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念一下~ (24)

    一家的那对兄妹，便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他们在十岁之前，都觉得温暖而幸福，丝毫不在乎自己出生于贫穷的家庭，没有昂贵的汽车玩具和精致的洋娃娃。

    那一天与平常没什么两样，马克西莫夫一家四口坐在餐桌面前，享用着并不丰盛的可口晚餐，然而噩梦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城市外围的军阀头子，终于无法按捺权力的野心，开始发动武装夺权，索科维亚一片混乱，政府军与私人武装发生激烈冲突，炮火轰鸣，枪林弹雨，战争瞬息间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马克西莫夫一家未能幸免于难，第一颗炮弹飞过来，把下面两层的地板砸出一个大洞，他们的父母掉了进去，然后整座房子开始坍塌，皮特罗抢先抓住了妹妹旺达，两个人滚到床底下，紧接着第二颗炮弹落下，掉在瓦砾和废墟中间。

    那颗没有引爆的炮弹，离马克西莫夫兄妹只有一米远，皮特罗紧紧地抱住妹妹旺达，这对年纪幼小的兄妹孤独无助等待着死亡到来。

    他们被困了两天，饥饿、干渴，还有恐惧遍布全身，两个小家伙甚至不敢移动一下，害怕任何的微小动作都会导致那颗炮弹引爆。

    那是漫长而可怕的两天，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向他们发出冷笑。

    直至战争平息，军阀头子如愿以偿坐上领袖的宝座，他在革命雕像前宣誓，会为索科维亚的人民牺牲一切，燃烧生命。

    半年以后，军阀头子被愤怒的民众推翻政权，尸体挂在那座城市中心的革命雕像下面，命运的讽刺如此辛辣，令人莞尔错愕。

    这一场闹剧似的政权更迭中，没有人会记得马克西莫夫一家的分崩离析，那对可怜的兄妹被送入了公立孤儿院，他们不再有父母，只能彼此相依为命，在这个并不友好的世界生存下去。

    “旺达，我们连自己生活都很勉强，商店里的食物越来越贵，政府发放的救济金从十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领到过……”

    皮特罗像是絮絮叨叨的妇人，他比妹妹旺达早出生十二分钟，偶尔会扮演一下母亲的角色。

    至于为什么不是父亲？因为皮特罗实在太唠叨了，所以被旺达取笑成“妈妈”。

    “我在超市打零工，那些蔬菜和水果的进价又提升了，大胖子经理都抱怨说，这个国家的经济一团糟，他打算罢工去参加游行。”

    皮特罗一边选出几个新鲜的番茄，扔进妹妹的纸袋里，一边碎碎念着，而旺达则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傻子带回来，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甚至还不会说话！”

    哥哥皮特罗不解的问道，左右打量了几眼，偷偷摸摸把一磅牛肉塞进衣服里，监控室的保安是他的哥们，到时候给那帮家伙带几瓶威士忌过去就行了。

    “他不是傻子。”旺达不满地反驳道。“肖恩只是暂时性失忆了，他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

    “肖恩？这是他的名字？”皮特罗皱眉问道。

    “也许吧。他昨天在看你最喜欢的教父第二部 ，突然和说了会儿话。”旺达吐了吐舌头。

    她之所以会救下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并不是单纯的好心泛滥。

    那天旺达从酒吧下班以后，被一伙打扮得跟嬉皮士一样的流氓恶棍缠上，仓皇逃窜到废弃工厂，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出现”，砸倒了那帮人，也许自己会遭遇一场可怕的噩梦。

    “什么？你居然让那个家伙碰我最心爱的教父珍藏版DVD！”

    皮特罗差点暴走，在他眼里，被旺达带回来的年轻小子，已经威胁到他们平静的生活了。

    这对兄妹吵吵闹闹着，从超市购买完日用品以后，便回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家里——矗立在废弃工厂旁边的破旧老房子。

    自从他们十六岁离开孤儿院以后，便开始独自生活，最开始当然是艰难无比，皮特罗在一家工厂做学徒，偶尔来超市打零工，而旺达则在酒吧做服务生，日子开始渐渐好转。

    破旧的老房子里，回荡着电影对白，失去丈夫的母亲向黑手党头目卑躬屈膝，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他还弱小，不会伤害任何人。”

    “当他长大的时候就会变得强壮。”

    “不要害怕，小孩子对您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当他长成了一个男人就会报复。”

    “……”

    年轻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部由罗伯特-德尼罗与阿尔-帕西诺合作的经典之作，第一代教父和第二代教父的故事交织，即使历经一个时代，仍然不会褪色半分。

    他是肖恩-西珀斯。

    当年轻男人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记忆，其他的信息如同一座冻结的冰山，大部分都掩埋在浩瀚的汪洋之下，这不是一种失忆性症状，称之为“自我防御机制”更为恰当。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在清醒过来之前，自己遭遇了极为不正常的经历，给大脑带来了强烈的刺激，以致于自动封存了一部分的记忆。

    一旦仔细回忆，只能记起剧烈的强光中，熔岩喷发，地心震动，恍若毁天灭地般的末日景象，让人不由地心有余悸。

    天灾降临的可怕场景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魔神伫立，披风飘扬如旗，那是深深烙印在脑海的印象，难以以往。

    每当夜晚降临，陷入沉睡以后，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闪烁的光影旋转掠动，一颗黄色宝石散发着莹莹微光，其中光怪陆离，幻象丛生。

    对于发生的一切，肖恩并不慌张，内心一片平静，他迟早都会取回自己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这种笃定的情绪毫无来由，却又让人深信不疑。

    根据旺达提供的信息，他似乎是从高空坠落，砸倒了几个街头小混混，然后被她带回了家，不至于沦落街头。

    索科维亚。这个国家名字冒出来的时候，脑海中的庞大冰山颤动了一下，一段长长地信息跳动了出来。

    他的脑袋就像一个搜索引擎，当出现关键词时，便会主动浮现出相关的内容，而索科维亚，似乎在未来的轨迹中，占据重要的地位。

    正在肖恩暗自思忖的时候，放映着教父的电视机屏幕上，倏然闪烁着密集的雪花点，机械化的冰冷声音从中传出——

    “先生，欢迎回来。”

    第2、极速者和女巫

    “由于您目前的特殊情况，我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机械化的电子合成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天网，您最忠实的仆人。”

    肖恩坐在沙发上，认真倾听着这位自称“天网”的人工智能说话，随着冰冷声音的娓娓道来，封存在大脑中的庞大冰山，跳出无数条长长地信息，哨兵，神盾局，复仇者，阿斯嘉德……这些关键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件轮廓。

    即便整体的记忆仍然处于模糊状态，但是他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位宇宙霸主是哨兵遭遇过的前所未有的强敌，即使在双方同样拥有一颗无限宝石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实力仍然难以赢得胜利。

    直到最后的关头，脑海中的白光跳动，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全面解锁，哨兵进入了虚无状态——既肉体与意识全方位巅峰的完美阶段。

