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已经将他们的奸情写的明明白白了! (1)
睡美人苏娇怜:???
复杂分析完的陆嘉眼前一片清爽,转身就走。
她脚下生风,走的极快,想着定要快些将此消息告诉沙雕。
正是秋风落叶时,昨日自家姑娘失踪了一日,农嬷嬷领着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出去寻了一日,故此并未打扫院子。单单一个白天加黑夜,院子里就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陆嘉踩着脚底软绵绵的落叶,心中的喜悦也软绵绵的飘起来。
苏娇怜呀苏娇怜,你自个儿不检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那礼部尚书的女儿听说自小便是个彪悍的,前些日子那被沙雕摸了小手的丫鬟连第二天的日头都没瞧见就头朝下的被栽进了井里头。
喜滋滋的想着,陆嘉脚下一软,身子一斜,“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这水并不是河,而是拘在院子里头的一滩死水,那积攒了一日一夜的落叶在上头铺了厚厚一层,陆嘉满以为那地儿也是青石板砖,一脚下去整个人就栽下去了。
秋日的天已开始阴寒,陆嘉拖着满身脏泥落叶从那滩死水里爬起来,呛得面红耳赤。
这苏娇怜果真与她八字相克!她若不除她,定不能解心头之恨。
那头,农嬷嬷眼见陆嘉走远,赶紧将房门关了,把苏娇怜从榻上扶起来。
“姑娘,奴婢瞧着这大姑娘又要作妖。您有孕的消息应当不日就会传到皇城,若到时候老太太逼婚,大爷却将实情说出来了,那您可如何是好呀?”
农嬷嬷说的十分有道理,只是现在苏娇怜还没想那么远,她只是想着走完这波剧情她就可以带着她的小银子,抱着她的小被子去过安生日子了。
所以日后的事,关她什么事?她日后可不会再回皇城那等狼虎之地。
毕竟她是穿进书中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啊……咦,她好像已经活了四十五章了?
“姑娘,老奴听说大爷尤喜吃鱼,姑娘不若亲自做条鱼给大爷尝尝,让大爷明白姑娘对大爷的心意。再者说,如今姑娘有孕,若不常与大爷在一处,难免惹人非议。”
譬如这位表姑娘真是个不要脸的,竟强上皇城男神珠胎暗结后又始乱终弃。
苏娇怜:???
行吧,做鱼就做鱼,嬷嬷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毕竟陆重行那只变态最不喜欢的就是鱼。
见苏娇怜应了,农嬷嬷一脸喜色的开始吩咐小厨房去寻条最鲜活的鱼来。
鲜活?嬷嬷你好像有点玩大了……
握着手里的菜刀,苏娇怜面无表情的站在砧板前,身边是抱着小白兔的小牙。
“你看这条鱼的眼睛,有没有发现它闪着诡异的光?”
小牙:……论姑娘不想杀鱼的第一百个理由。
“姑娘,嬷嬷说了,这菜要您亲自做,大爷才能感受到您的诚意。”
她感觉她的诚意已经可以感天动地了。
“姑娘,您先用刀背把鱼拍晕。”
苏娇怜颤巍巍的举着刀,往那鱼脑袋上一拍。
闪着诡异的光芒的鱼“腾腾腾”的扑腾着鱼尾跳下砧板,然后一个鱼跃龙门进了锅。
苏娇怜: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小牙:……
“姑娘,您连鱼鳞都没刮。”看到不停往锅里扔葱姜蒜,煎至两面金黄的苏娇怜,小牙急道。
“你不懂,这鱼鳞可好吃了。”
“那您怎么也不挖鱼肠子。”
“你不懂,这鱼肠子也可好吃了。吃了以后这脑袋可聪明可聪明了。”苏娇怜一本正经的胡诌。
小牙:我真不懂。
煮完鱼,装盆擦碗,并在鱼汤上扔了几颗铜钱草做装饰的苏娇怜看着自己完美的杰作,露出了欣慰的慈母笑。她果然是有天分的,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呢
小牙:并没有。
小牙道:“姑娘,我觉得您还是……”别去了吧。大爷看到这鱼肯定会立刻马上回皇城把实情告诉老太太,然后把您给踹了的。
“不行。”她辛苦的结果怎么能没有欣赏她才华的人呢?
小牙捂着脸,眼睁睁的看着苏娇怜将那盘不明物端出了厨房。
嬷嬷,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陆重行住在主屋,苏娇怜住在西厢房,就几步路的脚程,苏娇怜到时,那鱼汤依旧热腾腾的散着厚实的鱼腥气。
家寿守在檐下,看到苏娇怜过来,赶紧上前请安道:“表姑娘。”然后一低头,看到那碗鱼汤,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自家大爷好像有生命危险。
苏娇怜轻点下颚,端庄的端着鱼汤进去了。
陆重行一如往常,正坐在书桌后看书。男人垂着眉眼,周身清冷,角落处熏着熟悉的小龙涎香,飘飘荡荡的将整间屋子都熏上了味道。但苏娇怜那碗鱼汤一进来,就强势的突出重围。
小可怜小龙涎香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挥之不去的焦苦鱼腥气散布到整个屋子。
“大表哥,我给你做了鱼汤。”苏娇怜将手里的鱼汤放到书桌上。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抬眸,看一眼那鱼汤,然后面无表情的垂眸。
苏娇怜眼尖的看到陆重行唇角处结疤的小伤口,想着男主真是表里不一,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吃肉,把自己给咬了。明明这么喜欢食人间烟火气,还装模作样的装矜持。
哼。
“大表哥,我昨日里碰到一个人……”
男人翻着书籍的手一顿,慢吞吞的抬眸朝苏娇怜看过去。
“那人是腾霄阁阁主。”苏娇怜双眸湿润润的抹泪,一副担惊受怕的小可怜模样。
“我瞧他穿的衣裳,戴的面具都跟王家出的通缉告示一模一样。”苏娇怜柔弱纤细如娇花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想起什么,面色一红。“幸亏我与他周旋,不然今日大表哥怕是都瞧不见我了。”
看着小姑娘的神色变化,陆重行叩了叩书桌面,声音清晰道:“在哪处碰到的。”
“来福居。”说完,苏娇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表哥,你不是从来福居将我找回来的吗?”
“不是。”男人面无表情道:“我是在茅厕门口看到你的。”
苏娇怜:……
陆重行继续面无表情的补充道:“男厕。”
苏娇怜:哦,那你好棒棒哦。
“老祖宗来信,询问我等情况。”今日的男人似乎格外的冷漠自持,见到苏娇怜,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明明昨天还要人家亲亲,今天就这样对人家,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苏娇怜一副“我极其非常柔弱”的表情靠在书桌上,立时就被陆重行给呵斥道:“站直了。”
下意识站的笔直的苏娇怜:你离挨打就差那么点距离了。她苏娇怜今天就要站起来说话!
