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章对质 (2)
比自己更可靠的人了。所以明昧一直都坚持,能够自己学到的本事,就不要总想着去靠谁,或是不靠谁。
玄牝听得似懂非懂,唯弗与银叶对视一眼,似在在无声与银叶炫耀,银叶的目光闪耀出一道灵光。
既然准备好了,眼下就是等着而已,明昧问了唯弗将湛兮他们安排到哪儿了,唯弗回答了一个地名,明昧忍不住地问道:“到底你有多少藏身的地方?”
狡兔才三窟,然而看唯弗的样子哪里止三窟,三十窟都有。
“藏身的地方越多,证明你以后不管是得罪了多少人人,我们都有地方躲,这样不好?不过,等把你师傅救出来了,陪我一趟妖界呗。”唯弗与明昧提议,难得的耳朵泛红,“那什么,我们的亲事也得回去请长辈见证才行。”
敢情是要带银叶回去见家长。然而明昧道:“我去怕是不太适合。”
“有什么不合适的,上善派被灭的事,你不想弄清楚了?”唯弗一听明昧不是很想去,立刻变回了御姐的模样,直问明昧一句,大有明昧要是不给她个说法,这事就不能善了的架式。
明昧道:“上善派被灭也有妖族的一份。”
提醒的话,唯弗张了张舌,“就算是这样,那你就不想去把事情弄清楚了?”
“你觉得我适合去?妖族有多少人出手我确定不了,你带了我进去只会给你惹麻烦。”明昧事实求是地告诉唯弗,“人与妖不同,你们妖想要修炼成人形,不知要费时多少年。所以正常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必然的原因,妖族是不会插手人族之间的争端的。但是连鬼蝴蝶都出动了,还是成群的鬼蝴蝶,你是妖族,你比我更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人族里,并没有人能养出这样一群品阶那般高的鬼蝴蝶来,只有妖族自己才会有那么多的鬼蝴蝶。”明昧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她忘不了。
唯弗听完了,看着明昧道:“若是你知道妖族杀害了上善派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第一次,唯弗问起明昧的选择,她会怎么做?
“凡是手上沾过上善派弟子鲜血的人,无论是人是妖,一个都不放过。”明昧冰冷而平静地回答唯弗,眼中闪烁的具是冷冽的杀意。
杀,把那些手上沾了上善派弟子鲜血的人和妖,全都杀得片甲不留,以慰上善派死去的弟子在天之灵。
“你怎么能够确定谁有杀上善派的弟子,谁没有杀?”唯弗听着从心里发颤,明昧是说到做到的人。
“我总会做到的。”上善派的人死得那样的惨烈,明昧不相信他们会什么都不留下。哪怕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明昧也还有魂牌在手,最后费些心思,她也总会要把杀了上善派弟子的人,全都揪出来。
唯弗对明昧身上迸发出的杀气由衷的发寒,陷入了沉思,明昧像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唯弗的心思,“我们的同生共死契是你契的,你应该也可以解开。”
沉思中的唯弗听到这一句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明昧你什么意思?”
明昧道:“我将来也会与妖族为敌的。所以,与其让你陷入两难的决择,不如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让你避免将要的决择。我自己背负的东西,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人也跟我一起背负。”
“屁,在你的眼里,我们妖兽就跟你们人修一样卑鄙?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靠塑元丹重新塑回了内丹,我也成功跃过了龙门,成为了真正的龙,我就可以过河拆桥,要跟你解契了?”唯弗又不傻,明昧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明昧的意思。
明昧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妖之天性也是趋吉避凶不是吗?你当初被困于湖底之下,需要出来,你帮着我提升修为,我救你出去,我们各取所需。虽然我帮你炼制出了塑元丹,让你重新得到了新的内丹,这一次,只要你和银叶帮我救出我师傅,那么我们就两清了。”
唯弗却是往前唬了明昧一句,“什么两清了,你说的什么话,在你的心里,我唯弗就是那么不讲义气的妖?妖的天性也是趋吉避凶,你懂的倒是挺多。那你知不知道,一定妖跟人契下同生共死契,那就等于妖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那个人的手里,一定契了,除非人修不能容之,否则妖绝不会再想着解开。”
对于唯弗说的一番话,明昧并没有出声,唯弗咬牙切齿的道:“我告诉你明昧,你的修为再高也还没有我高,同生共死契是我跟你契的,除了我,谁都解不了。”
明昧道:“事情的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无论是玄牝还是唯弗,他们都不是明昧选择的,如今的明昧把话都说清楚,说清楚了让他们来选,如此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无权责怪她。
她自己要走的一条不归路,一路前往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她自己选的路,无论多难都会走下去,但是她没有权利要求唯弗也必须陪着她走。
“你……”唯弗不知怎么的,面对这样的明昧觉得前所未有的火大,还想再说什么,银叶却已经拉住了唯弗,不让唯弗再继续地说下去。
玄牝道:“好了,好了,先不要说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救人对不对,其他的,那是以后的事。”
也是提醒了明昧事有轻重缓急,明昧一想也是,怎么样也是之后的事,如今只是让唯弗先考虑好了,要走要留,都是等救完人之后。
“我下一趟山,准备点东西。”时间还早,明昧思量了会儿,觉得如今不适合跟唯弗呆在一起。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玄牝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明昧,明昧点了点头,也回头与银叶微颔首,无声地交流,唯弗就交给银叶了。
等明昧带着玄牝离开后,银叶道:“你为何生气?”
唯弗道:“我是气她拿我当作没有义气的妖兽。”
银叶一听反问了一句,“那你喜欢她强行要你留下,不管你的族人,非要你与他们为敌?”
“我,我……”被银叶那么一堵,唯弗答不上来了,显得气馁。
话还没说完,银叶再接再厉地道:“同生共死契,你确实是为了能够逃出来逼得她不得不拼死修炼而与她契约的。她从来没有怪过你,甚至顶着有始门那两位的追杀将你救了出来。不怪你,不等于心里没有半分芥蒂。”
“或许你也可这样想,正是因为她尝过了被人强迫做不了主的滋味,她并不想用同样的方法来强迫你。”银叶像是将明昧的心思全都看破了一般,至少,他能感觉到,明昧有这样的一颗心。
银叶看着唯弗,“你很幸运,碰到了这样的伙伴。我之前听说你跟人修契定了同生共死契,我是担心的。虽然你想要解开同生共死契并非不可,却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不过现在我觉得,能跟这样的人同生共死,没什么不好。”
这是对明昧极大的肯定,唯弗道:“你也想跟她契约不成?”
“我又不是你。她已经有了一个同生共死的灵兽了,你还能与她相契皆因你白玉蛟的特性。与其和她契约,我和你契就可以了。”银叶实事求是的说,唯弗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她才跟我契同生共死契的?”
被那么一问,银叶显然呆住了,怕是没想到唯弗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唯弗皱起了眉头,银叶终于开口道:“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只要我化形,我们就契同生共死契的,跟她有关?”
