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八方云动 (25)
和我来打个赌?”
慧定眉目一动,缓步前,直视聂红衣。
“聂施主要赌什么?”
“赌你们全寺下所有人的性命,你们手里的财产,和藏经阁里面的典籍。”
“聂施主贵为一代宗师,法力高深,我等绝不会是您的对手。您可是要不顾身份,以大欺小不成?”
了智从后面开口,出言相激。
“哈哈……,你这和尚倒是有趣。”
聂红衣单手一指了智,哈哈一笑。她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此人才是刚刚剃度不久,非是正经和尚。
能在此时拜入乐山寺,又能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心性倒是不凡。
“我也不欺你们。”
“你们组成罗汉降魔大阵,只要能在我手里撑一招,算我输。我输,则你们乐山寺下不仅可以免去一死,贞王手下之人以后也不会再来叨扰你们。”
“此话当真?”
慧定身子一颤,双眸精光猛闪。
“你可以打听打听,在下说过的话,可由食言过?”
聂红衣一笑。
“但如果尔等输了的话……”
“若是我等输了,自然听从贞王的吩咐!”
慧定立马回道。
“且慢!”
身后有人猛然一喝,回头一看,却是了智。
“还有什么问题?”
聂红衣倒也没有不耐。
“如何算撑过聂施主的一招?要事先说清楚!”
了智朗声开口。
“简单。”
聂红衣点了点头。
“只要你们的罗汉降魔大阵里有一人未死,算我输!”
聂红衣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说着随意之事,却让整个广场的气氛猛然一凝。
众僧先都是眼喜色一闪,但见对方双眸血红之光外露,一种无形的杀机笼罩周身,心底里不由得一沉。
此人既然说得出口,以她的杀性、作风,这一招定然不是那么好接的!
甚至可以预见,今次摆出罗汉降魔大阵之人,怕是十之**有去无回。
良久,慧定才平缓呼吸,把头缓缓一点。
“好!”
“聂施主请稍等,我与师兄弟商议一般,都是何人出战。”
“自然。”
聂红衣一脸随意的摆了摆手,任由一大群光头退到后面,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光头各个锃光瓦亮,在烈日照耀下倒是有几分喜感。
“聂首领……”
身后的南宫无望缓缓前一步,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
聂红衣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头,仰望巍巍乐山,重重庙宇。
她只是随意的站立在那里,却有一股浩大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感觉眼前站着的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巍巍高山!
聂红衣虽然身材修长,但毕竟是位女子,体格在男子当并不算出挑,更是不能和南宫无望这般魁梧大汉相。
但立在此处,她的身形却显得高大异常,不仅是身后的南宫无望,是远处的数百僧众,再远处的重重庙宇,甚至是眼前的这座乐山,在她面前都像是矮了一截一般,天地的焦点都在她的身,周围的一切,更是成为了衬托她的存在。
“聂施主,我等准备好了!”
不过片刻功夫,慧定已经转过身子,身后则是跟随者八十一位和尚。
和尚有老、有少,老者胡须斑白,满脸褶皱,少者不过二十左右,但全都是气息强大,神魂凝聚之人。
罗汉降魔阵法虽然是人数越多威力越大,但面对大军战阵还可以仗着人数汇聚人力对拼,面聂红衣,则会因为人数过多,气息不密露出阵法的薄弱之处,凝集的真气也会显得杂乱不堪,无法浑然如一。
因而这次出手的人都是高手,大都是以金刚降魔真气步入先天的高手!
像刚刚入门的了智虽然功力高深,却未能出现在里面。
“应有所往,而生其心。”
“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无实无虚”
.“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占地数亩的宽广广场之,八十一位和尚摆出阵法,盘膝端坐地面,口诵心经,佛音禅唱。
声音初时微弱,随后越来越响,最后更是回荡在天际,声传十余里,遥远的城郭之人也能清晰可闻。
此声虽然浩大,却不震人耳膜,而是如同潺潺溪流一般,遁入耳,在心化为铜钟大吕的诸佛禅唱,让人情不自禁的匍匐在地,忏悔己过,烦恼清除,心生清净。
“传闻佛家的佛音又名觉音,亦为觉者,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众僧对面百米之处,则是负手而立的聂红衣,她静静的看着眼前众僧以佛音让众人的气息、神魂相合,越来越统一,却并未出手制止。
佛音回荡,猛然变为滔滔怒吼,如同慈悲的佛主猛然变为了降魔怒目的金刚护法!
淡淡而柔和的金光笼罩了方圆十丈之内,让一众乐山寺高僧越发显得神圣、庄严。
“阿弥陀佛!”
慧定低诵佛号,身后众僧相合,金光暴涨,化作一尊十余丈之高的怒目金刚,把众僧全都笼罩在内。
金刚头戴宝冠,裸身,做愤怒状,左手平托金刚杵,硕大的双目泛着浓郁的金光落在聂红衣的身。
金光罩落,虚空冻结,那金刚法相脚步一踏,身躯一弯,右手一拳轰出,光明大放,如同一轮烈日升起。
金刚拳印!
左手一翻一压,天翻地覆之,手金刚杵轰然击出。
金刚降魔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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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刚拳印乃是佛门至高无的降魔密法之一,拳印一结,三密相合,具有无限威能,可荡尽一切邪魔。
拳印所化烈日,映入双眸,竟能引起神魂之意念的沸腾,换做他人,此拳一出,怕不是意念全消,脑海一片空白,任由对方施为。
即使可以抗下这股拳意,反应也会慢半拍,高手相争,慢一瞬也是生死之别。
另一边,一根金刚降魔杵携带着金刚愤怒之力,轰然击出,四周虚空晃动,杵下劲风甚至撕扯的虚空成了梭行状,围绕杵身旋转。
怒目金刚手的金刚杵本是虚像,但在这一翻一压之,杵身金光凝实,宛如实物。
金刚降魔大阵本是攻伐之阵,不善守护,因而慧定他们一开始打定主意先发制人,只要对方接这一招,可以以一招已过为借口轻易获胜。
如若对方不接,有佛眼定住、金刚拳威压、金刚杵砸实,算是聂红衣是宗师,也要她好看。
下方的聂红衣背负双手,眼带着赞叹,身周光芒一盛,化作一个圆形护盾,把她自己罩在其,裹得严严实实,竟是不闪不避,真的打算硬接对方这一招。
而且她还有闲暇仔细的观看对方这金刚降魔大阵的运转路线,真气变换之法。更是瞬息之间扫过那金刚降魔杵,把那杵身看的一清二楚。
这柄有虚化实的金刚杵通体金亮,花纹繁复,一端成三棱带尖之状,间有三个佛头为柄,一做笑状,一做怒状,一做骂状,代表着佛门降伏魔怨之心,也有这击杀妖魔之力!
“轰……”
浩大的金光落在那单薄透亮的护罩之,沉闷的声响猛然响起。
大地一沉,占地数亩的广场地面瞬间下陷两尺有余,四周烟尘四起。
受此震动,广场间的八具铜鼎猛然一跳,朝着天空飞了十余米之高,又重重落地,砸出一大片灰尘,腾起漫天的香灰。
但这八具大鼎竟是纹丝不差的落在原地,分毫未移!
