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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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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脚被元焘重重踢了一下。

    她一侧目,正好对上元焘警告的眼神。

    登时,只笑不语。

    元焘拿回主场操控权利,对淑妃笑道:“娘娘若不受富阳这一拜,恐怕她下次再遇到您时还要继续拜。”

    此言一出,坐在最上首的邺皇噗嗤笑出了声:“朕的几个皇子中,就你和丕儿最会说话!”

    云溪听出邺皇心情不错,又见自己这身布衣并没有被拿来做文章,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顿时稍稍有所平复。

    这时,只见有一人从众皇子中阔步走出,朝邺皇叩拜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

    邺皇又是一阵大笑,用手指着那人笑道:“瞧,朕说什么来着?就他油嘴滑舌,最会说话!”

    那人也跟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方才转过头来,朝云溪郑重一拜:“丕见过富阳公主!”

    云溪这才知道此人正是二皇子乐平王元丕。

    她连忙回礼:“乐平王有礼了!”

    谁知一抬眼,正好看到元丕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元丕和元焘容貌有七八分相像,但元焘是长脸,且有两个梨涡,元丕却是尖脸,眸更细长,笑时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阴冷。

    当他褐眸微眨冲云溪勾唇一笑的刹那,眸中似乎有什么光华一闪而过。

    云溪不太喜欢被元丕这样盯着,她正欲躲闪,却被元焘不悦地一把拉到身后,只言片语间已和元丕交上了锋:“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皇弟难道不该称呼富阳一声‘皇嫂’?”

    元丕倒也不计较,当即又是一拜:“丕见过皇嫂!”

    只不过,他眸中的光彩比刚才还要绚烂,一不小心便刺痛了杜芊月的美目。

    杜芊月咬了咬牙,忽然走到云溪身边,向邺皇请求道:“芊月见到皇长嫂不胜喜欢,想待会儿和皇长嫂同组耕种,还望父皇准许!”

    刁难

    云溪顿时心如擂鼓:方才就她和元焘两个人站起,一时还看不太分明。

    如今杜芊月也凑在一处,她二人同为女子,身上衣着布料和布料间的不同,还有款式的差异,恐怕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区别了!

    果然,邺皇还未曾开口,一旁淑妃就先出了声:“咦?怎么富阳今日所穿宫装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云溪连忙偷偷抬眼往上看去,只见金座之上邺皇果然面色微愠……

    元焘赶紧拉着云溪跪下,先声夺人道:“富阳自幼生于南朝,对我北邺规矩还不甚熟悉。如此,想来是遵了南朝习俗。”

    云溪暗咐他说这番话时从容镇定,既揶揄了淑妃又留了三分余地,又是随口道来,倒还真不是一个纨绔皇子随随便便就能这般圆得上的。

    淑妃唇角登时划过一个不善的弧度:“南朝最重礼仪,服制也最为繁复。本宫孤陋寡闻,那么就有劳富阳为好好本宫讲上一讲,南朝有哪些朝廷重典可以不穿宫装?”

    南朝如今乃是南梁的朝堂,前楚早已成为过去。云溪虽为“梁帝义女”,却不司礼仪主典籍,自然讲不出个所以然。

    她正思索要不要换个法子,就听元焘道:“礼部崔大人深谙各国礼节,难得淑妃娘娘想听,何不让他讲讲?”

    说话间,一名须发斑白的红袍大员应声走上前来,偮礼道:“南朝礼仪虽多,虽然确实规定了什么仪式该穿什么衣裳,但却也未写明如若不按照服制穿衣又该如何。”

    淑妃登时把脸沉了下来:“崔久龄你向来是泰平王亲信,如此冠冕堂皇地包庇殿前失仪之人,似乎不太合适吧?崔卿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北邺的朝堂。就算南朝对此不追究,可本宫作为六宫之首代掌凤印,理应严明宫纪。”

    趁着淑妃被崔久龄羁绊住,元焘伺机拽了拽云溪衣角。

    云溪偷偷侧头,看见元焘薄唇轻启,舌尖往前顶着牙关,似乎想要说某个字。

    可究竟是什么字呢?

    她不由得侧耳倾听,却意外地听见了某个她压根再也不想依靠的字的发音……

    与此同时崔久龄的话也刚好落入耳中:“他国的礼法和北邺的不尽相同,两邦使臣往来时,既可以遵循北邺的礼法,也可以按照他国的礼法行事,或者未免多生事端,使臣可按照自己的意愿便宜行事。”

    “王爷莫不是想让妾身抬出南梁公主身份自救?”云溪突然用只有元焘能听见的极轻极低的声音问他。

    元焘怔了怔:“如此最简单!”

    云溪却脸色骤变,头一回冲元焘冷着脸道:“多谢王爷苦心斡旋,恕妾身难以从命!”

    然后,也不管元焘什么态度,径自朝邺皇和淑妃叩了三叩,冷静道:“多谢淑妃娘娘和父皇挂虑!富阳自嫁入北邺的那一日,自当恪守北邺的所有宫规和礼法。富阳今日之所以未着宫装,确实事出有因,还请父皇和娘娘明察!”

