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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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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了的桃灼神色一震,看起来有些震惊,一面只以通身力气抬起了下颔来,看着眼前那蹲着俯视自己的男人。

    他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分明平日里是那样如沐春风的温良模样,却让人总是摸不透抓不着,明明见着此时此刻他就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自微启的唇间呼出了一缕微风、他心口处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他唇边那永远弧度恰好情绪模糊的笑容,然而每每等她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就……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地已经伸出了沾染了几许尘灰血迹的手来,想要碰碰他,好确认眼前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着的。

    然而,几乎是在意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微笑着,轻不可闻地,侧过了身子,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她的触碰。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问刚才那一句话?她抿了抿皲裂苍白的唇瓣,从喉咙轻轻地咕哝出一声沙哑的呼唤,“少庄主……”

    他微笑颔首,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听到了,一边却自袖间掏出了一个圆形的小镜子,毫不留情地反转过镜面,对向她的面庞。

    “不要!”方才几近失声了的桃夭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是晦涩而难听的,即使如此,她却依然嘶哑着喉咙,话音染上了几分惊恐和祈求,“不要……少庄主,求你,不要……我不想死……”

    她求得声声凄切,但却到底是来不及了。那边的桃灼早已经看到了镜中自己那扭曲的五官和布满血迹的脸面,怔了一怔,待反应过来镜中那个如同怪物一般的人类居然是自己时,瞬间两眼翻白,惊恐万分地尖叫了起来,满是不可置信。

    女子尖利而恐惧的惨叫声几乎快要惊破天边那一抹鱼肚白,而站在一边的唐夜霜看着那神态各异的三人,一点点地拧起了好看的眉头,兜兜转转观察了一圈以后,最终落到楚月身上的那道目光又再次深沉了一些。

    这个男人,究竟是怀揣着如何的铁石心肠,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都舍得如此的直接狠辣?

    她也是这个时候终于清晰地明白了过来:他才是这个世间最无情之人。

    那头的楚月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夜霜那探究的目光,狭秀如狐的眼角轻不可闻的一撇,却并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望向了眼前的桃灼,“如果真的这么喜欢我,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麻烦了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上扬,好似情人呢喃间的话语,然而仔细听取,却字字惊心。

    大概已然猜到了最终的结局,一边的桃夭有些颓然无力地坐了下来,双目无神,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桃灼那双唯一还尚保留着原始模样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瞳孔内的光芒有些涣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然而望向身边桃夭的神色,便也已然将那个猜测落实了下来,只有些不甘心地含泪唤了一声,“少庄主,我……”

    没有等她说完,眼前那从始至终未有落下唇角弧度的男子已经再度开口,“是要本庄主帮你,还是你自己了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早已经对眼前的女子就此判下了死刑。

    方才还垂死一线、奄奄一息的桃灼好似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当前的境遇,面色虽然更加惨白如纸,然而眼中的光芒却是要比方才亮了起来,求生的**从未有一刻在此表现得如斯鲜明,“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少庄主……少庄主……”

    桃灼慌乱地不住呼唤着眼前的男人,大滴大滴的眼泪拼了命地往下落,想要挽回哪怕一点点他的心意,却无济于事。

    他如斯温和地看着面前容色苍白的女子,忽然间,轻轻地往侧边别过了眼去。

    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桃灼却如遭雷击,停滞在了原地,只觉得全身上每一处关节和寒毛都在发着抖。

    她是最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的,不是因为少庄主怜悯她,而是因为他不耐看到这样一张脸庞在跟前。分明前几个时辰还在马车上跟她温柔调笑的男人,如今在面对自己时,却已然这般不吝惜流露出厌恶的情绪来。

    自己在少庄主的面前,又到底算得上什么?

    绝望的情绪如同被施了肥料的幼苗一般疯狂地在残破的身体内增长着,她满目惊慌,下意识地要去捉男人的袖口,然而突然却想起了方才男人那嫌恶的神情,不觉如遭雷击一般地倏然收回了手指去,又慌张地转移开了视线,有些迷惘和慌乱地去寻找姐姐的身影,“姐姐,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转过身去,想要膝行至桃夭的身边,然而身上残存的力气却已经无法支撑她做出这样消耗量巨大的活动,还没朝着她的方向爬过去两步,便已经气虚到直接爬到了地上,只能如同受伤了的小兽一般,蜷缩在原地低声呜咽着,想得到来自于身边最信任的人的照顾。

    耳畔的那一声声呼唤宛如刀子在心头那块最为柔软的肉上割着,桃夭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叩在了唇瓣之上,待得她自己发觉的时候,唇瓣早已经被刺破,滴落下一滴滴血红来。

    她被这抹凄切的红色刺痛了眼眸,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眼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由哪里而生的力量,就此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尽可能地接近自己的妹妹。

    未曾想,桃夭才刚刚移步,便已经听到了一声足前传来一声“咚”。

    她此时的心神早已经被弄得草木皆兵,稍微劲烈一些的风声都能引得她通身一阵毫无缘由的战栗,在听到这等动静的时候,更是一惊,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颇有些惊恐难当地看着那声响的来源。