天罡霸体到了聂红衣这一步,早已可以勾连虚空大地,甚至强行把脚下数亩的地面和自己的护身罡劲捆绑在一起。
任何外力的打击都会分毫不差的平摊到这广场之,这也是聂红衣可以不闪不避的根本原因。
当然,此法虽然巧妙,但也是能欺负欺负不入宗师的人。入了宗师,一举一动威能凝实,绝不会被人轻易卸去劲力。
而罗汉降魔大阵虽然威能强大,但到底还是由几十个人组成,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道熔炼如一,在聂红衣这等高手眼,更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一层层或强或弱的真气力道。
“阿弥陀佛!”
一击过后,众僧全都心头一沉,慧定口诵佛号,声音竟是隐隐透着股悲戚和大无畏之意。
“阿弥陀佛!”
后方诸僧同时低喝,合十双手朝前一伸,双掌按入身前之人的后背,把全身真气渡入对方体内。身前之人又按入在前一排之人,最后落入两位老僧后背,两位老僧身躯一颤,面红白之色不停变换,像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涌来的浩大真气,随后各出一手,按在主持慧定的后背之。
“咔嚓……”
慧定身的黄色僧袍猛然爆开,露出他筋肉纠结,高高鼓起的半身。
笼罩全场的金光法相猛然回缩,落入慧定的身,让他整个人化身一位金色的佛陀,带着怒骂苍天之色,一指点出。
“嗡……”
虚空晃荡,一层层涟漪浮现,瞬间弥漫到了聂红衣的身前,而那慧定,则是全身渗血,血色与金光同耀,满是与敌同陨之意。
“好和尚!”
聂红衣脸色微动,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一击过后,算他们得胜,慧定也是必死无疑。
不仅是他,连他身后的两位,两位身后的四人也绝对难逃一死,甚至除了后面一排之人外,其他人即使不死,一身功力也是废了!
“接我一拳!”
虽然感叹对方的决心,但聂红衣却未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面色一正,她迈步出拳!
聂红衣的拳头晶莹、无暇,有如美玉雕成,完美无缺,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但此拳一出,天地倏忽一暗,所有的焦点都落在她的拳锋之,像是漆黑之夜的火烛,它的光芒掩盖了一切。
虚空像是静止一般,只有这拳锋在前进,最后轻轻的碰到那一处涟漪之,滔天之力轰然爆发!
虚空一片混乱,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透明波纹瞬间覆盖了方圆十余丈的距离,把组成金刚降魔大阵的乐山寺诸多高僧全都笼罩在内。
透明的波纹像是一个巨大的琉璃世界,里面的人如困入其的飞虫,面目清晰可见。
铮亮的光头,惊讶的双瞳,决死的眼神,泛黄的僧袍,苍白的五指,一切都栩栩如生,却凝固其,透着股毫无生机的死寂之感。
“轰……”
琉璃世界轰然破碎,晶莹剔透的世界里猛然填充了无尽的血色,八十一位乐山寺高手,像是碎裂的水晶一般,支离破碎,轰然爆开。
广场血光漫天,没有残肢,没有碎肉,只有血色。
短暂的静止之后,血色扑天盖地,宛如血色海浪,扑天盖地的涌向四方,笼罩天际。让这佛祖常驻之地,化作修罗炼狱,却偏偏还透着股异的美感。
“呼……”
像是呼吸之声传来,立与血海之聂红衣单手一身,晶莹如玉的手掌在那血海之越发引人注目,手掌五指微收,漫天血海随之收缩,万流归源一般没入那手掌之,最终消失不见。
微风在广场之吹拂,刮的地那一片凌乱的僧服飘飞,念珠滚动。
而原地那乐山寺八十一位高僧则消失无踪!
“一招。”
聂红衣放下手掌,身躯笔直而立,伫立当场。
绝世容颜俏丽依旧,眸子的血光仍在起伏,双眸扫过在场僧众,她淡然一笑,缓缓开口。
“你们输了。”
“妖……妖……妖魔!”
不只是何人颤抖的声音响起,随后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几位乐山寺和尚双眸变得癫狂,手足舞蹈,毫无章法的扑了过来。
扑来之时,还在疯狂大叫,言语不清。
看样子,竟是像已经疯了一般。
“哼!”
聂红衣眉头一皱,猛然低哼,风雷震荡的音波之力一闪而过,冲来的几人身在半途,猛然爆开,化作漫天血肉,污浊了这佛门殿堂。
“怎么,你们不服?”
淡淡的声音飘来,剩余的僧众身躯陡然一颤,有不少人更是大小便失禁,腿脚发软,当即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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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那场大战,玄阴教教主朱七偷袭聂红衣,以玄阴斩道剑气重伤于她。
玄阴斩道剑气蕴含奎木星辰罡力,侵入体内后,攻伐**、内脏,极难清除。
聂红衣花费大量时间一点点消磨干净,身体才得以恢复过来。
四年已过,聂红衣身的伤势早在两年前已恢复。
但因为其间手下人在州寻得了齐缨的弟弟,让她得了双枪王的传承,明了力魄勾连之法,为了成功勾连力魄,才一直闭关未出。
靠着她那超出常人的体力,终于在不久之前,力魄与身相合,身体之力再次打破极限,天罡霸体也再进一步,防御力成倍增加。
而力魄主人体的力量,用在斗战之法之更是可以让她发挥的实力陡增数倍,自问实力足以自保,又欲吞噬精气,让自己的实力再次到达力魄所能承受的极限,聂红衣才出了关来。
现在体内有了吞噬而来的八十一位高僧精气,实力自是一步一层楼的猛增。
聂红衣相信,如果再碰到朱七的玄阴斩道剑气,自己的护体罡气绝不会再像四年前那般不堪一击!
而如果对方这些年要是进步不大的话,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更何况,四年之,除了养伤之外,她更是运转诸法奥妙诀,另创出了几门和自己相合的功法。
诸法奥妙诀看似神,其实也是有极限所在。
那是这个秘法神通其实利用的是施法之人的潜意识一般的东西,所以创出来的功法并不会超过拥有者的见识、理解的极限。
要不然拥有此法的天道宗恐怕早走出了另一个长生大道了。
但聂红衣拥有孙天君的传承记忆,论见识,论对功法的理解,论身怀功法的妙,都远远超过了谷天忘甚至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霸拳!
是刚刚一举击杀乐山寺八十一位高僧的拳法。
融合了轰天劲,风雷震,各种拳法,可以把她的拳劲在空间任意角落全力爆发的霸道拳法。
面对这种拳法,若要抵抗,必须要有聂红衣更强的力道、更强的肉身才行。
此拳初创之时,聂红衣曾经一拳把一座百米的峰头轰成粉末!
在孙天君的记忆看,本体所在的那个世界,还从未有过这般霸道威猛的拳法招式。
当然,那个世界道基之人的法术和法器传承千万年,威力自然要单纯的肉身之力要强得多。
但聂红衣相信,当自己一步步的把三魂七魄全都融入肉身之后,自己的身体绝不那些法器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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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不服?”