刚准备生气的唯弗破功了,伸手捏了银叶的脸,“算你会说话。”
银叶道:“那你想好了?要不是要跟她解契?”
“当然不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帮我,如今她更因为我在道隐跟道生留了记号,我要是跟她解契了,那两个不要脸的找上来,就她现在的修为怎么应对。”唯弗想也不想地回答。
“将来她要是杀到妖族去?”银叶提醒地问了一句,唯弗道:“杀人总是要偿命的,我想总不会整个妖族都杀过上善派的人?至少我觉得我家那几个不会掺和这些事。”
银叶听着看了唯弗一眼,唯弗道:“你莫不是以为妖族就是上下一心的?那只是对外而已,内里虽然比起人修来的争斗差了一点,也不是没有的。”
倒是说的大实话,银叶伸过头,“这也是你为什么被困湖底多年也从来不向妖族求救的原因?”
“也不算是。当初我们白玉蛟一族跟有始门交好,妖族里不少的妖都提醒我们要小心,别被有始门剥了我们的内丹。没想到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这么丢脸又让白玉蛟蒙羞的事,我哪里愿意让其他妖族知道。”
因为不想让妖族知道,她硬是在湖底挨了那么多年,就想有一天她一天要凭自己离开那个鬼地方,而且一定要成功跃过龙门而化龙,这样,她才会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回妖族。
“那个小人修,她的心境很好,将来也许我们都要沾她的光。”银叶不想唯弗再提那些伤心事,转而提起了明昧。
“就是运气太差了点。”唯弗毫不掩饰她的嫌弃,银叶道:“运气的好坏是相互,好有好的磨炼,坏也坏的磨炼,人修不是有一句话叫作因祸得福?”
唯弗想了想明昧到现在,点了点头道:“对,你说得很对,明昧就是这个样子,因祸得福。纵然很倒霉,没有半点走捷径的余地,但是也让她真真正正的一点点地变强。”
“所谓祸福,不到最后谁又知道。”银叶饱含深意地说着,亦是他对这天地的感悟。
至于明昧带着玄牝下了山,玄牝道:“明昧,我不会跟你解契的,我们同生共死,我会努力强大,将来也能帮你报仇。”
明昧伸手揉了揉玄牝的头,“好!”
这条路,她想过可能会要自己一个人,一直地走,能有个不离不弃的伙伴当然更好。
她不贪心的,有失得而有所失,她所要做的,是珍惜现在拥有的。
明昧下山是冲着法器和许多爆发性绅的武器而来的,当然还有朱砂,她想要制符,因为没有朱砂,她已经很久没有画符了。
进有始门,还要从一个化神期修为的人手里救出人来,不多做准备就等同于送死。
很快明昧就买到了自己想买的,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黑也还早着,明昧专心致致的画符。
朱砂是用灵兽的血来制出来的,灵兽的品阶最高,血越新鲜制出来的朱砂,价格也会越贵。
玄牝试探地道:“明昧,以后你要是朱砂,不如你自己做,血的话,我的血可以给你的。不过每次不要放得太多,一点点就好。”
被玄牝那么一提,明昧也想起来了,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制朱砂,玄牝是貔貅,唯弗是白玉蛟,如今已经是白玉龙,一只是神兽,一条是龙,这品阶比她买的最贵的朱砂里头的灵兽血都要高阶多了。
“我,没想过。”明昧实话实说,她是真的没想过从玄牝和唯弗的身上取血制朱砂画符。
唯弗听着冷哼一声,干脆直接地走了过来,往手上划了一道痕,直接把血滴进了明昧的朱砂里,“真是够笨的,有现成的高阶妖兽,你竟然还跑去花灵石买这些不知所谓的朱砂。”
明昧当然没听见,只是将唯弗的血搅拦着融入朱砂内,朱砂的颜色更是变成了血红的,比刚刚更红。
连忙沾了朱砂画了出来,这一画,明昧就感觉到那画出来的符比之前的强了许多。
“谢谢!”明昧与唯弗道谢地说,唯弗冷哼一声,明昧掩口一笑,继续地画符。
等到月上中天,明昧将一堆的朱砂都画完了,收拾着揣进怀里,与养神的银叶和唯弗道:“走吧!”
走呗。两人都站了起来,同时唯弗与明昧道:“把我跟玄牝收进去,带的人越少,隐形的能力越强。”
明昧没有迟疑地将唯弗和明昧回了空间,银叶将一道法术打在明昧的身上,若从远处看来,只会看到本来站立的两个人消失不见了。
银叶道:“你在前,我在后。”
只听到声音,看不见人。但是玄牝却将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感慨得瑟道:“隐形术很厉害,不过对我没有用。哈哈哈!”
收获唯弗一个白眼,明昧人已经往有始门护山大阵的薄弱处而去,那处离得山门入口很近,也就是说,除了暗地里守着阵法薄弱点的人,更有光明正大巡视的有始门弟子。
明昧已经避着人走到了有始门阵法薄弱之处,迅速在灵气最少的时候穿了过去,也在这时,两道身影出现,皆是青衣翠竹纹的有始门服饰。
“刚刚好像有人闯过了阵法。”出现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位开口地说,“人呢?”
明昧从穿过护山大阵之后就一直屏住呼吸不敢动,而一只无形的手捉住她的肩头,明昧知道这是银叶的手,银叶拉着她往一边去,隐形术是银叶的能力,他打明昧身上的,他自是能寻到。
如今手放在明昧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拉住明昧往一边移动。
“难道是感觉错了?”四下并无人,也没有见到什么异样,适才的震动或许是错觉。
“看样子该让他们来修修护山大阵了。”确实寻不到人,还能如何,明日再让人来看着点。
而银叶拉住明昧走了老远,明昧反手把人捉住,“走这边。”
在两个都是看不清境界的人面前,明昧自然是老老实实的,一离他们这些人,自然还是明昧带路,毕竟明昧能感应到冰灵根的气息,银叶并不能。
明昧拉住银叶往一边跑去,最后停落在一座山前。各门派皆有护山大阵,各真人的洞府前也都会设下禁制结界,防的就是有人擅自闯入。
既然明昧能找到有始门护山大阵的薄弱点,如今眼前的结界,她当然也能找到薄弱点进去。
甚至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凭灵气流动感应,明昧找得就更快了。既然找到,想进去就更容易。
毕竟比起护山大阵来,这里设的阵法和禁制差远了。
“明昧,小心点,我看到有好些人藏暗处。”玄牝在芥子空间里瞧着外头的动静,与明昧提了一句醒。
“知道了。”不用玄牝提醒,一进来她就察觉这里至少有三个人在,气息虽然不强,也看不到,但是依然有着细微的灵气波动。
玄牝与明昧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必理会。”她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惹事的,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把人救走,这是明昧求之不得的事。
小心地避开气息所在之地,明昧带上银叶继续往冰灵气传来的方向去,随着入内,唯弗提醒道:“虽说奇用不如道隐道生两人,也多年境界不动。但他也有一样是他们所不能比的。”
“机甲。”唯弗的声音在明昧的脑海中响起,明昧了同时地将奇用最厉害的地方道破。
“不错,功夫做得倒是挺足。你对机甲可没什么了解的。”唯弗继续用神识给明昧提醒了一句醒,明昧道:“在有始门的几天,我做了点功课。翻看有了一些关于机甲的书。”
唯弗不以为然地道:“临时抱佛脚,你道能顶得这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人?”
