽!毕竟你可是豪掷百万、警车开道、跳水救美的英雄啊!”

    景斯寒眼角一跳,知道苏杰已经跟这货联系过了,他问:“你不知道我家老宅的号码?”

    “那怎么成?骆小姐只留了自个儿的联系方式,我找到景宅去不就暴露了嘛?想到以后骆小姐发现我就是她的幕后**oss时的表情,不觉得很有趣吗?”

    “不觉得。”景斯寒无情地给出答案,想了想又道:“那你就等两天,她刚出了事,人也还病着。”

    君驰听了,在那边嘴欠地“唷”了一声。

    景斯寒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儿稍显亲昵了些,一时有些尴尬,君驰倒开始说正事儿了,“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给她安排的经纪人这两天刚好有时间,如果错过了,估计又得等上半个月。”

    “那我这边处理一下,你晚点让人联系。”景斯寒挂断电话,按下了内线……

    于是两个小时后,骆今雨便收到了一台补办好电话卡的新款智能手机。

    她连上网络,从云端将联系人号码同步到新手机中,又下载了常用软件,正准备同驰越联系问问情况,就先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对方客气的表示,公司上层得知了她的要求以后,有意替她与一位A级金牌经纪人牵线,但经纪人暂时并未点头,只同意先见一面再做决定。但她在两天后便要带手上的艺人去国外参展,所以问她近两天是否有时间。

    骆今雨在听到这位经纪人手上有艺人时皱了皱眉,但她也清楚以她现在的咖位,即便她愿意出让自己的分成比例,钱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自然比不上其他一二线艺人。这么高等级的经纪人,不会全副身心只带她一个也实属正常,至于后续资源如何分配,就看经纪人的眼光以及将来自己的发展了。

    同驰越方约好第二天的见面时间,骆今雨挂断了电话,她抬头看到不远处坐在一起玩乐的祖孙二人,心头的感觉十分微妙,既希望时间能过的慢一些,也希望能快一点。

    同时,她也对如何同景嘉译说明此事而头疼。她用来跟梅婉说的话,在孩子面前肯定是不顶用的,因为他不像大人,还没有那么强的思考能力。他必然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我有爸爸、也有妈妈,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呢?

    很少为什么事情而犹疑的骆今雨,这一回也退缩了,她想了半晌没也没想出来到底要怎么和孩子开口,终于决定乌龟一把,等见完经纪人之后再想这事儿。

    当天下午,景崇山少有的没有出门和友人去逛古玩市场,而是取了笔墨纸砚,待在家里教景嘉译画国画。三岁还不到的小孩儿连毛笔都抓不住呢,又能学到什么?所以也不过是他画给景嘉译看罢了。

    骆今雨知道肯定是梅婉已经同他说过自己的事了,所以景崇山才会想在他们离开之前多陪陪孙子。

    梅婉和骆今雨一起站在不远处瞧着,笑着嗔道:“瞧这老头子,这到底是教画画儿还是教化妆呢?看洋洋小脸儿脏的。”

    骆今雨也笑说:“过会儿我给他洗洗就成,爷爷教他画画,洋洋这是高兴呢,看给他兴奋的。爸的字写的那么好,以后洋洋要是能学到爸一成,我都开心了。”

    梅婉顺嘴接道:“让老头子打小教就成,斯寒那一手字也是他亲自教的,洋洋那么聪明,以后呀……”说到这儿,她又想起骆今雨很快就要带着孩子离开了,不由停了下来。

    骆今雨立刻挽住她的手,道:“妈,我会常常带洋洋回来的,爸有时间教他,不嫌烦才好。”

    梅婉听得连连点头:“好好,你看他宝贝的那模样,哪里会嫌烦呢!”

    这厢老宅里已经弥漫起了离别的气息,而被众人遗忘了的孩子他爸,却坐在会议室里颇有些心不在焉。

    骆今雨收到手机了没有?怎么这么久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见着?之前在N市时也是这样,明明联系救援机和医院的人都是他,她却只对苏杰再三感谢。难道她也不记得到底是谁跳到海里将她救上来的了?

    “景总,景总?”

    耳边传来助理小声的呼唤,景斯寒回过神,听到站在投影仪前面的营销部长又尴尬地问了一遍:“景总,这就是明年的年度营销计划,您觉得整体思路还需要调整吗?”

    景斯寒都不知道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不由轻咳一声,说了句万金油混了过去:“大体方向没有问题,细节方面再调整调整,修改之后打印出来送到我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有收到骆今雨任何感谢信息的景斯寒这天忍不住了,周日一大早便驾车回了老宅,心想当面见了以后这女人总能想起表示一下吧?结果一进门便发现家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骆今雨的身影?连儿砸都被一起带走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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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精在线养娃》by元婳

    应芃芃刚拒接了一部脑残剧本,就穿越到里面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豪门弃妇,这个弃妇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孔雀精,白的!

    小剧场:

    (一)

    男人冷漠的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女人,丢下一句话:“这张支票随便填,然后就签了离婚协议书。”

    应芃芃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垂下眸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我现在是豪门弃妇了吗?”

    “嗯。”

    应芃芃兴奋的用颤抖的手签下了字。

    过了片刻,詹大总裁从后面抱住了媳妇,嗅着她的香问道:“我满足了你,你该满足我了吧?”

    应芃芃回头得意的看着男人:“不好意思,你现在是前夫了!”

    (二)

    三岁的小詹宝托腮正在思考人生,应芃芃瞧见了随口问道:“宝贝在想什么?”

    小詹宝有些困惑的问道:“妈咪,你什么时候改名字叫应虾腰了?”

    “妈咪没有改名字啊,宝贝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们说我是虾腰(下药)生的啊。”

    应芃芃一脸的黑线:“……”虾腰,下药。

    ☆、第 51 章

    骆今雨照例提前抵达驰越, 因为正巧赶上公司管理层的例会, 接待她的工作人员仍是上次的那一位秘书小姐,带她进入了一间宽阔敞亮的办公室稍事休息。

    “骆小姐, 您的咖啡。任总与盛总稍后便会一同过来,请稍等一会儿。”

    骆今雨颔首致谢, 顺便问道:“请问你知道今天任总要替我引荐的经纪人是哪一位吗?”