平淡的声音,内蕴浓重的杀机,也惊醒了一众乐山寺的和尚。
“南无阿弥陀佛……”
了智眼满是悲苦,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把目缓缓一闭,压下欲要低落的泪珠,他缓声开口。
“我乐山寺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一切都听从贞王调遣。”
了智本名吴山,是位孤儿,自幼被生父母抛弃在乐山寺寺门之前,身只有一块刻着姓名的玉牌。
自幼生长在乐山寺,这里是他的家。
少慕知艾,闯荡江湖之时遇了他的挚爱,从此茶饭不思,一心还俗。
坐师也曾开口挽留,却最终放他下山,与那女子同结连理。
一晃三十多年已过,发妻早早逝去,子女也已成家立业,吴山却再次升起了向佛之心。
今日乐山寺大难临头,曾召集俗家弟子声援,来者了了。
而吴山则是义无反顾的舍家弃业而来,更是剃发再次为僧,恢复了原本的佛号了智。
又得主持师叔临终嘱托,主持大局。
今日师叔、师弟一众相交几十年的前辈兄长被人一举轰杀,他却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连为他们报仇都不能。
心之悲苦,可想而知。
“既如此,带我前去你们的藏经阁。”
聂红衣微微额首,欲迈步朝着山行去,却又突然间抬头望。
却见那遥远的天际,正有一头苍鹰在空盘旋。
凝神细望,那苍鹰长有四五米,双翼一展更是可达两丈有余,褐色羽毛,根根成尖细的柳叶状,鹰爪似刀锋,鹰眼似铜铃,威风凛凛朝下而望。
见到聂红衣抬头,那苍鹰猛然发出一声鹰啸,啸声尖锐刺耳,在高空回荡,竟如拥有雄浑的内功一般,震荡出层层音波。
而聂红衣的目光却并未在这凶猛的苍鹰之逗留,而是投向鹰背,那里立着两位男子,都是身着黑白阴阳道袍,长发用一根玉簪在头顶挽了一个道稽。
一老一少,老者头发花白,双目深邃,面古井无波,见到聂红衣看来微微打了一个稽首,大袖一摆,身下苍鹰当即破空遁走。
少者不过二十出头,年轻气盛,双眸炯炯有神,看向下方的眼神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占有欲,也是让聂红衣杀气一露,激的那老者告辞离开的元凶。
“天龙道!”
“哼!”
收回双眸,聂红衣冷冷一笑,继续迈步前行,四周的僧人像是碰到恐怖的恶魔一般,急忙朝着两侧避开。
身后的南宫无望抖手朝着天空发了一个信号,通知山下的军队山,接收乐山寺资产,搬运典籍。
佛家的藏经阁又名法堂,是说法藏经之处。
乐山寺的藏经阁是一栋宫殿式的建筑,分四层,一楼讲经,二楼藏经,三楼武学典籍、经秘本,四楼则是古籍、残本,经卷之多,是贞王手下这些年收刮之最!
四楼,聂红衣随意的翻看着一本道家八路散手。
八路散手,每一路又有八式,招式精妙,相互组合,无有穷尽,更有配套的内功运转法门,神魂心法。
这种功夫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存在,现在也只能给他提供一些有趣的想法,为诸法奥妙诀提供资粮,功法本身对他却是没有丝毫用处了。
“聂首领!”
一位身材浑圆,脸带笑的年男子从楼下来,一脸恭谨的朝着他拱手施礼。
“贞王殿下欲要纳碧柔姑娘为妾,想请首领前往,作为长辈参加殿下的婚宴。”
此人名叫王富贵,俗气的名字,却是徐州富贵山庄的庄主,绝顶高手,一手金钱剑法闻名江湖,在贞王大军横扫徐州之时,举庄投靠,现为贞王府内务总管。
“纳妾请我?”
聂红衣停下手的动作,眼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我记得他娶州端木家的那位小姐为妻的时候,都没有请我。”
“这个……”
王富贵脸露出尴尬之色,最终还是小声的道:“王妃虽是出自州端木家,更是皇赐婚,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而这位碧柔小姐,虽然只是府里的一个丫鬟,但独揽殿下之心。殿下对此女几乎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这个世界皇权微弱,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皇室娶妾也不怎么在乎身份。
“哦!此女长相如何?为人如何?作风如何?”
聂红衣把眼一眯,双眸红芒跳跃,让王富贵心头一跳,头颅低垂,不敢直视。
赵桢因为吃过一次大亏,这几年做事稳重,虽然年不过二十,却已经有君王之风,打理的同城也是井井有条。
两人时常通信,开始之时聂红衣还能靠着几世的积累做出指导,但现在却已经渐渐放开,任由赵桢独自施为。
总体来说让聂红衣还算满意,但赵桢毕竟年幼,心性容易被外物引导,如果身旁之人有心,很可能把他的心性带偏。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伙人会成为一个沉迷女色的无能之辈!
“碧柔小姐性子温顺,待人有理有度,对于贞王殿下也是倾心已久。至于长相,这个……,定然是很好的……”
王富贵毕竟是下人,不便多说,但很明显,相对于端木家的那位大小姐,他更愿意这位碧柔成为赵桢的身边人。
“嗯,何时成亲?”
聂红衣点了点头,只要对方不是一个以美色惑人的妖精成,其他的,她并不关心。
而听王富贵话的意思,对方明显不是那种以色娱人的狐媚子。
“七日之后,徐州各位有头面的人物都会到,到时候殿下想让首领做长辈,受两人敬酒。”
王富贵急忙开口。
“好,告诉赵桢,我会去的。”
“蹬……蹬……”
脚步声从楼下响起,一人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王总管,金银统计完了。”
“这么快?”
王富贵倒是一呆,以往查抄其他门派,都是要忙个几天功夫的,而乐山寺这么大家产,他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寺里有专门的统计账本,分门别类,相互对照很快点清了。”
那人脸红光满面,十分兴奋,应该收获不小。
“多少?”
王富贵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两个小眼睛透着明亮的精光看着来人。
“五十万两黄金!近千万两白银!金银珠宝另算。总之,这次是趟大收获!”
那人激动的双腿打颤,说话时嘴皮子都在抖动。
“呲……”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王富贵也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群和尚真是有病啊,藏着那么多钱留着带到西天不成?”
虽然心兴奋,但王富贵也不由妒忌的大骂起来。
他身为富贵山庄庄主,但几辈子经营家产,竟然也不及对方的一个零头。
而乐山寺却是不经营产业的,只是收租子,收他人的捐献,竟然藏了这么大一批金银!
在聂红衣留在乐山寺藏经阁观看经卷之时,一头苍鹰已经飞过百里,来到了玄阴教驻地的空,苍鹰绕空盘旋,久久不坠。
“苏道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叙!”
朱七洪亮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只见玄阴教门大开,两列教众排好队,朱七带着左右护法,四位堂主,八位舵主一涌而出。
“啾……”
天空响起尖啸之声,一个年轻人从天而降,落在玄阴教门口。
“朱教主,家师去同城了,那里几日后有热闹要看,命我先来一步。”
年轻人头颅高高昂起,姿态高傲。
“在下方左道,您放心,有我在,那聂红衣绝不敢拿你玄阴教怎么样”
见朱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方左道冷冷一笑,一拍自己的肩头,一柄长剑倏忽间直冲云霄,洒出万千紫色光辉,把天际都染成异之色。
“紫霞仙剑?”
