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念一下~ (4)

    

    第148、共生体

    安布雷拉，第三号实验室。

    这是属于伊凡-万科的武器研发部门，满身刺青的俄国大汉叼着一个牙签，逗弄着立在站架上的白色鹦鹉，旁边是神色颇为激动的康纳斯博士，他是克瑞斯药剂的第一位试验者，空荡荡的右手袖管，已然长出了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

    接到电话便匆匆赶来的肖恩，迈进三号实验室的大门。作为科研新星的安布雷拉，一共有着四个专属的独立实验室，分别是康纳斯博士的一号实验室，用以攻克断肢重生的研究项目，奥托博士的二号实验室，负责人造太阳的新型能源，以及最新加入的万科父子的三号实验室，算是武器研发部门，目前进展的计划是复制方舟反应堆。

    安布雷拉的资源运转，以及科研人员，基本都是围绕这三个实验室进行调动。除此之外，实际上还有一个隐秘的零号实验室，位于核心区域，是肖恩展开私人研究的办公地点，得不到红皇后的授权，是无法正常进入的。

    “我听哈利说了你的事，抱歉这么晚，还要把你叫过来。”康纳斯眼中略带着歉意，他刚刚才从哈利那边得知肖恩今天的遭遇。

    “不用在意，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年轻人摆手，给人一种强烈的信心，把这位中年科学家的不安情绪安抚下去，“我说过，一旦实验成品有了进展，就要立即通知我。”

    肖恩笑容亲切，他之前有跟康纳斯博士商量过，制造一件足够承受强烈能量的新式战衣，与万磁王的战斗中，即使是特制材料的制服，也很容易受到破损和毁坏。

    后来伊凡-万科加入安布雷拉以后，作为一名出色的武器制造专家，这位粗犷野性的俄国大汉，也参加到这个私人项目中，双方时常交流心得。专攻领域是生物遗传的康纳斯博士，认为盔甲制式过去笨重，不够灵活轻便，而且穿戴不易，而崇尚暴力野蛮风格的伊凡，接受建议以后，提出了液态式纳米战衣的设计思路。

    不过限于材料和科技能力，这项由肖恩提出的战衣计划，暂时搁置下来。

    “亚音速的爆发力，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强悍的耐力和能量释放……”康纳斯博士低声道，“我从你提供的那件盔甲上，做出了一些改进，可是仍然觉得不够完美，直到彼得给我带来了这个。”

    中年科学家指了指玻璃器皿中一块蠕动的黑色物质，那是彼得送来的，据说是他和玛丽-简野外露营时，从一块坠落的陨石上发现。

    肖恩凑了过去，这块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准确来说是一只可以任意变换形状的液态有机体。康纳斯博士用超高倍显微镜观察过，透过目镜可以看到黑色物质的细胞结构，充满活性，具有寄生体的特性，需要寻找宿主才能得以存活。

    “小心，别让它黏住你！这种生物一旦依附在宿主身上，就很难甩掉了！”康纳斯博士紧张地说道。

    “它的成份不像是七十年代的球粒陨石，应该是某种外星生命，可以放大宿主的内心情绪和特性，可以说很危险，不过优点是，有着抗辐射和不断增殖的特性，结构坚韧且具有恢复性，如果作为液态式战衣，无疑是绝佳的材料。”

    肖恩低下头，眼睛盯着疯狂跳动的黑色物质，它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气息，原本蠕动的一小块猛烈撞击着玻璃器皿。

    “它好像很喜欢你。”康纳斯博士有些惊讶。

    “不，它不会喜欢我的。”肖恩笑着揭开了玻璃器皿，蠕动跳跃的黑色物质，像是一只虫子似的蹦过去。

    具有浅层次意识的黑色物质，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透出的生命气息，浓烈如超新星般，比起之前的宿主要强大得多，哪怕是极为优秀的寄生对象蜘蛛侠，在这个犹如烈阳般的强大生物面前，也不值一提，孱弱无比。

    “小家伙……”

    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可是倏然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宛若外太空中的恒星塌陷，陨石崩毁，超出认知以外的毁灭力量，如同熔岩火山般轰然爆发。

    刚才还一心依附宿主的黑色物质，从半空中跌落，如同液体般蠕动的有机体，缩成小小地黑点，仔细看去像是在瑟瑟发抖。

    逗弄着鹦鹉的伊凡，或许是出于野兽般的直觉，眼神瞅向笑容温和的年轻老板，内心深处隐约涌动着警惕和忌惮。哪怕这位俄国大汉跟不少割据军阀和高级军官都打过交道，可是很少会有人能让他产生畏惧的心理。

    站在肖恩身旁的康纳斯博士倒是毫无所觉，拿过一只玻璃器皿罩住那块黑色物质，他把脑子里的想法娓娓道来：“我准备用营养液增殖这种未知物质，通过电磁和声波来抹灭它本身的意识，同时采集本身的生物细胞，来作为液态式战衣的基本材料。”

    肖恩点了下头，这算得上是很棒的构思，既不用担心被黑色物质的副作用影响心志，还保留了其本身的修复性和变换功能，只是论起防御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伊凡，你怎么看？”他扭头看向堪称是武器专家的俄国大汉。

    “防御力不足，虽然有抗辐射和快速的修复性，但是畏惧电磁和声波，也抵挡不住重型火力的轰击……老板你要的不是一件防弹衣，而是足够强韧和坚固的新式战衣，它只能满足一部分功能，称不上完美。”

    来自西伯利亚的强壮男人直言不讳，把康纳斯的设计贬的一文不值，所幸中年科学家的性格不错，没有计较对方毫不留情的批评。

    肖恩沉吟片刻，他知道这种黑色物质的来历，它是来自外星的一种液态有机体，有着浅层次的思维能力，需要与宿主结合才能生存，并且能增幅宿主本身的力量，不过代价是，要被其分泌的物质影响心志，放大内心的情绪和特性。

    年轻人倒是不担心名叫“共生体”的黑色物质，所带来的副作用，以他的精神力量完全可以压制住，甚至彻底抹灭，只是伊凡提出的问题，确实值得考虑，采用共生体作用战衣材料，存在很多难以弥补的缺陷。

    “可以跟老板你的那件高科技盔甲融合，吸收双方的优点，制造一件足够完美的液态式纳米战衣。”伊凡给出了解决方案。

    肖恩想起那身花掉所有积分的强大盔甲，嘴角绽出笑意，如果不是它作为战衣过于沉重，穿戴过于繁琐，他也不会选择自己改进设计。

    实验室墙边的金属柜子自动打开，一具充满着金属质感的黑色盔甲陈列其中，整体风格简洁干练，关节部位顺滑服帖，严严实实的覆盖着穿戴者全身每一寸皮肤，背后连接的黑色披风，如同古代的华美铠甲般，透着威严冷肃，同时还自带呼吸装置和视距探测功能。