    面容清秀的秘书小姐抿唇一笑,抬手指了指右前方, 道:“就是您现在所处办公室的主人, 我们明星经济部的盛副总。”

    骆今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因为这间办公室划分了休息区与办公区,她的视线被一座现代简约风格的铁艺隔断置物架所挡住了,她微微弯了弯腰从置物架中间的镂空处看到深色办公桌上摆了一个亚克力材质的无色铭牌, 写了职位与名字。

    明星经纪部副总经理——盛楠。

    秘书一走, 骆今雨便用手机在浏览器中搜索起这么名字来,结果却令她忍不住皱了眉。

    若网上的消息属实,盛楠曾经是影后孟岚与歌王高煜城的早期经纪人, 却在这二人前途大好之时转移重心,开始重点打造一位年轻的选秀艺人郗子骞, 后因资源分配不均等问题引起艺人不满, 被迫将手中的艺人移交,只留下郗子骞一人。

    郗子骞这个人,骆今雨有一点点印象。

    由选秀歌手出道、后又涉及影视界,甚至在时尚圈也时常有他的消息,但无论如何就是半温不火。前段时间国庆档的一部主旋律大制作电影上映期间, 他因为演技被网友嘲上了热搜,称其为“反面教科书般的演技”,但同公司的影后孟岚在电影中都只有5分钟的镜头,他却足足8分22秒。也因此引发了驰越旗下其他艺人粉丝的不满,认为是经纪公司不作为,导致真正有能力的艺人拿不到资源和宣传,当时话题小炒了一阵,很快被压了下去。

    骆今雨本就担心经纪人手上有艺人在资源分配上会出问题,现在一看网上的爆料,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但她也知道娱乐圈中虚虚实实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传的绘声绘色的新闻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不是当事人永远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她看了网上总结的郗子骞自出道以来的资源表,按理说其中的一些大牌代言是根本不会考虑郗子骞这样的二线艺人的,若不是艺人本身后台强硬,那就完全是经纪人的能耐了。所以她虽然心怀忐忑,但也还是对盛楠抱有一点期待。

    因为喝了咖啡,骆今雨在等待的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声。一开始她以为是任志文和盛楠,正预备从隔断后面走出去打招呼,走到半路却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脆响。

    “郗子骞,你怎么说得出口?”这女声并不尖利,反而是平淡中带着些嘲弄,甚至还带着一点高位者的睥睨。

    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看样子是郗子骞气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扫了下去:“盛楠,你是不是疯了?我他妈只是让你多带一个人,你跟我动手?”

    这下骆今雨真是进退两难了,出去吧,尴尬;不出去吧,在这里就跟偷听似的,也尴尬。她不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回洗手间里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外面的两人显然不知道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依旧在针锋相对。

    “这几年为了你,我连孟岚和高煜城都推出去了,你现在让我来带一个跟你玩暧昧的38线小网红?”

    “什么叫跟我玩暧昧,我都跟你解释了,我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看她有潜力,便跟你提一嘴。而且你最近不也准备接手一个跑龙套新人吗?柳安安是38线,那那什么骆今雨算多少线?68?98?”

    骆今雨没想到还能在两人中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尖下意识又竖了起来。

    “你还看得出潜力?床上的潜力吧?”盛楠冷笑一声,话中嘲意更盛:“你当我接了你,我这儿就真成垃圾桶了是么?什么破烂都想往我这儿塞?”

    郗子骞被她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啪”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吗?你其实从来没有认可过我!你他妈早就后悔了吧?后悔把孟岚和高煜城交出去是不是?”

    “哈哈哈……”盛楠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就是这样,你一直是这样!高高在上,满是不屑。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块糊不上墙的烂泥!没有一点本事的垃圾!对不对?!我真是受够了,我他妈真是受够了你这个只有变态控制欲的老女人了!”而郗子骞却被她笑的更加暴躁,他一边怒吼一边狂躁地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最后一脚将之前扫在地上的铭牌踢飞,正好穿过镂空的置物架飞进了休息区,骆今雨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谁在那里?!”盛楠厉声发问,如掷金石。

    骆今雨放下一时情急捂住嘴的手掌,捡起地上的铭牌,讪讪地从置物架后面走了出去,“不好意思,工作人员带我进来等任总与盛总,结果我从洗手间出来就……”

    盛楠脸色有些难看,她本来是临时回办公室取一份资料,结果郗子骞却没眼色跟进来同她又说起柳安安的事情,两人才爆发了争吵。虽然是她没能注意到办公室有人,但被撞到这样的情形,任谁脸面上也有些不好看。

    骆今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清了清嗓子,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我还是出去等吧……”

    “你不用走。”盛楠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她打断骆今雨,伸出一根食指指向郗子骞,语气半分波动也无,甚至连最初的怒意和嘲弄都消散不见了,“你走。”

    “盛楠你——!”郗子骞听到她这句话简直睚眦欲裂,然后被她喊到名字的女人却连视线也已经收了回去,似乎是不屑再看他一眼。郗子骞眼中先是不置信,但很快就被怒意所淹没,他冷笑一声,睨了旁边的骆今雨一眼,道:“行,我走!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有潜力的龙套,又能比柳安安好到哪里去!”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从外面甩上,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骆今雨看到盛楠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扶住办公椅的靠背将椅子拉出来坐了进去,并冲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聊一聊?”

    骆今雨垂眸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盛楠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道:“没关系,过会儿会有人进来整理。”

    骆今雨便也不多说什么,走过去将手中的铭牌轻搁在办公桌上,在盛楠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骆今雨发现盛楠的五官并不出众,一头利落的短发,但剑眉之下一双眼睛却锐利逼人,让她看上去攻击性比较强,她看上去才三十左右的年纪,根本算不上郗子骞嘴里的“老女人”。

    骆今雨观察盛楠的同时,盛楠也正一错不错地打量骆今雨。

    其实,原本盛楠并没打算接下骆今雨。她并不缺钱,君驰正是知道这点才会用郗子骞正在争取的奖项来跟她谈条件,只是君驰不知道的是,那个最佳男配角的奖杯,她已经基本谈到手里了。但她和君驰毕竟也有私交,对方拿出十足诚意,她也不好拒绝地太过敷衍。来公司见一面,再找几个理由回绝掉,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谁知道郗子骞会中途过来搅和一通,还被骆今雨撞了个正着。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些什么,但长脑子的人只要稍微一想,便能猜到她和郗子骞的关系了。

    艺人和经纪人谈恋爱,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圈子里甚至还有很多修成正果的,只是郗子骞出道时间并不太长,加上本身定位的原因,不适合公开恋情。而且网上一直以来便有一些传言,如果这事儿再传出去,几乎相当于坐实她这几年违背经纪人职业道德,因为私人关系为郗子骞捞取宣传资源的事了。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原本可以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情,郗子骞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却还要留下来善后。

    但令盛楠略感诧异的是,她并没有在骆今雨的脸上或眼里看到任何一点异样。骆今雨是在打量她,但这种打量只是因为同人初次见面,便礼貌地观察一番、记住长相罢了。

    “看完了?”盛楠脊背挺的笔直,双手交叉搁在身前,问道:“没有什么要问的?”