朱七双眸一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天际的霞光。
397 大婚贺礼(求订阅)
玄阴教迎客大殿。
方左道端坐一侧,朱七伙同左右护法李媚娘、王不凡陪同。
“赵桢小儿仗着自己背后有个宗师师傅,行事霸道,做事不与人留后路,与他那师尊血衣修罗聂红衣如出一辙!”
楠木方桌摆满了酒菜、佳肴,都是教师傅精心所制,在场却无人动箸。
朱七满脸愤恨之色,大手一指门外。
“徐州百帮派,除了我玄阴教所在附近的之外,其他门派都被这赵桢给灭门毁派,整合到他自己的手下!”
“现今赵桢坐下四大将军,每一军都要万兵丁,每个兵丁都是强身健体的好手!”
“如不是有我玄阴教在,整个徐州早是他赵桢的禁脔了”
“此种行为乃是大逆不道!拥兵自重,无视朝廷威严,视皇和太子于无物!也没有把天龙道放在眼里。”
朱七一副为国尽忠的模样,一大把年纪对着小了不知道多少辈的方左道倒吐苦水。
“哼!此事我们早已知晓。要不是魔教在并州捣乱,师叔、师祖们都去对付魔教,要不然还容得一个小小的赵桢在这里来回的蹦!”
方左道冷哼一声,双眸又有光闪烁。
“倒是那聂红衣,我今日也见过一面,拳法威猛,横练惊人。还有她那容貌,竟是人间绝色,说是倾国倾城也豪不为过,江湖竟然没有传说,反而形容是一位凶猛蛮横之人,真是可惜可叹!”
“方小兄弟,此女虽然容颜如仙,但手段残忍,生性好杀,心里却是藏着一个恶魔啊!”
朱七眉头微皱,方左道可是他邀来对付聂红衣的,可别到时候被对方的美色迷惑,分不清主次。
方左道实在是太年轻,让人放心不下。
“朱教主放心,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方左道毕竟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当即咧嘴一笑。
“来之前道主有过交代,虽然以后天下大势将变,但还不能脱离掌控。徐州不能一家独大,赵桢有他自己的领地,他已经过界了!皇帝的旨意在我们后面,过段时间会下来,让赵桢老老实实不要乱搞事。”
“那好,那好!不过,恕我直言。”
朱七脸的表情一松,但还是开口道:“赵桢之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还是因为他后面的聂红衣啊!”
“聂红衣一日不除,赵桢一日不会消停的。”
“哼!这个道理我明白。”
方左道瞥了对方一眼。
“聂红衣只是一个成宗师没多久的散修,根本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以为成了宗师天下无人可制?荒谬!”
“按朱教主所说,聂红衣一身横练金身几乎坚不可摧,因而此次前来,我带来了紫霞仙剑。任她把肉身练得再强,我一剑斩去,也要陨落当场!”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朱七脸带笑,急忙给方左道斟酒水。
一旁的左护法李媚娘相貌娇艳,衣着大胆,起身斟酒之际,会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幽香冲来,另方左道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李媚娘曾经修行过**抽髓的功夫,最善魅惑人心,再加她那一身妖娆身姿,娇滴滴的模样,很少有人能够摆脱她的魅惑。
见方左道意动,李媚娘越发娇笑不停,柳腰更是摆动的越发频繁,倒是朱七和王不凡面有难色,对方左道的定力大失所望。
不过方左道代表的是天下第一大派,有他坐镇,想来那聂红衣也不敢太过过分。
更何况紫霞仙剑乃是天龙道匠师以天外精金花费数十年功夫所炼,剑身又被高人刻入阵法,每日送云霄吸纳初阳第一缕霞光,有无坚不摧的特性,对付聂红衣最是恰当不过。
“报!”
殿外有人大吼,一人疾步奔来。
“何事?”
朱七低喝。
“同城来人,送来了请帖。”
来人弓着身子,呈一份请帖。
鎏金边,烫金纸,内里字体龙飞凤舞,字里行间都透着股大气。
“太行山书圣谭清的手笔。”
王不凡在一旁低低一看,当即开口。
“哼!”
朱七扫过请帖,猛然发出一愣冷哼,脸的肌肉都抖了几抖。
“纳妾请我,还要我定要前去,不得有违,这是在羞辱我啊!”
“纳妾?可是那位赵桢要纳妾?”
方左道倒是眼神一亮,饶有兴趣的开口。
“没错,七日后,赵桢纳妾,邀我前去。”
“哈哈……,赵桢年不过二十,已有发妻,现在又大张旗鼓的纳妾,倒是一个风流性子,我辈人。”
方左道哈哈一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朱七一脸难看的表情。
“报!”
又有一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还有何事?”
朱七本在怒气头,声音一扬,竟是震的那进来的教众身躯一软,瘫倒在地。
“教主息怒,你且起来,慢慢说,到底何事?”
王不凡缓声开口。
“禀……禀教主。”
那教众口音发颤,强自稳住心神,继续开口。
“赵桢手下三大将军率兵攻入我郡,五虎教、白鹤帮、三合拳门已经投降赵桢,飞镖盛家、快刀会被灭,乐山寺……”
“乐山寺由聂红衣亲自出马,也已经降了!”
这句话是方左道开的口。
“什么?”
朱七身躯一紧,猛然坐起。
“这么说,整个徐州除了我玄阴教,已经全部落到赵桢小儿的手?”
一旁的王不凡脸色凝重,点头回道:“确实如此,恐怕赵桢这是要在纳妾之前想把徐州清扫一空,一助喜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朱七脸色铁青,一半是做给方左道看,一半却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这些门派可向来都是玄阴教的附庸,却被人短短时间一扫而空,自家人却连大门都不敢出!
“教主,还有……”
“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完!”
朱七猛然转头,怒目圆瞪。
“赵桢手下的大将军李世荣,已经带领着他的万人军队,到了我们玄阴教十里之外,驻扎停留了下来!”
“大胆小儿,竟敢如此不把我玄阴教放在眼里!
朱七深吸一口气,猛然仰头。
“王不凡,开启白虎七杀剑阵,不给你来真的,他们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不成!”
“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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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之外,李世荣身穿八卦紫金衣,背负一口古剑,华贵透着股沉稳,正遥望远方那黑压压的玄阴教驻地。
李世荣本是徐州清风观馆主,一身龙虎真气不仅刚猛异常,而且对于术法符也是深有研究,是赵桢手下四大将军之一。
“贞王殿下希望他与碧柔姑娘成婚之前,见到玄阴教俯首,我等自不会让他失望。”
李世荣身旁一人一身战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副端正的脸庞露了出来,手持一杆丈二银枪,身躯如枪杆一般笔直挺立,周身煞气逼人。
此人乃是太行山大首领之一的银枪岳开,现也已入了赵桢的门下。
“只要聂首领等下赶来抵住朱七,玄阴教手到擒来!”
岳开双眸锐利如刀,直指十里之处那升腾而起的乌黑罡煞之气。
“列阵!”