“大表哥,老祖宗说了些什么?”小姑娘睁着一双湿润润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印出陆重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来。这张脸崩的很紧,阴冷冷的兀自散发着寒意。
陆重行斜睨苏娇怜一眼,指尖夹着那封信。“老太太说,既然腹内已有孩儿,便早些回皇城成婚,莫误了良辰吉日,省得惹人非议。”
意思就是不要等肚子大了,或许生了孩子再成婚,对苏娇怜的名声不好。
黄花大闺女苏娇怜:笑着活下去JPG。
老太太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还快马加鞭的给男主送来这么一封信,怪不得今天的男主连个笑脸也没有。对她亲手做的完美鱼汤也没有反应。
“大表哥,吃鱼,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上赶着讨好的苏娇怜赶紧替陆重行舀了一碗鱼汤。
现在她可不能失去陆重行这道保命符。
陆重行上下打量苏娇怜一眼,开口道:“听说太叔成宁散千金,誓要寻到腾霄阁阁主,如今已与王家联手。你可知是何缘故?”
“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是那腾霄阁阁主抢了太叔成宁的女人。”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男主你居然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哎?美人?不会是她吧?
惴惴不安的对上陆重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苏娇怜暗咽了咽口水,立时就被那鱼汤熏得一阵头晕脚麻。
站太久,体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快乐吗?
陆宠宠:……
作者:我很快乐。
☆、第 46 章
苏娇怜终于明白今天变态男主作妖的第四十六个理由了。
他好像似乎十分介意昨日里她与太叔成宁发生的事。
与其被生活蹂.躏, 不如自己躺平。
苏娇怜抽抽噎噎的道:“大表哥, 其实昨日里那太叔成宁欲对我不轨, 幸而我被那腾霄阁阁主搭救,却没想到, 那腾霄阁阁主竟然也对我……幸得大表哥搭救,不然我……”
小姑娘掩面抽泣, 哭的不能自己。
屋内一片寂静, 无人搭话。
苏娇怜有些尴尬的抬眸, 就看到男人一副“你在说笑吗”的表情, 那上下打量苏娇怜的视线满是嫌弃。
肤浅的大猪蹄子,完全不能解读她的内涵, 只知道偷觑她的美貌。
“大表哥,你在干什么?”苏娇怜眼尖的看到陆重行手执狼毫笔, 正在写信。
“告诉老祖宗实情。”
苏娇怜一个机灵, 如果老祖宗知道了,那就等于陆嘉知道了, 陆嘉知道了,就等于全天下都知道了。那她辛辛苦苦编排出来骗苏胜苟的这场戏不就全完了吗?
“大表哥,我知道这会污了你的名声,但只要过了这段日子, 我一定会替你澄清的。”
苏娇怜一把攥住陆重行的胳膊, 按住他执笔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男人拨开苏娇怜的手,继续写信。
苏娇怜一咬牙。软的不行, 那只能来硬的了!
“扑通”一声扒着陆重行的大腿跪下来,苏娇怜使劲的拽住他的裤脚,仰头,露出那张玉媚花颜的脸,声音细糯糯的带着气儿,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微微上翘,显出几许风情。
粉嫩唇瓣轻启,吐气如兰道:“只要大表哥应下,我便会给大表哥,无与伦比的快乐。”
无比暧.昧的一句话,震的人心颤颤。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低头,捻了捻指尖的狼毫笔。
依旧覆着芦帘的主屋内,秋日猛烈的日头从槅扇缝隙中钻入,映衬在白玉砖上,光可鉴人。
家寿站在檐下,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的撅着脚尖一阵面红耳赤。
“大表哥,舒服吗?”苏娇怜提裙露出一双白嫩玉足,那脚趾粉嫩嫩的泛着玉色光泽,就跟水里的贝壳一般好看。
“嗯。”男人的声音从喉咙里吐出来,暗沉低沉,带着深深的享受。“再用点力。”
苏娇怜:累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纤细莹白的玉足踩在缎面布料上,一步一个坑的用力往下拧,这副恨不能把底下的人狠狠踩成肉泥的凶狠力道,在男人看来却只是小奶猫在挠爪子。
陆重行趴在榻上,身上外衫已褪,露出素白中衣亵裤,属于男人的身体修长劲瘦,宽肩窄腰的十分结实。
他的面前摆置着一本书,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苏娇怜看不懂。她暗暗试了试男人的身体,想着如果她在上头跳几下的话……
“爷,王家大公子来了。”家寿面红耳赤的隔着一扇雕花木门往里头传话。
“汪汪汪……”虫虫扒着门,使劲的刨。
陆重行阖上眼,声音低低道:“去打发了。”说完,男人侧头,看向站在自己后腰臀处努力保持平衡的苏娇怜,轻掀薄唇道:“你去。”
“……哦。”晃晃悠悠的从男人身上下来,苏娇怜忍不住的一阵回味。
那腰臀果然是又结实又大,而且好像还是传说中的公狗腰,果然男主的配置都是最顶级的。
苏娇怜整理好衣裳,甩了甩酸麻的腿,颠颠的奔出门,就看到家寿顶着个大红脸站在门口,左右四顾,就是不敢看她。
苏娇怜抬头看了眼天色,也不是很热呀。
“苏姑娘,我今日请媒婆……”不远处,王制杖跨过院门,一脸喜色的奔进来,身后跟着个浓妆艳抹的媒婆,脸上点一颗媒婆痣,面颊涂的跟猴屁股一样。
“虫虫,滋醒他。”苏娇怜面无表情道。
虫虫一溜烟的奔出去,抬爪对着王制杖就是一顿尿。
“苏姑娘,我是真心的。昨日我只是去搬救兵了。”王制杖跳着腿,身上一股狗骚味,连他身后的媒婆都不敢靠近他。
苏娇怜掩袖躲到一旁,根本就连一个正眼都不给王制杖。
笑话,这可是导致她悲惨结局的顺风车,顺风车都下线了,她还不能换劳斯莱斯了。
劳斯莱斯陆重行推开房门出来,看到还站在院子里的王制杖,面露不耐。
禄寿向来最懂陆重行的面部表情,当即就上前将王制杖给扔了出去。
走了个王制杖,又来了个陆嘉,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陆嘉身后是在第八章出场数章后无故失踪的太叔成宁的庶妹栖霞县主。
“表哥。”栖霞县主顶着头上的女式紫金冠,摇着金叶子,面色惊喜的朝陆重行扑过来。
虫虫一视同仁,滋醒了她。
“啊……”栖霞县主一阵跳脚,沾了濡湿尿渍痕迹的长裙左右乱甩,惹得陆嘉也是一阵跳脚惊呼。
深藏功与名的虫虫挺着小胸脯走回到苏娇怜身边。
苏娇怜用脚将虫虫拨到陆重行身边。
狗儿子啊,你滋的是县主,阿姨保不住你,你还是找你陆叔叔吧。
“本县主要杀了这条狗,做成狗肉煲!”虫虫能听懂人话,它气势汹汹的露出牙,奔出去对着栖霞县主又是一阵滋。
“不自量力,休怪本县主不客气!”栖霞县主抽出腰间长剑。那长剑窄且细,是传统女式剑,开了刃,锋利异常。
书中的栖霞县主自小习武,颇会一些拳脚功夫。
“虫虫!”苏娇怜惊叫一声。
怂且怂的虫虫早就已经在剑出鞘前奔逃了回来,而且还是躲在陆重行身后的。
苏娇怜:阿姨真是白疼你了。
栖霞县主握着剑的手一抖,怒目瞪向苏娇怜,连虫虫都顾不上管了,直接就提剑到了苏娇怜面前。
“你刚才唤什么?表哥的小名也是你能唤的?”这位金枝玉叶的栖霞县主显然是被气疯了。
苏娇怜赶紧把虫虫挤开,然后一矮身躲到陆重行身后,只露出半颗小脑袋。
栖霞县主举剑刺过来。
禄寿立时上前,表演了一招空手接白刃。“表姑娘身怀有孕,请县主自重。”
栖霞县主:见过嘴贱的,没见过这么嘴贱的。
绷着一张脸火上浇油的禄寿跟栖霞县主打了起来。
一旁的陆嘉看一眼自己被虫虫毁了的裙,一阵咬牙切齿后只得先回了院子去收拾自己,却不防看到太叔成宁正坐在她的屋子里。
陆嘉赶紧反身关上门,皱眉道:“世子爷,我不是说过不要如此明目张胆吗?”
