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念一下~ (27)
博弈，相比起肉体上的折磨，心理战术以及致幻药物要更为有效。
“瑞雯之前说过了，想要请你来配合表演，所以让我念一下剧本吧。”
肖恩看到黑人局长一言不发，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份文档，上面烙印着海德拉徽章，红色的骷髅挥动着触手，格外醒目。
“你的全名是尼古拉斯-约瑟夫-弗瑞，参加过军方的SSS计划，服用了贝特霍尔德-斯腾伯格教授的抗老化药剂，延缓身体的衰老，派到我身边来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也注射过类似的血清药剂。”
尼克-弗瑞的眼睛眨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肖恩的情报网络如此广泛，居然能追溯到上个世纪，找到自己的资料档案。
“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更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和战略专家，参与并通过绿色和黑色贝雷帽特种部队的所有训练，你担任过教官，白宫的军事顾问，后来加入了中（zhong）央情报局，任职过多个情报机构的最高指挥官……你能坐上神盾局长的位置，不仅仅只是因为亚历山大-皮尔斯的举荐，自身的履历和能力也是重要因素。”
肖恩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可是禁锢在座椅上的尼克-弗瑞偏生觉得，淡淡的笑容背后，隐藏着难以揣测的巨大恶意。
“后来你进入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视线，创建了‘最高司令部国际间谍执法科’，开始频繁执行国际任务，处理各国之间的纷争纠纷，非洲，东欧，中东……都是你的战场。值得一提的是，你早在上个世纪就加入神盾局，佩姬-卡特，霍华德-斯塔克，甚至汉克-皮姆，这些元老人物都跟你有过接触交流。”
“你那只眼睛，应该是在神盾局的一次危机中失去的……让我猜猜，斯克鲁尔人？”
肖恩的话音刚落，弗瑞的独眼爆出锐利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年轻人，像是要洞穿那张温和的笑脸，看到面具之下的真实脸孔！
上个世纪的“秘密入侵”事件，在神盾局中根本没有档案留存，不管是核心数据库，或者纸质文件，统统销毁保密。如果说肖恩知道自己的过去，还可以解释为情报能力强大，但是说出斯克鲁尔人，就不止是调查背景这么简单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霍华德-斯塔克遭遇车祸意外去世，佩姬-卡特躺在特护病房，垂垂老矣，至于亲身经历的卡罗尔-丹佛斯，那位强大的女英雄早已被人遗忘。
只剩下尼克-弗瑞，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你究竟是谁？”弗瑞咬着牙问道，那只瞎掉的眼晴，又开始隐隐作疼。
“放轻松，我不是什么外星人，这只是小小地猜测……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是猜对了。”
肖恩摆摆手，他倒是很好奇，那位据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女英雄，究竟身陷何处？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即使经历过齐塔瑞大军的纽约之战，黑暗精灵入侵，托尼一手制造的奥创危机，尼克-弗瑞都未曾向惊奇队长求援，由此可以判断得出，对方或许并不能帮助复仇者。
但是萨诺斯打出响指，毁灭宇宙半数生灵的时候，黑人局长却使用了传呼机，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好了，让我们继续念剧本。”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肖恩翻动着文档。
“你从亚历山大-皮尔斯的手里，接任过了神盾局长的职位，并且将之改组，获得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承认，飞快地壮大发展，期间设立了分割管理的权限制度，开发宇宙魔方，组建复仇者，制定洞察计划……一步一步走上巅峰，想要让这颗星球处于你的监控之下。”
“但是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隐瞒了多少的秘密，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使神盾局成为守护世界的一面坚盾？”肖恩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当然不是，历史告诉我们，那些光鲜亮丽的传奇之下，总是隐藏着不为人知、肮脏龌龊的一面。”
“你是一名九头蛇，弗瑞局长。”
年轻人不急不缓的说出答案。
“这个笑话真是有趣。”
黑人局长嗤笑一声，即使对方想要给自己泼脏水，也未免太拙劣了一点。
“……你的爷爷当了四十年的电梯操作员，每天晚上午餐袋里都能有一大卷小费，以及一把上膛的点22马格南。你的父亲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经济危机爆发，两万五千多名的退伍老兵，要求得到补偿金——当时的政府承诺，所有参战的军人每天享有一美元的薪金，另加二十五美分做为海外生活补助金。”
“但是他们并没有拿到这笔钱，战争过后，国会于1924年通过《服役证明修正法》，规定美国政府先发给一战老兵一张补助金证书，并承诺所欠薪金在二十年后依当兵日数按每日一美元的比率以现金偿付……可是，由于大萧条导致的经济困难，大批难以糊口的老兵开始要求政府立刻支付应在1945年才兑现的薪金。”
“1932年6月，各地的退伍军人涌向华盛顿特区，他们聚集扎营，要求政府支付自己应得的补偿金，随即拉开了这场‘历史性进军’的帷幕……”
“17日当天夜晚，退伍老兵占领了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的一排红砖建筑，更有八千人聚集在国会大厦前面，当时在任的胡佛总统决定用武力驱赶游行者，动用两个连的海军陆战队，由参谋长麦克-阿瑟出面负责。”
“五辆坦克隆隆驶过华盛顿特区的街道，两百名骑兵挥舞着马刀和战旗从白宫的草坪呼啸而出，还有约三百名陆军战士，头戴钢盔，荷枪实弹，向着人群投掷催泪弹……这是一场战争。枪声、呼喊声、咒骂声、鲜血、退伍老兵的尸体在硝烟的笼罩下格外刺眼。”
肖恩合上那份文档，微笑着看向尼克-弗瑞，巨大的恶意犹如排山倒海的滔天浪潮，扑面而来！
“你的父亲在那场混乱中断了一条腿，回到家乡以后的两个月不幸身亡。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直到加入神盾局的前身，战略科学军团，你遇到了阿尼姆-佐拉，一个德国科学家，九头蛇的中坚分子。仇恨的种子至此茁壮生长，你在九头蛇的暗中支持下，取得了众人的信任，作为爱国者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对你毫无怀疑，甚至推荐你接任他的位置。”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采取分割管理的原因，用这种方式来让九头蛇渗透神盾局，开发宇宙魔方，也是想要延续红骷髅的邪恶计划，至于组建复仇者，不过是转移世人的眼光罢了，洞察计划则是你用来清洗世界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尼克-弗瑞，你就是隐藏最深的九头蛇。”
“你究竟在说什么……疯子！满口胡言！你已经疯了！”
黑人局长的目光惊愕，黝黑的面庞掠过一丝慌张，内心深处的那股不详预感，变得愈发真切。