‘哗啦啦’一片声响之,万人军阵的庞大气机轰然而起。
“要不要先叫阵?”
李世荣侧首朝着岳开询问。
“用不着了!”
岳开摇摇头,却见远处千百道细若游丝的剑光已经破空而来。
398 天魔敛息(求订阅!)
同城,贞王府。
四年过去,贞王府早已扩建,原来扩大了数倍有余。
紧靠贞王府的城主府也已被纳入贞王府范围内。
不仅是为了做表面功夫,更是因为赵桢需要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原本那狭小的院落已经不便于事务的处理。
况且后宅人数的增多,也是一大原因。
西宅,书房。
这里原本是城主府的办公地点,稍微一改变成了赵桢的办公和休息地点。
几年过去,贞王的脸早已没了往昔的稚嫩,猿臂蜂腰的健硕身躯,唇红齿白的脸刻着刚毅、果决。
此时赵桢端坐书桌之后,正双目炯炯的看着书桌那一件件待处理的事务。
“王爷,喝茶。”
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茶香飘入鼻间,赵桢刚硬的脸庞在这呼唤之声也变的柔和起来。
“碧柔,我说过了,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行了,你以后是王妃了,不用事事亲手亲劳。”
“我本来是奴婢出身,这种事也做习惯了,而且她们泡的茶,都不如我泡的来得好。”
碧柔柔和一笑,一身白色纱衣,头发高高挽起,看着赵桢的双眸满是情意,这也是赵桢最为满意的地方。
像那自己的正妃,仗着自己母族强势,刚入贞王府之时冷脸冷语,态度高傲,自然不会受他喜欢。
现在赵桢势大,王妃再想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已经晚了!
品着茶,身后有爱妾揉着肩,赵桢把身子往椅背一躺,口发出一声舒缓的声音。
“报!”
门外的声音让已经陷入似醒非醒状态下的赵桢眉头一皱,无奈的睁开双眸。
“进来。”
自从决定要当一个有为的君主之后,赵桢的日子从未轻松过。
屋门打开,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一脸恭谨的迈步进来。
“王爷,南阴郡来信,李将军所部已经直抵玄阴教驻地,端木将军也已经收服五虎教、白鹤帮、三合拳门,其他不服之人也已荡清。”
“南宫将军陪同聂大首领去了乐山寺,吴总管回了来信,乐山寺所有金银业已点清,不日即会押送回来。”
男子说话只见,更是递一封密信。
“这是吴总管寄来的乐山寺资产。”
“嗯!”
赵桢嘴角含笑,一旁的碧柔前接过信件,摆手让那人出去。
打开信件,饶是赵桢自问已经喜怒不显于色,此时也忍不住把嘴一咧,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高兴?看样子收获不少啊。”
碧柔到未前观看,仍旧回到赵桢的后背,细细的揉捏着他的肩膀。
“确实不少,师尊说过,金银财富的意义在于流通,促进经济。这群和尚把这么多金银藏在地底,与民生无益,与自身也无益,和藏了一堆废铁有何区别?”
赵桢笑过之后,随手把手的信件往桌一扔,摇头叹息。
“你说的我不懂,不过我要是有很多钱的话,也要藏起来,不能让人看到了才行。”
碧柔在身后扭了扭可爱的脖颈,把嘴一厥。
“至于有用没用,一想到自己有大笔钱藏着,心里高兴,是用处。”
“哈哈……哈哈……”
赵桢哈哈大笑,扭身一手轻捏碧柔琼鼻。
“你啊你,愚民一个!”
“啊!别捏人家的鼻子啦!”
碧柔身躯后仰,两人当即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咯吱……”
屋门再次被人推开,声音也打断了两人的嬉戏。
赵桢脸色一变,怒意陡生,扭身看去,怒声大喝。
“为何不敲门?没规没距!”
年纪轻轻的他,把脸一紧竟是有股无形的威严笼罩全场。
身后的碧柔心头一颤,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靠过去,牵住了赵桢的手掌。
“还请恕罪,贫道见房门似开非开,未曾多想,失礼了!还望殿下恕罪!”
来人身穿黑白道袍,满头白发在头挽着道稽,单手在身前一竖,朝着赵桢打了一个稽首,竟是一位打扮简朴的老道士。
“嗯?”
赵桢双眸猛然一眯,微不可查的看了看屋外,威严的脸色缓缓变得柔和。
“道长何许人也?怎会出现在小王的府邸?”
“殿下明知故问了。”
那老道士放下手的动作,淡然一笑。
“殿下这段时日猛攻玄阴教,难道不是得了京城端木家的消息,知道老道要来,提前发动了对玄阴教的攻势?”
“天龙道?”
赵桢的脸再也不在伪装,紧绷着脸,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正是天龙道,老道苏无绝,道号灵风。”
苏无绝微微点头,脸云淡风轻。
“原来是赤手神龙苏宗师,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是小王失礼了。”
赵桢面再次一紧,余光扫过屋外,心更是一沉。
刚才他这几句话可以提高了声音,按理来说外面的守卫都是高手,不可能听不见,却到现在也未出现。
要不是外面的人出了事,是面前这位苏无绝搞的鬼!
“王爷客气了,是老道来的匆忙,未曾提前告知王爷。”
苏无绝把赵桢的眼神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做解释。
“苏宗师来得正好,小王几日后要大婚,如能有您和小王师尊在场,定然会让小王脸有光。”
“贞王婚礼,老道定然是要来的。”
苏无绝缓缓点头,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来之前,老道见了一下陛下,陛下托老道送来一份旨意,还请殿下过目。”
说完大袖一挥,一卷黄色的布帛缓缓从他袖飘出,落在赵桢面前的书桌之。
布帛展开,赵桢低眼能把面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父皇慈爱,担忧我在徐州受苦,不愿让我过多操劳奔波,小王心感涕零啊!”
赵桢把眼一闭,低低叹道:“但天下纷乱,各地豪强如朝廷这棵大树的蛀虫,在不断的吞噬着我大周的根基。”
“百姓苦豪强久矣,小王既然被父皇派到徐州,怎能独善其身,见我大周被人一步步的毁坏,而袖手旁观?”
“小王,做不到啊!”
他声音低沉,满是感慨,情感丰富,表情真诚。
这般做派也让苏无绝嘴角一抽,饶是自问修行多年,道心稳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前给赵桢脸来几巴掌的想法。
“贞王殿下,你为什么来徐州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只是皇权争斗的牺牲品,到了这里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太平王爷行了,不要在有什么大志。”
“那对你没什么好处!”
场一静,赵桢嘴角一动。
“那以苏宗师之见,小王当如何?”
“解散王爷手下的军队,愿意从军的可收为朝廷掌控,帮助各门各派恢复山门,让徐州再次回到几年前百家争鸣之时。”
苏无绝再也没了和对方耍口舌的心思。
道路之争,向来不在口舌之间!
“如果小王不答应哪?”
赵桢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四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当面顶撞他!
长时间养出的独揽乾坤的意志,也让他开始受不了对方的强势。
但宗师高手,又岂是易于之辈?