    “有。”骆今雨径直对上她的视线,肯定的回答。

    “说说看,虽然我不一定会回答你。”盛楠的声音和目光一样冷,周身气场大放。

    骆今雨却恍若不觉,她径直对上盛楠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问道:“如果我选择你做我的经纪人,多长时间你能帮我走到顶端,成为华国最具影响力的演员?”

    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听得盛楠眉头一扬,她试图在骆今雨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却发现这个人真的只是在认真询问而已。不是故意岔开话题,而是郑重地问出自己早已经想好的问题。

    郗子骞有一点说的没错,骆今雨现在的知名度还比不上一个38线的小网红。她是在几个大导手里跑了几次龙套,但那都还没上映呢!你走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没有人会知道骆今雨是谁。可她现在却坐在这里,以一个合伙人的姿态不卑不亢地问自己多长时间能帮她走到金字塔顶端。

    盛楠以为自己会嘲笑的,但是她没有。

    她虽然没预备接手骆今雨,但该看的资料她都看了。一是她确实好奇君驰亲自过问的新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二是面对工作,她有自己一贯的处理态度,无论能不能成,都会认真对待。

    所以她知道面前的这个新人,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她长相出众,但并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漂亮,她漂亮的有记忆点;同时,她还有一般同龄人无法抗衡的演技。最重要的,她在骆今雨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特质,这种特质她在当年的孟岚身上都没有看到过。

    一种沉稳的、自信的、毫不畏惧的野心!

    盛楠久久没有说话,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审视骆今雨,而骆今雨就毫不畏缩地坐在那里接受她的检视。

    过了大概五分钟,或者更久,骆今雨终于看到盛楠站起来,朝她伸出了手,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或许你该问我,预备用多长时间把你打造成全球知名的华国演员!”

    作者有话要说: dbq,作者已经向大姨妈势力低头了(跪)前88个留言掉落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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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春天到了,又到了一年一度发/情的季节。

    生活在城市的妖怪们格外小心谨慎,深怕控制不住自体内的原始躁动惹出麻烦。

    但锦鲤黎屿记性差,不仅忘了这事还喝了酒。

    结果和人类一夜酣战,一个月后,感觉身体不对,好像怀孕了。

    去医院检查一看,吆喝,肚子里有了两个崽崽。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初到人间啥也不懂受VS霸道英俊自恋爱幻想攻。双洁。

    ☆、52

    骆今雨双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撑, 也站了起来,伸手同盛楠紧紧握住, 好看的唇角一扬:“合作愉快。”

    “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 我们的事业发展休戚相关, 那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讲明。我不希望你对我隐瞒任何有可能涉及你未来发展的事情。注意,是任何。”两人重新坐了下来,盛楠正色道:“我无法接受我作为经纪人, 将来有一天从媒体处获知任何你未与我沟通过的的消息, 这是对我工作的侮辱。我并不会干涉你生活中的个人选择,若你有需要, 我也可以给出建议。你不一定采纳,但你的决定将影响我们后一步的工作计划, 所以请你一定记住提前告知。”

    骆今雨点头:“当然, 合作最需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诚。”

    她明白盛楠的意思, 如若因为她的一些不利隐瞒而造成公司公关反应的不及时,其实也是对她的事业的打击。

    “多谢理解。”盛楠微一颔首,继续道:“任总说你有一个孩子?并且不打算对外界有意隐藏这个消息?”

    “对, 我有一个儿子,还不到三岁。因为家庭的原因, 他性格比较敏感,我希望在工作之余可以正常的同他生活,而不是让他变成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盛楠沉吟,随后道:“问题不大,你是新人, 在大众眼里不存在任何固有印象,目前拍摄完和准备拍摄的电影中也有十分出彩的母亲角色,只要经营得当,这会是你的优势,我会尽快带人针对你的情况出具一份详细的定位发展计划。”

    骆今雨笑了,和聪明人讲话就是好,你才刚开头,她已经替你将后续工作想好了。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相对敏感的话题,并针对一些近期的工作安排做了沟通。盛楠在听说《人鱼》事故以后,心中对骆今雨的第一个宣传方案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她记下了剧组的联系方式,表示后续会第一时间与她联系。

    两个聪明而目的明确的人,交流的十分顺畅。

    骆今雨并未同盛楠提及景家的事情,一则她和景斯寒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查的消息;二则她在景家几年几乎没有公开出席过什么场合;三则当年云秀敏为了保证孩子不受阻碍的顺利出生(或许也有一点不想被周边人发现的心思),特地带她回的家乡待产,因为是未婚生子,还找了关系将景嘉译挂靠在骆今雨迁出的户口本之下,所以景嘉译另一个户口簿上的名字是骆嘉译。

    即便将来被有心人爆料,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离开之前,骆今雨特地同盛楠说了房子的问题,“这方面你肯定比我有经验,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安保好、够住就行。不过请快一些,我希望一周之内可以搬进去。”

    “可以。”

    最后,盛楠没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恕我冒昧,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未婚生子。”

    骆今雨秀气的眉一跳,随即一语双关地说道:“谁还没个傻不拉几喜欢过傻逼的时候呢?”

    盛楠听后一怔,很快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掌心在桌面上轻轻一拍,眉眼间是尽是豁达,道:“对啊,谁还没喜欢过几个傻逼呢?”

    ……

    离开景家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搞定了,骆今雨在感到一丝轻松的同时,心里也仍然记挂着那个最难解释的对象——景嘉译。

    她苦思许久,最后去商场买了一盒积木。

    晚饭过后,她照例帮景嘉译洗漱完毕,却没有跟往常一样拿出图画小人书给他讲故事,而是先取出了下午买的积木,陪同景嘉译一起搭了一座桥。

    搭好以后,骆今雨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座积木桥,对景嘉译道:“洋洋,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座桥叫做鹊桥,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景嘉译好奇地抬头看她,眨巴眨巴眼,摇摇头:“是怎么来的呀?”

    骆今雨便开始说起来:“从前有一个村庄,里面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是一个孤儿,靠着一头老牛种地过活,所以大家叫她牛女。她的那头牛非常有灵性,见她一个女孩子生活实在是太辛苦了,有一天便告诉她,天上的织郎和其他的仙人们在河里洗澡,让她偷偷把织郎的衣服藏起来,这样织郎就不能回去了。于是牛女便按照老牛说的,藏起了织郎的衣裳,然后出去和他见面了。后来呢,织郎便和牛女在一起了,两个人生了一个小宝宝。”

    “就是我这样的小宝宝吗?”景嘉译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询问。

    骆今雨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对呀,就是跟洋洋一样的小宝宝。牛女和织郎三个人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因为织郎是天上的人呀,天庭的王母娘娘知道了这件事,便将织郎捉了回去。可是小宝宝想爸爸呀,牛女便带着孩子去找织郎,但是天上和人间隔了一条滚滚银河,牛女过不去,只能抱着孩子和织郎隔河相望,这时好多好多的喜鹊飞来,用身体搭了一座桥,这样他们便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够在桥上相见了,这就是鹊桥。”

    景嘉译仰着小脑袋问:“王母娘娘是谁啊?为什么要抓小宝宝的爸爸?”