    这是一件来自氪星的战甲，系统兑换的珍藏时装，用掉了肖恩留存下来的所有积分，他看着胸口醒目的“U”型标志，大概知道这套强大的盔甲，并不是来自于那位氪星之子。

    扭头望向瑟缩不动的共生体，再看了看伫立不动的黑色盔甲，肖恩满意地笑道：“我很期待最终的完成品。”

    第149、游轮与钟楼

    欢快的音乐回荡在夜空，缀满彩灯的豪华客轮从纽约港驶出，轮船内部的宽阔舱室里，许多客人谈笑聚会，时不时爆出一阵哄笑声。

    挂着无数彩色气球和丝带的天花板上，还拉起一条显眼横幅，“纽约人民感谢神奇四侠”，从邀请宾客中还有纽约警局和政府官员就可以看出，这并非是一场简单的私人派对。

    “抱歉，我本来只是想搞个小小地聚会，可是强尼那个大嘴巴……”

    里德拉着肖恩躲在角落，脸色颇有些尴尬，本来只打算中午办个朋友聚会，谁知道被强尼四处宣传以后，请来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人士，除了莅临的消防署和纽约警局，还有各种新闻记者和自由撰稿人，以及一帮身材火辣的模特女郎。

    准备不足的里德，只能把派对时间改到晚上，顺便还换了一条空间更大的豪华客轮，所幸他不再像以前那般窘迫，连房租都快要付不起。

    自从毁灭博士大闹曼哈顿以后，神奇四侠得到了极高地曝光率，虽然里德的科研之路不顺——杜姆集团破产以后，再也没有投资者愿意找上门，可是另类的成名之路却就此开始，各种家具产品的广告代言，还有脱口秀节目的邀请，如雪花般飞而来舞的通告，让神奇四侠一时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

    “很不错的派对，只是有些吵。”肖恩摇着头，喧闹的音浪几乎要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

    石头人本坐在吧台上，跟一位黑人盲女聊得甚是开心，而苏珊则受不了吵闹的气氛，躲进房间休息去了。这场派对的主角们，反而成为了边缘人士，神奇四侠中唯有强尼如鱼得水，不断给那群漂亮姑娘表演着超能力，指尖的一簇火苗摇曳扭动，像是魔术表演似的，变幻出各种形态姿势，引得众人一片叫好。

    里德头疼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无奈的叹着气，跟肖恩来到甲板上吹风，“听说神盾局找上你了？”

    年轻人点头，托尼的介入让尼克-弗瑞决心放人，说实话这让肖恩有些沮丧，他原本准备好了许多后招来应付那位黑人局长的审问和关押。

    比如蓄势待发的舆论攻势，彻底让神盾局浮出水面，暴露在公众视野，随即借助白宫和军方进一步紧逼，给世界安全理事会施压，甚至于让天网攻陷佐拉博士——那位存活于网络世界之中的九头蛇头目，引爆神盾局内部的矛盾……

    如果那位黑人局长坚持不让步的话，肖恩不介意一次性让神盾局元气大伤，只是没想到托尼会半道杀出，想必钢铁侠此时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还顺便还上之前的人情。

    “他们也找过我和苏珊，希望神奇四侠能加入，后来我拒绝了。”里德靠在栏杆上，轻声道：“我始终觉得，作为科学家而言，不应该过多跟政府部门接触，尤其是像我这种超能力者。”

    这位神奇先生好像有着心事，看似功成名就的里德，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做回那个普通的科学家，埋头于研究学术和探索真理，而非是像个明星一样，每天忙着上电视和应付杂志采访。

    “全纽约都知道，神奇四侠是最受人喜欢的超级英雄，连钢铁侠都没有你们人气高。”肖恩打趣着说道。

    比起插手国际争端和执着于给钢铁盔甲更新换代的托尼，神奇四侠跟那位纽约好邻居一样，喜欢做一些更贴近实际的举动，例如阻止抢劫运钞车的劫匪，或者参与消防救火，两者比较之下，人们自然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些离他们的生活更近。

    “什么时候跟苏珊求婚？”肖恩拍着里德的肩膀，超级英雄跟平凡人一样，也会为生活中的琐碎小事感到烦恼。

    相貌斯文的神奇先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头，“我们都心存犹豫，不愿意踏出那一步。肖恩，婚姻是一件大事，意味着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迎接新的生命，一大堆的问题比起那些神秘的亚原子连锁反应还要让我头疼。”

    面对印象颇为不错的肖恩，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里德毫不讳言的倾吐着内心想法，沉迷于科学奥秘里的他，对于未来的婚姻生活，既有着憧憬，但更多地是惶恐和慌张。

    肖恩眨了眨眼，抛出一个问题：“你爱苏珊么？”

    “当然。”里德毫不犹豫。

    “你爱科学么？”

    “当然。”仍然是果断的语气。

    “二选一，你要哪个？”

    肖恩看着左右为难的里德，大笑着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里德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像是拨开心里的迷雾，豁然开朗，他纠结犹豫许久的问题，其实就是那么的简单。

    …………

    纽约皇后区的老旧教堂，郁郁不得志的艾迪-布洛克走进来，手指蘸着圣水，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长椅上，望着墙上眼神悲悯的耶稣受难像，倾诉着内心的郁闷和愁苦。

    “我是布洛克，今天来到您的面前，满怀谦卑，心存屈辱，请求您一件事……我想你能杀了彼得-帕克！”

    置身于教堂，面对着耶稣，艾迪向着全知全能的上帝倾吐着心里的仇恨，他是号角日报的年轻摄影师，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一份正式的工作职位，可是一切都因为彼得而毁了，那个家伙总是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不管是蜘蛛侠的照片，或者安布雷拉的最新动向。

    即使艾迪再怎么积极地寻找新闻素材，可是永远也比不过彼得，吝啬抠门的老板詹姆斯肯定不会雇佣两个人，如果自己没办法拿到有价值的新闻，那么迟早会失去这份临时工作。

    “去他的彼得-帕克！去他的蜘蛛侠！”艾迪低声咒骂着，他用积攒的积蓄才买下了一台新式相机，结果不久前被蜘蛛侠踩得粉碎。

    钟声鸣响，郁闷烦恼的年轻摄影师好像听到了痛苦哀嚎的声音，他循着响声走近无人问津的钟楼，探出头向着上方望去，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顶楼翻滚着，发出嘶哑的呻吟声，宛若遭受着极为痛苦的折磨。

    “嘿，需要帮助吗？”艾迪试着问道。

    无人回应，钟声接连响起，那个黑色人影疯狂撞击着悬挂在顶层的硕大铜钟，双手似乎在身上拉扯着什么。

    “或许是个疯子，还是赶快离开吧。”

    年轻摄影师觉得情境诡异，转身想要离开，但在这个时候，一小块蠕动的黑色物质从上方的钟楼滑落，恰巧落在他的身上。

    钟声不断地撞响，黑色液体沿着手臂，如同流动液体般飞快覆盖在身躯上，把艾迪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犹如一头张开大嘴的黑暗巨兽，瞬间将这个年轻摄影师彻底吞噬。

