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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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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予初愣住。

    订婚?

    和莫家?

    现在这个年代不是提倡恋爱结婚自由,怎么到了这些豪门里,反倒就变成指腹为婚了?

    17.父女谈话

    “您答应莫家了?”

    “初初,这是双方所协议的。我也尊重你妈妈的决定。时家将来的产业肯定由你来继承,你未来的伴侣在某些方面要么与你相当,要么高于你。莫家家族世代繁荣,根基稳健,对你,对整个时家都不会有太大的威胁。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

    时予初虽然不懂豪门之间的利益纷争,可还是能听的出时父这番话的真正目的。

    无非是家族利益至上。

    她心中冷笑,随后道:“您确定莫家没有改变主意?毕竟,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了。”

    莫家的小孙子……

    不会是莫璟川吧。

    “这次莫家晚宴既然邀请你,我觉得,他们还是记得那桩婚事的。初初,如果莫家那边已经没有这层意思,我也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爸爸。时家能够走到今天不容易,而这些,将来全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时振南目光如炬,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会去莫家晚宴,但其他的,我接受不了。”

    “没关系,你答应去便好。初初,虽然平日里我对你和薇薇两人相差无几,可是……”时振南话锋微转,“毕竟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有些时候,为了维护这个家的和睦,你也要退让一下,偶尔多和你舒姨亲近亲近,和薇薇好好相处。你心底怎么想爸爸不会干涉,可表面还是要花些功夫的。”

    “您的意思是我不太好相处?”时予初反问。

    “当然不是。”时振南摇头。“说实话,初初。你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爸爸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了。也怪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你要明白,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时振南这番话,蓦然让时予初想起她还是苏蕊的时候。

    她与母亲相依为命,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母亲虽然文化不高,可对待她,在教育和生活方面没有丝毫的偏差。没有再嫁的母亲独自撑起父亲的角色,对她严加管教,也温柔善待。

    犹记知道母亲因为知晓她在学校的事情,气得住进了医院。直到事情演变的更加恶劣,她赶去医院后,却得知母亲抢救无效的噩耗。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母亲去世前曾说她后悔养了这么个女儿。可最后听抢救过她的护士说,母亲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念叨的却一直都是她。

    越想心脏越发的压抑。

    时振南见时予初难看的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初初,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以后性格开朗些,不要什么总是闷不吭声……”

    “没有。”时予初摇头,接着站起身来,“我有些累了。”

    “好,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时振南温声说道。

    ……

    时予初刚出书房,舒慧就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准备敲门。

    两人对视,舒慧扬着温和的笑容,道:“聊完啦?”

    时予初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声,随后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舒慧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进去,温润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时予初的背影,情绪难测。

    可是她端着托盘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过度,有些隐隐发白。

    18.青梅竹马

    当下的夜里,时予初梦境交错,反复回放着她曾经的记忆。渐渐地,梦境转变,全都换成了令她陌生的环境。

    高贵典雅的少女卧室,一排排朝她恭敬问候的佣人,体贴温和的管家,严肃儒雅的父亲,还有端庄大方的女主人……

    梦境的最后,是这个女主人用着冷漠透彻的眸子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时予初从梦中惊醒过来,原本漆黑的卧室内已经升起点点苍白,窗外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她缓缓坐起,撑着有些昏胀的脑袋,浅浅叹了口气。

    又是一夜凌乱的梦境。

    静坐了一会儿,床头的闹钟滴滴的响起,她这才慢吞吞地翻身下了床收拾着去学校。

    ……

    由于送学生的车辆过多,时予初便让阿宇将车停在了距离校门口不远的路口,她这才下车慢悠悠的往学校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车喇叭的鸣笛声。

    时予初转过头一看,就见一张邪气肆意的笑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朝她道:“怎么走路?你家车呢?”

    时予初还没回答,祁泽已经打开车门迈了下来。他随意将包跨在肩上,对驾驶座的人说道:“车停好,钥匙记得给我送过来。”

    说完后,祁泽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逆着光下,那人俊秀的脸上神情慵懒,带着些倦意,慢慢晃来。校服衬衣领口微敞,校服外套被他连带着背包一起甩在了肩后。有些凌乱的短发带着些雅痞,却不失气质。

    对于这副画卷,时予初却显得很淡然。

    因为空气中,漂浮着些许酒味,祁泽越走近,时予初鼻尖嗅到的酒味就越明显。

    在祁泽离她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时予初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

    祁泽顿住脚步,对时予初嫌恶的表情有些纳闷儿。

    “你身上的味道有些重。”时予初说的委婉。

    听了她的话,祁泽皱眉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随即明了。

    “哎,昨天和东越他们喝高了,这在所难免啊!你那是什么表情!”祁泽恶狠狠地瞪了她眼,随后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脖子。

    一股更浓烈的酒味夹杂着烟草味来袭,时予初差点吐了出来……

    没办法,她实在讨厌这种味道。

    高大结实的男性身体,时予初作为女生力气毕竟吃亏,所以难免挣脱不开。

    “祁泽,你给我放开!”她的声音有些冷。

    可祁泽仿佛对她的警告恍若未闻,依旧强势带着她向校门口走去。

    两人这亲密无间的姿势顿时成了校门口的风景线。

    可大多数人都知道祁泽和时予初是从小就是公认的青梅竹马,对两人的行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况且,祁泽在学校桃花无数,对外两人也没说过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时一辆豪车停在两人旁边停下,车里下来一名漂亮女子。

    时予初认出来,是上次堵她的女生。

    “祁泽,你回来啦!”不似上次那般咄咄逼人,面对祁泽时,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美丽的脸蛋更加明艳动人。

    可祁泽仿佛没听见一样,低头朝拧他胳膊的时予初吼道:“我靠!你这丫头怎么变这么狠了!”

    说着,他疼的倒抽一口气,压在时予初肩上的手松开。

    转头看到女子笑盈盈的脸,他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晾在一旁的女子脸色唰的白了,可依旧带着笑意。

    “我说……”

    “喂,祁泽,你竟然来学校了!你还来学校干嘛!?”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乔以恩了……

    “怎么,我来学校了你要给我庆贺一下?”祁泽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道。

    “去去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已经嗨完了,真是臭死了。初初,我们去教室。”乔以恩拉着时予初进了校门。

    祁泽挑了挑眉。

    他很臭?