    骆今雨道:“王母娘娘是天界的管理人,织郎住在天上就归她管,原本她给织郎安排了工作的,如果不是牛女藏起了他的衣服,他早就回去了。所以王母娘娘知道以后,就要把织郎带回去,重新回到他的轨道上去。”

    “哦。”景嘉译听的似懂非懂,也貌似对这个故事的兴趣并不大,又低下头去玩起积木来。

    骆今雨从他手中把积木拿了过来,景嘉译的注意力便又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还以为是妈妈要跟他玩游戏呢。

    骆今雨抱着他调转了一个方向,抿了一下唇,还是将话说出了口:“洋洋,妈妈和刚才说的故事里的牛女一样,现在时间到了,爸爸要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了,我也要带着你离开了。”

    “离开?”景嘉译看起来有些茫然。

    骆今雨点头肯定道:“对,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从现在住的家里搬出去,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分开住了。”

    “那……那我的车车、小金鱼、小人书、蜡笔还有画画书怎么办?妈妈,我们不能不走吗?”景嘉译还是没能理解,可是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慌张,他伸手抓住骆今雨的一根手指,怯怯地发问。

    骆今雨将他滚乱了的头发拨顺,摇了摇头:“新家里面也能玩呀,这边的玩具我们可以带走一些,带不走的妈妈给你重新再买好不好?”

    景嘉译似乎终于有些明白“离开”的意思,他强忍着眼泪,问:“那爸爸、奶奶还有爷爷呢?我想他们的时候怎么办?我能把他们也一起带走吗?”

    骆今雨一窒,觉得自己跟孩子说这些实在有些残忍,但又不能不说,她忍着心头涩意,勉强笑着道:“不能哦,但就像故事里有鹊桥一样,我们每隔一段时间还是能和爷爷奶奶他们见面的。我们可以回来看望爷爷奶奶,而爷爷奶奶想洋洋的时候呢,也会去我们的新家看你,可以吗?”

    景嘉译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或许还不太能理解今天骆今雨和他说的话的全部意义,但光是要同爷爷奶奶分开就就足够他感到难过了。

    骆今雨一把将孩子抱住,低声轻哄:“没关系的洋洋,我们不是不见爷爷奶奶了。唔,就和爸爸一样,他也是住在外面,偶尔才会回来一次不是吗?妈妈保证,肯定会尽量多带洋洋回来的,好吗?”

    这一天晚上,景嘉译没有像往常一样那么轻易被骆今雨哄好,他一直到哭累了、撑不住了才睡过去。

    骆今雨替他掖好被子,又用温水拧了他的小毛巾,轻柔而又小心地给他擦干净小脸,在床边坐着看了他好一会儿都一直没有睡意。

    因为担心景嘉译哭的太厉害脱水,床边备好的水刚才已经喂给他喝掉了。骆今雨想着反正睡不着,便随手搭了条披肩打算下楼喝杯水,顺便去院子里走一走。

    结果打开门,便看到了梅婉匆忙转身的背影,她低声喊了一句:“妈,您还没睡呢?”

    梅婉背对着她抬了抬手,回过身来时眼睛还是红红的,“嗯,好像听到洋洋的哭声,便下来看看,现在睡了吧?”

    骆今雨知她可能已经在外面站了不少时间了,心中也觉得难受,脱下身上的披肩围在梅婉身上,轻声道:“睡着了,夜里凉,您注意着些,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不能这样时时看见您,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梅婉反手拍拍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温声道:“知道的,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倒是你和洋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知道吗?”

    骆今雨哽咽地应了,一直将送她到楼梯口才反身,这下也没了再下去走的兴致,郁郁地回了房躺下了。

    盛楠的执行力很快,原本说好的是一周,她四天便将房子办妥了,在处理这一切的同时,她还趁着《人鱼》剧组遇险的余热,果断地将骆今雨推了出去,借助美人鱼的路透视频,稳稳地霸占了两天的热搜。

    骆今雨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还因顾及到两位老人的心情,又推了两天。

    离家的那天是周六。

    骆今雨抱着景嘉译站在门口和景家二老告别,景嘉译紧紧抓着装金鱼的透明塑料袋低着头抿唇不语,骆今雨轻声和他说:“洋洋,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景嘉译这才一撇嘴,埋在骆今雨的肩头哭了起来,小身子不停的颤抖,哭的喘不过气来。

    梅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连忙走过去揉揉景嘉译的头发,温柔道:“没关系,不说没关系哈!不哭,洋洋好孩子不哭。”

    因为舍不得,他们在门口耽搁了许久,直到门外的车辆已经开始鸣笛,骆今雨才一边轻拍景嘉译的背部安慰,一边无可奈何地对二老歉意道:“爸妈,我们该走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洋洋,也会常带孩子回来看你们的。”

    梅婉终于别过脸靠在丈夫肩头无声落泪,景崇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冲骆今雨无力地摆了摆手,道:“走吧,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什么事随时跟家里联系,知道吗?”

    “好的。”骆今雨点点头,转过身往外走去。

    景嘉译这是突然从她的肩头抬起头来,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朝梅婉和景崇山伸去,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两下,带着哭腔的喊声有些破音:“奶奶!爷爷!”

    骆今雨听到他这一声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担心这么下去只会让大家更加难过,连泪水也来不及擦,狠狠心快步朝院外走去……

    ☆、第 53 章

    周五一大早, 景斯寒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是微信群里面君驰和季非两个人在唱双簧。

    【一生不羁爱看戏】:[#网友实拍华国美人鱼#日出时分,海边回眸绝美片段].网页链接

    【冷酷无情季大少】:我的天, 这是哪里来的精灵啊?

    【冷酷无情季大少】:[色][色][色]

    【一生不羁爱看戏】:我建议你把上面的表情撤回[微笑]

    【冷酷无情季大少】:为啥要撤啊?这代表一个男人对一位女性外表最高程度的赞扬。

    【一生不羁爱看戏】:那你留着吧,看阿寒需要你这种赞扬不:)

    【冷酷无情季大少】:……

    【冷酷无情季大少】:不至于吧, 只是单纯表达对美的欣赏而已

    【一生不羁爱看戏】:所以我不是让你留着别撤了么:)

    【冷酷无情季大少】:emmmmm,我还是撤吧……

    【冷酷无情季大少】:操, 超过时间了!我觉得我还需要再睡个回笼觉, 再见, 我亲爱的兄弟们!