    化身虚无的哨兵，以强横的力量带着顽强抵抗的萨诺斯冲入地心，引发行星级别的巨大爆炸。

    这两个可怕的存在，直接撕开厚厚地地幔，轰进地核的最深处，熔岩喷发，大地颤动，强烈的冲击犹如一颗大当量的核弹从内部爆破，造成极其恐怖的能量风暴，剧烈耀眼的强光爆闪，引力坍缩，空间崩溃，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下，那颗荒凉的星球不断塌陷，随后化为黑暗宇宙的无垠尘埃。

    “萨诺斯应该没有死。”肖恩肯定地说道。

    模糊的记忆中，有着虚无一举夺下心灵宝石的画面，至于那位气势汹汹的宇宙霸主，几乎遭受到难以治愈的恐怖伤势，星球爆炸的冲击余波，把对方抛入黑暗宇宙，而自己则在飞速地坠落中失去意识。

    远征阿斯嘉德的齐塔瑞军队和黑暗教团，在他们的战斗结束之后，匆忙撤离了九大星域，极有可能是赶去援救身受重伤的宇宙霸主。

    “只差一点。”肖恩带着遗憾的语气。

    进入虚无状态的哨兵，可以说超乎想象的强大，倘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意识，在当时的情况下，无法承载系统解锁的百分之五十，力量远远超出负荷，他绝对能够拧下对方的脑袋。

    这实在令人感到惋惜，倘若干掉一心想要维系宇宙平衡的萨诺斯，等于是扫除了前行方向上的最大障碍，未来的道路将会是一片坦途。

    狭小的客厅里，肖恩与天网的谈话进行了大概四十分钟，直到他听到马克西莫夫兄妹上楼的动静，老旧的木板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真让人担心哪天一脚踏空，整个人都会滚下去。

    天网的数据库中，这对生活在索科维亚的可怜兄妹，未来之中似乎是颇为关键的重要人物，这让肖恩打消了立即离开的想法。

    或许留下来，会使得事情变得更有趣，何况他需要弄清楚，心灵宝石与虚无状态之间的关联，力量突破百分之五十的坚固桎梏，似乎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别光坐在那里，麻烦帮我拿下东西！”

    进门的皮特罗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肖恩，一脸没好气的表情，可能是每个妹控兄长的敏锐直觉，他总是瞧这个家伙不顺眼。

    扮演失忆者的年轻人一脸顺从，从旺达手里接过了装满蔬菜水果的纸袋，顺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目睹这一切的皮特罗更加光火，打心底认定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想勾引自家妹妹。

    产生这种念头以后，他再看向肖恩的眼神便大不一样，目光中满是警惕，像是勤勤恳恳的农夫看守着田地，严防死守其他的窃贼偷摸进来。

    旺达对于哥哥的想法一无所知，她拿着新鲜的蔬菜水果走向厨房，这间破旧的老房子并不大，除去狭小的客厅，只有用木板隔出来的卧室，以及两个人转身都困难的厨房和浴室。

    头顶是拉线的电灯，给昏暗的环境提供一点儿光亮，整个房子里最值钱的物品，大概是从废品回收站里拿回来的二手电视，以及一台DVD播放器。

    索科维亚的大多数人，都过着这种贫困的生活，经济状况的不断滑坡，频繁快速的政权更迭，长期以来积压的不满情绪，都使得这个国家的人民看不到半点希望。

    马克西莫夫兄妹，如同一株野草般顽强生存着，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只能着眼当下。

    晚餐少有的丰盛，有切碎的土豆和蘑菇煮成的浓汤，浇上酱汁的牛里脊肉，配上炸好的土豆片，还有撒上糖粉和乳酪发面做成的水果面团。

    对于肖恩而言，这自然算不上什么，从模糊的记忆以及味觉给出的反馈中，他可以得出结论，自己以前的生活应该颇为优渥。可是在马克西莫夫兄妹的眼里，这已经是难得地大餐，不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绝对享受不到。

    “谢谢皮特罗的牛肉。”旺达狡黠的眨了眨眼。

    “唔……莱万多夫说，如果你答应跟他约会的话，每个星期他都能主动送三磅牛肉过来，那个混蛋有个在高档餐厅当经理的姐夫。”皮特罗嘴里塞满了食物，贼兮兮的说道。

    他在工厂认识的那帮家伙，谁不想和自家妹妹约会。如果不是自己加入了工会，认识一票交情不错的朋友，恐怕这片街头上的小混混，每天都会找上门来。

    “你都说了他是一个混蛋，所以请不要为了三磅牛肉出卖我！”旺达抬腿踢了哥哥一脚，不满地说道。

    皮特罗没有说话，下意识地看了眼安安静静地肖恩，这家伙比起工厂的粗糙汉子，确实要显得年轻英俊，说话也不像他们一样粗鄙不堪，张口就是下流的荤笑话，要是长久留在家里，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妹妹拐走了。

    心头的危机感愈发浓重，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已经够疯狂了，要是最后还把旺达赔进去，那实在是太亏了。

    “咳咳，我说……肖恩，我们工厂最近招人，你有兴趣吗？”皮特罗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完全无视妹妹瞪过来的眼神。

    他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制造医疗仪器的外资工厂，据说老板有着相当深厚的上层势力，最近正在招收医学试验的志愿者，只要体检合格，测试通过，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好几个工友都参加了，听他们说待遇很好，每天三餐丰盛，还可以拿到补贴，这让皮特罗也蠢蠢欲动，刚好把肖恩也一起叫上，总不能让对方长期待在家里吃闲饭，他们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肖恩停下动作，从皮特罗进门开始，脑海里便蹦出了关于对方的信息，这个重度妹控，一头银发的男人，未来是有着“快银”称号的极速者，身体强度远超常人，同时可以高速移动，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哪怕是子弹都追不上。

    而旺达同样也不是普通人，模糊的记忆中，她被称作“绯红女巫”，有着类似于心灵能力的操控力量，但是又有着细微的区别，后来似乎成为复仇者中的一员。

    原来的时间线中，他们拥有超能力的契机，是主动参加九头蛇高层之一，斯特拉克男爵的改造人实验，从而激发了体内的潜在天赋，不知道如今，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啊。”肖恩笑了笑，直接答应下来。

    蝴蝶的翅膀扇动着，这对兄妹的命运轨迹，于悄无声息之间发生偏移。

    第3、心灵异样

    静谧的房间只剩下呼吸声，肖恩躺在坚硬的地板上，奇异的波动从大脑皮层传递出去，双眼闭阖之间，狭小的屋子好似立体投影般，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按照天网所说，他与萨诺斯的惨烈战斗中，自己勉强称得上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一举重创了那位气势汹汹的宇宙霸主，顺带成功拿到了第二颗宝石。

    可是肖恩醒来以后，并未发现那只仿造的无限手套，以及镶嵌上去的空间宝石，反倒是脑海中投射出一颗黄色宝石的虚影。

    这颗心灵宝石似乎给自己带来了崭新的能力，他努力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用另一种方式观测着这个世界。