    他并不觉得。

    随后祁泽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似乎想起了什么,祁泽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眼被晾在原地的女生,默了几秒才道:“再不进来,就要被记迟到了。”

    话落,祁泽便转身离去。

    女生有些受宠若惊,对着他的背影笑着猛地点头回应。

    她默默跟在祁泽他们后面,看到祁泽和他身旁两人的嬉笑打闹,眼底划过落寞和嫉妒。

    “安安,你在看什么呢?”姚灿儿走到她身边问道。

    裴安安摇摇头,没有回答。

    19.我是时予初

    高三a班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喧哗热闹,直到上课铃声终止,老师的身影出现,教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时予初正带着耳机埋头做着题,对周遭反应没有丝毫的察觉。

    身旁的乔以恩碰了碰她的胳膊以示提醒,时予初纳闷儿的抬起头,却正好与讲台上的老师对视。

    想了想,她摘下耳机收好,发现教室出奇的安静。

    未想老师指了指她,并道:“就是这位同学了。麻烦你去趟办公室,帮我把今天要给你们做的心理测试题拿过来。”

    毫无疑问,这节课是心理课。

    北禹高中除了必修的几门课程,还会附加一些心理健康、上流礼仪这类的课程。

    时予初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办公室在教学楼对面相对的楼层里,两栋楼之间相连,可以直接穿过去。

    对北禹高中还不是太熟悉,时予初只能凭着感觉和乔以恩的提醒辨别方向。

    直到看见高三年级办公室指示牌,她才松了一口气。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了声‘进来’,她才推门而入。

    诺大的办公室,整齐排列的办公桌,清净的令人觉得一阵寒意。

    里面只有两三名老师和一个学生。

    她询问了一个老师,找到了心理课老师的办公桌。看见上面一摞心理测试题试卷,她整理好拿起来便向门口走去。

    这时有人唤了她一声,时予初转过头去,一位老师笑眯眯的看着她。

    恰好就是她的班导。

    “时予初,正好你来了。今天咱们班转来一名新同学,我现在有点事,就麻烦你带她过去了。”

    话音刚落,那名女生转过身来。

    时予初看了过去,那一秒,浑身的鲜血仿佛凝固,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她觉得,上天可能就是喜欢捉弄她。否则怎么会让她现在都得不到安宁。

    那名转学生走了过来,微笑着朝她伸手道:“你好,我叫柳梦然。”

    柳梦然……

    那个对于曾经的她,如同噩梦般逃脱不了的人。

    即使到了现在,她用时予初的身份来面对她,她的心里,仍旧涌出了无数地恨意。

    她竟然还能这般坦然的、从容的用自己伪善的笑容来蒙蔽别人的眼睛。

    上一世的记忆慢慢涌出,她怔怔的看着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掌,一时出神。

    谁能想到,这只手曾狠狠的扇在她的脸颊上,只因为她和她穿了同一款式的裙子。

    她是所有事情的唆使者,主导者,唯一亲自动手的就是扇她耳光,后来她才知道柳梦然只是因为被人拒绝,将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她被她们关进学校体育器材室一整夜,那时正是寒冬,她生病入院,高烧三天,错过音乐考试。

    而柳梦然她们,笑的得意而残忍,没有丝毫的愧疚。

    甚至在她伤心欲绝想要寻死之时,他们也没有慌乱害怕。

    明明同为女生,相同的年龄,可她做出来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残忍恶毒。

    “时同学?”柳梦然又出声唤了句。

    时予初抬眸,冷淡的注视着她,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声音淡然:“你好,欢迎来到高三a班,我是时予初。”

    不是苏蕊,而是时予初。

    20.转校生

    回教室的途中,时予初能感觉到柳梦然若有若无打量着她的视线。

    快走到教室门口,时予初忽然停下脚步,侧头回视过去。

    柳梦然望着她的视线一怔,随后弯起眉眼道:“我觉得你好漂亮。”

    时予初偏过头,握上教室门把慢慢拉开。

    “谢谢。”冷淡而生疏。

    别人听了多半都会高兴。可在时予初耳里,柳梦然能说出来的夸赞,多少都带了些虚伪和讨好的成分。

    教室门被打开,老师和学生们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时予初将手中的试卷放到了讲台上,才道:“老师,这是新转来的同学。”

    说完,时予初便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也许连她都未曾察觉自己现在浑身散发的气息有多么的冰冷凛冽。

    讲台上响起老师和柳梦然的声音,伴随着掌声来袭,时予初坐在座位上,看都不看台上一眼。

    直到柳梦然自我介绍,有学生低声道了句:“柳梦然?她不会就是前段时间唱原创歌曲走红的女高中生吧?”

    “不行,我得搜搜看。”有人低头拿出了手机。

    身旁乔以恩托着腮帮子看着柳梦然,和那些人聊了起来,道:“**不离十了。感觉看着是有些熟悉。”

    时予初听了,翻开课本的动作一顿。

    原创?

    她不由冷笑。

    周身的讨论声在老师的一声令下停止。

    柳梦然走了下来,径直向时予初斜后面的位置走去。

    时予初看着自己的课本,甩都没甩她一眼。

    看一眼,都觉得是给自己找不快!

    上午的课在她混沌凌乱的思绪中走了过去。

    柳梦然在这个时候转学来到北禹,也许是和她以前做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只是柳梦然家就算在t市混得风生水起,在高官云集,富商数之不尽的a市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北禹高中录取率并不高,更何况是a班了。

    正思踌间,乔以恩忽然凑了过来,飘了句:“柳梦然还真是那个女高中生,初初,你要不要听听,还不错诶。”

    乔以恩递了个耳机过来。

    时予初接过,潺潺女声入耳,婉转好听的音乐环绕在她的感官里。

    那一瞬,时予初的浑身血液凝结。

    还没听到**部分,她摘下耳机,“还真是不错。”

    完美的将她以前写的词、编的曲全部都套入进去。时予初不由向柳梦然看了过去,她此时正被几个人围着,聊得正热,脸上如沐春风。

    “初初,你不听啦。”乔以恩说道,“你刚才带她来教室,感觉她人怎么样?”

    时予初这时推开椅子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其他人听了动静从这边看了过来,乔以恩还未来得及开口,时予初已经匆匆走了出去。

    ……

    洗手间里,时予初站在洗手台前,低头关掉了水阀。

    镜子里倒映着张白皙美丽却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脸。

    那首歌的旋律对她来说太过熟悉。当初本来打算用在音乐考试上,可惜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她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些。

    可是,这首曲子,全然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她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显示联系人是阿宇。

    “喂。”

    “时小姐,先生让我告诉你,中午放学后去试穿你去参加晚宴的礼服。”

    “中午?”

    “是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客气了。”

    挂完电话后,时予初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出去的时候差点与来人撞个正着。

    时予初抬头一看,正是柳梦然。

    柳梦然朝她笑了笑,正要说话,时予初却径自冷漠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嘴角温和的笑僵住,最后渐渐化成冬日里的寒冰。

    21.再遇

    回到教室,乔以恩关切的眼神落在她的眼里。

    时予初坐下后,便道:“待会放学陪我去试礼服。”

    “试礼服?”乔以恩神情一亮,“你要去参加莫家晚宴啦!”