    一只血红生艳的鸽子血扇坠,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青石地板上,流转着残酷又绮丽的奇异光泽。她有些无力地张开掌心,只见此前握着扇坠的手竟已经是一片空空荡荡,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手指都并没有发觉。然而分明就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她刚刚舍了命也要去保护这个主人留下来的东西。

    如今想想,只觉得一切举动皆是那样荒唐可笑。

    桃夭微微佝偻着身形,低头深深地望着地上那道血红的光源,恰似目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神。

    这只扇坠,就在刚才召唤了自己的出现,也变相加速了妹妹的死亡,此刻映照在自己的眼中,好似诅咒,让她心中总不由自主地起了将其毁坏个干净的冲动。

    那边的桃灼还在一声声微弱地呼唤,“姐姐……姐姐……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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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情版]

    唐夜霜的话,慢慢解除了庄天乐的嫌疑,听得云墨静一阵庆幸,还好这个姑奶奶赶在今日来府衙上班了,这要是晚个一天两天的,背起这口黑锅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了!

    云墨静可没信心像唐夜霜这样,如此迅速的将案子的疑点列出来,然后迅速以证据给庄天乐洗白。

    “只是,这些都没有用。”

    然而,云墨静心中的大石刚刚放下,唐夜霜的一句话让他的神经顿时绷紧,没有用?这些证据都没有用?

    云墨静诧异的看着唐夜霜,一脸迷茫,似乎在询问唐夜霜为何这些证据没用。

    “除了脸上的尸斑,以及身体上的伤口以外,我们在秦怀手指缝里找到的细线,以及庄天乐衣服溅到血的的形状——这几样证据是全都没用的,只能用来帮助我们破案,而不能给大众一个解释。”唐夜霜淡淡说道。

    听到这里,云墨静要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他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然后他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别人会说这些证据是我们伪造的?”

    是的,这几样证据,确实是最容易伪装的东西,只有秦怀尸体上的伤口,才是唯一可以列为证据,不会被外人怀疑的东西。

    别忘了,现在朝廷与江湖两方的势力形势如此紧张,江湖那边的人当然会疑神疑鬼,他们认为朝廷的人会不顾一切的去替庄天乐洗白,他们认定了庄天乐是凶手,所以若是唐夜霜他们拿出什么手指缝里的细线,庄天乐衣服上的血迹去说服他们,十有**会被他们吐一脸唾沫——

    江湖人士才不会信这些东西!先入为主的他们早就认定了庄天乐就是真凶!而朝廷里的这些办案的人,全是偏向庄天乐,要给庄天乐擦屁股的。

    正是因为形势如此严峻,案子才很难给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答。

    朝廷这边是保定了庄天乐,毕竟现在的证据已经证明庄天乐是无辜的了,若是朝廷因为江湖势力的压力而把没杀过人的无辜的庄天乐交出去,这不是摆明了要丢面子的吗?

    若是日后真凶被找到了,这桩陈年旧案被翻出来了,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们日后拿什么去震慑江湖势力的那帮人?

    所以庄天乐不能交,对于朝廷来说,是绝对不能交的!

    不然日后丢了面子是小事,因为此事而让朝廷官员们的心对朝廷离散了才是大事!

    一桩命案,背后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朝廷才如此重视此案,不惜交给一个王爷来办,哪怕王爷背黑锅也在所不惜,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个替死鬼过去忽悠两下就了事。

    而江湖势力那边的态度则是更加明确的——

    交出庄天乐,为秦怀报仇!

    这些江湖人士聚集在皇城中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这个,直到现在也坚持不变。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心怀不轨,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或是挑起朝廷与江湖两方势力矛盾的人混进其中,但大部分江湖人士的口吻十分一致,总之把秦怀的尸体还给他们,让他们去厚葬秦怀,然后把庄天乐交出来,或者是朝廷自己去内部斩首,总之要了庄天乐的命,他们才服气。

    然而,这怎么可能?

    朝廷怎么可能把庄天乐交出来!

    现在庄天乐喊冤,朝廷若是不顾冤屈直接交人才是天大的笑话,不顾律法!

    朝廷就是靠着律法维持秩序,他们暗地里有多少人枉顾律法是一回事,但他们要是连面上都不顾,那这个国家不是乱套了?

    于是,矛盾重重,两方都不肯退让,只能想办法还大众一个真相,想办法平息矛盾了。

    “不如我们把秦怀身上伤口的疑点公布出去,暂时洗白庄天乐,让形势不那么紧张吧?”

    想了想,云墨静提议道,“这样一来,也许现在的矛盾不会那么尖锐了,不然朝廷跟江湖杠上,谁都讨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

    说到这里,云墨静忍不住皱了眉头,然后道:“什么江湖,也不过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就知道坏事!”

    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口大黑锅从天而降扛到了云墨静的头上,起因就是那些江湖人士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庄天乐当成是凶手,导致江湖与朝廷两方势力纠纷。

    背着这种黑锅,云墨静就算不想反感江湖势力的那帮人,也是不可能了,所以此时有所抱怨声是很正常的。

    看着云墨静在那里抱怨,唐夜霜不由得有些好笑,她道:“那也是人之常情,行走江湖除了靠脑子靠功夫以外,一腔热血也是不能少的。”

    说罢,唐夜霜语气一顿,又道:“不过,你刚才的提议,我得拒绝,疑点绝对不能公布出去——一个都不行!不仅如此,我们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查出来的样子,做个草包到处转,别人骂我们也好,吓唬我们也好,总之不能让他们发觉我们有了线索。”

    “为什么?!”