明昧回道:“临时抱一抱,总比连抱都不抱的好。”
这倒是实话,哪怕是临时抱佛脚,也绝对的比不抱好。
才机甲,随着她踏入一处小院,传来了阵阵机甲启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又一个如人一般的机甲冒了出来,明昧站定不敢动。
“怎么回事?机甲怎么动了?”本来空无一人的院落,随着机甲动了,藏在暗外的人也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倒是都齐了。
“明昧,他们就是刚刚藏在暗处的人。”玄牝以神识告诉明昧。
看到了人,明昧也看到了他们的修为,俱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一人一个,把他们解决了。”唯弗用神识与明昧传话,明昧道:“好!”
如此,明昧,唯弗,银叶,三人一道一手,一个人一个将那守院的三个金丹修士给弄倒了。
唯弗直接粗暴,一击冲撞了她要解决的人的识海,直接地将人给弄昏了过去。
银叶就要温和一些,将手中的的银叶挥动,叶尖刺入修士的脑门,把人给扎昏了过去。
比起这两位一招解决,明昧就要费些功夫了,她也只是金丹后期而已,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痛得张开了嘴在叫,明昧捂住他的嘴,同时将一粒药丢入了他的嘴里,再将那人的头往后一昂,逼着那人将药吞了下去,为了安全起见,更是在那人的脖子加了一击,那人当即昏死了过去。
“银叶,加几针。”唯弗使唤银叶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的,银叶也不迟疑,往另外两个人的脑门都扎了一计,保证今天晚上这三个人都不会醒来。
而他们把人解决了,近十个机甲走了出来,唯弗道:“这三人我处理下,别招了人的眼,你去试试这些机甲。”
再想往前必须要解决朝着他们走动而来的机甲,明昧迎面而上,机甲,不过是用木头或妖兽尸骨制作出来能动的东西,而支撑他们动起来的能量,要么是灵石,要么就是妖兽完好无损的内丹。一般不在胸口处就在脑袋上。
明昧仗着自己现在是隐身的状态,试手地拔出归元剑刺过其中一个机甲的胸口,破开了那整个机甲,果真发现了好几块上品灵石。
只是她砍了一个机甲就好像是暴露了她的行踪,余下的机甲竟然都亮剑朝她砍来,这些机甲都相当于人修金丹初期的修为,明昧面对他们的进攻,以剑相抵,对于他们略显得笨拙的动作,一招挥出,齐齐地砍过他们的胸口,将他们支撑的能量都毁了,如此这些机甲也就废了。
然而让明昧想不到的是,她出招太猛,剑气冲击了这山上的禁制,一阵晃动,明昧道:“不好,快!”
剑气外泄,触动了禁制,那么这里的主人很快就会赶回来,明昧要做的是在那人回来之前,找到妙戈,把她救走。
所以,明昧面对一路碰到结界禁制,直接寻到薄弱点一招给毁了,唯弗看得那叫一个惊奇,明昧新学的这个本事,甚是厉害,简直是破结界的好手段。
顾不上手段不手段的,明昧一路直奔冰灵根气息传来的方向,层层的别院,最后那一处的小楼,明昧感觉到这里的结界最强,连这山里设下的禁制都不及这处小楼结界的一半。
“怎么了?”见明昧突然停下了脚步,唯弗不解地问,明昧道:“你们退远些。”
听到明昧的话,还隐身的唯弗和银叶都往后退了一步,明昧握紧了手中归元剑,“一击即中。”
感应着禁制的薄弱处,明昧几乎倾尽全部能力地一击,轰的一声,无形的结界随着明昧的强势硬攻,两种力量冲击之下,纵然明昧的剑气破了禁制,依然惊动了更多的人。
明昧更是不迟疑,快步地往前冲了进去,推开小楼的门,明昧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妙戈时的场景,但是都不及此时所见的震撼。
妙戈被绑住了四肢,浑身都是血,在她的身下,更是凝着一个由鲜血结成的阵法。
“师傅。”明昧直接就冲进去,却被反弹了出来,唯弗反应极快地将她接住。
“什么人?”妙戈的听到一声师傅,抬眼看了去,四下无人,明昧连忙让银叶撤了她身上的隐形术,显露在妙戈的面前,“师傅,是我,我是明昧,我是明昧啊!”
听到明昧的名字,妙戈睁大眼睛看了过去,自然是认出了明昧的眉眼,“明昧,明昧。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快走!”
反应过来是明昧,她的徒儿明昧,妙戈张口却是让明昧走,赶紧的走。
“想走,晚了!”一道声音传来,明昧一下子就认出来的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奇用。
化神期的奇用扬手就要与明昧击来,唯弗出手拦下,与明昧道:“事不宜迟,赶紧救你师傅。”
明昧当然不敢迟疑,执起归元剑,寻着这最后的结界薄弱之地,一剑挥出,将那拦住她的结界给破了,冲进去解开妙戈的身上的铁锁,却又发现铁锁解不开,妙戈道:“不要白费力气,这是陨铁,没有钥匙解不开。”
不信邪的明昧扬起归元剑一砍,妙戈诧异地发现竟然被砍开了,砍开了!
“明昧,快点,有始门的人赶过来了,还有道隐和道生。”唯弗跟奇用打着,高了奇用几阶,唯弗打起来毫无压力,至少奇用这会儿已经被唯弗打倒在地起不来了。然而她这一动手,同时也感应到属于道隐和道生的气息,敢情这是有始门的高层都要来了。
倒抽了一口冷气,唯弗拼命的催促明昧赶紧的走。
明昧又怎么不想,然而纵砍开了绑住妙戈的绳锁,明昧想要扶住妙戈离开,可是妙戈就像是被困在这里,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离开血阵。
“出不去,这是血阵啊明昧。以我之血为阵,将我完全地锁在了这里,哪怕我死,也离不开这里。所以明昧,你快走,快走!”妙戈比明昧更清楚自己处的情况。
“师傅,不行,不就是血阵吗?我把它解开,我们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明昧好不容易才找到妙戈,怎么舍得就这样的放弃。
血阵,以人之血肉为阵,将人完全地锁在一处,再也不可能离开。
“你既知血阵,一定知道想要破这个阵有多难。我只问你一句,上善派,上善派如何了?”妙戈捉住明昧的手急切的问。
“上善派,上善派被各大门派联手毁了。”明昧不忍欺骗妙戈,据实而告。
妙戈并没有意外,“父亲和母亲?”