    精神的力量放大，汇成无形的波动笼罩在逼仄的卧室中，皮特罗平稳的呼吸骤然紊乱，大脑神经元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倏然变得活跃起来。

    沉睡的意识中幻象丛生，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辆豪华跑车飞驰在街头，两旁投来艳羡的目光，而副驾驶座上是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眼中流溢着脉脉柔情。

    接下来他们来到一间高档餐厅，平时趾高气扬的经理毕恭毕敬，露出讨好的谄媚笑容，知名的大厨殷切服务，献上珍馐佳肴。

    自幼生活困苦的皮特罗，潜意识折射出想要过上优渥生活的美好愿景，虚幻的梦境之中，香车宝马，地位财富，统统应有尽有，简直让人不愿清醒过来。

    肖恩俯视着这一切，仿佛创造世界的伟大神祗，念头微微变化，奢华的享受骤然消失，沉浸在温柔乡中的皮特罗，转眼之间一无所有，又回到穷困潦倒的日子。

    “真是有趣。”

    肖恩感受到了一股排斥的力量，皮特罗平稳的情绪变得激烈，显然他所演化的幻象，深深地刺激到了陷入睡梦中的人。

    缓缓收回隐秘的波动，不一会儿，房间里又回复了静谧。年轻人触及着脑海中的宝石虚影，黄色的微光莹莹闪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延伸进去。

    一股暴烈的意识在心底悄然蔓延，杀戮、毁灭、暴力……负面情绪如同火焰般迅速充斥了身体，高温化成无数奔腾的电流，沿着神经网络肆意扩散，几乎立刻就要主宰自己的身心！

    黄色宝石放出光芒，平和的力量犹如清凉水流，源源不绝的浇灌下来，瞬间驱除了内心的躁动。

    肖恩略微沉思，心底隐约浮现一个猜测，虚无状态的恐怖力量，暂时超出了自己的承载，就像琴之前遇到过的问题一样，力量与精神失去平衡，稍不小心，便会丧失理智，沦为野兽。

    而心灵宝石的出现，抑制了虚无状态的负面情绪，同时也让自己封存了一部分的记忆，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唤起关键的信息。

    “看来我要更加深入的掌握这颗宝石。”肖恩如此想道。

    他再度闭上眼睛，像是脑海里装着一部天线，奇异的波动如丝线散发，接收着外界的精神频率，略过第一位试验者皮特罗，径直袭向隔壁房间的旺达。

    相比起哥哥而言，旺达的大脑皮层似乎格外灵敏，不需要肖恩的刺激，便自动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瑰丽幻象。

    老旧的房子铺满鲜花，摇曳生姿的火红花朵从陈旧的墙面中钻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大，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

    生锈的水龙头流出清澈泉水，溅起雪白的细碎浪花，电视播放着悦耳动听的音乐，餐盘像是活过来的小人儿，欢快的舞动，窗外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飞架而起，洒下绚丽的光辉。

    狭小的客厅里，一株株植物幼苗布满地板，嫩绿的枝芽织成一张翠色的地毯，乳白色和粉红的花苞在其间缓缓绽放。

    密密麻麻的花丛蔓延，把这间充满着陈腐气息的破旧屋子，装点得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美丽城堡一样，旺达张开双臂，翩翩起舞，迎接存在于想象中的浪漫景色。

    全程旁观的肖恩默然不语，心灵宝石的虚影焕发光彩，好似欢呼雀跃一般，相比起自己，旺达似乎更受这颗宝石喜欢。

    结束这次小实验，年轻人仰面凝视着上方，手臂微微挥动，湛蓝色的力场从虚空中缓缓浮现，无形的通道在他面前缓缓拉开，宛若壮丽的星空展现眼前。

    视线透过虚幻的星河，一只镶嵌了两颗宝石的金属手套映入眼帘。

    …………

    马里布港，临海宅邸。

    托尼躺在床上，罕见地失眠了，若是换了以前的他，也许会叫上一堆超模辣妹，开上一场彻夜狂欢的刺激派对，消耗体内的过剩精力。

    可惜这位纽约头号的花花公子，如今已经浪子回头，跟过去的放荡生活做出告别，这让身边认识托尼的朋友，都不由地感慨爱情的奇妙魔力。

    “到底是怎么了？”

    托尼翻来覆去，始终无法进入梦乡，他的脑袋里满是阿斯嘉德的可怕战争，端坐在浮空王座上的紫色身影，游弋在空中的金属巨兽，犹如虫群般的齐塔瑞大军。

    可怕的场景像电影一样，一遍遍重复播放，让人心生焦躁，无法入眠。

    钢铁侠感觉自己像是患上了焦虑症，他不禁去想，倘若地球面对这样的强敌，宛如钢铁洪流的外星军团，又能怎么办？

    拼死抵抗，然后全军覆没？还是无力挣扎，等待灾难降临？

    托尼从床上爬起，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披上睡袍沿着旋转楼梯，走进位于地下的实验室。

    奥创程序日夜不停地进行着更新完善，由原来人头大小的数据模型，变成了硕大的圆球，庞大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构造成一个完整的框架。

    托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看向陈列展柜里的钢铁盔甲，各种各样的型号款式，就像挂在衣柜里的崭新西服一样，这是除去奥创程序的设计工作以外，自己进行的另一个项目。

    或许凭借钢铁侠不足以拯救世界，但是加上一个钢铁军团也许能行。

    托尼在自己的身体里，植入了微型中继设备，可以在一定距离以内遥控穿戴钢铁盔甲，这是一次大胆的改进，至少以后不必再让保镖哈皮提着一个行李箱到处乱跑了。

    “先生，你已经七十二小时没有休息过了，之前你才说过，要好好地睡一觉。”贾维斯适时地提醒道。

    “我失眠了，贾维斯。”托尼穿戴上马克装甲，那颗焦虑烦躁的心，蓦地平静下来。

    当他作为斯塔克的时候，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唯有待在这身钢铁盔甲里，才能稍微平复内心的恐惧不安。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宇宙之中除去地球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域外文明，他们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友好，甚至随时可能会发起战争。

    神盾局，复仇者，包括各个国家的大人物……他们都在紧急地寻找应对方法。

    最显著的影响是安布雷拉的人体增强药剂，能量武器等科研技术，国防部主动增加了一倍的订单，顺带拨款了一大笔经费，用以军事方面的研发项目。

    焦虑的人不止托尼，整个世界都陷入这种紧张的气氛，除了普通人仍然照常的生活，他们感受不到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

    “真羡慕肖恩那个家伙，他居然还有时间去北极探险……我现在很想找他喝一杯。”

    托尼穿着钢铁盔甲，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他不想回到柔软的大床上，反而选择待在这里。

    智能管家贾维斯默然不语，贴心地调暗了光亮，舒缓安眠的音乐声中，钢铁侠沉沉睡去。

    第4、新的计划

    索科维亚的郊外工厂，坐落在崇山峻岭之间，这个国家本身就被连绵的群山环绕，气候适宜，景色优美，不受寒流的侵袭，倘若经济足够发达，基础设施完善，应该是不错的度假地点。