    听到这话,云墨静顿时瞪大了眼睛,做这种事情不是等着找骂吗!说不定还会更加引起两方势力的矛盾。

    江湖势力的那帮人要是看到他们这些作为朝廷的代表不会好好做事,那还不闹翻了天,感觉朝廷想糊弄他们,将此事揭过?

    这样一来,事情只会更严重吧!

    看着云墨静瞪大眼睛一副受了惊吓且极为不赞同的模样,唐夜霜不禁叹了口气,她道:“我知道我们这么做会使得矛盾扩大,我也知道其实你的提议很不错,公布了那些疑点就能洗白庄天乐,缓解局势,可是这些,对我们抓到凶手——一点用处都没有。”

    唐夜霜说出了关键。

    他们这次奉旨查案,不仅仅是要给庄天乐洗白,还得抓住真正的凶手才行!

    不抓凶手,怎么能叫办案呢?

    凶手都抓不到,鬼知道以后就算洗白了庄天乐,会不会还有二愣子又给庄天乐扣屎盆子,然后找庄天乐麻烦?

    到时候第二波矛盾来袭,天晓得事情会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加严重!

    所以洗白庄天乐的事情得延后,首要目的还是抓凶手。

    然而,云墨静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不由得道:“洗白庄天乐,跟我们抓凶手又有什么关系?”

    “哎。”

    看着云墨静这般迷茫的样子,唐夜霜不由得叹了口气,抬手一敲云墨静的脑袋,她道:“打草惊蛇啊!我们要是洗白了庄天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真正的凶手我们有了怀疑对象,会继续查案吗?”

    “喂!”

    看着唐夜霜毫不留情的敲自己脑袋,云墨静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喝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就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唐夜霜闻言却不以为意,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她道:“现在我们若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各种查案,装成毫无进展,凶手肯定会在暗处看到这一切,见我们都是草包,他一定会有所麻木,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后面若是有了进展,前去抓捕凶手,就不会那么困难了。可如果我们现在就公布那些证据,明摆着告诉凶手我们有了线索,凶手的武功那么高,十有**会想办法现在离开皇城!你说这茫茫人海,凶手一逃,我们还怎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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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情版二]

    古代又比不上现代,科技也好,交通也好,都不发达,再加上古代的通缉画像水平又低,通常只能画个似是而非的人头像,谁会看得出凶手长啥样?

    若现在打草惊蛇惊动了凶手,惹得凶手逃跑,唐夜霜等人抓不到凶手,他们就算查清了凶手是谁,也只会被人笑话办事不力,这么重要的案子,居然放跑了凶手之类的。

    这样一来,辛苦办案的唐夜霜等人不仅没什么奖励,还会被要求继续追捕凶手之类的,后续的麻烦事可就多了去了,谁愿意干这种苦差事?

    至少唐夜霜不愿意。

    唐夜霜不愿意,从小养尊处优的云墨静就更不可能愿意了,他连忙道:“那好,就听你的,暂时不洗白庄天乐,伪装一段时间的草包,被人骂就被人骂吧!”

    说到最后,云墨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多少人骂过他,如今为了个冤案还要装草包,忍受一帮莽夫的咒骂,也算是苦了他了。

    “这次的案子办完,以后谁要是敢给爷让爷背锅,爷非得把他吊起来打!”云墨静恨恨道。

    看到云墨静这副抓狂的模样,唐夜霜不由得有些好笑,背黑锅?谁有她惨?

    回府衙第一天就被拉过来当壮丁查冤案,这冤案还不是普通的冤案,背后牵扯了朝廷与江湖两个大势力的纠纷,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人盯上,事情要是办不好,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那边都会有人暗地记恨于她,她现在羽翼未丰,哪里经得起别人的恨与报复?

    所以最倒霉的才不是云墨静,而是她唐夜霜。

    只是这些闲话唐夜霜也懒得多说,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该办的案子还是要办的,说了抱怨的话也不会让安吉有进展。

    心中叹了口气,唐夜霜说道:“好了,说正经事吧,我们去怡红院看看吧。”

    这是要去看凶案现场了。

    云墨静见唐夜霜要开始办正事了,也就不再说些多余的闲话,而是点点头,吩咐属下去准备马车,顺便让其他人把秦怀的尸体放回房间内好好守着,防止那些无聊的江湖人士又过来偷尸体。

    真不知道那些莽夫到底怎么想的,偷尸体这么重口味的事情也要做,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云墨静心中暗暗吐槽。

    很快,府衙的下属给云墨静跟唐夜霜备好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里,唐夜霜默默梳理着这案子的线索,而云墨静则是在那里发呆,反正有唐夜霜办案,他参与进来也不过是为了跟唐夜霜一起背黑锅罢了,其它的事情除非唐夜霜吩咐,不然他也懒得做,亦或是不知从何下手才好。

    就在云墨静发呆的时候,忽然,唐夜霜开口了,唐夜霜道:“这案子我们得在三天之内办好。”

    “三天?这么短的时间?”云墨静顿时一惊,朝廷那边给的期限都有十天呢,怎么放到唐夜霜这边就只有三天了?