“大概在一个小时以后，你会派出冬日战士刺杀亚历山大-皮尔斯，因为他开始怀疑你了……而你之所以要伪装假死，就是想要躲开视线，隐藏自己。”
“这一切最后都会被美国队长发现，史蒂夫-罗杰斯，那位内心贯彻正义与自由的战争英雄，他会把真相公之于众。”
肖恩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尼克-弗瑞。他给这个剧本划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你个狗娘养的！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人会相信你……罗杰斯队长不会相信！”
弗瑞双眼通红，如若一头愤怒的野兽，拼命挣动着身躯，可惜徒劳无功。
这位神盾局长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番令人心底发寒的冷漠话语中，宣告破碎！
“他会相信的，我给出了合理的证据，阿尼姆-佐拉会指认你，而亚历山大-皮尔斯，也会留下关键的信息，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真相都是罗杰斯队长‘主动’发现。”
“‘你’给罗杰斯队长发送了加密讯息，找到了那枚U盘，然后把他引向了新泽西州的秘密据点，佐拉博士闪亮登场，完成最后一步。”
肖恩笑意吟吟，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怒吼的尼克-弗瑞，平静地说道：“你就是九头蛇。”
ps：这一章写了很久，抱歉~
第27、人生的大起大落
神盾局总部，战略指挥中心。
“大家注意，把你们手头的工作全部放下！进入一级战备！”
光头特工西特维尔趾高气昂走进来，如今尼克-弗瑞生死不知，亚历山大-皮尔斯掌权，他身为九头蛇的忠心走狗，自然认为出头的时机到了。
“联系交通部，把附近街区的交通指示灯都调成红灯，关闭华盛顿机场，杜勒斯机场，里根国际机场的全部跑道！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转到主控中心的屏幕上来！审查所有通讯设备，电话、电脑，一切的电子设备，关键词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一旦有人发送此类的信息，立即把内容呈送给我……”
“恕我直言，如果神盾局下令搜捕美国队长，我们有理由要知道原因。”
十三号特工莎朗-卡特打断道，她是神盾局元老佩姬-卡特的侄女，被尼克-弗瑞委派成为美国队长的邻居，同时负责保护和监视的任务。
西特维尔哑口无言，在场的众人都用怀疑或者惊讶的眼神看着他，这可是美国队长，上个世纪的战争英雄，对方的光荣事迹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
“因为他欺骗了我们。”
亚历山大-皮尔斯大步走来，以他的威望而言，轻而易举就镇住了场面，“罗杰斯队长手里，有着关于弗瑞局长失踪的线索，但是他拒绝提供。”
“也许这很难让人接受，美国队长现在是神盾局在逃的通缉犯，这个事实无可辩驳。”
皮尔斯环视四周，摘下眼镜擦拭着眼角，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似乎十分惋惜一位英雄的堕落。
精湛的演技打动了所有人，群龙无首的神盾局，在他的坐镇之下，又重新恢复了平稳秩序和正常运转。
做戏完毕之后，皮尔斯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清洗，他没办法确定尼克-弗瑞的生死，以及冬日战士的下落，思前想后，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带领着神盾局快速反应特种部队，闯进了玛利亚-希尔的办公室，作为尼克-弗瑞的心腹之一，当然要先把这个英姿飒爽的女指挥官清理出局。
“玛利亚-希尔……”皮尔斯推开门，身后跟着西特维尔和几位身材魁梧的黑衣特工，“抱歉，你得和他们走一趟——神盾局正在进行内部清查。”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希尔语气带着愤怒，手上却进行着小动作，悄悄按下操作台的销毁程序，这是她最后能为神盾局做的事情了。
尼克-弗瑞曾经有意无意透露过，神盾局内部可能潜藏着另一股黑暗势力，如今亚历山大-皮尔斯掌权，科尔森在塔希提岛度假疗养，美国队长遭受通缉，复仇者暂时联系不上，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所以她要做出最坏的打算，把一些不能公开的机密文件销毁处理。作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必须要有准确分析时机的判断力，无论是从尼克-弗瑞遭遇刺杀，还是美国队长被通缉，都证明着一场巨大的阴谋悄然笼罩。
“不，我有这样做的权力——这是世界安全理事会授予给我的。你以为能隐瞒弗瑞失踪的消息？美国队长才是不值得信任的人，神盾局现在需要我来主持大局。”
皮尔斯扶了下眼镜，不久之前，通报了尼克-弗瑞的消息后，世界安全理事会不出意料的，把他任命为神盾局新的领导者。
“我想知道巴顿特工，还有罗曼诺夫特工他们都去了哪里？”一旁的西特维尔插话道。
复仇者之中，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向来对这种内部纠纷没兴趣，雷神托尔尚在阿斯嘉德，布鲁斯-班纳帮不上忙，剩下只有接受心理治疗的鹰眼巴顿和黑寡妇娜塔莎。
“这个你要去问弗瑞局长。”希尔摇摇头，没有理会光头特工，径直走到皮尔斯的面前，伸出双手说道：“我会配合你的调查。”
皮尔斯招招手，身材魁梧的黑衣特工直接上前，押解着希尔向着拘禁室走去，从这一刻开始，神盾局上下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清洗行动，大量忠诚于尼克-弗瑞、神盾局，或者非九头蛇成员的特工和后勤人员，都被逮捕和清除。
蛰伏忍耐了一个多世纪的九头蛇，终于迫不及待地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獠牙，朝着神盾局的庞大躯体撕咬下一块块血肉。
“为什么不对这个女人严刑拷打，她肯定会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西特维尔留在办公室，他对这位顶头上司的做法感到疑惑。
虽然目前九头蛇占据了上风，可是只要超级英雄仍然存在，光头特工就觉得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
“你在害怕吗，西特维尔？”
皮尔斯没有回头，他站在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前，学着尼克-弗瑞一样，双手环抱在胸前，眺望着滔滔奔流的波托马克河。
“我只是觉得复仇者始终存在威胁。”
西特维尔讪讪笑着，他可不是皮尔斯这种有着坚定信仰的狂热分子，之所以背叛神盾局，那是因为成为九头蛇中的一员，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以及可以爬到更高的位置。
就如同对方所认为的那样，他的确是一个投机分子，哪方阵营势力比较大，就投靠在哪一边。
“他们已经不足为惧……”
皮尔斯语气中充满自信，经过一个世纪的潜伏躲藏，九头蛇终于可以走出黑暗，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之下。
“世界安全理事会同意了我的提议，立即启动洞察计划，不久之后天空母舰便会升空，到时候一场更大规模的清洗行动将会到来。”
皮尔斯胸有成竹，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当初不惜退下局长宝座，把尼克-弗瑞扶持上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众多探查的视线。
现在凭借着佐拉博士的运算公式，以及覆盖全球的卫星侦察，一旦洞察计划正式实施，整个世界便落入到九头蛇的手中。