    “嗯。”时予初点点头。

    “太好了。”乔以恩欣喜的说道。

    “嗯?你有事?”时予初一眼就看出她雀跃的小眼神。

    乔以恩扭扭捏捏了会儿,才道:“嗯……秦浩南说要我做他的女伴。”

    时予初挑了挑眉,一副明了的模样。

    “话说回来,初初,你要一个人去吗?”

    “对。”

    “可是,祁泽……”

    “他?”时予初脑海出现他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摇摇头,“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再说,随时都可以离开。”

    “好吧。总之你到了现场就给我电话。我们那里见面。”

    望着时予初皱眉的神情,乔以恩心里觉得奇怪。以前一提到祁泽,时予初神情怎么说都会有些波动变化。

    而现在,除了嫌弃……

    要么就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初初放下了?

    正这么想,时予初扭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乔以恩看着她嘿嘿的笑,没回答。

    ……

    中午放学给老师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先离开了学校。

    阿宇已经过来,在校门口等待两人。

    北禹高中距离时予初她们去的地方不近不远,又因为目的地就是一个繁华的商业街,所以午餐也会在那里吃。

    时予初要去试衣服的地方是一个国际知名的独立设计师在a市建立的仅有的一家工作室。

    这次时父本就很看重莫家晚宴,所以要准备的自然必须是最好的。

    工作室很大,涵盖了快四家店铺合起来的面积。

    一进去,里面的装修设计从大到小无一是非常精致考究的,明亮好看的灯光打在穿在人形模特上的衣服上,摆放错落有致,整体服饰的色系搭配和类别也有门道。从视觉上看过去,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刚走进去,一位员工制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带着和睦礼貌的笑容看着她们,问道:“请问两位小姐是否预约?”

    时予初想了下,才道:“我姓时。时予初。”

    那名女子听了,歪头打量了下她,随后目光骤亮,表情变得更加殷勤,道:“原来是时小姐,您稍等一下。我们有专门人员来接待您,请稍等一下。”

    话落,那人连忙转身去了另一边。

    两人被人带着去一旁接待区里,低矮的茶几上立刻摆上了冒着热气的花茶和精致好看的点心。

    时予初道了声谢,目光继续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乔以恩开心的吃起了甜点,偶尔和一旁接待她们的人讨论某件礼服。

    见有本杂志,时予初拿起来翻了翻。

    这时乔以恩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道:“初初你看,那不是莫璟川吗!?”

    时予初闻声抬眸,心不自觉惊了一下,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顺着乔以恩指过去的视线,时予初看到了从外走进来的莫璟川……以及,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年轻女孩。

    还是如之前那样,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似乎任何时候都是没有多余的面部表情。

    可时予初还是发现了,当那名女孩抬头和莫璟川说话,莫璟川的眸子里才会有一些温度。

    看来,冰山还是有温情这一面的。

    正这么想着,莫璟川的视线忽然精准无误的看了过来。

    22.传闻不近女色是假的

    时予初没想到莫璟川会忽然看过来。

    正僵持间,莫璟川却率先移开了视线,神情毫无波动。

    对于上次差点得罪他,时予初还是心有余悸。可现在看来,莫璟川似乎已经忘了那个小插曲。

    “难道传闻莫璟川不近女色是假的?”一旁的乔以恩又开始八卦了。

    时予初见向她们走来的人,放下手中的杂志。

    那人正好道:“时小姐,抱歉让您久等了。您的礼服已经都准备好了,请跟我前往试衣间挑选试穿。”

    时予初点点头,随着那人去了里面。

    试衣间里宽阔明亮,两面墙壁是巨大明净的镜子。一列列衣架上悬挂着各色不一的礼服。

    “时小姐,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几套礼服,您可以挑挑看。”那女子脸上挂着温和礼貌的笑容道。

    时予初看着面前颜色鲜亮的礼服,心中一时有些犯难。

    这时乔以恩凑了过来,又走到一排礼服前,挑了其中一款礼服递到时予初面前,满脸希翼的她道:“初初,试试这个!”

    时予初接过她手里的礼服看了几眼,“好吧。”

    几分钟后。

    时予初才不紧不慢的,低垂着头,扯着领口有些低的礼服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一袭渐变海蓝色的吊带低胸长裙将肌肤勾勒的雪白晶莹,裙摆直垂在地面。裙面上的细钻璀璨闪耀,长发随意披散下来,令站在灯光下的时予初更加明艳动人,仙气十足。

    室内寂静了些,随后响起了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的脚步声以及旁人的赞美声。

    “初初,真好看!”乔以恩夸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呀,时小姐,您朋友的眼光很不错,这套特别适合您。”店员也由衷赞叹道。

    时予初闻言抬眸,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她从未穿过这类的衣服,重生前的她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可以踏足名流晚宴圈,所以这些都是她遥不可及的东西。

    苏蕊的人生和时予初的人生,是两种天差地别的人生。

    她不禁想,自己是否有心撑到最后?

    “咦,初初,你没穿鞋啊。”乔以恩这时看见了时予初光着脚踏足在地面。

    “哦,脱来脱去太麻烦,就没穿。”

    “时小姐,搭配一下鞋子效果可能会更好,我这就去给您拿几双。”

    话落,店员便小跑着去了一边。

    乔以恩站到了时予初身旁,手牵动着她精致闪耀的裙摆,随后做了一副‘请’的姿势,道:“我的仙女,能否请你跳支舞?”

    听着她的调侃,时予初晦暗复杂的心情褪去了半分。

    “以恩,你不试试?”时予初看向那一排礼服。

    总不能白来了一趟。

    “我啊,我不着急。”

    “看来这些有人都给你安排好了。”

    “嘿嘿,没有啦。”乔以恩吐了吐舌头,眸光闪着些许的幸福。

    恋爱中的人,无论做什么表情,身上总会带着不一样的光芒。

    两人正浅浅交谈时,空气中传来店员谄媚恭敬的话语,时予初循声看过去,发现正是和莫璟川在一起的那个女子。

    她此时站在镜子前,微转着身体看着镜子里穿在身上的礼服。

    一袭素色长裙,低调却不失华贵,被那女子穿出了另一种特别的韵味。

    “璟,这套如何?”