    第150、将军的窘境

    第五大道的灰熊俱乐部。

    当肖恩再度见到罗斯将军时，这位精神矍铄，浑身充满斗志的老人，已经没有之前掌控一切局面的强势和威严，左手打着绷带，一脸颓散不振的阴郁神情。

    点燃的雪茄放在一旁，一瓶烈性酒倒是喝了一半，足以证明这位将军的心情，确实是差到了极点。作为一名意志坚定的军人，沦落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神盾局的事我没帮得上忙，弗瑞那个家伙比我还顽固，我提过很多次建议，那个结构庞大的组织需要管控，他们都是一群危险分子，毫无国家荣誉！”罗斯痛恨的抱怨道。

    军方没有谁喜欢那帮黑衣特工，一致认为神盾局是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数次态度强硬的要求尼克-弗瑞，交出一部分权力，尤其是要对国防部开放数据库的权限，以保证国土安全和资源共享。

    可惜那位黑人局长，连一次都没有正面回应过，不停地顾左右而言他，换种说法，就是直接无视了军方的提议。

    “将军你能站出来为我说话，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帮助。”肖恩替对方倒了一杯酒，“我看到了弗吉尼亚州柯尔沃大学实验室发生爆炸的新闻，然后听闻你和贝蒂受伤住院，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

    罗斯将军脸色舒缓了一些，不再那么严肃，难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趋炎附势的小人，“我想要加快实验的进度，由于要瞒着班纳这个项目的真实目的，我最初只让他参与到了初期工作，连武器应用都没有涉及，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抗辐射性的研究。”

    “但是他过于自信了，甚至不惜拿自己做实验，结果发生了重大的意外事故，不过换了一个角度来说，我最开始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没有见到过那头野兽，近乎完美的造物，无可匹敌，强悍凶猛，比超级士兵来得更强！”

    老人抿了一口烈酒，眼神里带着一丝狂热，他无法忘记那头绿色巨兽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即使是一百个精锐战士，也比不上它表现出的可怕破坏力。

    “在我看来，班纳的身体应该完全归美国军方所有，可是他逃跑了，即使我展开了追捕，仍然被他跑掉了！”

    罗斯将军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磕，声音中透着恼怒，这项计划的失败对他造成了颇大影响，尤其是很多人指责声称，超级士兵是过时的老古董，应该把眼光放在托尼-斯塔克的钢铁盔甲上。

    对此老人嗤之以鼻，一具钢铁盔甲的造价要上千万美元，如果配备齐全的火力武器，加上能源驱动和搭载人工智能，轻松达到上亿的昂贵造价，除了那个败家的花花公子，谁还能用得起这种华而不实的天价玩具？

    “世界上哪款武器杀人最多？”罗斯将军拍着肖恩的肩膀，含糊不清道：“单一武器杀人是AK47突击步枪，自它诞生以来的六十多年里，已经杀死了数百万人。”

    肖恩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款画着前苏联硬币，莫桑比克国旗和津巴布韦国徽的著名武器，它在全世界的拥趸无数，身影遍布阿富汗的崇山峻岭和伊拉克的沙漠城镇。甚至还有这样一种说法，国际上将它的黑市价格，作为判断一个国家动荡程度的标准——社会比较稳定的地区，AK47的价格大约在230到400美元之间；如果价格低到100美元左右，这可能表示，该地区的冲突状态突然停止了。如果AK47的价钱高到1000美元以上，则标志着该地区的冲突漫长而持续，而且正在进行。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曾经广为流传过一句话：美国出口的是可口可乐，日本出口的是索尼电器，而苏联出口的是AK47。它是世界上最流行的自动步枪，战士最喜爱的武器。它不会坏、卡壳、过热，就算它被泥土或者沙子覆盖，还是可以正常地开火。而且使用方法简单，就算一个小孩都可以很快上手操作。

    “在我看来，最好的武器应该像AK47那样，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使用，超级士兵的最终目的，是打造一支无可匹敌的精锐部队，斯塔克的钢铁盔甲，华而不实的玩具而已。”

    罗斯将军冷笑着，他对那位钢铁侠全无好感，打着绷带的手臂侧了侧，叹息道：“如果我们的士兵都变得跟美国队长一样，拥有惊人的身体素质，强壮无比的体魄，就像斯巴达勇士，永不畏惧，充满斗志……”

    他的心底始终惦记着逃走的班纳，准确来说是那头强大无匹的绿色巨兽，只可惜对方逃脱了军方的大肆追捕，消失得不见踪迹。

    “将军，我为你带来了新的武器，它的成本相比起造价昂贵的钢铁机器，完全不值一提，可以即刻投入生产。”

    肖恩看着喝得醉醺醺的罗斯将军，手掌摊开，一枚温热发亮的陀螺体静静地躺在掌心，伊凡-万科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复制出了方舟反应堆。

    “钢铁盔甲的能源核心？”

    军方一直对托尼-斯塔克手里的钢铁盔甲保持着密切关注，所以罗斯将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闪闪发光的小玩意是什么。

    想要复制钢铁盔甲最难的问题，便是在于能源动力，如果要将输出巨大能量的核能反应堆缩小到手掌大小，这在目前根本难以做到，缺乏有力的技术支持，使得军方始终跨不过这一道难关。

    “我觉得将军的见解很有道理，说实话造价上亿美元的战争机器，真的能够成为大力推广的新型尖端武器吗？还是说军方也有像托尼那样烧钱玩的魄力？”

    肖恩把玩着方舟反应堆的复制品，国防部的将领追求钢铁盔甲技术，在他看来是得不偿失，即使托尼已经交给好友罗德上校一套战争机器，可是依然无人可以仿制，而且缺少贾维斯的人工智能系统，就算有一整支钢铁化精锐部队，也难以投入到大规模的作战中。

    “它才是新时代的武器发展趋势，从冷兵器到热兵器，我们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演变过程？现在，这个小东西，能够瞬间让战争形式从热武器的对决，跳跃到能量化的争端。”

    肖恩目光炯炯的盯着罗斯将军，他知道军方一直在大力研发能量武器的应用，但是耗能和微型化问题得不到解决，也就意味着武器能量化只能停留在概念层面上，被当做缥缈虚妄的设计想法。

    “你能给出让军方满意的新式武器？”罗斯将军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挽回自己在国防部的形象和权威，搞砸了超级士兵的复制计划，但是新式能量武器听起来也不错。

    “当然，我找到了一位比起托尼-斯塔克也不遑多让的武器制造专家。”肖恩回笑着，语气中满是自信。

    二十年以内没有人可以仿制的方舟反应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托尼不会感到太尴尬。

    年轻人嘴角带着笑意，端起桌上的一杯烈酒，与神色激动的罗斯将军碰杯，冰块撞击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佑美利坚！”