“师祖母为了护着我离开,跟闯入上善派的人血战,师公,师公将书楼和魂牌都给了我,最后自爆元神而死。”明昧哽咽地告诉妙戈。
“所以,无名诀在你的手里?”妙戈沉默了许久地问,明昧点点头。
“如此,记住,在你没有修炼到大乘期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无名诀在你的手里。你记住,无名诀随父亲故之,已经消失了。”妙戈叮嘱明昧,明昧不明白地道:“为什么?无名诀,上善派是因为无名诀而招来的灭门之灾?可是,无名诀是上善派的功法,天下皆知,从前不是祸,为什么现在是了?”
妙戈捉住明昧的双肩道:“这件事不是你该问的,这不关你的事。”
竟然不想告诉明昧此事的内幕。明昧摇头道:“师公既以书楼和魂牌,还有无名诀相托,只要我以心魔起誓,有生之年,必倾尽所有,一定要重振上善派,为上善派死去的人报仇。师傅还以为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吗?”
“父亲!”妙戈轻颤地唤了一句,随后紧紧地捉住明昧,“你听着。你既肩负上善派的重任,那你就永远都记住,今日之祸,既起于无名诀,更因持盈门。一切罪魁祸首都是持盈门。将来有一日,你要屠尽持盈门为我上善派死去的弟子报仇。”
一字一句,尽是恨意。
“有始门的奇用以为无名诀会在我的手里,毕竟这么多年来,上善派的弟子中进阶最快的就是我,他费尽心思的接近我,与我交好,又在天下群攻上善派之前将我引到有始门,将我囚禁了十余年,只为了从我的身上得到无名诀。奇用此人,机关算计,必当除之。”妙戈解释了自己被禁于此的始末,明昧看着奇用的目光渗着恨意。
而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说道:“唯弗,你是迫不及待的想我取你体内的半颗内丹?”
道隐,道生同时出现在了小楼之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而有始门的人也陆续地赶来,事情闹大了。
49.049章殒落
隐形中的唯弗面对道生的直言不讳, 冷笑地回道:“你以为,我还有半颗内丹给你?”
道生道:“如今的你蛟不蛟, 鱼不鱼的, 这是丑得不能见人了?银叶的隐形之术果然厉害。”
看不到唯弗,但是,明昧已经完全暴露了, 道生一击而出, 直接将整个小楼给毁了,楼中明昧扶着妙戈想要离开,甚至想要将妙戈收回芥子空间,都因血阵,妙戈被困得其中,强行要将妙戈收入空间, 妙戈痛苦地似是被人抽筋剥皮一般, 明昧不敢再试。
“走,你听师傅的,快走。”妙戈看到外面已经涌聚而来的有始门弟子, 道隐和道生哪怕她不曾见过, 但那威压一经释放,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明昧能够对付的人。
明昧摇头道:“不, 我不走, 师傅你相信我, 我会救你出去的,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上善派的人?”道隐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妙戈的身上还穿着上善派的蓝白水纹的衣裳,这点常识,各大门派的弟子无一不知,更何况道隐这样已经不知活了多久的人。
一心要求妙戈,明昧忆着关于血阵的种种。她可以破的,她可以破的。明昧持剑划过手腕,将血滴入叫妙戈的血浸泡的阵法之中,一阵阵血光折射而出,被唯弗打倒在地的奇用看到明昧的动作大惊失色,“你疯了?”
疯了,明昧没有疯,血阵一成,想要破除血阵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以血噬杀,杀的是那一个布下此阵的人。当然,如果噬杀不成,破阵之人以血涌入,即被血阵所杀。
“明昧!”唯弗注意到了,急忙地叫唤。
道生一眼就认出明昧来,阴冷地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小女修啊!十几年前,是你从我手里救出唯弗的吧。不惧毒水湖的毒气,还成功地把唯弗从湖底救了出来。”
“被持盈门的人追杀,又怕我认出你来,你为了能够活下来,在毒水湖里一躺就是几个月。你装死人装得很像啊,任我打你或是推你撞头还是把你送入万丈瀑布,你都忍下了,差一点我就相信你是死人了。最后竟叫你用计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能有本事逃过我的追踪的人,你是第一个,第一个啊!这一次,你跑不了吧。”
说话间身形一闪,冲向明昧,唯弗反应极快地拦在道生之前,而道隐随着唯弗那么一动,也同时动了,银叶更快地拦下,一对一对的打了起来。
奇用喊道:“快,把女修从血阵里赶出来。”
明昧的血已经在不断地渗染血阵中属于妙戈的血,奇用被唯弗所伤,灵气不足,根本无法阻止明昧。
他一吩咐,自有弟子上前想要将明昧给拉出来,明昧唤起噬心草,将血阵团团地围住,噬心草将那带满毒的藤击出,打在冲上来的有始门弟子身上。突然出现的灵植,许多人都不认得噬心草,只以为那是普通的灵植而已,迎剑而砍,不闪不避,不料噬心草一碰到他们,剧毒自他们的身上蔓延,一声声惨叫,这些弟子都是筑基期的弟子,如此剧毒,他们根本都扛不住。
“散开,这是噬心草。”道隐自己寻来的噬心草,那是连白玉蛟都畏惧的毒物,这些弟子近身无异送死。
“退开。”无易喝斥弟子们后退,挥剑想要砍向明昧,明昧扬起归元剑一挥,以剑气将无易的招式化解了。她更是划开了左手的伤口,让血流得更快,血里更是渗着放出了天阴之火。
“啊!”奇用突然尖叫了一声,天阴之火,顺着血阵的联系,寻到根源,即帮着明昧将奇用燃起来,把奇用烧成灰烬。
血阵,破了!
明昧想要将妙戈收入芥子空间,念头刚起,却似是被设下了一道结界,凡动将妙戈收入空间的念头,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试了三次依然不行,明昧的头痛得厉害,唯弗提醒道:“明昧,不行,道隐将你跟芥子空间的联系隔开了,如果你的神识比不上他,就不要再尝试进入芥子空间,否则的话你会死的。”
“我知道了!”明昧说知道,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条,包裹住她受伤的伤口,扶起妙戈,“师傅,我们走!”
“明昧!”妙戈唤了明昧一声,她想说,哪怕血阵破了,以明昧如今的修为,加上一个受伤的她,想从有始门这么多人的手里将她救出,完全是痴人说梦。
“到了有始门,杀了有始门的人,想走!”一道人影自无易的身后跃出,手持一柄剑与明昧挥来,明昧唤出丹田内的天阴之火,一把火放了出去,至阴至寒的火,一片燃了出去,明昧说道:“烧,凡是靠近的人一律烧。”
“是,主人!”天阴之火得了令,肆意地烧了起来。
“这是,天阴之火。”有人试着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灭火,然而天阴之火是火种,仅次于天火之下,亦是随天生而生的火种之一,除了冰髓,谁能灭得了它。
“剑阵。”火灭不了,明昧这个人总是能杀得了的。无易一声吩咐下,有始门的人全都动了,扬剑而起,将明昧团团围住,他们进不去,明昧也休想出来。
剑气横溢,这是要将明昧斩杀在火里。明昧握紧剑,凝气外露,在数十人的剑气凝实与她击来之时,明昧扎剑入地,吐字,“破!”