    元焘被她气得脸色发白,然而瞪了她一眼后,还是跪在旁边跟着求情:“请父皇听她一言!”

    “若说是旁人不知道规矩,朕相信。可若说是富阳你不懂规矩,朕却不信!”

    金座上邺皇淡淡哼了声,不急不缓地道:“南朝向来是礼仪之邦,最讲究礼数周全。富阳你贵为公主,就算你未曾祭拜过春神,然而重要场合最起码的穿衣规矩,还是应该知道的。事已至此,朕也想听你自己说说看,为何旁人没有出错,唯独你一个人穿错了服制?”

    破绽

    邺皇一语中的,道出了许多人心中疑问。

    元焘唯恐云溪一不小心说话失了分寸,有心帮她回旋:“富阳她……”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邺皇打断:“你闭嘴,让她自己说!”

    元焘只得讪讪地往后退了退。

    然后邺皇冲云溪微微颔首,声音柔和道:“不论是什么原因,你且自己说说看!”

    云溪偮了个礼,目光对上屡屡威逼的淑妃,唇角亦向上勾起:“富阳自入北地,身上一直起皮疹。大夫说这是因为骤然换了水土的缘故,只要平时饮食上稍加注意,尽量不碰那些锦缎丝帛的衣裳,有三五个月,这疹子便能自个儿下去。但若不留意,这皮疹即便一时好了,往后还会复发。是以富阳连日来只敢穿粗布制成衣裳,即便是今日盛典,也不敢大意。”

    说着,云溪顺势把左袖往起撸,露出一截莲藕似的胳膊。

    彼时北邺民风虽然不似南朝那般规矩多,但女子当众露出胳臂和肌肤,还是道为不雅。

    元焘咬牙切齿,暗暗攥紧手指。

    他疾行两步走到云溪跟前,咬着牙对她说:“赶快放下来!”说着就要动手帮她把袖子撸下来。

    这时,忽然听闻周围倒抽凉气的声音。

    元焘怔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大对劲,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云溪雪白的莲藕臂极不和谐地出来二三十颗黄豆大的疹子,他不由得一怔,立即疑惑地看向太医院的人:“这个,是?”

    胡太医暗中思忖自己毕竟是男子,虽然是个太医也师出有名,但若显得太过于着急地去察看似乎也不大妥当,便斜眼瞧了一眼旁边,但见院判孙太医、副院判郑太医两人谁都没有动,就也往后退了退,不打算当这出头鸟。

    谁料杜芊月的目光却突然横扫过来。

    她目光冷凛寒意逼人,胡太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想起自己尚有许多把柄握在她手中,登时冷咳两声,硬着头皮走上前,捋着胡须,毛遂自荐道:“下官不才,昔日在开堂坐诊时,也曾医好过几个患皮疹的病人。不知泰平王妃可否让下官瞧一瞧这疹子?”

    云溪早就料到了杜芊月绝不会放心,势必会派人来查看,因此并不惊慌。

    然而元焘闻言脸色却登时一黑:“不可!”

    与此同时,元丕也大喝道:“不妥!有没有女医官同来?”

    胡太医只得躬身偮礼:“下官别无他意,只是不忍见患者痛苦,想要帮泰平王妃早日解除病患而已,还请两位王爷应允!”

    云溪下意识瞥了一眼元丕,心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胡太医受人指使,此举确实有些失礼,元焘黑脸倒也可以理解,不知这元丕阻拦,却又安的是哪门心思?

    元焘黑着瞪着云溪,仿佛她一开口准许,他就要把她吞下肚的样子。

    云溪只好无视他,对胡太医点了点头:“常言道医者悬壶济世,救人于病痛。胡太医既有此心,富阳又怎会拒之于门外?请胡太医但看无妨!”

    她这番话说的大方得体,不但给胡太医留足了颜面,还顺带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更让元焘无从反驳,因此,元焘的一张脸登时阴得更加难看。

    他忿忿地想:这还叫“略微识得几个字罢了”?扯!

    胡太医不敢看元焘脸色,抬头,看见高座之上的邺皇也微微颔首准许,方放下心来。

    他取出银针对云溪道:“下官待会儿会取银针刺破皮疹察看,可能会有些疼,请王妃多担待些,尽可能不要动!”

    云溪微微欠了欠身:“有劳胡太医!”

    旋即,胡太医抽出一根银光晃晃的长针,转着圈地徐徐刺入云溪左臂外侧的疹子,须臾功夫,便已挑出些黄米大的颗粒。然后置于一盏洁白锃亮的瓷碟中,仔细看了看,这才朝云溪施了一礼,向邺皇禀报道:“泰平王妃身上的皮疹确实已有些时日了,下官这就开药。王妃只需按方服药,再加外敷药膏,用不了几日,这皮疹便能退下。”

    邺皇看了一眼淑妃,没有说话。

    淑妃却把眉一挑,将鼻音拖得老长:“她当真碰不得锦缎丝帛的衣裳?”