    听着老人慷慨激昂的话语，肖恩淡淡一笑，并未做声。

    第151、女邻居

    天气日渐转凉，人们还在怀念炎炎夏日的时候，秋季伴着萧瑟寒风翩然而至，街道的行人纷纷换上长袖衣服，戴上围巾。

    肖恩靠在沙发上，偌大空旷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平时叽叽喳喳的死宅萝莉，由于开学季的到来，极不情愿的背起小书包上学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感觉颇有些孤寡老人留守在家的凄凉气氛。

    赶紧摇摇头，把这莫名其妙的古怪念头甩出脑袋，肖恩听着家用音响里播放着加州旅馆的《Hotel California》，心境逐渐安宁下来。与神盾局发生第一次接触以后，那位藏着无数秘密的黑人局长，似乎并未采取其他多余的动作，他的心腹助手科尔森特工，与另一位鹰眼特工前往了新墨西哥。

    而托尼-斯塔克恢复健康以后，对于尼克-弗瑞提出的复仇者计划，也产生了兴趣，在那位花花公子的眼里，组建一支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团体，这应该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至少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想着即将要来到地球的阿斯嘉德人，肖恩不禁有些心动，曾经统治九界的强大文明，击败了黑暗精灵，驱逐了冰霜巨人，把自己的权力辐射到九大王国……

    不得不说，阿斯嘉德有过一段极其辉煌的巅峰时期，在年轻人看来，这是人类迈入宇宙的一把钥匙，不过想到声名赫赫的奥丁，这种想法也只能暂时埋在心底。

    “总会有机会的。”肖恩的思绪随着音乐声浮动飞扬。

    他闭阖上双眼，自从所有的事情走上正轨以后，这位纽约天才的生活逐渐陷入一种异常无聊的状态。

    实验室的具体工作交给了红皇后负责处理，百合子会把一切需要签署的文件，按照紧急程度和分类级别排好顺序，以节省大部分的时间精力，而安布雷拉的各个实验室中，数十个课题小组辛勤工作，生物医疗领域，有着康纳斯博士与赵海伦博士亲自带队。

    而能量领域，万科父子和奥托博士也相处得不错，由方舟反应堆延伸出来的能量武器，以及人造太阳的新能源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展当中。虽然说安布雷拉暂时还无法与斯塔克工业这种老牌巨头相比，但是它本身展示出来的生命力，已经足够让很多人看好。

    肖恩拒绝了其他投资者的进入，这是属于他的私人王国，谁敢有染指的心思，就得做好被剁掉双手的心理准备。

    这一点上，平时异常好说话的年轻人态度坚决，即使佩珀曾经有意无意提起过，想让斯塔克工业和安布雷拉进行股权置换，双方彼此交叉持股来建立更加稳固的利益关联，但是都被他微笑着婉拒。

    聪慧过人的秘书小姐，随即明白了肖恩跟她的老板差不多，都有着强烈的独占欲，对于自己看重的私人物品，从来不会放手或者容忍别人触碰。

    作为立身之本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蓬勃发展。安布雷拉之外的对手，差不多也被扫平，变种人的问题需要等待一个良好的时机，肖恩已经向那位极具政治野心的副总统先生，抛出了诱惑力十足的筹码，带领人类与变种人取得和平的伟大政治家，这是一笔足够光辉耀眼的成绩。

    南北战争时期，作为合众国总统的亚伯拉罕-林肯公开发布了解放黑奴的宣言，自此之后，他永久被铭记于历史之中，无论那份宣言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因为这一举动，林肯成为了正义与仁慈的代表，即使一百多年以后，仍然有人对其表示崇高敬意。

    作为一名政治家，安德伍德副总统自然看得出，倘若真能使得变种人与人类趋近融合，走向和平，这无疑是难得地政治资本，至少能让他离自己的野心更进一步。

    肖恩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原本是难得休息的日子，自己仍然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些事情，好似突如其来的平静生活让他有些不适应。就像每日与硝烟和枪炮为伴的老兵，忽然从战场上归家，即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有着妻儿的陪伴，仍然会在宁静的夜晚从梦中惊醒。

    或许是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所以他的内心总是充满着危机感，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始终都很难松懈下来。

    这个时候，钢铁侠才刚摆脱钯中毒的困扰，绿巨人不久前踏上了逃亡生涯，美国队长从长眠中苏醒，而阿斯嘉德的王子被降罪来到地球……世界的轨迹照常运转，而肖恩则在默默等待。

    当然，他也并非真的无事可做，处理安布雷拉的各种事务，偶尔还会跟格温出去约会，充当年轻的奶爸给明蒂开家长会，实在闲下来，还可以去找毁灭博士进行一番电击治疗，用于锻炼的重力室也在建造当中……

    只是这些事，像是肖恩进行着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如同太阳的表面，光芒耀眼，充满着温暖的感觉，实际上背后的面目，却很少有人可以窥见。仿佛内心的自我悄悄分立成两个部分，互不冲突，彼此进行着各自的运转。

    音乐声不知何时停止，肖恩轻轻睁开眼，像是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来，去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冰凉的水流瞬间让他彻底清醒。

    看着镜子里的黑发年轻人，他轻声道：“我是肖恩，肖恩-西珀斯。”

    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肖恩静静地看了一秒钟，随即转身离开，穿过客厅打开了门。

    出现的人影令他颇为惊讶，一个系着围裙的红发女郎，酒红色的卷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肩上，额头上有着微微汗迹，几缕发丝黏在耳边，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双手捧着蒸腾着热气的托盘。

    “你好，我是刚搬来的邻居。”女郎一身碎花长裙，家居风格的打扮，“这是我烤好的曲奇饼干。”

    肖恩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他接过了新邻居的一片心意，笑道：“我叫肖恩，肖恩-西珀斯。”

    侧过身子，邀请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丽邻居走进家里，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谈了几句，从对话里得知，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惊人魅力的红发女郎，名叫约翰逊-斯嘉丽，是一位追逐明星梦想的演员，刚从洛杉矶来到纽约，搬到了巴斯特克大厦。

    “想不到你的经历如此丰富。”肖恩递给对方一杯水，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斯嘉丽小姐曾经在东京做过一段时间的模特，后来辗转去到洛杉矶，因为拍摄了一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杂志封面，被星探看中，在某个巴塞罗那导演的电影里客串了一个角色，最后又回到了纽约这座大都市。

    红发女郎斜靠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勾勒出一道诱人曲线，手臂环放在丰满的胸脯上，笑着道：“西珀斯先生，我几乎天天能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新闻。”

    “叫我肖恩好了。”年轻人摆着手，一脸谦虚的模样，“那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迹。”