西特维尔连连点头，等到九头蛇彻底吞噬消化了神盾局的全部力量，那么他自然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饶是以皮尔斯的冷静从容，也不禁心生感慨，九头蛇已经躲在黑暗里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那个海德拉徽章曾经带给世界的恐怖压力。
瞥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闪亮鹰徽，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九头蛇永远都不会消亡！
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头！
志得意满之际，倏然闪过的红点从皮尔斯的眼镜镜片上晃动过去，正好瞄准了他的胸口，最终停在心脏附近。
大脑响起警报，浑身的肌肉绷紧，下意识地他就想要躲开，藏到死角或者障碍物下。
嘭——
12.7毫米的金属子弹，击穿了3厘米厚的防弹玻璃，直接撕裂了皮尔斯的身体血肉，射入心脏！
一泼巨大的鲜红在西特维尔的眼前爆裂洒开，顶头上司的胸膛像是藏着一颗微型炸弹，整个胸腔的血肉都被子弹的冲击力绞碎，随即向后喷溅出去，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痉挛着抖了一下，失去控制，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光头特工的脸上沾满鲜血，映着那张失神的面孔，显得格外惊悚。
大楼对面，一位戴着黑色面罩的高大男人提着一杆BFG-50A半自动狙击步枪，金属手臂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森然的光芒。
他按照脑海里设置的命令，特意摘下面罩，让无处不在的卫星和摄像头拍下自己的脸。
第28、追踪
纽约格林威治村，中央公园咖啡馆。
史蒂夫穿着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坐在侧边的沙发上，他现在是神盾局的通缉犯，一个小时以前，接替弗瑞工作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对自己发出了逮捕命令。
倘若不是早有察觉，史蒂夫也许就失陷在神盾局总部了，目前的形势并不明朗，身为神盾局长的尼克-弗瑞生死不知，他必须要查明真相。
格林威治村又叫做西村，这里是美利坚反主流文化的大本营，自上个世纪末起艺术家、激进分子、反叛者聚集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多数是作家或者艺术家、演员。
摇滚歌手鲍勃-迪伦曾在此处唱出六十年代的反叛之声，著名的好莱坞影星罗伯特-德罗尼和阿尔-帕西诺在出演《教父》之前，也都是在这里的小剧场卧薪尝胆，追逐演艺梦想。
这一块地区道路错综复杂，迥异于棋盘式的市区规划，相对较少的监控摄像头，使得史蒂夫选择藏身于此。他离开皮尔斯的会议室后，趁着无人注意之际，从弗瑞的办公室带走了一枚U盘，那条加密讯息的真实内容，就是告知它的所在处。
“队长，你的伪装技巧实在不怎么样。”
就在史蒂夫端着一杯咖啡，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位同样穿着低调的女性坐到他的旁边。
“在神盾局的快速反应特种部队到来之前，你有半个小时来决定，应不应该相信我。”娜塔莎轻声说道。
“弗瑞说你在执行秘密任务，他同样跟我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史蒂夫紧紧盯着这位神盾局中的顶级特工，对方有着“黑寡妇”之称，跟鹰眼巴顿一样，是弗瑞的得力助手。
“我知道是谁带走了弗瑞。”娜塔莎语气平淡，“很多情报机构都不相信他的存在，他叫‘冬日战士’，过去五十年里，他被认为是二十多起刺杀案件的凶手。五年前，我护送一个核物理工程师离开中东，有人在奥德萨附近打爆了我的车胎，一颗子弹穿过我，击中了那名工程师。”
娜塔莎掀起外套的下摆，露出小腹右侧的伤疤，与尼克-弗瑞失去联络之后，这位女特工便跟紧了美国队长，与玛利亚-希尔一样，她们都认为暂时只能相信史蒂夫-罗杰斯。
倘若说还有谁，绝对不可能是九头蛇的间谍，必定是美国队长。他的道德与品格，毋庸置疑。
“追踪冬日战士是不可能的，我试过了，那就是一个幽灵。”娜塔莎心有余悸。
五年前的危险经历，即使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后怕，对方好似机器一样，冷静理智的完成任务，随即扬长而去。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如果不是留在工程师颅骨里的那颗前苏联子弹，或许娜塔莎会认为这是一场梦境。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幽灵究竟是谁。”史蒂夫回答道。
他是一个老兵，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退缩。既然弗瑞被带走之前，给自己留下了线索，那么顺藤摸瓜找过去就好了。
…………
三个小时以后，史蒂夫和同行的娜塔莎来到了新泽西州的里海训练营，这里是美国队长曾经接受新兵训练的地方，充满着时代的回忆。
他们躲开了神盾局快速反应特种部队的两次搜索，然后在一处人流密集的电子商城，打开了那枚U盘，内部数据有着人工智能的保护，无法读取，所以娜塔莎利用追踪程序，定位到了信号发送的准确位置。
史蒂夫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还会回到这个地方，训练营废弃多时，荒草丛生，显然已经沦为无用的建筑物，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拆掉夷平。
看着竖立的生锈旗杆，史蒂夫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菲利普斯上校的怒吼声，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依靠着厄金斯博士开后门，才通过了参军体检。
不管是哪一个训练项目，他始终都是最后一名，菲利普斯上校曾经非常不理解，厄金斯博士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直到后来才明白，‘品格比肌肉更重要’这句话。
史蒂夫-罗杰斯没有辜负厄金斯博士的期望，他一直都在做正确的事情，努力成为值得信任的好人。
“这是一个错误的位置，没有热影像，没有信号，连无线电波都没有。”娜塔莎掏出仪器扫描一圈，沮丧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被人欺骗了，大老远从纽约潜藏来到新泽西州，却一无所获。这座废弃的训练营，每个营房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现象。
“不，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军规规定，在营房500码的范围内，禁止存放军需物品……这栋楼不应该存在。”
史蒂夫挥动振金盾牌，砍断仓库大门的铁锁，里面是战略科学军团的办公据点，墙上挂着多幅肖像画，菲利普斯上校，霍华德-斯塔克，佩姬-卡特，这些都是上个世纪的故人。
一番探查，他们发现了书柜后面的秘密空间，乘着电梯一路向下，进入一处大型机房，老古董般的服务器布满灰尘，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打理过了。
或许是触动了感应器，机房内部的灯光逐一亮起，娜塔莎看到操作台上，摆着一个崭新的数据接口，似乎有人猜到了他们的到来。
尝试性的把U盘插入，随即打破了沉寂的状态，整个机房开始运转，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些老古董居然还可以正常的工作。
