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节
几句话要跟他说。”
花栩栩当然明白,云飞所说的“他”,一定就是齐天枭了。
卷 107. 不甘心
寒冷肆虐的冬夜,高档小区密实的窗玻璃将屋外潮湿的寒气彻底隔绝在封闭空间之外。室内温暖如春,咖啡飘香,却还是驱不散齐天枭一脸凛冽彻骨的寒意。
他的柳叶眉忧愁紧拧着,乌黑的深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和不悦,将他本是极清俊柔和的五官扭曲得近乎狰狞。
他不耐烦的在公寓宽阔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扫一眼茶几上晶黑的手机屏幕,似在等待什么人给他打来电话。
少顷,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终于响起来,结束了齐天枭近乎焦灼的等待。
“喂?”他迅速接起电话,听到他雇佣的私家侦探石军熟悉而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老板,我这边情况不妙!”
“什么不妙?!我让你以其他人的名义先把花栩栩养父母那套房子买下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这……”石军支支吾吾,半天没吭声。
“到底怎么样?别吞吞吐吐!”
“前天下午一接到您的指示,我就立刻亲自去办这件事了。结果……桥仙镇的房屋中介却发来消息,说花栩栩养父母那套院落……早在几天前就被别人给买到手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不是一个礼拜前花栩栩才决定要卖掉那远郊栋房子给花蓉蓉还债的吗?!这么快就被人买了?!不可能!”齐天枭焦虑的继续追问,“你打听了吗?是什么人买了花栩栩家的房子?!什么底细?!我们可以高价买回来!三百万之内都不用跟我打招呼,直接买下!”
“我打听了。买下花栩栩家房子的人……很可能就是楚云飞。”
石军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齐天枭内心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一边苦涩地叹着气对电话里继续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楚云飞抢了先?!”
“据说,就是在花栩栩离开楚云飞,去桥仙镇看房子的那天下午,花栩栩不是被您当着楚云飞的面给接走了吗?然后……那天楚云飞好像并没有立刻返回海州,他大概那个时候就已经猜到,为了救她姐,花栩栩恐怕会想卖掉房子去还那二百万的欠款。
“总之……我打听了附近负责那栋宅院落出售的中介,中介说,当天下午,在花家宅院原本还没有打算出售之前,就有一位年轻的总裁未雨绸缪提前找上了他们中介,跟中介约定好,只要花家的老房子一有出售意向,无论房主出价多少,都要立刻给他拿下,决不能让那栋房子旁落到别人手中。那个人……应该就是楚云飞了。
“楚云飞提前就把中介费给付了,还预付了订金,确保那栋房一旦在市场上出现,就再也不可能卖给别的买家。不仅如此,他还对中介公司开出一个条件,那就是他的身份和这一系列所作所为都要对花栩栩严格保密。买房者也是用的他朋友的身份,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恐怕花栩栩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买下了她养父母的那栋老宅子呢。”
挂断石军的电话,齐天枭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汹涌的恨意一刻不停地翻滚、沸腾着。他万万没有想到楚云飞会出手那么快,竟然在花栩栩决定卖掉房子之前就已经先动手了。
“看来……他比我更了解花栩栩,所以才预先算计到了这一步……该死的楚云飞!!”齐天枭咬着后牙堂狠狠地咒骂着自己的对手。
无法买下那栋房子,无法让她再欠他一个人情,这就意味着,他最后一个可能夺回花栩栩的机会也就此彻底断绝了。
“较之五年前,楚云飞果然长进了不少。哼……”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五年前,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诗雅从他身边夺走,让他一蹶不振一段日子……可如今我再想出手却也没那么容易了。看来他对花栩栩是动了真格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看上的偏偏是花栩栩!如果是其他女人,我都懒得跟他争!可那是花栩栩……不,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微微闭上双目,思忖良久,再睁开眼睛时,乌黑的眼眸深处,便重新有一抹胸有成竹的亮光逐渐闪现出来。
“不!就算我得不到花栩栩,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得到她!”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拿着手机走向落地窗,在被黑暗笼罩的夜色前停下脚步。
他看了一眼腕表,还好,现在正是法国下午三点左右,正是一个适合打电话的时间。
翻弄了一会儿手机通讯录,她终于在其中找到一个久未联系的老朋友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国际长途。
对方接通电话的一瞬间,齐天枭原本阴郁的嘴角,立刻勾起狡黠而得意的笑容。
“喂?梁老师吗?我是天枭,久不问候,您最近可好?”