    主客尽欢的寒暄维持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肖恩听着这位斯嘉丽小姐说着好莱坞的浮华故事，而对方也为年轻人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幽默风度，送上恰到好处的欢笑声和仰慕眼神。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也许要不了多少天，这对男女就会因为彼此吸引，沉入甜蜜的爱河——可惜，以上的一切都只是互飙演技罢了。

    关上门以后，柔弱娇媚的斯嘉丽小姐，眼神中多出一份凌厉，而门后面的肖恩，嘴角则挑起一丝有趣的笑意。

    第152、杀手

    开往斯塔克宅邸的高速公路上，恢复活力的托尼正在面对佩珀的质问，从秘书小姐愠怒的脸色可以看出，她对雇主隐瞒自己钯中毒的事情感到很生气。

    “所以你打算等到有一天，被送到医院然后抢救无效之后，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佩珀扭过头去，眼眶微微发红，不愿意再去理会满脸无措的钢铁侠。

    向来很会应付女人的托尼，首次感到头疼，慌乱之下只得把锅甩给别人，“我本来想跟你坦白的，但是肖恩那个家伙，他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女性，因为她们往往难以承受打击。”

    斯塔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心中暗自为自己的急智洋洋得意，反正对方被带进神盾局的时候，他帮过那家伙一次，现在背个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佩珀半信半疑，勉强原谅了态度诚恳的托尼，心中同时不由地觉得庆幸，自己毕业以后便加入斯塔克工业，后来成为了旁边这个男人的贴身秘书，她差不多习惯了这种生活，为粗心大意，玩世不恭的老板处理一切，尽心尽责充当着秘书、管家、保姆的角色，妥善安排各种事务，以及摆平那些一夜情之后想要纠缠的女人。

    这就像随着时间积累形成的一种惯性，倘若托尼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她大概都不知道怎么去开始新的生活。

    趁着秘书小姐出神的时刻，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托尼，眼神偷偷瞟向副驾驶座上的佩珀，一身较为保守的米黄色裙装，反而让她显得更加气质端庄，凛然不可侵犯，身为著名的花花公子，斯塔克喜欢追逐美色的传闻众人皆知，有过无数个漂亮女人的他，对于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小辣椒，保持着微妙的情感。

    遭受过信任之人背叛的托尼，才明白了身边有一个可以相信的同伴是多么可贵。

    所以托尼打定主意要抓紧机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至于肖恩的威胁，他知道佩珀不是一个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女人，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花花公子斯塔克，怎么会输给一个年轻小子呢。

    “你和神盾局沟通的怎么样了？”佩珀整理好心情以后，悄声问道。

    她知道最近有个类似于政府部门的特殊机构，正在和托尼进行着接触，似乎想要邀请他加入什么团体。

    “毫无新意的想法，既不能擅自行动，还得听从他们的指挥，这算什么超级英雄？”托尼抱怨着，他很不喜欢尼克-弗瑞的做事风格。

    “或许你应该低调一些，毕竟现在政府对于超级英雄的存在，态度还比较模糊。”

    眼光敏锐的佩珀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诚然在公众舆论中，超级英雄是享受鲜花和掌声的正义使者，可是同样也存在着不少负面言论，比如对法律精神的践踏，建筑财产的损坏，以及无视政府管制的反叛思想。

    超级英雄并非无所不能，世界秩序的正常运转依然要靠国家政府，他们能够解救无数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捍卫生命与正义，可是同时，他们也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从因果关系上来看，他们既是希望之光，又是混乱之源。

    目前政府顾忌舆论压力，对超级英雄的存在没有明确表态，保持着暧昧不清的态度，可是如果有一天，超级英雄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和欢呼，那么他们和政府之间的矛盾便会全面暴露出来。

    托尼撇了撇嘴，他可不认为钢铁侠应该受到政府的管制，英雄从来都是自由的，怎么可能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佩珀摇着头，她当然知道这位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的老板，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颇为无奈的秘书小姐突然看到前方陡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如同完全融入夜色一般，屹立在这条车辆稀少的高架桥上。

    “刹车！”她赶紧提醒着托尼，免得发生血腥的车祸场景。

    还没等车主减速刹车，那道黑色身影端着黑色的榴弹发射器，对准了速度减缓的红色跑车，出人意料的没有火光喷发，一道圆盘状的起爆炸弹飞出，如旋转飞盘一样，紧贴在车辆底盘上。

    轰的一声，接近两吨重的红色跑车翻腾升空，失去控制的车身砸在地面上，沿着惯性向前滑行，发出嘈杂刺耳的噪音，火星飞溅，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刮擦出大片的痕迹。

    突然发起袭击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装甲的男人，脸上带着面罩，还长着一条金属手臂，他侧身避开滑落过来的钢铁车身，随手扔下榴弹发射器，一把拉开扭曲变形的车门，具备防弹、防撞等特殊功能的豪华跑车，像是脆弱的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扯开。

    “警告你，立刻离开那辆车！”

    迅速赶来的黑衣保镖，将袭击者包围在火力网中，只要稍有轻举妄动，立刻就会被接踵而至的猛烈火力射成马蜂窝。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精锐士兵，退役之后成为了安保公司的职业成员，现在有许多像这样的军事服务公司，向大人物提供安全保障，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黑水公司，号称有全球最强私人军队，深受各个国家的欢迎和赞赏。

    浑身透出危险气息的男人转过身，眼神冷漠而呆滞，似乎没有自主思想一般，只是按照身体接受的本能行动。

    十几名黑衣保镖将男人团团包围，几乎每人都是全副武装，这是托尼-斯塔克的专业安保团队。

    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男人举起金属手臂挡在胸前，浑身绷紧如猎豹，宛如一道离弦之箭，反应过来的保镖们纷纷开枪射击，火光连成一片，大多数灼热子弹都被挥舞的金属手臂挡下，剩余一部分穿过防线射在黑色装甲上，也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瞬息之间，十几名保镖构成的包围圈被男人突入其中，如虎入羊群，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袭击者，依靠着那只金属手臂，片刻时间，就将受过严格训练的安保人员屠杀干净。

    任何枪械武器都被他一把捏碎，不可思议的强大体能和干脆利落的杀戮技巧，加上冰冷机械般的思维，使得身经百战的职业保镖，在这个冷漠男人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轻松消灭掉一群保镖，男人越过翻倒在地的红色跑车，在保镖付出生命代价之下，托尼和佩珀终于从车底逃了出来，没有了上天入地的高科技盔甲，钢铁侠也只是凡人的血肉之躯，一颗子弹便能夺走性命。

    耳麦中，男人听到了接下来的命令——

    “杀了斯塔克。”

    第153、手提箱

    “把手提箱扔给我！”