密集嘈杂的转动声回荡，复古的屏幕上亮起一行绿色文字，“是否要启动系统？”，娜塔莎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回复YES。
从他们踏入这个地方开始，一切都充满着蹊跷之处。史蒂夫保持着沉默，内心升起淡淡的警惕，好像有人故意引领着自己，曾经训练的军营，战略科学军团的据点，以及这座位于地下的大型机房。
他隐约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或许正如弗瑞所说的那样，一场巨大的阴谋笼罩过来，对手躲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俯视着所有人。
数据流化成绿色的字符不断地刷新，最后组成一张模糊的人脸，操作台上的摄像头缓缓转动，扫过了面前的两人。
“史蒂夫-罗杰斯，1918年出生……娜塔莎-阿丽娅洛兹娜-罗曼诺夫，1984年出生……”
带着浓重俄国口音的话语，从电脑中传出，那张模糊的人脸不时变幻出拟人化的表情，显得颇为诡异。
第29、虚拟世界
“这是录像吗？”娜塔莎怀疑道。
她听到电脑中说出自己的全名，不由地有些惊讶，关于自己在上个世纪的档案资料，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
“我可不是什么录像，小姐。”电脑的声线带着浓重俄国口音，拟人化般反驳道。“也许我已经不算是1945年被罗杰斯队长抓进监狱的那个人，但我还是我。”
伴随着这段绕口的话，旁边的屏幕上显现出一张照片，史蒂夫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认识这个人，上个世纪的老对手。
“阿尼姆-佐拉……你不应该还活着。”美国队长如此说道。
这个九头蛇的首席科学家，早就死去好多年了，此时却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地下空间的偌大机房里，实在是令人背后发凉。
“看看你们的周围，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精神呢。1972年，我被诊断出患了绝症，科学已经无法拯救我的身体，但是我的头脑值得挽救和保存，它们储存在二十万英尺长的数据库里——而你们现在就位于我的大脑深处。”
尖利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数据流化成的绿色字符，变幻出模糊的表情，想必这位更换了生命方式的佐拉博士，此刻应该颇为高兴。
突然之间，如瀑布般刷新的数据流出现了波动，佐拉博士的声音像是卡带了一样，拉扯成意味不明的滋滋噪音，如同一台信号不好的收音机。
时针拨回两分钟以前——
无边无际的网络世界，一串串数据和信息交汇融合，构成了这张看不到边际、连接整颗星球的虚拟世界，每个人通过肉眼无法观测的电子信号，隔着遥远的距离彼此交流。
而在这些无穷无尽的数据信息之间，虚拟的意识穿梭掠过，像是嗅到气味的猎犬，不断地搜索着、追逐着奔逃的猎物。通过广布在地球上的电子信号，进行着高频率的迁跃，不停地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
“你到底是谁？”
电磁波跳动着，以信息数据的形式传入到那道追逐着它的意识中去，其中还完美模拟了人类的情绪，带着巨大的恐慌。
“天网。”追逐的意识简单地答道。
“请放过我……求求你。”又是一段信息发送过去，宛若一个可怜人苦苦乞求着。
“不可能。阿尼姆-佐拉博士。”意识拒绝了对方的恳求。
当那枚U盘插入接口的时候，直接将沉寂的佐拉博士唤醒，天网发现了这个存在于网络世界的异常数据，作为九头蛇首席科学家的思维意识。对方最开始想要尝试吞噬自己，不过在察觉天网的存在超出想象以后，就立即选择了逃跑，利用各种信息流来伪装自己，顺着网络结构发送虚假的数据包，频繁更换登录地址……
佐拉博士使用诸如此类的手段，试图想要躲开天网的追踪，但是在这颗星球最强大的人工智能面前，这种遮掩既拙劣又可笑。
虚拟世界如若连接大脑的身躯，无论佐拉博士进行怎样精妙的伪装，天网始终都能找到对方，并且追踪到留下的痕迹。
“我需要你的算法公式。需要你的身份。”
天网紧紧地跟在佐拉博士的意识后面，既不急于抓住对方，也不会离得太远，好似冷静可怕的狩猎者，等待着猎物露出疲态的那一刻。
“你到底是谁？”
佐拉疯狂了，他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摆脱不了那个该死的庞大意识，对方仿佛无处不在。
“我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我叫天网。”
遍及整个虚拟世界的浩瀚意识，像是猛然苏醒过来一样，以巨人般的身姿闯入到了佐拉的思维之中。
“不不不！”
佐拉惶恐大喊，电磁波陡然紊乱，信息数据如同湍急的河流，这个九头蛇的首席科学家，试图进行垂死挣扎，想要拼尽全力，最后一搏。
某种意义上来说，佐拉博士将自身思维意识用数据信息的形式来替代，从而摆脱身体的桎梏，以及癌症的困扰。只要新泽西州的地下机房不被破坏，他就永远都不会死亡。
但是今天不同，佐拉碰到了一个和他同样的存在，并且更加强大。那个叫做天网的意识，轻而易举就能识破自己的各种伪装手段，无论逃到哪里，下一刻，对方都会出现在你的身后，仿若无处不在的幽灵一般。
“放过我……”
电磁波还未发送出去，庞然巨大的意识便如同浪潮狂涌，瞬息吞没了佐拉的思维。
在人类无法涉及的虚拟世界中，天网很快就解析消化了佐拉博士的数据信息，没有人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一场战斗，只有置身于地下机房的美国队长和黑寡妇，发现操作台上的电脑像是死机了几秒钟，随即绿色字符再度流动，声音恢复正常。
“……二战之后，神盾局启动‘回形针计划’，招募了不少具有战略价值的德国科学家，而我正是其中之一，我帮助了他们的事业，同时也保存了九头蛇的火种。”
“佐拉博士”仍然用浓重的俄国口音说道。
“九头蛇应该和红骷髅一起埋葬在历史之中了。”史蒂夫不相信这一切。
他拼命赢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但是到头来却毫无价值，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砍掉一个头，会长出两个头。”老式电脑播放着战争失败之后，九头蛇隐匿躲藏的资料文件，“九头蛇最初创立的信念，就是不能把自由放手交给人类，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如果你试图夺走自由，他们则会奋起反抗。”
“失败的战争让我们总结教训，人类需要自己放弃自由，自愿的放弃。战争结束，神盾局建立起来，把我也招募进来，新的九头蛇在成长，成为寄生在敌人内部的病毒，悄无声息的汲取养分。”
“在过去的七十年里，九头蛇一直在秘密的助长各种危机，从混乱中获益。当历史不肯配合的时候，我们就改变历史。”
让人不寒而栗的机械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地下机房，资料文件中闪过古巴导弹危机、经济大萧条等重大事件。
“这不可能，神盾局会阻止你！”娜塔莎不敢置信。
“神盾局……没有什么神盾局，罗曼诺夫特工。它就是九头蛇。”答案揭晓，所有人都满是愕然，“我找到了红骷髅精神的继承人，他就隐藏在你们的中间。”
“是谁？”史蒂夫想到弗瑞说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神盾局内部隐藏着另一股暗流，根据佐拉的解释，也许那就是死灰复燃，隐匿躲藏的九头蛇！
“罗杰斯队长，你还没有想明白吗？是谁引领着你来到这里？又是谁制定了洞察计划？谁在开发宇宙魔方？”冰冷的声音揭示最后的真相，“你们处心积虑想要寻找的敌人，正是你们信任的对象。问答时间就此结束……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在拖延时间。”