    女子牵着裙角,看向恰好从外走进来的莫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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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记错了鞋码

    所有人听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

    时予初在镜子前抬眸,透过镜子里看见了莫璟川淡漠如丝的表情,微微张合的冷冽薄唇。

    “还行。”

    简洁平淡的话语响在寂静的空气里。

    那女生听了,秀眉微蹙,撇了撇嘴。

    “那就再看看吧。”

    话落,女子跟着店员去另一边继续挑选礼服。

    莫璟川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长腿一迈,去了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他的视线微转,不经意落在了时予初的方向。

    时予初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垂眸。

    “真好奇着女子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和莫璟川这种冰山待在一起这么久!”乔以恩夸张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继而问向时予初:“初初,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即使到了九月份,室外的温度还是有三十左右。所以这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

    开始可能觉得清爽肆意,可待久了难免觉得有些寒意。

    赤着双脚踩在地面,时予初觉得有些不适。

    “初初,我去接个电话,嘿嘿。”乔以恩拿着手机朝她示意了下。

    店员来的及时,便向她道:“时小姐,请您坐到那边的沙发上,这样会方便一些。”

    时予初闻声抬头,莫璟川还坐在那里,不过已经低头看着手机。

    想了想,她点点头,慢慢走了过去。

    挑在莫璟川对面的沙发,时予初忽略面前这位存在感极强的人,听着店员的询问。

    “时小姐您平时穿多大的鞋子?”店员蹲身下去抬头问她。

    “额,38。”时予初报了个数字。

    “好的。”店员挑了一双。

    刚将脚踩进鞋里,时予初就觉得不对。

    “时小姐,鞋子似乎大了,您确定不是再小一码?”店员不由疑惑。

    时予初愣了几秒,这才道:“抱歉,我糊涂了,是37。”

    她还没从苏蕊的记忆和习惯里彻底摆脱出来,有时候容易混淆。

    话落,店员表现中规中矩,轻笑了下后认真替她穿起鞋来。

    时予初呼了口气,随后抬头,恰好看见莫璟川飘过来的视线。

    她呼吸一顿,心想莫璟川是把她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转眼又想,反正和他不熟,也不在乎丢不丢人这种问题了。

    于是时予初掀了掀眼皮,便低头看着鞋子。

    可莫璟川觉得,他似乎收到了,一个白眼?

    莫璟川神色更冷。

    乔以恩接完电话回来,看到了就是这副场景。

    长长的礼服因为坐姿铺散开在四周,时予初的坐姿较为慵懒,披散下来的长发也为她增添了几分颓废感。

    而沙发对面的莫璟川,即使身着休闲服,可依然掩埋不住他身上的奢靡高贵的气质。

    两人各占一方,一个容颜美艳妖娆,一个俊朗不羁冷漠内敛,让旁人觉得像是一幅俊男美女图。

    可为什么乔以恩会觉得,两个人之间有股奇怪的气息涌动?

    难道是错觉?

    ……

    选定礼服和搭配的饰品鞋子后,时予初和乔以恩便结伴离开。

    赶不及下午的课,两人在附近逛了会儿便在一个路口分别。

    时予初目送乔以恩被自家的司机接走,这才转身离开。

    阿宇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时予初看清楚了便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正巧莫璟川他们从一家店走出来,时予初再次和他们打了照面。

    许是刚才在店里有过一面,那女生友善的看了时予初一眼。

    擦肩而过时,时予初还能感觉到莫璟川身上的寒气。

    等身后的交谈声愈来愈远,时予初顿住脚步向后看了眼。

    有了莫璟川这样的人在身边,夏天连空调都可以省了。

    ——

    剧情得循环渐进,精彩会慢慢呈现,还望大家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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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不缺给外人住的房间

    莫家晚宴举行的日子如期而至。

    这日恰好是周末,时家餐桌上人员到齐,席间氛围还算平常。

    时振南正看着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出现了莫家洛川集团的字眼。

    舒慧体贴的给两位女儿倒上了一杯刚榨好的果汁,模样端庄贤惠。

    时茜薇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着盘中色泽好看的荷包蛋,不忘抬头给了舒慧一个甜甜的微笑,并说了声谢谢。

    至于时予初……

    时予初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只是垂眸静静咀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言不发。对舒慧的递过来的果汁,没有来得及反应。

    时振南这时放下了财经杂志,喝水的途中不经意看了时予初一眼。

    见时予初眼底下的黑眼圈,不由皱眉,问道:“初初,昨晚没有睡好?”

    时予初抬眸,望进时振南略有些关切的模样里。

    她心思翻涌,平静回答:“嗯,快考试了,昨晚复习的有些晚。”

    “你今晚还要去莫家晚宴,精神还是得养足了。待会儿再上去休息休息吧,学习的事情,放宽心。”时振南说道。

    时振南关切的话语响在耳边,时予初一时有些愣神。

    她静静盯着时振南充满慈爱儒雅的脸,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梦境里的冷漠威严联系在一起。

    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梦到她被时振南赶出家门,对外宣称时家从此再无时予初。

    或许只是她太紧张了?

    “初初。”

    又一声呼唤,将时予初从思绪里唤了回来。

    她缓了缓呼吸,换上一副笑脸道:“爸,我没事。待会儿我再上去睡一会儿。”

    时父满意点了点头。

    “爸爸,能否跟您和予初商量个事情?”时茜薇忽然说道。

    时振南挑了挑眉,笑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要求直接提。”

    “嗯……我堂妹最近转到北禹高中了,她父亲的工作还没交接完,得过段时间全家才能搬到a市。她一个女孩住在外面也不大好,所以……能不能来家里打扰几天,等她爸爸来了,我就送她走。”时茜薇用温吞而拘谨的眼神望着时振南和时予初。

    还未等时振南回答,舒慧先道:“不行,家里最近事情本来就多,我们在a市有好几处房产哪里不能住人。况且,初初喜欢清静,你怎么不为初初考虑一下!”

    这番话,别人听了还好,听在时予初耳里,怎么都觉得刺耳。

    时予初瞥了眼舒慧,便道:“阿姨哪里的话,要住就住。时家本就不缺给外人居住的客房。”

    空气有几分凝固。

    时振南率先打破沉寂,道:“好了,住就住吧,这也没什么。”

    话落,他又转头看向舒慧:“安排来家里的造型师们都联系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下午他们就会过来。”

    “行,那好。”时振南从椅子上站起身,“送初初去宴会现场的车子,也安排妥当。还是让阿也跟着。”

    “放心放心,这些事都好办。”舒慧一脸无奈的看着时振南。

    时振南摸了摸鼻子,最后朝时予初和时茜薇打了招呼后,才离开了餐厅。

    “妈,您还没吃几口呢,快吃早餐吧。”时茜薇拉了拉舒慧的手。

    “你们吃吧,我去接个电话。”舒慧淡淡回了一句。

    时予初凝望着舒慧的背影,浑身忽的冒起了寒意。

    前往宴会的车子真的是由舒慧准备的。

    梦里,她快抵达宴会现场的时候出了意外。

    再然后……

    时予初有些想不起后来的片段。

    “时予初,你的教养去了哪里?我妈给你倒果汁你连谢谢都不知道说吗?”