    从车底爬出的托尼冲着受到惊吓的佩珀大喊，他看着那道黑色身影如同捏死鸡仔似的，把从战场上退役的精锐保镖悉数干掉，心里冒出一股森冷寒气。

    秘书小姐像是恍然惊醒，弯着腰探进翻倒的车身，双手颤抖着把卡在驾驶座位中间的红色手提箱拿出来，用尽全力扔到托尼的脚下。

    解决完所有保镖的黑色身影越过车身，他的眼神冷漠，脸上戴着黑色面罩，一条碎金裂石的金属手臂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收到杀死斯塔克的命令以后，他如同机器接收到指令一样，直接看向踩住一个红色手提箱的最终目标，还没等到他出手，事情变发生了转变。

    手提箱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好似即刻被激活一样，内部的机关构件纷纷打开，托尼双手抓住从中弹出的机械手臂，猛地提上来！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倏然亮起，强大的能源不间断的输送出来，“咔咔”的密集声响中，各种零件和甲片覆盖着全身。

    子弹撞击在钢铁盔甲的表面，溅起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个冷漠男人端着一支冲锋枪，向着完成着装的钢铁侠发起射击。

    穿上便携式盔甲的托尼丝毫不惧，他一脚踹开横在地上的红色跑车，机械手臂举起，一发掌心炮轰出，却被对方以敏捷的行动躲避过去。

    思维保持冷静的黑色身影，如同一头蓄力的猎豹倏地冲到钢铁盔甲的面前，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头部，随即飞快地拧身，沉重的肘击轰中了胸口的能源核心。

    噼里啪啦的火花爆出，托尼步伐踉跄，他设计的这套便携式盔甲，只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而制造的，可以在任何地方进行组装，不需要时可折叠成一个手提箱，具备方便携带的优点特性。

    同时因为要顾忌轻便携带，所以只得减少盔甲的整体重量，因此名为“马克五号”的钢铁盔甲只有单层设计，外壳较为薄弱，除了手掌心和胸部的脉冲炮外，没有配备其它武器。

    总体而言，这套便携式盔甲的攻击性偏弱，防御力低下，而且能源供应紧张，这也是为什么托尼会被对方缠住，一时间难以还击的原因。

    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托尼连忙载入贾维斯的智能系统，挡下敌人的几记重拳，机械手臂一把擒住黑色身影的肩膀，将对方摔倒在地！

    如同冷酷战士般的黑色身影，偏过头躲过钢铁盔甲的一记重踹，双腿发力弹跳起身，再次向托尼发起猛攻，这一次他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唤醒贾维斯的斯塔克一顿猛揍，被直接砸飞在高架桥上的水泥墩上。

    轰的一声，掌心的脉冲炮击中水泥桥墩，顿时碎石飞溅，而那道突袭而来的黑色身影，却早已翻过高架桥消失不见。

    “见鬼！”托尼低声咒骂一声，赶紧过去安慰受到惊吓的佩珀。

    至于这片狼藉不堪的局面，等下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

    …………

    通过无处不在的天网意识，身在安布雷拉的肖恩第一时间知道了托尼遭到袭击的事情，他没有想到那些利益集团行动如此迅速，手段如此粗暴，直接采用了刺杀的方式，像是感受到巨大威胁的猛兽，瞬间亮出了锋利爪子。

    “反应过于激烈了吧。”肖恩独自坐在休息室，幸好托尼准备了一套便携式盔甲，否则下场如何还真不好说。

    想起刚才从画面看到的冷酷杀手，力量强悍的金属手臂，如同机器般的行动能力，谁会想到那些利益集团竟然和九头蛇有所勾结，甚至让他们出动了秘密王牌，冬日战士。

    美国队长才苏醒不久，昔日的战友却已经沦为了杀戮机器，站在了敌对方阵营。

    回忆着原来的时间线，这个叫做冬日战士的男人，本名是詹姆斯-巴恩斯，曾经是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并肩作战的队友，也是咆哮突击队唯一一个为国捐躯的成员，在掉落悬崖之后，被九头蛇的成员发现，并为他安装了机械手臂，经过洗脑训练以后成为毫无自主思想的杀戮工具。

    如果时间线延续不变的话，因为这个男人，复仇者联盟将来还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内战，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也会因此决裂，不过很可惜的是，由于一只溯流时空的蝴蝶扇动翅膀，这一切或许再也不会发生。

    “看来斯塔克工业的进展不顺利啊。”肖恩淡笑道。

    那些能源集团已经感受到了斯塔克工业所带来的压力，托尼-斯塔克的新能源时代，撼动的不仅仅是一部分人的利益，而是一整个庞大缜密的复杂网络，除去石油巨头以外，还会让化工、运输等辐射领域遭受极大的动荡，这也是为什么肖恩选择中低端民用市场的原因。

    贸然挑战能源行业的旧有体系，无疑会招致疯狂的打击，托尼遭到刺杀就是明显的例子，想必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手段等待着他。

    连根基深厚的斯塔克工业都是如此，如果安布雷拉冒冒失失的闯入进去，恐怕只会死得更惨。

    不过这一切都跟肖恩无关，在斯塔克工业挺进能源市场，大肆推广新型能源的时候，安布雷拉早已借助奥斯本工业的智能电网项目，把奥托博士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以高效廉价的太阳能产品推向市场。

    相比起一上来就想要颠覆旧有体系的托尼，肖恩徐徐吞掉中低端民用市场，显然要更为明智，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安布雷拉受到的压力要小很多，而且太阳能产品的反响也颇为热烈，这种廉价高效的能源受到大众的欢迎。

    其实倒不能怪托尼盲目自大，以斯塔克工业的雄厚实力而言，无论以何种姿态进入能源市场，都注定会受到猛烈打压，与其慢慢从低端爬起，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向着行业顶端的宝座发起冲锋，而安布雷拉则不一样，它的体量还不足以跟巨头企业相提并论，加上前面有人替它吸引注意，自然不需要承受那么多的压力。

    所以肖恩要做的是，慢慢享用餐桌上的美食，尽量不发出声音，去触动能源巨头的敏感神经，等到自己足够强壮，再考虑占有更多地市场，以及觊觎屹立顶端的权力宝座。

    “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再去想这些复杂的商业竞争，肖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新搬来的女邻居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没有想到尼克-弗瑞会选择这种另类的监视。

    女特工和大反派的间谍游戏，这确实是一个打发时间的不错游戏。

    第154、九头蛇初现

    夜色深沉，遥望着窗外连绵闪烁的星点灯火，亚历山大-皮尔斯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加冰威士忌一饮而尽，对于他这样的高级特工来说，酒精动摇不了坚定的意志，真正可以撼动内心信仰的，只有那些曾经的温暖回忆。

    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平凡，如政府文职官员的中年男人，竟然担任过神盾局前任局长，目前更是国家安全部门的重要领导人，身上有着无数耀眼的光环。正是他亲手任命尼克-弗瑞作为下一任局长，并且为神盾局挡下了不知道多少来自国会和白宫的非议。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在那些光辉形象、显赫身份之下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其实还有一张令所有人都无比惊讶的真实面孔。