    景斯寒扫了一眼聊天记录, 终于给面子的回了一句。

    【J】:@一生不羁爱看戏有时间看点经济新闻不好吗?娱乐圈税改那事儿传的沸沸扬扬, 你还有心思看网友制作的哗众取宠的视频?

    【一生不羁爱看戏】:你还没看视频吧?

    【J】:你觉得这个标题有哪一点能够吸引我点开吗?

    【一生不羁爱看戏】:可网友们就爱看这种啊, “走群众路线,到群众中去”, 你就不能多听听党的话吗?

    【J】:……闭群了。

    【一生不羁爱看戏】:别啊, 我开玩笑呢。骆小姐不是正式签到我公司了吗, 这是针对她的第一次推广,效果还成, 两三天了,今天还在热搜挂着呢。

    景斯寒看了君驰发过来的最后一句话好几秒,手指不由自主地滑动屏幕, 点开了最开始的那条链接,系统自动跳到微博软件中播放。

    不到10秒的手机拍摄视频,像素不高, 但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视频画面还算清晰,人鱼装扮的骆今雨静静地坐在礁石之上,卷曲浓密的长发被海风吹的像水草一样飘动,光洁白皙的背部若隐若现,细腰仿若一握。

    他看到那条蓝色晶莹的鱼尾一下一下拍打着水面,就像轻轻拍打在他的心上,痒痒的。直到视频中的女人回过头来,他莫名升起一种异样的陌生之感,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其实骆今雨虽然做了人鱼的造型,但妆容并不算夸张,还是能看出她自己原本的五官来。

    景斯寒不由又点击了重新播放,他反复看了三遍,终于知道心中的异样从何而来。

    是因为骆今雨的眼神。

    虽然明知道这是拍摄,骆今雨也只是看向镜头,可是当他透过这个视频看过去,不由自主便代入到她是看向自己。

    那是一种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神,没有**、没有波动,看你和看这世间的一块石头没有区别。

    美是美的,但却让人觉得平静到近乎残忍。

    她此刻确实仿佛近在咫尺,但只消她看你一眼你便明白,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走近她。

    景斯寒不由皱起了眉,为自己升起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往下一划,看到底下的评论,一溜的“美美美”、“仙仙仙”,还有一些什么“恋爱了”、“想做你一辈子的舔狗”之类的。转发数和评论数都以万计,如君驰所言,炒作效果确实不错。

    但怎么就让人奇怪的觉得有些不爽呢?

    景斯寒退出微博,重新回到微信,他从通讯录里点进骆今雨的名片,显示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对方发过来的两个字——“谢谢”,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上面则是他发过去的照片,十几张,有景嘉译的单人照,也有母子俩的合照。照片里两张肖似的脸笑的同样开怀。

    景斯寒一张张往前滑,眼底浮现出他自己也没发觉的笑意,滑到中途时他的手不由一顿。

    那是在游乐园当天他们三个人唯一的一张合照,是那位热情的大哥硬给他们拍的。

    单独看的时候并看不出来,但和前面母子二人的合照一对比,立刻便发现了照片中人物的不同。

    同样是笑,孩子并没有什么差别,但骆今雨在自拍照中眉梢眼角全是愉悦,笑的自然真诚的多。而在三人合照里,女人的笑容就像是工作硬照一般,看似无可挑剔,实则没含什么感情,只是面对镜头时下意识的标准动作。

    这个认知令景斯寒感到不悦,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一些东西,但具体又无从得知,反而心底隐隐有一丝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一时很有些焦躁。

    “咚咚。”营销部经理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叩了两下门,看到景斯寒抬头,这才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进去:“景总,我来给您送明年的年度营销计划书。”

    景斯寒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锁屏放到一边,接过文件翻了前面几页,眉头越锁越紧,他将文件合上,在封皮上点了点,问:“你相信根据你这份计划书,能够达到里面所说的明年年度营业额上升15个点吗?”

    营销部经理看到boss的脸色,心里不由打鼓,但还是回答道:“景总,15个点是整体市场环境较好情况下的预计,您也知道具体实施过程中肯定会有诸多影响因素,但总体达到8至10个点的提升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景斯寒轻笑一声,将文件往营销经理的方向一扔,道:“成,那就按照你这个来,明年要是没达到8个点,你就走人。”

    “景总……这……”营销经理立马愣了。

    景斯寒这才接着道:“我希望你们在做计划的时候,切实考虑到公司产品的更新换代,从实际出发,有针对性,而不是把今年的计划删删改改后再来给我看。整体思路都要大改,跟招商部讨论后先给我一个大纲方向,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计划,明白了吗?”

    营销经理磕磕绊绊地开口:“景总,这……这是会议上您通过了……”

    景斯寒掀起眼皮看他,下属立刻抓起桌面上的文件,道:“明白了景总,下班前发给您。”

    之后的公司会议上,景斯寒又发了一通脾气,扣了好几个人的月度奖金。

    一时之间,景氏的中上管理层人人自危,都担心心情不好的boss下一个要找的就是自己的麻烦。于是素来以“快乐工作、效率工作”为工作宗旨的景氏,在这一周的最后一天工作日达成了本年度加班人员最多成就。

    景斯寒这一整天都莫名焦躁,当天晚上也不知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醒来头疼不已,少见的在床上赖了半天才起,情绪就更差了。

    他走出卧室去厨房倒水,余光扫到前一天家政离开前留下来的冰箱贴。

    ——先生,物业处有您的一个快递,已帮您取回,放在客厅左侧置物处,请注意查收。

    景斯寒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家政所说的快递是什么,郁结了一天一夜的心情突然就明朗了。

    那是他在网上订购的一个水晶鱼缸。

    景嘉译非常喜欢之前用来装金鱼的那个水晶鱼缸,但上次不小心摔碎了,景斯寒一周前送骆今雨回老宅,听到张妈提了一嘴孩子有些伤心,便记在了心里。

    他去那个鱼缸品牌的专卖店找过,营业员说因为是前年的旧款,已经没生产了,不过幸运的是查到H市的仓库还有货,如果他要的不急的话,可以从那边调货寄过来,大概要一周的样子。

    景斯寒便下了单,还搭了一些卵石什么的装饰,本以为会稍慢一点,没想到竟提前到了。

    他迅速找到快递拆了,看着和之前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鱼缸,扬起了唇角。

    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就现在给孩子送过去好了!