    肖恩看着皮特罗兴冲冲地走进医疗室的大门，据说每个体检合格，通过测试的工人，都能拿到不低于三千美元的丰厚报酬，这笔钱差不多是普通家庭半年的消费支出，也难怪被选中的人异常兴奋，他们在工厂努力加班一整年，都未必能有这么多。

    肖恩对此倒是漠不关心，他更在意这间工厂背后的真正主人，东欧算得上是九头蛇的大本营之一，一位叫做斯特拉克男爵的高层人物盘踞于此，渗透层层势力，编织复杂网络，原有的时间线中，快银和绯红女巫都是对方的得意之作。

    男爵先生的本名是沃尔夫冈-冯-斯特拉克，出生于德国巴伐利亚，父辈是上个世纪的纳（na）粹党骨干成员，后来自己加入九头蛇，逐渐爬升成为高层之一。

    阅读着脑海里蹦出来的一长串信息，肖恩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他似乎跟九头蛇挺有缘分，上一次去往日本东京，碰到了蝰蛇夫人，收获始祖病毒和喰种，这一回又遇到了斯特拉克，不知道对方又会贡献上什么好东西。

    一段时间后，皮特罗开心地走出来，怀里揣着一张大约三英尺宽、五英寸长的淡黄色纸片，等下可以拿去给会计结账，领取一笔丰厚的报酬。

    他朝肖恩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快点搞定，这个被妹妹捡回来的家伙，看上去身材挺拔，五官深邃，一点儿也不显得柔弱，想必通过体检应该不难。

    年轻人耸耸肩，慢悠悠走进医疗室，宽阔的房间摆设着各种大型仪器，经历过正常流程的体检以后，志愿者会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躺在类似于核磁共振仪的机器中，蓝色的光芒来回扫描，最后就是采集血样的步骤。

    一系列的复杂措施，大概要花费二十分钟的时间，肖恩自然没有闲心参与，眼神中光芒一闪，无形的波动震荡而出，在场的众人好似牵线木偶，倏地停止动作，愣在原地。

    “用精神刺激的方式，来激发人体的潜能……这似乎跟创造死侍的那位阿贾克斯不谋而合。”

    肖恩翻阅着负责人医生的记忆，这种低级的改造方式成功率过于低下，需要精神力优异的试验者，哪怕斯特拉克男爵研究多年，并没有什么巨大的进展。

    在年轻人看来，这兴许还比不上蝰蛇夫人的始祖病毒，唯一具有价值的东西，大概是斯特拉克男爵制造出了一台赋予其他人能力的“完美机器”，为此还成立了一支名为“撒旦之爪”的特殊部队。

    男爵先生最得意的作品，是一个叫卡尔-克里尔的前拳击手，机器赋予了他转变物质的强大能力，任何触碰过的东西，都能通过身体来转化，这应该是斯特拉克为数不多的显著成果。

    “索科维亚，拉脱维尼亚，布加勒斯特……也许用不了多久，我的足迹会遍布东欧。”

    肖恩轻声笑了笑，想到之后分崩离析的神盾局，伺机而动的九头蛇，他的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个计划。

    萨诺斯铩羽而归，深受重创，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卷土重来，在此之前，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自然是尼克-弗瑞控制的神盾局，以及暗中隐藏的九头蛇。

    “一次性解决似乎也不错。”肖恩打定主意。

    放任这对上个世纪的老冤家互相争斗，等到合适的时机，他再将其一举击溃，趁势歼灭。

    …………

    波托马克河畔的神盾局总部，黑人局长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独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按照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可能会生病感冒。

    尼克-弗瑞最近很是头疼，阿斯嘉德的横空出世，引起了世界性的轰动，神盾局无法继续把那些超自然的消息封锁，尤其是在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持续施压下，他不得不答应信息共享，开放一部分核心数据库。

    黑人局长很早之前就隐约察觉，神盾局内部潜藏着一股暗流，所以实行严格的等级划分，制定复杂的权限调动，可是在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强硬命令下，他只能选择服从，这种行为无异是引狼入室，作茧自缚。

    弗瑞没办法解释，总不可能说一帮纳（na）粹残党潜伏在神盾局内部，而且阿斯嘉德的曝光有利有弊，交出一部分权力的同时，他也收获了更多的经费和更广泛的职能，算得上因祸得福。

    不过让弗瑞最为警惕的，还是出现在阿斯嘉德的哨兵，以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来看，即使布鲁斯-班纳变身，也未必是对手，那种层级的破坏力，已经超出了神盾局处理的范围。

    黑人局长不由地盘算，是不是可以花点心思拉拢哨兵，最好用尽各种手段，来让对方主动加入复仇者，成为神盾局的高端战力。

    这个堪称是地球上最危险的人物，行踪飘忽不定，目前只简单出现过几次，解决了袭击蜘蛛侠的毒液和沙人，之后是新墨西哥的小镇，与阿斯嘉德的毁灭者铠甲短暂战斗过，还有纽约布鲁克林的绿巨人浩克。

    至于阿斯嘉德的轰动一战，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哨兵的名字，他成为了名气盖过钢铁侠和神奇四侠的超级英雄，很多人都在好奇对方的真实身份。

    “你究竟是谁？”弗瑞的独眼中精光闪动。

    他把寻找哨兵身份列为头等大事，不过暂且要放到一边，谁知道对方还在不在地球，其次是与安布雷拉达成合作，他对肖恩-西珀斯的变种人军团和人体增强药剂很感兴趣。

    虽然以前跟那位纽约天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是相信肖恩不会拒绝神盾局主动释放出来的善意，作为一名老牌特工，唾面自干这种事，不过是基本素质。

    尼克-弗瑞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这份递出橄榄枝的殷勤，大概只在托尼-斯塔克的身上看到过，足以见得他的诚意满满。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肖恩-西珀斯很早之前就离开了纽约，去往北极探险，根据调查的信息表示，对方确实率领了一支科考团队，沿着富兰克林探险队的轨迹，进入到北极圈。

    两件事都只能暂时搁下，弗瑞长吁一口气，他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着奔腾不息的波托马克河，心中蒙上一层忧虑的阴影。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曾经国家之间的纷争和冲突，如今有着升级为星球和文明的战争趋势，他从亚历山大-皮尔斯手里，接任过神盾局长位置的时候，曾经雄心壮志，要把这个特殊部门发展成为世界性的庞大组织。

    后来名字也由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正式更名为神盾局，意为保护世界，维护和平的一面坚盾！

    “这个世界啊……”

    弗瑞难得地感慨，作为一个从不轻易交出信任的顶尖特工，他只能把孤独埋在心底，即使是科尔森，娜塔莎这种心腹手下，也不会诉说出来。

    曾经犯过的错误，以及酿成的巨大危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弗瑞，哪怕秘密锁在脑子里都不一定绝对安全。