    “冬日战士行动失败，扫尾工作正式开始。”皮尔斯冷漠的扔下耳麦，发出了最后一道指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神秘组织，如同开启电源的精密机器，紧张有序的运转起来，动用巨大能量来扫除这次暗杀行动可能会留下的追踪痕迹。

    如果不是那群愚蠢的能源企业巨头被斯塔克工业的扩张计划吓破了胆，又怎么会有人提出这种铤而走险的方案，暗杀托尼-斯塔克？且不说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光是尼克-弗瑞那边的排查，就会让这群眼睛里只有一张张富兰克林的利益集团成员吃不了兜着走。

    皮尔斯无奈地抱怨着，一直潜藏在神盾局内部的他可是知道，尼克-弗瑞对于托尼-斯塔克有多么的看重，这不仅仅是出于对故人之子的额外照顾，而是那位黑人局长确确实实的从那个花花公子身上看到了无可估量的价值。

    可惜九头蛇内部势力盘根错节，除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率领的神盾局间谍，还有怀特-霍尔领导的另一部分势力，这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隐秘组织，身后不知道有着多少资本集团或者利益盟友，而且大多数时候，对方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进行合作。

    皮尔斯当然知道尼克-弗瑞那个很早以前就开始酝酿的复仇者计划，随着超级英雄的频繁出现，让现任局长头疼不已，神盾局是世界安全理事会专门用于处理各种非常规事件的特殊机构，而令人感到尴尬的是，它本身并没有能够和超能力者相抗衡的实力，对于常人来说，国家法律是值得去遵守的社会规则，但是对于超能力者来说，则如同一纸空文，毫无威慑力可言。

    经过前身战略科学军团，再到战略危险干预与谍报后勤处，漫长的演变过程中，才发展成为了如今直接归为世界安全理事会管辖的神盾局，这个特殊部门成立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应对人类政府无法解决的重大危机，这也是尼克-弗瑞如此热衷于复仇者计划的原因。

    “只有超能力者才能对付超能力者。”

    皮尔斯念叨着现任局长的原话，似乎很有深意，神盾局在尼克-弗瑞手中扩张壮大，如今连他都不知道这个特殊部门具体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神盾局的实力越强，那个寄生在它躯体上汲取营养的神秘组织就能得到更多。

    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世界也即将迎来新的时代，皮尔斯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充满野心和疯狂意味的话语悄然在房间里回响——

    “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九头蛇万岁！”

    …………

    堪萨斯州，位于威奇托的一座广阔庄园中。

    两鬓微有白发的中年男人把电话砸在墙上，年富力强的弗雷德-科赫，身材高大，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使得他阴鸷的面庞，稍微显得柔和了一些。

    “简直是废物！”

    愤怒的咆哮在书房里回荡，弗雷德怒火中烧，原本以为那帮隶属于隐秘组织的合作伙伴，能够顺利干掉托尼-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谁想到刚刚收到消息，刺杀行动已经失败。

    这位年纪不过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是科氏工业集团的掌舵者，管理着全球最大的非上市公司，其业务包括石油、能源、化工、木材等，可以说是辐射诸多行业，如同一头挥舞着无数触手的庞然大物。

    随着斯塔克工业新型能源的推广，屹立于行业顶端的科氏工业集团，无疑感受到了一股隐形的压力，这次的对手不同于以往毫无根基的小喽啰，对方本身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资金，倘若放任托尼-斯塔克挺进能源行业，那等于是直接把装满钞票的口袋送过去。

    科氏工业集团拥有的炼油厂遍布阿拉斯加、德克萨斯、明尼苏达等地，同时还建造和购买输油管道，坐拥北美最大的液化石油气加工集团，占领了北美市场总量的25%，光是在原油贸易领域，年贸易量就要超过七亿吨，同时它还是美国第六大电力供应商，供电业务遍及全美五十个州。

    执掌着这家庞大集团的弗雷德-科赫，足以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能源巨头，无论金钱还是权势，都屹立于这个国家的金字塔顶端。

    可是面对挺进能源市场的斯塔克工业，弗雷德仍然感受到了威胁，首先托尼-斯塔克的新型能源，确实要更加吸引人，比起创造的利润而言，它的造价成本堪称低廉，加上本身雄厚实力的支撑，的确有着挑战行业巨头的资格。

    如果不是有着真实存在的压力，他也不会冒险出此下策，跟那帮身份神秘的家伙合作，父亲已经告诫过自己很多次，尽量少和那帮隐藏在暗处的鬼祟之辈来往。

    “弗雷德，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年轻保姆推进了书房。

    他是乔纳森-科赫，科氏工业集团的前任掌舵者，也是弗雷德的父亲，正是这位风烛残年的衰朽老人，在短短的六十多年间，不依靠资本市场的融资功能，把一家小小地炼油厂扩张成为美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私人持股公司，依靠着伟大的经营手段和一系列的收购行为，坐稳了行业龙头的至高宝座。

    “父亲，我吵醒你了？”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弗雷德，在老人的面前，丝毫没有半点威严的气度。

    “整个庄园都能听见你的怒吼，让我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不然身为科氏工作集团掌舵者的你，为什么会如此暴躁。”

    面对父亲的取笑，弗雷德尴尬地笑了笑，他只是一时失态，毕竟派人刺杀这种手段，已经算不上是正当的商业竞争。

    大人物之间的斗争，除非是撕破脸皮的生死存亡之战，否则很少有人会主动地破坏游戏规则，尤其是买凶杀人这种勾当，实在上不得台面。

    “还是为了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老人瞥眼儿子一眼，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他伸出枯瘦的手臂，握住弗雷德的手掌。

    “我们家族是荷兰移民的后代，你的祖父买下了第一间炼油厂，然后交到了我的手里。很多人都问我做生意的秘诀，其实就只有一句话，‘不要去相信资本市场的金融游戏’，记得我把公司交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

    “除非您……死了，科氏才能上市。”弗雷德半跪着，把脸埋在父亲枯瘦的手臂上。

    “我们扎根在这个国家，把自己的影响力辐射到各个领域，斯塔克固然有着冲劲，敢于打破规则，可是先行者往往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科氏工业集团从来不惧挑战，而且也没有谁可以真正的扳倒我们！”老人紧紧盯着儿子，缓慢道：“别去担心那些不存在的危险，一块丰盛的蛋糕，有无数人想要染指，可我们不是分享者，而是制造者。”

    弗雷德点着头，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想要开启一个新能源时代，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能需要进行几代人的努力，他只是被斯塔克工业的大动作给刺激到了。

    “商业中不只有敌人，既然新时代的到来是大势所趋，那么我们同样可以选择跟斯塔克合作。”老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固守着家族基业，我从来不玩金融游戏，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根本输不起，而你有输得起的资本，所以别害怕上赌桌。”

    “顺应这个时代的变化，奥斯本的那个智能电网很不错，可以把它当成迈出第一步的契机。”