    时茜薇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时予初的思绪。

    她抬眸,冷冷的朝时茜薇扫过去。

    时茜薇不由语塞。

    时予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时茜薇:“我不惹你,你最好也不要来打扰我。”

    时茜薇愣了愣,望着时予初转身离去的背影,随即换上了一副幽深莫测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25.前往晚宴

    由于莫家晚宴这次的举行地点在a市郊区的一个私人度假酒店,距离时家较远。时间恰好临近道路上车流多的高峰期,所以时予初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出门前时振南一干人出门送时予初,这仗势倒是颇有几分时予初要出远门许久不回来的感觉。

    但时予初知道,这是因为时振南很看重这次的莫家晚宴。

    其实她很想告诉时振南,莫家应该不会在意那个荒谬的约定了。

    毕竟,莫家小孙子已经有了‘心上人’。

    莫家的小孙子,可不就是莫璟川吗。

    不过,没有得到结果,时振南恐怕是不会死了与莫家联姻的这条心,她就当去开开眼界罢。

    “晚宴上言行举止都要注意。莫家不同于平常的富商之家,去参加的客人们都是等闲之辈,切记不要落了人家口舌。”时振南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了句。

    “您放心吧。”时予初乖巧回答。

    说完,时予初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站在车边的阿宇替她打开车门护送她上车,时予初弯腰进去,回头看去才见时振南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并朝她挥着手。

    阿宇上了副驾驶后,车子才缓缓启动驶离。

    时予初收回视线,直到出了时家院落,看不见时家别墅时,她才开口:“阿宇,车子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在前面等着了。”阿宇回答。

    “好。麻烦了。”时予初视线落在已经等候在正前方的黑色轿车。

    “时小姐客气了。只是,怎么会突然想着要换车?”阿宇不禁疑惑。

    约莫下午的时候,时予初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另外准备一辆去莫家晚宴的车子。

    电话里时予初没有细说,可语气中夹杂的严肃认真,阿宇不有疑问的照办,只是依然免不了好奇。

    车子渐渐停下,阿宇先下了车替她打开了车门。

    时予初扭头对司机说了句:“不要再用这辆车,先去找人来看看。”

    阿宇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神色也有些凝重。

    司机本有疑惑,阿宇却先行打断道:“按时小姐说的做。”

    时予初没有再多说,而是朝正前方的轿车缓缓走去。

    继续前往度假酒店的途中,阿宇从后视镜里多次向后扫视,眉间夹杂疑虑和严肃。

    时予初本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事情,可多次感觉到阿宇的视线,令她根本无法忽视。

    于是她道:“我知道你很好奇,也清楚你想问什么。说实话,那辆车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不是很确定,可是为了确保安全,换一辆车,总归是好的。”

    阿宇沉吟片刻,才道:“时小姐,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失职。作为你的保镖,第一责任是保证你的安全,排除扫清任何有威胁于你的事情。可在出行车辆方面,我似乎还没有你的谨慎。刚才那位司机给我回复,那辆车……”他顿了顿,“如若长时间行驶,可能会发生无法阻止的意外。那辆车是你父亲于刚刚新购置不久的奔驰s级,安全性能方面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差错。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破坏。

    听了阿宇的话,时予初脸上很平静。

    无非是证实了她的梦境。

    上午回房间里,她又翻出了那本日记,上面并没有记载关于莫家的只字片语,更没有莫家晚宴这一回事。

    最后她才发现,日记本上显示的日期,全是一年前,至于所处的这一年发生过什么,根本完全没有提到。

    所以这几日的梦,是在告诉她这一年所会发生过的事情吗?

    26.中途换车

    时予初脑子里变得凌乱。

    “时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的父亲。”

    阿宇的话语飘来。

    时予初抬眸,沉思了几秒,“你会经常向我爸爸汇报我的事情吗?”

    阿宇愣了会儿,才道:“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我一般不会惊动时董。”

    “那就请你暂时保密吧。”

    她现在自己也是无法确信一些事情,所以还是得思量思量。

    如若真的和舒慧有关系,那她不得不谨慎了。

    毕竟舒慧能藏得这么深,肯定有许多退路。

    她不能轻易冒险,只能先想办法避开。

    “阿宇,我父亲他们如果问起这件事来,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好的理由。”

    “好的,时小姐放心。”

    时予初点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

    时家主宅这边。

    送走时予初后,时振南便去了客厅看着报纸。

    舒慧给厨房交代了几声晚餐需要准备些什么,随后去了楼上卧室。

    关上卧室门,舒慧拿出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

    刚才碍于时振南在,舒慧并没有理会这通电话。

    那边没一会便接通,不知说了什么,舒慧的眉头几乎立刻蹙了起来。

    “你说时予初中途换了车?”她有些心惊。

    “是的,夫人。”那边人恭敬回复。

    舒慧眸色一冷。

    这丫头,倒是比以前机警了许多。可是,时予初怎么就会想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还是这纯粹属于巧合?

    缓了缓起伏的情绪,舒慧又道:“左让,既然没成功,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明白。”

    话落,舒慧挂断了电话,随后删除了则通话记录。

    舒慧的胸口起伏,似有一种淤积在胸口的怒气难以消散发泄出来。

    她觉得现在的时予初是有一些变化了,变得令人有些难以掌控。特别是时予初看她的眼神,变得太过于平静,太波澜无惊了。

    舒慧憎恶这种感觉。

    如若再不动手,她什么也争取不到。

    ……

    时予初本靠在后座假寐,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很浅,还保留着感受周遭变化的意识。

    一直行驶的车子停顿了会儿,她也在这时睁开了眼。

    外面的视野变得开阔,他们此时正在度假酒店范围的入口。

    入口处有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接过司机从车窗递出去的邀请函。

    时予初打量周围,发现并不止这一个入口,其他的入口处也是同样的安检方式。

    最后司机将车窗合上,启动继续前进。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他们此时正行驶在干净宽阔的柏油路上,远处景色迷人,依山傍水,植物繁多,其中房屋建筑极富有特色,从这里就能看出,打造这片领域的人,必定讲究高上,也追求世外桃源境遇。

    周围豪车纷纷驶过,他们此时都开往同一个方向。

    大约又行驶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在一座巨型建筑前停下。

    时予初也是这会儿才觉得,这个度假酒店占地范围的宽广。

    “时小姐,我们到了。”阿宇这时提醒了句。

    27.威名在外的莫老爷子

    度假酒店主建筑顶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远处视野开阔遥远,清晰的将度假酒店整个区域都尽收眼底。

    依稀可见从入口驶来的连绵不断的车辆,排长惊人。

    几乎占据整层的酒店总统套房里,落地窗前矗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低头看着手机。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约莫七十多岁的老人。即使头发近乎花白,脸上爬满了褶皱,却依然掩埋不了这位老者眉间所散发的锐气,身上所散发的威慑力。

    他此时认真的盯着面前的液晶电视,似思索,似考究。

    这时走过来一位西装中年男子,似是老者的贴身助理。

    他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白水和白色的药片。

    见老人看得专注,他犹豫了下终是出声打扰道:“莫老爷子,您喝药的时间到了。”

    西装男子看着此人仍然继续看着电视置之不理,不由心中犯难。

    正这时,电视屏幕一黑,硬生生切断了正继续下去的画面。

    莫老爷子眉头紧蹙。

    西装男子暗想,完了。

    他看向‘罪魁祸首’,怒视道:“莫璟川,你这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落地窗边的身影动了动,继而转过来一张冰冷清冽的俊容。

    莫璟川收起手机,对莫老爷子眼里的怒火视若无睹,道:“您看这些东西,不怕加速智商退化吗?”