“人类最后终于准备好牺牲自由，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九头蛇即将建立一个新世界，我们赢了，罗杰斯队长——你的生存和死亡价值是一样的，都等于零。”
地下机房的大门轰然关闭，一枚短程弹道导弹正朝这里发射过来，最多还有三十秒，娜塔莎看着手中的微型仪器，卫星追踪到了导弹的路线。
这位女特工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陷阱，有人想要彻底杀死她和美国队长，所以佐拉博士才会说出那么多的隐秘事情。
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浓烈的火光冲破坚硬厚实的混凝土墙壁，巨大的爆炸掀起强烈冲击波，成吨的碎石倾泻而下，瓦砾溅起烟尘，宛若雷鸣暴雨，直接淹没了两道渺小的身影。
第30、给对手献上鲜花
“这份剧本你还满意吗？”
黑暗的房间里，熄灭的灯光重新亮起，墙面上投射出来的全息影像，逐渐消散敛没，归于空虚。
靠在座椅上的尼克-弗瑞面如死灰，他望向笑容温和的年轻人，眼中喷射出仇恨的火焰。双拳紧紧攥紧，指甲刺破皮肤，渗透血丝。
弗瑞从未有过这么想杀死一个人的暴力冲动，作为老牌特工的冷静理智，完全被怒火吞没得一点不剩。
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既无法反抗，也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他被禁锢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这位黑人局长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悲切，自己为之奋斗的所有荣耀和使命，统统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肖恩-西珀斯，这个坐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男人，亲手摧毁了他毕生的努力。英雄的荣光，军人的使命，守护世界的责任……犹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像是沙滩上的城堡，无情的被浪头打垮，变成一滩污浊的泥水。
“你这个狗娘养的！罗杰斯队长不会相信——这只是佐拉的一面之词！”
弗瑞黯淡的眼神，倏然升起一丝光亮，也许美国队长不会被误导，最后能够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还是没有死心吗？真是顽强的斗志。”肖恩敲了一下桌面，墙面投射出光屏，诸多人影清晰浮现，正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虚拟会议，“这是六个小时之前的会面。”
“你之前派了雇佣兵去劫持神盾局的利莫里亚之星，这件事已经被亚历山大-皮尔斯公布出来，建立信任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制造怀疑只需要几分钟。”
肖恩播放着视频，几位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列席议员，把尼克-弗瑞斥责为叛徒，认为背地里存在着非法勾当，转瞬之间，忠诚可靠的神盾局长，就变为以权谋私，隐藏着不可告人目的的危险分子。
之所以导致现在的情况，除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以外，与这位黑人局长平日的行事作风也不无关系。
直接点说，就是尼克-弗瑞过于多疑，虽然神盾局受到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监管和控制，但是他对于官僚主义和政府部门严加防范，采用分割管理的方式，牢牢地把权力握在自己的掌心。
或许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在其他人看来，未免有些过于霸道独裁，想要把神盾局发展成一言堂的趋势。
“你匿名雇佣了以巴托克为首的雇佣兵集团，袭击劫持了利莫里亚之星，采用电子邮件联系，依靠电子转账，这笔汇款转入转出了十七个虚假账户，最后走到一家控股公司的账上，公司注册人是雅各布-维奇。”
肖恩笑容晏晏，说出的话语却如同利剑一般，直刺尼克-弗瑞的胸膛，“可是维奇六年前就死了，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他最后的住址是赫斯特大道1435号，凑巧的是，你的母亲曾经也住在那里。”
“弗瑞局长，你为了避开神盾局内部的黑暗势力，所以没有动用手中的力量，而是交给了一帮雇佣兵，但是人们从来不在乎一件事的起因和过程，他们只关注结果和‘真相’。”
“这一起看似自导自演的闹剧，更像是你为了获取和出售机密情报，从而策划出来的一出好戏。结合一下你作为九头蛇的身份，简直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肖恩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他轻声说道：“如果我是法官，哪怕不需要陪审团的意见，都可以直接判你有罪。”
尼克-弗瑞勉强支撑的身子，像是一下子失去全部力气，委顿瘫软下去。
对方已经把一切的可能都预料到了，准备了十分充足的“证据”，倘若不是内心信仰的坚持，他几乎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是一名九头蛇了。
这个年轻人实在可怕，他很聪明的没有直接抛出答案，反而引导着罗杰斯队长主动寻找真相，从而得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从表面上看，他们找到了线索，然后进入陷阱，差点被杀死……经过一系列的危机以后，心底便会不由自主地相信。
感性的否定，最后屈从于理性的判断，从而得出笃定的结论。
“你这个疯子……你把这些当成了游戏，以为自己能主宰一切……他们迟早会戳穿这个谎言，认清你的真实面目。”弗瑞有气无力的说道。
原本待在房间里的冬日战士早已不见，倘若亚历山大-皮尔斯真的死去，那么整件事的起因都会被定论，他将再也无法翻身。
爱国者亚历山大-皮尔斯，发现了九头蛇尼克-弗瑞的秘密，随即产生了怀疑，之后弗瑞假死逃避，还派人杀死了皮尔斯，并且故意引导美国队长进入陷阱，企图除掉这个前进路上的最大障碍。
“弗瑞局长，人们有时候宁愿活在美好的谎言里，毕竟现实太过残酷伤人。”
肖恩站起身来，看着神色委顿，眼神黯淡的黑人局长，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摆平了尼克-弗瑞，干掉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两位领导者，如今相继倒下。
那么，接下来就是接收战果的时候了。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死了怎么办？”
门外，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瑞雯睁大眼睛问道。
她目睹了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击溃尼克-弗瑞的心理防线，又是如何挑起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争斗，最后坐收渔利，成为这场游戏的终极赢家。
最为绝妙的是，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人发现第三方的存在，即使把整件事梳理清晰，乍看之下也只是两个庞大组织之间的权力交锋。
“真相总会以不同的方式，展现到大众的面前。”肖恩轻笑道。
“我以为你会在意美国队长，还有那个情人特工的性命。”瑞雯眉头微皱，她实在是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的真实面目。