    弗雷德心中记下，离开书房之前，老人眼神严厉的看向家族企业的继承者，如同一头威势犹在的老狮子，“不要再和那群人合作，他们是永远都喂不饱的贪婪之蛇，最后只会把你吞得一干二净！”

    第155、与教授的第二次会面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韦斯特切斯特的变种人学院，校园里嬉戏打闹的低年级生们，纷纷投以惊讶和好奇的目光。他们的生活范围只限于学校附近，一般很少会看到有陌生人造访。

    主楼的阳台上，琴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教授，望着那个年轻人从车里走出，偶尔还对从身边走过的变种人小孩，报以温和的笑容。

    同草坪上教导学生的暴风女远远的打个招呼，肖恩带着秘书百合子走进主楼的大门，沿着幽深的长廊一路前行，途中看到了不少年轻的学生，譬如尚且稚嫩青涩的巴比，和他的好友火人约翰，这对组合悄悄从教室里探出头。

    上次史崔克入侵校园，他们在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面前，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后来得知是肖恩把他们营救出来，而且还一举摧毁了囚禁同胞的大坝基地，这不由地让高年级的学生产生好奇心，毕竟即使是无所不能般的教授，都在那位号称“变种人屠夫”的上校先生手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人。”约翰撇撇嘴，这个挽救了变种人学院的大救星，既不是强壮过人的肌肉硬汉，也并非气势逼人的恐怖强者。

    “那他是怎么打败史崔克的？”巴比给出了反驳意见，他看着气度从容的肖恩，身后还跟着一位外表柔弱的女秘书，不禁也有些迷惑。

    看上去对方还没历史老师罗根来得强悍，至少那位被称作金刚狼的强壮男人，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尤其是一副钢筋铁骨和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利爪，很多人都坚信，如果史崔克入侵学校的时候，有罗根留守下来，根本不会被军方一网打尽。

    “也许他是像托尼-斯塔克一样，有着一身高科技装甲。”冰火二人组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那是刚加入学校的新成员，小淘气玛丽。

    女孩的解释得到了巴比和约翰的赞同，毕竟肖恩看起来确实更像一位大人物，那种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有钱富豪。

    “回到教室去！”板着脸的斯科特把三个开小差的家伙拎回去，他看了眼长廊上的肖恩，一脸警惕的神色。

    镭射眼的本名叫做斯科特-萨默斯，天生双眼有着发射红色冲击波的能力，后来被教授找到，招募进入X战警。因为曾经在学校受到过霸凌欺负，加上变种人身份曝光后，来自家庭和各方的歧视和排斥，斯科特对于人类抱有一种隐晦的敌视。

    这位时刻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的年轻变种人，觉得肖恩是不怀好意的阴险之辈，他感觉到教授对于变种人和人类的态度，最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总是强调和平相处，而且开增设了战术训练课程，这让镭射眼心中隐隐不安，而这一系列的源头，无疑就是肖恩。

    一路走到长廊的尽头，肖恩让秘书等在外面，自己则推开书房的大门，教授坐在书桌边上，琴则站在阳台上，温暖的光线挥洒落下，勾勒出一道美好的剪影。

    关上两扇沉重厚实的棕红色木门，肖恩坐在书桌的对面，平静地与光头老人对视着。

    “至尊法师找过你了？”教授轻声问道。

    他与那位地球上最伟大的法师是熟识，曾是一个名为“光照会”的秘密成员，偶尔会碰面交谈，他们都是能力非凡的强者，同样也都有着自身的守护职责。

    “古一法师亲自登门拜访了我。”肖恩轻描淡写，并未提及与至尊法师达成的默契。

    “你说和平需要自己去争取，变种人得耐心等候一个合适的契机。”教授的眼睛盯着年轻人，和缓的问道：“今天过来，你是要告诉我，那个契机已经来了么？”

    肖恩微笑着，他转头眺望着阳光明媚的窗外，绿色植物爬满了砖墙，偶有孩子嬉笑的声音远远传来，充满着活泼生机的生命气息。

    “在未来的版图中，变种人会占有一席之地，这是我向你的保证。”他回应着教授的问题，“迈出和平的第一步，总是艰难而坎坷的，变种人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不会比当初黑人来得容易，即使在林肯发表解放黑奴宣言的一百五十年后，种族歧视仍然时常发生在这片所谓的自由之土上。”

    光头老人垂下眼睑，神色中似乎有些疲惫，从肖恩记忆中窥见的未来碎片，不停地拷问着他的内心，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诘问，敲打着自己曾经坚信不疑的和平理念。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教授抬起头，他想知道这个信心十足的年轻人有着怎样的解决办法。

    “我找到了一位同样带着和平理念的政治家，他会率先为变种人的艰难处境发出公义的申辩，就如同当年的林肯总统一样。”

    “想必这不会是无偿的帮助。”教授深邃的眼睛闪动着，老人并不是没有和政客做过交易，古巴导弹危机的时候，他和埃瑞克一起与美国情报部门进行过短暂合作。

    “这是自然。”肖恩坦然点头，他轻声道：“一时的仁慈之心难以长久，利益的交换才最为稳固。”

    “首先，国会将通过《变种人注册法案》。”年轻人的话语，让光头老人的眼神倏然凌厉，宛若呼啸的巨浪翻腾袭来。

    书房中猛然升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坐在轮椅上的教授，身影不断拔升，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慈祥的面目上透着无穷威严。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想要得到和平，必须有人要做出让步。”肖恩面色如常，并未回避教授的凌厉目光，“政府需要稳定，而变种人则渴望自由与平等，这两者并不冲突，为何要躲藏在社会中间，过着卑微或苟且的生活？”

    年轻人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毫不诧异教授的激烈反应，这位光头老人曾经试图相信过政府，结果当越南战争爆发以后，他的学生们被当成武器，接连送上硝烟弥漫的战场，那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差点让年轻的查尔斯一蹶不振。

    “我和副总统先生商量过，他会公开发表支持变种人的演说，将在曼哈顿或者华盛顿成立专门的办事处，并且由变种人担任联络官员，而且向联合国发起提议，推举一位变种人作为和平大使。”

    肖恩的一字一句似乎蕴含着莫大力量，精神的浪潮迅速退去，那股无形的压力也消散一空，教授的眼中迸发出光彩，质问道：“政客的诺言值得相信吗？”

    光头老人曾经为自己的天真付出过代价，这一次，他不得不心存犹豫，小心谨慎。

    “这是一场交易，副总统获得政治资本，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变种人可以获得喘息的机会，至少他们不必再继续躲藏，被社区的邻居排斥，不能正常的上学，这些受到不公对待的变种人，他们可以放心的站出来，向着所有人宣布自己的身份。”

    “你的学生不会强制被送上战场，也不必躲藏在这所校园里，他们有着踏出这片狭小天地的机会。”

    肖恩许下保证，他信誓旦旦道：“安布雷拉会成为第一家公开招募变种人的科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