苏无绝冷冷一笑,欲开口,那方的碧柔已经急忙端着一杯茶盏迎了过来。
“道长息怒,我家王爷只是一时犯浑,有圣的旨意,道长的教诲,他怎敢有二心?”
碧柔脸强笑,一脸恭谨之色。
“你是几日后王爷要娶的女子吧?果然知情达理。”
苏无绝脸的表情一缓,单手接过茶盏。
“王爷,聂红衣只是一介区区散修,如果你想靠着她与我们做对的话,那你大失所望。宗师也非是无敌的,而你贞王殿下,也远不如你想的那般重要。”
说话间,苏无绝单手轻轻朝着赵桢一点,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挤压着虚空,让赵桢身躯一僵,动弹不得,更有股隐隐爆发的杀机,让他心头冰凉。
对方要想杀他,只需要轻轻动一下手指!
“好,我答应!”
面对生死危机,赵桢猛然大吼,身躯一松,四周的压力陡松。
“识时务者为俊……”
“呲……”
一道细亮的丝线猛然从碧柔的手贯出,苏无绝身躯微晃,四周虚空猛然变得模糊起来。
“走!”
人影晃动,碧柔一拉赵桢,破窗而出,单手朝后一扬,手腕一枚玉环脱手飞出,嗡嗡一颤,幻化出万千圈影,另人眼花缭乱,瞬息间笼罩这小小的书房。
“轰……”
“天魔敛息术,魔心连环!魔教妖女!”
惊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随后房屋爆开,一道人影直冲云霄。
天空苏无绝双眸盈光一闪,运起了法眼神通,四下里一切都变的通透。
数里之外,两道人影正拼命的朝着远处的大山只见逃窜。
“逃得了吗?”
苏无绝冷哼一声,身躯一晃,火红真气透体而出,化作一头神龙,一个摆尾,冲出里许之远。
399 玄阴教灭(求订阅!)
白虎七杀剑阵,可引动白虎星宿之力加持,玄阴教教众修习的剑法也都是以感应白虎星宿之力为主。
在阵法的加持下,整个玄阴教驻地煞气深沉,剑气冲霄,化作白虎星象,白虎周身亮光闪耀,摇头摆尾,虎口一张,千百道细若游丝的剑光轰然朝着十里之外的战阵落去。
剑光急如闪电,来势凶横,杀气腾腾,笼罩万精兵。
下方的战阵气机早已连成一片,一身紫金道袍的李世荣面对攻势脸色不变,猛吸一口气,一股浩大的飓风凭空而显,飓风笼罩全场,遮蔽天日,内里更是响起龙吟虎啸之声。
清风观道武双修,观主修的龙虎真气,虽然是江湖一绝,但也并不算太过出彩,但之所以能够压下武技高强的众多高手,位列四大将军之一,则是因为他聚集了众将之力之后,却有了不可思议的威能。
李世荣神感天地,战阵之龙虎成型,风云汇聚,天色陡变。
“古时传闻,我清风观传自龙虎道派,传承断绝,但曾经却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却不想今日在我手竟然能再现一二。”
“死亦足以!”
在心感叹一句,李世荣念头一转,天空云雾所化龙行气劲身躯一绕,团团围住战阵,磨灭了袭来的剑光。
飓风所化猛虎,猛然长啸,天空一道巨大的飓风从天而降,笔直的落向玄阴教驻地,宽下窄,极速旋转,活像一个巨大的漏斗。
玄阴教方的猛虎星光熠熠,煞气沉浮,让人望之生畏,白虎星宿虎口一张,再次喷出密密麻麻的剑丝,汇聚成,把那从天而降的飓风兜住,再搅成粉碎,虎尾一摆,竟是冲了过去。
战阵一方的猛虎也是一声狂吼,身躯化作一道飓风,虚实变换以更快的速度猛扑对方。
“轰……”
两头蛮荒巨兽猛然相撞,轰然巨响下,天动地摇,烟尘四起,下方的大地开裂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天空的云朵早已消失不见。
一道道飓风席卷十里之内,如不是此地辽阔却无人居住,怕是已经尸横遍野,满地残骸了!
但算如此,原本平整的大地已经在两头猛兽的对撞下像是布匹一般起了褶皱,平铺地面的碧绿草坪更是被劲风刮的一干二净,连下方的土地,也被气劲震成一颗颗细微的土粒,随风飞扬,化作漫天烟尘,遮蔽了天地!
这两头百丈之巨的猛虎在平原大地翻滚厮打,所过过处,大地开裂,烟尘弥漫,地动山摇,竟是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蛮荒时期一般。
“聚集众人之力,不到宗师之境,竟也能发挥出如此威能,难怪道主说天下大势将变,皇权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方左道立于大殿之前的空地之,遥望数里之外相互厮杀的两头巨虎,不由得心生感叹,张口直言。
“我听说并州魔教那边,有一次以两万大军结成战阵,独斗蜀州的宗师高手剑仙柳无情,并战而胜之,不知是真是假?”
一旁的朱七面带忧色,侧首朝着方左道开口询问。
要真是如此,那宗师以后也未必多值钱了。
“哪有那么简单?当时主持战阵的是魔教的五位堂主,他们本身是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差了,而且结局也只是平手,他们还伤不得宗师高手。”
方左道一笑,微微摇头。
宗师高手,力量归于自身,凝练如一,虽然动起手来没有这样气势浩大,具有观赏性,但威力内敛,不可同日而与。
“不行,我教人数太少,不能持久,我要出手了,还请方小兄弟等下为我掠阵。”
不过片刻功夫,远处的白虎星象身的星光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朱七眉头一皱,当即开口。
“自然!”
方左道点头应道,见朱七身化一道流光,疏忽间贯穿数里之距,冲入两头巨虎的战场之内。
玄阴斩道剑气一扬,一道漆黑的剑气绕着飓风所化巨大虎头一绕,气浪奔涌,猛虎轰然消散无形,化作道道犀利的劲风,绕着战阵旋转不休。
两头巨虎体型庞大,看似动作也是迅捷,但在宗师眼,却是处处都是破绽,找到一个机会,朱七悍然出手,剑气狂飙,一招切断了风虎身劲气的连接点。
算不朝战阵观望,他也能知道这一下至少也要有几十人的气机受到牵连,无力再战。
果不其然,这战阵之法也是只能欺负弱小之人,与宗师相,还差的很远!
非是力道不足,而是差了一个境界!
像一位空有蛮力的痴呆肥汉,和一位眼光锐利的精悍拳击手,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朱七,受死!”
在朱七剑斩猛虎,欲在斩战阵之时,远处天际猛然响起长啸之声,啸声传自远边天际,本是细微,但却越来越大,等到‘死’字出口之时,已经化作穿云裂石之声,振聋发聩。
‘不好!’