反守为攻,将的剑气击得一个粉碎。
“好厉害的剑气!”有始门的人瞧见如此,对待明昧更是不敢小窥,唤了一声掌门。
无易的目光看向道隐和道生,两位大乘期的大能被隐身的妖所拖住,明昧虽然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然而噬心草,天阴之火,保命的手段不少,而且都不好对付。
“掌门。”眼见剑阵既然都奈何不得明昧,有始门各堂的堂主也都陆续赶来,唤了无易一声。
“掌门,此女竟然敢闯有始门,还在有始门中杀人,若不诛之,有始门的颜面何存。”一个没了左眼的人出声,“我来亲手取了此女的命。”
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明昧的目光尽是杀气,明昧站在天阴之火释放出来的火海内,想要唤出冰髓,脑门一痛。
既不能将妙戈放进去,也不能把冰髓唤出来?
“明昧,你拿着,拿着。”妙戈将一块冒着寒气的冰放到明昧的手里,“这是冰魄。拿着它,你就不用怕火了!”
“师傅你拿着,我不畏天阴之火。”将冰魄放到妙戈的身上,她想起来了奇用和昔之讨要过冰魄,有了冰魄在,她不必担心天阴之火会伤到妙戈。
妙戈不解地看着明昧,明昧道:“我是天阴之火的主人。刚刚就是我把它放出来的。师傅你拿着冰魄,保护好自己。”
“好!”明昧一提醒,妙戈也放心了。握紧了冰魄。
冰魄还是奇用跟昔之换来的,目的是为了保住妙戈的命。鲜血流失,妙戈又存了死意,意自断灵根,奇用没能从妙戈的身上得到关于无名诀的消息,他又怎么能让妙戈死,为了无名诀,他费尽心思要保住妙戈的命,不管要什么,他都会拿到。
“嘭”一声,却是道生与唯弗双掌对击,竟然化解了银叶在唯弗身上施的隐形术。
见到唯弗道生是大惊失色的,唯弗人形的模样,惊得脱口道:“塑元丹,你竟然得到了塑元丹,破而后立,重得内丹还跃过了龙门,化龙了?”
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唯弗道:“是又如何。”
如何,道生的目光渗着毒,“既然你重塑了内丹,那我就再取你整颗内丹来用。”
再击向唯弗,唯弗冷哼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竟然化成龙形迎战,银叶也叫道德打得现出了人形来,道隐不喜说话,但是法力比起道生来,纵然同为大乘期的修为,却比道生厉害多了。
“不知死活的女修,受死吧。”出言说要杀明昧的独眼元婴真人手挥双捶打向明昧,明昧迎剑抵下,发出轰隆的一声,在明昧身后的妙戈被震得后退了数步,倒在地上。
“师傅。”明昧余光看向妙戈,心急地唤了一句,妙戈摇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专心迎战。”
此人胆敢穿过天阴之火打进来,必是体修,元婴期的体修,好啊!明昧见妙戈没事,挥剑而动。剑修,历来都是越阶挑战的人,而明昧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试过,正好今天就拿这个元婴真人试一试。
明昧凝色以对,握剑迎战而上,面对足以劈山的力击,明昧以剑反借其力,动作快如闪电地一剑刺入他的身体,又迅速将剑拔出,迎头一剑劈下,“轰”的一声巨响,不仅将那元婴修士的砍飞了出去,更将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青堂主。”明昧竟然凭着手中的剑,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打飞了一个元婴修士,一个个看着明昧充满了震惊,该救人的赶紧救人。
“都让开,谁拦我,我就杀谁。”转过身,明昧背起妙戈,用布条将妙戈绑住,归元剑滴着血,明昧冰冷地吐字,一步一步走出来。
“就凭你一个金丹修士,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有始门的人面对明昧这般放话,如何能瞧得起她。明昧目光坚定,“不信,那就只管试试。”
说话间,再次放出了天阴之火,连带着也挥动起噬心草藤。噬心草的毒性,天阴之火的火苗,都是沾都不能沾的东西,杀不了多少人,至少也能让这些人都不敢靠近。明昧是在估量究竟要怎么样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银叶和唯弗与道隐道生打得激烈,想要看看他们的战况,一看明昧的脑门直痛,境界差得太远了,强行去看,伤的是明昧的神识。
神识。道隐必是看出来了她有芥子空间,唤出噬心草后,道隐封锁了她与芥子空间的联系,防的就是明昧逃到芥子空间内,如此他们就不好找人了。
再一次体会到不够强大所受到的约束,这种约束只会越来越多。
“有始门,枉称名门正派,却将人囚禁在有始门内,使出这般折磨人的手段。说出去,你们有始门还有脸吗?”明昧放出天阴之火和噬心草藤,让人无法靠近她。
唯弗在一旁补道:“屁个名门正派,一个想将妖兽的内丹收为己有,只为了晋阶,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净化你们先祖作的孽,将蛟一困就是五百年,有始门?无耻门才对!”