    驾车回老宅的路上,景斯寒还在想,如果骆今雨今天当面和他道谢手机的事儿的话,他便顺嘴问一句她还要不要游乐园的照片好了,毕竟她先前的手机掉进海里,之前发送的照片估计也没了。

    车子开到别墅区,景斯寒停在道闸口等设备扫描的时候,看到迎面开出来两辆搬运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他扫了一眼没在意,LED屏上已经显示出他的车牌号,闸门自动打开,他和保姆车平行擦过,开了进去。

    景斯寒抱着装鱼缸的盒子一进门,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换好鞋,看了一眼景嘉译的游戏区,发现之前一直摆在那里的玩具轨道不见了,孩子也不在客厅。

    景斯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了,难道是家里人带着孩子出去玩了?他走到平常鱼缸摆放的位置,愕然地发现那里只有一个空鱼缸,他不由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张妈!”

    往常这个时间张妈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了,但今天他这一嗓子却没喊出人,景斯寒皱眉走过去,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探头一看,看到张妈站在流理台前抹眼泪,水龙头没关,哗哗冲刷着里面的菜叶。

    “张妈,你这是……”景斯寒见了,关切地问了一句。

    张妈这时才发现他,迅速掀起围裙在脸上擦了一把,红着眼睛看向他,道:“少爷,你怎么现在才回?”

    景斯寒一怔,他平常都是周日才回,今儿提前回了,张妈这语气却像是在怪他似的。

    张妈像没看到他的表情,冲他摆摆手,说:“我这就要做饭了,炒起菜来呛,你还是出去吧。”

    景斯寒一脸莫名地被赶出了厨房,他把鱼缸搁在茶几上,越想越奇怪,下意识地弯腰在沙发边的置物架上翻找了一番,发现景嘉译平常放在这里的小人书、画册全都不见了,只翻出有一支孤零零的彩色蜡笔。

    画的剩半截了,估计是哪天夹在画册里,不小心便遗落在了这里。

    景斯寒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砰砰砰”慌乱地跳了起来,他抓着那半支辣笔,迅速朝着楼上走去,楼梯上步子跨的特别大,一步能跨三阶。

    他冲到景嘉译门口猛地顿住,握着门把站了好一会儿才一把将门推开。

    小床上被子还叠的整整齐齐,衣柜里衣服也还在,只是稍稍有一点点空,他悬着的那颗心顿时落了下来,心想马上要冬天了,回头给孩子多买点衣服。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景斯寒回头,看到自己父亲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玩具熊。

    “爸。”景斯寒喊了一声。

    景崇山扫了他一眼,将玩具熊在景嘉译床头摆好,道:“刚到家?”

    “嗯,过来给嘉……”

    景斯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崇山打断了:“就你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景斯寒:???

    “您这突然?”景斯寒还是头一次听他爸跟他说这种话,一时愣怔。

    景崇山背着身朝他挥手:“人都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平常不也懒的回么?走走走,别在这儿让我看着碍眼。”

    “走了?谁走了?”景斯寒茫然。

    景崇山直起腰,回身皱眉看向他:“今雨今天带着洋洋走了,你不知道?她没跟你说?”

    景斯寒觉得他爸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有些听不明白了,“走?走去哪儿?”

    景崇山沉着脸没说话,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难怪她要今天走,原来就是要赶在你回家前。我还以为她是放下了,哎……这又是何苦呢?”

    景斯寒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急急问道:“爸,我没听明白,您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景崇山叹息一声,道:“当年你因为我和你妈让今雨带着孩子住进来,直接从家里搬了出去。如今今雨带着孩子走了,你心里感觉顺畅了吗?开心了吗?当时孩子接进来的时候,你不在;如果离开,你也没赶上,或许这就是今雨想要的吧……斯寒,你从小就有主见,我和你妈几乎没有插手过你的决定。无论你心里对当年的事芥蒂多深,无论洋洋的出生是否在你的意愿之内,但他已然存在,你不如问问自己,这几年来是否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呢?”

    景崇山的话一字一字叩在景斯寒的耳膜上,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就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脑门之上,砸的他脑中一片嗡鸣。

    骆今雨带着嘉译走了?她不是前些日子还在跟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吗?现在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带着孩子离开景家了?!他是孩子的爸爸啊,难道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景崇山看着懵在原地的儿子,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回到卧室,坐在虽然停止流泪,但仍然郁郁寡欢的妻子旁边,抓着她的手道:“今雨不是说了吗?会经常带着孩子回来的,她晚些时候去拍戏了,不是还要送回来让你帮忙照顾的吗?”

    梅婉低声道:“我知道,可是这不一样了啊,再回来也跟以前不一样了。等孩子以后大了,上学了……关系总归是不如以前亲近了的……”

    景崇山说:“其实你往长远了想,强留了洋洋留在景家,等斯寒以后娶妻生子,我们想一视同仁,他的妻儿心中又如何作想?反而是跟着今雨还好些,就当是外孙了罢!”

    梅婉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景崇山又道:“斯寒刚才回了,看样子是今雨没同他说今儿离家的事。”

    “没说?”梅婉讶异:“那天她不是说,由她亲自同斯寒说的吗?”

    景崇山叹道:“许是这几年来,心里怨着的吧?”

    梅婉听了一时无言,过了半晌才说:“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的呢?罢了,也不怪她。斯寒怎么样?没事吧?他最近好像对洋洋好了许多,也不知道会不会难过……”

    景崇山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儿子的模样,拍拍妻子的手,道:“有什么感触也是他自己的事了,事情发展到今天,他难道就没一点错了?他一错在发生了意外之后没好好善后,但凡他当时有心一点也不至于至此;二错在木已成舟后逃避,不愿意承担应尽的责任。既有错,该受的就让他自己受着吧!”