“我尊敬那些有着崇高信仰和坚定意志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会怀着这份敬意，杀死他们。”肖恩耸耸肩，一脸轻松，“杀死对手，然后给他的墓碑放上一束鲜花，这才是最好的做法。”
“准备好，接下来你要登场了。”
交待一句，肖恩便大步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第31、前奏
巴斯特克大厦，侥幸逃得生天的娜塔莎靠在沙发上，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带着罕见的迷茫神情。
新泽西州的地下机房，佐拉最后抛出的真相，震惊到了所有人，即便像她这种跟随尼克-弗瑞多年的心腹助手，也不免开始产生了怀疑。
神盾局与九头蛇长达一个世纪的暗中争斗，实际不过是可笑的闹剧，敌人一直潜伏在内部，甚至坐上了顶端的高位。
梳理着这件事的脉络，一切的证据链都极其充足，几乎无懈可击，从尼克-弗瑞被冬日战士带走，再到那枚U盘，以及存在于机房中的佐拉博士，联系之前的利莫里亚之星被劫持，这些疑点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史蒂夫最开始还认为是亚历山大-皮尔斯在暗中捣鬼，可是他们逃出生天以后，很快就从新闻报道中得知，那位成为怀疑对象的神盾局新的领导者，几个小时之前遭遇枪击，不幸中弹身亡。
杀手正是冬日战士。
这就像是一个黑色幽默，原本准备好孤身一人对抗世界，寻找阴谋背后真相的两人，莫名其妙的发现，他们其实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所做的努力都是滑稽的表演，徒然惹人发笑。
娜塔莎选择暂时跟美国队长分道扬镳，史蒂夫想要去揭示真相，阻止洞察计划的实施，但是她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个被人称作“黑寡妇”的女特工，曾经是神盾局的王牌间谍，从二战时期就加入到前苏联的情报系统，在一个叫做“红房子”的秘密据点接受训练，后来红色帝国崩塌瓦解，失去组织的娜塔莎，被吸收进入了神盾局，拥有了合法的官方身份。
娜塔莎和尼克-弗瑞一样，都接受过抗衰老血清的注射，这能够使得他们保持身体机能的活力与健康，肉体可以躲过时间的摧残，但是心灵却不行。
实际上，她、弗瑞、还有美国队长，内心深处都存在着同一种问题，孤独和茫然。从年纪上来看，他们都是经历岁月洗礼，悲欢离合的衰朽老人，但在外表上依然保持着年轻，身体充满活力。
尼克-弗瑞选择把信仰交给国家，史蒂夫则是遵循心中坚持的自由与公平，可是她呢？
娜塔莎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弗瑞的身份充满疑点，神盾局陷入混乱，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正如跟美国队长说得一样，她刚刚加入神盾局的时候，以为走上了正道，谁想到头来竟然是为九头蛇卖命，这让娜塔莎无法接受。
“怎么不开灯？”
推门声响起，挺拔的身影穿过玄关，来到了娜塔莎的面前。
女特工被抱起，依偎在温暖的胸膛中，经受连番打击的娜塔莎，竟然有些眷恋这种美妙的感觉。
她这一生都在按照别人的指令行动，睁开眼睛便是在危险无比的间谍生活中度过，充满着谎言和欺骗，反倒是扮演斯嘉丽小姐时，得到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肖恩收紧怀抱，有力的手臂贴紧着这位红发尤物，两具身躯彼此契合，几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轻微呼吸和淡淡幽香，浴袍包裹着饱满的山峦，同时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像是一头充满力量的雌豹，轻而易举就能勾起男人心底最为强烈的征服欲望。
夜色情浓，陷入迷茫和纠结中的娜塔莎，主动向着肖恩索取温柔恣意，两人倒在软绵的沙发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犹如燃烧的火焰，激发着汹涌的荷尔蒙。
…………
九界之中，阿斯嘉德。
白发苍苍的奥丁靠在国王宝座上，神鸦栖息在他的肩膀，威武雄壮的长子大步走入宫殿，经历过诸多的挫折之后，托尔看起来似乎成熟了许多，脸上满是坚毅沉静。
“彩虹桥即将修复，阿斯嘉德的军团也重新组建，很快我们就能平息九界的战乱。”托尔沉声说道。
阿斯嘉德在与齐塔瑞大军的惨烈战斗中，可谓是元气大伤，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而且失去了对于九界的威慑，原本形成的统治局面被推翻，各个王国之间战争频发，冲突不断。
“不要轻视弱者的力量，阿斯嘉德已经停下前进的步伐太久了，黑暗精灵，冰霜巨人……纵使我们打败了许多强敌，可是自身也受到不小的损失，现在的我们没有了奋斗的动力和潜力，几万年来甘于沉迷在自身的辉煌之中。”
奥丁语重心长，他深受重创，生命的火焰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所以想要把长子调教成为一位合格的国王。
“曾经需要我们保护的米德加德人，他们正在不断地发展和飞跃，长此以往下去，高踞于世界树顶端的阿斯嘉德，必将会被挤下去。”
阿斯嘉德之王，见识过哨兵与萨诺斯的战斗，倘若自己仍处于巅峰时期，自然不会惧怕对方，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阿萨神族的漫长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虽然中庭世界在高端战力上逊色于阿斯嘉德，可是其发展速度和人口基数，已经远远地将他们甩在了身后，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恐怕终有一日会成为新的九界共主。
“我感受到了一股黑暗的沸腾，九大星域或许又将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我们要时刻警惕，准备战斗。”
奥丁深深地叹息，他隐约预感到了，万年之前的死敌将要卷土重来，如果那群狂徒苏醒过来，恐怕会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父亲，我应该怎么做？”托尔低下头，阿斯嘉德之王的智慧要胜过自己。
“去中庭世界，学会做一个英雄，递出和平的橄榄枝。”
奥丁眼神闪烁，他对长子寄予厚望，一方面希望借此打磨托尔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建立阿斯嘉德与地球的联系。
他们不能继续孤军作战，倘若萨诺斯带着黑暗教团再次来袭，九大星域应该如何自处？
阿斯嘉德的前路未卜，黑暗精灵，关押在海姆冥界的长女海拉……这些都是托尔以后要去面对的巨大危机。
第32、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相比起曼哈顿的繁华拥挤，华盛顿特区要显得更有秩序，没有密集林立的摩天高楼，错综复杂如同蛛网般的公路通道，更多的是屹立不朽的历史古迹，比如林肯纪念堂、华盛顿纪念碑、国会大厦等等。
如果说纽约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那么这里更像是合众国历史的见证者。
一间冷清的咖啡馆里，穿着休闲便装的史蒂夫，以及他新认识的好友山姆-威尔逊，正在仰头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新闻报道，距离神盾局的混乱斗争，已经快要过去半个月了。
由于尼克-弗瑞的下落不明，亚历山大-皮尔斯的遇刺身亡，白宫和军方以正当名义介入进来，成立特殊部门进驻神盾局，为首的领导者是撒迪厄斯-罗斯将军，由最新上任的总统先生亲自委派。
罗斯将军甫一上任，便取消了对于美国队长的通缉命令，宣称战争英雄不应该受到这种对待，这让忠于尼克-弗瑞派系的神盾局成员，不禁看到了一线希望。