道生是无所谓唯弗那么骂的,然而道隐却皱起了眉头,“坏我有始门的声誉,不可饶。”
面对嚣张至此的明昧,有始门的人能忍得才怪,两道身影一道出击,明昧背着妙戈一边躲闪一边道:“我坏你们的声誉,我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而已,看看你们有始门,群起而攻去,道我坏有始门声誉的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元婴期的两个修士联手打我一个,打赢了光彩?打输了,你们还有脸抬头做人。”
哪怕在说话,明昧手中的归元剑也没有停过半刻,以一对二,明昧不停地运行无名诀,以吸引源源不断的灵气供自己使用。同时剑气挥出时,更是附带上天阴之火。
冲出来想要为师门教训明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人,明昧以剑气凝成了一个屏障,叫他们无法近身不说,明昧挥剑而出,除了剑气之外,更带着寒意的火气,就好像天阴之火也成了剑气的一部份,让他们在面对剑气的同时还得防着天阴之火。
但是,两个元婴既然已经出了手,开弓没有头箭,如今只能拼了他们的名声不要,也得要拿下明昧。
明昧并不畏惧,随着他们的出的招式越来越猛,免不得身上挂了彩,唯弗那头瞧着越来越多聚集而来的有始门弟子,暗骂了一句该死的,道生笑道:“凭你们三个人,还有一个是金丹期的修士就想闯出有始门,笑话。”
“才刚开始,你急什么?”唯弗不屑地回了一句。
而那头道隐招式已成,看不清的道隐四面将银叶围住,掌出全向银叶击去,虚虚实实,银叶凝气护体,立阵以护身,道隐的招式是以虚为实,所有人都以为这么多个无隐,只可能有一个是真的,银叶挨下一掌,当即吐了一口鲜血,唯弗大惊,手下便露出了破绽,道生使出权杖朝着唯弗打去,打在唯弗的胸口,将唯弗的打飞了出去。
唯弗吐了一口血化成了人形才险险站住,银叶一惊,道隐持□□出,划破他的结界,刺入银叶的肩头,血溅飞出。
道生再次出手想要将唯弗擒下,不,是要取唯弗的内丹,道隐眼明手快的拦在前头,冷声地警告道生,“不许妄动。”
“我取唯弗的内丹,取完之后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有什么不好的?”道生甚是不悦地反问道隐一句。
“没有了内丹的白玉蛟就失去了净化毒气的能力。”道隐实事求是的说。
“哼,净化毒气,与其盼着唯弗,倒不如指着那个小女修,她在湖下呆了数年,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如今都已经是金丹后期大圆满了。连白玉蛟都不敢碰的噬心草,她拿了当武器,比起唯弗来,难道她不是更有用?”道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道隐,余光瞥了明昧,他倒是清楚,只要唯弗于道隐没有用,道隐就绝不会再拦着他取唯弗的内丹了。
道隐看了看明昧,也想到了明昧在他都不敢多碰触的湖水里一泡就是数月。想必也是她破了他在湖下设的阵,拿走了镇魂珠,助唯弗逃离了湖底。
这个人,不畏毒气,不畏噬心草的毒性,也许,她是会比唯弗更能解决湖下的毒气问题。
一看道隐似是被他说动了,道生立刻出手与唯弗出击,不用说,就是要夺唯弗的内丹,唯弗虽被他的权仗所伤,也并无毫无还手之力,眼见道生再击来,再次化为龙以原形跟道生斗了起来。
原形比起人形来,唯弗自然是要强大得多的,道隐执枪对着银叶,“你已受我一击,不是我的对手,退开。”
银叶道:“想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同时也亮出了武器,竟然也是剑。道隐不喜多言,明白了银叶的态度,枪出剑迎,以兵器交手,两人打得更是不可开交。
明昧见银叶与唯弗都受伤时,神情一凝,因此出招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两个元婴修士相互对视一眼,身影交叉朝明昧攻去,旁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
可对明昧来说,看不到并没有关系,看不到,凭气息感应,明昧照样知道他们从哪一个方向击来。归元剑与明昧传来信息,一击,杀!
双手举剑挥动而出,剑气横溢,本来想要给明昧一击近击的两人面对来势凶猛的剑气,想要后退,剑气竟然从后而来,阻了他们的后路。
既无可退,两人同时祭出法器,不想剑气竟然连他们的法器都击毁落下,朝着他们飞击而来。
速度太快,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一连两声惨叫,剑气划破了他们身上的法衣,砍在他们的身上,血溅三丈。
“掌门!”又两个元婴修士败在明昧的手里了,他们自持名门,不想群起而攻之,落得以多欺少的名声,所以并没有插手刚刚两位元婴修士的围攻。
可是,伤了三个元婴修士都奈何不得一个金丹修士,这消息传了出去,他们有始门的脸还往哪搁。
无易唤出他的法器,“我来!”
元婴后期的无易出手,刚刚要请战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派掌门,为门中的声誉与明昧一战,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无易站在天阴之火的火圈外,与明昧道:“明昧道友,人你且放下,你我公平一战。”
“公平。无易掌门不觉得这两个字很讽刺?”明昧讥讽地问。
“道友之意无易明白,然,道友闯入有始门,杀有始门的真人,毁有始门的洞府,身为一派掌门,绝不能坐视不理。”无易道明他是非战不可。
“而且道友接连伤我有始门三位元婴修士,道友纵然只是金期修士,早已堪比元婴。”伤了三个人,明昧并不见丝毫的灵气枯竭之状,无易哪怕知道自己是个元婴后期,比明昧高了三阶,依然不敢松懈。
“我闯有始门,因你们囚禁我师傅,徒儿救师傅天经地义。拦我者,杀无赦。”
“再者我比你们有始门的元婴修士强,所以你们几个元婴修士一起上,或是接二连三的上,都是我的错了?”明昧极是不客气地反问。
“多说无益。道友放下令师,我保证,我与道友交手,无人会趁机动令师一根汗毛。”身为一派掌门,在道隐和道生这样的大能都出手的情况下,无易根本没办法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今奇用被明昧所杀,更有三名元婴修士被伤。明昧,必须要拿下
所以,哪怕在明昧对打了三个元婴修士之后,又以元婴后期的修为与明昧出手,这已经有失公平,但他必须要出手,这是身为有始门的掌门必须要做的事。
但在交手过程中,明昧负妙戈而战,这是无易所不能默许的,所以无易让明昧将妙戈放下,如此一对一,才是他要战的。
“无易掌门所言我相信。”明昧将归元剑放下,果真解开了妙戈放在一旁,妙戈唤了一声明昧。
明昧拿过袖子给妙戈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师傅,我们会一起回家的,你等我。”
回家,一起回家!这么多年,妙戈何尝不是想着有一天她要回家,哪怕家已经不在,她也一定要回去。
“师傅拿着它。”明昧将归元剑的剑鞘放了妙戈的手里,“它会帮我护师傅的。”
“好!”妙戈紧紧地握住剑鞘。没想到,几年不过,当初小小的婴儿已经长大到能将她护在身后。
明昧将妙戈归置好,同时收回了天阴之火,“投桃报李。无易掌门有礼,我也与你真正的打一掌。在这之前,我想问问无易掌门,你的手上可曾沾过上善派弟子的血?”
这一句问出,无易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一袭来,无易看向明昧问道:“你果真是上善派的弟子?”
显然也是要确定明昧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上善派弟子。
“是,家师在此,上善派妙戈真人,上善派掌门希声是我师公。”明昧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身份与无易道破,无易眉头直跳。
“十余年前,天下名派群起而攻之,将上善派灭了,这件事无易掌门不会不知道吧?”明昧阴冷吐着字。
无易看着眼中渗着恨意的明昧,心下跳动得厉害,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笼罩了全身。
“十余年前我闭关冲击元婴后期,出关之后方知上善派被灭门一事。”无易也不知怎么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明昧解释。
明昧道:“如此说来,无易掌门手上并没有沾了上善派弟子的血。如此甚好!”
无易并不解明昧话中的意思,明昧也已经不想再与他解释,剑指无易,“无易掌门,请!”
还没来得及等无易多作反应,剑已挥出,无易持剑与之对打,用剑之人习的是剑,这算是明昧第二次碰到悟得剑道之人。
是啊,无易的剑中带着属于他的剑道,这一点上比先前明昧对付的三个元婴修士好得不要太多。
与霄容的正不同,无易的道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却让明昧一直无法挣脱,与无易交手,明昧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归元剑会说,有了剑道与没有剑道的差距是巨大的。
她的剑气,总是无声无息的被无易的剑道所化解,她根本就伤不了无易。
剑道,剑道,为什么她始终没有悟出属于她的剑道,悟出剑道,一切或许就会跟现在不一样,完全不样的!