    ……

    而被景家二老认为是因爱生恨而故意对景斯寒隐瞒离家之事的骆今雨,此刻正坐在车里满怀忧心地哄着孩子。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前天晚上她编辑好的信息并没有发出,还完完整整地躺在联系人的短信输入框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盛楠都很不满意,后面会有解释的,事情不是网上传言的样子,然后今雨之后也会遇到盛楠以前带过的艺人,到时就真相大白啦!楠姐整体而言是个很酷的女人啦~_(:з」∠)_

    ☆、第 54 章

    景斯寒一个人被留在景嘉译的房间里, 直到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才回过神,低头一看,手中的那半支彩色蜡笔已经断成了好几截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 坐到了景嘉译的小床上, 手指压到方才景崇山拿过来的玩具熊,软乎乎的,像摸到了小孩的手。

    景斯寒有些恍惚地将玩具熊抓在手里,抬起头, 不知自己此刻是怀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环顾四周。

    海军风的蓝色衣柜,房间角落铺了一块长毛地毯, 上面还压了一只小木马,周围零星摆了几辆玩具车, 随时等待着小主人的到来。

    他沉默地起身,推开洗浴间的门, 看到景嘉译的牙杯和小牙刷还静静地摆在镜子前。房间里的陈设和他上次过来几乎没有差别, 以至于给景斯寒一种, 下一秒景嘉译就会眨巴着黑眼睛小跑过来喊“爸爸”的错觉。

    理智告诉他父亲不会说谎,但情感上景斯寒却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走了之。

    他走出房间,推开了隔壁骆今雨的房门。

    乍一眼看去,房间里十分整洁, 根本不像有人收拾离开过的样子,但稍稍仔细些,便能看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都不见了。推拉柜门半开着,从景斯寒的角度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走过去, 抬手将柜门推到底,发现前一次他带景嘉译过来时看到的满满当当的衣柜此刻已经全空了。

    景斯寒有些不死心地拉开抽屉,看到里面塞的满满的拉拉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留了东西呢,代表着人还会回来是不是?

    不过很快景斯寒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他找遍了整个房间、更衣室、浴室……都只看到了那一大堆的拉拉裤。

    骆今雨清除了这个房间所有与她有关的物品,唯一剩下的这一些拉拉裤——是上次他给孩子买的。

    她甚至都不愿意带走它们。

    这个认知让景斯寒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他撑在衣柜的横板之上,牙槽紧咬,下颌骨明显的突出坚毅的曲线。

    下一刻,景斯寒狠狠一拳砸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隐隐还能听到一点木板断裂的声音……

    这天,景斯寒少有的主动约君驰和季非出来喝酒。

    季非在看到群里的消息后,怂兮兮私敲君驰问:“驰子,你说阿寒不会是还记着昨儿早上我发的那两条消息吧?”

    君驰回了他一个中指,“你他妈怂就算了,能不能别这么愚蠢,这样显得我跟你做朋友很掉档次。”

    季非跳脚:“我他妈今晚上不把你喝趴下了,我就不姓季!”

    君驰笑:“成嘞,那我就等着你从明儿开始跟我姓了!”

    结果到了汤宸,两人一见景斯寒那架势,就知道今儿晚上他俩是没机会拼酒了。

    瞧这闷头一杯又一杯的,摆明儿是心里苦着呢!

    讲道理,能看到阿寒借酒浇愁,多稀罕啊!

    他们俩谁跟谁姓无所谓,看兄弟热闹最重要不是?啊呸!是开解兄弟最重要!

    “来了。”景斯寒眼都没抬,取了两个空杯“啪啪”两声敲在桌面上,径自满上了往前一推,道:“先走一个。”

    说完,仰脖便将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君驰给季非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过去抄起其中一个酒杯,挨着景斯寒左边坐下了,一把按住他又要倒酒的手,道:“这么好的酒到你这儿怎么就跟二锅头似的了,有你这么喝的么?”

    景斯寒手腕一震,直接把季非的手抖开,抓着酒瓶稳稳地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君驰走过去捞起先前景斯寒给他们倒的酒,往沙发里一靠,低头凑在酒杯上方嗅了嗅,“也不让人先醒醒,浪费了这么好年份的La Romanee ti。”

    景斯寒没搭理他,仰头又是一杯。

    君驰挺起身子,双手手肘压在自己的膝盖上,用肩膀撞了景斯寒一下,调节气氛玩似的说了一句:“怎么着,上回二飞失恋,这回轮到你了不成?也被女人踹了?”

    季非一听咋呼起来:“哎哎哎!二非叫谁呢?谁他妈二了?”

    君驰嗤笑一声,道:“说你还有脸反驳?我刚那句重点是在‘二’吗?二货!”

    季非一怔,差点没跳起来:“驰子,老子跟你讲了八百遍了!老子没失恋!没戴绿帽!!!”

    “成吧,成吧。”君驰浑不在意朝他挥挥手,余光却一直关注着景斯寒的动态,见他方才倏地上半身一僵,像被谁突然踩到了痛脚,眉心不由一跳。

    不会真给他猜准了吧?

    君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飞快地给盛楠发了条信息,很快就得到了答复。

    他看着屏幕上盛楠的回复,暗自咋舌:这骆小姐行动可真够快的啊!他一没留神关注,人就已经带着孩子搬去新家了。难怪阿寒今晚这么反常了,敢情现在是媳妇儿、娃全跑了啊!真可真是……有意思了XD

    景斯寒的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所以君驰和季非暂时也没太拦着他,怎么说都是胸中郁结,既然他说不出口,总也要有点其他的发泄渠道吧?

    两人陪着景斯寒默默喝了好一会儿,却只见兄弟越喝越凶,没半点要收敛的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君驰伸手往景斯寒杯口一盖,道:“阿寒,你心里藏了什么事儿你不想说没事,想喝酒兄弟们二话不说奉陪到底。但这酒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回头把你喝进医院了,见到伯父伯母我好意思么我?”

    景斯寒垂着视线停了一会儿,整个身子垮下来往后一靠,右手手掌反盖住眼睛,不动了。

    就在君驰以为他听进去了,打算暂时中场休息一会儿时,景斯寒猛地坐了起来,掌心“啪”一声拍在钢化玻璃桌面上,双眼发红盯着远方一个不知名的点,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是真想不明白!”

    季非给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手一哆嗦,酒都洒了半杯,他一边抽纸巾赶紧擦自己裤子上的酒液,一边抱怨道:“想不明白啥啊?这么激动,瞧这冷不丁一下给我吓的……”

    景斯寒却像没听到他说的,弯下腰,用双手撑住自己额头,整张脸几乎埋了进去,随后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错了……”

    君驰难得能见到景斯寒这么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坐在一边双手抱胸、啧啧称奇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终于弯腰取了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空杯,大发慈悲地给出了答案:“心错了啊,我的小寒哥哥。”

    “心?”景斯寒从掌心里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君驰。

    君驰对上他明显不清明了的眼,嘴角的笑意抿了去,只见他往前凑近了些,眯缝着眼在景斯寒脸上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啧”了一声:“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到的?究竟喝了多少啊?”

    季非把手中的纸团抛进垃圾桶,撑着桌子探过来问:“怎么了?”

    君驰朝景斯寒点了点下巴:“喏,咱俩看走眼了,估摸着自个儿已经喝了一下午了都!”

    季非也跟着瞧了瞧,纳罕道:“难得啊,我这都多少年没见阿寒喝醉过了。”

    君驰反手在墙上按了服务铃,不一会儿,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君总,请问有什么需要?”