“哦,是天枭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礼貌中带着几分干练的清脆嗓音,“我很好。我还在法国凡尔赛陪我儿子。你知道的。”
“我知道,这几年您放下工作,一直在法国陪忆尘看病。我也经常会挂念您和忆尘的情况。怎么样?忆尘他……最近病情可有好转?”
“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们。忆尘最近好多了。”梁慈念是个明白人,紧接着便打算跨过不必要的客套和寒暄,直奔主题,“怎么想起来给老师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不如直说。”
梁慈念这话虽然说得直接,语气却还是相当温和可亲,所以听上去并不会让人觉得十分唐突甚至是失礼。
“老师,”齐天枭对着电话轻笑道,“我并没有什么难处想请您出山,我知道您一心陪着忆尘,在他完全康复之前都不喜欢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我怎么会那么不识趣,让您为我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烦恼呢?”
“哦?真的没事?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的风格哦!”梁慈念又说。
“我过几天会去一趟法国,途经凡尔赛,不知道您可有时间和我见个面,叙叙旧啊?您知道的,您一直是我最尊敬的长辈和师傅,每次与您见面,我都受益匪浅。这一次,您可愿意赏脸,为我安排时间去与您见个面?”
“哦?只是见面吗?”看来梁慈念深知齐天枭的为人,颇有些不解的在电话里反问。
“是的。只是见个面。顺便探望一下忆尘。”
“哼,好吧。其实你是知道的,凭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如果你有求于我,不用当面问,我也照样会考虑帮你。大可不必你亲自跑这一趟。”梁慈念继续直截了当的说,“不过,既然你真想来,那也好。我随时都在凡尔赛,什么时候都可以见面。等你来了我们再联系吧。”
挂断法国长途,齐天枭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立刻就用手机订好了明天飞往法国巴黎的机票。
他刚才通电话的那个人,梁慈念,不仅是最欣赏他的恩师,也是花栩栩的初恋男友,苏忆尘的母亲。
“看来,是时候劝苏忆尘回国,夺回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了。”他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三年前他与苏忆尘在巴黎的合影,对着照片上那位少年俊美脱俗的脸庞,不无遗憾地低声说:“忆尘,你再不回来,你的花栩栩,可就再也不会属于你了。你真的忍心看着她爱上别人吗?”
卷 108. 师徒
徒步走在法国路易十三时期开始修造,世界历史上最为奢华的皇家宫殿之一,凡尔赛宫北侧的林荫路上,齐天枭离着很远,就听见前方一栋精致的法式别墅里,传出一阵宛如流水般时而激昂,时而深情动人的钢琴弹奏声。
他勾了勾唇角,在那栋小楼门外驻足聆听许久,终于微笑着对自己喃喃道:
“看来忆尘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回国开演奏会应该不成问题。”
齐天枭按下门铃,不出一会儿功夫,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他的恩师梁慈念,便已亲自迎出大门,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穿过院子,走进房子宽敞的客厅里。
坐在别墅南侧向阳的小花园里喝茶,齐天枭与梁慈念随意攀谈了一会儿,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回到他们共同的职业,策展拍卖这一行。
梁慈念今年四十六岁,自从二十多年前入行开始,就凭借高超的交际手腕和卓尔不群的能力,在策展拍卖这一行混得风生水起。尤其是在欧洲,差不多所有资深收藏家、画廊主人和知名艺术家都与她有着很好的私人关系。就算是在行业最顶尖的公司,跨国集团“世恒天艺”欧洲总部内部,也有许多高层人士常年与梁慈念保持着深厚的关系。
所有,也有人说,梁慈念是策展拍卖这一行里绝对得罪不得的大人物,铁娘子。
齐天枭是她最欣赏的学生之一,师生之间一向彼此欣赏,性格也十分投契。
“你在中国做的怎么样?”梁慈念端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杯子,优雅地将杯中香气浓郁的咖啡喝了一口。她一边说话,还不忘用余光细细打量着坐在她身边的这位得意门生。
“一切都很好,我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内地有许多大好的发展机会。”齐天枭用极平常的语气淡然地说着,“我刚才听到忆尘的琴声,看来,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是啊。的确恢复的很好。所以,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出山,把几乎荒废的事业重新做起来。”说着,梁慈念转过头来,打量着齐天枭波澜不惊的侧脸,“只是不知道,这么久没做了,我那些老朋友们,还肯不肯给我面子,助我东山再起。”
“哈哈哈……老师您真是说笑了。”齐天枭仰头轻笑,“您这几年虽然一直在法国陪忆尘静心修养,可您的影响力可是一天也没有策展拍卖这一行里销声匿迹。去年,您不还成功运作了三名画家,使他们身价翻倍,成为目前欧洲最抢手的人气艺术家了吗?还有今年,HeraTao的艺术珠宝展在巴黎成功举行,我听说,也有您的暗中参与筹划,功不可没。”
“哦?”梁慈念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果然你消息够灵通。我还以为我做得足够低调,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呢。”
“的确没几个人知道,只不过,我就是知道内情的那少数几个人而已。”齐天枭深知,梁慈念提起这个,也有几分试探他的意思,于是自然也要顺势聊表心意,“老师,近些年中国市场势头非常好,尤其是中国内陆,艺术品拍卖突飞猛进,潜力巨大。如果您有心东山再起,回国发展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学生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犬马之劳。”
“回国发展啊……”梁慈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齐天枭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我回中国发展,岂不是要抢了你的生意了?你现在有一个楚云飞做对手已经很难对付了,我再回去,你怕不是要喘不过气了?”