余光瞥到唯弗雪白的龙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血,甚至龙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了。
银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化形的妖修,不过相当于人修的合体期而已。道隐与道生是大乘期,离得渡劫飞升不过一步之遥。
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够强大造成的,都是她造成的。
“嘭!”道生将手中的权杖甩了出去,打在唯弗的头,唯弗长啸一声,坠落在地,道生瞥了一眼明昧,手中凝聚了一道雷电,甩了出去,却是明昧的方向。
明昧能感觉到电流的袭来,恰在这时,无易挥剑而出,明昧竟是腹背受敌。明昧连看都不看后面,凝以所有的灵气化作剑气将归元剑插入地下,“嘭嘭嘭!”连连巨响,剑气与剑气相撞,明昧嘴角溢出了血丝。
本以为接下来该是剧烈的痛楚,没有等到,却是一个人朝着明昧倒了下来,不用看,明昧却已经知道是谁了。回过身将人抱住,“师傅!”
妙戈嘴角溢出了鲜血,身体无力地倒下,她伸过手抚过明昧的脸,“别怕,师傅在。”
这一句,是幼年时,明昧生怕自己没有灵根,妙戈安抚她说过的话,那么多年过去了,再听着这一句,明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道生真人!”无易怎么也想不到道生竟然在背后偷袭。
“你们讲那些所谓的道义,我不讲。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女修有那能力?如此,我就杀了她。”道生满是挑衅地冲着道隐扬眉地说。
道隐拧着个眉头都快打结了。
“上善派,以后就交给你了。我的明昧,一定能重振上善派的。”妙戈伸手想要抚过明昧的脸,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地变得透明了,明昧想要捉住她,捉住她,“师傅,师傅你吃药,你吃药,你把药吃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明昧想要将丹药塞进妙戈的嘴里,妙戈却道:“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平平安安的,重振上善派,答应为师!”
“我答应,我答应你师傅,你也要跟我一起走,一起走啊!”明昧哀求着说,妙戈道:“师傅,一直都跟明昧在一起的,一直!”
最后一个字落下,妙戈化作了星光,消散了,明昧悲痛地唤道:“师傅!”
那外表冷清,内心柔和的人,却再也不会回应,师傅在!
道生的身影一闪,一手掐住了明昧的脖子,唯弗化作了人形,“道生,你放开她!”
“放开?不!我要是想放开,又怎么会捉她。道隐,现在你告诉我,你是选唯弗还是选这个女修?选唯弗,那我就杀了这个女修,选这个女修的话,就把唯弗的内丹给我双手奉上!”道生把自己的目的道来。
银叶与道隐对视一眼,竟然都不约而同地住了手,唯弗与道生喊:“道生,想疯你滚远点,放开她。”
“唯弗,我们相识多年,我连你的半颗内丹都抢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语气尽是冷意,也不掩饰他的为人。
“你!”唯弗是真没想到道生如此无耻,道生冷笑道:“想要这小女修的命,道隐不动手,那你就自己把你自己的内丹取给我好了。”
唯弗气得火冒三丈,心急如焚地看向明昧,明昧伸手同捉住道生的手,“厚颜无耻,冷酷无情,很好。那就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应着明昧的话,明昧放出了天阴之火,同时也召着噬心草将道生紧紧地缠住,道生想不到明昧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得意忘形的他全然忘了,明昧从一开始就使出来的天阴之火和噬心草。
天阴之火即焚,噬心草毒性要渗过他的法衣,道生立刻运气护体,也要同一时间松开了掐住明昧的手,只为了能减少天阴之火从明昧的身上传来。
明昧得了自由,目光尽是恨意地看着道生,“你杀了我师傅!”
应着明昧的话,众人发现强大的灵气往明昧的身上涌来,天空更是慢慢凝聚了雷云,这是雷劫?
这样的发现让众人看着明昧的目光更是不一样了,而道生一见雷云本能就要走,明昧却不断地将火源扩大,还用噬心草藤紧紧地绑住道生,另一边缠在归元剑里,由她亲手拿在手里。
“想走?我知道凭我的修为杀不了你,大乘期,想必你也该渡劫了,正好,我们就试试看,谁的雷劫劈死谁。”明昧平静地吐字,内容却听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说起雷劫来,但凡是经历过的没有不心有余悸的,灵气疯狂地窜入明昧的身体,雷云越来越密,越来越密,这个时候,再没有人想要去杀明昧。
雷劫降下,若是有旁的人进去了,引发雷劫,双劫齐降,到那个时候只怕是谁都活不了。
这也是有先例的,据说有一对师兄弟,师兄早已渡劫成功结了婴,师弟结婴的时候,眼看撑不过了,师兄原本去帮忙为师弟顶下雷劫的,不料顶没顶下,反倒将他自己的雷劫引了下来,两道雷动融合,更是双倍的威力。师兄弟二人,俱被雷劫劈得灰飞烟灭。
自那以后,但凡是渡雷劫,除了先前准备好的,修为高的人只会避得远远的,就怕适得其反。
“你放开!”天阴之火,那叫明昧收伏养成的天阴之火,肆无忌惮地烧着道生,天阴之火难掩兴奋地道:“主人,我烧死他,烧死他吃了他的可好?”
“好!”明昧答应得极是爽快,也在这时,一道雷劫与明昧迎头劈下,发出阵阵电流的声音,明昧拔起归元剑,指着雷云道:“来,你劈啊,只管的劈好了,若是能将有始门劈毁了就更好了。”
“我,明昧,在此对天立誓,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们,未形界所有手上沾了上善弟子血的人,必一个不留。”雷电再次与明昧劈下,落在明昧的身上,竟然没有半分的异样,目光闪烁着恨意扫过有始门的那些人,嘴角尽是冷笑。
看着这样的明昧,许多胆小的人都打了个冷颤,偏偏因为雷动之下,无人敢近身明昧。哪怕是原来在挣扎的道生,从明昧落下的第一道雷开始,他就已经不敢动了,只怕一动,雷劫感应到他的气息,一道雷与他劈了下来。
他的修为还不够,不足以渡劫,若是降下渡劫期的雷云,他会被劈得灰飞烟灭的。
但他不动,明昧动啊,一道,两道,明昧挨得全无感觉,比起银叶化形时候的雷劫来,她晋阶元婴的雷劫根本不值一提。
“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道生叫天阴之火烧着本来就难受,还有噬心草的毒性,腐蚀的噬心草连白玉蛟都怕,法衣再好,护得住一时,能护得住他们一世?
最要命的还是明昧带着雷劫朝着道生跑来,道生顾不上的要跑,他这一跑,明昧反倒不动了,因为,雷云以为明昧想要逃过晋阶元婴的雷劫,本来就不小的雷电加大了一倍不止的劈下,明昧站定挨下了,雷云更是感应到跑动中的道生的气息。
可观的雷云不住地聚集在道生的头顶,明昧笑了,很是愉悦的笑了,“渡劫期的雷云来了,来了啊!哈哈哈……”
笑声中夹杂着泪落下,道生杀了妙戈,纵然拼上她的半条命,她也一定要道生死,今天,就要他死!