    话落,莫老爷子气得嘴边的胡子颤了颤,苍老的手随后向一旁摸索。

    只是半天却摸索出一个玻璃质烟灰缸,似觉得不妥又放下。又摸向一旁摆放好的水果盘,是一个圆滚滚的苹果……

    他犹豫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如此反复。

    身旁西装男子见状,放下手里的托盘,将那盘水果和烟灰缸全都拿开,道:“老爷子,使不得。砸伤了少爷,待会儿在晚宴上影响不好。”

    这是劝解,是安抚,也是给莫老爷子的台阶。

    笑话,莫老爷子哪里真下得去手。

    毕竟是自个儿的亲孙子。

    莫老爷子眉头一挑,手掌狠狠拍了下茶几,似觉得有些疼,他眉头皱的更厉害,可依旧威严十足的说道:“把电视给我打开!”

    莫璟川双手环胸,只是扫了眼茶几上的药片。

    西装男子机敏察觉,又将水杯端到了老爷子面前,温声道:“老爷子,您先喝药,不然耽误了时间也不好。”

    莫老爷子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夺过水杯利索的将药吞进了喉间。

    水杯被他狠狠往茶几上一掷,液晶电视也在这时被打开。

    恰好播放到了电视剧情的**段,莫老爷子也来不及跟莫璟川置气,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

    边看还边啧啧有声道:“这女子好大的心机……”

    一旁的西装男子瞥了眼电视上热播的宫斗剧,虽已经习惯莫老爷子的打开方式,心里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谁能想到,威名在外的莫老爷子,会有这么一面呢!

    莫叙刚,外人习惯尊称为莫老爷子。莫老爷子年轻时当过几年兵,后来兄长去世,他才弃军从商,帮助父亲将莫氏家族势力财力继续壮大发展。

    莫老爷子有三子,其中两名儿子都从政,最小的儿子莫启文从商。

    而莫璟川则是莫老爷子最小的孙子。

    也是,唯一一个,敢直截了当阻碍莫老爷子看电视的人……

    28.怎么就这么难相处

    直到一集电视结束,莫老爷子有模有样的跟着哼起了片尾曲。

    莫璟川忍着恶寒,半晌才冷声道:“您的正事就是折磨我和严衡的耳朵?”

    严衡就是方才伺候老爷子吃药的中年男子。

    一旁的严衡听了,暗想,这爷俩又要开始了。

    但他知道,这种情况,多半是璟少爷占了上风。别看莫璟川平日冷漠寡言的模样,如若开口,字字毒辣。

    莫老爷子继续跟着片尾曲哼完,这才掀开眼皮瞅着自家冷傲孤群的孙子:“小璟啊……”

    这才起了个头,瞥见莫璟川如冰刀般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即止住了几秒,继而不满开口:“臭小子!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爷爷了。叫你小璟怎么了?你小时候我这么叫你,你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呵……

    还敢提小时候。

    莫璟川唇边绽开一抹淡笑,给俊美绝伦的脸颊增添了许多风采。

    可莫老爷子却觉得冷飕飕的。

    被这眼神扫的有些底气不足,他又在心里偷偷回忆了下莫璟川小时候。可记起来的全是粉琢玉雕,可爱活泼的模样。

    他又扫了眼浑身自带寒气的莫璟川,大大叹了口气。

    也是这时候,莫老爷子终于恢复了些许正经,清了清嗓子后:“这次晚宴不同于以往,你应该很明白,以前不强求你出席这种宴会,是觉得时机未到。现在你既然有接受家族企业的打算,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松散任性了。”

    “谁说我一定会接手莫家的企业?”莫璟川语气不明。

    莫老爷子听了脸色都变了,“你不接手自家的企业,你想干嘛?”

    “我已经和我父亲协议,这两年内不接管家族任何事务。”

    “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那你这两年干嘛!?想上天啊!?”莫老爷子再次扬起自己高分贝的怒吼。

    严衡忍住捂上耳朵的冲动,又担心又畏惧,半天没听见莫璟川的回答,他才插话:“老爷子,医生说您平时要注意情绪,不然对身体没有益处。”

    莫璟川皱眉,终是开口解释:“我需要自己发展两年。”

    他没说完,也没打算说得太全。

    “呸!”莫老爷子心里不解气。

    对于他这些行为,莫璟川习以为常,于是装聋作哑起来。

    缓了会儿,莫老爷子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行,随你便。”莫老爷子接过严衡递过来的茶润了润嗓子,继而奔到了正题上:“这次晚宴上,我也邀请了时家,你记得找到时家的人,把她带过来。我有事情需要和时家人谈谈。”

    莫璟川视线狐疑,“您身边缺人手?”

    言外之意就是这种事情,随便一个人都能做。

    “让你去就去!”莫老爷子借着低头喝水的瞬间,隐去眸子里的心虚。

    莫璟川打量着莫老爷子,眼神直勾勾的,却也阴嗖嗖的。

    “不去。”

    他扔给了莫老爷子这两个字,随后抬步向外走去。

    莫老爷子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难相处?”

    莫璟川脚步不顿,背对着回答:“彼此彼此。”

    气得莫老爷子差点又要摔东西。

    严衡见此,边将离莫老爷子手较近的东西撤离,边问他:“您为什么一定要找时家人?”