朱七稳住身形,心头一跳,陡然暗叫不好,急忙转首回望玄阴教驻地。
却是那长啸之声即可穿金裂石,自可伤人于无形之,浩荡高昂的音波,早已宛如实质一般轰然撞在了玄阴教驻地之。
白虎七杀剑阵应激而动,化作一层灿烂星光,把整个玄阴教驻地笼罩在内。
但真气有形无质,却不如音波一般无形无质,可以无孔不入。
大阵以真气催发,虽可引动星宿罡力,却也有是有隙可乘,那浩荡音波撞在星光之,当即泛起一层层涟漪,星光璀璨,煞是好看。
音波被挡下九成,却也有一成透过大阵的缝隙落入驻地之,浩荡音波横扫过处,波纹散开,一众玄阴教教众当即像是落入了惊涛骇浪之一般,头晕眼花,只能随波逐流,体内真气也是涣散不能掌控,更有不少人当即晕倒在地。
人群一散,白虎七杀剑阵当即告破,剩余的浩大音波更是宛如实质一般从天而降,轰然落在了驻地内。
“轰……”
狂暴的音波化作波纹,横扫八方,驻地内房屋开裂倒塌,山石崩碎滚动,人群惨叫连连,更有一些人妄想运功抵挡,结果气血涌,整个人的头颅都爆炸开来!
只是远远的一记长啸之声,玄阴教驻地已告覆灭。
这是聂红衣独创的音波杀剑,融合了音波功、风雷震、还有离火精金剑的一些奥妙。首次在世人面前露面,却是一举惊人!
“啊……”
朱七双目圆瞪,血丝密布双瞳,眼见教众死伤无数,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心口惨痛不已。
“聂红衣,我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朱七已经化作一道经天长虹,朝着刚刚停下飞遁之法,虚空驻留的红衣女子扑去。
手长剑一指,体内玄阴斩道剑气不要命的激发出来,化作一道漆黑剑气,朝前猛斩!
“聂首领,手下留情!”
下方的方左道此时的脸色也是发白,心头乱颤,身旁七八个人爆头的场景让他意识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坚强。
“我乃天龙道方左道!家师苏无绝,家祖方远山,是特来与聂首领谈和的!”
“轰!”
天空激起一道无形气浪,聂红衣单手握拳,双眸红光外露,伫立当场,倒是不要命般冲去的朱七直接倒飞百米,身躯打颤的停在那里。
“这是我和玄**的私人恩怨,不关你们天龙道的事,莫要插手!”
天空的红衣女子微微低首,双眸跳跃的红芒让方左道心头一颤,随后一股无名怒火猛然升起。
“聂红衣,你不要太嚣张!家师已去同城找赵桢商议徐州之事,玄阴教是我天龙道的盟友,你要毁了玄阴教,是于我天龙道为敌!”
“后果你要想清楚!”
“聒噪!再废话,我连你也杀!”
聂红衣眸子红光一盛,身躯一转,直奔朱七而去。
“聂红衣,你好大的胆子!”
方左道浓眉扬,猛然一拍后背。
“出鞘!”
一柄长剑猛然出鞘,幻化出万千剑影,在天空挥洒出紫色光辉,罩向聂红衣。
“找死!”
凌厉的剑气激的聂红衣肌肤一紧,汗毛一竖,心头惊讶之时,也不由的剑眉一扬,当即脚踏十方,心光电闪,身影猛然在虚空消散,出现在方左道身后。
“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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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步,以天道宗十方幻灭为本,取自心光如电,动念之间,驰骋宇宙之意。
这门步法纯粹依靠聂红衣的肉身之力,以罡劲催发,心念一动,百丈之内瞬息可至!
这方左道身怀飞剑凌厉异常,连她的霸体也不敢轻易硬抗,而且飞剑运转之法极为精妙,应是天龙道名震天下的飞龙剑术,应对起来也是十分麻烦。
但此子应是争斗经验极少,或者是他以为别人当真不敢杀他一般,竟然不知道先运剑防护自身。
十方步一迈,发丝一抖,当即贯入对方的身体,吞天神功发动,瞬间把方左道吸成一堆骨灰!
“你竟敢杀他?”
天空的朱七一脸呆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管他是谁?非亲非故,御剑斩我,不杀他难道还留着吃酒不成?”
聂红衣冷冷一笑。
“朱七,交出勾连精魄之法,我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
朱七在空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单手指着聂红衣笑的眼泪直流。
“好杀性,难怪有如此修为,可惜!杀了他,你也活不成!方左道的祖爷爷乃是天龙道道主的师兄,当年是他自动退出道主之争才让今日的道主即位。”
“而方左道,则是他们方家的独子,你杀了他,是让方家绝根!方远山是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我虽死,但也只是早你一步罢了!”
“想要勾连精魄之法,做梦去吧!”
疯癫的大笑声,朱七手长剑一挺,笔直指向天际。
“白虎七杀,给我斩!”
大吼声,他手的古朴长剑猛然爆开,化作浓郁的白虎星宿罡力,浓郁的杀气激的四周虚空晃荡,漆黑的剑光在空一折,竟是朝着数里之外的战阵斩去。
“哈哈……哈哈……,聂红衣,我今日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朱七发丝散乱,眼神癫狂,周身剑气狂飙,朝着欲要阻挡那剑光的聂红衣破去。
“杀!”
聂红衣牙关一咬,双眸杀气弥漫,对着朱七猛然一拳捣出,杀气凝聚到了疾点,又再次爆开,其更有冤魂缠绕其,渗入人体神魂之,幻化出无穷炼狱场景,把他人的心神死死拉扯住。
一拳击出,朱七的双眸猛然呆愣当场,身躯被拳劲无声无息的贯穿。
吞天神功发动,精气回返,一股凌厉的剑气入体,竟然撕扯的聂红衣体内的经脉隐隐作痛,无奈之下只得劲气一吐,把朱七轰成碎末。
杀拳!
以聂红衣几世转修得来的无穷杀意为基,以阴煞无形刀为体,吸食周边刚死之人的魂魄,震慑心灵,撕扯神魂。
此拳专攻神魂,即使避过,如没有神魂修养秘法,也要神魂大伤,最后精神疲惫,无疾而死!
杀了朱七,聂红衣回转远处战阵,却见一道如莲花盛开的剑痕笼罩了小半战阵。
凡是在剑气笼罩范围之内的人,无一幸免!
打眼一扫,至少两千人身死当场!
“大首领!”
李世荣和岳开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但见到聂红衣飞来,还是急急忙忙的过来见礼。
“嗯,你们忙你们的,伤亡的将士厚葬、妥善安排他们的后事,这件事我会叮嘱赵桢好好办的。”
“是,大首领!”
岳开双手抱拳,狠狠的一礼,一旁的李世荣也是拱了拱手,反身继续收拾伤亡之人。
战阵之法虽然经过了聂红衣的改良,但还是讲究心意有所相通,因而组成战阵之人关系一般都会不错,战友去世,自会心痛。
叹了口气,再次回到玄阴教驻地,聂红衣拿眼一扫,大袖一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当即掀开,露出里面一脸强笑的李媚娘。
“说吧,朱七的女儿在哪里?”
“聂首领,朱小冉一直都在后面的隐蔽之处闭关修炼,但她的闭关之地有一个暗道,通过地下直通远处,这个暗道通往哪里小人也不知道。”
李媚娘谄媚的一笑,脸再无往昔那般娇媚的模样。
李媚娘早被赵桢收买,但一直摇摆不定,估计也是对聂红衣和朱七两人的胜算拿不准。
而在不久前,朱七去请天龙道的人来做助力,她更是直接撇开了赵桢,再也没了回音。
“密室在哪?还有谁知道这个通道?”