    看着云墨静一惊一乍的样子,唐夜霜不禁再次翻起了白眼,她道:“现在虽然天气偏冷,但尸体还是经不起时间的推移啊,超过三天,尸体会腐化的很厉害,到时候我们就算想拿出尸体上的证据,也会有些困难的。”

    古代又没有储存尸体的冰柜,云墨静虽然吩咐了人把冰块放到秦怀尸体的房间里,可时间长了,尸体依旧会很快腐化,再拖久一点,尸体上的一些证据会慢慢消失的,这才是唐夜霜关心的重点。

    想通了这些,云墨静也有些头疼了,关于这点确实很麻烦,他们需要借助尸体上的证据来证明庄天乐的清白,所以万万不可让那些证据消失,所以只能抓紧时间办案。

    可现在这案子一筹莫展,除了唐夜霜之前找到的证据以外,其它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都没什么用,全都指向了庄天乐,让庄天乐这个倒霉鬼做了凶手,所以要是想查案,一切都得重来。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

    云墨静不禁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那挨千刀的凶手啊。

    “这案子越快完成越好,毕竟我们也无法知道凶手会不会离开皇城,我们越早找到凶手是谁,就越有可能抓到凶手。”唐夜霜又补充道。

    “嗯,我知道了。”云墨静知道此事牵扯过大,即便再苦再累,他也得认了,随即他又道:“怡红院那边,我已经传话给了幕后的老板,要求这几天停业,对方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此事牵扯不小,要是因为他的决定案子办不成,皇上都会怪罪下来,所以还是乖乖答应了,只是他们也只肯停业三天,保留犯罪现场的完整性,跟你要求破案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唐夜霜闻言,微微点头,她道:“那就好,看来怡红院背后办事的人还是知道方寸的。”

    像这种青楼烟花之地,可谓是日进斗金也不过分,更何况这还是皇城内最大的怡红院,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富甲一方的商人,这些人为搏红颜一笑可以一掷千金,怡红院在这方面抽成又高,自然是富得流油。

    在这样的利益驱使下,恐怕关门一天老板都不会乐意,这次能关门三天,恐怕已经是对方的忍耐极限,若是云墨静这边再要求高一些,对方说不定连三天都不乐意,直接开门做生意去了,谁会鸟你?

    毕竟,能把怡红院做到那个地步,背后的老板恐怕牵扯过大,说不定还不止一个老板,这也是云墨静为何不对怡红院强来,而是上门通情达理的讲道理的原因了。

    “只是虽说保留了犯罪现场,周围的房屋也没人再动过,可是你也知道,那天案发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案发现场走动,也有人路过附近,所以……”云墨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的意思唐夜霜也明白。

    唐夜霜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犯罪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即便我们过去,再怎么仔细查看,其实也找不到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再加上凶手实力高强,为人心思深沉,说不定早就破坏过现场,这样一来,我们能在那里发现有用证据的可能性简直是小之又小。”

    说到这里,唐夜霜语气一顿,她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她认真道:“可是,即便可能性再小,我们也得去试试,不然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这件案子本就是一桩冤案,能推翻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毕竟凶手是有意陷害庄天乐,肯定将一些“证据”都往庄天乐的身上推,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有人都认为是庄天乐杀的秦怀。

    再加上案子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现场——

    当时案发后,怡红院里的管事,一些胆大想看稀奇的客人,以及府衙去的捕快都进过秦怀的死亡现场,导致那里很乱,所以该有的证据恐怕都会被破坏不少,这将破案的难度又一次增加了。

    再加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庄天乐杀的人后,那些江湖人士一个个义愤填膺,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恨不得将庄天乐生吞活剥为秦怀报仇,谁还能冷静的下来去思考问题的疑点,去抓捕嫌疑犯?

    这么多的不利条件加起来,云墨静对这案子确实保持着消极态度,所以听到唐夜霜要看现场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只是提醒唐夜霜现场可能什么都找不到,言外之意是那里看了跟没看一样,还不如不看。

    但唐夜霜却不这么想,她相信再怎么精心布置的案件都会有漏洞,只要她用心去找,或多或少都会找到证据的。

    见唐夜霜如此认真,云墨静便不再给唐夜霜泼冷水,而是好好帮她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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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情版三]

    毕竟云墨静虽然对这案子没报什么希望,但他从心底其实是希望破案的,这案子处理的如何,或多或少对他有是有影响的。

    处理得好,他得到的影响就好,处理的不好,他得到的影响就不好。

    “希望案子能破吧……”云墨静喃喃道。

    听到云墨静自言自语的话,一旁的唐夜霜淡淡笑了笑,却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儿,马车载着云墨静跟唐夜霜来到了怡红院,因为停业三天,再加上又是白天的缘故,怡红院此时显得格外冷清。

    并且这里昨晚又发生过命案,导致周围不少过路人对怡红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说着闲话,总之光从门外就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

    周边路人见云墨静与唐夜霜这两个穿着讲究,貌似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小姐朝怡红院里面走去,不禁又一次交头接耳,也不知道是在猜疑着什么。