“怕什么。”太叔成宁看一眼陆嘉,摇了摇折扇。
无知妇孺。
“栖霞县主到了。”陆嘉忍着身上的味道,坐到绣墩上,太叔成宁立时用扇子掩鼻。“你尿了?”
陆嘉:……
去里头换了衣裳的陆嘉重新坐回去,点了熏香,然后才开始与太叔成宁说正事。
先前陆嘉虽然用做梦预知未来的手段哄骗了陆重行一段日子,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上辈子所记得的事竟一件都没再发生!所以陆重行已不信自己,幸好自己还有太叔成宁这张牌。
陆嘉认为,是苏娇怜改变了这一切。苏娇怜是她这辈子重生后最大的变数。只要杀了苏娇怜,一切就都能恢复成原本模样。
她一定要制定一个最凶狠,最恶毒的计划把苏娇怜扼杀在摇篮里!
“我恋爱了。”
刚坐下的陆嘉:……我耳背,你再说一遍。
似乎听到了陆嘉的心声,太叔成宁又道:“我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对于充分接受了封建主义滋养而茁壮成长的世家公子哥来说,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玩物,泄.欲和生育的工具而已,他是不会对她们产生半点怜惜的。
但他,却对昨日里的那位姑娘一见钟情了。
被迫知心大姐陆嘉:……打扰了。
主院内,栖霞县主的武功自然比不上禄寿,但因着跟禄寿对打的是栖霞县主,故此禄寿不敢多用蛮力,只得虚虚的困住栖霞县主,与其纠缠。
“打晕。”陆重行神色冷淡的吐出两个字。
禄寿上前,照着栖霞县主后颈就是一掌。
栖霞县主软绵绵的倒下来。
“扔到王家。”
“是。”禄寿扛起人,消失在院内。
“大表哥,这栖霞县主是来做什么的?”苏娇怜抱着虫虫,一脸惊恐。
低头对上那二脸惊恐,陆重行淡淡道:“杀你们的。”
真是直白又明了的答案,如果这里头的主人公不是她就好了。
二脸惊恐苏加虫:QAQ。
……
苏娇怜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当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陌生地方,身旁还有一只热腾腾的县主。
“我告诉你,你赶快把本县主给放了,不然本县主灭你全家,到时候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本县主,本县主也不会对你怜惜分毫,只会把你大卸八块!”
苏娇怜:县主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
“县主,我们这是……”
“你是蠢吗?我们被绑架了!”栖霞县主恨恨道:“就你这种姿色,绑匪真是瞎了眼做赔本买卖。”
瞎了眼又做赔本买卖的绑匪推开雕花大门进来。男人身穿玄色外袍,戴银制面具,站在三步开外,一双黑沉眼眸定定的看向苏娇怜。
“咕嘟”一声,苏娇怜暗咽了咽口水。
又见戏精男主系列。
“谁是苏娇怜?”男人开口,声音低哑暗沉,透着股粗粒的磨砂感。
“她!她是苏娇怜。”苏娇怜用力的撇嘴斜眼看向栖霞县主。
栖霞县主恶狠狠的瞪苏娇怜一眼,正欲开口,却听男人道:“买主只要苏娇怜,既然如此,那你就没用了。”
苏娇怜:!!!男主你好好说话,把刀放下。
“买主?”栖霞县主抓住男人话里的关键词,“买主是谁?他要苏娇怜干什么?”
正捏着苏娇怜的脸在想从哪里下刀的男人动作一顿,看一眼栖霞县主,道:“买来炖汤吧。”
栖霞县主:前后都是死,她能怎么办?
“我哥哥是肃王世子,只要你们把我放了,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我哥哥迟早灭了你们这群绑匪!”
男人低笑一声,“你是县主?那你就是苏娇怜了。”说完,男人伸手,抚上苏娇怜的肚子。
“咕咕……”饿了一天一夜的苏娇怜发出诚实的回答。
“听闻苏府名姝珠胎暗结,是英国公府大公子陆重行的种,不知这陆重行和世子爷谁出的价钱会更高一些呢?”
男人,我跟你说,你这是在玩火。
晚上会尿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聚集令
☆、第 47 章
事情发生的原委, 是这样的。
太叔成宁听闻王制杖竟对苏娇怜倾心已久, 便特意哄骗他去寻腾霄阁给钱要人。待腾霄阁抓住了人, 他再以王制杖的名义去要人,到时就算苏娇怜变成一具死尸, 这责任也是王制杖的。
腾霄阁作为古代世界的叮当猫口袋,只要你有钱, 什么事都能给你办成。但因为王制杖画的肖像画实在太过抽象, 所以抓人的犹豫再三, 将苏娇怜和栖霞县主都抓来了。
男人蹲在苏娇怜面前, 从宽袖内掏出那张王制杖画的肖像图。
简直就是开了高级美颜的痴汉恋爱脑。
“事实和理想的差距,”陆重行戴着脸上的银制面具, 抬手刮了刮苏娇怜柔嫩嫩的小脸蛋。“如此明显。”
气成青蛙苏娇怜:我不要面子的吗?
男人低笑一声,掐住苏娇怜鼓囊囊的小脸蛋用力往里面挤。抹着口脂的檀香色小嘴儿噘起来, 让陆重行想起了那日里的滋味。
真香。
“太叔成宁是我哥哥, 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一旁的栖霞县主使劲挣扎着嚷嚷, 分毫没注意到一侧两人的暧.昧气氛。
苏娇怜赶紧跟着“唔唔唔”,被男人松开后立时道:“我大表哥也有钱,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
小姑娘睁着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 脸蛋上印着自己的指痕, 看上去傻萌傻萌的可怜。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拢袖起身,“你们的意思是,一边赎一个?”
“对对对。”苏娇怜用力点着小脑袋, 却听一旁的栖霞县主道:“表哥才不会赎她!”说完,栖霞县主用力瞪苏娇怜一眼。
作为高贵的县主,以前她根本就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这样低入尘埃的女人。可她心尖尖上的表哥却看上了这样的女人。
苏娇怜有她有钱吗?有她有地位吗?有她胸大吗!拼爹都拼不过!
“既然不赎,那就只能等死了。”说完,陆重行一把将苏娇怜从地上拽起来,轻飘飘的掂了掂,“剁碎了带出去卖,也能卖不少银钱。”
“我我我不好吃的。”
“好不好吃,可不是你说了算。”男人眯起眼,神色愉悦的轻舔唇,将奸佞贼匪的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
“你现在就杀了她,本县主另外给你加十万两。”栖霞县主继续梗着脖子嚷嚷。
“不见钱,不干活。”男人懒洋洋的吐出这句话。
栖霞县主急道:“本县主以本县主的人格和美貌担保,只要你杀了苏娇怜,本县主一定会给你钱的!”