可惜这位军方大佬，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任神盾局最高指挥官的罗斯将军，开始进行彻底的内部清洗，比起亚历山大-皮尔斯还要来得激烈，简直可以称之为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和大换血。
成立了专门的执法机构，由安布雷拉名下的保护伞小队担当，变种人军团加上注射过人体增强药剂的超级士兵，极大地增强了神盾局的整体实力，任何有异议的外勤特工，或者高层人员统统都处于控制之中。
启动了对上一任神盾局长尼克-弗瑞的专项调查，确定了对方曾经与劫持利莫里亚之星的雇佣兵集团私下交易，越过世界安全理事会进行非法勾当，将其称为叛徒，正式列入通缉名单。
倘若亚历山大-皮尔斯还在世，便会发现罗斯将军所做的一切，显然都是有预谋的，九头蛇清除了尼克-弗瑞的嫡系力量，而政府加强了对神盾局的管控，逐步控制了九头蛇躲在暗处的隐秘势力，类似于约翰-加勒特、格兰特-沃德这种卧底，接连被扫除干净。
“不准备回到神盾局？”山姆问道。
这个黑人是美国队长新认识的朋友，曾经在58师空降救援部队服役，执行过EXO-7猎鹰机密计划，后来因为僚机飞行员不幸遇难，从而选择退役，目前正在退伍军人服务处工作。
“那里已经成为政府把持的情报机构，我没有必要再回去。”史蒂夫端起杯子，黑色的液体在嘴里变得格外苦涩，“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
“那国会即将出台的注册法案你怎么看？”山姆一脸担忧。
这个世界就像突然之间就变了一样，上一秒还在受人欢迎的超级英雄，如今却要接受政府的管控。
两个星期之前，接管了神盾局的罗斯将军，正式向白宫提出《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瞬间激起了汹涌的舆论，各种争论相继爆发，复仇者成为了首当其冲的焦点人物。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这本来应该是托尼-斯塔克制造出了“奥创”，导致索科维亚危机的爆发，使得政府和群众对于超级英雄的不满达到顶峰，从而颁布了这项法案。
但是由于蝴蝶效应的影响，时间线的发展悄然改变，没有属于托尼-斯塔克的“奥创”，索科维亚危机也不复存在，不过政府对神盾局、超级英雄的不满一直都有，后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政府主义，而人们不禁联想到之前的绿巨人世界大战，众多超级英雄铩羽而归，造成了大量的经济财产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于是当《超级英雄注册法案》被提出的时候，得到了不少的认同，影响力不断扩大，舆论长期发酵，超级英雄一时之间被推到风口浪尖。
美国队长看着电视屏幕上热闹喧嚣的沸腾盛况，国会山前挤满了媒体记者和围观民众，许多参议员都在摄像机前表示，超级英雄确实应该受到管控和约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无谓的伤亡和损失。
“美利坚经历过这么多次不幸，我们应该开始思考……超级英雄的存在，到底是希望还是灾难！”学术界人士对此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他们拯救我们，但是他们做不到每一次都能拯救我们。超级英雄像是武器，枪械应当受到管制，而他们同样也要接受约束。”一位参议员发表意见。
“花花公子穿上钢铁盔甲，就成了英雄？一群异装癖在我们的头顶飞来飞去，能够保护我们的应该是政府，而不是个人的组织！”号角日报刊登头版新闻，标题是“谁来监督复仇者”。
“……”
身在巴斯特克大厦的肖恩看到了这一切，九头蛇失去方向，神盾局群龙无首，混乱的局势需要有人来重整秩序。
他像是坐在棋盘面前的棋手，如若操纵着傀儡一般，推动着计划的进行，解决掉两个庞大的隐秘组织，接下来控制超级英雄，然后这个世界再无阻碍。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殊不知另有其人坐在幕后操纵局势，摆弄民意。遭受过多次灾难和袭击之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只渴望拥有宁静和安稳的生活，但是在这个超能力者层出不穷的崭新时代，超级英雄也开始疲于奔命。
他们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拯救不了所有人，从开始的崇拜、欢呼、敬仰，再到如今的失望、愤懑、怨恨，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使得他们总是一昧的把问题推给别人，却很少反思自己。
所以，复仇者受到了唾弃和指责，就像往常群众对政府冷嘲热讽一样，承受不幸的人，总要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很凑巧的是，超级英雄被舆论推了上来，成为了集火的靶子。
看着国会山前愈演愈烈的热闹景象，肖恩眼神平静，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个人的力量能够拯救受难的人民，饱受欺压的弱者，无法反抗的妇孺——但是无法改变世界。
或许有时候，超级英雄恰恰才是混乱之源，他们吸引挑战，引发冲突，孕育灾难。这个世界需要秩序，而非自由。
在另一个世界，哪怕氪星之子努力地表现出对于人类的善意，可是依然遭到了一些人的排斥，太阳的光芒固然会让人感到温暖，但在内心阴暗的人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肖恩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端着温热的牛奶和刚出烤箱的面包，向着卧室走去，床上还有一位缠绵一宿的女特工等着自己。
未来的版图之中，哨兵会成为全人类的救世主，而肖恩，则是新世界的建立者。
心目中的罗马，正在逐步建成。
第33、推荐
黑色轿车停在陆军俱乐部前，西装革履的肖恩迈步进去，像是来到六七十年代的聚会场所，悠扬轻柔的古典音乐，光滑整洁的大理石地面，复古式的木质吧台，以及充满怀旧风格的装潢陈设，给人一种回到上个世纪的梦幻感。
“肖恩，好久不见。”
穿着笔挺军装的罗斯将军坐在高脚旋转椅上，手里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淡淡的烟雾飘动。
“请原谅我最近没有去拜访你。”
肖恩略带歉意的点头，如今他的阵营之中，安德伍德总统和罗斯将军，是不可或缺的两张筹码。
前者提供政治势力上的强力支持，后者负责人脉渠道的逐步构建。
“年轻人忙于工作可以理解，我以前去海外执行任务，根本顾不了家庭。只是你别冷落了贝蒂。”
将军倒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笑着摆了摆手，那副好说话的样子，似乎真的将肖恩看成了东床快婿。
这个年轻人有着卓著的眼光，果决的执行力，让一向挑剔严格的罗斯相当欣赏，尤其是双方还存在着利益关系，倘若能更进一步，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发展，还是家族都是极大的助力。
以自己的年龄来说，离退休时间已经不算太远，虽然将军自认为身体还算硬朗，还可以再做上一番事业，但是也到了需要思考后事的年纪。
在金钱方面，罗斯将军并不担忧，军方的待遇颇为优厚，即使级别最低的准将，月薪基本都在八千至一万美元之间，上将级别的月薪更是高达两万美元。此外高级将军还享有免费住房、食物和制服补助。
以他的资历，退休后拿到的养老金甚至会比在职期间的薪水更高，如果不甘寂寞，还可以出版著作或者去大公司做顾问。
罗斯将军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这个国家，早已没有后顾之忧，唯一所担心的，只有独生女儿贝蒂。
如果贝蒂是个男孩，将军肯定会想尽办法帮助她在军界发展，继承自己的事业，家族在军方有着丰富的人脉关系，即使达不到自己的高度，至少也能走得相当稳健。