    怡红院附近也有一些江湖人士游荡,他们看见两个年轻的公子小姐往怡红院里面走,并且看门的人对那公子小姐的态度还挺谄媚,他们心中疑惑,面上带着一丝不善,微微皱了没眉头,心中猜疑这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云墨静和唐夜霜两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们可不会被这点小阵仗给吓到,旁人的指指点点他们丝毫不放在眼里,毕竟当初选择接下案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会被很多人关注,所以表现的也很淡定。

    有的时候可不能露怯,即便他们接下来要装一段时间的草包,也要装的有水准一点。

    云墨静与唐夜霜进入怡红院后,便有一直守候多时的老鸨子迎了上来,她知晓云墨静的身份,明白云墨静是过来这里办案的,只是她不认识唐夜霜,她一看唐夜霜稚嫩娇艳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还以为唐夜霜是云墨静的婢女或是侍妾之类的身份,心里不禁嘀咕这云墨静还真是有够风流,过来查案还带个暖床的。

    云墨静作为人精,哪能看不出老鸨子这怪异眼神里的意思,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即故作无意的给老鸨子介绍道:“花娘,这位是我府衙内的主力之一,名为唐夜霜,并且她还是七皇子陵王的王妃。”

    最后几个字,云墨静咬的极重,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在告诉老鸨子,眼神不要那么放肆,也不要净往歪处想,他跟唐夜霜可不是那种关系。

    被云墨静称作花娘的老鸨子一听云墨静对唐夜霜的介绍,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唐夜霜。

    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陵王王妃!

    她曾经也见过云墨寒一面,知晓那是个什么样的神仙人物,生人勿近,性格极冷,那时候花娘还在想日后会是怎样一位温柔似水或是热情如火的倾城美人去感动云墨寒的心,让云墨寒敞开心扉迎娶她过门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真正的陵王王妃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是倾国倾城娇花一般的眉毛动人,但这略显稚嫩的面庞,是不是太小了点?

    花娘心中嘀咕,但这次面上却一点异常都不露,生怕又被云墨静看出点异常来,这样只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这唐夜霜可是牵扯到陵王的人物!

    陵王是何许人也?

    别说她了,恐怕就是她背后的那几位大老板都不敢轻易去惹陵王!

    她若是惹了这陵王王妃不开心,唐夜霜心里不舒服去云墨寒耳边吹吹枕边风,恐怕云墨寒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的碾死她吧?

    简直是后果不堪设想。

    思绪到了此处,花娘的态度顿时恭敬了不少,对待唐夜霜的态度也多了一丝谄媚。

    对于花娘态度的变化,唐夜霜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懒得在不必要的小事上浪费时间,唐夜霜直接切入正题,开口说道:“带我们去看看秦怀的死亡现场,跟庄天乐睡觉的房间。”

    花娘闻言,连忙点点头道:“好的,静王,陵王妃请跟我来。”

    说着,花娘便在前方带路。

    怡红院一共三层,第一层为大厅,用来听曲赏舞或是办活动的地方,第二层则是让一些有钱或是有点权势的大爷玩乐的地方,而第三层则是给那些有钱有权的贵人玩乐的地方,一层比一层高贵,尤其是第三层,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庄天乐也不过是个侍郎之子,而秦怀也只是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医师,两人算不上有钱有权之人,所以只能在第二层玩乐,他们的房间是在同一层。

    当时两人在楼梯间发生过矛盾后,接待人也刻意将两人的房间分隔的比较远,秦怀的房间设立在比较靠里面的地方,毕竟他点的人是名小花魁,擅长奏乐,把房间安置在靠里的位置,也安静些,听曲也比较安逸。

    而庄天乐的房间则是在走道另一边,两人房间相隔一条走道不说,还得拐个弯,所以距离算是很远了。

    让花娘带着自己两人看过了两个房间的位置后,唐夜霜便挥手示意花娘暂时退下,去一楼大厅等他们,而唐夜霜则是跟云墨静两人单独留在第二层检查房间。

    “你怎么看?”

    花娘走后,云墨静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唐夜霜。

    唐夜霜闻言,顿时有些好笑,她道:“我还没仔细看过两个房间,你就问我怎么看,这让我如何回答?”

    云墨静闻言,有些心虚的干咳了一声,知道自己是太过心急了,刚想道歉,就听到唐夜霜先一步开口了。

    “只不过,单看两间房的位置,确实让我有了点想法。”唐夜霜开口道。

    云墨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想法?”

    唐夜霜闻言,便答道:“实在是太远了。”

    云墨静闻言,顿时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唐夜霜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云墨静目露疑惑,唐夜霜便解释道:“我是说这两间房相隔的实在太远了。”

    听到这话,云墨静不禁说道:“当然离得远了,当时接待的人看两个人吵架,就刻意把房间安排的很开,这点花娘刚才也解释过了吧?”