苏娇怜回想书中情节,真相道:“县主,我没记错的话你出门好像从来不付钱。过年的时候肃王府门口都是拿着欠条来要债的……”
“闭嘴!”栖霞县主气急怒吼,高贵冷艳的面容红成了猴子屁.股。
这只妖艳贱货果然不是普通人,居然调查的如此仔细,她还是低估她了。
钱多好宰、名扬皇城的小肥羊栖霞县主攥紧小拳头。好气气哦。
男人嗤笑一声,拎着苏娇怜就去了。
房间门口,脸戴黑色面具的男人躬身退守。
“将里头的苏娇怜用麻袋罩了送到王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是。”黑色面具男应声,弯腰进门,先用帕子把栖霞县主的嘴堵了,然后又用麻袋把人给罩了,这才扛着人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黑色面具男将栖霞县主带走,苏娇怜呐呐道:“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谎的人,现在在哪里吗?”陆重行不答反问。
飘在半空中的苏娇怜晃了晃小脚丫,歪了歪小脑袋:被你拎在手里?
“被我做成花肥,养花喂鱼了。”男人压着声音,致力于营造恐怖气氛。
苏娇怜抖了抖身子,她真的好怕怕哦。
男人满意一笑,真是弱小又可怜的小东西。然后喜滋滋的拎着苏娇怜进了旁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显然跟方才苏娇怜呆的那间不一样,里头起居奢豪,跟陆重行在英国公府内的清减作风全然不同。单单那铺在榻上毫无杂毛的白狐裘皮,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苏娇怜眼盯着瞧,想起一句话。
打土豪,分田地。
“你确是苏娇怜?”男人躺倒在榻上,上下打量苏娇怜,一边摇头一边道:“没曾想这英国公府的大公子一世清贵,品味竟如此极差。”
苏娇怜:你以后别想啃我小嘴嘴。
“说起来,我前些日子碰到一姑娘,也自称是苏娇怜,怎么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如此之多呢,嗯?”
苏娇怜想起来上次她见这所谓的腾霄阁阁主时是没上妆的,跟现在上了妆的样子确实大相径庭。果然是男主,戏精程度如此之深。
“我,上了妆。”苏娇怜示意男人将自己被反绑着的手松开。
陆重行单手撑下颚,慢条斯理的一抬手,苏娇怜手上的绳子就被破开了。
动了动自己被勒的有些疼的手腕子,苏娇怜抽出宽袖内的帕子,擦了脸上的妆面。
陆重行靠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娇怜腕子上沁出的殷红痕迹,暗眯起眼。
小姑娘的肌肤太嫩,即便他用了最柔软的绸缎丝,还是在上头留下了痕迹。但看着那细长的柔软痕迹,陆重行的内心却突兀显出一股想让那痕迹更深些的冲动。
陆重行想起前些日子新得的那只红宝石镯子,通体血玉,毫无瑕丝,细细长长的光润红腻,若是戴在这样雪白纤细的膀子上,该是何等风姿。
“过来。”这样想着,男人便朝苏娇怜招了招手。
苏娇怜磨磨蹭蹭的挪过去。
男人从宽袖内取出那只血玉镯子,给苏娇怜套到腕子上。
这只血玉镯子用料极其珍贵,到如今只找到这么一块料,堪堪做了只小镯子,若是旁人像苏娇怜这般年岁怕是戴不上去的,只是因为她身子纤细,所以那镯子就勉强套了进去。
微凉细冷的镯子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冻得苏娇怜一个哆嗦。
“我,我不想要。”苏娇怜直觉这镯子定十分贵重,她这样戴出去万一被盯上以后劫财劫色怎么办?
她可是还想再多活一百年的!
听到苏娇怜的话,陆重行立时就拉下了脸。这可是他头一次送女子物件,竟被拒绝了。
虽然男人戴着面具,但苏娇怜还是一眼就瞧出他的不悦,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如深潭寒冰似得盯着她瞧,就好像在说:女人,你居然敢拒绝我。
“是,是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苏娇怜赶紧低下小脑袋。
“给你,你就拿着。”男人显露出明显的不悦,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兀勾唇轻笑道:“过来,坐我腿上。”
苏娇怜:感觉自己的贞操有些危险???
这一次不似前一次,男人攥着苏娇怜的腕子,主动俯身下压,将她圈在怀中,按在铺着白狐裘毯的榻上,然后循着那粉唇,细细的亲。
中的男主都有无师自通的强大本领,尤其是在那档子事上。
陆重行的唇有些凉,就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他细细的叼着苏娇怜的唇,慢慢描绘上头的轮廓,然后再试探性的往里去。
苏娇怜下意识抵住他,细细喘息。
受到阻力的陆重行低笑一声,抬手捻了捻苏娇怜的玉耳,小姑娘立时就软了身子,面色潮红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麻麻,她还是个孩子啊!
被亲的一阵七荤八素,苏娇怜浑身软绵绵的就跟吸了煤气一样。
男人握着苏娇怜的手,指腹轻捻上头的血玉镯子。
那镯子极红,小姑娘的肌肤极白,衬在一处有极大的视觉冲击感。
真美。
迷迷糊糊的苏娇怜对上陆重行那副痴汉脸,身上又凉又热。
凉是惊的,热是怕的。
人生无望,她要想想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是短小君,因为她赖床了。
☆、第 48 章
苏娇怜没想到, 她的出路来的这么快。
王镐世出现的时候她正被迫趴在陆重行的腿上假寐。男人握着她的腕子, 爱不释手的抚弄着她手上的那只血色镯子。
女人的腕子又白又细, 软绵绵的带着香,因为无力, 耷拢下来,所以硬生生透出股怜惜的娇弱来。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女子莹.白.粉.嫩的指尖, 轻轻的压, 轻轻的捻。
“阁主, 人来了。”
屋外传来声响, 陆重行懒洋洋的抬手,将苏娇怜翻了个面。
苏娇怜身上盖着薄毯, 脸窝在陆重行腹部,呼吸时清浅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腹肌上, 热烘烘的带着水汽。
男人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又把咸鱼苏娇怜给翻了过去,势要煎至两面金黄。
小姑娘的发髻已经散了, 那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洋洋洒洒的铺满了他满手,滑腻腻的如最上等的绸缎丝,令人爱不释手。尤其是那顺着衣料缝隙无孔不入往里钻的发尾, 软绵绵的就跟刷子似得, 弄得人瘙痒无比。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从重点部位抽出一缕,然后面无表情的把苏娇怜推到了榻里。
突然离了男人的怀抱,苏娇怜一瞬时周身有些冷, 但还好,她身上还有一条毯子,虽然没有男人身上暖和,但足够让她保暖。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王镐世卑躬屈膝的进来。
陆重行靠在榻上,往后一仰,原本贴着墙的苏娇怜就变成了咸鱼靠枕。
靠着软绵绵的小姑娘,陆重行心情极好,故此看着王镐世的表情也透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和蔼。
看着脸戴冷硬银质面具,却偏偏透出和蔼神色的陆重行,王镐世立时拱手道:“得见阁主,三生有幸。”
“何事。”陆重行捻着指尖,双眸轻动。
“不瞒阁主,今日王某来,是有事相求。”王镐世从宽袖内取出一叠银票,置到他面前的那张实木圆桌上。
银票不知数目,但从其厚度和味道可以分析出,定是极其大额的一笔数字,就算苏娇怜从现在开始搬砖搬到二十二世纪都赚不了那么多钱。
“请阁主替王某杀一个人。”王镐世知道,腾霄阁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就算他今日掩了身份来,第二日他的身份也一定会被拆穿。不如坦坦荡荡的来,坦坦荡荡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然后快点领盒饭……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杀谁?”陆重行捻着苏娇怜的发丝,修长白皙的手掌指骨分明,透着股不属于江湖人的文气秀丽。
“陆重行。”王镐世老奸巨猾,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得知陆重行此番前来是奉了密旨来调查他的。
王镐世做的事,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所以他遵循了一贯原则,拉拢不了的人,就杀了吧。
自上次将陆重行请到王家赴宴,王镐世就知道,像陆重行这般两袖清明,刚正不阿的君子,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了。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听到王镐世的话,叱咤黑白两道的腾霄阁阁主面不改色道:“就是那传说中风光霁月,君子品性的陆重行?”