明昧目光坚定地看着道生,道生自然也注意到了,气急败坏的冲着明昧骂道:“你这个疯子。”
“对啊,我就是个疯子,你敢杀我师傅,我就敢让你偿命。会不会有人救你呢?救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明昧饱含期待地吐字,又是一道雷与明昧劈下,唯弗喊道:“够了明昧,你快点准备结婴!”
结婴,丹碎而结婴,这是极其关键的时候,唯弗更怕明昧为了给妙戈报仇,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
50.050章报仇
明昧冷冷地一笑, “结婴,丹碎而婴成, 这点雷劫我还不放在眼里。渡劫期的雷劫,咱们就好好地看看一看, 是我死还是你死。”
无名诀运转, 地白无染的金丹剧烈地转动, “啪啪啪!”雷电落在明昧的身上,更是劈入明昧的金丹。没有注意到, 雷电而入,明昧的金丹在第一时间将雷力全部都吸收了,并且供以明昧全身的皮肉筋脉。
道隐握住手中的枪,他想要出手的,唯弗却道:“道隐,你最好想清楚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明昧确实有炼化毒气的能力,我只能净化新生的毒气,已经存在的毒气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消除。炼化就是说,她可以永绝后患。”
“此言不虚?”道隐想要做什么, 没人比唯弗更清楚, 道隐一直死追着唯弗不放就是想要将唯弗捉回湖底,让她净化湖底的毒气,使毒气不能再蔓延, 但是, 比起抑制, 如果能将问题完全的解决,道隐只会更愿意。
“你敢碰噬心草?你敢在湖下呆几年?”唯弗不答而反问。
在道隐的心里,明昧是不是上善派的弟子,是不是杀了有始门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昧只要可以炼化毒气,便能将为祸有始门乃至天下人的毒气解决。
道隐目光一凝,枪指向唯弗,银叶已经护在唯弗在后头,“如此,不必再留你了。”
“不留我,想清楚了道隐,我与明昧契了同生共气之契,我死了明昧也得死。”唯弗拉过银叶那般地跟道隐说,道隐想要杀她,无非是因为她那么多年来杀了不少有始门的弟子,从前银叶不动她,因她有用,如今既然有了更好的明昧,道隐自不必手下留情。
因唯弗的一句而停下,道隐也是不敢赌。
“啪啪啪!”明昧要达到的目的终于是达成了,道生被天阴之火和噬心草缠着,她带着她的雷劫往道生那边跑去,谁都不敢拦,生怕雷劫因他们而降落,事情就大发了。
属于道生的雷云已经在靶集,比起明昧那元婴期的雷云来,自然是壮观许多,明昧看着笑了,笑得十分的愉悦,然而眼中却渗着恨意。
一记雷电再次与明昧劈了下来,这一次比起之前来更是粗了不少,明昧却好像完全没感觉一般,明明身上的法衣因为承受不住已经显露出了裂痕来,她的身体,竟然比法衣还要强悍。
“布阵!”道隐吐字吩咐,无易已经被明昧的狠劲吓得不轻,听到道隐的话半分不敢迟疑,立刻着门中善于阵法的修士赶来,但那么被叫来了,却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
“真人,布阵是要杀人,还是救人?”不明白总要问明白,如今雷劫就要降下,总要问清楚是要救人还是杀人才能布吧。
道隐听着回头扫过那人,冷声地道:“渡劫期的雷劫你们能承受得住?让无关紧要的人都退开。”
“是!”得令前来布阵的也好,或是身为有始门掌门的无易也罢,都连忙地退了去。
唯弗也想给明昧布阵的,银叶却阻止了她,摇了摇头,唯弗不明地看向他,此时属于道生的雷劫已经降下,在此一时,明昧收回了天阴之火跟噬心草,道生根本就不敢再动,倾注所有心神的要迎着雷劫降下!
“轰隆!”雷闪电鸣,一道劈下,带着毁灭天地的气息,道生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身上的法衣被这一击已经全然毁掉,道生吐出一口血来,冲着道隐喊道:“救我,道隐,救我!”
“他不会救你的。不过,他不救你,不如同归于尽!”明昧的目光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妖冶。
“同归于尽,那我就杀了你!”道生又不傻,明昧有意坑他,要杀人,他第一个要杀的也是明昧才对。
明昧的雷劫已经再次劈下,这已经是第五道了,晋阶元婴需受九道天雷,以九之数,往后增长,渡劫期的雷劫是要受五十四道雷击的,一道比一道的威力更强。
道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明昧的方向冲去,属于他的雷云已经在凝聚,随着他往明昧移来,雷云也在移动。
“明昧,快跑。”唯弗一看道生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叫着明昧赶紧的跑。
连元婴都没成,元婴是大坎,再叫道生那渡劫期的雷云劈下来,那是连大乘期修为的人都能劈得灰飞烟灭的,道生是真想要明昧死。
道稳也反应过来,想要出手救明昧,银叶提醒道:“你最好别动,一动有什么后果你也不知道!”
一个大乘期修为的人引出雷劫来已经要命了,再加上道隐,那是要让明昧更没活路了。
而在这个时候,唯弗喊着要她跑的明昧却是迎着道生跑去,一时叫道生更慌了,两人一跑,各自的劫云也开始跟着跑,道生想要站住脚步,明昧可不停,两朵雷云涌在了一起,威力惊人,“啪啪啪!”
雷云融合了,同时劈下两道雷来,道生一声尖叫,原来的地方更是叫雷劈出了一个大坑来。
“明昧!”道生有声音,没有听到明昧的声音呐,唯弗惊得要冲过去,银叶连忙将她拉住,“你们同生共死,你还好好的,她也一定好好的!”
唯弗也反应过来了,上下打量了自己,果然她还好好的,睁大眼睛地看向大坑中,道生跪在坑里,明昧站定着,然而周身都是雷电,闪烁不仅是雷电,更有各种各样的灵气往她的身体内里钻。
“啪啪!”又是一道雷降下,劈得道生吐血不止,偏偏,明昧却像无所谓一般,肉眼能看到她在疯狂地吸收雷电的灵气。在她的额头,一朵红莲若隐若现,明昧看不到,别人看到了。
“红莲,红莲。”无易在看到明昧额头的红莲时,不可置信。
“才挨了三道雷就顶不住了,可惜了啊,真是可惜了。”明昧冷洌地勾起一抹笑容,拿着归元剑一步一步地走近道生,道生想要站起来,明昧已经一剑朝他刺了过去,道生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连结婴都未成的女修手里。
“你住手!”道隐见明昧拔剑而出竟然还要再刺道生,出声厉喝,明昧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应着又是一道雷降下,划入道生的脖子,道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竟然让明昧用雷劫杀了他。
不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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