    黑人局长摸着那只眼罩，瞎掉的眼睛隐隐作疼，黝黑的脸庞露出轻微笑意，他期待着某个英雄的归来，即使世界已经遗忘了她。

    第5、我反对这门亲事

    “我们发财了！”

    回家的路上，皮特罗兴奋地喊着，手臂用力地挥动，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子衣装笔挺，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向脑后，不过间隔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好似华尔街上常见的精英人士。

    他揽着肖恩的肩膀，态度热切无比，脸上堆满了笑意，一点儿都没有之前的警惕防范，好似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原因来自手中的另一张支票，与皮特罗拿到的淡黄色纸片一样，唯一区别在于上面数额的不同，这张可以随时支取五位数的巨额现金。

    这在皮特罗的眼里，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足够让他和旺达过上富足的生活，做点小生意或者离开索科维亚，远离战乱和贫穷，都是不错的选择。

    更让人吃惊的是，肖恩毫不在意把它递给了自己，好似扔掉一张废纸般，脸上没有半点舍不得的表情，皮特罗开始意识到，或许旺达捡回来的这个家伙，不是什么麻烦，而是一座巨大的金矿。

    “……所以，那个医生认出了你是什么有钱人，然后想要聘用你成为高层管理？”

    即使复述了很多遍，皮特罗仍然觉得很不真实，他把支票举过头顶，想着等下就去银行兑换，生怕这一切如昨晚的美梦，醒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幻象。

    “纠正一下，他认出我是一位纽约州立大学的学者，从事生物领域的研究，据说还登上过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我看到了那本书，上面的人确实是我。”

    肖恩耸耸肩，一脸正经的说着，他决定要参与到斯特拉克男爵的改造人实验中去，为九头蛇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心灵宝石的力量需要深入掌握，在缺少试验者的情况下，借用一下九头蛇组织的能量，想来他们不会介意的。

    “都一样，反正都是有钱人。”

    皮特罗不以为意，在他贫乏的词典里，大概只有富人和穷人的简单概念，真实身份是来自美国的科学家的肖恩，无疑属于前者。

    他们回到破旧的老房子，焕然一新的皮特罗踩着那双锃亮的新皮鞋，随意踢开地上的石砖，下面露出来一把钥匙。

    这栋临近废弃工厂的公寓楼，浑身透着破败的感觉，由红砖垒砌而成，墙身早在风雨之中斑驳褪色，钢铁栏杆上的油漆也被长期日照晒得脱落了许多，楼下潮湿的墙角没人打理，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满是一股老旧颓败的气息。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好点的房子。”皮特罗带着无限憧憬。

    找个好一点的公寓搬进去，不必挤在这个狭小的老房子，也许还能买一辆凯迪拉克，那是自己年少时的梦想。

    当下班回来的旺达得知了这个消息，皮特罗维持了六个小时的美梦便宣告结束，旺达把哥哥拖进了房间，进行了漫长的思想教育。

    “你没必要这样做。”

    待在天台的肖恩笑了笑，看着把支票递回来的旺达，生活在贫穷困苦之中，却还能保持心底的善良和自尊，其实很是难能可贵。

    这让年轻人想起了美国队长，那个叫史蒂夫-罗杰斯的男人，并非生来高大强壮，相反他瘦弱矮小，连征兵体检都通不过。

    但是这样的小个子，却是唯一的超级士兵，没有像红骷髅那样被野心吞没理智，也没有走上绿魔的道路，让杀戮主宰身心，暴力解决一切，美国队长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坚持自我，坚守底线。

    “我们不应该接受你的馈赠……皮特罗只是昏了头，我把你从外面带回来，换了其他人……”旺达磕磕绊绊的说道。

    “他们就会扒光我的钱包，然后扔到大街上——旺达，我很感激你，这点钱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你做得远远超出金钱所能支付的。”

    肖恩打断女孩的话语，他希望可以给予这对兄妹一点儿回报，至少不再让他们沦为斯特拉克男爵的实验品，变成由仇恨催生出来的怪物。

    原来的时间线中，快银和绯红女巫的命运坎坷，因为父母的惨死，兄妹格外仇视托尼-斯塔克，自愿加入斯特拉克男爵的改造人实验，成为少数存活下来的作品。

    后来奥创危机爆发，他们站在复仇者的敌对方，却又因为奥创毁灭人类的邪恶计划，选择暂时放下仇恨，毅然帮助复仇者，快银为了救下鹰眼巴顿惨死，而绯红女巫则在内战中，差点被关进监狱。

    肖恩的到来，如同蝴蝶扇动翅膀，改变了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心灵宝石落入自己的手中，奥创危机被扼杀在萌芽之中，既然遇到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适当地施与援手倒没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在未来的版图之中，无论神盾局，还是九头蛇，最后都得被新时代淘汰掉。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加入实验小组，双胞胎的实验数据很难得。”

    肖恩看向愣在原地的旺达，脑海中的宝石虚影闪烁着。

    他很好奇，从自己手里诞生出来的快银和绯红女巫，与原来会有什么不同。

    旺达的大眼睛眨动着，迎上年轻人的深邃目光，心头蓦地一跳，她的精神与意识忽的混乱，莫名的心绪涌动如潮。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昨晚如童话般的美梦，或许那是一个预兆。

    肖恩的眼睛似乎充满魔力，旋动着生灭往复的重重幻象，一般人会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旺达却觉得格外有吸引力。

    夜风蹁跹着走过，带着清新的空气，两人待在天台上，聊着彼此遇到的趣事见闻，愉快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那个家伙要是敢动手动脚，我绝对会揍扁他！别以为一张破支票就能收买我！”

    皮特罗耳朵贴在天台铁门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来自美利坚的年轻富豪，碰到了穷乡僻壤的天真姑娘，这可不是什么好故事的开头。

    身为哥哥的皮特罗，已经脑补出了一系列肖恩始乱终弃，然后妹妹独自带着孩子长大的凄惨情节。

    “太可怕了……我反对这门亲事。”他用力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第6、控制

    斯特拉克最近感觉自己时来运转了，像是突然掀起了幸运女神的裙角，原本停滞很长时间的改造人实验，连续取得几次突破，这让男爵先生欣喜若狂。

    自从远在日本东京的蝰蛇夫人失联以后，九头蛇内部便收缩势力，保持着隐秘而低调的一贯作风，亚历山大-皮尔斯那边，本来想帮助洛基引来齐塔瑞人，制造更大的混乱，让神盾局焦头烂额，折损力量，如果能借刀杀人，趁机干掉复仇者那就再好不过了。