    “就是因为相隔太远,我才有想法的。”唐夜霜说道,“当时案发时候是晚上怡红院人流最多的时间,二楼走道的人肯定就更多了,别说走道,就算是后院之类的地方,也会有不少人走动,可以看到二楼外面的动静,可凶手却能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下将庄天乐运到秦怀的房间里,即便他的实力再怎么高强,都会被人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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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情版四]

    唐夜霜说的没错,即便是很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一个人从一个房间到达另一个房间,并且还不会让任何人发觉的。

    “等会检查完两个房间的线索,我们得去想想凶手是如何把庄天乐弄到秦怀房间的,我们要是能找到那条运输的路,就一定能从那里找到关于凶手身份的线索!”唐夜霜自信的说道。

    见唐夜霜如此有干劲,云墨静也不由得被她感染,云墨静点点头,应声道:“那好,我们先去检查房间吧。”

    两人去的第一个房间,是庄天乐与那姐儿快活的房间,因为这里不是凶案现场,所以线索不是很多,先将简单的地方查探过后,唐夜霜再去秦怀的死亡现场。

    来到了这房间后,唐夜霜先随意检查了一下这里的布置,与普通的卧室差不多,只是床单门帘之类的东西选择的颜色有些旖旎,并且房间内曾经点的香也带了一丝催情作用。

    放下手里的香炉,唐夜霜站在房间之中环顾四周,她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朝房间内的两扇窗户走去。

    云墨静知道唐夜霜为什么要检查窗户,毕竟凶手又不可能从大门位置大摇大摆的把庄天乐抗走,所以从窗户扛着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唐夜霜打开了其中一扇窗户,探头往外面一看,只见窗户外是怡红院的后院,多数是小厮们休憩的地方,以及厨房等地。

    每当怡红院开业之际,尤其是夜晚,这后院的人是最多的,毕竟有那么多事要做,上酒上菜帮客人弄东西,都是要经过后院的。

    是从这里抗走的庄天乐吗?唐夜霜微微皱眉,像是在怀疑着,什么,她检查了一下这扇窗户,发现没有异常后,就去了房间的另一角查看另一扇窗户。

    唐夜霜没有立刻打开这扇窗户,而是先检查了一下这窗户,忽然,唐夜霜的视线凝结在了这窗户的角落处。

    “云墨静。”唐夜霜忽然开口唤道。

    云墨静闻言,连忙走了过来,来到唐夜霜身边,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你看。”

    这时,就看到唐夜霜手指指向窗户的一角,云墨静凝神一看,发现这里的窗户纸有个很小的破洞,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云墨静似乎有所猜测。

    唐夜霜立刻答道:“迷烟的插入口。”

    迷烟一般都是从窗户纸里插入,并且这窗户里房间的床比较近,所以若是从这里弄迷烟,确实能轻易的将床上的二人给迷晕。

    想必当时庄天乐与那姐儿快活之际,都没有料到有人就在离床那么近的窗户给他们下迷烟吧?

    再加上房间内本身是点了熏香的,偶尔有烟雾缭绕,所以当迷烟飘散进来的时候,庄天乐与姐儿也没发觉异常,过了会两人双双觉得困倦就睡下了。

    紧接着,凶手就打开窗户进入室内,抗走庄天乐,将他弄到了秦怀的房间,当凶手的替罪羔羊!

    唐夜霜微微眯眼,推开了窗户,只见入眼处就是一面墙——

    这扇窗户的外面,是条小巷,离对面房屋仅差三米,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对面房屋的墙壁!

    看到这一幕,唐夜霜心中微微明了,而一旁的云墨静也有些惊讶道:“难怪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庄天乐运到秦怀的房间里,原来这里的窗户对面竟然是连通了外面的墙壁啊,在这小黑巷里运个人离开,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

    “嗯。”唐夜霜微微点头,随即抬手一撑窗口,整个人朝外翻了出去!

    “喂!唐夜霜!”

    云墨静看见唐夜霜一下子翻到了窗户外门,顿时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抬手欲要抓住唐夜霜,却一把捞了个空,顿时,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扒着窗户口朝外一看,低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妈呀!”

    云墨静又一次被吓到了,他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还好他的手此刻扶着窗户,所以没有丢那么大的人。

    回过神后,云墨静仔细一看,见那双眼睛竟是唐夜霜的。

    此时,唐夜霜正一手扒拉在窗户口边,整个人极为轻松的悬挂在外面,左脚踩着一块微微凸起的砖头,体态十分轻盈悠闲。

    看到唐夜霜这幅模样,云墨静顿时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没给这姑奶奶跪了下来,他无奈道:“唐夜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跳下去之前就不能先给我说明你只是为了搜查证据吗?我都快吓死了。”

    云墨静怕的不是唐夜霜出事,他怕的是唐夜霜出事后云墨寒那家伙会掀起怎样一场血雨腥风,所以唐夜霜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云墨静提心吊胆,生怕这姑奶奶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对此,唐夜霜表现的很淡定,她十分敷衍的“嗯嗯”了两声,然后继续一只手扒在窗户边,仔细搜查着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刮蹭的痕迹……”

    很快,唐夜霜找到了异常,她看到外面的墙壁上有一些刮痕。一直延伸了出去,每隔一两米就会有一道痕迹。

    这刮蹭的痕迹还很新鲜,在墙面上还是很明显的,唐夜霜想都不用想,就明白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要知道,谁会无聊跑来怡红院的外墙位置跳来跳去?除非有特殊的目的,不然绝对不会路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云墨静,你跟过来,你先去秦怀死亡现场的房间等我,记得把那个房间所有的窗户都给我打开。”唐夜霜边观察着那些刮蹭的痕迹,边说道。

    云墨静闻言,顿时就知道唐夜霜似乎有了进展,于是很配合的立刻跑向秦怀死亡的那个房间,先一步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与此同时,唐夜霜正沿着那刮蹭的痕迹不断在怡红院的外墙上移动。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唐夜霜来到了刮蹭痕迹的尽头,一扇打开的窗户下方,而窗户里面正站着云墨静——

    刮蹭痕迹的尽头,也就是凶手的“终点站”,正是秦怀的死亡现场!