    闻言,院判孙太医接过瓷碟细细看了看,之后又瓷碟递给了郑太医,郑太医又递给了其他太医,一起做出了诊断。

    “确实如此!”

    “皮疹是由于身体过敏而起,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饮食、或者是衣着布料、或者是天气过于干燥或潮湿等其他原因,具体的原因不可察。患者尽可能饮食清淡,少服用有可能引起过敏的食材,少接触那些有可能引起过敏的物什。锦缎丝帛,寻常人穿可能没什么。但个别患有皮疹的人穿时,确实有可能加重病情,延缓治愈。”

    一下子,淑妃彷如如鲠在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邺皇目光闪烁,颇有深意地看向淑妃:“原来如此,果然事出有因。爱妃,这次看在朕的情面上,不如就赦免了她?不过富阳你切要记得,此事下不为例!望你回去后尽快调养身体,莫要再被人挑出不是!”

    淑妃骤然听见“被人挑出不是”几字,一张粉脸登时又红又白,再也不敢多言。

    元焘走到云溪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的主意倒是挺多!”

    云溪知道他有气,但知道他亦是一片好意,垂下了头:“抱歉!”

    元焘却嘟囔着说:“多久的事?本王居然不知,爱妃你竟患了皮疾!”

    云溪听见“爱妃”两字,诧异地看了一眼元焘:不是丑妻吗?怎么突然就成了爱妃?

    杜芊月冷眼旁观,见元丕眼睛就没离开云溪过,登时如同被打翻了私藏十几年的醋坛子。

    她眸光微闪,突然语笑嫣然地环住元丕一只胳膊,眼角斜向元焘云溪,笑道:“人人都传皇兄皇嫂婚后并不和睦,但以依芊月今日之所见,皇兄明明和皇嫂恩爱的很,可见坊间谣传果然都是不可轻信的,王爷您说是不是?”

    转变

    极轻极轻的,元丕貌似不经意地“哦”了一声。

    彼时元焘正从怀中取出汗巾帮云溪拭汗,还黑着脸地埋怨:“人长得丑也便罢了,还净惹麻烦,回府后紧闭三天!”

    元丕突然脸色一沉,不想看他们了。

    侧头看看一如既往美艳的杜芊月,元丕出其不意地稍一用力,便把杜芊月狠狠箍在自己怀中,眸光三分戏谑七分警告地对她说:“坊间谣传若是可信,又怎么可能被称为流言蜚语?你说对不对,我美丽的王妃?”

    杜芊月登时觉得不对:元丕从来只唤她月儿,何曾称呼过“王妃”?

    元丕终究是不甘心,不自觉地又看了元焘和云溪几眼,然后有些郁闷地把视线移开,沉下气来,眸光却是又黯了黯。

    “王爷说的自然有道理!”

    杜芊月心惊之余,未免有些失了方寸,尴尬地笑了笑,尽可能隐藏自己不安的情绪。

    元丕却只想找个出气筒,俯在杜芊月耳边,阴恻恻笑道:“月儿好手段!本王竟是不知,月儿与母妃联起手来做戏,居然如此厉害!”

    元丕从未这样和杜芊月说过话。

    杜芊月更加心经,却犹装镇定:“王爷说什么呢?月儿听不懂。”

    元丕狭眸微眯:“当真不知?那不如月儿告诉本王,王府后院柴房里关着的那个瞎眼婆子是什么人?皇兄心腹小厮又是如何买通的?”

    杜芊月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月儿,月儿都是为了王爷好!”

    元丕却唇角噙笑如同讽刺:“本王想要什么,自己会去争取!你记着,本王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杜芊月马上垂下头乖觉道:“月儿知道了!”

    元丕目光微动,再度落在被元焘数落的云溪身上,稍稍柔和。

    过了片刻,忽然对杜芊月道:“富阳公主昔日于本王有恩,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杜芊月登时恨得咬牙切齿:“月儿知道了!”

    然而看向云溪的目光,却是更加阴寒。

    与此同时,心里,也更加怀疑:那一晚,元丕真的没有骗她?

    与此同时,元焘盯着云溪面色不悦:“你以前认识皇弟?”

    虽然丑妻确实丑的惊世骇俗了一些,可他就是敏锐的觉得,元丕看云溪的眼神,不像是别人瞧稀罕凑热闹那样单纯,反而,好像是赤.裸.裸地想要占有……

    云溪摇了摇头:“并非!妾身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总会想起从前见过的什么动物的眼睛。”

    譬如,梁帝将她们前楚皇室囚禁在秣陵行宫,那些无人驱逐总在黑夜里骇人的野狸猫……

    元焘闻言轻轻“哦”了一声,却是将紧蹙的眉头稍微舒了舒:“我见他盯着你看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还以为你们原先认识。”

    “王爷想多了!”

    云溪自然听出了元焘的言下之意,她突然有些好奇:此刻的自己都丑成这样了,元焘他居然还会吃醋?咦,不对,这应该不叫吃醋!或许,是因为自己名义上还是他的王妃,所以,是怕戴绿帽子?哪怕,对象是自己?

    元焘却突然想起云溪之前先后几次有的放矢斟词酌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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