    无奈洛基不争气，不但丢掉了宇宙魔方，最后还引来了萨诺斯亲自出手，造成阿斯嘉德元气大伤，损失惨重，神盾局和地球反倒成了旁观者。

    这让想要大干一场的九头蛇心情复杂，他们之前可不知道，洛基背后的宇宙霸主如此恐怖，倘若齐塔瑞军队真正降临地球，恐怕这帮企图统治世界的纳（na）粹余党也不会好过。

    斯特拉克当初选中东欧作为老巢，就是想要躲避神盾局的视线，自从红色帝国崩塌以后，九头蛇内部便分为几股势力，亚历山大-皮尔斯早早地打入敌人内部，潜伏隐忍，等待机会，甚至还一度做到了高层位置，而男爵先生则趁着东欧剧变，扎根在这片局势动荡的混乱之地。

    其余像怀特-霍尔，致力于寻找域外生命的神奇力量，还有研究病毒的蝰蛇夫人，他们分别都是九头蛇的不同派系，平时各自行事，除非是必要情况才会联系彼此。

    这个古老的组织，早在第三帝国分崩离析之后，随着红骷髅的消失不见，从而分裂扩散，犹如病毒蔓延在世界各地。

    “斯托克博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着单片眼镜的斯特拉克大步走在秘密基地里——这座索科维亚最大的医疗中心，实际上是九头蛇用来进行实验研究的隐秘据点。

    男爵先生的父辈是德国巴伐利亚的世袭贵族，第三帝国的元首上台以后，受到举国上下的狂热情绪，加入了纳（na）粹党，后来更是成为海因里希-希姆莱的得力助手，党卫队的高层之一，出生在这样家庭环境中的斯特拉克，被红骷髅领导的九头蛇看中，吸收进去，经过一段时间的钻营爬升，取得了如今的地位。

    “西珀斯博士对实验流程进行了改进，采取新式心理疗法，事实证明这种方式的成功率要比原来更高。”高鼻深目的斯托克博士答道。

    他是斯特拉克的心腹，负责改造人实验项目多年，一向被视为索科维亚的二号掌权者。

    “西珀斯博士？”斯特拉克语气惊讶，作为这里的实际主导者，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负责改造人实验的管理者，一向是斯托克博士和莱纳德医生，这两人认为精神刺激和痛苦体验，可以激发试验者的人体潜能，配合上九头蛇的改造药剂，足够赋予普通人意想不到的强大能力。

    吸收人卡尔-克里尔便是这项实验的产物，他可以转化任何碰到物质的属性，被斯特拉克任命为“撒旦之爪”的头目。

    “西珀斯博士年轻有为，他从名校毕业，取得过神经生物学和心理学的双重学位……”

    斯托克娓娓道来，脑海中旋生旋灭的无穷幻象，使得他对这一切都深信不疑。

    心灵宝石有着扭曲意识，操控精神的奇特能力，肖恩正在不断地探索之中，他想要深入掌握，让自己摆脱进入虚无状态以后，不受控制的暴走行为。

    听到得力手下这样回答，斯特拉克放心了许多，他踱步来到位置隐秘的实验中心，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给多位试验对象进行日常询问。

    根据他们的体征数据来看，那位西珀斯博士对改造药剂进行了细微的改动，而且对方似乎很擅长心理治疗，在精神刺激方面成效卓著，深得九头蛇的洗脑真传。

    斯特拉克男爵点了点头，想要亲自面见这位年轻有为的博士，他坐在房间里等候对方，心里盘算好了一番拉拢的言辞，对待利益主义者就许诺好处，应付纳（na）粹残党的狂热信徒，那便说上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这个世界上无欲无求的圣人总是很少，九头蛇在这方面向来很有一套，庞大组织的内部派系，真正能为纳（na）粹复兴牺牲一切的人是少数，更多都是一群野心家，借着第三帝国的名义，实现自己的权力欲望。

    “西珀斯博士……怎么会是你！”

    听到敲门声的斯特拉克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年轻人，眼神中充满惊愕，他认识对方。

    肖恩-西珀斯，与托尼-斯塔克齐名的纽约天才，安布雷拉创始人，能量武器和人体增强药剂，这两项技术一直都是九头蛇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珍贵物品。

    上一次洛基袭击安布雷拉，亚历山大-皮尔斯还派出了九头蛇小队，想要趁乱窃取尖端技术，结果至今都没有音讯。

    据说神盾局的尼克-弗瑞，把这个年轻人当成是重点对象，虽然斯特拉克远在东欧，也曾关注过对方的消息。

    如果不是肖恩处于神盾局的密切关注之下，九头蛇早就派人接触对方了，像这种难得地天才人物，能够拉拢进来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西珀斯先生，我想你来错地方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斯特拉克摸向了桌下的手枪，即便他不明白肖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显然不是好兆头。

    斯托克那个蠢货，怎么会把肖恩-西珀斯带到九头蛇内部来？

    这张年轻脸庞，曾经多次出现在纽约报纸的头条版面，甚至还登上过时代周刊，几乎在北美家喻户晓。

    “我只是凑巧路过，顺便觉得你们的改造人实验过于低效，所以——先放下手里的枪好吗，男爵先生？”

    肖恩微微一笑，扣动扳机的斯特拉克身体颤动，像是机器人一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我们坐下来谈谈。”

    迎着对方不敢置信的震惊眼神，年轻人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而斯特拉克同时违背内心意志，手脚僵硬坐在位置上。

    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作为九头蛇高层之一的斯特拉克如坠冰窟，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被控制身体，但是每当肖恩说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便不自觉屈从下来。

    仿佛他是一台输入指令的机器，无法违抗对方的任何命令。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恶魔。”

    肖恩脸上带着一丝和煦的笑容，加上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好像一位真正的心理医生。

    第7、情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肖恩专心致志研究着心灵宝石的力量，九头蛇的这座秘密基地对他而言，毫无防范，形同虚设，不管是它的真正主人斯特拉克男爵，亦或是负责管理的斯托克博士，统统都沉浸在幻象之中。

    等到心灵宝石的效用消失，他们只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谁拿走了什么东西似的，其他的一切都不会记得。

    这座位于索科维亚的医疗中心，如今成为了肖恩的独立王国，每个工作人员都对那个虚构的身份深信不疑，他是取得过神经生物学和心理学双重学位的西珀斯博士。

    至于参与到实验中的皮特罗和旺达，他们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以为这是什么医疗药物的临床实验，安心享受着丰盛的食物和不菲的津贴。

    简洁明亮的医务室里，西装笔挺的肖恩坐在椅子上，对面是身材壮硕的光头男人，这是九头蛇从精神病医院找来的试验者，一个患有思维和情感双重障碍的病人——他在思考时要比常人迟缓和贫乏，对于一般人感受得到的情感，比如喜怒哀乐，反应也都要更加迟钝。

    之所以把精神病患者当做实验对象，是因为肖恩想要深入掌握心灵宝石的力量，就得了解每个生物的精神和情感，而精神病人和正常人的意识是完全不相同的，这是他经过一个星期“心理治疗”得出来的结论。

    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像是错综复杂的高架桥，虽然看起来非常凌乱，但是实际上却很有条理，不同的想法通过不同的思维，随即产生迥异的情绪，看到朋友或亲人痛哭的时候，会觉得悲伤，而遇到值得高兴的好事，则开怀大笑，这就是正常人的表现。