    君驰指了指又重新靠回沙发的景斯寒,道:“景总今天什么时候到的?消费清单给我看看。”

    服务生立刻滑动手中的iPad按了几个键,调出了包间的消费信息,双手递给君驰,回答:“景总今天下午一点半左右到的。”

    君驰指尖在iPad屏幕上滑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底,一挑眉直接将iPad扔给了探头过来想一起看的季非:“阿寒今天的消费记你帐上啊,我他妈都看的心疼了,这小子今儿浪费了多少好酒啊!”

    季非随手滑了两下,面不改色地把iPad递回给服务生,道:“记我大哥帐。”

    服务生看上去很有些为难:“季少,季总说了,您一天不回家,汤宸就一天不给您记账了……”

    季非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君驰乐了,朝服务生挥挥手,“得了,别在这儿碍你们二少的眼了,出去吧,记我帐。”

    服务生立刻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得令退了出去。

    季非气的灌了大半杯酒:“我哥就是诚心要给我添堵!”

    君驰睨他:“得了啊,少喝些,我可不想一个人带两个醉鬼。”说着,他偏头看了景斯寒一眼,道:“这一个就够呛了。”

    季非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他摸着下巴连啧两声,奇道:“你说阿寒到底因为什么跑来喝这么多啊?我可真想不出来……”

    “这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君驰在桌上的小碟子里抓了一小把花生,仰头抛了一粒进嘴里,道:“能让男人苦恼的事情,不是金钱就是女人喽!”

    “那肯定不是钱,咱们这一辈儿里最会赚钱就属他了。”季非立马否定了第一个原因。

    “嗯哼。”君驰又仰头接了一粒花生。

    “我操!你的意思是女人啊?!”季非兴奋的语气里满含八卦意味:“这可真比他缺钱还让我惊讶了!”

    君驰:“骆小姐带着孩子从景家搬出来了。”

    季非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景斯寒先被他这句话炸起来了:“对!就是骆今雨!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死缠烂打要替我生孩子的是她!巴巴了想嫁进景家的也是她!现在没心没肺、一声不吭离家出走的还是她!”

    君驰眼珠子一转,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景斯寒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景斯寒红的白的喝了一天,确实是醉了,半眯着眼仰靠在沙发上,指着天花板又重复了一遍对骆今雨的控诉。

    君驰举着手机,佯装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句:“讲讲道理,阿寒,景家可不是她的家,离家出走也算不上吧?”

    “老宅里佣人都被她使唤着要叫她少夫人,她要是不把那当家,何必……”景斯寒下意识就要反驳,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有次回家听到过骆今雨让张妈以后叫她“骆小姐”,现在早就没人喊她“少夫人”了。

    君驰笑了:“你不承认她是,景家上下谁会承认?”

    景斯寒沉默了,君驰舔了舔嘴唇,问出了自己要问的重头戏:“我说阿寒,不就一个送上门的你都瞧不上眼的女人吗?你现在这是闹什么呢?该不会是人家走了,你反而发现自个儿喜欢人家了吧?”

    “我喜欢骆今雨?你开什么玩笑?”景斯寒即便喝醉了,冷笑还是那么瘆人。

    季非早在旁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一听他这么说,接口道:“你不喜欢,当时我说我要追她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你早说你不喜欢,我饭局那天就上了呀!”

    “你!”景斯寒气地坐直了,恶声恶气道:“她都有我孩子了!”

    “……”季非被他这一句给噎着了,这要他怎么回啊?他急的给君驰使眼色,后者吊儿郎当接道:“二非可不在意,这不正好呢吗?找个媳妇儿,还送个儿子!值!”

    季非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他,君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看景斯寒。

    只见喝醉了的景总揪着自己头发埋在膝间,颇为苦恼地重复:“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反正你又不喜欢骆小姐。”君驰顺着他的话又加了一把火。

    景斯寒像是被他这句话激到了,突然抬起头冲君驰吼道:“我!我他妈要是不喜欢她,何必一听她遇险就千里迢迢赶到N市区救她?!”

    “嘀”的一声,君驰按下了停止拍摄按钮。

    季非从另一头冲过来,兴奋地直搓手:“拍到了?拍到了?快快,给我看看!你记得一定要发一份给我啊!别忘了!不行,你现在就发!快!我得传云盘上去,省的阿寒醒酒了来毁尸灭迹……”

    而喊完这句话的景斯寒则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第 55 章

    景嘉译窝在骆今雨怀里哭了许久,经过安抚之后虽不再跟最开始那样嚎啕, 但仍是一下一下地抽噎着, 后面终于情绪稳定下来,却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沉默地靠在骆今雨的肩头。

    好几次骆今雨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小心地转过头看他, 都发现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系在后车厢顶把手上的金鱼水袋。

    到了新家,盛楠带的助理同搬家公司的员工交接, 她则带着骆今雨简单在房子里逛了逛。

    三室两厅的房子,130平米左右, 一间主卧、一间儿童房,剩下的一间用来做了更衣间。毕竟以后骆今雨出席各类场合,衣着肯定不能跟之前一样日常了,届时还会有一些品牌代言或者赞助, 衣服、鞋子、首饰这些都只会多不会少。

    骆今雨抱着孩子转了一圈,摸着圆角设计的桌子,愈发觉得盛楠在各类细节方面都做的非常好,一点没有因为她现在的地位而敷衍, 甚至考虑到她的孩子而特地选择了防撞处理的家具。

    “谢谢你, 楠姐。”骆今雨真心实意地向她道谢。

    盛楠拍拍她的肩膀,开玩笑似的说道:“摇钱树是要伺候好的, 不然谁替我赚钱呢?”

    骆今雨一听也笑了,盛楠微垂眼看了看景嘉译,压低声音道:“孩子睡了, 你先抱他去床上休息,然后出来看看东西都要怎么安置。”

    “好。”骆今雨应了,左手护着孩子的后心,抱着他去了主卧,小心将人往床上放的时候,景嘉译突然脚一抻惊醒了,乌溜溜的眼睛里第一时间闪过惊慌,直到看到骆今雨才褪去。他伸手拽住骆今雨地衣袖,小声地喊了一句“妈妈”。

    骆今雨任由他抓着,将另一只手从他背后抽出来,矮身坐到床边,轻轻在他胸前拍了拍:“嗯,妈妈在这里呢,还要睡吗?”

    景嘉译本来就是睡梦中半途惊醒,确认妈妈就在自己身边后,很快伴着骆今雨的声音又睡了过去。

    骆今雨一直坐在孩子身边,听到他的呼吸平缓下来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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