王镐世一愣,继而道:“是。”
“呵。”腾霄阁阁主冷笑一声,“本阁主最讨厌这样完美的人。”
苏娇怜: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觉察出希望的王镐世立即道:“只要阁主帮我除了此人,不管阁主要什么,王某人都依言奉上。”
“我腾霄阁什么都收,不过杀陆重行这样的男人,可不仅仅是钱能解决的。”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但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却是大事。
“阁主的意思是……”老奸巨猾的王镐世都有些摸不清这位阁主的癖好,但在他看到腾霄阁阁主身后露出的那尾纤细身姿时,心中顿时明了。
作为暗夜里的帝王,杀人不见血的冷酷男人,却依旧英雄难过美人关。
“相信王老爷应该知道我要什么。”男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自然,自然。王某那处新得一对双生子,自小养起,吃奶饮露,不沾俗尘,近日里新学一曲飞天舞,能似赵飞燕般在掌上起舞,甚是妙哉。”
黑夜帝王.宠宠.陆:关我什么事?
“本阁主要的,是你新得的那座金矿。”
王某人:“……是,事成之后,必双手奉上。”
隔壁王叔叔谈好生意,终于走了,被压的扁扁的苏娇怜从被褥里钻出半个小脑袋,却立刻又被陆重行掐住了脸。
“怎么,听见自个儿的情郎要死了,一点都不伤心?看来你还真是看中了他的钱呀。”
苏娇怜:容我缓缓。
“我,我也有钱。求阁主高抬贵手,放了我大表哥。”小姑娘睁着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湿润润的可怜。
“你有钱?你有多少钱?”
“……三,三文钱。”还是昨儿个吃海棠糕剩下来的。
“……”杀人不见血的阁主慢条斯理的眯起眼,然后手一摊,“拿来。”
苏娇怜颤巍巍的从荷包里取出那三文沾着油腻海棠糕味的三文钱。活像是被校园大哥堵在墙角被强要冰棍钱的社会小幼苗。
“呵。没想到你对那陆重行居然还有几分情意在。既如此,那本阁主就允了你,放那陆重行一条生路。”
苏娇怜:???
男主你的命真值钱,海棠糕还要五文钱呢。
“不过你的钱都用来赎你大表哥的命了,至于你嘛……”
“我有钱,我有钱。”苏娇怜赶紧褪下自己脚上的绣花鞋,从里头掏出四文钱。这可是她瞒着农嬷嬷准备给自己买饴糖吃的。
陆重行:……居然比我还贵。
“买不了吗?”小姑娘惴惴不安道。
男人面无表情的伸手,拿了一枚铜板,然后“啪嗒”一声将其掰成两瓣。
“你只值半文钱。”
苏娇怜看一眼男人攥在手里的三文半,然后又看看自己托在掌心里的三文半,脱口而出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男人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苏娇怜: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拿着自己的三文半,苏娇怜买了饴糖回了苏府,刚刚进府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栖霞县主正在用力撕扯陆嘉的头发。
一旁站着的太叔成宁面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被装在麻袋里堵住了嘴的栖霞县主被送到王家,恰好太叔成宁携陆嘉在王家秘密谈事,陆嘉看到那麻袋,旧恨新仇顿起,上去就是一顿踢打,等打够了,揭开麻袋一看,却没想到,这里头的人竟是栖霞县主。
“你……”陆嘉举着拳头,顿在半路。
面目全非的栖霞县主被堵了嘴,哼哼唧唧的瞪向陆嘉。
居然敢如此对待她高贵冷艳的脸,这只贱人知道她每天要花多少钱在脸上吗?有钱人的生活是你能想象的吗?有钱人的生活是你想象不出来的!
原本等着解开麻袋将“苏娇怜”一扇解决,嫁祸给王制杖的太叔成宁愣在当成。而被家仆通知,不知自己马上拿到的是具“死尸”的王制杖也来凑热闹。
喜滋滋的王制杖抬着花轿过来,准备迎接美人,他连房子、车子、票子都准备好了,就差来一场完美的灵肉结合,却不防正对上一张猪脸。
他看到鼻青脸肿的栖霞县主,一时没认出来,以为这人是苏娇怜,当时就生气了,甩着自己手里的柺棍舞的虎虎生威,就要去寻腾霄阁算账,然后因为体虚,所以硬生生把自己转晕了。
“苏娇怜?”陆嘉尖叫一声,推开栖霞县主,衣衫凌乱的怒吼。
栖霞县主转头,看到正站在苏府门口的苏娇怜,也是一顿懵。
不是说被剁成肉泥了吗?害她还兴奋了好久呢。
居然敢骗她!良心真是大大的坏!
府门口,苏娇怜新换过了一套秋装,这是她花了半文钱从腾霄阁阁主那里买来的千金一匹的白狐裘。
天气骤冷,小姑娘戴着毡帽,因为脸太小,所以都埋在了帽子里,只露出那双湿润润的大眼睛。
太叔成宁原本积攒在胸腔内的怒气在对上那双眼时,突兀就全熄灭了。这双眼跟他记忆中的那双眼结合在一起,惹得他心口砰砰直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作为日后执掌朝政,至高无上的帝王,他怎么可能看上这样满嘴谎话的女人!
“苏娇怜,我要你死!”栖霞县主冲过来,被太叔成宁一脚踹开。
像,实在是太像了。
太叔成宁捏着手里的折扇,神色凝重的朝苏娇怜走过去。
苏娇怜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裹得跟只小白兔似得她此刻的神情也跟小白兔般无辜可怜。
“你……”太叔成宁觉得眼前的苏娇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伸手,欲触苏娇怜的脸,却不防横出一只手,一把攥住了太叔成宁的胳膊。
虚虚的揽住苏娇怜的腰肢,同样一身白狐裘的陆重行与她站在一处,两人就跟穿了一套情侣服一样。
苏娇怜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寻了个胭脂铺子补了妆面,但因为实在天太冷,所以她的手一直佝偻着伸展不开,故此并未画的多精细。若非陆重行阻止,这太叔成宁怕是要心生疑窦了。
“世子爷大概是忘了,英国公府里头的东西,都是我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陆重行负手站在苏娇怜身边,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将苏娇怜衬得越发娇小柔弱。
陆.爸爸教人怎么做人系列.重行:“世子爷可知,那些曾偷觊我东西的人,如今都在哪里?”
