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节
吴怀出事那日,你们说是他醉酒在街上与人斗殴受的伤,我倒是听说那日吴怀并未上过街,还有那致其成哑的药,这药瓶,你可眼熟?”
楚廉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来给二人看,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接着冲内屋喊道:“吴怀,出来吧。”
从楚廉喊着吴怀的名字到吴怀由人搀着走出来,这整个时间段里,屋子里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胡福至额上流下汗来,就连一向淡定的胡管家,此时的脸亦是面如死灰。
“胡管家。”吴怀由人搀着走到厅堂来,待坐下他才免力浅笑着开口唤道。
那胡管家一听,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怎么可能,你......”胡福至一副惊恐的表情,指着吴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什么话,到公堂上说吧。”楚廉说着,从屋外的人示意。
一队公差便从院外陆续进得厅堂来,将胡家父子二人押了往外走。
“公子,我墙都不扶,我就服你了,跟公子一比,我是如此稚嫩。”苏月七转头佩服的对楚廉说。
“好啊,你连我也一并瞒着,害我白白落了那么多泪。”牧心拉着吴怀的衣服,小声的说道,眼角还有泪未干。
“都坐吧,快跟我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苏月七看了看吴怀,又看了看楚廉,问道。
楚廉携着苏月七先坐下,其他人才跟着坐下了。
“姑爷出发前就来找过我,要我想办法拿到胡管家与杨家来往的账本。我找到那账本那日被他们发现了,当场被打断了一条腿,连手也被......他们的目的是要我写不了字,跟着他们又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致哑的药,可惜他们找的秘密卖药之人却是姑爷的人乔装打扮的。”吴怀将实情一一道来。
“只是可惜,计划得不够周全,还是害得吴怀这手伤的严重,没办法恢复得了的了。”楚廉叹息一声,看了看吴怀的双手说道。
“不是很要紧。”吴怀看了看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带苦涩的说道。
“说什么不要紧,我定会找大夫想办法替你治好的。”苏月七看了看牧心,又看了看吴怀难过的说道。
“月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了。”牧心含着泪小声说道。
“韩夫人,不知道韩夫人可有办法?”苏月七转头看着楚廉。
若是现代的医术,或许会有办法医得,苏月七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便派人去源城请韩夫人来看看吧。”楚廉微露难色的说。
“嗯。”苏月七开心的应道。
看到些许希望,牧心亦是颇为开心的将吴怀望着。
人证物证俱全,胡管家父子俩抵赖不了,只能乖乖招认了。
苏月七念及胡管家他年迈,替他求了个情,不至于罚的如此重,但胡福至就该□□便□□。
胡管家盗取的苏家的财物也尽数归还了苏府,而杨家的商铺亦受到了被查封的下场。
当初失掉的那部分客商,其中一部分选择了重新回到苏家,一部分去了孙家,另一部分去了别的商铺。
“公子,以后苏家就要仰仗你了,我本还想做做甩手掌柜,可惜吴怀的手伤成那样,我就要自己接手来管了,一个头两个大。”苏月七可怜兮兮的说道。
“相信月七能应付的。”楚廉笑着说道。
“可这账本还依然是单式记账法,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啊?”苏月七哀嚎。
“单式记账法?听着,月七像是有更好的记账法?”楚廉好奇的问道。
“嗯,梅枝食栈用的就是更简便的记账法,一目了然。”
“那我倒要虚心向月七讨教一二了。”楚廉来了兴趣。
“这单式记账法,账户设置不够完整和全面,只能按时序反映一部分变动情况而已,很难看出其中变动的原因。梅枝食栈用的呢,是复式记账法,这复式记账法......”苏月七话说到一半,被生生打断。
“小姐,听说胡管家在家中,自尽了。”涟漪跑进屋来同苏月七喊道。
苏月七手上的账本应声而落。
“他,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过一瞬,苏月七将地上的账本捡起来,轻声说道,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月七。”楚廉将手搭在苏月七的肩上,轻唤了一声。
“公子,我今夜想留在苏府中过夜。”苏月七冲楚廉苦涩一笑,说道。
“好。”楚廉又拍了拍苏月七的肩。
夜里,苏月七抱了两坛酒到花园中的亭子里。
她坐在亭子里,望着那两坛酒,脑子里浮现出,胡管家那日夜里在花园的亭中同她相处的情形来。
她又望了望亭外,仿佛又看到那日的胡管家转身离去的背影,耳边好似还能听见胡管家说:“夜里凉,小姐莫要喝太多酒,早些回去歇息吧。”
苏月七眼眶里落下两行泪来,将那两坛酒巴巴望着。
“先一步离开的人,会更能解脱的吧。”苏月七自言自语道,揭了酒坛的塞子,端起酒来往地上洒了一些,嘴里又念着,“请不要有恨,望一路走好。”
第 46 章
苏府之事平息后又过了月余, 这日苏月七在书房正头大的看着账目。
“夫人,快去劝劝牧心吧, 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得好生伤心。”涟漪进得书房来, 添了茶说道。
“怎的了?”苏月七闻言放下账目, 抬起头来问道。
“吴怀,说不想同她成亲了, 要取消婚事, 他不想拖累她。”涟漪叹口气说道。