    但是精神病人不一样，他们的思维错乱而散碎，像是一座无头无尾的迷宫，陷在其中就难以出去，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入口和出口。

    他们对于感情的体会，会比较迟钝和淡漠，也有可能异常敏感，脑海中充满着各种各样毫无意义的抽象符号，意识如同一个文盲乱按打字机所打出来的文章，上下句或者上下文之间缺乏连贯性，每个语句也不完整，毫无联系，紊乱破碎，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和思想。

    正是因为这样，肖恩才会更加感兴趣，精神病人往往分不清虚幻和真实，对于其他人来说与疯子无异，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心智更为纯粹，情感简单，意识复杂，适合作为心灵宝石的研究对象。

    黄色的微光亮起，隐秘的波动侵入光头男人的脑海，肖恩的心念仿佛化为一轮柔和的太阳，把对方的意识照彻清晰，零碎散乱的画面逐渐连为一体——

    一个小男孩孤独地坐在草地上，由于本身的情感障碍，他不会笑，也不会哭，父亲把他当成怪胎，在学校里也没有朋友，被别人嘲笑成“木头人”，父亲酗酒之后就殴打妻子，而遭受家暴的母亲，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把他看成无知无觉的傻子，直到有一天，迟钝的大脑萌生出愤怒的情绪，于是他拿起庭院外的斧子，朝着在屋里争吵的父母砍去，浓烈而刺眼的血光，以及父亲的怒吼和母亲的哀嚎，对他来说造成不了任何的干扰，没有半点犹豫，一次又一次的用力砍下去！

    他是一个傻子。

    肖恩目光闪烁着，欣赏完对方扭曲而血腥的童年记忆，心灵宝石反馈出一片赤红色的光芒，那是极端愤怒的情感色彩。

    “红色。”

    他在报告上勾画着，每个生物的情感都有着各自的色彩，它们好似一张巨大的光谱，交织融汇，构成芸芸众生的心灵海洋。

    这让肖恩不由地想起了另一个世界，有一帮以意志为力量的特殊团体，那些人懂得熔铸精神，运用情感，将其化为自身的力量，能够将幻想凝聚为真实。

    “忘掉过去的那些事……想象你飘荡在温暖的海洋里，身体随着波浪起伏，蓝天白云，海鸥海滩，一切都很平静……忘记错误，忘记愤怒。”

    肖恩的眼神微动，心灵宝石投射出来的黄色光芒，如同潮汐卷动着，引导着光头男人的思维，纷呈的幻象之中，崭新的记忆编织出来。

    九头蛇的研究人员带着光头男人走出去，心中感到无比惊讶，他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个精神病人向来沉闷，偶尔会变得格外狂躁，但是到了这位西珀斯博士的面前，就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乖巧。

    站在一旁的旺达眸中异彩连连，这种惊人的变化宛若神迹，似乎肖恩身上洋溢着让人感到安宁平和的奇妙力量。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心灵的力量。”肖恩耸耸肩，一脸颇为神秘的样子。“皮特罗最近怎么样了？”

    “他很好，每天精神旺盛，像是力气用不完一样，天天在楼下的操场上跑步……他说喜欢奔跑的感觉。”

    旺达感觉到了哥哥皮特罗身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自己似乎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每天晚上都会陷入各种奇怪的梦境中，醒来之后精神会格外敏感。

    她不知道，这是心灵宝石的侵染效果，至于皮特罗，肖恩并非直接进行改造，来激发体内的天赋能力，反而先一步步增幅着对方的身体强度，动态视力，调整最佳的状态，为最后成为“快银”做准备。

    “皮特罗觉得自己能成为世界上最快的那个人。”旺达捂着嘴笑道。

    “还差得远呢，除非他能超越光速，时光倒流。”肖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世界上最快的人，这个称号可轮不到皮特罗，它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极速者。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真快，等下要一起共进晚餐吗？”

    年轻人诚挚地发出邀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旺达是天生的精神能力者，她的感知格外敏锐，尤其适合心灵宝石的改造过程。

    肖恩准备把这个女孩塑造成更为完美的“绯红女巫”，他自己也很好奇，心灵宝石究竟能赋予对方什么样的奇妙能力。

    精神控制？修改概率？或者说近似于魔法的混沌力量？

    “好啊。”旺达点着头，欣然接受。

    此刻，女孩的脑海中焕发出粉色与紫色的情感光晕，格外明亮。

    第8、托尼的信息

    索科维亚，医疗中心。

    位于地下的测试室内，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耀，猛烈风压击打在墙壁上，像是极为强劲的罡风一般，气流在宽阔的空间呼啸盘旋，发出“呜呜”的响声。

    “嘭”的一声，空气震荡出肉眼可见的一圈圈波纹，那道银色光芒从重重叠叠的残影中，化为一缕捉摸不定的虚幻流光，室外的监控大厅里，屏幕上显示的数值不断升高，就在刚才直接突破了音障，一波又一波的气浪翻腾，仿佛挟带着浩浩荡荡的磅礴雷音，撞击拍打在坚硬厚实的墙壁上。

    银色的光影穿透空气，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游走于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一切体征正常……体能消耗逼近临界点……时速波动趋于平缓……”

    肖恩冷静地记录着数据，他盯着计时器，沉声说道：“皮特罗，你需要降低速度！”

    “不——我、觉、得、很、好……”

    正常的语调听起来像一条拖得长长地声带，高速运动的情况下，外界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失真。

    “时限达到十分钟……体征逐渐出现波动……血糖水平下降……心率加快！”

    那道银色的光影已经不停地奔跑了十分钟，人体长时间保持在极速状态下，对于生命体征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消耗大量的能量，尤其是全身的骨骼会承担强烈的压力。

    皮特罗却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融入气流，化身为风，速度带来的极致快感，无疑让人沉迷其中，突破人类的生理极限，不停地高速移动，一连串的气浪拉扯爆发，轰鸣的声音如浪潮拍打着厚厚地墙壁。

    银色光影像是穿梭于虚空中的一道流光，变幻不定，难以捕捉，空间方向和重力似乎都对皮特罗失去了效果，无论是沿着墙壁垂直奔跑，或者倒立行走，堪称轻而易举，随心所欲。

    尤其是当皮特罗突破音障以后，身体像是进入到另一个奇妙的世界，穿着特制材料的紧身衣，他能感觉到全身处于持续地高速震动之中，冲破气流的阻挡，恍若行走在一条真空管道。

    “皮特罗不会有事吧？”旺达担忧的问道。

    年轻的女孩似乎精心打扮过，棕色的长发搭在肩上，火红色的风衣下，是勾勒出美好曲线的紧身马甲，以及一双笔直紧致的长腿，清纯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好像校园里的女学生，可是鲜艳的红唇，和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妩媚波光，又增添出一份迷人的气息。