苏.痴汉.偷窥收集狂.变态.娇怜:她还站在这里。
太叔成宁眯眼,看着突然间将苏娇怜护的滴水不漏的陆重行,神色嘲讽道:“本世子原以为能配得上陆大公子的定什么天仙人物,没曾想咱们陆大公子居然也有动凡心的时候。难不成果真是应了半句话,烈郎怕缠女?”
“还是说,这位表姑娘肚子里头,真有了陆大公子的种?呵,皇城第一君子,居然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来。”风流种太叔成宁一脸唾弃。
这样的败类,简直就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不!苏姑娘肚子里头的孩子,是我的!”一道飘乎乎的声音传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人纵马而来,扬起飞沙细尘。
被迷了眼的沙雕在众人的注视下骑马飞奔而过苏府,在差点撞到南墙后终于回头,气喘吁吁地下马疾奔至苏娇怜面前。
“乖乖,我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的。”
莫名被绿陆重行:……
苏娇怜:“你是谁?”
“我是你的沙雕啊,乖乖,你不记得我了吗?”沙雕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露出那张还算俊朗的面容。
作为一个正常人,当然知道此刻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大表哥,你听我解释。”
陆重行面无表情看向苏娇怜,清冷眉目狠狠皱起。
“大表哥。”苏娇怜伸手,小心翼翼的牵住陆重行的宽袖,双眸泪盈盈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陆重行慢条斯理的拨开苏娇怜的手,趁机捏了捏,然后道:“且慢。”
众人一愣。
男人再次开口:“不听。”作为傲娇的男主,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原谅这个女人呢?
“告辞。”
正正经经的素质三连,陆重行甩袖而去。
被甩了一脸袖的苏娇怜。
今天的男主依旧是陈.独.秀。
不,陈.独.秀都没他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是很正经的作者。正襟危坐JPG.
☆、第 49 章
作为一朵蒂花之秀, 陆重行在外人面前充分演绎出了一个男人被女人背叛后的震惊和愤怒。
顶着沙雕污点的苏娇怜在戏精男主日益精进的演技下, 一口气喝完了三大碗老鸡汤。
吃完鸡汤, 苏娇怜抹了嘴,提裙坐在花棱镜前, 伸出纤纤素手,揭开上头的罩子, 定定盯着镜中的自己细看。
今日她未上妆, 容貌与前世已完全一模一样, 身形依旧纤细柔弱, 肌肤白的就似常年不见阳光,但却又透着股白玉暖色, 像最上等的玉脂。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眼角处尚欠缺的那颗泪痣。
今日有雨, 天阴沉沉的不安分。
苏娇怜想, 难道她一定得走到最后一步,嫁入王家, 才能最终得到解脱吗?
“姑娘,姑娘。”雕花木门口,小牙抱着只白兔子,神色兴奋的奔进来, “奴婢听闻一则趣闻, 远从皇城传来。”
“什么趣闻?”苏娇怜懒洋洋的撑着下颚坐在那里,双眸耷拢下来,一副精神不济的小模样。
但即便如此, 小牙却还是看愣了。
平日的苏娇怜经常上妆,小牙窥不见其真容,如今一瞧未施粉黛的自家姑娘,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今天日头不好,屋子里头有些昏暗,但却依旧挡不住梳妆台前那女子的绝美容颜。
弱不胜衣的她穿一件素白袄裙,裹着纤细身姿,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微微鼓起的胸脯。双腿轻屈,搭着绣墩,有凉风吹来,露出裙裾下的那双红鸾小脚。青丝未束,垂肩而落,搭至腰腹,贴着绸缎布料,清凌凌的一个人,娇皮嫩肉,玉软花柔。
粉嫩唇瓣因为刚刚吃了鸡汤而显出几许润泽,面颊上泛起几丝红晕。近几日秋燥,农嬷嬷费了大心思,将苏娇怜养的很好,只是她的身子依旧瘦弱,除了胸前略长几分肉,其余地方依旧纤细如柳。
“什么趣闻?”见小牙不说话,苏娇怜微抬眼眸,露出那双波光粼粼的黑白眼眸。
小牙暗咽了咽口水,呐呐进屋道:“听说前些日子皇城秦家出了人命,秦家那对著名的姐妹花反目成仇,妹妹将姐姐给捅死了。”
这是趣闻?
苏娇怜神色奇怪道:“这是为何?我瞧她们平日里关系可不错。”
在原书中,原身也不是整日里围着陆重行打转的,她也会去外头参加些贵女聚会,所以书中略提过几笔这对秦家姐妹花的事,甚至有人还拿她们比作大乔小乔。
“听说是那妹妹嫉妒姐姐比她貌美,受秦家老爷、夫人宠爱,故此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就这样?”苏娇怜一脸惊讶。
居然就因为这样的事将自个儿的亲姐姐给杀了?苏娇怜简直无法理解这位妹妹的脑回路。
但转念一想,这本就是书中世界,而且作者还是个疯的,能写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足为奇,毕竟这些贵女、姑娘们斗来斗去的,归根结底也都是因为嫉妒,不管是嫉妒男人、地位、钱财,还是其余的一些东西,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原罪。胆子大的下手杀人,胆子小的只敢做个诅咒人偶来扎扎。
叹息一声,苏娇怜起身,走至书案后,提笔写字。
小牙神色奇怪道:“姑娘,您干什么呢?”
“发个朋友圈,让她们不要嫉妒我的美貌。”苏娇怜神色平静道。
小牙:姑娘虽然越长越美了,但脑子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
苏娇怜一边捏着毛笔,一边想起书中关于秦家的一段话。
秦家只是一个炮灰家族,因为奉旨调查腾霄阁一事而被陆重行设计家灭人亡。先是妹妹杀了姐姐,然后是妹妹不堪舆论重压,又在三日后上吊自尽,最后是秦家父母悲伤过度,直接就厥过去了,再没醒来。
杀鸡儆猴的效果是极佳的,至此之后,再没有人敢去调查腾霄阁,也没有人敢去惹腾霄阁,就连皇帝都对这个组织噤若寒蝉。关于腾霄阁的传闻也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神秘。
作为能止夜儿啼哭的腾霄阁阁主,自然是被描绘成了凶煞恶神。而就在这人人惊惧的同时,英国公府义薄云天、不畏强权的陆大少爷却亲自请命调查腾霄阁,来了一出精彩的,自己打自己,自己杀自己的戏码。
如此脑回路清奇的文惹得读者一阵狼嚎,直呼心机深沉。那天的评论盖过了男主献出小处男的初次不愉快经历。
至于是什么不愉快,咳,苏娇怜表示她还是个孩子。
“来,拿着,将这东西替我去送给你们大爷。”说完,苏娇怜又抽出一张纸,“这份呢,替我去送给王制杖。”
小牙神色奇怪的接过来,看到那纸上写着的并不是字,而是一幅画。
第一幅给陆重行的画上绘着的是三条曲线线和一朵花。第二幅给王制杖的画上绘着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喜”字,虽然难看,又缺了一半,但机制的小牙还是努力辨认了出来。
“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别管什么意思,替我去送就是了。”
说完话,苏娇怜仰头看一眼外头的天色,想着她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知道那王制杖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不过像陆重行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一眼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吧。
小牙分别去送了画,苏娇怜呆在西厢房内,透过半开的槅扇看到坐在书房内的男人瞥了一眼她的画,然后面无表情的置到了书桌上,继续执笔批注公文。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苏娇怜气急,躺倒在榻上,刚刚抱住她的小枕头,就听小牙和农嬷嬷在外头说话。
“嬷嬷,那王家大少爷又来了。”
农嬷嬷抱起脚边的虫虫,露出属于容嬷嬷的专属笑容,“虫虫乖。去滋醒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咱们姑娘会嫁他?她农嬷嬷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小牙一脸探究道:“嬷嬷,您的名字叫什么?”