“我去看看。”苏月七站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苏月七来到牧心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唤道:“牧心, 是我,给我开开门。”
牧心抽咽着, 用帕子抹了把脸,才走过去将门开开。
“小姐怎么来了?”牧心红肿着一双眼睛,问道。
苏月七一进门,便看到那红色的嫁衣,她上前摸了摸那嫁衣上的纹路, 笑着说道:“这嫁衣看着挺好的哈。”
“嫁衣虽好,怕是用不上了。”牧心哀怨的说道, 倒了茶与苏月七。
“别这么悲观,吴怀的伤治好了,他自己都会回来找你,亲事推一推就推一推吧, 先顺着他,该照顾他的还是去照顾,等韩夫人那边回信了就有希望了,能治好的,你可信我?”苏月七柔声劝说着。
“嗯,我听小姐的。”牧心将眼眶里的泪收一收,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这样才对,你收拾一下,我先去看看吴怀。”苏月七握着牧心的手,轻轻拍了拍,就转身往外走。
苏月七跟着又来到吴怀的房间,看到吴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帐顶发着呆。
“吴怀。”苏月七开口唤道。
“小姐。”吴怀闻声欲起身。
“躺着,不必多礼了,躺着便好。”苏月七疾走几步阻止道。
“小姐找我可是为了我与牧心的亲事?”吴怀依言继续躺下,待苏月七落座,他才开口直白问道。
苏月七转了转手上的藤镯,点点头。
“小姐无需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我不能拖累她,像我这种情况的,很难再复原的了。”吴怀颇为绝望的说。
“好,那我便不再劝你了,你且让牧心这段日子安心照顾你罢,这样她心中也安心一些。亲事取消就取消吧,若你打定了主意,真的舍得,我过段时间便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年纪也到了。”苏月七时不时拿眼瞧着吴怀,他眼里的痛色被苏月七抓个正着。
吴怀听了苏月七的话,缓慢的点了点头。
“你且安心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苏月七说着便起身走了。
出了吴怀的屋子,涟漪忍了几次没忍住,开口不解的问苏月七:“夫人,真的要将牧心许配他人吗?”
“那我岂不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了,我这是替吴怀顺毛。“苏月七笑着说。
“还以为......”涟漪说着亦跟着一同笑起来。
苏月七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她心里又忍不住想,若是真的治不好,牧心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她是不是真的要放之任之呢?
却没想,她自己也会有这般世俗的想法,所谓关心则乱吧。苏月七苦涩一笑,继续往前走。
“月七,韩夫人过几日才能过来,我派去的人同夫人讲了大致的情况,她说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做个手术,若是术后恢复的好,是能接上的。”楚廉来到书房同苏月七说。
“如此甚好,吴怀同牧心那对苦命鸳鸯,这段时间都要愁死了。”苏月七这才展颜同楚廉笑,跟着她又对楚廉撒娇道,“我也快愁死了,要不苏府的生意公子接过去一起做吧,楚府接管苏府,我想只可能变得更好,不可能会比我这个啥也不懂的人管得更糟。”
“月七这偷懒惯了的性子,也真是难为你能在这书房待上这么些时日。”楚廉笑话苏月七道。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苏月七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这件事,这苏家的家业还是要有人来主持大局。
一方面是她本人压根对此不感兴趣,她就是想开开食栈,做些她擅长之事。另一方面,是她相信楚廉能够比她做得更好,即使有一天......想到此她又打住。
“这事儿,我还需要同掌柜们合计合计,月七不慌,再等等,这事儿还需要一个顺理成章的契机。”楚廉将苏月七望着,颇为认真的说道。
“契机?那公子该怎么合计公子只管合计,我等着便是。”苏月七将账目通通合起来,站起身来到坐在椅子里的楚廉身边,高兴的回道。她双手搂上楚廉的脖子,笑得极开心,复又说道,“公子放心我也不会闲着,我做做我喜欢的事,我就开食栈,我都想好了,我要将之开成连锁的,遍地都开花。”
“我倒是希望月七闲着,就好生待在我身边。”楚廉将苏月七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楼上她的腰,柔声说道。
“那我便一直在公子身边待着,那些食栈开起来,就交给他们去打理便好,我就坐着撸撸猫,数数钱。”苏月七笑得极调皮的说。
“对了,我都好久不曾去看过玉咕了,我现在去看看它。”说着苏月七便要起身。
楚廉双手一用力箍住苏月七的腰,不放她走,幽怨的说道:“月七亦好久没有陪我了,前几日一直往苏府去,这几日又整日待在书房。”
苏月七笑着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她捧着楚廉的脸亲了亲,楚廉哪里肯罢休,直接抱了她往屏风后的软塌去。
“公子,这大白天的,你别......唔。”苏月七接下来的话被楚廉用嘴通通堵了回去。
点灯时分,苏月七才打着哈欠从榻上起身,身边却是没了人影。
她红着脸想,这男女的体力悬殊竟如此大。
“夫人,您起啦,那我现在去同公子说一声。”灵越听到苏月七的哈欠声,转进屏风后对苏月七说。
苏月七迷迷糊糊的起身更衣,心想这是要干嘛?