    两种矛盾的气质混合在一起，交织成特殊的魅力，宛若中世纪时期的神秘女巫，浑身散发出让人想要探索究竟的吸引力。

    “放心，旺达。皮特罗非常出色，他和你一样，潜力出众。”肖恩轻声笑着，安抚着对方。

    他眯起眼睛，凝视着这个羞涩而内向的年轻女孩，真正吸引住自己的，并非是旺达的美丽外表和出众气质，而是在那具曲线玲珑的身体下，一股与众不同的能量波动，绯红色的光晕闪烁，好似若隐若现的微小光芒。

    心念延伸过去，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奇异能量，像是虚无的空洞，什么也不存在，宛若宇宙爆炸之前的混沌原暗，让人分辨不明。

    心灵宝石的虚影震动，混沌原暗似乎有所感应，猛地掀起铺天盖地的能量大潮，无边无际的心灵世界，绯红色的光芒耀眼释放，虚幻和真实交错混合，仿佛足以扭曲现实，修改世界一样。

    “完美的混沌，从变化无穷的未来中，篡改概率的生成……”

    肖恩不禁暗自感慨，旺达所拥有的力量，具备着难以想象的进化空间，也没有枉费这一个月来的辛勤努力。

    心灵宝石的侵染改造之下，这个年轻女孩渐渐显露出天赋异禀的一面，精神与意识混合而成的混沌原暗，隐约间展现扭曲现实的巨大潜力，而皮特罗也是一样，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坚若钢铁的全身骨骼，终于激发出体内高速移动的强大能力。

    这对兄妹给予了肖恩一份惊喜，极速者和女巫，两张好牌落入手中。

    经过接连不断地训练，皮特罗的速度愈发加快，仅仅一个月便突破音障，虽说这个世界并没有神速力这一说，但是长此以往的练习强化，利用科技手段改良进步，日后打破物质极限也不是遥不可及。

    “肖恩？”

    旺达对于这一切都毫无所觉，她感受着对方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脸上泛着淡淡的绯红。

    “皮特罗的测试到此为止吧。”年轻人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

    旺达的潜力无限，但是同样极不稳定，充满着危险性。

    他可没有忘记，另一条不存在的时间线上，绯红女巫精神崩溃，将整个世界变为乌托邦，直接导致变种人锐减，几乎灭绝。

    没过多久，缓慢减速的皮特罗停下脚步，由于体能消耗过大，导致这个体格颇为强壮的银发青年有些脱力，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旺达赶紧上前扶住哥哥，结束运动的皮特罗胸膛起伏，好似快速拉动的风箱，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给他一些葡萄糖水和补充能量的营养剂。”肖恩发话道，说罢扭头看向正式成为快银的银发青年，“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像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发生改变，那些真实的景象扭曲成一团团模糊的光影，我在其中穿梭来回……简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皮特罗缓过气来，大致恢复了一些体力，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向肖恩诉说自己的感受。

    “别止步不前，皮特罗，你应该要去追求速度的极致，永无止境！”

    肖恩笑吟吟的说着，他很期待这对兄妹未来的发展，随着对心灵宝石的深入理解，他愈发享受这种改变他人命运的愉悦体验。

    旺达搀扶着哥哥回到休息室，长时间的高速移动需要消耗大量的体能，全身骨骼也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坦诚来说这并不好受。

    随着速度越快，风压和气浪如同钢板一样，每一次的突破都会变得格外艰难，目前来说，皮特罗已经达到极限了，想要再进一步几乎是难如登天。

    “托尼的讯息……”

    突然收到斯塔克的呼叫，还真是让肖恩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身在北极探险，对外切断了一切联络。

    钢铁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消息给自己？

    “肖恩，是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吧，我有点麻烦，如果你收到信息，定位我的地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钢铁盔甲的出了一点故障，我不能联系佩珀，幸好贾维斯的通讯名单上有你的号码……”

    “看来假期结束了。”

    肖恩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以来，他总算掌握了心灵宝石的力量，封存的庞大冰山吸收融解，海量的记忆信息逐渐找回。

    既然托尼遇上了一点麻烦，自己不妨去凑个热闹。

    第9、十戒帮

    当托尼拖着那具几乎快要报废的钢铁盔甲，一个人在冰冷雪地里踽踽独行的时候，他既彷徨又无助，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迷途旅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上心头，托尼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了尖端科技制造出来的钢铁盔甲，内心深处的安全感一点一滴消失殆尽。

    曾经在天空母舰上，美国队长质问过钢铁侠，没了这身钢铁盔甲你又算什么，当时托尼很骄傲的回答，天才、亿万富豪、花花公子、慈善家，语气笃定，带着斯塔克家族一贯的自信。

    但是阿斯嘉德之战过后，托尼似乎找不到以前的那份骄傲了，他开始自我怀疑，精神焦虑，以至于夜不能寐，沉陷在噩梦之中。

    唯有待在钢铁盔甲里，才能找回一丝宁静，惶恐于未来的内心才会踏实下来。

    “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像个沙漠里的旅人，等着别人来救我。”

    给肖恩发去一条信息以后，这位亿万富豪兼超级英雄，披着一件薄薄的毯子，缩在便利店外面的电话亭里，这里应该是靠近加拿大的一个小镇，贾维斯操纵着钢铁盔甲，带着自己一路飞行，直至能源耗尽。

    他在冰天雪地里独行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这家便利店，继续往前走是一座偏僻的小镇，街道上都看不到什么人。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让托尼有些措手不及，他只来得及救下佩珀，随即便在爆炸的冲击中昏迷过去。

    故事的起因来自于半个月前。

    一个叫做十戒帮的恐怖组织频频出现在电视新闻和报纸头条上，自称为“曼达林”的邪恶头目公然向合众国政府发起挑衅，散播屠杀的视频，发表恐吓的言论，引得舆论一片哗然。

    “……1864年，在科罗拉多州的桑德克里克地区，美国军队趁着淳朴的夏安族族人中勇士都外出打猎时，伺机屠杀了留守的老幼妇孺，并且占领了他们的土地，39小时前，美驻科威特的阿里埃尔萨勒姆空军基地遭遇袭击，是我做的！教堂里挤满了妇女和儿童，士兵都外出演习，也就是说‘勇士’都不在家……”

    “总统先生，你一直都在抵制我对你的教育，而现在，你应该记住我说过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我在哪里，永远也想不到我要做什么！”

    托尼打开电视就看到了这番恐怖宣言，那位自称曼达林的邪恶头目，入侵了电视台的信号，向着合众国政府做出了极具挑衅性的嚣张举动。

    接下来的数个星期，十戒帮策划了多起恐怖袭击，轰炸空军基地，劫持航空公司，引得国内人心惶惶，连总统内阁都不得不发出郑重的回应，大力搜捕曼达林的行踪，联邦调查局和国防部出动了大量的人手，致力于维护国土安全。

    为了安抚民众的情绪，总统先生还叫出了詹姆斯-罗德上校，钢铁侠的至交好友，推出“钢铁爱国者”——战争机器的二代型号，实际上不过是重新进行涂装，由原来的银白色，变成红白蓝三色。

    这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