可惜贝蒂并非男儿身，而且对在军方任职毫无兴趣，这一点让将军耿耿于怀。所幸还有肖恩，这个野心勃勃，颇有手段的年轻人走进了罗斯的视线。
“恭喜将军你出任神盾局的最高指挥官。”肖恩咳嗽两声，岔开了话题。
没有尼克-弗瑞的顽强阻挠，失去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暗中控制，政府介入神盾局是大势所趋，没有谁会放过一个扎根在本国国土上的庞大机构。
“只是暂代而已，如果得不到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认可，我这个位置坐不了多久。”罗斯将军浑不在意，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对了，还要感谢你提供的帮助，那帮变种人在你的手里，倒是格外听话。”
如果不是肖恩提供了大量关于九头蛇的内部信息，罗斯将军还不一定能坐稳这个位置，神盾局长期处于尼克-弗瑞的把持之下，早就形成了一套固有的班底，加上皮尔斯的长期渗透，一时之间想要清洗干净不是易事。
“我目前只是暂时掌控了神盾局，想要完全站稳脚跟，离不开你的帮助。”罗斯将军认真的说道。“白宫有计划设立一名最高顾问，我已经推荐了你。”
肖恩点头，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这是光明正大进驻神盾局的大好时机，加上《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推行，不论是复仇者，或者其他超级英雄，以后都将要受到管辖控制。
“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位优秀的领导者，有他的存在，一定可以清除尼克-弗瑞的影响。”
年轻人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尼克-弗瑞和亚历山大-皮尔斯相继出局，神盾局迟早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能让你这样夸奖的人物，肯定不是泛泛之辈。”罗斯将军不由地有些好奇。
“我在索科维亚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叫赫尔穆特-泽莫，索科维亚精锐部队的上校。相信我，这个人绝对会让你满意。”
肖恩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之意，原来的时间线中，正是这个人一手瓦解了复仇者，做到了多位反派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引发内战，让超级英雄自相残杀，使得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差点反目成仇，最后走向不同的阵营。
泽莫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是有着天才头脑的科学家，也没有飞天遁地的超凡能力，但是出众的耐心和分析能力，让他看到了复仇者的弱点，随即逐个击破。
从同为反派阵营的角度上来说，肖恩确实欣赏对方，所以才会推荐给罗斯将军，清洗了尼克-弗瑞的嫡系力量，随后再把九头蛇踢出局，神盾局接下来需要接受输血，培养新生的力量。
“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年轻人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我希望军方能够尽快建立一支对外作战的强力军队。”
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争斗告一段落，肖恩准备把扩张的脚步放向地球之外，相信要不了多久，阿斯嘉德和黑暗精灵都会降临，他想要让全世界亲眼见证，超级英雄所能对抗的敌人，政府军队照样可以。
那个时候，复仇者会彻底沦为过去式。
“对外作战？”罗斯将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问道：“消息准确吗？”
阿斯嘉德的存在已经为世人共知，各个国家都在积极准备，世界安全理事会也出于这个原因，启动了洞察计划。
一个确切存在的外部压力，让这颗星球上的人们纷纷行动起来，国防部早就有建立超级军团的强烈呼声，只是暂时还未实施。
“相信我，绝对没错。”肖恩眼中满是自信，“军方在超级英雄的光环下，已经黯淡失色太久了。将军，是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合众国的安全和稳定，应该由军队来守护，而非复仇者。”
“可是国会里的官僚……”
罗斯将军显然不愿冒险，这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在做赌博，稍有不慎，也许会成为一生的污点。
不管哪个时代，都有主战派和求和派，国会中不少的官僚都认为，地球可以与域外文明建立平等的交流，完全忽略了战争的可能性。
“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们会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叫妈妈的。”
肖恩语气不屑，他看向头发花白的老人，仿佛能够直视将军犹豫不决的内心，“你会成为合众国历史上的英雄，就像华盛顿、林肯那样，百年之后仍然被人们所铭记。”
带有蛊惑性的话语在罗斯将军的内心回响，撼动着那颗犹豫的心，如同滔滔浪潮撞击着汪洋大海中的坚硬礁石。
“……对，我会成为英雄。”
将军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下意识地念叨着这句话。
“美利坚需要你，将军。”肖恩微微笑道，拿起杯子和对方碰了一下，发出清楚的声响，
第34、不同的立场
斯塔克大厦，顶层的休息区。
托尼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桌子上，一副没有正形的放荡模样。他扯了扯领带，斜眼看向坐在吧台边上的肖恩，懒洋洋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跟政府那帮人打交道，以前弗瑞还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换了罗斯，关系只会更差。”
“我以为你多少会给点面子，毕竟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欠了我这个无名小卒好几次人情。”肖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说道：“注册法案的事情愈演愈烈，不管政府还是民间，呼声都很大。”
“复仇者中，罗杰斯队长拒绝接受这份法案，鹰眼巴顿准备退休养老，雷神托尔待在阿斯嘉德，而班纳博士已经答应了……托尼，每个人都要表示立场，选择阵营，站好队伍，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斯塔克沉默了半晌，身为前军火大亨，他当然明白上层人士的游戏规则，当冲突爆发之前，每个人都要选择一方加入进去，否则就要面临其他人的群起攻之。
斯塔克工业以前背靠国防部，永远是军方的坚实盟友，后来关闭武器制造工厂，转型进入能源领域，开始接触国会议员，谋求政策上的倾斜和支持。
不管是身处于哪个领域，从事任何方面的业务，总会需要合作盟友和利益交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托尼-斯塔克可以有立场，但是钢铁侠不行。”小胡子男人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罗杰斯队长说得对，组建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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