等到她跟着灵越去到院子里时,看到楚廉在院中摆好了桌子,只等她入座。
“月七,过来。”楚廉拍拍凳子对她唤道。
“我还真的许久没吃过这火锅了,是有些想了。”苏月七吞了口口水,笑着说。
“我知道。”楚廉促狭一笑,打趣道,“想到睡觉都说梦话,在烫菜。”
“我,说梦话啦?”苏月七拿起筷子烫了一块牛肉,望着楚廉笑道。
“嗯。”楚廉笑着轻声应了。
两人还算开心的吃完了一顿火锅,苏月七撑到不行,斜倚在软榻上,抚着肚子。
她嘟了嘟嘴,冲楚廉哼了一声。楚廉看她这个样子,笑得越发开心了。
“不给喝酒,没天理。”苏月七幽怨的嚎着。想着席间,她只得喝了小小的一杯酒,便被楚廉从手里拿走了酒坛,说什么也不给她多喝。
端着茶进屋的灵越,听到这句,也忍不住笑。
楚廉只是摇头笑,不理她。
“灵越,帮我把玉咕抱来。”苏月七慢悠悠坐直身子,对灵越说。
“先别抱来,你先下去吧。”楚廉急着阻止道。
“你,现在越发的管的宽了。”苏月七一阵气恼。
“月七,你的月信可是没准时来?”楚廉走到苏月七身边坐下问道。
苏月七听到楚廉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用手轻轻抚上肚子,然后有些惊喜的说道:“公子是说,我可能.....”
“嗯,我传大夫来替你把把脉,估计一会儿便到了。”楚廉覆上苏月七的手,轻柔的摩挲着,又倾身靠近她,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他低头将她望着,眼底尽是柔情。
大夫替苏月七把脉之时,苏月七和楚廉,两人心中皆有些紧张。
忽见大夫眉开眼笑,收回手对楚廉拱手贺道:“恭喜公子,确是喜脉,已经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那不就是在花城午休的那一日。苏月七抚着自己的肚子,弯着嘴角笑。
大夫顿了一顿又同楚廉说:“不过夫人这胎象稍微有些不稳,我先开副安胎药同夫人喝,夫人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应该便无大碍了。”
苏月七想着自己近几日走路风风火火,有时在书房看账目累了,还上蹿下跳,顿时捏了把冷汗。
“一切都遵照您的话来,药一定要用最好的。”楚廉说着拱手谢过大夫,吩咐了人领着大夫下去。
“公子。”等人都下去了,苏月七才笑着唤楚廉。
“月七,谢谢你。”楚廉牵起苏月七的双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动情的说道。
苏月七眼含水色,轻轻的对楚廉摇了摇头。
“看来老天爷都要公子,在这时候将苏家的生意接过去。”苏月七突然笑着说。
楚廉用手轻轻捏了捏苏月七的脸颊,说道:“遵命。”
“恭喜公子、夫人。”灵越和涟漪两人进得屋来,开心的道。
“通通有赏,每人都去账房那儿领喜钱吧。”楚廉一高兴便站起来说道。
说完,楚廉便将苏月七一把抱了起来,直接往门外走。
“公子,放我下来。”苏月七轻轻挣扎了两下,红着脸说道。
“老实待着,大夫说要卧床静养,一会儿又动了胎气。”楚廉柔声哄道。
苏月七一听,这才老实了,将头埋在楚廉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着往前走。
苏月七一手勾着楚廉的脖子,一手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在心中想道:“好希望,这孩子跟我能真正有缘,千万不要像从前那般,来了又走。”
她转念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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