    轮门户,哪一家不比时家强势千倍万倍。况且,时家在某些方面,不能完全和莫家利益同化。

    莫老爷子靠在沙发上,静了几秒,才语气认真道:“璟川他奶奶的恩人,更是我们莫家的恩人。”

    他有些沧桑浑浊的双眼盯着液晶电视,过往云烟细数划过。

    门外,矗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听了莫老爷子的话后,他漆黑的眸子思绪翻涌了片刻,最后化为平静。

    29.非同一般的豪门

    到了举办晚宴的酒店门口,时予初站在车边,抬眼看去天边已经渐渐暗了。

    宴会现场允许跟随私人助理和保镖,所以阿宇随着时予初一起进入现场。

    这也给时予初了一个安慰,毕竟就算事先了解了一些关于宴会方面的资料,她也不能全然应付。

    到了门口,侍者礼貌的朝他们鞠躬问候,躬身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

    一进去,时予初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摆设装饰所震惊。大到墙壁的壁画,小到自助餐桌上的一个小小的装饰盘,无一不在无声诉说着这里的每一物的价值不菲。

    周围穿梭着衣着统一高档制服的侍者。

    时予初静静打量着周围来自各界的宾客大佬,发现大多数的人都在电视机以及各大媒体报道上出现过。尤其是再看到某个她上一世为之崇敬的,国际著名钢琴大师兼作曲人,时予初内心的冲击力不小。

    看来,莫家确实是非一般的豪门世家。

    时父恐怕希望渺茫吧。

    “时小姐,给你。”阿宇贴心的递给了时予初一杯果汁。

    时予初见他手里的果汁,不由心中一暖,接过后真诚的勾起嘴角。

    “谢谢。”

    虽然和阿宇相处不久,可时予初还是能感觉到阿宇对自己职责的认真。

    刚接过果汁没几秒,室内四周明亮的灯光骤然暗了下去,唯有远处灯光聚集。

    时予初循着人群朝向看了过去,就见一名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上台,一双睿智明亮的黑眸扫过台下宾客,低沉浑厚的嗓音透过话筒响彻整个晚宴现场。

    “这就是莫氏集团的负责人,莫启文。”阿宇在一旁低声提醒她。

    时予初点点头。

    莫启文这个名字,在商界里就是一个传奇。

    莫家早些年的产业主要占据本国市场,其次是半个亚洲。莫启文十几岁就开始打理企业,过早的阅历和家族的支撑是成功其次,主要是莫启文本身的能力和做事手腕非同一般人能比拟。在他二十多岁那年,莫氏集团企业全面占据亚洲,最后成功开拓欧洲市场。也是在那几年里,莫家再一次刷新在全球富豪榜上的记录,总资产达六百多亿美元以上。

    莫启文的开场白说的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可每一句话,无形之中都带着精锐。

    最后晚宴灯光渐亮,没有方才那么明亮,橙黄的灯光伴随着缓缓响起的音乐,增添了许多温暖浪漫。

    时予初看见,莫启文一下台,宾客的身影正一个接着一个涌了过去。

    成功者,走到哪里都是备受万众瞩目。

    正这么无聊的想着,时予初想起乔以恩今晚也来了晚宴。

    刚转身打算去寻她,一个侍者端着杯红酒迎面撞到了她身上,鲜红色的液体顿时洒在了她的肩膀手臂上,酒香四溢,就是洒在的地方有些不对。

    侍者惊慌失色的弯腰致歉:“抱歉抱歉!这位小姐,我、我……”

    时予初垂眸看着手上的红酒液体,听到侍者惊慌的道歉,她没去看自己的礼服,抬头对侍者摇头道:“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你的礼服……”

    “不碍事。”时予初平静回答。

    侍者神色犹疑,再次深深鞠了一个躬道歉。

    眼见着要吸引其他宾客看过来,时予初看了眼阿宇。

    阿宇收到眼神,扶起侍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去忙你的。”

    侍者抱歉的看着她,纠缠了会儿才被阿宇劝走。

    阿宇转过身来,看着时予初胳膊上沾着的酒水,“小姐,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幸好没有全部泼在礼服上,不然可就不好办了。”

    时予初垂眸看了眼手臂,点点头,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30.莫老爷子有请

    才刚开场,就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倒也不是生气被人泼了一身酒,只是终归会受一点点影响的。

    看来今晚注定是不能和莫家的人见面了。

    时予初洗完手后,垂眸将水阀关上。

    身后厕所隔间门打开,一道倩丽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边。

    时予初抬眸,就从镜子中无意间看到那女子的模样,不由愣了下。

    这正是那天和莫璟川在一起的女子。

    许是注意到时予初的视线,她侧头看了过来,定了不出几秒,朝着时予初礼貌的笑了笑。

    时予初回以一个微笑后,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洗手间没几步,时予初就被一道身影挡住。

    她抬眸一看,一个陌生男人静静注视着她,随即扬起微笑:“时小姐,我们老先生有请。”

    “老先生?”时予初疑惑。

    “是的,就是莫老先生。”男人解释了声。

    莫?

    时予初听了,心里有些犹豫。

    毕竟,眼前的人说的话是否属实她都不能确定。

    那人似乎看出她的谨慎,便道:“我是莫老先生的助理,虽然这么请你去有些冒昧,可老先生实在不方便现在出来,所以,只好由我来请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时予初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她点点头。

    男人抬起手,向另一头的走廊指过去,“请跟我来。”

    与宴会现场是相反的方向。

    走了几步,时予初想到阿宇,便道:“不好意思,我随行的朋友还在那边等我,能否叫上他?”

    前方带路的男人脚步顿住,几秒后才转过身来,致以抱歉的神情:“莫老爷子只说让时小姐去。况且,应该耽误不了多久。”

    “好吧。”时予初只能妥协。

    男人勾了勾唇角,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这时,男人嘴边的笑淡去,眼神也比方才锋利许多。

    ……

    洗手间里走出一名高挑美丽的女子,她偏头看向时予初他们渐远的身影,垂眸仔细回想了一下。

    她印象中,莫爷爷身边似乎没有这个男人出现过。

    难道是新换的助理?

    没有深想,女子往晚宴方向走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目光始终都落在女子身上。

    “小慈。”

    许慈望着男子,立即扬起微笑,满脸娇媚的挽住男子,“晋尧哥,你怎么过来了。”

    莫晋尧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答非所问:“爷爷想见你。”

    “嘿嘿,我刚才才想到莫爷爷呢。对了,怎么不见璟?”许慈抬眸问道。

    “璟现在和爷爷在一起。走吧,正好我把你送过去,我待会儿还得和人谈事情,你一个人在这里瞎转悠,我不放心。”

    说得理所当然,莫晋尧其实存了私心。许慈今晚穿了件露背的礼服,蝴蝶骨漂亮精致,纤腰线条极美。

    他可不乐意自己的女人让那么多男人看。

    许慈没想这么多,只是当莫晋尧带她走向私人电梯方向时,她不由疑惑问了句:“莫爷爷在这边?”

    莫晋尧带着她走进电梯,“嗯。在顶层。”

    许慈听了,想到刚才那人带着那女孩去的方向……

    好像两个方向全然相反,和这边隔了很远的距离。

    “还有其他地方通往楼上吗?”