农嬷嬷羞涩道:“农大农。”
小牙:真是很毒的誓了。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打开,苏娇怜一身素衣站在门后,脸色苍白,神色疲惫。
刚刚躺下就要起来,真是太残忍了。
女子一副气若游丝之态,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嬷嬷,我嫁。您去跟他说,虽做妾,但三书六礼,缺一不可。”
王制杖是有正妻的,又有十七房小妾。苏娇怜若嫁过去,就是第十八房小妾。
正屋书房内,陆重行“啪嗒”一声拗断手里的狼毫笔,双眸微沉的看着那幅画。
很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这是要抛弃他了?呵,天底下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的,说话从来不算数。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农嬷嬷和小牙一脸呆滞的看向苏娇怜。
“姑娘,您在说什么呀?”
“没听见你们姑娘的话吗?说是要嫁了。”远远传来一道声响,扶着肚子的王碧珍喜滋滋的走过来,身后跟着苏胜苟和王制杖。
今日王碧珍正与王制杖商量替他做主他与苏娇怜的婚事,却没曾想竟收到了来自苏娇怜的画。
王碧珍一眼就看懂了画中含义,觉得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瞌睡送枕头。只王制杖苦着一张脸嚷嚷,“苏姑娘竟要与那陆府大公子成婚了。”
若非忌惮王家势力,王碧珍当时就恨不能拿着铁锤子照那猪脑袋敲下去。
她苏娇怜要真跟陆重行成婚,哪里还会记得你!这番举动,定是想通了,要嫁你了啊!
听到王碧珍的分析,王制杖总算是恍然大悟,他露出一副醍醐灌顶之相,虚心求教,“大嫂,那如今咱们该如何呢?”
“你已有正妻,那苏娇怜进来,就是做妾的命,还能如何?一顶小轿带进来就罢了。”
这时候的王制杖却异常坚持,“不,不可如此委屈苏姑娘。我要休妻,再娶苏姑娘进门。”
王碧珍:……
虽然过程因为王制杖那只猪脑子而略显曲折婉转,但王碧珍最终还是劝阻住了他,给他想了个法子——做平妻。
“苏姑娘,我愿娶苏姑娘做平妻。”王制杖一脸喜色的任由虫虫滋他,觉得今日的狗真是可爱,就连抬爪的姿势都完美的令人动容。
苏娇怜神色冷淡的轻颔首,似乎对一切已全无兴趣。那双对世界失去了希望的无神眼眸,直惹得农嬷嬷和小牙一阵心痛。
她们娇弱的姑娘到底是挣扎了多久才会做出这样痛彻心扉的决定啊。
想到这里,农嬷嬷止不住的往主屋处看一眼。
书房处的槅扇已被关上,原本还能看到容貌的男人已不见踪影,只余下那扇冷冰冰的槅扇和那昏暗的日头,昭示着今日的不平常。
“姑娘……”农嬷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相。
苏娇怜抬手,止住农嬷嬷的话,道:“嬷嬷,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一切事宜还请嬷嬷替我安排妥当。”
说完,苏娇怜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转身入了屋子。
马蛋,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春困秋乏夏懒冬眠真不是盖的。
王制杖抻着脖子,痴痴的盯着苏娇怜纤细羸弱的背影目不转睛的看。王碧珍心头大石落下,想到以后的光明前程捂嘴偷笑。苏胜苟那副半脸喜半脸忧的模样瞧着十分可笑。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苏胜苟尚存几分良知。
“珍儿,我觉得……”
“闭嘴。你难道想让我们母子三人露宿街头吗?”王碧珍凶狠的瞪眼。
苏胜苟立时缩成了鹌鹑。
深知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王碧珍软了语气,道:“你看,你妹妹是自愿的,咱们又没逼她,如今她肚子里头揣着孩子,陆家大公子又不肯要她,那沙公子的正妻又素是个凶悍的,不如嫁给王公子,定能疼宠你妹妹一生一世。”
“是是是。”王制杖赶紧点头,“我不介意。我定会对苏姑娘好的。”
苏胜苟抿唇,最终还是点头。
王制杖喜滋滋的回去准备婚礼,苏娇怜这处却是一番愁云惨淡万里凝。
“姑娘,老奴替您不值啊。”农嬷嬷抹着眼泪珠子,已哭了半个时辰。
对于这位真心疼爱原身的嬷嬷,苏娇怜心中是无奈和心虚的。可即便她不这样做,原身的下场也是如此。
“嬷嬷,我觉得王公子人还不错,定不会亏待我的。你瞧,他还让我做了平妻呢。”
这几日苏娇怜为了设立自己伤心至极后茶饭不思的柔弱形象,除了晚上在被窝里偷吃鸡腿,白日里连水都不肯多喝,故此现在说话气若游丝的,就像是个吊着一口气的林黛玉。
“姑娘……”农嬷嬷声音沙哑的摇头。
苏娇怜的脸上显出一抹苍白笑意,“嬷嬷,我想静静。”
别问她静静是谁,她只知道她的海棠糕要被她坐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乖乖:听说剧情崩了?
陆宠宠:不是剧情崩,只是作者疯。
作者:我撒泼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天灵盖拧开。
☆、第 50 章
是个人都知道苏娇怜要嫁王制杖了, 就连陆嘉和栖霞县主都一改往日的嘲讽表情, 过来与她贺喜。
“恭喜苏姑娘喜得良缘。”陆嘉脸上覆着面纱, 显然是上次被栖霞县主揍的伤还没好。“王大公子才高八斗、丰神俊朗,可是难得的良配。”
苏娇怜神色幽幽的看一眼陆嘉, 道:“既然他这么好,要不你来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
陆嘉面色一瞬涨红, 扭过屁.股就走。
虐你妹的女配, 说好的她是女主呢!
栖霞县主戴着斗笠, 素白纱幔覆下来, 遮住了她的脸。相比于陆嘉的小伤,栖霞县主的猪头脸显然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
“苏娇怜, 就算你嫁不了表哥,也不必嫁王制杖这种制杖吧?”栖霞县主说话显然真实多了。果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从小就读于贵族学校, 买回来的包包能绕地球一圈的那种白富美。
苏娇怜看着眼前的栖霞县主,想起其最后被当上皇帝的陆重行远嫁塞外时, 那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哪里还有如今的鲜活气。
这样自诩高贵的女人,当哪一日跌落下来,才是最毁天灭地的一刻。
不过……吃瓜苏:关她什么事?