“哈哈……哪里话。就算现在楚云飞背靠世恒这棵大树,而我做的只是小公司,可在实际业绩和收益比上来看,我也并不比他逊色多少。由此可见,国内市场真的不是一两家公司就能完全吞下的。再说,老师是我最尊敬的前辈,您回国发展,我们自然是合作多于竞争,相互促进、互为加成,何来抢了我的饭碗这一说呢?”
他们正在院子里边说话边晒太阳,身后别墅里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苏忆尘清澈中带着满满磁性的动听嗓音。只是这声音虽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不由分说的急切感。
“宾斯小姐……宾斯小姐?”苏忆尘用法语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梁慈念闻声立刻转过身去,看到儿子正从二楼的楼梯上快步下楼,急切地到处寻找他一直在呼唤的那个人。
“忆尘,别走那么快,你的身体才刚好没多久。”梁慈念刚才还精明洒脱,敏锐逼人的生意气场,立刻被忧心忡忡的慈母气质掩盖过去。
她匆匆从藤椅中起身,朝儿子身边走去。
“宾斯小姐呢?”苏忆尘似乎并未注意到齐天枭也在他家里,依旧执着地追问母亲那位宾斯小姐人在何处。
“管家今天休息,一个小时前刚刚离开。”梁慈念话音刚落,垂眼间便看到了儿子手中握着的那个天蓝色的信封,神色随之一黯。
齐天枭虽坐在远处,可客厅中这对母子俩脸上各种细微的面部表情,却根本逃不过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哦……”苏忆尘听说管家已经走了,不由得有些失落,遗憾地轻叹着,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那个信封下意识地藏在身后。
“又是寄给她的?”梁慈念面上虽有些不快,语气却依旧柔和,不带半分责备。
“嗯……”苏忆尘哼了一声,“没关系,不差这一天,我可以明天再让宾斯小姐帮我把信寄出去。”
说着,他匆匆转身又想返回二楼,却被梁慈念赶忙唤住:
“忆尘,”梁慈念眉心迅速地纠结片刻,却又在儿子转过身来重新面对她的一瞬间,绽放成一个无比温暖、慈爱的笑颜,“我一会儿正好要出去办事,不如,我去邮局帮你把信寄出去吧。”
“您……”苏忆尘有些不确定地望着母亲,“您不是一直反对我给栩栩写信吗?”
“是啊,我是反对。你都给她写了三年的信,也不见一封回信,她就连一封电子邮件也不曾写给你,你继续写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梁慈念还是不免唏嘘地接过儿子手中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小心收进自己的上衣里怀。
“唉……回头我一定帮你寄到。”梁慈念无奈地叹着气对儿子说。
看到这一幕,对自己的老师深有了解的齐天枭嘴角勾起一抹隐有深意的浅笑。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苏忆尘给花栩栩写了三年信,可花栩栩却声称从未接到过来自苏忆尘的任何消息的原因了。
看来这次法国之行,他还真是没白来。
卷 109. 被销毁的信
作为影响力相当了得的金牌策展人和艺术品经纪人,梁慈念的交际圈子里,都是些欧美艺术界响当当的大人物:商业巨贾,交际名媛,大收藏家,拍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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