    莫晋尧摇头,“顶层属于私人领域,除了安全出口,不会设置其他多余的入口。”

    见许慈满脸心惊的模样,他摸了摸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许慈回神,皱着眉道:“晋尧哥,我刚才在洗手间那边听到有人自称是莫爷爷的助理,说是莫爷爷找那名女孩有事要说。我觉得……”

    “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31.有人想害她

    离宴会现场越远,周围变得越来越寂静。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时予初和前方男人的脚步声。

    越走一步,时予初心里的疑虑就加深了几分。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是特意等在那里的。

    见前方的人还在继续向前,时予初出声道:“请问还没到吗?”

    男人脚步不有停留,背对着她回答:“快了。”

    时予初心中的疑虑确定了。

    于是,她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男人似乎听见身后没了动静,终于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副亲和礼貌的模样。

    可时予初这一刻却看清了藏匿在他眼眸底的寒冰。

    “你不是莫老先生的人吧。”

    时予初沉静的看着他,背后却渐渐生凉。

    男人脸上的神色微变,抬手轻抚了下额头,唇边扯开了笑。

    他再看向时予初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阴冷,笑容玩世不恭:“时小姐,太过机警了总归是不大好的。因为……”

    “还不至于死得太快。”

    话落,时予初心一沉,与男人对视的眼眸也冷却下去。

    以前看见这种事情,都是电视或者书上,如今身临其境,时予初竟然格外的冷静。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死过一次的原因?

    想到这里,时予初竟然看着男人笑了起来。

    男人见此皱起眉头来。

    时予初视线匆忙扫过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走廊两边的房间都紧闭着,透过门牌上vip标识她认出,这里应该是给宾客们准备的休息房间。

    可现在晚宴正在举行中,房间里有人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寻思了几秒,她搬出莫家:“这里好歹是莫家的地盘,莫家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如果发现有人莫名死在这里,我父亲若知道了,定会联系莫家一切彻查此事。希望大叔做事还是考虑清楚为好。”

    “你倒是比同龄的孩子冷静多了。”男人抬起脚步慢慢靠近时予初。

    时予初往后倒退,回答:“我和大叔无冤无仇,实在想不清楚我是做了什么事,至于让大叔你下这样的狠手?”

    “别吵。杀你是我的任务,理由不是出自我。”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让你杀我?”时予初反问。

    男人脚步一顿,眼神毒辣的看了过来,“少他妈废话!”

    时予初被这声低吼震到,随后看着男人身后道了句:“阿宇!”

    男人偏头看去,走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他立刻转头,时予初已经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时予初提着裙摆大步跑动,她只祈祷阿宇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没有感觉身后的动静,时予初猛地回头,发现男人忽然不见。

    时予初喘着粗气,只能逼迫自己赶快逃离。

    还没走出几步,她的胳膊骤然被人抓住,她惊慌失措的看去,头部被人狠狠的砸向墙面,脑袋震荡,她感觉头部晕眩,四周模糊起来。

    男人用力捂住她的口鼻,蛮横拖着她软弱无力的身体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时予初听见了一阵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似乎低声咒骂了句,来回查看着什么。

    随后,男人将她放开,她身体下滑,倒在了地面上。

    视线倒转,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时予初轻呼了口气,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予初转过身,就看到约莫七八名身穿警卫制服的男子。

    他们看到她似乎一愣,最终整齐地停下了脚步。

    时予初也在这时看见了,从他们身后渐渐走出来的身影。

    漆黑的眸子冰冷平静,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时予初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脚步虚浮,眼前的人影变得有些重叠模糊。

    这些人,是来救她的,还是……

    她膝盖一软,身体向前倾倒。

    32.上辈子的事

    时予初又陷入了陌生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的梦,更加的完整,更加的分明。

    她像是一名旁观者,又像是亲历者,看着梦里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这是时予初的一生。

    从生到死。

    车祸重伤、被骂伤风败俗、被退婚和被时父赶出时家。

    直到形势骤变,时父发现不对劲已经为时已晚。

    时家被人鸠占鹊巢,改名换姓,从豪门望族落魄下去,无人问津。

    她想用一己之力将家夺回来,将时家的东西全都夺回来,可结果却是,祁泽为了救她而死。

    因为对方的手段更加阴险歹毒,因为她太冲动,因为她太低估人心。

    祁泽的死,给她的打击太重,最后她抱着祁泽的尸体从桥上跳入了江水里。

    年仅十九岁。

    在梦境中望着这些过往的画面,她的心脏剧痛的无法呼吸。尤其是,在看见祁泽浑身是血的被人扔出来,毫无声息的躺在地面上,她恨不得冲上去将梦境的那些人全都撕碎。

    时予初完整的一生,和苏蕊的结局一样,崩溃自杀。

    原来,她的重生,承载的是两个人的人生,两个人的悲惨过去。

    两个人的恨。

    ……

    豪华奢靡的酒店套房里,时予初躺在宽大的床上,紧闭双眼,神情痛苦。

    尤其是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几乎要将枕头全部浸透湿润。

    莫老爷子站在床边,再次弯身看着床上的女孩,眉头不由皱起:“这丫头怎么哭个没完呢。这到底是梦见什么了?”

    “额,老爷子,要不要叫医生再来一趟?”严衡也托腮寻思着提议道。

    莫老爷子站直身体,杵着檀木手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戳了戳坐在沙发上的莫璟川。

    “你救的人,怎么带回来了你就撒手不管了呢?”莫老爷子盯着莫璟川的后脑勺。

    “奉您的旨意带回来,肯定是您管。”莫璟川慢条斯理的翻着杂志。

    “要不是晋尧他们发现了,还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借着我的名号继续害人了!”莫老爷子愤恨说道。

    莫璟川瞥了自己爷爷臭屁的模样,懒得回答。

    莫老爷子尴尬的咳了声,又道:“那人抓到了没?”

    “跑了。”莫璟川淡淡道。

    “让人严锁出口,提前离场的人全都注意仔细了!”莫老爷子一本正经的命令。

    “这话我已经和他们说了。”

    “咳咳……”莫老爷子再次咳了声。

    这臭小子真的是没有一天不呛他的。

    转身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莫老爷子眼中亮了亮。

    本来在找时家丫头这件事上不好当着莫璟川的面说,现在时予初赶巧被救,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更何况,来日方长,让两人先见见再说。

    正沉迷自己的幻想中时,严衡冲两人喊了声:“老爷子,少爷,时小姐醒了。”

    听了这话,莫老爷子忙走到床边,堆满笑容:“哎哟喂,小丫头啊,你可算是醒了,害得我担心一场!”

    严衡只感觉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偏头看向自家少爷,完全不为所动。

    他没看到的是,莫璟川额角的青筋猛地抽了抽。

    33.下次不一定能得救

    时予初睁眼看到一个满脸褶皱的人,差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但听见眼前这位老人冲满善意的话语,她忍了忍,半晌才问:“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刚才被人打晕了,我家小璟救了你。你已经昏睡了半个小时了,幸好没受什么外伤。”

    小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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