    见唐夜霜来了,云墨静忽然抬手指着窗户框的一处,他道:“唐夜霜,你看。”

    唐夜霜来之前,云墨静就已经将这里的窗户都检查了一遍,他一眼就看到了这处窗户的窗户框位置有些异样,在这里也有一处刮蹭过的痕迹,并且还带着墙灰。

    如果凶手真的是沿着外墙来到了这里的房间,脚下肯定会沾染墙灰,所以当他进来的时候,就会留下一些细小的痕迹。

    现在是大白天的,所以这带着墙灰的刮蹭痕迹很是明显,若是到了晚上,说不定根本看不清!

    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会留下这个印记没有擦拭的原因了。

    因为案发的时候,正好是深夜,晚上云多,遮住了光,所以凶手也没能看见自己留下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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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情版五]

    “看来凶手并不能算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啊。”唐夜霜说道。

    若是她来犯下这个案子,一定会将她触碰到的地方都检查一遍,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而凶手不仅在墙面上留了刮蹭痕迹,还在窗户这里留下了不完整的脚印,这些都是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来分析凶手的行动!

    很明显,凶手虽然将一切都算计的很好,但在细节方面还是弱了些,看来是个性格有些大咧咧的人。

    “不一定。”

    这时候,云墨静也提出了他的观点,云墨静道:“说不定只是有恃无恐呢?他要是猜到了这一凶杀案的后果,知道到时候两方矛盾会很深,谁也没法给庄天乐洗白呢?”

    这样一来,凶手就算留下了这些小证据,也是没什么用的。

    毕竟这世上像唐夜霜这样可以从尸体上找到各种证据的人还是不多的,凶手说不定也没料到这场案件中会出现一个可以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的唐夜霜吧。

    唐夜霜听到云墨静的话,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她只是道:“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你我的话语都只是猜测罢了,总之现在能找到这些证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罢,唐夜霜翻进了屋内,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秦怀是被人刺破心脏死亡的,所以身上的血液有不少都溅在了这房间里,再加上府衙的人为了保留完整的犯罪现场所以禁止别人打扫,于是这里的血腥味便一直飘散不去。

    刚刚进屋,唐夜霜便看到房间内大片大片的血迹,她下意识道:“好多血。”

    “当然了,刺破心脏死亡,怎么可能血不多。”云墨静顺口接道。

    话音刚落,云墨静神情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唐夜霜,只见唐夜霜此时也在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两人似乎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

    “凶手杀了人,还是那么近距离的刺破秦怀的心脏,想必凶手身上应该会残留大片血迹吧?”云墨静开口说出了他的猜想。

    唐夜霜闻言点头应道:“毫无疑问,肯定会的。”

    语气一顿,唐夜霜又道:“我将这里检查一遍后,我们去问问花娘跟当天接待的人吧。”

    “好。”云墨静立刻点头应道。

    紧接着,唐夜霜便迅速将这个房间检查了一遍。

    果然如同云墨静所说,这个房间进过太多的人,就算是有证据也早就被破坏了唐夜霜仔细检查一遍后,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关好窗户,跟云墨静离开了这房间,回到了第一层。

    一楼大厅中,花娘在那里等候着,不仅如此,她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她见云墨静跟唐夜霜下来了,便立刻迎了上去,十分有眼力劲的解释道:“静王爷,陵王妃,这几个小厮是昨晚守在门外迎客的,跟昨晚接待的。”

    花娘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处事十分圆滑,别人想睡觉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过去,她就能给你铺好床等你过去。

    虽然唐夜霜跟云墨静什么也没说,但花娘也知道他们肯定要审问一些人,所以直接把那天的相关人员全部都叫过来了。

    看到花娘如此识相,云墨静与唐夜霜感觉十分受用,他们一扫在场的几个小厮,发现这几人都是一米七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模样,于是心中的警戒少了些。

    若是在场小厮有一米八、一米九的人,恐怕云墨静跟唐夜霜会什么都不问,先直接擒下来再说!

    毕竟能那么顺利作案的家伙,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怡红院里内部的奸细,只是这一眼看来并没有那种特征的人,所以唐夜霜与云墨静便暂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但是为了避免出问题,唐夜霜还是先一步问道:“花娘,你们这儿办事或是接待的小厮有没有一米八到一米九高的人?”

    “没有的,我们不会招这种体型的人做小厮的。”花娘十分诚实的回答道,“毕竟那种下人给客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还是这种清秀的侍者比较容易亲近,说不定还会有贵客看上呢。”

    花娘说到这里,别有深意的娇笑两声,而她身后的几个小厮表现的很平淡,没有害羞或是怎么,似乎花娘说的这些,他们早已知道,也许早就经历过了。

    唐夜霜闻言,心中了然,随即又问道:“那你们这里管理秩序的武师呢?一米八到一米九的个子都很常见吧?”