“要不你就嫁我哥吧?我哥他……”栖霞县主皱着眉, 语出惊人, 苏娇怜立时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脖子。
嫁给你哥?然后被你哥削了脑袋以后每天晚上放在他的枕头边给他讲三只小猪的鬼故事吗?
真是太真实了。
“闭嘴。”不知何时站在西厢房门口的太叔成宁冷呵一声。栖霞县主立时闭上了嘴。
对于这个嫡哥哥,嚣张如栖霞县主,也不敢造次。
而对于这个一直对她喊打喊杀的太叔成宁, 苏娇怜也是存了几分敬畏之心的,尤其是对他那柄铁扇。
太叔成宁神色复杂的盯着苏娇怜看半响,不说话也不动。想着这人若是来求求自己,自己说不定真的能网开一面给她一条活路,将她纳进府里做一房小妾。谁让这苏娇怜偏偏长了一双与那美人一样的眼眸呢。
太叔成宁扬高下颚,静等苏娇怜求饶。
却不防只听里头的人道:“天色不早了,县主与世子还是请回吧。”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此错失良机,到时候就算是她跪着来求他,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太叔成宁撅过屁.股就走,手里的铁扇摇的“哗哗”作响。
栖霞县主赶紧跟上去。
西厢房又恢复往日的平静,苏娇怜偷摸摸的啃一口糕点,往主屋看去。
陆重行那处什么动静都没有,主屋大门紧闭,苏娇怜已经有三日没见到他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听说王家老爷瘫了!”
“噗,咳咳咳……”刚刚偷吃完糕点完毕想喝口茶的苏娇怜被一口水噎的直翻白眼。
“姑娘,您没事吧?”小牙赶紧上前替苏娇怜拍背。
苏娇怜一边摆手一边擦嘴,“谁瘫了?”
“是王家老爷,王镐世。听说是晚间起夜摔了一跤,跌到了脑子。如今连话都不会说了。”
苏娇怜神色怔怔的想了想,那王镐世最后虽然会被男主弄死,但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不过姑娘放心,王家公子说,就算是他瘫了,也定会娶姑娘过门的。”
苏娇怜:少年,我劝你不要发这么阴毒的誓。
翌日,苏娇怜刚刚用完早膳,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农嬷嬷抹着眼泪进来,但那张脸上却满是喜色。
“姑娘,王家大少爷瘫了!”
嗯,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大喜事。
嗯?谁瘫了?
对上苏娇怜那张满是震惊的小脸,农嬷嬷重复道:“是王家大少爷,王制杖。”
说完,农嬷嬷一把攥住苏娇怜的手,语重心长道:“姑娘,您可不能嫁了。老奴听说这王大公子瘫的可厉害了,那十七房小妾日日把屎把尿的,每日里裤子就要换上十几条。”
这十七房小妾是真爱了。
“嬷嬷,我既已答应,又怎能不嫁?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会嫁的。”苏娇怜摆出一副悲切面容,仰起45度角看天。不过说完,她立时就后悔了。
前两日说瘫就瘫,现在她又说这样的话,不会明日就死了吧?苏娇怜哆嗦了一下身子,心道:这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第三日,小牙又兴冲冲的奔过来,道;“姑娘,那王家被查入狱,今日就要被抄家押送皇城了。”
死是没死,就是坐牢了。
不仅是人不在了,就连王家都不在了,她还能嫁哪里去?
苏娇怜觉得有些蹊跷,她下意识往主屋的方向看过去。主屋大门紧闭,槅扇也关的死死的,根本就不透一丝缝隙。
陆重行奉密旨前来彻查王家一事,如今王家此番境地,难道是他作为?
“姑娘,大爷回来了。”
秋天的日头很大,男人身穿官服,头束玉冠,慢条斯理的跨入院门。正是晨曦初显时,那阳光照在男人脸上,描绘出凤姿玉朗之态。至姑苏后,这是苏娇怜头一次见陆重行穿官服。
男人脚蹬皂角靴,面无表情的走到西厢房门口,朝里头的人招了招手。
“姑娘。”农嬷嬷推了苏娇怜一把。
苏娇怜回神,垂眸低目,小脸苍白如雪,下颚尖尖细细的嫩。纤细睫毛搭拢下来,软绵绵的轻颤,无辜又可怜。
陆重行清冷眉目皱起,他撩起袍裾,抬脚步入屋内。
“王家亡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苏娇怜听出了霸道总裁范的“天凉王破”。
“我,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苏娇怜撑着绣桌起身,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十足一副孱弱之态。
“姑娘!”农嬷嬷听到这话,急的面色煞白。她的傻姑娘啊,如今王家这副境地,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幸好是未嫁,若真嫁进去了,那现下恐怕就是在囚车里了。
自家姑娘身子这么弱,可怎么受得住啊!
“大爷,您莫听姑娘瞎说。姑娘这是一时想歪了,您最是懂姑娘的心,她对您可是一心一意……”
“嬷嬷。”苏娇怜气急的打断农嬷嬷的话,因为话说的太快,所以呛了一口口水,不停的咳嗽起来,涨的面色通红,给那张苍白小脸增添了几分红晕,更显出几许娇柔媚态来。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娇怜看半响,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腕子将人往自己身边拽。
单单几日不见,这小姑娘就又瘦了。原本便纸片一样的人,如今瞧在眼里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每日里都吃不饱饭的苏娇怜软绵绵的靠倒在陆重行怀里,想着这男人大早上的居然就吃糖醋排骨,别以为她没闻到味!
“既然你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那便随我来吧。”陆重行声音冷硬的说完,拽着苏娇怜就往外头去。
小姑娘浑身软绵绵的没点子力气,陆重行拎着她的胳膊,根本就不敢用一点力。
这三日里,他用尽一切手段将王家连根拔起,使其倾巢覆灭。他原本以为这小姑娘说要嫁那王制杖只是想来气气自己,却没曾想,竟是如此这般固执。
呵,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他天凉王破霸道总裁陆,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陆重行带苏娇怜去的地方是王家。
王家门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个个都是抻着脖子拍手叫好,显然是平日里受多了欺压,如今陡然翻身农奴把歌唱,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不住。
“呸,丧尽天良的玩意。”
有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拿着手里的臭鸡蛋往刚刚被抬出来的王镐世身上扔。
王镐世瞪着一双眼,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片刻就被四面八方扔过来的臭鸡蛋,烂叶子覆盖全身,变成了一盘热腾腾的人.体.盛宴。
“哎,那个谁,不要扔菜刀。”眼尖的士兵赶紧阻止出人命。
苏娇怜坐在马车内,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到金碧辉煌,屋宇华丽的王家一瞬时就被砸成了一座废墟,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喂,老婆婆那么大的金块你搬得动吗?要不要她给搭把手?
正当苏娇怜盯着那缺了满口牙却还在啃金块试验真假的老婆婆看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庚帖。
“这是你的庚帖。”陆重行拿着那庚帖,俊美面容阴沉异常。“连庚帖都备了,你难不成真要嫁给那王制杖?”
苏娇怜偏头,努力远离陆重行。
男主你身上糖醋排骨的味道熏到我了。
“说。”再维持不住清冷表情的陆重行嗓音一低,捏着庚帖的手渐渐施力。
“大表哥不愿娶我,我嫁旁人,大表哥也要管吗?”小姑娘努力仰起小脑袋,双眸湿润润的满含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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