聂红衣冷眼盯着李媚娘,双眸跳跃的红光让她脸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来回抖动。
“在后山,小人带您过去。那个密室除了小人之外,只有王不凡知道在哪里,而且他还知道那个通道通往何处。”
“王不凡哪?”
聂红衣点了点头,把眼一扫,却未见这位玄阴教的护法。
刚才的战斗可波及不到这位,他可是绝顶高手的好手。
“他在……,咦?他在哪?”
李媚娘伸手一指左侧某处,脸的表情却陡然变得极为古怪。
“看来你在朱七的眼也不怎么重要啊!”
聂红衣冷冷一笑。
“艹!老娘陪他们睡了那么多次,到最后竟然……,我****”
李媚娘脸的表情青红白来回变换,宛如在变戏法一般,口更是谩骂不停。
“好了,密室在哪?快点指出来!”
聂红衣打断了她满口的污言秽语,眉头紧皱。
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娇滴滴女人口里面竟然能说出来这么多脏话。
“大首领请随我来!”
李媚娘把脸一正,态度猛然变得积极起来,身影跃动当即奔向后山。
“轰……”
石门被聂红衣一拳轰开,双眸红光跃动,离火精金剑看破虚妄的功能激发,一个破碎的通道当即显露出来。
大袖一摆,通道虽然还在,但里面巨石林立,显然是一次性的通道,早已不能通行了。
“小贱人,跑的挺快!”
“她跑不了!”
聂红衣双眸红芒一亮,脚下的山体变得通透,那蜿蜒扭曲的通道也显露出来,不理一旁不停聒噪的李媚娘,聂红衣一跃除了密室,眼红芒跃动,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身后的李媚娘停下咒骂,双眸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竟然也追了过来。
十里之外,一处山脚之下,一片草垛掀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聂红衣停下脚步,单手朝地一抹,尚有气息残留,来人应是走了没有多久,当即嘴角带出笑意。
手掐诀,口默念,神魂震动,天听地视术一运,方圆十余里之内的细微声音尽收耳底,四周环境在神魂之不停变换,最后顿在西南五里之处。
“找到了!”
401 精魄法门(求订阅)
荒野之,荒草足有一人之高,蛇虫鼠蚁在其四下里穿梭,飞虫振翅,鸣声不绝。
一道绿影从飘过,绣鞋轻点,脚不沾地的朝前飞奔,此人身躯贴着草面,悄无声息却又快速,活像是一道游动在枯黄的荒草之的一道青蛇。
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双眉弯弯,琼鼻微翘,面如白玉,相貌秀美。一身打扮普普通通,只有腰间挂着的一个白玉挂件看去极为不凡。
从她那惊慌的双眸能让人猜到,这位一纵十余米之远的女子正在逃命,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气息,以玄阴教轻身功法飘雪穿云式极速狂奔,却避不开身后早心有不轨的歹人。
“贤侄女,为何不等师叔一步?一路我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柔和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声音带着股酥麻的感觉,让奔跑的女子脚下猛然一个踉跄,在原地顿了顿脚步才继续奔行起来。但这一顿的功夫,后方那人已经追了过来。
“贤侄女,你要想为教主报仇,绝非易事!先不提你能否逃脱贞王手下的追捕,算逃得了,以你的实力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聂红衣?你的天赋虽然不错,但与那人相,却是天地之别啊!”
身后之人的声音如同耳边的蚊蝇之声,一直在嗡嗡作响,任由朱小冉闭耳窍,仍旧是朝着脑洞里钻来,让她无法全力以赴的运使身法。
而且那声音甚至勾动心火,压制着她体内的内息运转,让她连大喊大叫开口求助都办不到!
“你把本教的玄阴通魄诀交给我,我来为教主报仇,即能让你摆脱身的负担,也不你盲目无望来的强得多?”
身后的王不凡长衫猎猎,猛然一个跨步,身如猛虎,五指前伸,丝丝剑气弥漫开来,笼罩朱小冉身周。
“无耻贼人!想要我家秘法,你做梦吧!”
疾奔的朱小冉猛然转身,一脸悲愤的大吼一声,手倏忽出现两柄袖剑,身躯一折,凌厉的杀气陡然从她那娇小的身躯涌出。
连那秀美可爱的脸,也是杀机凌然。
双剑一颤,朵朵剑花袭去,一副与敌同归于尽的姿势,全然不顾自身的防备。
“嘿嘿……,何为你家的秘法?明明是我们玄阴教共有的法门,是朱七据为己有。几十年来,我为本教立下汗马功劳,这是我应得的!”
王不凡一脸阴沉,手五指轻叩,连连点动,记记都击在朱小冉的剑身之,一股股震荡之力透过剑身传到对方体内,丝丝剑气更是直接没入朱小冉周身穴位,遁入经脉,让她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能有今日,全靠我爹提携,你不知感恩图报!竟然还贪得无厌,贪图教内秘法。我真恨爹爹没能早点看穿你的真面目,还一直把你当作亲兄弟一样看待!”
朱小冉身躯一僵,当即倒地,口狠狠低骂,要自断经脉,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操纵体内的真气;再想咬舌自尽,体力竟然也越来越弱,连开口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起来。
“想自杀?我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才得到你们父女俩的信任,怎会让你这么白白死了?”
王不凡嘿嘿一笑,双眸寒光闪动。
“交出秘法,我们好聚好散!”
“哼!”
地的朱小冉冷哼一声,把双目一闭,来个不闻不问。
“嘿嘿……,你以为这样我拿你没办法了?”
王不凡阴深深的一笑,把头一低,原本温容可亲的相貌在此时显得格外阴深恐怖。
“我专门学了李媚娘那荡妇的阴阳交合的功夫,这门功夫不仅有助于床事,还能通过阴阳交合夺去他人的元气,壮大自身。”
“而最重要的,则是可以让人精气虚浮,神魂迷乱,到时候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地的朱小冉身躯一紧,把眼一睁,正看到一脸*秽之色、獐头鼠目的王不凡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绿油油的光芒让她头皮发麻,恐惧感瞬间填满脑海。
“虽然这门功夫不能保证百分百的让你吐出秘法,不过**成也是相差不离的。我又有一脉相承的玄阴秘典,相信还原出来勾连精魄的口诀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不凡绿油油的双眼盯着朱小冉,像是突然发现面前的女子相貌也是极为出色,而且扑鼻而来的处子幽香,惊慌柔弱的眼神,更能激起他心头的**。
“刺啦……”
单手一撕,香肩白嫩的肌肤当即露出,刺激的王不凡呼吸猛然一重,双眸更是满满的都是欲念。
“现在,你要考虑清楚,是你自愿把秘诀交出来?还是让师叔我用强?”
虽然心头满是欲念,但王不凡毕竟不是一个满脑子**的淫贼,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你……无耻……”
朱小冉银牙颤抖,口无力,双眸泪光盈盈,泪水涌出,如同两道珍珠水链,由俏脸滑落地面。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交出来了!”
王不凡也是一怒,抬眼扫了一圈,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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