    怡红院里经常有人来闹事,毕竟这种风月场所,起争执真是太平常了,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家中正妻来寻人啊,多得是这种戏码,所以怡红院中总是要让一些武师镇守的,不然破坏了秩序,影响了客人的心情,谁下次还想来你这儿消遣?

    大家来风月场所,不都是为了开心吗?

    听到唐夜霜问这话,花娘便道:“有的,我们这儿的武师差不多都是这个体型,他们每天都在固定的岗位巡逻,每个岗位上有三个人互相监督。”

    顿了顿,花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刻道:“我们家的武师个个身世清白,都是老板拨下来的人,再加上岗位上三人互相监督,是不会存在擅自离岗之类的事情发生的。”

    花娘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她猜到了唐夜霜是怀疑怡红院内部的人作案,所以特地解释了一下他们怡红院的人不会出问题,免得唐夜霜将嫌疑转移到了他们怡红院。

    这个案子牵扯过多,花娘心中肯定知道,若是怡红院被拖下了水,恐怕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有了这样的黑点,以后她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见花娘解释的清楚,唐夜霜心中大概也明白作案的人应该不会是怡红院内部的人员,于是她不再多问此事,而是一扫在场的几个小厮,直接开口问道:“案发的当天,你们可见过一米八到一米九的客人?数量多吗?并且客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或是身上的挂饰有宝蓝色以及黑色。”

    唐夜霜的话,让几名小厮在那里低头沉思,似乎在回想昨夜到底看到了多少位这样的客人。

    见几名小厮在回想,唐夜霜又道:“或者是,你们的印象里有没有那种明明看到他进来了,可是就是没看到他出去的客人?亦或是进来的时候穿着我刚才描述的那种衣服,出去的时候却又换上了另外一套?”

    唐夜霜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描述的越来越清晰,给小厮们不断将目标范围缩小,几个小厮目露深思,不断在回想着。

    很快,一名小厮抬起了头,张口道:“好像有位客人很符合王妃您的描述。”

    这时候,另一名小厮也开口说道:“我也想起了一个客人,不知道和阿木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唐夜霜说道,随后她指着第一个开口的小厮,也就是阿木,她道:“你先说。”

    见唐夜霜指向自己,阿木便道:“那位客人是我们怡红院的熟客了,身高大概是一米八五的样子,是做镖局出身,乃是皇城一个名为‘四海镖局’的少东家田海。当天他穿了一身黑色袍子,腰间挂着的一个佩环上有蓝色的流苏。因为他平日里穿着的很朴素,而当天却穿着的很讲究,所以我对他的着装记得很清楚。”

    “但是那天他走后,却换了另一件黑色袍子,虽然样式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我还时看出来了,并且腰间带着蓝色流苏的佩环也没了。”阿木继续说道,“当时我还在疑惑他怎么换了身衣服,就去悄悄问过了跟他好的那姐儿,那姐儿说他们晚上快活的时候太急了,她不小心撕破了田海的衣服,那佩环则是赏给了那姐儿,所以才没的。”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唐夜霜暂时没有多问,而是转头看向另一名小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见唐夜霜看向了自己,便答道:“回王妃,我叫阿水。”

    “阿水,你想起的客人,跟阿木的是同一个吗?”唐夜霜问道。

    阿水闻言摇摇头,他答道:“回王妃,不一样的。我记得的那个客人,是个生脸,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接待他的时候聊过两句,他好像是个江湖人士,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那名客人出手很阔绰,小费什么的给的很多,当晚点了两个姐儿在房里头双飞,听端茶的朋友说,路过那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动静都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

    阿水说话十分直白,也许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呆惯了的原因,所以这种话说起来十分顺口,说完之后就感觉到前方的花娘瞪了他一眼,这时候阿水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问话的可不是一般的府衙办事的,而是陵王王妃!

    顿时,阿水不由得给自己掌了一下嘴,连忙低头乖乖道:“小的说错话了……”

    “没事,你说的挺好。”唐夜霜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懂,所以没有责怪阿水,她想了想,又问道:“你那端茶的朋友是什么时候路过那客人的房间的?是秦怀被人发现出事之前,还是出事之后?”

    阿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之前,但也没前到哪里去,路过不久秦怀就被小花魁发现死了,并且庄公子跑出来的时候,还撞到了我端茶的朋友,茶杯都摔碎了。”

    唐夜霜闻言,心中了然,随即对花娘说道:“把那江湖人士跟田海两人昨晚点过的三个姐儿全部叫过来,我要问话。另外让田海点的那个姐儿把佩环带过来。”

    花娘闻言,立刻就去叫人了。

    吩咐过花娘之后,唐夜霜又看向阿水,问道:“那江湖人士的穿着如何?当天他离开的时候换过了衣服吗?”

    “不。”阿水闻言摇摇头,他道:“不是离开的时候换了衣服,而是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位客人离开呢。也许是离开了,只是我没有发现。”

    “不会吧?”

    这时候,一旁的阿木开口了,他不禁说道:“阿水你是一直守在门前的,那客人走了,你应该能看到吧?”

    阿水闻言摇了摇头,他道:“那天我不舒服,拉了肚子离开了一会儿……”

    说话间,阿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确实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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